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大小姐硬核恋爱日常-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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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充满礼貌与尊重的对话发生在两个被迫认识的人之间，两人对视，然后沉默。
　　“哈哈哈哈哈！”这倒是叫别的人看了笑话。
　　这三个人里唯一的高个子看着而两个小矮子，为他们虚伪又礼貌的互动发笑。
　　不过对面这位‘中原中也’先生对待太宰倒不是这样，她眼看着对方额角上起了一条青筋：“笑个p！！你不是养了条狸花猫么，哪来的女人！”
　　“狸花？咦～～谁说的呀！”青年后退一步，顺手拉住万隐小姐的手：“不跟你说了，你就自己孤独终老去吧！”
　　自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应该是‘狸花=万隐迦夜’的三个人迅速散开。
　　万隐迦夜把盘子放在没有倒下去的桌子上，对于太宰治拉自己的行为也没有什么抵抗，她跟在后边，然后两个人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万隐小姐绕开那些灯火，往后面那家餐馆看过去，戴着礼帽的少年两手抱着手臂，面无表情一脸不虞。
　　“谁管你。”她看见他的口型。
　　真奇怪呢，这两个人。
　　黑发姑娘没有顾虑地回过头，反手抓住青年比自己大上不少，还有些硬的掌心，脚跟发力，一步便越了过去。
　　她的脑海里划过那个人的珊瑚色的头发。
　　“呐呐，太宰先生，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
　　脚步慢了下来，年轻人因为过渡运动有些喘气，但是就算是停下了，对方也没有任何要松手的意思。
　　“哈哈哈，真高兴呐，你是没看到中也被我说一辈子单身的表情哈哈，多亏了你呢迦夜小姐！”
　　“嗯？你们刚才又在说什么嘛？”疑惑脸。
　　“……”突然顿住。
　　有些东西，明明是一起愚弄两个人更快乐的，但是呢……对于不好好听别人说话的人，太宰这个一直致力于用语言挑衅别人的家伙，就相当无力了。
　　“嗯？”
　　迦夜小姐继续。
　　“真的没有听见吗？”他手上加大力气，“真的真的真的！没听见吗！”
　　万隐迦夜觉得让对方失望也不太好：“是说了关于我的什么事情吗？”
　　“……”想耍无赖的太宰：“我说我们结婚了。”
　　“？？？你说了个啥？？？”
　　“我说——”
　　“太宰先生啊，这个东西就很奇怪了啊……你随便蒙混过去，对你的朋友真的好吗？”
　　“朋友？那只蛞蝓？”太宰鼓起脸：“才不是呢！区区一只蛞蝓！”
　　咱也不敢出声，咱也不敢问，这是不是人家之间的小情趣。
　　万隐迦夜不想跟对方掰扯这个东西，“我对这种事情是无所谓了，你开心就好吧。”
　　她看起来不太在意。
　　但是为什么不在意呢？
　　太宰觉得这应该对一个女性来说，是很重要的事。
　　他盯着万隐迦夜黑色的眼珠，他讨厌这样呢。
　　手上的力气加大，他知道这种程度的话，会造成痛感。
　　果不其然，万隐小姐的手指动了动，然后皱起眉毛：“可以放开我了？”
　　“不要呢～”
　　“但是力气有点大。”
　　“迦夜小姐也没有疼到哭出来啊～”太宰无辜地说。
　　万隐迦夜受过疼痛训练，就算是断掉四肢，削掉脑袋她也不会掉眼泪，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成了很普通的事情：“就算是骨折，也不会哭的吧，这种事情。”
　　“咦，为什么？”
　　他声音像是有一种魔力，能够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最高限度地让人身心愉悦，也同样会放下警惕。
　　更何况是他对着万隐迦夜，有意为之。
　　“因为习惯。”
　　“习惯？”
　　“啊……没什么。”意识到自己说多了的万隐小姐。
　　太宰治可惜与差一点点，他明明已经知道她藏着的小秘密了，就是没办法叫她亲口说出来……诶。
　　“走吧走吧，我们去大市场！”太宰举起万隐迦夜的手，万隐迦夜还是没能甩开。
　　“我又不会跑，为什么非要这样？”
　　“不行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是迦夜小姐不跑，可是这么漂亮的美人被人贩子拐跑可就不好了呢～～”
　　他的夸张恰到好处，也没有一个女性不愿意被夸赞模样漂亮。
　　就算是万隐迦夜早就知道自己长得漂亮，也一样。
　　她微微勾起嘴角，矜持道：“理由充分，通过了！”
　　“哈哈哈，好呀，我的美人～～”
　　其实万隐迦夜能感觉到对方好像对自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牵扯感，就像是对方用了一根极其隐蔽、细小但是坚韧的细丝，擅自要挂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但是万隐迦夜又觉得这应该是她的错觉。
　　说不上来，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但是很快，这种微妙的异样被抛之脑后，因为就算是万隐迦夜也没有办法拖过这个诅咒——当代年轻女性堕落的根源。
　　逛街。
　　试问，有什么比买东西更具有活力的事情呢，更何况是对着，万隐小姐这个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人。
　　她以前那是什么时代，没有科技支撑，也没有多余花样的木叶跟大正。
　　就算是有了，万隐小姐曾经被她的母亲花子当成世界珍宝一样供起来，她也不会接触到现代女性真正沉迷的东西：
　　奶茶、抹茶、拉面、蛋糕、小松饼；口红、香水、指甲油；裙子、开衫、连帽衫……
　　再者说，她还有一个目前来说——刚退出Mafia的前港黑成员——并且对于掏钱包没什么意见的‘寄主’。
　　“麻吉天堂！！！”
　　在左手举着一个冰激凌，右手一根芝士热狗棒，还叫太宰先生帮自己拎着两盒章鱼小丸子之后，万隐小姐终于两眼闪光地发出这么一声感叹。
　　她这个时候就想说一句——真的！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被万隐小姐串过整条商业街太宰只想静静，不要问他静静是谁。
　　万隐小姐战力爆表，消灭了手里的东西以后终于良心发现，她接过刚才拜托太宰先生拎着的东西，拎着他走进了一家咖啡店。
　　“是女仆咖啡呢，这跟我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
　　坐定以后，万隐小姐环顾一周，重点是一群穿着被魔改的女仆装的店员小姐的腿上。
　　“唔……哪里？”能让太宰先生消停的手段，也莫过于此。
　　“嗯，衣服？没想到‘21世纪’的审美流行跟过去不太一样呢，比较和我的口味。”
　　万隐小姐指的是这种浮夸的审美，但是落在累的只能趴在桌子上的太宰的眼里，则是指的这种‘可爱’的感觉。
　　他觉得这种跟她不太相配，不过懒得说话。
　　不过万隐迦夜也不需要对方说话。
　　两人坐下来就立刻有店员小姐拿着菜单过来，这一点万隐小姐轻车熟路，她熟练地点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以后，才把菜单搁在黑发青年的面前。
　　瘫在桌子上，用下巴撑着的太宰一目十行，耳朵却听着万隐小姐跟这里店员的谈话。
　　他在听见‘我看这里是需要招人吗’的时候，深色的眼仁才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如果这两个人看过来的话，她们会发现，他的眼神很让人不舒服。
　　“呐，你要在这里工作吗？是因为衣服？”他收敛自己，然后眯起眼睛笑。
　　万隐迦夜迟疑了一下：“大概？”她其实是看人家的工资高。
　　“诶？即使这里会经常被‘恶心’的男客人摸屁股，或者被恶心地看着，又或者被你的男上司骚扰？”他一脸正直，但是嘴里毫不留情。
　　万隐迦夜知道他的嘴巴毒辣，但也没想到这么不看气氛。
　　她只好尴尬地冲着店员小姐笑了笑，才一脸为难地跟他说：
　　“走吧，我们换地方。”
　　年轻人的眼睛里终于露出点开心的神色，但是紧接着被她的下一句话全部浇灭：“他们这里要身份证明呢～”
　　原来不是因为我啊。
　　他想。
　　作者有话要说：
　　被现代茶毒的万隐小姐！
　　谢谢读者“莫轻亦”，灌溉营养液＋5！


第九十二章　
　　“原来，这里能看见海。”
　　蔚蓝一片的海坐卧在城市的边角，港口的钢铁建筑张牙舞爪，停泊的船只进进出出。
　　她极力眺望那片海。
　　像极了一个人的眼睛。
　　额头、鼻尖、脸颊，紧紧贴着玻璃，高层建筑外围的风擦过，引起微弱的共鸣。
　　万隐迦夜的样子应该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但是由于眼中的那片纯粹的惊艳——当她听见开门的声音，扭头看着太宰先生的时候。
　　他也不经意窥见了这片宛如四射骄阳的热情。
　　忽然觉得刺痛。
　　一个明明知道世界并不理想，却抱有期待的人，是怎么也不会走到阳光之下的。
　　太宰治把身上的衣服挂在玄关处，赤脚直接踏上室内的地板，朝着趴在窗户上，几乎要跟窗户融为一体的女孩子走来。
　　他一路走，一路扯掉自己身上的东西。
　　比如领带、胸针、手套还有今天刚缠在手腕上的绷带。
　　万隐迦夜看见对方把拎着的食物放在餐桌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人要过来的意图。
　　她没有注意，也就不会在意，比起这些，她更想看看太宰先生说要让她吃到的绝世美味是个什么东西。
　　黑发姑娘穿着昨天买的衣服，一路小跑偏离了太宰先生的路线，然后埋进塑料袋里，一样一样地把这些东西拿出来。
　　她读着包装上面的字：“草莓果酱、动物黄油、面包，培……根？”
　　她知道这是食物，直接打开面包抽了一片出来咬进嘴里。
　　“哈哈哈，喜欢吗？”
　　年轻人身子一摊，藏住自己本来的意图，整个人窝进他的单人沙发上，长手长脚也被好好地收拢在一起，太宰先生感觉到胃里的灼烧，可对于这种微妙的痛感并不讨厌，甚至说，享受也不为过。
　　“啊，这是饭团吧，我认识这个。”
　　继续扒拉塑料袋，像是小孩子在沙土堆里找已经被大人买进去的宝藏。
　　“啊嗯，那个也还可以。”
　　黑头发的年轻人懒洋洋地说。
　　他的身体软弱无骨，万隐迦夜拆开塑料袋往他那边看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人正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的身体贴在沙发的表面，由于沙发的长度问题，太宰先生的头只能悬空。
　　就算是悬空，他也跟常人不太一样。
　　“你这样脑袋会充血，一会就会头疼。”万隐迦夜下这个结论。
　　年轻人的脑袋好像跟脖子分离，成一个直角直直地垂在地面，软软的头发也因为重力问题垂下去。
　　露出成年男性的喉结。
　　也许是因为瘦的缘故，很明显。
　　“头疼……吗。”
　　十九岁的少年好像对那面镶着玻璃窗的大海很感兴趣，因为就算是以那种怪异的姿势——那种正常人完全不会感到舒服的姿势呆着，眼睛的尖端还是牢牢地锁定那一片。
　　刚才万隐迦夜就是趴在那的。
　　“大海，好看吗？”他问。
　　不知不觉，叼着面包，手里拿着超市饭团，浑身散发着油脂与米面香气的人暗搓搓坐在了单人沙发一边。
　　她也看着那片海。
　　“好看呀，我以前离着海不近。”
　　“那，开心吗？”他又问。
　　年轻男性的声音有些低，跟往日不同。
　　万隐迦夜看了他一眼，把面包全部塞进嘴里，咀嚼。
　　“开心。”她回答。
　　太宰治能听见声音冲破蛋奶面粉的曲折，随着时间的拉长，他的眼睛也确实在源源不断地流进血液，颅内压力徒升。
　　“真是简单的快乐呢！”
　　跟她所说一样，疼倒是算不上想吐。
　　“人呢，小的时候……”他对自己的状态不理不睬，来了一句这样的话：“从三阶高的台阶上蹦下来就觉得欢喜不已，现在，就得从十多层高的房顶上落下去才能堪堪消去心头之愁，你觉得呢？”
　　“呃……”
　　有时候人跟人也是存在沟壑的，不是说年龄或者性格什么的，就算是有血亲的不同境遇也会有不同的感慨。
　　她至少现在，不太理解。
　　“那不就死了么？”她说。
　　“对啊，就是死了。”
　　年轻人毫不避讳，黑的眼仁转向万隐小姐，他的眼睛，像是琉璃珠子。
　　她知道他像一只猫科动物，带着让人难以捉摸的东西。
　　“就这样也不是一了百了，还是好好活着吧？”
　　年轻人听见她这么说。
　　这本应该是能理直气壮说出来的，劝慰别人的话，但却在这个人的嘴里变成小心翼翼，变成一种会叫人为难的请求。
　　“如果迦夜小姐愿意跟我殉情就好了。”
　　“又来。”
　　“哈哈哈哈～～”
　　嬉闹的最后是万隐小姐把饭团塞进青年的嘴里作为结束点的。
　　她揪着他的头发，把这个人从他的单人沙发上揪起来，也考虑到对方没有吃东西跟自己一样下意识就开始照顾人，往对方的嘴里顺便塞了点什么能吃的东西。
　　差点噎死的太宰吞下那一嘴米饭，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总算是肯规规矩矩地直立着坐在沙发上。
　　“牙白～”青年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呻吟。
　　万隐迦夜抬起一边的眉毛：“头疼？”
　　“嗯。”十九岁的少年从沙发上滑下来，跟她一起坐在地上，两条腿支棱着，蜷在一块。
　　他有些过分的安静，不过万隐迦夜要是想想脑充血的缘故也能理解，“去躺着吧，休息休息就完全没问题了。”
　　说着，万隐小姐三两下吞掉自己手上的食物，撑起一条腿打算从地板上起来，只是腿还没有完全直立起来，已经转着身子要去桌子上拿别的吃的的她，就被一对手臂一下子抱住了腰。
　　年轻人的手臂很长，能完完全全换过万隐系小姐的腰，本来要是普通人能被这个成年男性的重力坠倒，但是万隐小姐下意识脚跟发力，没让太宰治得逞。
　　他只好挂在人家女孩子的身上，脸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撒娇道：“不要嘛～想要迦夜小姐给按一按呢～”
　　万隐迦夜比较习惯了这个爱撒娇的男孩子，她对于此也只是面不改色揪起太宰的头发，微笑：“按爆你的头哦～”
　　“呜呜啊！冷淡！”
　　“哼！”
　　人类的感性终于打破了这间单身公寓往日冷冰冰的空气，就算是隔壁的邻居家，也偶尔就会听见隔壁传来男人跟女人说话的声音。
　　虽然现在的日本对于噪音的容忍度很低，但是他们一直都觉得自己旁边住的这个年轻人，要不是偶尔能看见有人进进出出，都寂静的以为是个空房。
　　家庭主妇有时候聚在一起，也会谈起关于那栋公寓里住着的那个单身俊秀小哥的事情，不过现在，她们认为也已经可以把‘单身’去掉了。
　　这里居民区的超市里偶尔就会发生那样的对话：
　　“啊，我们楼上那个会笑咪咪跟我打招呼的孩子啊，好像谈了女朋友，在同居呢。”
　　“太宰家的那个？年轻就是好……”
　　“对对巴拉巴拉……”
　　由此可见，太宰先生就算是能自己窝在公寓把自己活成一个死人，可是对于外界那些陌生的，又或者善意的人，他仍有在好好地打招呼。
　　这一点万隐小姐深有体验。
　　她在后来担任起家里做饭——对没错，万隐小姐在尝过一次太宰做的黑暗料理以后，下定决心包揽了料理部分——她也偶尔会去超市买零食又或者果蔬一类的东西的时候，就会碰见跟自己打招呼的人。
　　一开始那些阿姨说的是‘小治’，第一时间里，万隐迦夜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像是称呼小动物一样可爱的名字是她的‘救命恩人’，在对方喋喋不休跟展现出来的善意的熏陶之下，她才堪堪将两个人的名字对上。
　　一个是她认识的，嘴里张口闭口都是些虎狼之词，人生态度极为消极，还有点必须要吞药才能缓解的心里痛苦的人；另一个是会笑咪咪跟这些家庭主妇打招呼，嘴甜又会哄人，还得了个‘开朗积极’的标签的人。
　　怎么想，能把两个人连在一起，也是万隐大小姐更厉害。
　　拎着零食袋子往回走的万隐迦夜望着横滨天空，数着交错的电线跟上边像是小逗号一样的鸟，安静地只能听见风声。
　　她好像只有这一段路上，才没有别人的喋喋不休，她才会一个人想一些事情。
　　比如那些，好像在记忆里被人刻意磨削地东西。
　　说起来，那到底是什么呢？
　　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那种重要程度就相当于两个齿轮之间的轴带，也像是将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太宰先生连接在一起的关键钥匙。
　　她回去以后正好看见窝在沙发里不知道在做什么的黑发年轻人，有意跟他讲起来在超市里的所见所闻，甚至调侃一下子，但是她说完以后，却被对方更加轻飘飘地一笔带过。
　　甚至是说逃避也不为过。
　　“只是普通地在说话。”他那么解释。
　　太宰治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盯着手里的一个东西看，好像很累的样子，这或多或少让万隐小姐产生了一点恻隐之心。
　　就像是看见被遗弃的猫儿一样。
　　但是很快，十九岁的年轻人就从那种状态之中挣脱出来，像是炫耀什么东西一样把手里的展示给万隐小姐看。
　　他拿着一瓶指甲油。
　　“我来给迦夜小姐涂吧！！！”
　　一瓶鲜红，像是血。
　　“这是什么？”
　　哦对，万隐小姐还不太了解这些新风尚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有隐喻！
　　蓝色的海是蓝色的眼睛！
　　红色的指甲油是红色的宰！


第九十三章　
　　万隐迦夜曾经思考过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这一次来到各陌生的地方后，要拼尽全力地活下去。
　　无论是吃苦海藻也好，还是跟完全不认识，又神经不太正常的陌生人回家也好。
　　虽然眼下来看，她是找到了一个自己的屈身之所。
　　是因为‘死掉’的话，无法彻底地摆脱，所以才会拼尽全力地想要活下去吗？
　　万隐小姐最后给自己找了个这么个答案，但是她每每想起这个东西地时候，总是觉得不尽其意，应该是……别的什么？
　　太宰治的公寓的层数很高，虽然放在现在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万隐小姐来说，这就是高的程度——
　　继续说，他的公寓很高，所以采光率也很好，故而，万隐迦夜能欣赏自己还没有完全干透的指甲上面，反过来的小太阳。
　　血红色的底，一点刺眼的光。
　　她目不转睛，也任由刚才拿着小玻璃瓶出来，像是邀赏一样的太宰给自己的指甲上涂‘指甲油’。
　　这似乎就是现在的丹蔻，不过怎么说呢，颜色鲜丽但是味道却不太好。
　　万隐小姐对于这些张扬的颜色情有独钟，或者说这种夸张明艳的东西本来就是给万隐小姐独身定制，她白嫩的手指上抹上艳红，十指纤纤。
　　“很绮丽，对吧？”
　　少年低着脑袋，软软的头发垂下去，遮住脸，但是声音很雀跃。
　　“嗯。”她让对方捏着自己的手，感觉到凉凉的东西被男人一点一点地抹在指甲上，透过那层骨质，直接接触皮肤。
　　“我还是第一次给别人涂，没想到本大人还挺有天赋的呢～”
　　“天赋？”万隐迦夜看着这指甲，觉得跟花楼里专门给姑娘涂手的人也差不多——她以为那是很简单的事情：“这跟花楼里的人，吐得也差不多啊。”
　　她不知道花楼里，凡是能接近万隐小姐的人，都是被有心人仔细筛选过的。
　　太宰的手很稳，但是听见她的嘴里终于出现了一个关于她过去的身份的关键词的时候，手却抖了。
　　一大坨红的颜料滴在指甲盖上，他放下女孩子的手，拇指抹过一般人最容易生茧的关节：“牙白，不小心手抖了！”
　　她什么都没有，就像是养尊处优的人，但是——花楼？？
　　太宰先生不动声色对万隐迦夜的手指进行补救，好像不那么容易叫人担心以后，他才微微抬起眼睛，作懵懂样：“花楼？你以前是……那个？”
　　他说的隐晦，但是一般人应该就能理解，可是万隐迦夜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将‘花楼’这两个词脱口而出：“什么？什么花楼，歌舞伎町吗？”
　　“刚才你说了‘花楼’这个词。”
　　她的表情不像是作假，但是太宰治还是重复了一遍，没有什么是无中生有的。
　　“我说了吗？”
　　“说了哟～难道说，迦夜小姐是从事，‘那个’的吗？啊哈哈，也怪不得你对‘包养’没什么抵触的感觉呢～”
　　他笑着说，但是万隐迦夜却感觉到了恶意。
　　她的手还被对方捏着，但是脸色已经沉下来，她努力搜寻自己的记忆，但是对于‘花楼’又或者是‘歌舞町’，她只能找到一片用大红跟金紫装饰出来的房间，以及无数男男女女的说话声，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是在什么地方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可是她每次要往下走，脑子确实一遍空白。
　　她的脸色在经历过‘生气’与‘迷茫’之后，她的眼神停在冰冷上，因为她似乎只能确定一点：“我不是，但是我应该在……”
　　太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指甲油，手里只攥着她的手，脸上只是挂着机械的微笑，因为他看见了——他又看见了她那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