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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威武雄壮万贵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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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金似土仗义疏财的人肯定想干坏事。他不怕万贞儿告诉皇帝,她的生死荣辱随着太子,要是有人谋杀皇帝,一定是太子,不是自己这个乾清宫管事。
“李爷真是慧眼识英雄。”万贞儿镇定自若,双手交握,含笑道:“可惜您不是丞相,要不然呐,您能给咱们大明江山发现多少人才。”
李德贵知道她在说谎话,可是听的好开心啊:“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章爷有话让我带给你。”
“哎,好嘞!您多保重。”
一名小火者打着灯笼送万贞儿回去,正在回去的路上,远远的看到两溜又大又亮的灯笼,又听见听见口哨声和拍巴掌的声音。
这是皇帝龙辇前开路的小火者,无论白天黑夜,只要辇里坐着皇帝,他们都要开路,让人预备行礼,也让御花园空旷无人处的鬼神回避,以免冲撞了皇帝。
万贞儿连忙靠墙面壁,低着头站着,小火者也站在她身边,低着头。
朱祁镇本打算和刘姐姐燕好一番,谁料她精神不振,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没有胃口,到了晚上又头痛。他哄了一会,宣太医来瞧,煎了药吃。
刘姐姐身体不适,他就不能歇在那儿,只好赶夜路回自己屋里睡觉。
夏天的龙辇四周都是薄纱帘,四面透风,他又困倦又失望,晃晃悠悠的垂眸坐着,担忧着刘姐姐的病情,忽然看到墙角有个灯笼,在月光下,能看到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人,那又高又胖的穿了一件瞧不清颜色的深色衣衫,面对着墙站着,活似一只熊,大黑熊。
朱祁镇被吓了一跳,顿时皱眉:“停,那边是什么人?”
太监金荣跑过去高声道:“喂,你是什么人?咦?”
万贞儿转过身来,依然不抬头,低声道:“金哥哥不认得我了?是我,万贞儿。”
金荣立刻把声音压下来:“哎呦,怎么是你啊!皇上心情不好,你多小心。”转头回去:“启禀皇上,是承乾宫的万贞儿。”
朱祁镇:“哼,过来。”
万贞儿快步上前,整了整头发、衣裳,叉手万福道:“皇上万福金安。”
朱祁镇的脸隐藏在纱帘后,月光照在浅青色的纱帘上,有种怪异的颜色。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许久未见、一如既往高大而健壮的宫女,看不见她的脸。慢吞吞的说:“万贞儿,夜深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谁也看不见,一只狐狸卧在龙辇的顶上,舒服而慵懒的甩着夏天掉毛瘦了许多的尾巴,把脑袋枕在木架上,(。…ω…)zzz。
万贞儿不急不缓:“回禀皇上,原慈宁宫管事牌子章守义因病出宫还家修养,他托皇上您乾清宫管事牌子李德贵给我带一封信,还有几句话,刚刚李爷派人叫我过去拿信,听吩咐。”
朱祁镇懒得盘问带的是什么话,手里把玩着一块微凉的玉,幽幽的叹了口气:“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跟着朕。”
万贞儿心中一惊,多亏月色深沉,看不清她的脸。“遵命。”说罢,默默的跟在皇帝的銮驾后面,一起到了乾清宫。
李德贵本已睡下了,听说皇上回来,又赶忙套上衣服回来伺候:“皇上,您回来了!万…万万没想到。”
万贞儿你怎么回来了?你,你和皇上说了什么?
皇上面带悲伤是怎么回事?你出卖咱家?
朱祁镇叹了口气,慢慢坐在宝座上,喝了一口安神汤:“哎,刘姐姐病了。你去拟一份赏赐,赐给刘姐姐,让她多多宽心。朕和她说会话。”
“是,俺这就去。”李德贵恭谨的躬身退出屋去,夜里的冷风一吹,他才发现自己里外两层衣服都被汗湿透,手心中的汗水多的像是刚洗完手,咦,咱家的手一直在抖个不停。
“爷爷,您怎么了?”
“没事没事,去去去!”
万贞儿恭恭敬敬的站在皇帝面前,表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却想着,如果我现在扑上去掐断他的脖子,一定不难。然后我会被活剐了,听起来很疼,还会有人认为,这是见深指使我做的。
唉,可怜我这一身好武功无用武之处,弓刀石马步箭样样精通,出去考武举一定能当状元,最差也是探花。
朱祁镇哪里知道自己身边有两个想杀自己的人,沉吟了一会:“太子近来如何?”
“太子专心读书,感念皇上的圣恩,赐给他那么好的老师,一年四季都要御制新书。”
皇帝不爱听这些陈词滥调:“你现在还骑马么?”
“偶尔还去跑两圈。”
“朕的乌云踏雪,被你改名成大黑兔子?还恬不知耻的号称引用赤兔马的典故”
万贞儿抬眼看了一眼,看他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忙笑道:“俺没什么学问,又不怎么读书,想卖弄学问也想不起别的名马。”
朱祁镇呵呵笑了两声:“不错,读过三国就不错。”
万贞儿道:“俺没读过三国,是跟着太子一起出去听袁老先生讲《三国演义》时听的。”
朱祁镇又问:“三国中人,你最喜欢谁?”
万贞儿认真的沉思:“哪位能变橘子的左慈仙人。”
朱祁镇想也知道,她的目的一定是偷吃橘子,真是庸俗而卑微的梦想。
又闲聊了一阵子,朱祁镇累了,就让她回去。
万贞儿镇定自若的回到东宫,她理应又累又困,实际上却非常精神,没有一丝睡意。
朱见深动如脱兔的扑出来:“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啊。”
“真的吗?皇上好色如命,真的没有嘛?”
如果没节操的文四师父在这里,她就会嘿嘿一笑,开黄腔:咋地,皇帝动没动手,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然而她不在。
于谦不仅不会说这种话,就连想一想的念头都没有。
因为他现在不在东宫,没有盯着万贞儿,没有闲暇劝她不要妄图刺杀皇帝。他盯着一只狐妖,那只狐妖正张大嘴巴,露出尖牙利齿,用朱祁镇的脖子磨牙,口水淌在他的脖子上。
朱祁镇睡的很香,很沉。
于谦忽然叹息,他身边的太监想杀他,他身边又有妖精想杀他,就连曹吉祥和石亨也打算谋反,朱祁镇却浑然不觉,真是……不知者无畏。
“胡十三娘,且慢动手。”
胡十三娘伸出尖锐的小爪子:“你想咋地?”
“我,我有一言,请您听一听。”
“哦,你说吧。”
于谦肃然道:“我要给皇帝托梦,逼他改弦更张,不可以给也先立庙。您的气势逼人,我无法靠近。”
胡十三娘甩了甩尾巴:“呸!小东西!便宜你了。”没吃到阳气的狐妖很生气,在朱祁镇的肚子上踩了一脚,甩着尾巴跃向窗口,眨眼睛消失不见。
瞧窗外,只见一道白练似得银光直奔南方而去。
于谦掐诀念咒,费劲辛苦,终于进了朱祁镇的梦中。
君臣在梦中相见重逢,两人的心情都是万分复杂。
于谦:'唉。'
'生不逢明主。'
'老夫已不是世俗之人,不会再称臣。'
'神仙显圣才过去几年?你竟忘了!'
朱祁镇:'别杀我别杀我!'
'你要冷静!'
'于廷益你还记得三纲五常么!'
'朕给你厚葬了!还加了很好的谥号!过去的事儿就算了吧!'
'我毕竟是皇帝你不要这样子!'
朱祁镇哆哆嗦嗦的站着,如同一个八十岁老头在东北三九天出门上蹲厕,蹲了半个小时,连着屁股带腿都冻僵了,哆哆嗦嗦站起来,□□失去知觉,柔软的颤动如甩下来的大鼻涕——这两寸就是皇帝现在的状态。
他咧了咧嘴,似笑非哭:“于廷益,你,你风采依旧啊哈哈哈”
于谦本以为自己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一见皇帝,一见他这嬉笑敷衍的态度,顿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三尸神暴跳,五陵豪气腾空。他抿着嘴强忍怒火,神色庄严肃穆:“陛下做了错事,自己心里不知道么?敌我不两立,你给也先立庙,置大明于何处?置江山社稷于何处?置以死赴国难的大明将士于何处?你笑得出来,不知那些冤魂在九泉之下仰望陛下时,能否笑得出来。”
朱祁镇顾左右而言他:“廷益,别说这些,你现在是升天成神了么?”
于谦怒极,手中暗掐剑决,用神识调动香火力,幻化出一阵阴风,一阵鬼哭。
若是皇帝在这样不思悔改,就会出现冤魂。
朱祁镇忽然就觉得,自己好像被温暖包围了,这么温暖,这么潮湿……
☆、第74章 愤怒的考据党于谦
有诗为赞:阴风熏得皇帝醉; 直把龙床作马桶。
朱祁镇在梦中; 只觉得温暖把自己包围了,尤其是屁股下面; 热乎乎的。他绞尽脑汁的想着应该如何应对于谦; 说实话,杀他的时候可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给他立衣冠冢之后; 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怎么办!
他被于谦这番严厉的质问说得心里惴惴不安; 想努力平息他的怒火; 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谦只是分出一缕神识进入他的梦中,本人还在乾清宫中呆着呢; 看到床上弥漫开来的一团不明液体; 他皱着眉头退后两步; 暗自叹息。前恭后倨,何苦来哉!人能言语自能窥,天意无言人莫欺。
朱祁镇讪讪的干笑两声:“于太傅,你且息怒。朕待你不薄……”
说这话真有点不好意思; 他又傻笑两声:“朕把你的灵位附庙; 往后,大明的一世二世乃至于万世,都会在太庙中祭拜你,太子又特意加封你,是荣宠至极。朕给也先修的庙; 只是在皇城外的小地方; 你不要生气。”
于谦沉默了一会; 脑子乱乱的,满满理解了他的意思。这位皇帝居然以为,于某人是因为嫉妒,才来托梦!?
于大人愤怒的爆发力:“我嫉妒他!我嫉妒他什么!嫉妒他能掌权,抓来敌国的皇帝吗!是啊!我也想抓住脱脱不花!满朝都在掣肘!附庙有什么,我已把人世间的荣辱看淡,附庙,我也不住在太庙里,不会等皇上你死了之后跟你朝夕相处!
一世二世乃至于万世……呵呵,这话说的真好,真耳熟!上一个这么说的是秦始皇!两世而亡!为什么?因为穷兵黩武!因为他以为当了皇帝,天下百姓不敢造反!大明初定鼎时,是天命所归,可是元朝夺了宋家天下时,宋朝也是天命所归!赵匡胤平息诸过乱政,一样是天命所归!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故天命无常,惟有德者居之!!!
君子以恐惧修省!!(震卦)畏惧天威,修身以德,反省过失,然后才能无畏无惧的说笑,吉!
你从小读圣贤书,却不知天命不懂人心,全无仁义!”
文四悄悄摸摸的坐在华盖殿的房顶上,就着烧鹅喝美酒,暗暗的点头:“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咆哮的时候都这么有范儿。要换成我,我得从朱元璋是个死秃驴开始骂……”骂人先骂娘,打人先打脸,出刀必见血。
胡十三娘郁闷的咬着烧鹅的骨头:“我的小可爱气哭了。”
给也先立庙的消息无风而走,宫里传扬的沸沸扬扬,宫外也知道了。
郕王府虽然备受冷落,出去买办的家奴听说了这消息,告诉了管家,管家告诉了王妃。
汪王妃破口大骂的时候,小郕王听见了。
回去就哭的不要不要的,怎么哄都哄不好。上一次哭的这么惨,是和狐狸初见的那一天。
文四瞥了她一眼,这狐狸居然要把叔侄俩都吃了,真有雄心壮志,胃口也真好!还小可爱,听着就那么……弥漫着养成系的味道……你们这些妖精啊,真是越来越腐化堕落了。
她拎着酒坛子,大口喝酒,小白牙凶残的撕扯着美味的肉:“大美人~一会跟姐们干一票大的去!”
胡十三娘道:“杀了皇帝!洗劫内库!”
“咦?不是啊,你这么有雄心壮志?”
“俗话说要劫劫皇纲,要票票娘娘嘛!”
文四伸出沾着鹅油的手,给狐狸挠脖子:“娘娘,您哪天方便啊?”
胡十三娘一怔,随即欢欣无限的跳起来,扑向文四:“现在,就在这儿!”我还没试过鬼仙呢!
“幕天席地,无遮大会!”
皇帝都被骂懵了,他从未被人用这样的语气训斥过,娇生惯养多年的朱祁镇感觉好心酸,好痛苦,好郁闷:“你还想要朕怎样!也先毕竟没有杀朕,又善待朕,又恭送朕回国。他被脱脱不花杀了,朕为他立庙祭祀,略……”略表寸心。
于谦放弃了,彻底放弃跟他讲道理了,任何人都知道,也先放走他,是因为大明另立新君,手里的皇帝一下子从奇货可居变成了不好处理的旧货。他沉默不语,决定用幻术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即便是戍边军卒,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也有血有肉。
活着的时候有高低贵贱,死了之后坟墓的尺寸不同,可是在奈何桥上了,所倚的只有道德。
场景忽然转变到荒郊坟茔,遍地鬼火处。这里阴风阵阵,鬼气森森,猫头鹰的咻咻怪叫,杜鹃啼血,青蛙鼓噪,还有猿啼之声,交相辉映。
高大的陵墓,矮小的坟茔密布紧凑,就像是打翻了面包店的货架,俄罗斯大列巴和法式小面包、切片土司滚在一起。
别说是一个已经被吓尿的、胆小的皇帝,就算是某个傻大胆见到这个场景,也得被吓尿。
于谦博览群书,现在出现的每个场景都有据可查,阴风阵阵援引了李白的诗,杜鹃啼血更是典故,猿啼同样被古人吟咏。这遍地的坟茔虽然在位置上略加改动——将军的陵墓附近不会有这么多乱葬岗、千户和百户的葬仪不是这样的,但是!但是将军陵墓的封土高矮、坐落的尺寸、前苑后陵、镇墓兽、石刻人像等等,全都非常考据!
只是不知道瓦剌人怎么给死去的太师修陵寝,作为一个考据党,他有些郁闷,心中耿耿。
只好退而求其次,不让死掉的也先出场。
朱祁镇已经吓的尿不出什么了!说的文雅一点:腹内空虚。
在于大人的幻象中,一切都井井有条,矮小的坟墓中爬出了缺胳膊断腿没脑袋的小兵,在高大一些墓里爬出来游击将军等中下层官员,在那些又高又大的墓地中,接二连三的走出来一批熟人——一批于谦的熟人,都是他过去的同僚、上司,是土木堡之变中殉国的一批文武重臣,以上一任兵部尚书和英国公为首。
因为军报中写了他们的死状,朝服又自有法度,所以,也很真,一丝瑕疵都没有。
皇帝已经要抽过去了,吓得心口直抽抽,浑身上下抖若筛糠,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可就是晕不过去。
英国公问:“皇上,听说你要给也先立庙?”
“你要给也先立庙?”
“你怎么能给也先立庙?”
“皇上,不可如此。”
“也先立庙的事,请皇上三思而行!”
“皇上,万万不可啊!”
“请皇上收回成命!”
这些话,都很熟悉。在皇帝决定御驾亲征的时候,大臣们就是这样说的,只不过那时候皇上听在耳中只当没听见,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效果。
在正统年间,皇帝经常被这些大臣劝说,说的话也差不多,当时不屑一顾,现在他都快跪了。
朱祁镇学着儿子说话:“诸位爱,爱卿,朕,朕都都都知道了,不,不立庙,不立不立,诸位请,请回吧。”
“朕即刻下旨旨,拆,拆了,拆了!”
“诸位的高,高论,朕都,都记住了,一定照做。做。做!”
于谦见他如此行径,实在是失望,这一幕他应该见过,当时文武群臣死在他眼前,不见他有什么触动。
唉,不想把他吓死,操控着幻象中的诸位同僚转身回去,回到墓门口,猛然间想起自己成了神仙,不在为人臣子,但是这些位老大人的身后清誉要紧,又操纵他们对着朱祁镇深施一礼,随即消散。
朱祁镇一翻白眼:“呃……”
_(:з」∠)_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于谦叹了口气,驱散梦境,见这个黑胖子在床上一身是水,分不清楚是汗是尿,他连忙转身离开。自己在月下徘徊思量,嗯,行事匆忙,幻象不够周密,和皇帝争论,没有好好计划,唉,瑕疵太多了。李德贵想要弑君,此事还需仔细思量,只要有人弑君,太子登基,就会有对他不利的传言。
万贞儿这位尚宫,实在是太大胆了,她以小恩小惠笼络人心、刺探皇帝政策也就算了,竟敢对着皇帝起杀心,将来会不会擅权祸国?可惜太子对她情根深种,不好办,实在是不好办啊!
“唉。”不如意事常□□,可与人言无一二。
郁闷的于大人慢慢飘回东宫,考虑着找万贞儿谈一谈。
☆、第75章 穿山甲说了什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豪爽开放的胡十三娘缠着文四; 就要试试看; 她从没试过女人,更没试过女仙; 非常好奇。
作为一只狐狸; 她不怕名誉受损,也不怕有什么后患; 狐狸们奉行的是交*的季节到了; 就去交*; 和谁都行。修行成精的狐狸比野狐狸更矜持一些,也只是有限的矜持。可惜的是; 她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就知道文四对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 唔,真是奇怪,她竟如此洁身自好?
文四躺在房顶上吟诗:“天为罗盖地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
胡十三娘问:“你每次睡树林里; 都这么安慰自己吗?”
“对啊。”
胡十三娘在她身上乱挠了两下; 趴在文四的胖肚肚上,把下巴搁在她的胸口,感受着这团柔软:“唔,女人真有意思。见济的肚子也这么软乎乎的,像个小婴儿一样。”
文四只当自己在撸猫; 把她从头上到脚下撸了两下; 这手感比狐裘更好; 滑溜溜热乎乎毛茸茸,果然是活的小宠物更好玩。漫不经心的撸了一会,见于谦飘了出来,一副心思沉重的样子,深沉肃穆的往东宫走,她也没多想,挠她脖子的手停下了,打了个哈欠:“走,该干活了。”
“干啥?”胡十三娘被摸的舒服,困了。
文四脚踩房脊,指天画地豪气干云,高声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说完之后,一跺脚,一股清风托着她直奔皇城外,在四周徘徊了一番,找到了即将完工的也先庙。
她摩拳擦掌准备动手,从袖子里摸出一桶二十斤重的石油。
胡十三娘打开桶盖闻了闻,捂着鼻子离开过去:“又甜又怪,这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好像酱油。”
文四忙着把睡在工地里的工人先用迷药麻翻了,然后都拖出来,放火烧房子不能把人烧死在里面,做好事也要认真仔细呀。点了点头:“的确有毒,喝一口大概能死。”
“这玩意哪来的?”
“我有一个朋友,是三千年的穿山甲成精,他往地底下挖着玩的时候找到了油液层,灌了两桶当小礼物。”
胡十三娘眼睛一亮,退后两步问道:“咦?是那个浑身鳞片掉光了,四处求医问药的那只穿山甲么?”
“对。就是内哥们。”
“他说他是在岩浆里捞离火之精时被火麒麟袭击受了重伤……死胖子骗我!”
“噗,他?打得过火麒麟?呵呵。”
文四把睡在也先庙里的十几个工人都拽了出来,这时候只听一声惨叫:“妈啊!有鬼!”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更夫抓着梆子风一样的跑掉了,跑去报官。文四一直是隐身的,在这个可怜的更夫看来,那些在大房子里睡觉的人,被看不见的鬼抓着双脚、抓着肩膀一个个的拖出来,放在地上摆的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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