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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清穿]女主来自末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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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的脸色蓦然一青,又回过头,隐秘地剜了江菱一眼。
江菱尚处在“裕亲王妃”四字的震惊之中,无暇去顾及王夫人的眼刀。在她的印象里,裕亲王应当是康熙的二哥福全,那么裕亲王妃,便应当是福全的福晋了。这个世界既有贾府又有康熙皇帝,既有凤藻宫元妃又有裕亲王妃,怎一个乱字了得。
王夫人又同裕王妃陪笑道:“王妃果然好眼力,荣国府里确有一位丫鬟,与这姑娘长得有几分相似,想来当日王妃所见的,便是她罢。菱儿过来,给裕亲王妃请安。”
江菱低眉顺眼地走过去,给裕亲王妃问了一声安,便又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再说话了。
第十四章
随后外面又有人传话,说是南安太妃到了,裕亲王妃便朝王夫人笑笑,前往外间迎接。
江菱听见南安太妃之名,禁不住感到有些惊讶。她知道在清朝历史上,是绝没有南安太妃这一号人物的,紫禁城里也从来没有所谓的凤藻宫。但这个世界里,不但有南安太妃和凤藻宫,还有贾府和贤德妃,可真是越来越古怪了。哦,据说前些日子江南还受了灾,盐商们又开始在闹腾了,把康熙皇帝闹得十分头疼,可真真是全都杂糅在了一起,乱得不行。
正在想着,忽然王夫人狠狠拧了一下她的手背,低斥道:“跟着!”
江菱斜睨过去一眼,发现王夫人脸色青青白白的,很不好看,忍不住心下快慰。
当下江菱便跟着王夫人,还有三位贾府里的姑娘并表姑娘,随裕亲王妃一同外出,迎接南安太妃去了。她一直扮演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官家小姐,不看不听,不言不语,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稍稍挪上前两步,轻轻道一声“裕亲王妃安”或者“南安太妃安”。
如此三番五次之后,江菱便觉得,自己的演技大约越发地精湛了。
王妃们在外间寒暄了片刻,便与夫人们一同回到了彩棚里,静候贾府丧仪队伍的到来。忽然林黛玉轻轻拉了拉江菱的衣袖,低声道:“你、你陪我去一趟内室更衣可好?”
去一趟内室更衣,是一种较为委婉的说法,指代如厕。
江菱四下望了一圈,棚子里只剩下了王妃和福晋们。国公府里的夫人们作为王妃的陪衬,正在跟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儿。三位贾府的姑娘正分别被邢夫人、王夫人带在身边,逐个儿地介绍给王妃和夫人们。至于唯一得闲的薛宝钗,她正倚靠着栏杆,怔怔地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黛玉又轻轻拉了拉江菱的衣角,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江菱?”
江菱回过神来,轻轻唔了一声,走上前去同王夫人告了声罪,说是自己内急,想要出去片刻。王夫人又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似乎在嫌她多事,但也不曾多说些什么,毕竟人有三急。
随后江菱便回到林黛玉身边,笑道:“一同去罢。”
彩棚外边是荒凉的郊外,小厮们正在忙忙碌碌地假设着法堂和路祭,预备等待会儿丧仪队伍经过时,再整整齐齐地大闹一回。江菱问清了内室的路,便带着林黛玉,三转两转地到了地方,自己在外间等候。不过片刻的时间,便有三四位丫鬟走上前来,问她可需要帮忙。
江菱自然一一摇头谢过,言称不必。
片刻后林黛玉便转出了内室,净了手,与江菱一起慢慢地往回走。在经过一处拐角时,林黛玉犹豫了片刻,轻声问道:“江菱,今日二舅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么?你当真是——”
江菱笑笑,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
林黛玉不明所以,睁大了眼睛望着她。
江菱轻声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些闲杂的事儿,姑娘便莫要放在心上了罢,想得越多,将来怕是越发地烦恼。姑娘是个聪慧的人,理当能想明白的,对么?”言罢朝林黛玉眨眨眼。
林黛玉尚未开口,忽然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姑娘言辞间倒是颇有些禅意。”
江菱讶然,循着声音望过去,刹那间惊得魂飞魄散。
康熙皇帝一身的粗布衣裳,负着手站在晨光里,正淡淡地朝这边瞥过来一眼。
他今天没有带太监,身边只站了一个弱冠的少年,玉带锦衣,颇有些文俊神采。刚刚江菱说出那番话时,康熙皇帝正在打量着周围的道场,偶然听闻江菱之言,便略点头赞同。
江菱下意识地朝后边挪了两步,在脑海里飞快地思索着对策。
首先按照“她”的背景,是不应该认识康熙皇帝的。那位道台小姐不过刚刚报了名字上去,明年才参选,与康熙皇帝无甚交集。至于作为贾府丫鬟的江菱自己,倒是见过康熙皇帝本尊,但那时康熙皇帝是微服,所以按照道理来说,“江菱丫鬟”也不应当认识他。
况且她正在扮演的,是一位从未见过皇帝的道台小姐。
思量停当之后,江菱便一副后怕的样子,颤声道:“你、你是谁?”
忽然间,她感觉林黛玉攥紧了自己的手,再回头看时,果然也是一片骇然之色。
林黛玉是从小养在闺阁里的大家闺秀,除了从扬州到贾府,再从贾府到扬州,最后再从扬州回到贾府的那三短路之外,基本从未出过府邸,也从未经历过眼前的情形。因此在她眼里,便是和同伴出到外面,但却被两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拦住了去路,而且丫鬟们都还不在身边,禁不住感到惊惧。
江菱侧身让了半步,将林黛玉挡在身后,又皱眉问道:“你是谁?”
她的年纪比林黛玉要稍大一些,个子也稍稍高了两寸,这样一挡,便将林黛玉大半都遮挡在了身后。片刻后,她看见面前的康熙皇帝一愣,显出些许错愕的神情来。
旁边的弱冠少年轻轻咳嗽一声,道:“万……万公子,咱们还是先行离去罢。”言罢歉意地朝他们拱了拱手,又频频看向康熙皇帝,似乎有些纠结。
康熙皇帝不置可否,目光落在了江菱鬓边的珠花上,稍稍扬了扬眉。不过片刻后,他便将目光移到了弱冠少年身上,赞许道:“你说得很是。”便转身欲离开。
不过在临走前,他忽然又转过身来,问江菱道:“你是明年待选的秀女?”
江菱一愣,不明白康熙皇帝所指的是自己,还是自己身后的林黛玉。她侧头望了林黛玉一眼,发现林黛玉正攥着她的手,低着头不说话,恰恰康熙皇帝又问了一声:“你的珠花和箭袖——罢了,想来也不是你的过错,我们走罢。”言罢便朝那位弱冠少年微微颔首,与他一同离去。
江菱眼睁睁地看着康熙皇帝来了又走,伸手摸摸自己的箭袖,心里不明所以。
啊等等。
她想起来了,这珠花和箭袖,好像是这二三年来,在秀女们中间风靡的一种制式。嬷嬷们为了让她早日习惯待选的身份,便时常在她身上折腾来折腾去,力图与待选时的模样相同。她一向懒得管自己的衣裳首饰,便随着嬷嬷们去了。今天跟着王夫人出来,自然也是同往日一样的。
正在胡思乱想着,林黛玉忽然拉了拉她的手,轻声问道:“江菱,你果然要进宫待选么?”
江菱无谓地点点头。横竖她对康熙皇帝没有什么兴趣,进宫待选不过是因为无路可去,无可奈何之下才遂了王夫人的意。这些天来,她时不时便会回末世一趟,试图找到一些可用的植物激素,但遗憾的是,非但找到的植物激素多半鸡肋,而且末世里一直冷冰冰空荡荡的,连半个人都见不着。
两相权衡之下,她便只能选择害处最轻的那一个,走一步算一步了。
想到这里,江菱隐隐又有些沮丧。
她好像,确实浪费了许多时间。
林黛玉见到江菱沮丧,便以为是自己戳中了她的伤心事,心中怜惜之意大起,轻轻拍了拍江菱的手,安慰道:“莫怕,贾妃娘娘多半不是坏人,万岁爷他……嗳……”她安慰不下去了。
这世上后妃白头者多,顺心遂意者少,不管她如何安慰江菱,总归是有些缺憾的。
江菱轻轻吁了口气:“且走一步看一步罢。”
当下两人便照着来时的路,回到了先前那处彩棚里。彩棚里的人又多了些,除了先前的小姐夫人们之外,还多了几个王妃和贝勒福晋,想来是听闻荣国府里逢丧,便过来表一表哀悼之意。
江菱与林黛玉各个分开了,一人随着王夫人,另一人随着贾迎春,在棚里坐了一会儿。
又过了片刻,一行素白的丧仪队伍出了城门,浩浩荡荡地往这边走过来了。因着府里只有一个贾蓉的缘故,贾宝玉也被叫过来,在灵前驭马开道。王夫人见到贾宝玉,面色又稍稍缓和了些。
丧仪的队伍还没走到跟前,棚下便又转过一位年轻人来。
那是一位才及弱冠的少年,生得玉树芝兰,不过稍稍显得文气了一些。江菱与林黛玉相互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的神情。
原因无他,正因为这位弱冠少年,便是刚刚跟在康熙皇帝身边的那一个。
弱冠少年上前两步,走到棚下,道了一声裕王妃安、南安太妃安。南安太妃见到那位少年,便笑道:“原来水溶也来了,真真是齐全得很。”言罢让了让身旁的位置,让弱冠少年在自己跟前坐了。
江菱暗想,原来他就是北静王水溶。
北静王在红楼梦里,是一个特殊的角色,不过笔墨寥寥。
片刻间北静王已经来到众人身前,给王妃们团团行了个礼,言辞谦和,确是个文俊神采的少年王爷。王夫人等人亦给他行礼。裕亲王妃笑道:“你居然亲自过来了。”忽然面色一变,目光落在了棚子后面,几乎要立时起身行礼。但不知为何,她又缓缓地坐了下去,笑容变得僵硬了一些。
棚子后面立着一个二十八。九的男子,一身的粗布衣裳,看起来毫不起眼。
北静王亦留意到了裕亲王妃的动静,便含含糊糊道:“万……万老爷是偶然路过。”裕亲王妃算是他的半个长辈,因此他的言辞之间,颇有些不好意思。
裕亲王妃轻轻噢了一声,表情稍稍缓和。
第十五章
此时在棚子里,呈现出了一种奇怪的景象:右边是裕亲王妃和南安太妃在低声细语,北静王时不时地插上一两句,声音亦是很低,仿佛在忌讳着什么;左边则是贝勒福晋和国公夫人,还有夫人们带到这里来的姑娘们,正在借此机会,表达自己的哀思之意,便显得有些喧嚣。
再加上棚子里的丫鬟们早已经散去,这里便显得更加泾渭分明。
在棚子稍稍靠左的那一边,薛宝钗依然靠在栏杆上,怔怔地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贾迎春走到她身旁问了些话,薛宝钗便勉强笑笑,跟了贾迎春过去,看起来居然比林黛玉还要沮丧。
林黛玉身子骨弱,便靠在探春身上,微微地喘着气。
薛宝钗走上前去,低声问道:“可是我娘又……”
贾探春朝那边努努嘴,递了个无奈的眼神。薛宝钗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的母亲正跟在王夫人身边,神情幽怨地抹着泪。王夫人时不时侧目看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而刚刚那位陪着林黛玉出去更衣的道台小姐,正站在王夫人的另一侧,低眉顺眼的,仿佛周围的寒暄和斡旋都同她没有关系,一切声音到了她那里,都被隔得干干净净,只余下满目的静寂。
薛宝钗觉得奇怪。
在一年多以前,薛宝钗还是未选之身的时候,也曾跟在薛姨妈身后,跟诸位官家小姐联络感情。但那时她的表现,可与这位道台小姐大相径庭。这位道台小姐——她压根儿就不像个待选之身。
低眉顺眼,温言细语,看上去挑不出半点错,但整个人的骨子里都是冷漠的。
就仿佛进宫参选跟她没有半点关系,来到这里,不过是为了当个花瓶。
薛宝钗进府的时候,比林黛玉第二次进府晚了小半年,因此未曾见过江菱丫鬟。
直到刚刚王夫人把江菱带出来,才是薛宝钗第一次见到这位“道台小姐”。
林黛玉捏了捏自己的虎口,又含了一片人参,低低喘着气说道:“宝钗姐姐在看什么?”
薛宝钗收回目光,回道:“没什么,不过是我娘又——”她说到一半,忽然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便起身迎上前去,走到薛姨妈身边,轻轻唤了一声娘。
薛姨妈正在诉苦道:“……只可怜我的姑娘,一面要操持着家业,一面还要管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要是前两年能蒙得圣宠,待选进宫,断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又连连地摇了两下头。
薛宝钗微微皱眉,唤了生娘,便扶着薛姨妈到一旁坐着了。王夫人原本是侧目而视,但见到薛宝钗的举动,便稍稍缓了神色,赞许地朝她点点头。
薛宝钗报以一笑。
她的情商颇高,自然知道有些话只能在府里说,要是到了外面,尤其是这种夫人福晋们齐聚的场合,是断断不能胡说八道的。刚才薛姨妈实在是有些没眼色。但碍于那是她的亲娘,薛宝钗便只能旁敲侧击两句,阻拦母亲再次开口而已。
忽然那位道台小姐朝这边望了一眼,颇有些惊讶之色。
薛宝钗可不知道,江菱心里正意外着呢。她的红楼梦只零零碎碎地记得一些,见到薛宝钗果然同书里说的一样,是个颇为圆融的女子,便被挑起了兴致。细数起来,红楼梦里提到过的十二钗,她已经见到了好几位,例如林黛玉,例如迎春探春惜春,例如早逝的秦可卿,这些姑娘们一个个活生生地站在她眼前,让她不得不生出了几分惊讶,又生出了几分欣喜雀跃之意。
说到底,还是江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旁观者,从未融入的缘故。
在她眼里看来,这些女子本是书里的一个个文字,但忽然有一天,却变成了活生生的存在,会哭会笑会说会闹,与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新奇之余,又隐隐地感到有些欣喜。
在红楼世界里呆得久了,江菱的末世后遗症也慢慢地淡褪了一些,开始学会看清这个世界了。
她目送着薛宝钗远去,忽然又想起来,清朝的后妃福晋是三年一选,而宫女是一年一选,薛宝钗是官宦人家出身,错过了两年前的大选,便再也没有进宫的机会了,再然后,才发展成了金玉良缘。
想到金玉良缘,便又想到了那个极悲剧的木石前盟,禁不住有些感叹。
要是林黛玉不再倾心贾宝玉,大约便不会难过了罢……江菱脑海里忽然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至于泪水还恩?唔,哭泣可以是因为喜极而泣,并不一定要悲伤过度啊。
江菱发现平安日子过久了以后,自己果然容易胡思乱想。
忽然她目光一瞥,看见裕亲王妃和南安太妃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便忍不住循着她们的目光看去。一看之下,不禁大惊失色:康熙皇帝站在棚外的小厮们中间,神色平常,遥遥望着贾府的丧仪队伍。
这、这祖宗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江菱感到有点儿发怵,便稍稍往柱子后面挪了挪。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上回康熙皇帝问了她一些奇怪的话,第二天贾府就被掉了个个儿,连她自己都被鸳鸯叫过去叮嘱了一番。这回康熙皇帝来盯着贾府的丧仪队伍,又是为着什么?
她可是知道,将来这位皇帝轻轻一指摁下,整个贾府便“忽喇喇似大厦倾”了。
江菱看了康熙片刻,便收回目光,留意起周围的夫人福晋们来。王夫人等人从未见过康熙皇帝,自然不识得这位皇帝的真容;那些贝勒福晋们或许有认识皇帝的,但她们此时正相谈甚欢,无人留意到康熙的存在。唯四认出康熙皇帝的,便只有江菱和两位王妃,还有带着康熙前来的北静王了。
她皱眉想了片刻,便决定继续扮演她低眉顺眼的官家小姐,不言不语,以避祸端。
又过了些时候,贾府的丧仪队伍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今天北静王来此,便是特意为秦可卿设路祭的,因此丧仪队伍一来,北静王便起身离开,到外间执祭去了。王夫人和邢夫人也带着贾府的三位姑娘,还有两个表姑娘,以及包括江菱在内的一众闲杂人等离开,到贾府中人指定的地方站好。此间日头颇大,江菱抬手遮了遮阳光,下意识地朝旁边望去,林黛玉身子微微一晃,显然是在苦撑着。
江菱侧身让了一步,扶住林黛玉的身子,低声道:“林姑娘小心。”
在外面不能喊姑娘或是表姑娘,只能用一个生疏的林姑娘以代之。
林黛玉冲她笑笑,又偷偷往口里含了一枚参片,轻轻摇了摇头。江菱会意,便放开了林黛玉,安静地立在贾府三位姑娘身后。她摸了摸袖子里的瓷瓶,忍不住想到,要是这是强身健体的就好了。
可惜她接连好几个月,都在末世里一无所获,未免让人心生唏嘘。
道场,法事,路祭,哀哭。
肃目,敛容,叩拜,送灵。
秦可卿的丧仪浩浩荡荡,极致奢华,直到日头西落,月上柳稍,才慢慢地抬着灵柩,往远处去。但今天的事情还没有完,等回府之后,还要再哭灵诵经三日,以示哀戚之意。
江菱揉了揉发麻的腿,已经疲惫得没有一丝力气。
她站了整整一天,除了早晨用过一些牛乳之外,便再没有用过食水。刚刚晚些时候,才取了些清水饮了,因此便感到有些内急。在禀告过王夫人之后,江菱便匆匆到了白日的内室,解决干净。
林黛玉等人已经随着贾迎春先行回府,江菱因为身份特殊的缘故,便跟着王夫人留了些时间。
等到出来之后,江菱才发现天色已经很暗。清朝没有宵禁,不过城门宫门却是会落钥的。她加快脚步,匆匆走过已经拆成木架子的道场,忽然愣了一下,又匆忙地与那人擦身而过。
“等一等。”
康熙皇帝忽然开口,目光停留在江菱面上,顿了片刻:“你仿佛有些眼熟。”
江菱心里立时打起了鼓,立时便想到上回的身份可能败露了。但刚刚连裕亲王妃都没看出来的,康熙皇帝是怎么认出来的?她记得自己上回全程低着头,连声音都刻意扭曲了几分。
念及于此,江菱便摆出一副不高兴的表情来,道:“你白日才见过我,当然有些面熟。且让开罢,我急着回去见太太,要是晚了些时辰,太太又要责怪于我了。”
康熙仔细地看了她片刻,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是博敦的女儿?”
江菱骇然变色。
博敦,便是那位道台大人的名字,也是她名义上的养父。
康熙皇帝见过博敦的女儿?还是……
江菱脑海里瞬间闪过了好几个念头,包括那位博敦大人心血来潮,提前回到了京城;又包括康熙皇帝曾见过那位博敦大人的女儿,此时不过是故人相见;哦还有,或许康熙皇帝同北静王打听了一下,北静王又跟王夫人打听了一下……一时间脑子里纷繁芜杂,不知从何而起。
但时间仅仅过了一瞬间,康熙甚至来得及发现她的脸色有变。
江菱定了定神,脸色稍稍缓和了些,摆出一副戒备的神情来。
康熙皇帝微微颔首,道:“多半便是如此了。”
第十六章
一时间两个人僵持在了当场。
江菱脑海里刹那间闪过无数念头,但一霎间却又全部消失于无形。她定了定神,稍稍后退两步,依然摆出先前那副戒备的样子,上下打量着康熙皇帝:“你认识我的父亲?”
问出这句话,她心里是经过反复思量的。康熙皇帝肯定见过那位博敦大人,但却不一定见过那位大人的女儿。假使康熙见过那位大人的女儿,但短短数年过去,那位大人的女儿也不一定认得康熙。再者,康熙皇帝断断不会费心去记一个臣子的女儿,除非那位臣子是天子近臣,心腹中的心腹,但很可惜博敦大人不是。所以最有可能的理由,是康熙大人刚刚见到她的装束,心里感到惊讶,于是便稍稍向旁人打听了一下。这一打听,就打听出了“博敦大人家中的千金”这个结果。
因此江菱便摆出了一副戒备中带着迟疑的神情,稍稍退后了两步,打量着康熙皇帝。
这是这是一位暂居京城,乍然见到一位“或许是父亲故人,又或许是陌生人”的闺阁女子,所能表现出来的最正常的反应。当然她也可以尖叫,但白天康熙皇帝见过她,因此尖叫这一招就无用了。
康熙皇帝自然不知道,就在那一瞬间,江菱心里已经闪过了无数个年头。他见到江菱神情戒备,先是愣了一下,片刻后便宽和地笑了笑,道:“我曾与你父有过一面之缘。”
——猜对了。
江菱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康熙一动不动地站在她身前,站姿笔直,但却在很努力表现出一种“一个习惯了居高临下的皇帝,忽然微服出宫,便不得不平易近人”的样子,可惜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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