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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威武雄壮万贵妃-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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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嘶哑的声音说:“这位老爷,您来此有何贵干?”
于谦看到周围的阴风惨惨,鬼气森森,又看到面前一个身穿号服头戴斗笠的鬼吏,他一拱手:“我要去见明太/祖,烦请指路。”
鬼吏摄于他身上的金光,偷眼看到他拱手,连忙把身子压的更低一点,一边鞠躬一遍指明方向。
他顺着方向找过去,找到了后陵镇,见到一溜朱府,其中最大的一座宅子的大门虚掩着,里面声音很大。
于谦心中一阵好笑,这宅子和皇宫相比,简直像个茅草屋一样,难道洪武爷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嗯,头一次啊,在叩见皇上的时候自己敲门。他走上前,抓住兽首门环,正要扣门,却被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没敢敲。
只听屋里一个老者中气十足、杀气腾腾的大吼:“爷爷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剥皮萱草!”
“呜呜呜”嘴被堵住的叫声。
“叫个屁啊叫!朱瞻基!你哭什么!别人生的叫犬子,你看看你生的小狗崽子!”
是的,说小犬是对儿子的谦称,说狗就是骂人。
于谦如遭雷击,后退了两步,这信息量太大了。
朱瞻基:“嘤嘤嘤,毕竟是亲儿子,祖爷爷……我能不看么。”
“老实站着!你这个死得早的死胖子!”
朱元璋手里拎着一把剔骨尖刀,正在朱祁镇的脑袋上比划,由于地府的鬼砍成一堆饺子馅儿都不会死,只要堆在一起一会又能长好,所以他的手段越来越残酷。气
哼哼的骂道:“朱见深那个小屁孩,连杀人都不敢,他真该来这儿看看,爷爷给他壮胆!不敢杀人当什么皇帝!”
“呜呜,呜呜呜!”
“哼哼唧唧跟个蚊子似得,老子杀猪的时候猪都比你叫唤的响亮!废物!”
“呜呜呜……”
于谦不由得扶着墙叹息,一时间竟有些腿软:文仙姑给我金刀是给我壮胆的?洪武爷太可怕了。
扪心自问,我这一生清清白白,无愧天地苍生和君王,可是,为什么我在腿软,为什么我有点手抖,为什么我想要转身就走。
(文四:谦儿哥挺押韵啊,上辈子也是摇滚协会副会长?)
他在门口踟蹰了一会,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转身一瞧,是一个高而英俊中年男子,穿着唐式圆领袍和蹀躞带,搂着一个看脸就知道是他弟弟的男子。
中年男子愉快的笑了起来:“你来找老朱?怎么不进去呢。老朱把他孙子剥皮萱草,是难得的景致,在朱祁镇来之前,我们后陵镇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九弟,你瞧哥哥对你够好的。”
弱鸡弟弟气哼哼的说:“我也没丢了大唐江山啊。”
于谦就知道了,这俩人大概是唐高宗和他大哥,没有别的九郎了。借着这俩人推门而入的功夫,他看到影壁墙,香火神力可以看穿真的影壁墙,更何况是幻化出来的宅院,他看到朱祁镇被脱光了衣服,双手反绑,嘴里塞着袜子丢在地上,一个须发皆张的凶恶老者正拎着一把剔骨尖刀,骂骂咧咧的下刀。
他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第163章 皇帝:……!
于谦当然是不惧皇权,不畏生死; 坚持自己的立场。
问题是; 眼前发生的一幕和皇权无关; 和生死无关,和他的立场也没啥关系。
他只是看到了很凶悍的先人把好几代以后的孙子按在地上扒皮,他还是个正常人; 还有情感; 当然会怕。
朱元璋满手鲜血的抬起头:“唔?半神?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朱瞻基看着他; 觉得有些眼熟; 一个令他百感交集的名字呼之欲出。
就连捧着肚子站在旁边的朱高炽也觉得这人眼熟。
于谦看到如同太庙挂画中的一溜皇帝,呃; 活着的先皇们; 不,不是活着的; 是先皇们的魂魄。他有点方; 不知道自己应该跪下还是作揖; 他心思电转,如果我是臣子就应该跪下; 问题是; 我现在不是了,而且我是鬼仙,唔; 算了算了; 凡间那些礼数不要管了。
“在下于谦。”
朱元璋的脸色变了; 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于谦,于廷益?好啊,好好好!朕派人在三途川边等你,久候不至,朕知道你定有了前途。”
于谦谦逊的笑了笑:“侥幸,受贵人青眼。”
朱祁镇努力的挣扎着,也只是在地上涌动,像个蛆一样的扭动:“呜呜呜!呜呜呜!”
朱元璋的目光落在孙子身上,忽然又看向于谦:“你觉得朕如此对他,如何?”你是觉得解气呢,还是觉得朕过分呢?朕知道后世文都骂朕是□□,可是朕的刑律有用!
于谦含笑拱手:“此乃陛下家事,廷益不敢多言。”
话虽如此,在于谦离开之后,朱元璋更生气了,努力的想出一些更加残忍的手段收拾孙子。
朱元璋虽然没杀过自己的儿子,可他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更何况这孙子让他很没面子——就算不是在地府,就算是在人间,他都得杀了这孙子。
孙子辣么多,犯了错误就杀掉,没什么可惜的。只不过若在人间,是一杯毒酒赐死,唔,而且死一次就彻底死了,不会像现在这样杀来杀去,总是杀不死。
朱棣瞧出老爹脸上有点‘恨尔不死’的神色,胡噜了一把孙子的头毛:“跟我来。”
把朱瞻基和朱祁钰带走教育一番:“这么废物的儿子留之何用呢?杀了又能如何?连隔壁李家的媳妇儿都舍得杀亲生儿子,你又不曾怀胎九月,何必做这样的小儿女姿态?”
又看着吓破胆,唯唯诺诺的朱祁钰:“你多劝你父亲,想开些,父亲他老人家一向赏罚公正,只是略有些严厉。”昧良心啊。
朱祁钰很怕的抱着亲爹的胳膊,他仔细想了想自己登基以后的所作所为,很想跪下来认错,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废后不应该宠爱唐美人,不应该任用宦官,不应该穷奢极欲,呜呜呜。老祖宗会不会收拾完哥哥之后,就开始清算我的错误?我……我能不能赶紧去投胎?555
……
“过了腊八就是年,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糊窗户,二十六炖猪肉~”朱见深躺在床上,假装自己累的奄奄一息,其实只是累的手腕疼不想动弹:“你知道朕要怎么过年吗?”
大宝穿着厚实的大红棉袄棉裤,在床上慢吞吞的挪动着。
万贞儿盘腿坐在床上给他揉着手腕,晚饭时和皇帝喝了点酒,她醉醺醺的笑道:“二十三批奏折,二十四批奏折,二十五批奏折,二十六批奏折。”
朱见深就想说这个,严肃的看着她,忍了一会,吭哧吭哧的笑了起来:“是啊是啊。大宝就不一样了,从二十三睡到元宵节。”
万贞儿笑道:“这叫什么话,他要从初一睡到第二年的大年三十。”
朱见深嫉妒的不要不要的,捏住小胖子的脸,掐了掐,小孩嘿嘿嘿的张嘴傻乐:“要到百日了。封贵妃时穿的礼服做好了,织造府派人送到京城来,还需要一个多月,凤冠还得再等等。他们做的好慢。”
“凤冠太精致了,快不了。”
朱见深叹了口气:“他们怎么不提早预备呢,哦,没法预备。”
万贞儿淡定的很:“不着急。”
朱见深有些郁闷,他就像个等快递的少女一样,每天都在等着贵妃的礼服霞帔进宫,结果当事人一点都不着急!哼!“万姐姐,你怎么不着急,你就不怕夜长梦多?”
万贞儿色眯眯的伸手摸他软乎乎的肚子:“你在我身边,就令我心安,长夜漫漫又怕什么呢?”
朱见深激动的搓搓手,整个人都满血复活,几十筐奏折带来的疲惫一扫而光:“来人呐,把大宝抱出去。”
小孩呀呀呀叫着,伸出手想要抓住啥,但是无良的父母只是放下帷帐,盖上被子。
朱祁镇:“美人醉灯下,左右流横波。王孙醉床上,颠倒眠绮罗。”
万贞儿故作幽怨:“独倚破帘闲怅望,可怜虚度好春朝。 ”
第二天一早,万贞儿给太皇太后请安,把大皇子放在她那儿,自己回来指挥宫人们收拾屋子。
平民百姓用一天时间就能把房子收拾好,皇宫中可不行,单是指挥宫人们上梁擦灰、扫棚、更换挂画、撤换地毯就需要一两天的时间。
最先撤掉地毯和多宝阁上的瓷器,随后把高高的架子椅子拿进来,房梁上有积攒了一年的灰尘,要擦掉。
屋子里的瓷器几乎都收起来了,要换一批新的做摆设,宫女们把鸡毛掸子插在长竹竿上,仰起头,用掸子去扫屋顶盘龙藻井和彩绘上的灰。
这些巨大的、国产的或是从波斯或更远的西方运到这儿来的厚实柔软的地毯非常不易下水清洗,有时候洗了之后会掉色,这是不小的损失。最简单的清洁方法是在大雪天,把坛子拿出去,正面朝下放在厚实的雪上,用棒子敲打一顿,所有的灰尘和掉落在缝隙中的碎渣都会被打出来,却不会烟尘飞溅,只会在雪上留下一个黑印。
昨夜屋外下了大雪,正是打地毯的好时候。
万贞儿穿着狐裘,用手帕掩面:“把钟馗吃鬼图拿出来,过两天挂那幅图。”
宫人们连声应诺,拿了牌子去内库中提古人的名画,钟馗呾鬼图有很多,除了宫廷画师的新作之外还有古时候的名家手笔,她们起码得抬一箱子过来,让娘娘慢慢挑选。
万贞儿又进了承乾宫的库房,在皇帝赏赐的众多古玩瓷器中开始挑选搭配的新春装饰,一定要有两件郎窑红、祭红的瓷器,这样才够喜庆。新年的对联和福字都由皇帝来写,提前预备好喜欢的洒金红宣就好了。
暖房中的金橘树上满是黄澄澄的小橘子,梅花盆栽、竹子盆景、松树盆景,还有即将开花的水仙花真准备拿起点缀屋子。
乾清宫中,皇帝正在批奏折,他对于朝政的热情被日复一日的奏折消磨了不少,现在变得平静淡然。一边批奏折,一边期待大年三十,从这一天到元宵节之后几天,有整整二十天的休息时间!这二十天里,可以放烟花,可以看杂耍,可以蹴鞠、打马球,出去跑马打猎,去湖面上冰嬉,凿个洞钓鱼~
还可以去梅林中喝酒赏梅,赏梅这件事要冷,越冷越雅,越冷越香。
去烤肉!烤鹿肉吃!把万姐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着狐裘,赏梅煮酒,在冰天雪地里听着笛箫合奏~嗯嗯,生活!这才叫活着!
他就像个期待放假的小学生一样,心不在焉的写着作业,尽情畅想放假后的美好生活。
一个久未听见的声音忽然出现:“万岁?”
于谦非常满意哒,难得回来一次,在乾清宫中看到皇帝在认真批奏折,一大早就这么努力,而不是和他的‘万姐姐’在一起耳鬓厮磨,这可真是勤政啊!
朱见深震惊的抬起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面前,看到于谦飘在自己面前,三十多岁的模样,蟒袍玉带,手里拿着一卷纸。
太监连忙凑过来:“皇上有什么吩咐?”
朱见深摆摆手:“没事,活动活动脖子,你过来给朕捏肩。”
他在心里暗暗的问:“于大人?您最近去了哪里?久无音讯,朕心中甚是牵挂。”
于谦高高兴兴的说:“臣在研究木牛流马的制作工艺。”
“啊?”皇帝十分惊讶,真是太惊讶了,没想到于大人退休之后的爱好是这个。
于谦看出他的想法,接下来,用了一盏茶的功夫,详细的说明他的逻辑:运输粮草的路上会有很多损耗=如果降低在路上的损耗,提高效率,就等于我们凭白的多了许多粮草,节省了许多人力。无论是救灾还是运送军粮,都应该提高效率。而我复原并改良的木牛流马,就可以提高效率。
朱见深大喜,心中连声道:“太好了!太好了!朕该怎么做?”
于谦亮出手里的一卷纸:“这是臣经过十三次制作,所研究的最简单易行的做法,这是详细的图纸。陛下请看。”他把图纸展开,放在桌子上,一一指点讲解。
皇帝看的也很认真,只是缺乏木匠经验,很多地方都看不懂。看完之后:“好好好,有劳太傅。朕立刻就将这图纸教给工部,让他们派人制作,通行天下。”他伸手一拿,根本拿不起来。
于谦:“……!”
皇帝:“……!”
☆、第164章 画图的解决办法
是的!就是这么尴尬!于谦非常精细的画了图纸; 在每一个细节上都标注了尺寸; 一幅长卷宽三尺长两米,画着二十多个细节图!
书中暗表:其实不全是细节图,其中有六张图是从上下前后左右等方向看的样子; 还有两张图画的是如何组装。
于谦看过不少军械图纸; 却没自己画过,现在自己画的时候不知道要画的有多细致; 就越细致越好啦。
可是拿不起来!
皇帝在于谦施法的情况下,能看到这卷图纸; 却碰不到摸不着; 更别提拿给别人看了。
君臣二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朱见深迷迷糊糊的问:“我; 拿不起来?”
于谦很清醒; 也很无语:“是; 人鬼殊途,鬼所用的文书纸张,人看不见,人所用的纸张; 鬼也看不见。”
“所以……”朱见深挠挠头:“朕该怎么办?”
于谦也不知道,他还没考虑过这个的问题; 正在思考。
皇帝说:“把图纸放在桌上,让匠人进屋来看; 只许看着做; 不许碰。”
于谦心中满是疑虑:“不可; 我所用的纸张与人间纸张有所不同,仔细看会看出不同,匠人的眼睛最细致。”
俩人开始对着这一副长长的卷纸苦思冥想,挠头不已。
皇帝想了一会,又伸手戳了戳这张纸的影子,看着是一张纸,摸着是桌面。这看起来就像是水面上的倒影,他无意识的在桌上和纸上挠了两下,忽然有了主意:“朕来画下来,如何?”
“啊?这……”
“我虽然没看懂,可是我画过工笔画,我可以在这幅图和字迹上原样描一遍。”
“好啊!太好了!只是太耗费时间。”
“不要紧,依太傅所说,此物能节省大量的人力物力,朕略用些时间也是应该的。”正好不用批奏折了。
就这么定了,命太监去取来一张大纸,展开来铺在桌上,于谦把类似于投影的卷轴展开来,这卷轴在皇帝摸上去的时候,是像是光影,而在于谦手里却是有形之物。
朱见深在一屋子太监不解的目光中,拿起勾勒白描图用的勾线笔,开始啊每一条线描一遍。他看自己是描,实际上笔尖穿透了投影,实实在在的落在纸上。
一直画啊画。
旁边的太监忍不住询问:“皇上,您画的这是什么稀罕物?”
朱见深含含糊糊的说:“唔,你们不要问,能做出来就知道了。”
太监可看不见于谦的投影,只看到皇帝下笔流畅,毫不思索的画出一幅精妙的图纸,各种没来由的线条交汇在一起,组建形成一个器械的模样,又很快的写上字。“皇上下笔如此流畅,难道您揣摩的清清楚楚?”
“看皇上的样子,真是如有神助。”
“小人不才,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但这东西一定很了不起。”
“那是当然,这可是皇上画的!”
朱见深唯有笑而不语,继续伏案画画。
画了一上午,二十幅图只画出来六幅图,显而易见还得再画一天半,而奏折却源源不断的送来。
于谦又有些焦心,觉得他应该去批奏折,又不好催促他。
午膳和万娘娘同时到来了,万贞儿一迈入宫殿就吓了一跳,她影影绰绰的看到了于谦,定睛一看又好像没有人,含含糊糊的走到皇帝身边,见他伏案画图:“咳咳咳。皇上,您在干什么?”
朱见深抬起头:“哎呦,脖子酸了,扶我一把。”写字可以坐直了写,画图必然要趴在桌子上呀。
万贞儿把他扶起来,轻车熟路的接过笔放在笔架上,她看着桌上的纸,眼前恍惚间好像浮现了幻影,好像这没画完的半幅图是完整的。疑惑的揉了揉眼睛,伸手给他捏脖子上的肉,小肥肉:“见深,你画的这是什么图?看起来,好奇怪。”反正不是画作。
朱见深哼哼的笑了起来,得意洋洋:“哼哼哼~你绝对猜不到这是什么东西,没有人能猜到。”
万贞儿立刻道:“是于大人拿来的?”
“咦!你怎么知道。”
于谦也很好奇,就算是万娘娘身边耳目众多,也不至于对于皇帝身边的事了如指掌吧?
万贞儿微微一笑:“没有‘人’能猜到嘛。皇上身边的宠臣近臣不多,还能有什么人暗地里为您搜罗物件呢?”
皇帝移步餐桌,愉快的吃起炸鹌鹑,旁边还有一只烤鸽子,还有两大盘子清脆碧绿的蔬果,一盘是脆萝卜和泡黄瓜,另一盘则是切好的猕猴桃。童年的教训很深刻,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是吃炸鹌鹑,一定要配大量蔬菜水果。
万贞儿吃着香喷喷的芝麻面饼,厚厚实实的发面饼,被御膳房的御厨精心揉制,在发好的面里搋面,并且添加了猪油。涂上蜂蜜水粘上芝麻,在锅里用小火慢慢烙制,不断翻面,这样做出来的面饼非常洁白柔润,有奇妙的层次感,口感结实有弹性又酥软,吃着像是点心一样。
万贞儿看皇帝时不时的抬头看自己,好像有话要说,就吩咐左右:“你们都去吃饭吧,有我在这儿伺候皇上就够了。辛苦了一上午,也该歇歇了。”
太监们有些不好意思:“娘娘疼爱小人们,小人感激不尽。”
“多谢娘娘慈悲。”
有一个刚来的愣头青:“小人不辛苦,小人宁愿伺候娘娘。”
然后他就被人拖出去了,被教训道:“你以为娘娘跟咱们客气呀!”
“娘娘一方面是体恤下人,另一方面嘛,嘿嘿,要和皇上说体己话。”
“你小子还得多学着点呢。”
朱见深在心里问:“于大人,麻烦您现身,让万姐姐看见您。她足智多谋,可以给咱们帮忙。朕要是一整天不批奏折,内阁们来看到朕在画图,他们不明就里又要‘劝谏’朕。”名为劝谏,实则骂人。
于谦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咦!万娘娘知道我的存在,可以让她代为画图,让皇上继续批奏折!
他没有说话,因为不好意思和嫔妃说话。
万贞儿微微有些吃惊:“呀,于大人,当真是你。您让皇上画这些图?”
朱见深啃着嘎吱嘎吱的炸鹌鹑,就着一壶酸酸甜甜不醉人的米酒,吃的好开心呦。他看着于谦,于谦对他使劲眨眼睛,皇帝明白了,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给万贞儿解释了一遍,包括其中的麻烦之处,都说了。最后说:“万姐姐,你来画图,如何?”
万贞儿汗颜:“皇上,臣妾不会画工笔画呀。”她只会画水墨画,还有假山和竹子,都是不用细细勾线的东西。
皇帝翻了个白眼:“朕都没时间批奏折了,你试试嘛,不能让别人知道。”
万贞儿就拍了拍手上沾的芝麻,去龙书案边上提起笔来,沾了沾墨,另外取了一张纸来试。
于谦看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直接坐在龙椅上,不由得挑了挑眉,这就算是知道皇上平日里跟她怎样相处了,忍住了没说什么。他默默的把卷轴铺开,低声道:“娘娘请。”
万贞儿伏案画了两笔,画的她自己都脸红:“于大人有没有考虑过梦受神机?”
“请娘娘明示。”
“您现在有祠堂,有封号,京城百姓中常有人去烧香,您何不选一个看得上的木匠,梦受神机,让他学会该怎么做,再叫他做出来进献给皇上。”
于谦垂眸叹息:“娘娘高见。”对啊,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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