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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清穿]女主来自末世-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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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画的,又用不惯毛笔,画了好一会儿都不像,便索性将自己描眉的炭笔取来,当作铅笔,一笔一划地照着临摹。
临摹出来的纹路,却又不及其万一。
江菱琢磨了一会儿,又将另外一枚耳坠取下,与第一枚并排放在一起,让两道花纹相互靠近。这是她第一回取下两枚耳坠,亦是第一回将它们并排放在一起,对着阳光,看那上面的纹路。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一缕一缕缠绕着的花纹,在阳光里,居然显出了细小的文字。左边的那枚珠子上,错薪……言刈……之子于归……江菱立刻便推测出了全句,是“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但那些花纹太过古怪了,弯弯绕绕的,像是有一道背景墙,将那十六个字,隐藏在了其中。
而且,还得要两枚珠子靠在一起,才能隐约分辨出那些字句。
江菱又仔细看去,右边的那枚珠子,上面刻的是……镳镳……翟茀……夙退无使……
应该是“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
江菱一时不知该惊讶还是该欣喜,一是未曾想到,康熙居然会让人在这里做微雕,二是这些字句,如果她高中时代没背错的话,应该是暗含着欣慕和求思之意。
这两枚南珠,戴在她身上一年之久,居然从来不曾发现过异状。江菱看了它们好一会儿,才悠悠地叹息一声,试着用炭笔,将那些古怪的花纹,一笔一划地,慢慢地描绘在了纸面上。
七阿哥看到其中一个,忽然咿咿呀呀地叫出声来,小手指戳着它,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江菱低头望着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七阿哥在江菱怀里扑腾两下,圆圆的眼睛望着那个花纹,又兴奋地咿咿呀呀地叫出声来。江菱揉了揉他的头顶,将那些纹路简略描了一些,有些累了,便将小阿哥放在软榻上,自己到旁边净了手,将那一对儿耳坠戴回到身上。
再回想起康熙当日的眼神,揶揄且温柔,禁不住又暗暗捏了一下南珠。
他怎么会在让人两枚珠子上,刻了那么多东西?
转眼间,小阿哥已经从软榻的这一边走到另一边,快要摔下来了。江菱上前去扶,又轻轻地哄了好一会儿。刚刚让七阿哥安静下来,苏麻喇姑带着昨日见过的两位女官,来到江菱屋里,说是有些事儿,要让江菱处理。
见到案面上那些缠缠绕绕的花纹,苏麻喇姑怔了一下。
“这是……”她喃喃地说道,“倾慕与思服之意……”
话音未落,江菱便眼疾手快地将那张纸收起来,揉了揉,丢到火盆里烧了个干净。苏麻喇姑静静地看着江菱,目光落在那一对儿耳坠上,又淡淡地笑了开来:“看来皇后已经知道了。”
江菱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上回苏麻喇姑看到它们时,那种既古怪又震惊的神情。
原来苏麻喇姑早就知道了。
苏麻喇姑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告辞离去了。
小阿哥呀呀地唤了两声,又揪着江菱的衣领,用软软的声音,在她耳旁说道:“额、额娘,阿玛,见过,书,很多很多的书。”他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断断续续地比划着。
江菱琢磨了一会儿,很多很多的书,他是指书房么?
这小捣蛋时不时会仗着年纪小,溜到他爹的书房里,再被小太监们哆哆嗦嗦地抱出来。
“你在阿玛的书房里见过么?”江菱回忆起刚才,小阿哥指着其中的一个花纹,咿咿呀呀地,忽然想起来,在康熙的书房里,各种各样的东西东西都有,满汉蒙藏几种文字,通常是一块儿上的。
小阿哥年纪还小,说不定是曾经看过其中一个,才有了点儿印象。
当初在荣国府的时候,嬷嬷们曾经教导过她一些,但是却没有继续。
江菱琢磨了一会儿,又将刚刚的那些花纹,照着记忆临摹了一遍,将一位亲信嬷嬷叫进来,问了问她。嬷嬷道:“奴婢识字不多,但还是能看出来,这是满汉蒙藏四种文字写在一起,才做成了这种古怪的样子。”江菱怔了怔,默默地将那张纸卷起来,又丢到火里烧干净了。
她准备今晚亲自问问康熙。
第174章
嬷嬷又道:“当初奴婢等几个,跟着先夫人的时候,也曾学过一些。但几十年过去,都忘得差不多了。只不知道,这是打哪儿抄写来的文书?主子身为皇后,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如果让皇上知道,皇后宫里有这些东西,难免要费一番心思去解释。
嬷嬷隐匿了后面的半句话,但江菱却能从她不赞同的表情里,看出这些意思来。
江菱笑了笑,道:“无妨的,这是皇上赠与我的礼物。”
嬷嬷这才放下心来。
江菱随后又将另一位嬷嬷叫进屋里,问道:“当初在我进宫之前,嬷嬷们曾教导过我一些规矩,还有一些常用的文字。但时间久远,我已忘却得差不多了。不知两位嬷嬷,能否再教导我一回?”
这两位嬷嬷当中,只有一位是五年便教导过江菱的。
另外一位,则是江菱进宫之前,从江南过来的,负责在宫里照顾她。
两位嬷嬷很快便答应了。她们都是从前跟随先夫人的陪嫁,打小儿识文断字的,虽然仅仅是粗通文字,但比起江菱这个真正的半吊子,却是渊博得多了。因此教导江菱这件事情,对于她们来说,道不是很难。第一位嬷嬷悄声问另一个:“主子不是大人的养女么?怎么会不识得蒙文藏文?”第二位嬷嬷则解释道:“我们曾教导过一些,但后来又耽搁了。”
第一位嬷嬷道:“既然如此,那便应该早些教导,免得将来误了事儿。”
江菱抱着七阿哥,在一旁听见她们的话,又笑了笑,道:“如此,便有劳两位嬷嬷了。”
七阿哥听不懂她们的话,只能感觉到母亲有些惊讶,便乖乖趴在母亲的肩膀上,戳着珍珠玩儿。
于是,江菱便将询问康熙的心思,暂且按捺了下去。
既然决定要学,那还是等到学会之后,再去问问他罢。
自那一日起,江菱每天要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跟着两位嬷嬷继续学习。当初进宫之前,江菱的确跟着嬷嬷们学过一段时间,但因为那个时候,江菱要学的东西太多,例如宫规是要背熟的,因此便没有在语言和文字上耗费太多时间。现在算是补全了。
由于七阿哥正在牙牙学语,别人都以为,是江菱在亲自教导七阿哥说话写字,完全想不到,真正需要学习的,是江菱自己。
好在江菱的身体与常人不同,记忆力和理解能力都远远超出了常人。
第一个月,七阿哥还在模模糊糊的发音,江菱便已经稍微理解一些字句了。
第二个月,七阿哥还是在模模糊糊地发音,江菱已经能跟着嬷嬷们,歪歪扭扭地学写字了。
有时候康熙见到她们两个,也以为是江菱在教导七阿哥读书写字。不过,江菱的笔法实在是生疏得很,康熙索性自己上阵,教导七阿哥满文、蒙文和藏文,顺带让江菱也在一旁观摩。江菱在旁边学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自己犹自不足。
如此过了三四个月,江菱总算能磕磕绊绊地看懂一些文字,那两颗南珠上的细微纹路,也能隐约看懂一些大意了。果然如嬷嬷们所言,是满汉蒙藏四种文字缠绕在了一起,大抵都是思慕之意。上回江菱将它们当成了背景的花纹,不过是因为,自己认不出来罢了。
能干出这种事儿来的,除了康熙之外,再无第二个。
闲暇时候,江菱曾问过康熙,为何会将私印放在小阿哥的抓周礼上。
当时康熙笑道:“朕不过顺手为之。”
上回康熙交给她的那件东西,亦是“顺手为之”……
江菱默然。
又过了两三个月,江菱已经能粗略读通那些文字了,虽然还是不及康熙精通,但至少,不会将那些细微的纹路,当成是蔷薇花开的微雕。偶尔有时候,江菱会坐在窗前,将那两枚珠子靠在一起,对准阳光,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猜测着它们的意思。
七阿哥偶尔会在她的探头探脑,然后哒哒哒的跑过来,拽着她的衣角,要额娘抱。
江菱便将他搁在自己怀里,继续琢磨着那两枚珠子上的意思。冷不防便会有一根小手指戳过来,珍珠滴溜溜一滚,滚落到她的手心里,七阿哥在她怀里脆脆地笑。
江菱点点他的额头:“小捣蛋。”
七阿哥便在她怀里扑腾扑腾,奶声奶气地叫:“额娘——”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蹭呀蹭呀蹭,小手指在她的手心里戳来戳去,看着那两枚珍珠在她手里滚来滚去,o(* ̄▽ ̄*)o
江菱索性绞了自己一串珍珠项链(进贡的),让七阿哥戳着玩儿去了。
七阿哥有了自己的新宠,便渐渐对江菱的那两枚南珠,失去了兴趣。
又过了些时日,在一个休沐日,江菱被康熙叫了过去。
第二批远赴重洋的官员即将起航,江菱作为皇后,应当陪着康熙一块儿去送他们。除此之外,南边儿刚刚带过来几个“客商”,预备在边境一带大规模种植罂。粟的,被云贵总督逮住,送到京城。康熙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他们,于是便将江菱叫来,问问她的意见。
江菱提议道:“皇上不妨让他们,自己尝尝罂。粟的滋味。”
康熙来了兴致,道:“怎么说?”
江菱解释道:“他们不是喜欢种烟土和罂。粟么,让他们自己吃,照着三倍的量来吃,再让朝臣们时不时去拜访一次,亲眼见着那几个人形销骨立,人不人鬼不鬼,自然便知道,那是怎样一件害人的东西了。此举,也是为了防着有人重金贿。赂,将他们给带出去。”
康熙自己对这些洋玩意儿,也是一知半解的。听见江菱的这个提议,便允诺了。
事情敲定之后,康熙又将一封奏章,递到了江菱的手里,道:“看看罢”
江菱接过了折子。
这是一封从沙俄边境送过来的折子。自从条约签订完之后,陆陆续续地有流人往北面迁徙,在北面耕作,从此定居下来。前几年那些“无意中路过瑷珲沙俄囚。犯”,亦被交到了瑷珲,当着全城人的面,一并斩杀之。在最末尾,那边的官员们奏请康熙,在新的边境上,建一座城。
江菱朝康熙案上的那副万国堪舆图望了一眼,边境线已经划到了石勒喀河。
康熙站起身来,将江菱轻轻拥在怀里,低声道:“朕已经决定准奏了。但沙俄那边的事儿,他们迟迟拿不出一个章程来。上回你说,他们的重心都在西面,于东面鞭长莫及?”
江菱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康熙轻按着那封折子,又低声道:“那这几座城,便该建。”
江菱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所知不多。这段时间,她时不时便会回末世一趟,但不知是运气太差,还是上回将好运气都耗光了,一直都找不到图书馆或是藏书室。偶尔有时候,江菱甚至有些气馁,但再过了一段时间,还是会回到末世,碰一碰运气。
康熙低头望着她,问道:“可有什么话,要叮嘱朕的么?”
江菱回忆了片刻,将沙俄时期的一些弊端,陆陆续续地说了。康熙听罢,微微沉吟了片刻,目光又有些暗沉,眼里透出一股子狠意来。但再看江菱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柔缓平和。
“很好。”康熙低低地说道,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江菱正待再说些什么,忽然外面又匆匆进来一位太监,双手捧着一个匣子,呈递到康熙面前。康熙见到那个匣子,脸色微变了变,上前打开,取出一份白纸来。
片刻之后,康熙将那张白纸投到火里烧了,表情变得极是阴霾。
“让索额图过来见朕。”康熙一字字道。
直到很久之后,江菱才知道,那天上午,康熙是接到了喀尔喀部的奏报。喀尔喀部一直为准噶尔部所扰,再加上准噶尔部两国和谈的时机,率部反出,直接触到了康熙的逆鳞。
但是在那一天,康熙的面色却一直都是阴霾的,什么都没有说。
如此又平静了数日,江菱陪着康熙,将第二批远赴重洋的官员给送出去了,又陪着康熙,去见了那几位从古天竺国过来的商人。说他们是古天竺国的客商,不过是一个身份上的演示,那副阴枭的模样,高高的鹰钩鼻,浓重的英国口音和骷髅旗,明显地昭示着他们的身份。
但江菱现在的身份是皇后,又不好当面拆穿他们。
这些天,康熙按照江菱的意思,让他们日日吸食自己种植的烟土,起初他们还有一些反抗,但越是如此,便越是让看守他们的官员起疑,不吸便直接按着他们吸。短短地十余日过去,他们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憔悴起来,最后形如枯骨。
受到冲击最大,便是监视他们的官员,简直是硬惨惨的噩梦。
康熙受到的冲击,同样不比他们小多少。在见到他们的时候,面色同样难看。
江菱上前两步,轻轻地叫了一声皇上。
康熙没有说话。事实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场面的冲击性实在是太强,强烈到所有人都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那些随行的官员们,本想着跟康熙来瞧瞧热闹的,但见此情形,都说不出话来了。烟土,罂。粟,居然能让几个好端端的人,在短短的小半个月之内,变得形销骨立,认不认鬼不鬼的,如非亲眼所见,实在是难以置信。
有几个官员甚至在怀疑,他们那几个,是被别人掉了包。
但那尖尖的鹰钩鼻,还有浓重的口音,实在不是掉了包,能解释得了的。
最终,有一位官员走上前来,向康熙禀报道:“此物需得严令禁止。但凡出现者,一并焚毁。古天竺国与本国相距不远,现今此物未曾进入本国,但焉知将来之事?这等毁人之物,一旦在本国蔓延开来,必定是积毁销骨,国将不国。”
康熙沉默了很久,只说了两个字:“毁掉。”
自此,东印度公司五字,便让他们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从今往后,不管过去了多少年,都时不时有人提起当日的惨状,对那五个字戒备极深。
江菱的这个举动,无疑造福了后世的许多人。
又过了些时日,天气渐渐地开始回温,冰雪消融,枝头上亦抽开了嫩芽。
西面要打仗的消息,终于还是遮掩不住了,逐渐地在京城里流传。康熙一夜之间变得忙碌起来,往往要到亥时或是子时,才能回宫,可寅时二三刻又要出去了。江菱无法,唯有在康熙休息的时候,替他创造几个安宁的梦境,让他睡得沉一些,仅此而已。
嬷嬷们给江菱的教导,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江菱已经完全认出了那两枚南珠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又到底画的是什么。思念和祝福,求思和欣慕,一个又一个微小的字体,在珠面上缠缠绕绕,开成了一支蔷薇花。汉文是诗经,藏文是仓央嘉措的诗,蒙文是一支古老的曲子,满文则是男子对女子的告白。江菱第一次将它们全都认出来时,直接吓了一跳,暗想,幸亏当日没有莽撞。
又是一个融融春日。江菱刚刚处理完了手头的事儿,便又褪下那一双耳坠,并排放在阳光下,一字字地细看那些纹路。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为何,今天没有听到七阿哥哒哒哒的脚步声。
江菱低低地叹息一声,将两枚珠子都合拢在手心里,闭上了眼睛。
浅淡的阳光自窗前洒落,在屋里投出了两个淡淡的影子。江菱恰好是正对着窗子的,又闭着眼睛,没有看到这反常的一幕。而且,自从康熙忙碌起来之后,白天便很少会过来了。
康熙已经站在屋子里,好一会儿了。
今天他过来,原本是有些话想要对江菱说,但没想到一进屋,便见到她举着两枚南珠,对着阳光细看,又低低地叹息了片刻。康熙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显然是江菱已经察觉到,那上面刻着什么了。
江菱坐在窗前一动不动,康熙便也站在她的身后,一动不动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菱才睁开眼睛,将那两枚珍珠耳坠,一左一右地戴上了。还没戴好,便听见屋里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她回头望去,见到康熙站在自己的身后,不由呆了一下。
康熙一步步朝她走来,弯下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仍旧是温柔轻缓的吻,如同融融日光一般的暖意。
江菱的动作僵住了。
康熙攥住她的手,细细摩挲着她的手心。
“你已经知道了。”康熙低声道。
江菱呆呆地点了点头,又有点呆呆地看着他。
康熙笑了笑,握住她的手,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手心里。
“本来朕是想告诉你,过些日子,要出趟远门的。但现在看来,却有些不合时宜。”康熙摩挲着她的手心,声音有些沉重,又有些微微的感慨。江菱仍旧呆呆地望着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康熙低下头望着她,目光温柔且平静。
“朕要亲征。”
亲征二字,说起来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却是一件险之又险的事情。江菱听见那两个字,惊得几乎要跳了起来,一时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在心里反反复复地想着,亲征?亲征!
没错,康熙确实是要亲征的,江菱很清楚。一共三次。
但现在,今年,并不是康熙亲征的时间。
江菱记得,上次回末世的时候,自己曾经见到过,康熙第一次亲征的时间,应该是在数年之后,噶尔丹部再一次作乱的时间。不是现在。真的不是现在。
她又想起刚刚签订的那一份条约,按照原本的记载,也不应该是去年。
一切事情都提前了。条约的签订提前了,康熙亲征的日期也提前了,连……江菱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正在被康熙攥在手心里,细细地摩挲着。她恍惚间想到,如果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那自己所熟知的一切,是否也会发生变化?
所以,她在前世所知的一切,都需要修改了。
江菱正想着自己的心事,忽然听见一声自嘲的笑,随后又是一个轻柔的吻。
“朕从未见到过,你这般苦恼且担忧的神情。”康熙沉沉地叹息着,将江菱的手攥在手心里,望着她的眼睛,一字字地说道,“朕允你,平安归来。”
不是一个皇帝在对他的皇后说,而是一个男子在说,会平安归来。
江菱一下子便呆住了,怔怔地看着康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想起今天是大朝会,应该是群臣商议未果,康熙便决定要亲征。但是,但是这太突然了,她一点儿心里准备都没有。
康熙看见她的表情,目光微微地有些怜意,又有些不知名的滋味。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面颊,低声道:”朕还要到皇玛嬷那里,同她商议此事重生之小老板。等今晚,朕再好好地同你说说,嗯?”
江菱呆呆地应了一声,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难过。
康熙又安抚了她片刻,便起身离开,准备去说服自己的祖母了。亲征的事情实在是很突然,即便是知道后世之事的江菱,也有些不知所措。康熙刚走了没一会儿,七阿哥便哒哒哒地跑进来,如往常一样,踢掉两只小小的虎头鞋,拽着江菱的衣角爬到榻上,软软地叫道:“额娘。”
江菱回过神来,揉揉他的头,轻声道:“你阿玛要亲征了。”
七阿哥年纪还小,不知道亲征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额娘有点失落。
照顾七阿哥的奶娘亦匆匆地进屋,同江菱告罪道,并非是有意要打扰皇后和皇上。刚刚见到皇上出去,才放七阿哥进来的。江菱低下头,看着七阿哥有些委屈的表情,才知道刚刚他没有进来,是因为康熙在这屋子里。
“额娘。”七阿哥软软地问道,“阿玛要去哪儿?很远的地方么?”
江菱将他抱到自己的膝头上,轻声道:“是很远很远的地方。”刚才康熙提到亲征二字时,江菱甚至有种冲动,想跟着康熙一块儿去。但后来一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康熙注定了能赢,那便不该去分他的心。
七阿哥窝在江菱怀里,又软软地叫了声额娘。
江菱轻轻应了一声,如往日一般陪着他玩闹,但总觉得不是个滋味儿。她望了一眼墙角的更漏,淅淅沥沥的,已经漫过了午时的刻线,便挥手弹出一缕浅淡的香气,渐渐弥漫在了京城里。
她的这个能力,范围已经很广了,能将整座京城囊括在其中。
即便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江菱依然顺利地在乾清宫里,找到了主持军。政要务的大臣。今天既然是大朝会,那么散朝之后,肯定会有大臣在乾清宫,给康熙禀报军。政要务的。况且康熙刚刚决定要亲征,兵部尚书或是侍郎,或是亲王,或是大学士,肯定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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