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谦君子寒烟起-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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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中渐渐失去神采。那眼中的呆滞，也如同其他三人一般，越来越浓郁……


　　第九个石室乃至整个地下室，都静默下来，如同恢复到之前数十年的静默。


　　但这静默并没有持续多久，甚至可以说是转瞬即逝，因为很快，玉然烟突然仰头，爆发出一声凌厉的叫喊：“啊——”


　　“啊——啊——啊——”


　　“啊——啊——啊——啊——”


　　一声接着一声的凌厉叫喊，任是谁听了，都能感受到发出这叫喊声的人，定是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


　　此时此刻，谁也不能体会到玉然烟的感觉。百鸟嗜心的感觉，她尝过；归命散发作时的感觉，她记得；在幻境之中，心上滴血一般的剧痛，她也领会了……但此时此刻，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她都在遭受着一种常人所不能体会的痛苦。


　　如同每一条经脉都被打断，身上每一处肌肤和血肉被细小而锋利的刀片切割成越来越小的碎片，脑中如同涌进了千万只蚂蚁一般，它们在蚕食她的脑……不逐渐模糊起来的意识里，却是闪掠过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影，百晓生、陌笙、宇文乐、宇文亮、宇文浩、慕容锦衣、瑾儿、唐掌柜、罗皖煜、罗承渊、司马封雍……死去的人面止狰狞，活着的人却是满脸冷漠，越来越多复杂的情绪汇聚在脑海中，愧疚、自责、怨怼、憎恨、不安、痛苦、挣扎……


　　比撕裂更加让人觉得痛苦，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啊——”像是终于负担不了这般双重折磨，玉然烟腾地一下站起来，双目紧闭，看不到其中是怎么样的痛。她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双脚渐渐离地，漂浮到半空中，周身也迅速环线起红色的细小血球，这情形，和当日与慕容锦衣对战时一模一样……


　　她依旧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周身悬浮的血珠越发显出浓郁的血色来，石室里，竟然突然起了风一般，阴寒至极。


　　原本一直目光空洞的玉晚镜、雅儿和苏墨寒三人在这样的厉喝之下，几乎就在同时，猛地睁开眼来，一丝疑惑和茫然还未散去，就在目光触及半空中的玉然烟时，三个人的身体已经被弹飞出去，各自撞在身后的墙上。


　　“噗——”雅儿是从未练过武的人，这样重重地撞在墙上，立即便吐出血来。


　　玉晚镜连忙跑过来将雅儿抱在怀里，一边抬头看着再度出现异常的玉然烟，茫然地问道：“怎么回事？”


　　苏墨寒也是很快跑到他们身边去，从身上取出一枚药丸塞进雅儿口中，一边凛声道：“不知。”


　　“啊——啊——”玉然烟口中仍是不断地发生这般凄厉叫声，嘴角已经涌出鲜血，不断地从嘴角滑下来。她看上去极度痛苦，几乎是浑身都在颤抖，好像每一处都忍受着难以承受的痛苦。


　　苏墨寒看着半空中失控了一般的玉然烟，几乎要将自己的唇给咬破，他无法像平时那样淡然，低声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怎么办，能做什么！”


　　“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玉晚镜心里不比苏墨寒好受，一直以来，他把玉然烟捧在手心里，唯恐她受一点点委屈。因为玉家只剩下他们兄妹两人相依为命，所以他将她当成生命的全部来疼惜，尽量什么都给她最好的。然则现在，看着玉然烟身受这般巨大的痛苦，他却无能为力，甚至不知道发生这样的情况到底是为什么，怎能叫他不痛心！


　　此时，玉然烟发出的喊声似乎已经不再如同先前那般郑娅凄厉，那是一种受到巨大的折磨之后，再无任何力气来**的无力感。玉晚镜和苏墨寒都听得出她此时叫声中的挣扎，如同低低的呜咽，在向他们诉说着她身受痛苦而没人可以帮忙分担的委屈。


　　苏墨寒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径直冲玉然烟飞过去，就要将她抱在怀里。


　　“墨寒！”玉晚镜脱口而出的制止没能拉住苏墨寒，虽然知道现在玉然烟这样的状态，很像当初宇文亮施展化生大法和九天往生阵时一样，随意靠近的人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扑向了她。


　　没有被弹飞，也没有预想之中的痛苦感觉，只有一种极端炽热的感觉一下子点燃了他的全身，好像只需要一个瞬间，就可以将他化为灰烬。没有痛感，完全不是被火炙烤的感觉。只是觉得热，一种由内自外燃烧的感觉，没有痛感，只是莫名的炙热。


　　苏墨寒强忍着不让自己去在意身上的炽热感觉，手中聚起冰蓝之气，扶在玉然烟腰间，温润如水的内力立即源源不断地自他手中涌进玉然烟体内。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有没有用，只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玉然烟身处这样的巨大的痛苦当中。如果有人能够告诉他现在该做什么，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愿意去做！


　　只是老天爷似乎没有听到他心中的祈祷，原本凄厉叫喊声渐弱的玉然烟，忽然又爆发出来：“啊——”这喊声较之先前任何一声都更令人惊心，几乎是生不如死。与此同时，抱着玉然烟的苏墨寒也被狠狠的甩了出去！




谦谦君子寒烟起　第149章　身心皆脱胎换骨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蹲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人的玉晚镜，已是迅速飞出，将苏墨寒接了下来，以免他再度受创。


　　“没事吧？”玉晚镜问道。


　　苏墨寒点了点头，看着半空中越来越让人感觉难以接近的玉然烟，越发不知如何是好。


　　玉然烟凄厉的叫喊声渐渐地又弱下去，变成了哀嚎，变成了呜咽，变成了低低的啜泣。唯一不变的，就是她身受的痛苦。苏墨寒听着她一声声叫喊如同绝望的求助，心里忽的被揪紧了一般，生疼。


　　“烟儿。”他口中不自觉地吐出这两个字来，语气无限温情，只是当中夹带的辛酸和自责，任谁听了也不会觉得好过。


　　玉晚镜此刻的心情也是一样如同煎熬，玉然烟的嗓音渐渐变沙哑，又从沙哑，变成嘶哑，最后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便那绝望的悲鸣，依旧在石室内回荡。


　　渐渐的，那悬浮在玉然烟周围的红色血珠，颜色渐渐淡去，越来越淡，好像要褪成寻常水珠一般。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对于玉然烟身上发生的这一切，他们从来就不知道可以作何解释，也完全没有对策可以借鉴。他们只能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看着她的痛不欲生，看着越来越低的呼唤。也许，这也是在看着她死去……苏墨寒想到这一点，心里就止不住地痛。


　　外围的血珠渐渐淡去，当中包围的玉然烟，也就更加清晰地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她整个人都是红的，血红的颜色。不，这样的形容并不准确，和魔神宗那些嗜血的武功不同，和宇文浩的血块不同，这是一种整个身体血脉喷张，深刻的血红要从身体里印出来一般。


　　“烟儿！”苏墨寒忍不住叫道，控制不住地上前两步想要靠近她，被玉晚镜一手拽住，拉在了原地，“不要过去。”


　　苏墨寒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眉心紧皱，好像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够为他抚平。


　　玉晚镜面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右手早已紧紧握成了拳头，手心里全是汗，几乎一滴滴地落下来。


　　雅儿无力地靠在墙边，一直仰头看着玉然烟，她什么也做不了，对于苏墨寒和玉晚镜的心痛也没有那么深刻的感受。但这这些日子以来，她真心实意地将玉然烟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两个人相亲相爱，也来龙陵府的路上同生死共患难，此时玉然烟的痛苦，也令她十分难过。


　　三个无能为力的人站在原地，各自感受着这番心疼。


　　那低低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要完全听不到了。不知过了多久，玉然烟身上也渐渐褪去，整个人似乎有所恢复。就在三人的万般期待中，终于听到一声低喃：“哥哥……哥哥……”嘶哑的嗓音让她这话听起来更加叫人心疼，好像还是多年前，他还年少，她也还小，她便整天缠着他，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但现在，她只叫了那么两句，便弱不可闻了。


　　然而，这对于旁边的三个人来说，却是一场救赎！玉晚镜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脚下一踏，便飞身上前将玉然烟抱在怀里。这一次，没有再发生任何意外，玉然烟乖顺地躺在他的怀里，两个人渐渐落了地。


　　玉晚镜立刻蹲下身来，抱着玉然烟，口中唤道：“烟儿，烟儿。”


　　　“烟儿……”立刻也赶到他们身边的苏墨寒只那么轻轻一句，就好像全世界的重压都担了下来，心情依旧沉重，疼惜、愧疚、自责，或许还有几分坚定，他心中放着来然类图的位置，好像重新修筑了一道围栏，那围栏如此坚固，又如此稳妥。只是他总还觉得不够。


　　“烟儿妹妹……”雅儿看着被抱下来的玉然烟，也是松了一口气，她也无力动静，只静静地靠在墙边，不吵不闹，安静地看着他们。


　　玉然烟此刻双目紧闭，好像再度陷入昏迷，也不知要多久才会苏醒。


　　苏墨寒将她的手拿起来，才发现那本就纤细的胳膊不知何时越发消瘦了，此刻握在掌心，好像连手都塞不满。抑制住心中的那一股疼惜，苏墨寒扣上脉，细细地聆听她的生命的跳动。


　　脉象平和，只是十分虚弱。若是给旁人把脉问诊，苏墨寒肯定能很快得出这个结论，但些时此刻，他却无法轻易去下任何结论。因为，这是一个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人。


　　“怎么样？”玉晚镜似乎也觉得他把脉的时间太长了，心中有些不安，生性是因为脉易用太过紊乱无常甚至是已呈死相，才会让苏墨寒这般犹豫。


　　苏墨寒终于轻轻地放下玉然烟的手，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脉象平和，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有些虚弱，需要大补和休息。”


　　玉晚镜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究竟是为何会如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以后以又发生这样的情况，总不能每次都这样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吧？”苏墨寒的话语里甚至带了几分急躁，与平日里沉稳淡然的他很不一样。


　　“不知道。”虽然说了也是废话，但玉晚镜没有别的可说话，“和慕容锦衣那一次，是不是有点像？可是又有点不像。”


　　苏墨寒长叹一声，“等她醒来问一问，再想办法吧。”


　　“恩……”玉晚镜才说这话，便听得怀里的人一声嘤咛，好像醒了过来。


　　苏墨寒和玉晚镜迅速低头看着玉然烟，果然见她慢慢地睁开了眼，又似乎因为负荷不了缓缓地垂下去。就只是那么一瞬间，那双眼却是哪些诡异——一眼红，一眼蓝。苏墨寒和玉晚镜两人看见，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抬起头来对视一眼。等他们再看玉然烟时，她已完全睁开了眼，只是那双眼，又恢复了寻常模样，好像先前他们所见，都是幻觉。


　　“烟儿，烟儿你醒了？”玉晚镜顾不得细想那眼睛之事，便急切地叫道。


　　玉然烟有些疲倦，又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们：“哥哥、墨寒，你们怎么了，我怎么了……”


　　“你……不知道你自己怎么了吗？”苏墨寒问道。


　　“我只觉得很痛，好难受……”玉然烟低声说着，好像又回想先前那般经历，眼中顿时涌现出挣扎之色。苏墨寒见状，忙打断她：“好了，没有关系，不要想了，现在没事了，不想了。”


　　玉然烟慢慢将视线移到他的身上，细细地凝视着他，苏墨寒愣住了。玉然烟很少用这般专注的眼神凝视他，而现在，他不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么，一时间竟有些惊慌，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


　　玉然烟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露出一丝笑意，那神情就如同明媚的太阳一般温暖：“我感觉到你，你来抱我。”


　　“是吗？”苏墨寒看着她此刻的憔悴和苍白，心中风云涌动，“我也不知我是不是帮了倒忙。”


　　玉然烟果断地摇着头，又现出那一股孩子气来，“当然是帮了我，凉凉的感觉。”这样的总结完，又歪着头笑起来，“墨寒对烟儿最好了。”


　　“那就好……”苏墨寒这么怔怔地说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和玉然烟对话什么，好像两人又变回了稚龄儿童，天真无邪。


　　玉晚镜也彻底松了一口气：“应该是没事了吧。”


　　“烟儿，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苏墨寒径直问道。


　　“身体很好，就是有点弱，有点累。”玉然烟这样说着，还有些慌乱地补充道，“还有，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它在等着我，所以我必须立刻过去，它在召唤我。”


　　“召唤？”苏墨寒和玉晚镜几乎是同时疑惑地问出声，随后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样的揣度和不可置信，“难道是两仪剑？”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东西在召唤我，它等着我去找它，给它一个归宿。哥哥，我们现在就去吧。”玉然烟有些急切地拉着玉晚镜的袖子恳求，但语气中的坚定始终没有改变。


　　玉晚镜看着她，安慰道：“烟儿不要着急，先找点东西给你补一补，稍微休息一下补充体力。等下我们立刻就去找它，好不好？”


　　“对，休息吧，若是这样就去，恐怕不等找到它，你就已经先躺下了。”苏墨寒也这样劝慰道。


　　玉然烟顺从地点点头，自己缓缓地坐起来国，有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体内流转的一切都已经焕然一新，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好，我去前面的石室里找点东西上。”苏墨寒说着已经站起身来，往石室外起去。


　　“快去快回，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搞明白。”玉晚镜对着他的背影，郑重说道。


　　苏墨寒一愣，旋即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点点头，出了门去。


　　是啊，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弄明白。他们四人忽然被弄成这个样子，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怪？是这第九个石室，还是整个地下室乃至整个龙陵府？




谦谦君子寒烟起　第150章　再离别生死与共





　　　苏墨寒很快就从前面的石室里找来一些大补药，经过认真的检查和思考之后，才将其中一些给玉然烟服下。玉然烟一切都很顺从，体内的虚弱也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地感应，所以现在，休息是唯一正确的事情。


　　“现在我们应该来说说之前的情况了。”苏墨寒一边为雅儿拭唇边去的血迹，一边说道，他面色肃然，似乎是对此十分重视。


　　“我只觉得忽然很恐慌，好像被诱导着想起了很多让我觉得恐惧的事情。最后那种恐惧被无限放大，我就愈发狂躁起来，不知如何自处，只想逃脱那恐惧，渐渐地……竟然好像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后来因为一种强大的外力忽然介入，生生将那恐惧打散，我才又恢复过来。”玉晚镜这样说着，将探询的目光转向苏墨寒和雅儿两人。


　　雅儿点点头：“我也一样。我忽然想到这地下室为何有光，这空空荡荡的地下室似乎隐藏着什么鬼神莫测的东西，越想，就越觉得后背发凉。只是这整个地下室嵌满了夜明珠，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好像有人故意引诱我去想那些可怕的东西，又遮蔽了我的理智，最后拭去控制。


　　苏墨寒静静地听他们说完，自己才说道：“看来大家的情况差不多。但怎么会忽然这样呢？”这样好像往往的问了一句，他又转过头去看着玉然烟，问，“烟儿还想得起那时候的事情吗？”


　　玉然烟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我只记得我把九还丹拿了起来，然后不知道怎么样，就忽然陷入了无休止的苦痛之中。”


　　“若是我们都如此的话，烟儿应该也会如此才对，因为如果没有引发这样的恐怕，她后来又怎会爆发那样的异常？”苏墨寒这般揣测道，玉晚镜却是不同意他的说法，“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没有在这个诱导恐怕范围。你想想，那时候是烟和最先跑出去拿九还丹，然后我们三个人还在这个石室内，很快，就被恐惧所包围。这就是……”


　　“和这个石室有关系？”苏墨寒接下来他的话，却还有几分不可置信，“现在我们也一直在石室内，为何没有再度陷入恐惧之中？”


　　玉晚镜想了想，试着解释道：“也许就如同我们进龙陵府时所遇幻境一样，一旦破除，就不会再度陷入。”


　　苏墨寒没有接话，一边细细思量着玉晚镜的话，一边环预着第九个石室，最后，他的目光又停在了当中那块白色石头上，原本极其普通的一块石头，此时却是越看眼越觉得诡异，好像当中蕴含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道是这块石头有什么古怪？”玉然烟休息了一会，力气也恢复了许多，见苏墨寒看着那白色石头，也忍不住跳出来说道，“所有的石室里都摆着贵重的东西，只有这个石室，竟然放着一个破石头。这石头，应该确有玄妙才对。”


　　苏墨寒点点头，将手抚上那白色石头，轻轻一摸，却发现石头表面一层有几块碎片脱落下来。四个人都发现了异常，先前他们看到这块白色石头时，它还很是完整，表面也没有任何破碎或者脱落，而现在——


　　这石头果然有问题！苏墨寒两手在石头上抹，将表面的碎片肃了下来，玉然烟觉得有趣，也伸手去弄那石头。几个人很快就把整个石头剥得一干二净。露出白玉一般的内里来。此时此刻，他们眼前不再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白色石头，它的表面晶莹透亮。湿润如玉，像是最好的玉石。


　　“这——”玉然烟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东西，不知道该说它是石头好，还是玉好，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通透、那么大一块玉。这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上面浮出了字迹。”苏墨寒忽然说道。


　　玉然烟连忙低头看着眼前这块玉，果然看见上面隐约浮现出金黄色的字来，那字焰端正正，一看便知那书写之人是十分用心的。


　　“啊，我这边也有。”玉然烟欣喜地说首，还歪着脑袋凑到苏墨寒那边去，瞧见苏墨寒所对那一面也有字迹，更加觉得惊奇万分，“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那么神奇。”


　　苏墨探头看了看玉然烟那面的字，又转过玉晚镜那一边去看，大概分辨出这些字迹的超始点，皱着眉念道：“两仪剑出世之时，便是江湖动乱之际。因有动乱，所以出世。自当选取最好的剑主，手持两仪剑，斩奸除恶，以保太平。两仪从七玄，七玄平四方。若是两剑相争，便是江湖末日，剑在心者，自当胜之。此玉铭刻两仪决，以助两仪。‘气脉通，肝肠断，重塑身；正邪争，存两仪，胜者王；当铭记，不多疑，信则灵；剑护心，心佑剑，人剑一；经脉转，血气变，静以平；除坳痛，克恐惧，乃新生。’以此佑主，定有多福。”


　　“听起来乱七八糟的。”玉然烟嘀咕了一句，又看了好几遍，将那口诀记在心中，就当是赚了一点见识。


　　苏墨寒又将那两仪决细细读了好几遍，面色越发凝重，他在思考先前玉然烟遭遇的一切，是否就是这上面所说的“除坳痛，克恐惧”，以及“气脉通，肝肠断，重塑身”。若是当真如此，那么玉然烟，定然就是两仪剑命定的剑主。


　　“你在想什么？”玉晚镜转过头看着苏墨寒，两人长久以来的默契，让他也能感受到苏墨寒此刻隐隐的激动。


　　苏墨寒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渐渐恢复了淡然，他轻声对玉晚镜说：“我只是在想，烟儿或许真的就是两仪剑命定的剑主。我们来的时候，经历过那一次幻境，想到的是最痛苦最悲坳最不能承受的事情，就在刚才，又经历了那种极度的恐惧和无措，也许，这就是两仪剑对我们的考验。而在我们之中，烟儿是最特别的那个人。”


　　玉然烟有些愕然地看着他，随即笑开了：“怎么可能，我是武功最差的一个，两仪剑怎么可能选中我？”


　　“这和武功没有关系吧，或许是你潜在的能量还没有激发出来。”苏墨寒这样说着，又看着那块玉，思忖了片刻，道：“既然这样命定如此，我们就快去寻两仪剑吧，若是落到别人手里，恐怕又生是非。


　　玉晚镜点点头，随后有些迟疑地看着眼前的玉，问：“那么这块玉，该如何处置？”


　　“你想毁了它？”苏墨寒皱眉问道。


　　玉晚镜没有正面回应，只说，“或许，下一次有别的谁能再见到它，也是一种机缘。”


　　“那就放着吧。”苏墨寒说着已经站起身来：“我们快点到北面去。”


　　玉然烟蹦起来，跑到雅儿身边去搀扶她，“雅儿姐姐现在感觉如何？”


　　“我没事。”雅儿露出一个柔弱的笑容，“只是撞了一下，不碍事的。”


　　“干脆雅儿就留在这里，我们去抢两仪剑，再回来接你。”玉晚镜正色道，“现在雅儿受了伤，行动不便，跟着我们，只会有更大的危险……”


　　“也会给你添麻烦，我知道，那我就在这里吧。”雅儿笑着说道，“你们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


　　玉晚镜静了一下，终于点点头，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