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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清穿]女主来自末世-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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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平时,尤其是喂完药之后,康熙又恢复了往日帝王的样子,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出格。

    而在夜里,康熙也从未提出过侍寝的要求,每日都是沾枕即睡,偶尔江菱还能在他的眼下,看到淡淡的青黑之色,显然是烦心的事儿不少。因此江菱只能在每晚的梦境里,隐晦地提醒康熙,不要将边境线划到尼布楚界河,省得被沙俄摆了一道,自己却还蒙在鼓里。

    等到了七月,江菱便听说,康熙分别派出了两路人马,前往瑷珲。

    等到了八月,天气渐渐转凉,太后和太皇太后一连来了三四封信,询问康熙预备何时回京。但康熙的回信永远都是:再等一等。

    等到八月末的时候,终于从沙俄那里等到了回音。

    江菱犹记得那一日康熙的样子,整个人笼罩在极大的喜悦当中,仿佛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又像是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他抱着江菱深深地叹息一声,用一种洋溢着极大喜意的声音道,谢谢你。

    江菱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木然地站着,任由康熙抱着她。

    也是在那一日,太医们给江菱下了最新的诊断书:她的伤势已经好全,除了身上留下的淡淡疤痕之外,再无一处不妥。康熙连着换了三四个太医,都是同样的结果,健康得简直不能再健康。

    于是等到九月,荷花全数凋零,草木泛黄,落叶飘飞,秋风萧瑟的季节里,康熙带着数十位官员和他们随从,还有江菱一起,启程回京。

    回程的天气比来时凉爽多了,江菱的晕马车之症,也有了不同程度的减轻。

    在路上江菱又收到了林黛玉的一封信,信里林黛玉别别扭扭地表达了自己的思念之意,然后又提到了那位年少有为的王爷。据说自从那一日见面之后,北静王便忽然上了心,时不时会替林黛玉解决一些小麻烦,尤其是林黛玉在府外的麻烦。一来二往地,两个人便熟悉了起来。

    这回是整整四页纸的书信,足足有三页都是北静王。

    江菱扶了一下额,趁着晚间在驿馆休息的时候,提笔给林黛玉写了一封回信。虽然不清楚北静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但看林黛玉信里的意思,应该是已经上心了的。再一想到林黛玉的性子,江菱便只能旁敲侧击地提醒,莫要着急,再等一等,一定要反反复复地考量过后,再做决定。

    送出书信之后,江菱又靠在车厢上眯了一会儿。

    然后,她便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当初康熙之所以去热河,是因为太后想将她放逐到热河,永不回京。

    但现在,她却完好无损地被康熙带了回去?

    江菱猛然回过神来,叫来自己的嬷嬷,低声问了这个问题。嬷嬷们亦张大了嘴,面面相觑,直到半晌之后,才有一个嬷嬷道:“想必皇上那里已经有了对策罢。小主无需担忧。”

    这些日子康熙待她可谓极好,除了从来没有召她侍寝之外。

    江菱轻轻噢了一声,揉了揉眉心,暗想,那位举止莫测的大爷,可能真的是有了些想法。

    当天晚上,江菱趁着康熙临睡前的空隙,探了探他的意思。康熙笑了片刻,安抚地拍拍她的背,低声道:“无需介怀,朕自有分寸。”当初既然将她带到了热河,那自然要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至于太后那里,康熙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想到这里,康熙便侧身望着她,顺带拢了拢她的长发,笑道:“怎么,生怕太后为难你?”

    怕自然是不怕的……江菱暗想,不过是到时候会有些麻烦罢了。但是面对康熙,她却不能透露自己身上的特异之处,只能含含糊糊地应了两句,再无多言。

    康熙摇头失笑,手臂搭在了她的腰上,低声道:“睡罢。”

    虽然隔着一张锦被,但仍旧感觉到了他的份量。

    江菱闭上眼睛,稍稍往里面挪了挪,似乎有意无意地在避开他。

    康熙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虽然仍旧闭着眼睛,但眉头却稍稍地拧了一下。不是没有感觉到那种细微的抗拒,但现在他除了安静地等待之外,最好什么都不要去做。

    那天晚上,仍旧是一夜无梦。

 第58章

    等到了十月间,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

    已经到了深秋时节,夜间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霜,连带着秋雨也变得寒冷起来。康熙带着江菱回京的事情,在宫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她在回宫的路上,曾听到过不少窃窃私语,都认为康熙这样的举动,多半是要提份位,但不知道是往上两级还是一级。

    语气酸溜溜的,仿佛在谈论一件天大的事情。

    江菱听了片刻,便照常从她们身边走过,与嬷嬷们一同回到了太皇太后宫里。

    康熙没有别的吩咐,那便意味着一切如常,她照常住在太皇太后宫里,康熙也照常过来看看她,陪着她入睡,然后再回到东暖阁里继续批折子。今年确实是多事之秋,一是沙俄在远东搅事,二是漠西蒙古噶尔丹部落坐大,康熙费了很大的劲,都没有把那地儿给拿下来。虽然江菱确实有后世的记忆,但她终究不是图书馆,能偶尔记得一个彼得大帝和尼布楚条约,已然是万幸。

    哦,再有一个就是江南。但江南的事情,江菱更加是两眼一抹黑,半点不知。

    于是日子便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一连等了十余天,康熙那里都没有消息。

    没有提份位,没有传召,没有过多的交集。

    除了在每晚入睡的时候,康熙会过来陪陪她之外,其余一切如常。

    江菱回宫的事情,就像是投进大海里的一枚小石子,在初泛起微微的涟漪之后,便杳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在一开始,还有人在谈论江菱到底什么时候提份位,毕竟她是唯一一个被康熙带到热河伴驾的嫔妃;但慢慢地,康熙那里没有了消息,江菱的日子,便也慢慢地复归了平静。

    但惟有江菱自己知道,在这后宫里,这份儿平静到底意味着什么。

    保护,无处不在的保护。

    不管是让她留在太皇太后宫里,还是日常的淡漠,都是为了让她显得毫不起眼。惟有在晚间入睡的时候,康熙才会偶尔多一些笑声,照常哄她睡去。她曾以为康熙会在晚间召人过去,直到有一天无意中听梁大总管提起,所有的绿头签都被一并撤掉了,且原因未明,才猛然怔住。

    ——他疯了不曾?

    事实证明康熙皇帝疯掉的事情不止这一件,负责起居注的官员曾经再三提醒康熙,这么做不对,康熙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朕连国史都能批阅,何必管你一个小小的起居注?”

    于是史官沉默不言,如实记载了康熙的蛮横作风。

    整整二十天,风平浪静,没有波澜。

    就连太后那里,都没有什么动静。

    江菱终于按捺不住,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偷偷将太后拉到了自己的梦境里。

    经过长时间的练习,江菱对异能的掌控程度又提高了一些。在最开始,她只能将身边的人拉到自己梦里,因此才闹出了那么大动静;但现在,她已经能将方圆一百米范围内的人带到自己的梦里,而且还能指定某一个人,因此今晚的动静,便不如上回那样大。

    一缕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紫禁城里,没有半点声息。

    ……

    江菱重现了当日回京的场景,秋雨绵延,万籁俱寂,康熙皇帝走下车辇,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典仪官,便径自回了乾清宫。太后跟在太皇太后身侧,表情迷茫,似乎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梦。

    直等到江菱从那辆小小的马车里走了下来,太后才猛然惊醒,上前两步,皱眉道:“你……”

    江菱站在秋雨里,等待太后的驳斥。但仅仅只过了一瞬,太后便回过头,看着康熙皇帝消失的方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又看向太皇太后,轻声道:“母后还是,劝一劝玄烨罢。”

    太皇太后不解地望着她,不明所以。

    太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道:“是我年纪大了,居然忘了母后尚不知此事。”随后朝江菱那边望了一眼,眼里颇有些埋怨和责备之意。江菱垂下目光,暗想,原来不是那天的事情啊。

    ……

    于是场景又变,太后和太皇太后一同走在御花园里,仍旧是连绵的秋雨。

    太皇太后缓步走在雨中,问太后道:“那天玄烨同你说了些什么?”

    那天到底是哪一天,江菱不知道,因此只能模糊地提起一个大概,暗示太后说出当日的话。太后果然停住脚步,朝乾清宫的方向望了一眼,道:“那日玄烨来给我请安,我便告诉他,云常在应该留在热河,而不是带回紫禁城。这事儿不妥当。”

    太皇太后显然被挑起了兴致:“哦?”

    太后抚了抚胸口,道:“但玄烨却同我说,‘沙俄之事,母后切莫听信谣言,乱了自己的分寸。前日在热河,朕已经将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断不会有国运衰败之理。’”

    太后说到激动处,语调略微高了一些,又道:“我对他说:‘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是皇帝,容不得有半点差错。不管那位女子的生辰八字,到底是与国运相冲,还是与国运无关,为了你自己着想,都应该将她留在热河。横竖不过是一个常在,即便是父亲的官职高些,你在朝中多安抚安抚,也就是了。’但母后你猜,玄烨都说了些什么?他说,‘沙俄之事已经了结。国运之事与她无关。’我、我简直看到了第二个先帝……”

    太后猛然刹住了话头,似乎是提到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

    太皇太后笑了笑,望着太后,示意她继续下去。

    太后叹息一声,续道:“罢了,横竖不过是个梦。母后你知道么,玄烨是在护着她。他看到过自己的父皇的旧事,知道在宫里不能将她捧得太高,否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于是他要将她仔细妥帖地藏起来,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几乎连我都瞒了过去。要不是偶然听说他撤了绿头签……”

    忽然之间,太皇太后低低地说了一声“原来如此”。

    太后朝天上望了一眼,道:“是啊,原来如此。玄烨实在太过小心谨慎,与先帝当初的做法迥然相异,因此即便是在宫里,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思。这些年,他又何曾有过这样的举动?”

    ……

    梦中的场景又变了。这回是在太后的寝宫里,对面坐着康熙皇帝。

    太后猛然站了起来,朝康熙走过去,指着他道:“你……你怎么能……”

    康熙皇帝的面前摆着一盏茶,杯沿升腾起了袅袅的白雾,面容有些看不清晰。太后深深地呼吸几下,斥责道:“‘国运之事,不过虚妄,朕自为之’,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先帝的教训难道还不如让你警醒么?你是皇帝,一言一行都要仔细思量,哪里能像这样胡作非为!”

    康熙皇帝没有说话。良久之后,才道:“母后息怒。”

    太后哪里能息怒。既然这是一场梦,那她便将往日不能说的话,全都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

    梦境结束了。

    江菱颓然地靠在墙上,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她重新闭上眼睛,摸了摸枕头底下的菱花镜,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于是日子便这样平静地过去了。太后没有再提起热河,也没有把江菱叫过去问话。康熙仍旧日复一日地来看看她,每天小坐片刻,而且刚刚是卡在了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时间点上。宫里关于江菱的传言慢慢平息了下去,不管是最开始的“八字与国运相冲”,还是后来的“独自伴驾到热河”,都在康熙刻意的忽视下,慢慢地变成了一滩死水。

    在第二个月的初一,江菱出宫见了一趟林黛玉。

    林黛玉仍旧是那副模样,不过是话多了一些,拉住江菱的手,细细叮嘱道:“你在宫里一定要小心些,水可深着呢。我无意中听见外祖母跟舅母说,‘事已至此,那便顾不得了。你进宫一趟,让元春照着原本的计划做。现在阖府的荣华都系在她一个人身上,要是元春那里也不行了,那便真的是完了。’外祖母还说,‘听闻江菱与元春情形一样,都是室身。’阿菱,什么是室身呀……”

    江菱恨不得捂住林黛玉的嘴,但看着她懵懂且无知的表情,又下不去手。

    林黛玉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又道:“外祖母说了好几遍宫里险恶,你留在宫里,一定要仔细一些,记住了么?上回你受了这样重的伤,我听舅母提起时,几乎连魂儿都吓散了。幸亏你没事,否则呀,我还得去求求北静王,让我到宫里看一看你。”言罢抿嘴一笑。

    这已经是江菱第十五次听她提起北静王了。

    林黛玉说了一会儿北静王,又拉拉江菱的手,道:“我还听舅母说,皇上这段时间冷落了你。阿菱你要是烦闷,不妨出宫来‘礼佛’罢,横竖有我陪你说说话儿。这些日子府里变故迭生,我连个说话儿的人都找不到了。湘云一来我就……”她撅着嘴不说话。

    江菱婉然一笑,又费心哄了好一会儿,才哄得林黛玉破涕为笑。

    等到晚间的时候,江菱与林黛玉各自分开,才见到了那位北静王。北静王是来接林黛玉的,而且看林黛玉的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江菱思忖片刻,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预备等回宫之后,再找年老的嬷嬷们问一问,这位北静王到底是什么来路。

    但江菱刚一回宫,便听说贵妃一病不起,而且已经病了整整两个月。

    而且据说,是心疾。

    心疾二字可大可小,在太医们的如花妙笔之下,自然也是可大可小。王夫人第一时间便进宫了,比江菱回宫的时间还要早上两个时辰。再仔细一推算,从现在往前推两个月,是……

    俄国元老院刚刚回函的时间。

    江菱悟了。

    她想起林黛玉刚才的那一番话,又想起前些日子,太后在梦里说的那些话,心情颇为复杂。

    正待回自己屋里歇息,忽然面前匆匆走过来一个人,看起来颇为眼熟。等走近了江菱才发现,居然是王夫人身边的彩云。小半年的时间不见,彩云变得成熟了一些,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唯唯诺诺了。见到江菱的第一面,彩云便道:“见过常在。我们太太想见您一面。”

    彩云对她的称呼是常在,言辞间颇有些恭敬之意,显然仍不知道当年的事情。

    江菱思考片刻,慢慢地说道:“但我亦有些不适,怕是要辜负王夫人厚爱了。”

 第59章

    不管王夫人这回的理由是什么,江菱都不想再搅合进去了。

    她现在心里很乱,一团乱麻。

    不过短短的数月,在宫里、在热河、甚至是在整个京城,所发生的事情,早已经超出了江菱的预料。现在的情形,唯有小心翼翼地维系表面的平静,才能暂且安稳下去。

    至于将来,江菱不知道,也不敢妄下断言。

    整整两辈子,她都没有像这两个月一样,过得这样小心翼翼。

    彩云闻言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笑道:“小主说笑了。我们太太今儿刚刚打听到,表姑娘与小主在佛寺里见了一面,直到晚间才回来,因此‘身体不适’云云,怕是托辞罢?小主大约不知道,打午间起,我们太太便让我候在这儿了,足足等了小主大半日。小主这……”

    江菱脸色微变,随即又想起林黛玉住在大观园里,一举一动都会被王夫人知晓,便明悟了。王夫人今天是有备而来的,不管是进宫探望贵妃,还是让彩云在这里等着自己,都是刚刚掐准了时间,就等着把自己带到贵妃宫里去,而且势在必行。

    所以,去,还是不去?

    江菱思忖片刻,便对身边的嬷嬷们说道:“你们先回去。”

    现在她是住在太皇太后宫里的,还从太皇太后那里借了两个女官。要是晚上她回不去,嬷嬷们肯定会提前禀报太皇太后,也算是多了份儿保障。

    嬷嬷们一下子便猜到了江菱的意思,俱应了下来。

    江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那种骤然升起的不安之感暂且按捺下去,对彩云道:“走吧。”

    彩云的表情一松。要是今天带不走江菱,她非得被二太太打板子不可。江菱自己愿意跟着她去,那自然是再好也没有了,当下便带着江菱,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朝一座孤零零的宫殿走去。

    等江菱和彩云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嬷嬷们才匆匆地赶回了宫。

    江菱跟着彩云来到贾元春的宫殿前,尚未进门,便听见了一阵哭声。

    “心疾……心疾……如何竟会染了心疾……这可如何是好……”哭声伴随着不知是悲是喜的喃喃自语声,从寝屋里传了出来。是王夫人的声音。江菱仔细听了听,里面除了王夫人的哭声之外,还有两三个低低的啜泣声,似乎抱琴,还有半年前刚刚被送进来的那两个小丫鬟。

    江菱停住脚步,便看见彩云亦停住了脚步,回头道:“小主?”

    说话间寝屋的门已经被彩云推开了,里面一室的哭声。王夫人坐在主位的下首,哭得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那两个小丫鬟正在一左一右地扶着王夫人,一面给她递帕子擦泪,一面好生劝慰。还有两个从府里送过来的嬷嬷正坐在床前,一个扶着贾元春,一个给贾元春喂药。贾元春的脸色倒是有些苍白,但江菱视力比常人要好些,便能看出贾元春并非是失了血色,而是抹了粉。

    ——果然是在装病。

    江菱脚步一顿,又朝周围的宫女们望去。贾元春身为贵妃,身边服侍的宫女远远不止两个。但这些宫女们除了抱琴之外,每一个人的表情都相当淡漠,有些甚至还在冷笑,显然是连装都懒得装了。倒是有两个太医在屋里收拾杂物,表情有些悲哀。

    彩玉上前两步,轻声道:“太太,我将小主请过来了。”

    王夫人的哭声停了一瞬,随即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她来了好,来瞧瞧我们家姑娘,都成了什么样儿了。分明是两个同命相怜的,却偏偏要鹬蚌相争,为、为……”又是一阵上气不接下气。

    江菱走到贾元春身前,请了安,便到一旁安安静静地站着。

    随后,前头的几个宫女都稀稀拉拉地上来给她请安,还有两个警惕地打量了她一眼,表情有些奇怪。江菱知道那几个宫女的背景都不简单,便也不以为意。倒是贾元春等她请安过后,便如常笑道:“坐罢。”

    江菱倒也不推辞,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位置,便坐了下来。

    贾元春脸色变了变,倒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她朝王夫人那边望了一眼,王夫人会意,又举袖抹了一会儿泪,才道:“你们都出去。贵主儿有些话,想要单独对小主说。”

    江菱笑了笑,脑海里的警报声瞬间拉到了最高级。

    屋里的宫女和嬷嬷们都朝贾元春望去,见贾元春微微颔首,才一齐退了下去。抱琴本想要留着,但看见贾元春和王夫人的脸色都很差,亦退出去了。等到她们都走得干干净净,王夫人才举袖擦净了泪痕,声音也从哭音变回了往常的样子:“你果真是命大。”

    江菱仍旧是在笑,但笑容却未曾透达眼底。

    王夫人续道:“好了,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儿让你到这里来,是要同你做一桩交易。贵主儿染了心疾,比你上回的伤势只重不轻。太医们已将此事禀报到了太后跟前,只等太后发话。我听说,你颇得太皇太后青眼?这样罢,你去同太皇太后说一声,说贵主儿心疾颇重,只怕过些日子就不成了,请太皇太后再给贵主儿提个份位,为皇贵妃,也算是给了贵主儿一个交代。”

    皇贵妃位同副后,在这宫里算是独一份儿了。

    江菱听到这里,忽然明白了她们装病的意图。恰好赶在两个月之前生病,又恰好新年之前“心疾加重”,为的便是皇贵妃之位罢。荣国府已经油尽灯枯,唯有贾元春提一提份位,才能给外面的人打一支强心剂,让他们再苦苦支撑一些时日。

    但是……

    “我为何要照着二太太的吩咐去做?”

    且不说江菱与王夫人素日的恩怨,即便她与王夫人没有什么恩怨,这种开罪太皇太后自己还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是完全没有必要去做的。

    王夫人斜了江菱一眼,几乎要笑出声来:“不做?”

    江菱点点头,道:“不做。”

    “你……”王夫人指着江菱,表情仿佛是想笑,又仿佛是看到了什么荒诞至极的事情,“瞧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到了这事儿上头却犯浑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虽是今年唯一一个留封的秀女,但早已经失了圣宠,非但不得太后欢心,连万岁爷都对你不理不睬。伴驾热河又能如何?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起初我还道你有多能耐,现如今看来,比起我们贵主儿,还是远远的不如。”

    贾元春听着不对劲,便拦了拦王夫人的话:“娘。”

    王夫人按住贾元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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