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苍云依旧在-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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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远远地听见前面有声响的时候，他们就熄灭了火折子，而在石壁掩着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是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听着就让人脸红耳热，这果然是男人的销金窟，绝世的寻欢所。楚留香担忧地看了一眼云雁姑娘。
　　就算云雁姑娘是被苏晏打小就盯上了，一点点养成的，她也还是军中长大的人，在解救狼牙军绑去发泄的女子时，闭着眼难道能行？现在不好打草惊蛇，云雁却在心里暗自记了一笔，然而声名颇大的蝙蝠岛只是这么一个类似于京城怡情院的地方？
　　那传来男女调笑之声的房间被他们避了过去，再往旁边一点，又是一间房间，楚留香小心地摸过去，就发现了另一扇门，门没有锁着，只要轻轻一推就开了。门的后面，有一个女人娇声笑道：“请进来呀。”
　　那声音妩媚又娇俏，可想那女人的容貌也定然娇艳极了。
　　进来的人不止一个，这大概是里面的女人也没有想到的事，然而她只是怔愣片刻，就继续娇笑起来，声音又甜又腻，像是带着勾人魂魄的钩子，“你们……要一起来吗？”
　　话音未落，她已经揉身扑进了云雁姑娘的怀里，这里这么多汉子，她偏偏扑到了女汉子云雁姑娘怀里。云雁几乎是立时愣在了那里，连被苏晏牵着的手都松了开来，迅速从随身包裹里找了件披风出来，裹住了那说话的女子。
　　哪怕都是女孩子，这么光溜溜的搂在一起也不好啊，何况她家情缘就在旁边呢，即便因为太暗了看不见，这……这也太过了吧。
　　触手所及的是滑腻肌肤，云雁带着薄茧的手一摸到人家光滑的背部，就冷不丁抖了一下，她也不能让苏晏现在再点火折子，她怀里的姑娘还光着身子，难道要让几个大男人给看了去？
　　“你冷不冷，先把衣服穿上吧。”云雁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好了，她用披风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又慢慢把人引到旁边的床上，拿手顺着她的背脊往下轻轻地摸，连说话的时候也难得温柔起来，尽量收敛起战场上练出来的那种冷肃之气，“不要怕，我是女人，嗯，也不喜欢女孩子。”
　　可是云雁姑娘难得的温柔好意，被抱在怀里的女子却没有接受，她用力挣开了云雁的手，冷冷地道：“你不能满足我。”
　　不仅仅如此，她还尝试着再找一个人扑过去，拽着身上的披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扯了下来，“你们怎么不过来，那个女人比我还美是么？你们来这里，怎么还带着女人？”
　　似乎除了男女之间的事，这个女人已经不会想其他的事了。
　　“你不该这样活着，一个人不该这样活着。”几乎像是没有了灵魂一样，云雁蓦地觉得心里堵得慌，她知道这一定是个年轻又漂亮的姑娘，可是哪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会活成这样的行尸走肉呢？连战乱中的大唐，所有人也都还有着希望啊，但是这个人没有，活得一点希望都没有。
　　果然，女人还是在媚笑着，仿佛云雁姑娘的话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我本来就不是人，我只是个妓/女，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都可以……我也不需要一件衣服，不需要任何遮身的东西。”
　　这回不仅是云雁心堵了，其他几个人也大概知道为什么之前云雁一定要拉走那个女人，又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了。云雁其实也是个固执到骨子里的人，而苍云的信念也一直植根于心中，有谁有权利去剥夺另一个人的灵魂与自尊呢？
　　“……相信我。”
　　披风被再一次披上女人的肩头，云雁也再一次用力抱住了女人微微颤抖的身体，力气有点过大，身上的铠甲也磕得女人有点疼，但是她却慢慢地安下心来。这么久了，这是第一个把她当人看的人，也是第一个，这么恳切地请求自己相信的人。
　　男人对于这个自称东三娘的女人来说，无疑是伤害与恐惧的源头，所以几个大男人只能站在一边，等着云雁姑娘哄妹子。
　　自家妹子在泡别人家妹子，自己却只能站在一边等着，苏晏真是心塞塞的——这也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东三娘是个可怜人，苏晏切开来是黑的，却始终秉持着一颗医者仁心，当然，还是有点吃醋。
　　明明前几天云雁姑娘只会抱他的，好吧，这并不是什么好骄傲的事。
　　云雁姑娘刀盾不离身，百来斤的重量总这么拎着……她依旧没有练出一身鼓起来的夸张肌肉来，但是她的怀抱的确是很可靠的，东三娘似乎慢慢冷静了下来，她听见云雁姑娘在哼歌，从云雁的穿着来看，就知道这是一位征战沙场的将军，而这位将军在压低了嗓子给她哼歌，轻柔得像是天边的云朵。
　　那是燕忘情曾经唱给小云雁哄她睡觉的歌，那时候云雁还小，到现在也便记得断断续续了，唱了两句就只能依着曲调哼哼，即便如此，也是很令人安心的声音。
　　一直这样被当作玩物，苟活到等到容颜衰老的时候就失去生命，和现在拼一把赌生死来说，哪个更好呢？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给自己取个名字的东三娘，显然是更愿意拼一把的，难道还有什么是比她现在的状况还令人难以忍受的么？没有光，没有和自己说话的人，连那些令人作呕的老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都成了东三娘的期盼了。
　　“谢谢，这件衣服……你可不可以送给我？”东三娘从被抓到蝙蝠岛之后，就再没有穿过衣服了，因为没有人把她当人看，没有人认为她需要一件衣服，而现在披在她身上的，是她仅有的可以保住自己一点尊严的东西。
　　云雁忍不住抿紧了唇，她总是更容易因为别人的遭遇而难过，然后就变成一往无前的勇气，她手中的刀，要守住的不就是百姓的安定幸福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东三娘和那么多同样的姑娘陷入悲苦到极致的境地。
　　说到这里，云雁有点想要看一看自己抱住的东三娘，也想让东三娘看到自己脸上的坚毅自信。云雁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几乎认识她的所有人，都说可以从她眼里看见燃烧的业火红莲和生生不息的希望，所以云雁想让东三娘看一看。
　　可是即使点亮了火，东三娘也是看不见的。作为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她也应当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可是在火光掩映下，云雁只看见一个苍白的、没有眼睛的女人，不能说没有眼睛，而是东三娘的眼睛被人缝上了，时间日久，本该有眼睛的地方，也……
　　东三娘在发抖，火是热的，她知道有人点起了火，她还知道点火的人说要与蝙蝠公子为敌。蝙蝠公子多可怕啊，东三娘没有见过蝙蝠公子，可一提到这个名字就忍不住颤抖，云雁紧紧握着她的手。
　　饶是见惯了各种病患伤者的苏晏，都想要倒吸一口凉气，这未免太残忍了一点，而若是他要为这女子治疗，也必须要拿刀割开人的眼皮，再开方调整，而动刀子的事，实在是偏了一点，都可能要人命的。
　　但是苏晏没有一点迟疑犹豫，“我会尽力治好你。到时候，你可以看一看这大好世界，你可以看一切你想看的风景。”
　　“多谢。”东三娘已经冷静了下来，她原是本能地远离火光，现在却在火光下微微一笑，“真的多谢。”
　　她的手抚上云雁的面颊，细细地、一寸寸地摸过去，仿佛要把这个人的容貌记在心里。她记住这个第一个把她当人看的好心人，而这人也会记得她的容貌，这样多好啊，东三娘觉得就是立时死了，她似乎也没什么遗憾了。
　　如果，如果她能死在岛外，就更好了，甚至只要是在有光的地方，她就不愿再奢求太多了。
　　云雁僵在那里没有动，她保持着揽住东三娘的姿势，一直到听完了东三娘说的那些关于蝙蝠岛的布置之类的东西，简直是怕自己一动弹就会惊住对面饱受苛待的姑娘。
　　“如果你喜欢女人的话，我一定会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的，一切。”东三娘到最后露出一个略带俏皮的笑容，或许不是云雁姑娘的话，她遇见另一个对她稍微好一点点的人，她也会觉得喜欢，因为压抑得实在太久了，又或许她这么一直不死不活地过下去，有一天哪个人杀了她，她也觉得欢喜。
　　楚留香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初被云雁姑娘英雄救美过的黑珍珠，云姑娘偶尔也还是会招惹一点桃花的，就是性别不太对。
　　苏晏：“……”
　　连妹子都来跟他抢妹子了！
　　看在这姑娘这么可怜，而且又抢不走的份上，苏晏幽幽地叹了口气。
　　光明，终将到来的。
　　没有谁可以阻止这个，没有谁可以剥夺别人的光明，哪怕……他曾经也在黑暗中辗转反侧，那也并不能赋予他任何特权。　　　　　　　　　　　　　　　　　　　　
作者有话要说：　　蝙蝠传奇这章我印象最深的除了原随云之外，就是东三娘了。虽然我还是颜控到了一定地步，也很为原随云折服，但是……还是果断给他立个死亡FLAG吧。云雁姑娘现在肯定一肚子的火……

　　☆、光明正大

　　火折子被熄灭了，东三娘是个很勇敢的姑娘，但是他们不能因为东三娘勇敢，就让东三娘继续承受她始终忍耐着不去躲避的东西。
　　黑暗对于内力深厚的武功高手来说，并不是很大的障碍，而一点点的火光，不过是能让他们行动更便利一些罢了。可对东三娘来说，她渴望得到光，却不是这样一瞬即逝的东西，她希望去到外面，被阳光照在身上，月光也行，星光也好，微风拂在脸上，只要想一想，她就愿意去拼一次。
　　隔壁的男女已经停下了动作，女人在送人出门时，苦苦哀求着，只是希望得到一个鼻烟壶，上面刻着画，像极了她家乡的山水，可正如东三娘所说，这个地方，还有谁会把她们当人看呢？
　　“每次有人到蝙蝠岛上来的时候，蝙蝠公子都会在大厅里举行一次拍卖会，据说这里什么都卖，但是我也并不清楚，一旦出了这个屋子，我不仅是个瞎子，还要做个聋子和哑巴。”东三娘站直了身子，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带你们去。”
　　顿了一顿，她的嗓子又有些哽咽，“我要找到那个鼻烟壶……”
　　那个被随意丢在地上的鼻烟壶，谁都知道东三娘为什么要找到那个，她想把故乡的山水送给一个和她一样连尊严都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姑娘。
　　既然已经有了应对蝙蝠公子的方向，可以潜入拍卖会做一票大的，云雁姑娘一行人就比较注意隐匿自己的行踪了。火折子没有再点燃，只是之前的一段时间，他们已经大略看过了周围的环境，而久居于此的东三娘，还是能做好带路的工作的。
　　到这时候，云雁才觉得他们能一路摸到东三娘这里来是一种运气了，蝙蝠岛上总是有人巡逻，比起军营也不差什么，当然也有一个可能，蝙蝠公子始终注意着他们，希望他们一步步走入陷阱之中。
　　东三娘是根据以前走去大厅的线路走的，而跟着她的人，几乎一个脚印都不敢踏错，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要躲过处处机关可不容易，而苏晏……有些机关没撞上的也就罢了，要是撞上了，不改一下都对不起他修习多年的天工之术。
　　大厅里很安静，大抵是因为一次拍卖才刚刚结束。来到蝙蝠岛的人可能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但这些人也不敢招惹蝙蝠公子，蝙蝠公子太神秘太诡异，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得到这么多武林中人所渴求的东西的，也没有人知道蝙蝠岛是怎么被建立起来的。
　　“看来我要的人都来了。”蝙蝠公子的声音低沉又嘶哑，他或许是一个和史天王一样年纪的中年人，又或者他已经年纪很大了，是个很厉害的江湖前辈，如果说蝙蝠公子真的就是个年轻公子呢？其实很多人都不敢相信。
　　蝙蝠公子在上一次拍卖中，卖出了黄宗密教的武功秘籍，蜀中唐门的特制毒药还有五年前一起血案的凶手姓名，而这一回，他要拍卖的是人。勾子长也就罢了，英万里是朝廷的人，是编制中的捕快。
　　云雁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英万里这样一个尽职的神捕被人买去泄愤？蝙蝠公子是不是就因为这个，笃定了云雁无法袖手旁观？也是，云雁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耿直爽快。
　　拿人当卖品，这是一种侮辱。云雁用力地攥紧了拳头，而蝙蝠公子似乎已经发现了他们，幽幽地叹了口气，“除此之外，可惜今日原定的压轴卖品，却还未落到我手里，真是让人头疼得很。”
　　前面的卖品是人，后面的当然也该是一个人。蝙蝠公子话音刚落，底下就有一个人笑了笑，“什么人连蝙蝠公子都要头疼？”
　　“苍云军统领——云雁。”这几个字一出来，就没有人再说话了，简直安静得听得见呼吸声都轻缓了几分。
　　人的名，树的影。云雁姑娘的名声，除了那些关于苏晏的奇奇怪怪的八卦之外，很多江湖人印象更深的，是一路杀伐出来的血色阴影。何况在这里的人，哪个身上没有背着那么一两件事儿，这时候几乎要觉得自己脖颈后面正驾着一把沉重的陌刀了。
　　据说苍云云雁杀人的时候，可从来没留过全尸。
　　有人的声音都带上了颤抖，“公子，这压轴的……”
　　招惹不起啊，真正有门路的，谁都知道苍云女将不仅武功好，连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可哪个敢去觊觎？而蝙蝠公子这么来了一着，可不是直接站在了朝廷的对立面去了，江湖人再大胆，也不愿意这样做。
　　“非是我要为难于谁，却是有人要为难我这本分的生意人。”蝙蝠公子苦笑一声，似乎他真的是个开门做生意的、再普通不过的生意人而已，“几位独身来此，也不过是为求药而已，却不该坏了规矩。”
　　这话里的意思却有趣极了。在蝙蝠岛上为难蝙蝠公子，是不是说云雁，甚至朝廷要对江湖下手了？蝙蝠岛上众人岂不是要人人自危，而再加上一句独身来此……独身而来的女将军，就是死在这里，朝廷又能找谁算账呢？蚁多也是能咬死象的，与其等人坏了规矩下手，还不如他们先对付这个云雁。
　　云雁不傻，她知道，就这么几句话，这里的人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也会对她出手的。这些人没了顾忌，云雁却有。
　　江湖和朝廷的关系十分微妙，只要有个度，朝廷不会去管江湖中那些事，江湖人心里也多少明白这一点，这看起来便井水不犯河水了，然而要是这些人都死在这里，江湖必然大乱，而江湖乱了，朝廷多少要受影响。
　　“既然想拿我做压轴，那总该知道我苍云云雁是哪般人物。”云雁走前两步，冷笑了一声，说出的话语也是掷地有声，“我素来是喜欢光明正大些的！”
　　随着她的话音一起的，是突然窜起的火焰，从第三层的石壁边缘开始，突然燃烧起明亮的火光。硫磺不仅是可以入药的，也是能用来引火的好东西，苏晏身上恰巧带着一点，而点火的，自然另有其人。
　　蝙蝠岛见不得光，连带着那些巡逻的黑衣人，在暴露在火光下的那一刻起，就慌乱了手脚，还有那么几个扑到了火里，衣服沾上烈火，不住地在地上哀嚎打滚。应邀而来的江湖人中，也有不少人心乱得很，但却还不至于要做出什么，因为正如云雁所言，她行事素来光明正大得很，针对人的理由也都很正当。
　　而三层的石台上，本该端坐在那里的蝙蝠公子却不见了。论起抽丝剥茧，查探真相来，楚留香才是真正的好手，也正是他一语道破了蝙蝠公子的谋算。但凡在蝙蝠岛上进行了交易的人，蝙蝠公子是不会把交易内容透露出去，可要知道，这世上也仍旧有人是知道这事了，那就是蝙蝠公子本人。
　　掌握了那么多江湖隐秘的蝙蝠公子，想要要挟人做点什么真是再容易不过。
　　之前买下了什么血案凶手姓名的那个人，可不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时被楚留香道破了，登时就面如土色，抽身欲走。原随云挥袖拦住了他，他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楚留香不杀人，花满楼爱惜所有生命，可原随云不是这样的。
　　蝙蝠公子正是原随云，哪怕楚留香说出了他的身份，原随云也还是面上淡淡的，楚留香其实没有什么证据，只是靠的推断，要诡辩几句实在容易，而原随云只说，“我不必。”
　　傲气如原随云，是不会也不愿在这里狡辩纠缠的，做过就是做过，被发现了就是输了一筹，然而……这也意味着，原随云留有后手，他自信于只会输这一筹。
　　实际上，就算原随云不承认也没有关系，云雁已经可以肯定蝙蝠公子的身份了，因为鼎鼎已经回来了。原随云是很惊讶的，但是既然身份已经被揭穿了，他也承认了，那鼎鼎的出现就没有任何意义，他倒是很乐意听楚留香是怎么看穿他的。
　　有的时候，反派死于话多，原随云的话也很多，但他却是在刻意拖延时间。引火的东西到底是有限的，苏晏他们中途遇上华真真，让她拿硫磺引火，又加了沾上烈酒的衣服，可这能维持的时间也不长。
　　这么多年过来了，原随云已经习惯了黑暗，他甚至想过，如果早一点有人能治好他的眼睛，或许蝙蝠岛就不会出现了。
　　然而原随云也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如同花满楼同样目盲却未做出什么一般，原随云就算眼睛很早就好了，也必然会在江湖上掀起一番风浪，这大抵是本性决定的。
　　云雁自己话不多，也不喜欢敌人话多，她可没有等人说完话再动手的习惯。而长刀挥向原随云的时候，原随云的动作也要更快一点，他迅速掠向了苏晏，云雁的刀却没有跟着转向，而是迎上了攻过来的其他黑衣人。
　　有些不妙。明明云雁像是投鼠忌器了，原随云却觉得嘴里发苦，云雁的无动于衷，更证明着一点，她信任苏晏，而苏晏有什么值得信任的呢？
　　苏晏微微一笑，一记太阴指打出去，轻易退出了原随云的攻势范围，手持落凤，不忘再补上一发少阳，万花花间游，可不是要去和人近身打斗的，苏晏略作挪腾和原随云拉开距离，自当是片叶不沾身。
　　等商阳什么的都轮了一回，苏晏施施然地给爆了玉石，不留分毫情面。
　　原随云：“……”
　　这个节奏不对啊！控场的应该是他才对啊！说好的离经易道救世人呢？
　　而最让原随云惊怒的是——苏晏的内功居然变了。
　　天地同归玉石尽？
　　好一个玉石俱焚，原随云吐了口血，敛下的眸光越发深沉，火光已经熄了，那么……让他来一次玉石俱焚吧。
　　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作者有话要说：　　放狼的藏獒扔了一颗地雷~么么哒~
　　其实关于原随云……不得不说以他的天资本事，称一句人中龙凤也是可以的，但是以他的心态，本事越好越危险。说实话，因为只是故事，所以哪怕三观不和，我还是能好好地颜控下去，顺带欣赏一下他的气度之类的，但是如果是真有这么个人……有多远我就滚多远吧哈哈哈。然后没两章估计原公子就要领便当就可以大结局了~

　　☆、掀开底牌

　　哪怕是原随云吐了血，哪怕是有追踪气味的小狮子鼎鼎在，在火光熄灭的时候，云雁还是没能拦下原随云。
　　因为这里太乱了，云雁身边的可不是她那群令行禁止的苍云军，而是各种不知身份的江湖人，而在知晓蝙蝠公子的谋算之后，这些人全和炸开了锅一样，云雁甚至不好挥刀，否则真的一下子弄死了哪个才真是麻烦。
　　猪队友和神队友是不能比的，带惯了神队友的云雁遇上这种情况，也不免黑了脸。
　　鼎鼎跟着原随云跑了，云雁懒得管身后那群人，她拎着刀盾，也迅速追了出去。楚留香几个是很自觉的，知道哪个能带路，可剩下的那些人……
　　“蝙蝠岛上机关可不少，诸位……不走？”苏晏微微一笑，声音却被用内力传到了每个人的耳边，他不怀好意地补充道：“我之前来的时候，似乎不小心弄坏了一些，也不知乱闯会不会出什么茬子。”
　　泄愤重要，命更重要，原本闹哄哄的一群人不说要去上天入地地抓蝙蝠公子原随云了，他们乖乖地跟在苏晏身后，嘴里还要骂骂咧咧的一下子被打吐了血，然后再被治好，再然后还嘴贱又要吐血。
　　云雁还要顾忌把人都弄死了会搅乱江湖的水，苏晏却不怕，反正他打的他都能治好，不听话就继续打！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蝙蝠公子果然是眼瞎得久了，挑软柿子捏的时候居然选了苏晏这么个人物，不说别的，人家治起内伤来都是分分钟的事，这架打得还有意思么？
　　吐了血的原随云也觉得没意思，那什么有意思呢？等他离了这蝙蝠岛，那些人就该知道了，当然，那个时候他们知道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人死如灯灭，原随云是真的可惜苏晏那一身本事，还有云雁、楚留香这样的人物，真是可惜极了。
　　等到被那几个苏晏随手改动的机关又坑出一脸血的时候，原随云心里面的那点可惜的情绪，已经快被怒气给遮盖了。苏晏动的手脚不算大，充其量能拖延一下原随云的步伐，让他受点小伤，可就是时不时出来几个不痛不痒的小机关，还是以前自己觉得布置得很精妙的，原随云简直要被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