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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威武雄壮万贵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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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有奶吃!”
“还有糖糕!”
“有西瓜吃。”
朱见深这才移动贵体,迈着小短腿,走一步晃上晃的往前走。
有人在前引路,朱见深走到虎豹跟前,忘了之前的叮嘱,跑过去撸老虎:“大老虎!”
老虎受过训练不会大叫,来这儿之前又被喂了二十斤肉,吃饱了就昏昏沉沉,只是打了个哈欠,伸出大舌头舔了脸。
朱见深瞪大眼睛看着老虎的大舌头,试着伸出舌头来舔自己的脸,却发现自己的舌头好短,没法像老虎一样舔脸。
他有点郁闷的又试了一次,终于在两旁边无数人的低声催促中,撇撇嘴,继续往前走。
只听得鼓乐齐鸣,洪钟大吕伴随着丝竹管弦一起奏起。
朱见深嗷的一下就吓哭了。
皇帝头戴冠冕,身穿十二章的玄衣、纁裳,里面还有两层,热的一身是汗,坐在宝座上看着红毯的尽头处上走来小豆丁,默默的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小豆丁还是小豆丁。
内心弹幕:'你他娘的是不是坐着不动了!'
'你能走一步么!'
'迈腿!迈腿!你把腿抬起来了你倒是落下啊!'
'你没腿吗,你倒是走啊!'
等了好久,好久。
朱见深一脸茫然,还有点害怕,拖拖拉拉仪态不整的走过来,在大殿的高台之下,扭头左看又看。
满眼的好新鲜,这里从来没来过~
皇帝第二百零八次强忍怒火,他恨不能跑下去抓住他,按着脑袋磕仨头,然后拎入殿内,再砰砰砰磕仨头,然后就滚蛋吧!
'这是个傻子么!'
'往前!往前!前面是蒲团!蒲团!朕在殿里!'
'朕要被气死了!这小崽子是也先派来气朕的吗?'
赞礼官站在太子左右:“拜!”赞礼官的声音清澈悠扬,隔着一百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朱见深又吓了一跳,左脚拌右脚,摔在……彩垫外面。
正统帝捂着眼睛,内心的疯狂吐槽几乎要刷屏。
赞礼官把太子扶到垫子上,宣制官宣布:“册皇长子朱见深为皇太子。拜!”
朱见深站着,左看右看,只见旌旗招展、伞盖幢幡花花绿绿的甚是好看。
然后赞礼官连哄带劝的让太子行礼,再把他捞起来。
承制官跪在殿西回奏:“传制毕。”
正统帝静静的看着小胖丁站起来之后,哒哒哒跑出红毯之外,好奇的看旁边的臣子。
好歹又把他弄回来了,领进殿中,要捧宝册、读宝册,读完之后将宝册交给丞相,丞相将册跪授皇太子。
这时候本该是太子自己完成,然而正统帝看着:“这小傻子恐怕不行,梓童,你出来。”
钱皇后头戴凤冠身穿翟衣霞帔,出来救场,拉着小太子的手。
朱见深看到温柔貌美的娘娘,抬头一笑:“嘿嘿。”
皇后神色端庄,嘴角保持着神像一样若有似无的微笑,替他接过宝册,又拉着他出去,一切如仪。
正统帝轻抚胸口:“朕险些被气死。”他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钱皇后特别想笑,她觉得小孩子很可爱呀,想回头看一眼陛下,又不想在百官面前失态,头也没回的走了。
册、宝放入册宝亭盈匣中。
钱皇后又拉着太子,到了丹陛下郑重四拜,这时候才抬头微笑。
正统帝冲着皇后翻了个白眼,女人可真有耐心,他可气的想要从龙椅上跳下来跑两圈。
之后带着朱见深进宫去朝谢太后,随即,皇后把他带到坤宁宫来:“一会母后在上面坐着,你要拜四拜,听明白了吗?”
朱见深用力点头,奶声奶气的大叫:“嗯嗯!明白啦~”除了不小心磕了五个,没什么问题。
嬷嬷们十分惭愧,心中记得要继续教他数数。
钱皇后再带着小太子去朝拜太庙,就算正式成为小太子了。
除了太子宝宝朱见深本人,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他如果不出什么事,就会成为下一任皇帝。周大莲虽然没资格去前面看册封典礼,却乐的合不拢嘴。
文武群臣今儿围观了皇太子,感觉……和自己家的胖儿子胖孙子没什么区别,只是不听话、乱跑,并没有异于常人的成熟乖巧。
立太子的欢喜热闹还没过去,皇帝传圣旨:“朕要亲征瓦剌,生擒也先!”从京城附近拼凑了二十万人,以卖假药吹嘘的风格扯起大旗,号称五十万人,御驾亲征。
太后和皇后跟他依依惜别:“一路小心!”
“母后放宽心。”
“臣妾祝陛下旗开得胜,生擒贼酋。”
“皇后,你安心等着,朕很快就回来了。”
正统帝最大的特点是自大,他对自己非常有信心,他认为自己德配三皇,才比五帝,挥下精兵秣马,不说是超越了本朝开国的洪武大帝,起码也比唐朝李老二要强上几倍。他的内心被《沁园春·雪》描写的淋漓尽致,然而他的军事才能远逊于这首词的作者。
这份自信,一直保持到他行军到大同,看见尸横遍野为止。
正统帝刚出京城的时候骑马,他自认为弓马娴熟,也的确能跑马能射箭,但是骑马骑了两天之后屁股和大腿都很痛,就改为乘车。撩开帘子一瞧,眼前这景象好似尸山血海:“呕……”
他长这么大,别说是死的尸骨不全、血流满地的人,就连过年杀鸡宰猪也没见过,猫逮住要死的死耗子都没见过一只,基本上没见过血,这年头又没有电影电视剧,戏台上的武生演到被砍死,也只是提早含一口红颜料使劲一喷,看起来一点都不吓人。
这为陛下一直都以为在万军之中杀个七进七出、血染征袍是很美的,像是女孩子的石榴裙一样,现在一见外面,尸体不全、尸体上还插着兵器、空气中弥漫着血的腥甜和人死时大小便失禁的味道。
正统帝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
王振忙从他手里把帘子扯出来,又放下,给他拍背:“陛下,陛下您,您漱漱口吧。”
“撤军!撤军!”
消息传出来,群臣在心里暗暗的:“呸呸呸!”
“呸!”
“唉……”
“太好了!”
皇帝在行营中唉声叹气,离京的时候不顾文武群臣的反对,雄赳赳气昂昂,夸下海口,如今一仗没打就灰溜溜的回去,简直是……是无颜面见江东父老。
王振看出他心中烦闷:“陛下不若绕道行军,若是能逮住瓦剌的小股部队,杀上几十个,回去也好有的说。”
“王先生真乃知心人。”皇帝决定就这么干,然后接连不断的朝令夕改,始终找不准目标,本来朝令夕改就是错的,他的命令却只是在第一个犯蠢和第二个犯蠢中跳到的了第三个犯蠢,顺便布下迷阵,让运送辎重的队伍迷失了方向。
正统帝就像是一个第一次去男友家做客的少女一样,对于第一次接触,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又是兴奋,乃至于进退失据。
瓦剌是抢掠的老手,就在怀来城外的土木堡,瓦剌大军追上明军,将皇帝等人困在土木堡。
兵部尚书几次要求撤进居庸关中,皇帝古怪的尊严又发作了,绝不答应。
土木堡中没有水,十五里外的河又被瓦剌军队占领了,可是即使没有水也不会渴到皇帝,所以他依然不同意退进居庸关中。
辎重还是没找到皇帝在哪里。
太师也先坐在自己的大帐里,啃着香喷喷的烤肉,羊是从明国抢来的,喝着香喷喷的米酒,酒也是抢来的,后帐中还有十个美貌的女人,也是抢来的明朝女人:“明朝的小皇帝就在不远处的土木堡中,跑马出去,撒泡尿的功夫就能看到。多么奇怪啊,我只是派人去骗了点钱,他就带兵打过来,这位皇帝像女人一样,算计着那几个钱。”
伯颜帖木儿看着自己的小辫,感觉辫子有点散了:“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宫?我想看到那个皇帝,看看他穿什么衣服,吃什么东西,用什么样的碗。他们给咱们的回礼不是最好的东西,最好的东西都在京城。”
也先说:“皇帝亲自带兵,你们,我的勇士们,你们还记得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吗?他是不逊于我们的祖先成吉思大汗的人,他的子孙不会是束手待毙的羔羊。这羔羊可真膻气,草原上的羊更美味。皇帝,还有那个英国公张辅,兵部尚书,我总记不得他的名字,他们用兵很巧妙。几次折返方向,如果不是我们的马更强壮,又有长生天保佑,我们差一点就追丢了。我们不能轻敌!再围困三天,城里的人快要渴死了,我们去议和,然后进攻!”
王振虽然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背地里被人称之为‘真王爷’,但是做主、拿主意的是正统帝本人,假若他说不,王振也只好‘为之奈何’。
土木堡之变这件事上,正统帝有七分过错。
一处处死尸朽骨,一攒攒折刀断剑。
正如正统帝本人所预料的,只用了一个月就分出战况。
正统帝只知道一阵大乱,自己身边的宫人、还有不少锦衣卫都疯了一样的逃跑,文武群臣们刚刚进来,嘈杂的吵了一阵子,又都出去了。
他撩开帘子,看见外面寒光阵阵,喊杀声震天动地,奔马踏着地面,大地都在微微颤动,不敢出去。他看了看左右,想找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却发现自己熟悉的人都不见了,这地方,这件帐篷似乎也变得很陌生。
又掀开另一个帘子向外看去,看到一件熟悉的衣服,一个熟悉的脑袋,那人生前是个面白无须,温文尔雅、学识渊博的人,现在却成了一具尸体——还热着,还在流着血。
旁边的,则是兵部尚书邝埜、户部尚书王佐等五十二位大臣,他们武力低微,赶来保卫皇帝的时候听见喊杀声越来越近,抽出沉重的刀剑,全都跑了出去,现在都倒在地上,再也不会追着皇帝唠叨了。
又有几名锦衣卫指挥使冲进来,簇拥着皇帝跑出去,他握着宝剑,听见一股令人牙酸的声音,那是他的手紧握着宝剑颤抖着,剑身在剑鞘中颤抖的声音。他环顾四周,茫然无措,朕应该在乾清宫中,朕为什么会在这里,朕为什么要打仗!身上的铠甲沉重的几乎要把他压塌。
挡在皇帝面前的人被人粗暴的劈开,几乎要劈成两节。
“长生天在上!”伯颜帖木儿骑在马上拿着砍出无数豁口、像是锯子一样的弯刀,欢呼一声,擦了一把溅在脸上的、眼睛上的血,跳下马一把揪住皇帝的铠甲:“哥哥!看我抓住了什么!过去的、未来的瓦剌王,都不会像我一样捉到一只皇帝!”
英国公的身体真好,七十多岁的老人,还能在战场上拼杀了一阵子,见皇帝的龙旗不见了,以为皇帝逃出去了,在家将的护卫下带伤逃走,回到京城才得知皇帝被抓走的消息,老爷子如遭雷击,无奈回家交待了后事,号称战死沙场,然后自缢身亡,以全声誉,这是后话。
☆、第30章 大玉海,打死人
监国的郕王其实只是名义上的,早上从杭氏屋中起身; 和正妃汪氏一起吃饭:“一会跟我一起进宫给太后请安去。”
汪氏道:“前儿刚去过; 每隔五日进宫一次; 犯不着为了你监国就巴巴的跟过去巴结; 平常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等皇上率军还朝,咱们也淡然处之。”
朱祁钰一噎,王妃的脾气一向爽直,他也没办法,这话说的并没有错; 按理是该这样。可是你也不想想; 这世上的事全都有道理么?太后只有这一个儿子……嗯,还得给她讲道理:“太后只有这一个儿子,如今带兵在外; 太后心中自然不安,咱们理应进宫宽慰她老人家。更何况; 我怕锦衣卫中的奸佞搬弄是非,说我要趁机篡权夺位; 咱们常常在宫中侍奉太后,我不沾染朝政,等哥哥回来凡事都好交代。”
哥哥虽然很好,可是王振和喜宁都是棘手的小人; 哎; 哥哥总是偏爱他们。
汪王妃一思量:“王爷; 你想的真细致,我听你的。”
俩人吃完早饭,朱祁钰再去杭氏屋里看儿子,儿子虽然看起来比小太子聪明,可是瘦了一点,唉。等汪王妃梳妆打扮完毕,俩人各自坐车进宫。
太后和太妃正在一起喝茶聊天,只差拿一套麻将出来玩。
实际上,四个人就在玩叶子牌,叶子牌始于唐朝,是一种纸牌,全副牌有40张,四个人分为庄家和闲家。
王尚宫给太后太妃、王爷王妃每人分了八轮牌,每人八张牌,剩下八张放在桌子上。
孙太后拿着手里的牌一看,嗯,不错,财大气粗:“叫庄。”
玩了一圈,就叫:“喜姐,你派人去看看太子起了没有,要是醒了,吃完了早饭叫他过来玩。昨晚上让你们熬的酸梅汤熬上没有?可怜价的。”
章守义道:“熬好了,味儿不大酸,娘娘尝尝么?”
“嗯,来一盅。”
汪王妃问道:“母后,怎么了?”
孙太后笑着摇摇头,头上的珍珠步摇随之轻晃:“那日册封太子的大典,穿了正式的太子礼服,把那个小家伙热的中暑了,身上也捂出痱子了,好几天没正经吃东西,白天也蔫蔫的。可皇上一走,小太子还得每日上朝,天爷,他里面穿肚兜外面穿龙袍都热的流汗,刺绣太厚了,殿里也闷热。小孩子又不敢用冰,又不好用药,太医院特意配了一份平和些的酸梅汤,叫他喝了开胃。
还有,叫内库找出来的大玉海找着没有?那是一整块青玉雕的大玉海,夏天盛上水放在屋子里,也很凉快呢,先皇夏天夜里睡觉的时候就用那个。”
吴太妃听说过那件东西,只是没见过。
朱祁钰:“哇,那可真好。儿子前些天贪凉,抱着竹夫人还放了几盘子冰,早上就病了。”竹夫人是竹抱枕,用竹篾编成长圆形中空形状,夏天抱着可以通风。
汪王妃笑得不行:“然后,然后他又自作主张,在正午太阳底下晒了两个时辰,晒的差点中暑。哈哈哈”
吴太妃无奈摇头:“难怪呢,看着黑了些。”圆脸小白胖子差点晒成皇上那样的黑胖子。
朱祁钰摸着脸,讪讪的笑。
“娘娘,大玉海已经找出来了,一会就拿过来让您过目。”
“免了吧,睹物思人,反倒难受。”孙太后笑了笑:“哎呦,我输了。拿银子过来!”
章守义一脸肉痛的端着一盘子银子上来,算了输赢的番数,给三位闲家分银子。
王尚宫叫某宫女去看太子起床,让万贞儿去拿大玉海,特意嘱咐道:“叫内库派人抬到东宫去。你拿几两银子的赏钱。”
万贞儿应了一声,就去忙了。她知道娘娘最近心情不好,就规规矩矩的穿着女官的嫩绿色纱衣、白绫子肚兜和棕红□□裙子,反正以她这样伟岸的身材、浓如墨画的美貌、刚毅的脸部线条、低沉有力的声音,无论穿什么衣服,都是一样的不像个女人。
皇家的珍玩都收藏在内库中,万贞儿一看,一个青灰夹生黑斑色的石头缸:“这是大玉海?”可能是我没见识,但是玉应该是纯色的、油润的、以白色为佳。
内库管事有着丰富的学识,对历史各年代的瓷器、漆器、铜器、犀器、木器、书画、绢帛以及在这些大类下细小的分类,都了如指掌,学识丰富如博物馆馆长。
当下就把这大玉海的来历讲了:“这是仿元朝渎山大玉海所做,用的也是南阳独山产黑质白章玉料,上雕龙纹,水浪花中藏着鲤鱼、犀、螺、蟾、蚌、鳌鱼、马、兔、豚、鼠头鱼等。渎山大玉海现在在太液(北海)中的琼华岛广寒殿中,高二尺,口宽一米二尺八寸,有三千斤重,太大了,不安全。”
万贞儿:“哦。劳烦公公派四个人,把东西抬到东宫去。”
内库总管拿出一个本:‘八月十七,太后取大玉海交于东宫,宫人万氏来领。’记录完,又道:“你来签字画押。”
万贞儿接过笔,写了自己的名字。
内库总管点点头:“好字,有岳武穆之风。”这行楷写的好看,很有锐气。
万贞儿心中一动:“公公,你这儿有岳武穆的真迹?”
内库总管含笑指了指书桌上的字帖:“这是宋徽宗的千字文,这是岳武穆的真迹。”
万贞儿惊讶的差点把笔掉下去:“我能看看吗?”
内库总管在她手上看了一圈,手指头粗,一看就很有力气,嗯,手上的老茧不是写字的茧、不是绣花的茧,要说是干粗活的手吧,也不太像:“看看也行,只是别上手。”
万贞儿认真的看了一会,觉得……呃,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她虽然读书写字,也没有很高深的文化境界,对于书法也不善于欣赏。道了谢之后就带着人去承乾宫。
承乾宫就是俗称的东宫,承乾的意思是承接乾清宫的位置。
这位年轻的、英武的太子殿下,正穿着红肚兜光着屁股,四仰八叉的躺在凉席上休息,刚刚满床打滚,滚累了。绣着狮子滚绣球的小肚兜下的小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小胖孩好像又要睡着了。
“把东西先放院子里,一会洗一洗再拿进去。”万贞儿又对旁边的宫女说:“给这几位倒碗凉茶喝。”她进入殿内,见了朱嬷嬷,三言两语把事儿一说。
朱嬷嬷大喜:“这感情好,殿下晚上也热的够呛,又偏爱吃糖,到夜里睡在象牙席上还嫌热,非要人扇扇子才肯入睡。挂着帐子叫热,不挂帐子被蚊子叮了又受不了,现在胳膊上的湿疹还没退呢。”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万贞儿进内殿,看穿着肚兜的小胖孩。
朱见深刚出生的时候有点瘦,养了两年,六个奶妈一天喂十二次,把他喂的胖墩墩的,躺在床上流着口水睡着了。
朱嬷嬷瞪了一眼左右:“还不把殿下叫醒?现在睡够了,到半夜又要闹腾起来。”
万贞儿看着这胖手胖脚的小朱宝宝,也没觉得有多可爱,不知道太后怎么就那么喜欢,每次见着都乐的牙都要掉了。她捏着嗓子,学着朱见深最喜欢的那只狸花猫叫了两声:“喵喵~喵喵喵‘”
朱见深闭着眼睛猛地坐起来,几乎以一个完美的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砰砰砰的往前蹿,差一点就从床上蹿到地上去。
旁边的嬷嬷宫女们吓得够呛,别说过去扑接,就连惊叫都来不及。
万贞儿箭步上前,单手抄起刚掉出来还没落在脚踏上的小太子,一脸平静的站起来:“唔,不是很沉啊。”她的大手托着小太子的胖肚子,小太子呈蛙泳姿势,手刨脚蹬。
小太子:“啊!嗷嗷!啊!!”尖锐刺耳的叫声。
朱嬷嬷深吸一口气,差点翻白眼,压低声音怕吓到小太子,又被万贞儿吓得嗷嗷的:“你抱稳了!别一只手托着!”
万贞儿想说,趁着娘娘和尚宫不在的时候,二尺高的窑变豇豆红天球瓶都被我拿起来单手耍,嗯,这事儿不能说。她就装模作样的双手捧住小太子,像是捧个托盘似得。
朱嬷嬷扑过来:“不对!抱小孩子不是这样!让他坐起来,坐在你胳膊上,脸趴在你肩膀上,这只手搂着他后背,对,别让小太子掉下来。这可不是拿瓷器!”
万贞儿听话的把他抱好。
小朱宝宝:“啊噗……”热乎乎的早饭——奶妈的产品——倾倒在万贞儿身上。
简而言之,他吐奶了,吐了万贞儿一脖子。
万贞儿心里暗暗的有点嫌弃,把小朱宝宝塞进嬷嬷手里,自己出去清理。
幸好现在是夏天,纱衣裳一脱,让宫女拿水洗一洗,再擦了肩膀上他吐的奶,也就可以了。
宫女们穿的肚兜不仅裹住了胸腹,还裹住了后背,基本上是个没弹力的背心。
只见她两膀上尽是如铁铸一般的肌肉,起伏跌宕如山峦,抓着手巾的擦脖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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