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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大圣娶亲-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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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夜里就收到了京城的命令。
  贾赦问道:“老太妃什么时候没的?”
  “就在除夕初一之交。”
  贾赦奇道:“什么信鸽半夜就能从京城飞到金陵?可别是有人矫旨伪造。”
  梁衡笑道:“这倒不会。那传信的鸽子是林太师家里豢养的,我曾见过。”
  贾赦还不知林如海升任三公,忙问:“哪里冒出来一个太师,竟养着这样神速的信鸽?”
  梁衡和他解释了,又道:“那鸽子仿佛是太师女公子养的,专用来给他们父女二人传信。”
  贾赦一想那钟灵毓秀的外甥女,又忆起金銮殿上神光护体的妹婿,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问梁衡:“这个暂缓,是缓到什么时候?”
  梁衡也拿不准,叹道:“总归圣上不召我等回京,就要一直留在金陵。”
  贾赦问起他们住处,听说是在驿站里,忙命人打扫出房舍,殷勤劝梁衡领着人住在自家府上。
  甄应嘉在金陵经营多年,禁军一到岸他便得了消息。冷眼瞧着那新任殿前司都指挥去了贾家,又不急着来押解自己,他便把心放下了一半。
  过几日收到京里的消息,知道老太妃薨了,甄应嘉那另一半的心也放下了。
  他往后院去瞧自己的爱子,见他伏案苦读,不由点头。
  甄宝玉见他来,先是打一个寒颤,这才起身行礼:“老爷怎么来了?”
  甄应嘉摸摸他肩背,笑道:“今日初一,便不要读书了,去和姊妹们玩闹一日。”
  甄宝玉忙摆手,“儿子要预备开春府试,不敢有一日懈怠。”
  他原本是极爱在女儿堆里打滚的人,最是厌恶读书考官。谁知前段时日忽而病了一场,梦到有仙姑亲自教授他声色享乐,把凡间种种爱欲经历过了,又告诫他以仕途经济为要,这才改了从前恶习,发奋读书起来。
  甄应嘉见他如此上进,笑道:“那贾家有个和你同名的哥儿,四月里也要到咱们这府试,到时你亲自与他论真假。”
  甄宝玉曾听祖母提起过此人,心中一动,“可是那衔玉而生的公子?若是他来,倒当真要一睹风采。”
  甄应嘉想起两家如今的关系,便把那笑意一淡,“好生读书吧。”
  远在京里的悟空打个喷嚏,探春便问:“可是昨儿夜里着了凉?快添几件衣裳才是。”
  宫里老太妃薨了,家中如老太太这些有诰命的,都要入朝吊唁。凤姐因领着四品恭人的俸禄,也要一道进宫。
  府里没有了管事的人,宝玉若是再病了,就当真坏了年味。
  悟空笑道:“并不冷,许是鼻子里飞了虫儿。”
  还是因为妹妹家的墙头太凉了。
  姊妹们听他说虫子便皱起眉头,纷纷离他远了。
  李纨扶着素云走来,笑道:“今年这一年都不能筵席奏乐,我还怕你们闷着了,却原来姊妹们一道说话也这样热闹。”
  惜春道:“咱们这还不算热闹,等林姐姐和湘云来了,那才是真热闹呢。”
  李纨道:“林姑父现管着礼部,总要入朝随祭,不好留妹妹一人在家。顶多到明日,林妹妹必是要回来的。”
  第二日林如海果然把黛玉送到荣国府,和贾母等人一道入宫去。
  尤氏报了产育留在府中,照料两府琐事。她每日早上处理两边人事安排,午间陪着姑娘们一道用膳,下午又是一堆杂事要处理,忙的不可开交。
  姑娘们怜她劳累,便也不去麻烦她,自己寻了事情打发时间。
  因连着落了几日的雪,姊妹们便商议了去芦雪亭赏雪景,见那天地茫茫如琉璃世界,不由发了诗兴。
  探春道:“不若起个社,正经作两首诗出来,也不辜负这一番美景。”
  悟空只管热酒,无赖笑道:“我只管帮你们誊抄下来,旁的就罢了。”
  姊妹们挖苦他两句,便开始思索自己的诗号。好容易想定了,早有小丫头取来纸笔,便铺了宣纸沉吟起来。
  黛玉挥笔写了一首,到那窗边倚着,静静瞧纷飞的雪花。
  “仔细眼睛疼。”
  悟空递上一杯黄酒,把她又拉回桌边,“这雪要下到后日呢,慢慢瞧就是了。”
  探春刚停笔,闻言瞟他一眼,“你又知道了?天上雨雪各有天数定量,也是你能胡诌的。”
  惜春一拍手,“准不准的,后日不就知道了。”
  一时迎春也得了诗句,几人各自品评一番,定了黛玉为诸人最佳。
  黛玉眼波流转,命悟空将几人诗句工整抄录下来,自己却带着人去了外头打雪仗。
  闺阁千金身娇体弱,手上都没什么大力气,她们心底也有分寸,只松松握一团散雪,砸在身上一点也不觉得疼。
  悟空铺开宣纸一字一句把黛玉的诗作誊了,抬眼望去,见她戴着昭君兜,小小一张脸隐在风毛里,只靥上两团快活的红云,说不出的俏皮灵动。
  他低头抽了新纸,草草勾勒出几道线条,间或抬头看两眼黛玉,寥寥几笔就教那纤袅身姿跃然纸上。
  黛玉打得手酸,喊道:“容我去喝口茶水。”
  她抬袖挡住了探春的袭击,快步避进亭子里,见悟空在画小像,不由停住脚。
  那气度神韵,分明就是自己。
  悟空脸一烫,将那小像和黛玉的诗作放在一处,提笔抄起探春的诗。
  “妹妹快喝茶吧。”
  贾母等人一连二十天都要入朝吊唁,等第二十一日送葬入地宫,因先陵远在孝慈县,来去又是十来日的功夫。
  惜春夜里发起高热,第二日就有些下不了床,尤氏帮着请了太医来瞧,诊过脉只说先饿几日,再捂着发发汗。
  太医看病自来如此,尤氏点头应了,把入画叫去三令五申看住姑娘。
  黛玉几人去瞧惜春,见她饿的可怜,便问入画:“可有那软烂的粥水?”
  入画为难道:“太医嘱咐了要饿着,不敢给姑娘吃东西……”
  惜春小脸姜黄,烧得嘴唇起皮,只可怜巴巴瞅着悟空。
  “二哥哥,我饿……”
  黛玉给她喂一口温水润喉,抿着嘴瞧悟空。
  悟空伸手在惜春腕子上一撘,提笔拟了方子,递给入画。
  “宝二爷……”入画一咬嘴唇,“姑娘的身子,可不能玩笑。”
  “拿去外头先给大夫看一看。”她护主心切,悟空也不在意,摆手道:“去厨下要碗鸡丝面,面要煮的烂些。”
  惜春饿得心慌,一连催促入画快去。
  入画跺跺脚,提着裙子跑出去抓药。
  伤寒的病可大可小,家里长辈不在,迎春居长,便拉过悟空细问:“宝玉,你几时学的岐黄?四妹妹身子弱,入口的药可要慎重。”
  悟空给她解释医理,迎春听不懂,但见他胸有成竹,也不自觉信服了。
  那汤面先送到,惜春自己吃了半碗,轻轻打个饱嗝。黛玉忙把她筷子夺了,又按着躺在被褥里发汗。
  一时李纨过来探病,见姑娘们连着宝玉都在,忙去轰人:“仔细过了病气,也吵得她不得安睡。”
  众人见惜春困倦,只得又退出来。
  入画问过大夫,果然是中正平和的药,惜春又执意要喝,便只好偷偷煎了一副。
  “成不成只喝这一回,姑娘再想喝,我却是不敢了。”
  惜春大口喝完,拿帕子擦了嘴,“二哥哥出手,必然是药到病除!”
  入画把空碗拿出去,心道二爷哪学过医术?恐怕连医书都没看过。
  谁知第二天惜春当真好了,又撒着欢去找姊妹们玩耍。入画跟着姑娘到了林姑娘的潇湘馆,见宝二爷低头裱一副画,浑然不惊讶于自家姑娘的好转,这才信服了。
  转眼到了二月,草长莺飞,柳绿花红。运河解了冻,贾赦便预备着回京城。
  梁衡还要等着太上皇哀思过去、抄甄府的家,不得不继续逗留金陵。如今主人家走了,他不好再住在贾府,便起了离意。
  贾赦道:“我那侄儿将要来了,他年轻不经事,家里人都不放心,伯端不若再留一留。”
  梁衡无法,只能又继续住下。
  到了三月底,荣国府的船只抵达金陵,悟空在一干小厮家丁的护卫下,住进了金陵老宅。
  至此,飞琼儿除了偶尔帮林如海送送急信,便开始了京城、金陵两地奔波的日子。
  它瞧着林间快活啼叫的同类们和那一窝窝的小崽子,深觉妖生无味。
  明明大圣每日都偷偷去看仙子,为什么还要它飞来飞去地送信!
  它一身的怨气,悟空见了便挑挑眉。
  飞琼儿第二日再去金陵老宅时,见那廊下一只文首白喙的蓝鸟欢腾跳跃,惊地险些坠地。
  “咕——”
  悟空推开窗,眯眼轻笑:“精卫过来。”
  那蓝鸟跳到窗棂上,歪头梳理自己的羽毛。
  飞琼儿缩着身子单脚站在树枝上,绿豆大的眼睛里满是想去又不敢去的惆怅犹疑。
  悟空抬手摄了它腿上信笺,放进案上锦盒里锁上,把自己写好的又装回去,这才道:“妹妹今日要和姑父踏春,这信明早再送。”
  他说完缩地成寸,直接坐在林家出行的马车顶上,一摇一晃的陪着黛玉往城外庄子去。
  飞琼儿偷偷往窗台试探性地伸出一只脚爪,见精卫没有反应,又用爪子在那上头点了点。
  等两只爪子都落实了,飞琼儿啄啄翅膀,歪头朝小蓝鸟道:“咕咕……”
  精卫一个眼风都不给,扑棱着翅膀飞入云中。
  梁衡得了一方好砚,他是行伍出身,不爱舞文弄墨,便兴冲冲拿去送给悟空。
  远远瞧见那雪白神骏的鸽子,正想着要不要喂它些鸟食,走到近前,梁衡惊奇地发现,他竟在一只鸽子身上看出了落寞……
  真是见了鬼了!
  房里不见人,梁衡把砚台放在案上,转身去秦淮河畔喝茶。
  甄家几个老爷公子总爱在那处狎妓,或许能瞧出些什么旁的勾当。
  常去的茶楼又是客人爆满,幸好小二给他预留了位置,一推窗就是秦淮河,将那对岸的花楼、河上的画舫看个清清楚楚。
  他正凝神搜寻甄家人的身影,一个白衣的小公子凑近来,可怜巴巴道:“兄台能否拼个座?”
  梁衡见着公子面若敷粉,头上戴一顶白玉冠,恍然有股熟悉之感扑面而来。
  “请便。公子怎么称呼?”
  那公子咳一声,答道:“在下姓费,单名一个琼字。”
  梁衡苦思良久,所结交的人里仿佛没有姓费的,便不再追究,照旧逡巡四周。
  费琼却扬声叫了酒菜,满满摆了一桌子,他也不吃东西,只提着壶喝闷酒。
  梁衡见他这豪迈阵仗,正要夸一声好酒量,就见这小公子涨红了脖子,显是酒气上头的模样。
  竟是个新手。
  他摇摇头不理会,谁知那费琼却拉着他诉起苦来。
  “她是名、名门之后,长的好看又……又有资质,不像我,嗝——”
  “我又胖又笨,几百年了连……连个人样都没、没有!”
  “她就是……就是喜欢那些毕方、孔雀……一点也、不知道我的心,嘤——”
  酒气扑在脸上,梁衡见这小公子为情所困,不期然想起了那个魂牵梦萦的女子。
  那是一双如春水一般的眼睛,温柔、平和、全无半点欲念。
  他心底一叹,生出一点同病相怜之感,便拍拍费琼的肩膀,“兄弟想开一点,她若是已有心上人,也强求不来。”
  费琼哭得不能自已,咬着袖子道:“我到底哪里不好!哪里不好!我喜欢她几百年了,从一睁眼就喜欢了咕!”
  可见是真的醉了,一张嘴就是几百年。梁衡摇摇头,安静听他说话。
  从费琼的话里,他推断出那女子应当有一个很有名位的高贵母亲,和她的父亲生了许多孩子,女儿都像母亲,儿子都像父亲。
  梁衡摸摸下巴,心中感慨,若是孩子个个都如此,那倒是一桩奇闻。
  那女子仿佛是个极高傲的人,这费兄出身微贱,好容易遇到了贵人,却还是不能入姑娘法眼……
  也只能是单相思罢了。梁衡斟一杯酒饮尽,咽下心底那点惆怅。
  傍晚,林如海携黛玉从那庄子回家,悟空这才闪身回金陵。
  桌上多了一方砚台,梁衡和飞琼儿却不见踪影。悟空看一眼树枝上梳理羽毛的蓝鸟,抬步往秦淮河去。
  梁衡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醉了,和费琼拉着手高声说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费琼喝大了舌头,急着附和他的话,便只一通“咕咕咕”。
  悟空看的好笑,捡个干净凳子坐下,倾耳听两个情路坎坷的人诉苦。
  这世上两情相悦的实在太少,如他和绛珠妹子这种天定姻缘的,更是独一份!
  他正洋洋得意,天际忽地闪过一道佛光。
  正打酒嗝的费琼、长吁短叹的梁衡、失手滑了菜盘子的小二、揪着花娘衣襟就要扯开的嫖客……统统顿住了身子。
  秦淮河银粼粼的波纹静止住,连水里的月亮也凝着,悟空瞧着那缓缓升起的莲台,慢慢坐直了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精卫的女儿,不是本人吖~
飞琼儿:劳资看的书——《舔狗的自我修养》,高端!
哮天:汪汪汪?风评被害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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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秦淮河畔众生皆寂,流淌的河水凝滞不动; 只一座华光四射的莲台自水中冉冉升起。
  莲台上的菩萨眉如小月; 眼似双星,手持杨枝玉净瓶,风帽长巾; 宝相庄严。
  “猴儿; 你流连凡间情爱多时; 可曾有所顿悟?”
  悟空合掌行个礼; 笑道:“菩萨说笑了,老孙又不为渡情劫,要什么悟不悟呢?”
  他和绛珠之间的事,也不是区区一个情劫可以形容的。
  观音菩萨闻言便皱起眉头,“昔年取经时,你尚是个干脆人;如今成佛了,怎么反拐弯抹角起来?”
  悟空便直言道:“我和绛珠仙子姻缘天定,老孙从前有负于她; 如今再不能割舍。比起老孙娶妻; 旁的事情都要排在后头。”
  天地浩劫也是一样。
  观音菩萨轻叹,“天命在你; 你却要因一己私情,置苍生于不顾?”
  “什么算一己私情?”
  他学成入世之时,蟠桃园里偷过桃、兜率宫里盗过丹,天宫也闹得、地府也闯得,三山五岳天上地下; 没有不受他搅扰。
  这是他好胜心重,为一己私愤。
  等五行山下被唐三藏救出,便护着他一路西行取经。风风雨雨十几年,苦也吃得,妖也降得,终于到了灵山取得真经,以大乘佛法渡化苍生轮回。
  瞧着是大爱无私,更得证了正果圣位,可谁也不知道,那只是他报和尚的恩罢了。
  “劫数天定,老孙能不能救,早就注定了,菩萨。”
  既然能救,那卖不卖命、娶不娶婆娘,结果都是一样的。
  菩萨默然不语。
  救是能救的,但若要以湮灭自身为代价,他如今留恋凡尘享乐、男女私情,怎么会肯?
  “菩萨大可不必忧心。”悟空看破她心思,嘴角轻勾,“绛珠妹妹尘缘未了,还有诸多亲朋在世,为了她,老孙也不能袖手旁观。再有花果山那一山的猴子猴孙,也不能看着它们死不是。”
  观音菩萨微微合眼,笑道:“见你成竹在胸,我就放下心了。”
  这猴儿果然本性未移,每每和人打官司,都要来“先输后赢”那一套。
  她劝道:“你若不早早把这话说出来,那绛珠仙子便要成众矢之的。”
  悟空抚掌一笑,“嗐!这也是因着老孙自有思量。”
  如今三界求着他,若不借机给绛珠妹子谋点好处,就白白让她丈夫去卖命,也显得他忒是不中用。
  “皮猴儿,又卖官司。”
  菩萨驾起云彩就要回南海,悟空见她要走,忙伸手去拉。
  “又肯说了?”
  悟空挠挠脖子,“菩萨交游广阔,又见多识广,总要央着菩萨代为相看相看。”
  菩萨问:“相看什么?”
  “自然是给我娘子相看个好神位。”
  悟空扮个委屈,“她生性好强,若是低了,在外头顾着面子不好直说,回到家里跟老孙闹脾气,夫妻不和,闹的鸡飞狗跳,也是一件烦心事。这样不好,大大的不好!”
  “泼猴。”菩萨骂一声,也不说允不允,驾着云直往珞珈山而去。
  “啪——”
  菩萨一走,那禁术自然就解了。菜碟子粉碎在地,秦淮河畔细细的丝竹声伴着潺潺流水幽幽响起,嫖客和花娘们互相调笑叫骂,灯笼摇晃间一派纸醉金迷的气象。
  梁衡抬手照常喝酒,费琼却不哭了。
  “费兄?”梁衡见他猛然止住哭声,还有些不习惯。
  飞琼儿看看河水,又看看悟空,眼里露出三分疑惑。他小心地问:“方才……”
  似乎有什么不对。
  悟空不料他竟能察觉,正要说话,忽有一个中年男人走上前来。
  那人一袭靛蓝锦衣,面白微须,笑起来很是油滑,“这位可是京城荣国府宝二爷?”
  梁衡瞧出这是甄家旁枝的四爷,不由双眼一凝,偏头去看悟空。
  悟空看也不看他,干脆道:“不是。”
  甄四爷一噎,干笑两声,“宝二爷当真顽皮,这脖子上的便是那胎里带来的天生美玉?瞧着果然不凡。”
  “噗咚——”
  波光粼粼的水面激起一阵水花,悟空拍拍手,朝那人道:“哪里有什么玉。”
  甄四爷亲眼瞧着他把脖子上那块玉佩摘下来、扔进水里,再听他红口白牙说胡话,一时语塞。
  梁衡道:“甄四爷可以有什么见教?”
  他来金陵是为了什么,甄家人心知肚明。梁衡之所以还按兵不动,是因为甄太妃用一条命暂保着他们罢了。
  甄四爷见他摆出相护的姿态,不敢再和那贾家的小公子搭讪,悻悻道:“见这公子面善,多攀谈两句罢了。府中还有事,不好陪大人饮几杯,梁大人今日的酒账全记在小人身上,聊表寸心。告辞。”
  等他走了,梁衡探头朝那河水里瞧瞧,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
  他皱眉看悟空:“怎么这样冲动?我听说那玉是个命根子,和你性命相连,没了玉人就要不成了……”
  飞琼儿拿筷子戳戳嘴巴,“那、那是假的。”
  “假的?”
  悟空笑一声,假做在怀中一掏,摊手给他看,“你瞧。”
  他方才扔的和现在这个,都是假的,只为敷衍梁衡,随手再变一个罢了。
  真的那个也不知道被他随手扔到了哪里,一块凡石,谁在意呢。
  梁衡见他掌中一块雀卵大小的美玉,轻轻吁口气,却道:“那是什么下三滥的人,随意敷衍他两句便是,实在不必这般大费周章。”
  甄家现在就是秋后的蚂蚱,不过靠着一点注定消散的旧情苟延残喘。等太上皇过了这段伤情缅怀,清算就要开始了。
  三人在酒肆里坐到月上中天,飞琼儿找个借口先溜了,化回真身扑棱飞往京城。
  梁衡和悟空两人慢慢往贾家祖宅走,一边闲叙一边四处地瞧。
  金陵自来一等富贵,又不像京城还要宵禁,临街招徕的小摊主们吆喝不休,半点没有夜深之时该有的冷寂。
  梁衡由衷道:“当真是个好地方。”
  悟空抬头看天上凉月,想起京中的黛玉,笑道:“人说骑鹤下扬州,如今又是四月,若是能和心爱的人一道浏览人间繁华,也是一大快事。”
  梁衡心中一动,却笑道:“你才多大的年纪,就想着如花美眷、红袖添香的美事?”
  悟空眼睛一转,揽着他肩膀,“我是还早,不过一两年内,家中有位姊妹倒是能摆上酒席,到时必然下帖子请梁兄。”
  梁衡脑中不期然闪过那双眼睛,犹豫再四,偏头问道:“之前……之前在林公府上,愚兄唐突的那位姑娘……她,她可已说了人家?”
  “不曾。”
  梁衡心头蓦然涌上一阵狂喜。他鼻翼翕张,粗粗呼了两口气,勉强克制住颤抖的双手,这才问道:“不知那位姑娘,在你们府上排行第几?”
  悟空将他上下看看,戏谑道:“你是皇后娘娘的亲戚,又是当朝二品官老爷,公主恐怕都能娶一个,竟要娶贵妃的妹妹?”
  梁衡苦笑一声,和他吐露身世。
  “愚兄自幼在滇南长大,父母去世的早,全靠家中老祖母抚养成人。她老人家是当今承恩公的庶妹。”
  “愚兄勉强长到十六岁,家计实在艰难。祖母便带我上京,求告到承恩公府上,希求承恩公代为走动,好让我早日袭官,一解困窘。”
  “谁知……”梁衡自嘲一笑,“后来实在无法,祖母变卖了最后一件首饰,拿去上下打点疏通,这才领了父亲的缺。”
  “后来得蒙圣上赏识,进了殿前司,这才有了今日的造化。”
  这些事土地早就报给了悟空知道。他静静听完,只道:“我这姐姐身份不高,以你如今的身价,恐怕不是良配,劝你多斟酌思量。”
  梁衡早有猜测,当即道:“英雄不问出处。我与家中祖母都不是迂腐市侩之人,只要……只要小姐不嫌弃愚兄……”
  悟空这才笑了,“这事我却不能代二姐姐应你。只等回了京城,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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