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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清穿]女主来自末世-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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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会让自己伤筋动骨,但还是得花一些心思,去解释这件事情。但不知道这事儿,到底是惠妃的主意,还是王夫人的主意。如果是前者,那倒还罢了;如果是后者……
江菱的表情顿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里有些阴冷的寒意。
外面响起了轻缓的脚步声,还有小婴儿咿咿呀呀的声音。
江菱朝旁边的更漏望了一眼,巳时三刻,快要到午膳的时辰了。往常这个时候,奶娘会抱着小阿哥到她这里来,让小阿哥陪着她用午膳。江菱深深地呼吸几下,将刚刚的表情收了起来,又将手头上的琐碎事情处理了,片刻后,便听到了奶娘走进殿里的声音:“主子,小阿哥睡醒了。”
江菱从手头那一堆杂事里抬起头来,朝小阿哥伸出手,道:“我抱抱他。”
小阿哥已经七个月大,可以自己坐起来了。江菱刚刚伸出手,便听见小阿哥腿生生地笑了,小手小脚在半空中扑腾,朝江菱这边探过来。奶娘忙上前两步,将小阿哥搁在江菱怀里,于是又是一阵咿咿呀呀的笑声。
江菱的领口边上有一圈儿白毛,小阿哥在她怀里扑腾了一会儿,便趴在她怀里,揪住几根白毛,企图引起母亲的注意。江菱揉了揉他的头顶,便将他揽在怀里,接着处理手头上的事儿。这些事情极为琐碎,即便是平时处理惯了的,也用了好一会儿才处理完。
随后,江菱便让管事的女官收拾了册子,让奶娘到跟前来,吩咐她道:
“打今儿起,小阿哥便跟着你,住在偏殿里。平时不管有谁来邀请,都一律推脱掉。除非是太皇太后或是太后有懿旨,让小阿哥到跟前去陪着。你带着小阿哥玩儿的时候,不能出这承乾宫的范围,不管外面出了什么事儿,又听到什么话,都别走出承乾宫半步,知道了么?”
奶娘闻言吓了一跳。
江菱续道:“至于什么时候可以出宫……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现在的情形,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都需要江菱小心翼翼地解释和斡旋,不能有半点行差踏错,更不能有半点出格的举动。小阿哥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要是在外面磕着碰着,又或是“不小心”被人带到别的宫里,出了差错,江菱不一定能及时赶到。
不管出主意的,到底是惠妃还是王夫人,都不是善茬。再加上王夫人对这个孩子觊觎已久,执念定然会很深,江菱实在是不敢掉以轻心。
她又琢磨了片刻,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了,才道:“就这些了。这几天你们都盯着些,要是有不相熟的宫女或是太监,在承乾宫外边儿转悠,需得第一时间告知于我,记住了么?”
奶娘和刚刚进殿的宫女们,都齐齐地应了声。
小阿哥在江菱怀里玩了一会儿毛毛,觉得不好玩,便咿咿呀呀地揪住江菱的指头,让她陪着自己玩儿。江菱笑了笑,又揉揉他的头顶,温柔道:“待会儿再陪你。”便略用了些午膳。
午膳过后,江菱又将宫里的女官、嬷嬷、太监、宫女们一并叫到跟前,说了上面的那些话。
宫里人都或多或少地听到了一些传言,对江菱的吩咐,亦是心知肚明。等宫里的人都叮嘱过一轮之后,江菱才抱着小阿哥到窗前,用一支刚刚抽芽的桃花,哄了小阿哥一会儿。小阿哥歪着脑袋,看了看桃花枝,又扁扁嘴,重新钻回到江菱怀里,揪她领口上的毛毛。
江菱低头看他,恰好看见小阿哥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无辜地望着自己。
但愿这个孩子,能在自己的羽翼下,平平安安地长大罢。
不用要求太多,只要平安长大就好。
江菱揉了揉小阿哥的头顶,便将他交给奶娘,让奶娘抱着小阿哥,在自己的身边玩儿。又过了一会儿,另一位亲信嬷嬷匆匆走进屋里,附在江菱耳旁,压低了声音说道:“主子,那位琏二爷说,他现在不想要爵位了,想要一笔银子度过难关。主子您看,这该怎么处置?”
昨天晚上在梦境里,贾琏确实说过同样的话,想要一笔银子。
现在荣国府没落,长房和二房分家,真要让琏二爷替自己做些什么,估计是办不到的了。江菱琢磨了一会儿,让奶娘带着小阿哥回偏殿歇息,又将自己的存银取出一半,交给另外一位嬷嬷,让她送出宫去,交给贾琏,并且附带一句话:此事到此为止。
他们之间的交易,到此为止。
亲信嬷嬷应了,当天下午便带着银子出宫,将东西交给了贾琏。
等到下午的时候,嬷嬷便将贾琏的回话带给了江菱。贾琏说,自己很感激那位神秘人物的帮忙,但现在的荣国府,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一个了。这段时间,二房的那位太太频频与宫中交涉,荣国府从前放在宫里的丫鬟们,都变成了惠妃和二太太交涉的眼线。贾琏认为二太太是在自寻死路,因此想转告那位神秘人物,如果真的不喜欢王夫人,那么趁着这个机会下手,应该是最合适的时机。
贾琏还说,自从分家之后,王夫人就一直有些神神叨叨的,伺候她的几个丫鬟,早已经跑了,连打小儿便在府里的婆子们都跑了几个。现在他们那个府里,空荡荡、冷清清的,空有一个薛宝钗在撑持着,连贾宝玉和贾政都有点萎靡不振了。王夫人不管去哪里,都得由薛宝钗陪着。
江菱听罢贾琏的话,又琢磨了一会儿,便问道:“她们出宫了么?”
一位跟前的宫女道:“回主子,她们一早便到惠妃宫里去了,现在还在那儿呢。”
江菱思忖片刻,便道:“我们到宫门前去候着她们。”
皇贵妃吩咐下来的话,不一会儿便有人给办利索了。江菱带着两个嬷嬷,还有几个惯常服侍的女官,来到宫道上等着。本来她不想带女官的,但转念一想,这事儿通过女官们,传到太皇太后和太后的耳朵里,倒是还省了自己的一番解释。
江菱在宫道上等了两三刻钟,便见到一位大宫女,将王夫人和薛宝钗送到了宫门前。
王夫人比起半年前,样子显得萎靡多了,整个人如同在水里刷洗过,蔫蔫的,完全没有从前精神十足的样子。薛宝钗比王夫人要好上一些,但也仅仅是好一些,神情同样有些疲惫,像是被这两年的事情给压垮了,连走路的步子都有些乏重。
江菱在宫道前站着,身后跟着嬷嬷们和一顶小轿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
带她们前来的那位大宫女见到江菱,脸色刷的就变白了。王夫人抬起眼皮,瞟了江菱一眼,仿佛是在冷笑。薛宝钗倒是正常多了,扶着王夫人到近旁,给江菱行了礼。
那位大宫女哆哆嗦嗦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江菱目光在那位大宫女身上停留片刻,笑了。
“现在是未时三刻。”江菱道,“距离宫门落钥的时间,还有一两个时辰。但不知本宫可有这个荣幸,请两位太太到承乾宫里坐坐?哦,两位太太没有乘轿,想来行动不便。这样,本宫瞧着前边儿有个亭子,不妨请两位太太,还有这位宫女,随本宫一同去坐坐罢。”
第158章
尽管是在笑着的,但江菱的目光里,却隐隐带着些冷意。
那位大宫女哆哆嗦嗦的,刚要推辞,江菱便又凉凉地笑道:“本宫瞧着这天色好,风和日丽的,是个叙旧的时辰。我与两位太太久未相见,刚好今日两位进宫,又恰逢本宫路过此地,真真是个天赐的良机。但不知两位太太,可否给本宫这个面子?”
王夫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很显然,皇贵妃是有意来堵她们的,偏偏还要说什么“天赐的良机”,要真有这个天赐的良机,哪还用等到现在,早在三个月前,贾元春和宫里的惠妃,便已经将皇贵妃拉下马了。
刚才在惠妃宫里,王夫人曾问过惠妃,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动手。
当时惠妃冷笑道:“三个月前你派人告诉我,‘皇贵妃曾是我们府里的丫鬟’,空口白牙的连个字据都没有,便妄想要我替你们卖命?别说你们贵妃已经过世了,即便是贵妃尚在人间,也休想用一句话来耍诈。本宫自然要理清楚来龙去脉,才能一举将皇贵妃给废黜掉。本宫已经打听过了,你们府里曾经有一位丫鬟,容貌与皇贵妃颇为相似,但前两年却得痨病死了。本宫猜想,二太太打的应该是这个主意罢。放心,本宫自有主张。”
王夫人当场变色,几乎要当场拂袖而去。
什么“曾有一位丫鬟与皇贵妃容貌相似”,她们原本就是一个人!
但是惠妃不相信,薛宝钗不相信,王夫人徒劳地解释了半天,也不过是让她们认为,自己是得了失心疯了。当时王夫人恨不得回到四年前,将那张被烧掉的底契抢回来,牢牢地锁在匣子里,等到今日再拿出来,让皇贵妃永世不得翻身。
但问题是,这东西即便是拿出来了,江菱也可以不认账啊。
当下王夫人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几乎可以与枝头上的嫩芽媲美。江菱见到她的脸色,便知道自己今天是来对了。江菱笑了一下,但目光和语调都是冰凉凉的:“二太太,请吧?”
薛宝钗上前扶住王夫人,又担忧地叫了一声娘。
这几个月王夫人所谋划的事情,薛宝钗亦略有耳闻。但是一来薛宝钗是媳妇,断没有指责婆婆的道理;二来薛宝钗是当家的少奶奶,这段时间荣国府的白事、长房闹着要分家、王家和薛家的后续事宜、丫鬟小厮们一个个地跑路……这些事情闹得薛宝钗日夜不安宁。即使薛宝钗知道,王夫人正在跟惠妃交涉,也腾不出手来劝服王夫人。直到今天早晨,王夫人让薛宝钗跟着自己进宫,薛宝钗才知道,事情已经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薛宝钗又轻轻地叫了声娘,又道:“娘,我们过去罢。”
江菱重又将目光落在了王夫人身上,等待王夫人的回应。
便在这时,等候在一旁的那位大宫女,终于回过神来,给江菱道了声万安。再然后,那位宫女哆哆嗦嗦地劝道:“皇、皇贵妃娘娘,我们主子刚刚说了,要将两位太太平平安安地送出宫,谁都不许拦着。还请、还请皇贵妃另择一个时间,邀请两位太太,到承乾宫小坐罢。”说完瑟瑟缩缩地站到了一旁,时不时瞅瞅江菱的表情。
江菱笑了。
另择一个时间,邀请两位太太,到承乾宫小坐?
怕是等到那个时候,惠妃已经得偿所愿了。
江菱走到那位宫女面前,看着她的眼睛,慢条斯理道:“你应该知道,这宫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要经过我的手罢?今天你们惠主子领人进宫,却未曾派人到承乾宫报备,又是何道理?你是惠主子跟前伺候着的,自个儿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位宫女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摄六宫事皇贵妃,这七个字,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是皇贵妃捏住了这一点做文章,那今天在惠妃跟前伺候的宫女,都休想逃过管事姑姑的戒尺。
“我、我……”那位宫女嗫嚅了半日,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菱又笑了笑,不再理会那位宫女,回身望着王夫人,道:“太太,请罢?”
王夫人再没有什么推辞的理由,青着一张脸,被薛宝钗扶着,走到了不远处的亭子里。
江菱留了一位嬷嬷在原地,带着另外一位嬷嬷,还有几个女官,也到了亭子里。随后江菱又叫了两个宫女奉茶。现在正是冬末春初的时候,草木刚刚抽芽,茶团都是去年留下来的,带着一点儿微涩的苦意。江菱浅浅地抿了一口,便将茶盏搁下,似笑非笑地望着王夫人。
江菱的目光,无形中给王夫人施加了巨大了压力。
王夫人在江菱的目光里,接连变了好几回脸色,直到江菱轻轻扣住茶盏,发出了叮的一声,才像是一只被撩了毛的猫儿,霍地站起身来,尖叫道:“皇贵妃,你将我们带到这里,到底是为着什么?我告诉你,今天我和宝钗进宫,不过是受到惠妃的邀请,清清白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你要是没有别的话,那我们便告辞了。”
言语间带着很大的怒火,似乎是刚刚受过气,又将这股子气,撒在了江菱的身上。
江菱笑了,慢悠悠地道:“假如真的清清白白,什么事儿都没有,二太太又何必强调‘不过是受到惠妃相邀’,又何必要强调‘清清白白’四字?”而后转过头望着薛宝钗,又笑吟吟地道,“宝二奶奶,您说呢?”
薛宝钗没料到江菱会问自己,愣了好一会儿,才道:“皇贵妃容禀,我们今日进宫,确实是被惠妃娘娘相邀而来。”却没有再强调清清白白四字。
江菱点点头,含笑道:“甚好。”
这个笑容,让薛宝钗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江菱续道:“既然是为惠妃相邀而来,却又何必躲躲闪闪,甚至没有任何宫女上报承乾宫?二太太,你与我许久不曾相见,我竟不知道,二太太会变得像现在这样,歇斯底里,谎话连篇。”
“你——”王夫人猛然站起身来,牢牢地盯着江菱,眼睛变得有些通红,“你不怕我将你的底子捅出来么!”
江菱又弯弯嘴角,笑了片刻,才道:“愿闻其详。”
王夫人彻底被激怒了,她颤抖着指着江菱,恨声道:“你等着,我会把你的底子抖搂出来的。我们荣国府百年的家业,到头来变成了一滩烂泥,你却还在宫里安安稳稳的,高居皇贵妃之位,凭什么,凭什么所有的福气都让你一个人沾了?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等到那时,你便该知道,我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了。你、你……”王夫人说到后来,身子微微摇晃了几下,有些口不择言。
薛宝钗惊得魂飞魄散,忙起身道:“娘——”
王夫人的身子晃了几晃,扶着薛宝钗,站稳了身形,又冷笑道:“你的底细,惠主子已经知道了,等再过两天,等待你的不是三尺白绫,便是鹤顶红。我不怕告诉你,这一回你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你是皇贵妃也好,是我们府里的丫鬟也罢,都没有翻盘的机会,一、点、儿、都、没、有。”
薛宝钗吓得要捂着王夫人的嘴,生怕王夫人又胡说八道。
王夫人不耐烦地将薛宝钗推开,又道:“我是不甘心,元春也不甘心。太后要顾及皇家颜面也好,皇上龙颜大怒也好,现在荣国府,都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一个了。我们在外面处处遭人白眼,遭到小人奚落,没有你独个儿在宫里享福的道理。你的日子,到了现在,便到头了。”
最后一句话,王夫人是看着江菱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
江菱笑了。
她朝身侧的女官们望了一眼,见到女官们都面色不渝,才回过头来望着王夫人,笑盈盈道:“二太太这样歇斯底里,难不成,是刚刚在惠主子宫里受了气,现在却将这气,都撒到了我的头上?”
王夫人看着江菱的笑容,怎么看都很刺眼。
江菱的笑容不变,又将茶盏搁在手里,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微涩的茶水在舌尖化开,带着一丝儿苦意。时间一点点地慢慢过去,亭子里的三个人,仿佛都被凝固了一般。王夫人眼睛通红地看着江菱,薛宝钗在一旁拉着她,江菱则在好整以暇地抿着茶,笑盈盈的,但目光却有些冷。
直到良久之后,薛宝钗才上前打了个圆场,道:“禀皇贵妃,我们太太自从荣国府没落之后,性情大变,时不时便会冲撞贵人。今天的这一席话,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江菱捧着茶盏,看了薛宝钗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笑了开来。
“宝二奶奶确是不同凡响。”江菱悠然道,“连‘三尺白绫’之类的话,都能被宝二奶奶三言两语,说成二太太性情大变,冲撞了贵人。好。”江菱站起身来,平视薛宝钗的眼睛,一字字地说道:“既然是二太太失心疯了,那便请宝二奶奶,将二太太带回府里,好生看管,莫要再冲撞了别人。至于二太太刚刚的那些话,自然都是疯话,宝二奶奶是聪明人,应当知道如何处置,才算妥当。”
江菱靠近薛宝钗,在她的耳旁,一字一字地说道:“免得担上一个污蔑皇贵妃的罪名。惠妃有娘家撑腰,可你们没有。”
再然后,江菱又稍稍往后靠了靠,看着薛宝钗,笑盈盈的,不说话。
薛宝钗一时间脸色煞白,看看江菱,又看看身边的王夫人,再想想刚才江菱的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到了头顶上。不管这一回到底顺不顺利,自己对面站着的,都是一位皇贵妃。
惠妃有娘家撑腰,但她们没有。
薛宝钗越是琢磨这句话,便越是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威慑之意。
江菱仍旧笑望着薛宝钗,但目光却冰冰冷冷,直穿透到了薛宝钗的心底深处。薛宝钗一个哆嗦,再看看身边的王夫人,还是像刚才一样,眼睛通红,表情也有些狰狞。
第159章
“太太……”薛宝钗试探着唤了一声。
王夫人如同从梦中惊醒,再一次推开薛宝钗,恨声道:“好,这是你自找的。”
江菱又笑了一下,目光冰凉凉的,但语调却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温柔:“二太太的话,简直让人如坠云里雾里的,一点儿都听不懂。不过,既然二太太的性情大变,连平常都这样歇斯底里的,那便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刚刚二太太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么?”
最后的那一句的女官们说的。
不需要她们站在江菱这一边,只要她们完整复述出这些话,便能替江菱扳回半局。
薛宝钗闻言,面色霎时间变得惨白。她顾不上一旁的王夫人,匆匆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对江菱道:“皇贵妃娘娘,还请借一步说话。”神情仿佛有些焦急。
江菱笑了,道:“请。”
江菱与薛宝钗离开了亭子,走到旁边的一棵大树下。那棵大树刚刚抽了新芽,有大半都是枯枝,完全遮挡不住她们两个的身影。薛宝钗焦急道:“皇贵妃容禀,我们太太这一回,确实是失心疯了,这才接连几次冲撞了皇贵妃。等回去之后,民妇定然会请夫君和公公,好生告诫我们太太。还请皇贵妃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太太这一回罢。”
江菱又笑了一下,道:“我从未惩罚过你们太太,又何来‘饶过’之说?”
薛宝钗的面色又是一变。的确,从当年云嫔身怀有孕,到现在的皇贵妃摄六宫事,江菱都与她们没有什么交集。现在王夫人闹这一出,颇有些无理取闹。而王夫人之所以会闹这一出,也是因为刚才在惠妃宫里受到刺激,整个人都变得歇斯底里,看谁都不顺眼的缘故。
薛宝钗想了很久,才轻声说道:“不管如何,都要请皇贵妃,饶过我们太太这一回。”
而后朝江菱深深一福,语气颇为谦恭。
江菱听见这话,不由笑了。
她饶过王夫人,又有谁来饶过她呢?假如今天她不给王夫人下这个套,等到明天尘埃落定,事情又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如果是在四年前,江菱刚刚进宫的时候,尚有三分转圜的余地。但现在江菱的身上,已经牵连了太多的人,稍有不慎,便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宝二奶奶。”江菱看着薛宝钗的眼睛,一字字地说道,“刚才宝二奶奶也说了,二太太是得失心疯了,这才口不择言的。既然如此,宝二奶奶又何必执拗于这些疯话?”
薛宝钗面色一白。
江菱见到薛宝钗的样子,又笑了一下,缓声道:“现在不是我饶不饶得过二太太,而是二太太肯不肯饶过自己。她的那些疯话,要是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又是个什么结果?早前明中堂联合几个宗室,给皇上递了折子,称‘皇贵妃并非皇贵妃’,难道连朝中的重臣,都被二太太疯言疯语蒙蔽了不成?刚刚在惠妃宫里,二太太都说过什么疯话,宝二奶奶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刚才当着江菱的面,王夫人都说出了“不是三尺白绫,便是鹤顶红”这样的话。在惠妃面前,王夫人的话只会更加不堪入耳。
薛宝钗的脸色更加白了。
刚才王夫人在惠妃宫里,到底说过些什么话,她自然是一清二楚。
王夫人对惠妃说,这回她要让皇贵妃身败名裂,不容于天家,还要让她凄凄惨惨地死去。不止是皇贵妃,连宜嫔和荣嫔,她都不会放过。当时惠妃的表情很冷淡,看王夫人的目光,半是怜悯,半是嫌恶。
这回不管是王夫人和惠妃做了假证,又或是皇贵妃真的做过她们府里的丫鬟,这件事情,已经传到了皇贵妃的耳朵里。皇贵妃刚才的举动,当然是在为这事儿张目。如果皇贵妃完蛋了,那么毫无疑问,她们这个凄凉的荣国府,会更加完蛋。原因正如皇贵妃刚刚所说,“惠妃有娘家撑腰,可她们没有”。
薛宝钗心里一时间浮现出了十七八个念头,每一个都让她感到无比惊惧。她望着面前的江菱,微微张口,但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江菱仍旧是笑盈盈的,但目光却极为冰冷。
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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