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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温蒂的穿越流水账-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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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列车,温蒂就被冷空气冻得打了个哆嗦,因为寒冷,她每次呼气都会吐出一股白雾。白雾汇入霍格沃茨特快车头喷出的水蒸气里。
  就在一片烟雾缭绕中,接车的人渐渐从人潮后显露出身影。
  “沃森医生!”温蒂先喊出来。
  汤姆紧跟着也看到了这位久违的长辈。他一身黑色正装加一双黑色皮鞋,头戴圆顶礼帽,就跟当年出现在失声痛哭的六岁小汤姆面前的模样完全一致。
  十一年过去了,英俊的小男孩长成了气势夺人的男子汉,可爱的小女孩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年轻女郎,而曾经的年轻医生却依旧是一张看不出年龄的娃娃脸。
  “如果不是每年都能看到你们的照片,我差点没认出来。”他微笑,绅士而带有书卷气。“我得仰视你了,小汤姆。”
  汤姆的喉结滚动两下,方才开口:“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你在英国的成年人中可不算高,医生。”
  “狄克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你一看就有在坚持锻炼。”特务机构的医生扫一眼就能透过厚厚的衣着看出肌肉密度。“还有小温蒂。雷尔夫把你养得越来越美了。”他做了一个吻手礼。
  “欢迎回家,医生。为什么狄克先生没有一起来?”
  “他受了点小伤——这边走,我们边走边说——不不不,跟局势无关。今早他装饰圣诞树的时候,从梯子上摔下来,扭到了一根小拇指。”
  汤姆轻轻吹了声口哨:“我这是终于找到嘲笑他的机会了?”
  温蒂轻轻拉他的袖子。汤姆就改口了:“我不会真这么做。对于保家卫国的军人要有起码的尊重我还是知道的。”
  他们坐着自动扶梯上行,离开国王十字车站的大门,坐上一辆老式的防弹汽车。司机正是MI5派来保护温蒂的那名女巫。“铁线虫”的问世使得温蒂的安保等级再度提升,不过这种时刻生活在监视之下的日子不会太久了,因为纳粹和圣徒已经是穷途末路。
  汤姆将手覆在车顶内侧上方,小心翼翼地为温蒂护住头部,一直到她坐好了,才自己钻进车里关上门。他的神情动作都落在医生眼里。沃森先生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孩子们长大了啊。
  沃森和狄克原本的公寓在伦敦大轰炸期间受到波及,贵重物品都被温蒂转移到了安全系数更高的雷尔夫宅邸。这次,公寓的两位主人回来了,却也没有回公寓,反而一同在雷尔夫家小住。
  “他们可能是在保护你。”汤姆向温蒂推测。
  “嗯。”
  人多了,圣诞节就过得很热闹。沃森依然单身,狄克却从美国带了位长相明艳的妻子回来。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是美国国籍。再过五个月第二个孩子也要出生了。
  “你们胆子真大。”雷尔夫感慨,“你也不想想你去美国是干什么的,就敢结婚生子。”
  狄克依然黑,但是眼角已经有细纹了。大约是当了父亲,脸上的神情柔和了不少。他压低声音:“如果不是结婚生子,我们还没有那么容易躲开排查。”
  纳粹德国覆灭后,英国和美国的蜜月期也就走到了尽头。明白上还是盟友,但暗地里的审查一定会加严。这个时候沃森和狄克被调回国内,既是为了即将开始的欧洲登陆战作准备,也是为了避开地下工作形势越来越严峻的美国。
  狄克的太太会做新奥尔良风味的烤火鸡,这道菜在平安夜晚餐桌上获得了全体老少一致好评。温蒂从今年开始也下厨房,她做的红烩牛肉,还跟管家夫人学烤了葡萄干曲奇。
  白雪纷纷飘落,洒在平安夜的万家灯火上。这是大决战开始前最后的悠闲时间。
  12月28日,狄克和沃森就重新开始工作了。
  诺曼底登陆被提前到43年末44年初的冬季,在保暖型“海鸥二号”的加持下,几百万军队穿越严寒中的英吉利海峡登上了法国的土地,一路向着德国的大本营进发。 

  “温蒂。”这是一个早晨,温蒂穿着居家服去拿报纸的时候,雷尔夫突然叫住她。
  “怎么了先生?”
  “这次回来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有什么烦恼吗?”
  温蒂低头不说话。她的头发半披半扎,一低头就有两缕发丝从肩头挂下来。
  “我毕竟比你们多这么多年的,呃,人(feng)生(liu)阅(li)历(shi)。是因为汤姆?”
  温蒂一下一下地拿绒毛拖鞋踢着地毯。“好多女孩子喜欢汤姆,”她孩子气地小声说,“但那跟我没关系,我没立场去管这个,我也没时间。”
  “人人都能看出来,汤姆他……”
  温蒂突然抬起头,恢复了平日里淡然冷静的语气:“我没有办法陪他到最后。”她扭过头,微微偏开目光。“所以,他总会属于别人的。”





第125章 解放(上)
  本来,我们的男女主人公该在这里烦恼一下感情问题,然而局势却不允许他们那样做。
  圣诞节假期结束后,气候又一天天变得温暖起来。
  与之伴随而来的,是盟军一步步逼近柏林的消息。中间还夹杂着各种匪夷所思的小道消息:纳粹的人体试验啊,不依靠汽油就能飞行的圆盘飞行器啊等等。无论是什么,都没能帮希特勒反败为胜。
  “我喜欢春天。”温蒂站在威尔特郡开满矢车菊的田野上,迎着微风这么说。1944年从1月开始就被好消息轰炸了个彻底,以至于她都没有关注今年的情人节。
  胜利在望,里德尔工厂的研发部门反而开始了新一轮的加班高峰:针对战争后遗症的“葡萄一号”、应对热带战场气候的“海鸥三号”、防毒气防辐射的“陆龟一号”等十几个产品都在开发计划上。
  汤姆也在忙碌,忙着给工厂争取战后的独立地位,以及从军用转变为民用的许可。温蒂只知道他见到了百忙之中的首相,而空军司令和两个装甲师都站在里德尔工厂这边。更多的,汤姆没有告诉她,她也没有多问。
  里德尔工厂越来越像一个分工明确的成熟企业。以汤姆为首的领导层不过问研发细节;而以温蒂为首的研究人员也不会轻易离开实验室划定的范围;至于实际生产,则是由受雇佣的巫师和兢兢业业的麻瓜工人负责;售后追踪与调研另有一套班子,是整个工厂最新的一个部门。
  3月,巴黎光复。
  1944年8月31日,当盟军攻克柏林的消息传来时,温蒂坐在会议桌边久久没有回过神。“智慧树”的几乎全部的正式成员都在,秩序井然地坐在里德尔工厂新建的大型会议室里,收听广播里传来的消息。
  麻种小巫师们率先从座位上跳起来大声欢呼。接着,随着汤姆开始鼓掌,全场掌声雷动。
  首都伦敦已经变成了欢乐的海洋,而里德尔工厂也不逞多让:巫师技术员和麻瓜工人们互相拥抱,热泪盈眶。
  “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温蒂攥紧拳头,她可以感受到那种直冲头顶的喜悦,后知后觉地扩散开来。1944年8月31日,1944年8月31日,相比她所知道的历史,提前了足足有大半年!
  眼泪刷的就流了出来。
  历史节点顺理成章地提前,仿佛对“人定胜天”一词的无声褒奖。命运,是真的可以改变。
  “你也有这么激动的时候啊!”罗兰达乱七八糟地替她擦眼泪。“别哭啊!这是值得高兴的事。”
  然而罗兰达自己也哭得稀里哗啦的。她爸爸和爷爷奶奶姑姑一家都是麻瓜,还有个叔叔在部队服役。
  在一片欢腾中,汤姆是最冷静的,所以他及时注意到了窗外一闪而过的银色凤凰。他披上巫师袍,带上魔杖就悄悄离开了会议室。
  温蒂擦干眼泪,也跟了上去。
  最后是阿尔法德。
  “准备走吗?”阿尔法德问。
  汤姆点点头:“接下来是巫师界的决战了。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去了纽蒙迦德。”
  温蒂听出了他的遗憾,刚刚成年的汤姆·里德尔拥有一颗正面挑战格林德沃的雄心。但坦白说,以他目前的魔力和阅历,想介入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之间的战斗还不够格。
  “既然邓布利多教授安排了工作给你,你就该认真完成。”温蒂说,“除了邓布利多,再没有人会将这样的重任交给一个17岁的年轻人了。”
  汤姆收起了脸上的跃跃欲试,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的。收复德姆斯特朗不是一个容易的工作。红夫人在那里坐镇,不排除会有其他圣徒。但是阿尔法德会更危险——”他面向阿尔法德,“你确定要去德莱恩的人体实验室?”
  “我跟海岸巫师志愿队一起,另外还有各国的傲罗与反对派巫师。不会有事的。”
  “哦——”汤姆意味深长地拉出一个长音,不再阻止阿尔法德,转而朝温蒂皱眉,“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我想去纳粹的集中营。”温蒂说,“都是麻瓜,不会有危险的。”
  
  萨克森豪森的天气很阴沉,事实上,就算是艳阳高照的日子,焚化场的烟灰也会将天空染成灰白色。笼罩在阴云下的铁丝网割裂了秋风,形成肃杀的“刷刷”声。
  这里是党卫军直属的集中营总部,即便盟军的军队近在咫尺,这里的士兵依旧荷枪实弹为负隅顽抗做着准备。
  甚至更加疯狂。
  原本不在今日处决名单上的人在枪口的恫吓下走出牢房,排成一队,朝毒气室的方向走去。队伍中是抑制不住的抽泣声。
  突然,守在毒气室门口的纳粹军官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瘫软在地,手。枪撞在水泥地面上发出“砰”的闷响,仿佛一个引爆连锁反应的信号,附近的纳粹士兵一个接一个地昏迷过去。
  队伍还按照惯性往前走了好几米,然后人们愣住了。已经走进毒气室里的人像疯了一样从里面跑出来,队伍彻底乱了。骚乱一路从队列扩散到牢房。
  只要解除了武力威胁,人类的求生意志就会爆发出无穷的能量。
  昏迷中的党卫军士兵会不会成为囚犯们泄愤的对象,温蒂没有深入去想。也许无法避免,但这是最后了。欧洲战役就要结束了,她看了眼萨克森豪森阴沉的天,走进了黑洞洞的集中营中央大楼。
  温蒂找遍了所有还在使用的集中营,守卫森严的萨克森豪森是最后一个。
  “吱呀”一声,审讯室深处的铁门门轴发出沉重的呼吸声,仿佛一声叹息。接着,微弱的光线洒进完全没有窗户的房间,竟然有些刺眼。
  女人瘦骨嶙峋的身体被束缚在纯铁的座椅上,灰色的囚服上血迹斑斑。但她的脖子依旧挺直,顶着一个快露出骨骼轮廓的头颅。
  白色的微光下,女囚犯亮得吓人的蓝眼睛骨碌碌地转动,似乎是要在突如其来的光明中将门口的人影看清楚。
  “我真没有想到来的是你。”她沙哑的嗓音如同几千年没有喝过水一样,语气却是从容,“就算是汤姆来,我也不会惊讶。”
  温蒂快走几步进入审讯室,魔杖挥动,治疗咒语不要钱一般地使出去。最后是一瓶魔药。
  女囚犯端坐在铁椅上,任由温蒂施法。她的皮肤渐渐变得红润,不再是青白色的干尸模样了。她还是瘦,瘦到皮包骨,眼窝深陷,头发发白,只有优雅挺直的脊梁还能依稀看出曾经的模样。
  温蒂蹲下,像小时候一样将手覆在她的膝盖上。
  “战争结束了。我们胜利了。”
  “哦。”女囚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只这一个弧度就美得惊心动魄。
  温蒂替她解开束缚,扶着她走出暗无天日的森森牢狱。空荡荡的囚服挂在她的身上,像一个大布口袋,被风吹来吹去。
  她很轻,即便是温蒂的臂力也能够撑起她。这样的场景可以说是荒谬了,两个将老弱病残占了其二的女子,相互搀扶着走过已经陷入暴动的集中营,走过茫然的儿童,走过双手沾血的妇女。
  “我好像听到鸟鸣声。”
  温蒂侧着耳朵听了听,清朗的鸣叫轻得如同错觉似的,但它确确实实存在,从北到南,从西向东,覆盖了整个欧洲。“是福克斯,三短一长【1】。”温蒂呼出一口气,“我们胜利了。巫师界的战争也是我们的胜利。”
  “提问:世界大战的意义是什么?”安娜用法语说。
  温蒂下意识地用法语跟她对话:“我不知道。也许,是每个人都被卷入其中?”
  她的回答尖酸又刻薄:“愚蠢,就是战争的意义。”
  
  注【1】:三短一长,摩斯密码的V,victory胜利的首字母。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实在是,写不长……
还有,这个故事当然是he。我松某人擅长傻白甜,从不写虐。





第126章 解放(下)
  “你们相信格林德沃就是错的!”阿克曼说,“人造人完了,圣徒完了,格林德沃也会完蛋的。”
  费恩·库克站在密密麻麻的蛋状培养箱前面,闪烁的红光照着他没有表情的面孔。“与其说我是相信格林德沃,不如说我是相信秩序。”他望着在培养箱中沉睡的魔文战士,“我曾经在没有秩序的环境中生活过,所以我知道秩序是如何保护着弱者,守卫着公平。”
  “你看着这些人还能说出这些话吗?!这些秩序的牺牲品!”
  费恩像是没有听到,继续按照自己的逻辑说话:“有秩序的军队比无秩序的乌合之众要强大,就算是你们的海岸志愿队,不也是在向着有秩序有纪律靠拢吗?秩序本身就是人类社会最核心的竞争力之一。”
  他扫视着房间里的培养箱,外头魔咒对轰的声音就没有停止过,但那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情绪。“他们是最有秩序的。”他轻声说,继续握着魔杖守卫着,“我不会投降的。”
  阿克曼气得直跺脚:“别的学生执委会成员都投降了,就你死脑筋!”
  费恩微微笑了一下:“我是从那边过来的,叛变两次不好做人啊。”
  “你是学生,也没有杀人,不会有什么严重惩罚的。同学们都可以为你做担保。”
  费恩还是摇头。
  他在等结果,阿克曼也在等结果。
  虽然圣徒的各个据点都被攻陷了,但巫师界不同于麻瓜界,稀少的人口注定了这是一个英雄主义占据很大话语权的社会。
  铿锵有力的鸣叫,仿佛穿透几千重的云层,直接投射到人的脑海里。轻,散,仿佛错觉,但又确确实实是在哪里。
  阿克曼长出一口气。“三短一长,结束了。”她说,“是我们的胜利。”
  费恩点点头:“似乎是的。”他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具即将赴死的雕像。
  外面的嘈杂声大作,是反对派巫师们兴奋的呼喊:“格林德沃败了,格林德沃败了。”这个声音像无数溪流汇聚而成的滔天巨浪,向着这间有无数魔文战士沉睡的实验室涌过来。费恩没有动,他就平静地看着人群冲进来,在各处点火,德莱恩的人造人无知无惧的躺在培养箱里,因为失去了能量供应而一个接一个死去,最后被大火烧成红色烟灰。
  他们没有挣扎,也没有惊叫,恪守着圣徒曾经盛极一时的秩序,沉默无声地死去了。
  大火烧到了控制台,整个实验室都在警报声中痛苦地尖叫。
  “阿克曼。”阿尔法德跟随着人潮冲进来,拉起阿克曼的手,“快走!这里就要被烧毁了!”
  阿克曼扭头看了一眼被火焰包围的费恩。“可是……”她罕见的有些迟疑。
  费恩淡定地看着火舌舔上自己的袍脚。他挥挥魔杖击碎一根朝阿克曼倒下去的梁柱。
  “你走吧。”他说,一句平静的话如同叹息。
  他的目光和阿尔法德的目光撞在一起,灰色的和棕色的眼睛,里面有多少情绪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你快走吧。”费恩说,目送着阿克曼跟着阿尔法德离开。
  “你会没事的。”最后的呢喃消散在烈火的毕剥声中。
  
  北国,已经降下初雪的德姆斯特朗。
  “您听见了吗?”汤姆好整以暇地拿魔杖点着桌面。
  在黑白相间的校长办公桌后,红夫人的灰发一丝不苟地盘成高髻。“听到了。”她说,涂着淡紫色口红的嘴唇上下开合,“是凤凰的鸣叫。命运离开了盖勒特。”
  她将一串钥匙放在桌面上,朝着汤姆的方向轻轻一推。
  汤姆挑了挑眉:“您比我预想的要识时务。”
  “我是占卜命运的仆人。反抗命运、领导命运是盖勒特那样的人才该做的事情。”她紫色的眼珠在汤姆脸上轻轻扫了一眼,然后叹息,“我还是看得太少了。如果五年前我能够发现……”
  汤姆将德姆斯特朗的校长钥匙交给随行的傲罗。“发现什么?”
  红夫人轻轻摇摇头,自嘲般地说:“命运尊重黑魔王……”
  她的反应让汤姆皱起了眉头,但是他还有他要做的事情。
  汤姆召唤出蛇怪守护神,巨蛇分裂,形成无数个蛇怪的虚影,朝着德姆斯特朗校园各处游去。汤姆如今对于守护神的操纵可以说得上是出神入化,同时控制多个守护神虚影为自己工作,这使得汤姆能够一边坐在校长办公室里聊天,一边监控整个校园的接管进程。
  雪层下即将冬眠的蛇类全部都被魔法唤醒了,像是受到感召一样游入室内,德姆斯特朗的魔法防御根本拦不住它们。这些大大小小的有毒蛇无毒蛇纠结在一起,驱赶学生,迫使他们都按照秩序站好。它们无孔不入,但凡是想要偷偷溜走的人都被挡了回来。
  交接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德国反对派派来的巫师代表,曾经是格林德沃上台之前的教育司司长,对于如何治理德姆斯特朗甚有心得。不到半天的时间,学生们都被安抚了下来。他们中有不少是圣徒的亲戚子女,但在当前这种特殊的局势下也安静如鸡。
  被派来魔法学校的巫师都是相对理智冷静,同情心也一样强烈的人。即便是政治立场不同,小巫师们大都不会被定罪,也不会受到虐待。
  但是教职工就不一定了。圣徒派驻在德姆斯特朗的监察员被蛇怪守护神一个接一个揪出来,德国傲罗会给他们套上束缚咒,接着送往监狱待审。
  最后所有人都走完了,只剩下一个红夫人。
  “轮到您了夫人。”汤姆如今的心性不至于幸灾乐祸,但要说有什么从内心发出的尊敬,那也是不可能的。“我该如何处置您呢?毕竟您是广受尊敬的预言家,而据说很多反对派的小巫师也得到了您极大的庇护。”
  红夫人坐在校长的宝座上,她的神情无悲无喜。“我只是尊崇命运的指引罢了。”
  “命运吗?”汤姆轻轻敲击桌面,“我的朋友曾经跟我说,占卜是最靠不住的学问。我从三年级开始学了四年占卜课,也没有学会什么洞察命运的本领。听说您是这方面的大师,不如您来看看我的命运?”他说到这里明显有些尖刻起来:“如果您能证明自己真的能够看到命运的指引。那我就以德姆斯特朗接管行动总指挥的名义为您签署保释证明。”
  侮辱性的耀武扬威并没有影响红夫人的情绪。“你不必这么说,孩子。”她说道,“如果你对我有所了解的话,就会知道我的占卜没有那么金贵。”
  红夫人招招手,就有一个水晶球从黑白格子的墙壁里飞出来,悬浮到桌面上。
  “我对能够掌握命运的人向来尊敬。”她一边看水晶球一边说,“盖勒特是一个,邓布利多是一个,你也是一个。你会干出一番大事业。”
  汤姆嗤笑一声:“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自己能够干出一番大事业。我已经走在这条路上了。”
  红夫人慢慢蹙起双眉,透过水晶球,她可以看到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命运之线重组成形,精巧、强健、巧夺天工。“这样的破坏力。”她轻声低语,一个金发女孩的模样渐渐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红夫人突然收起了水晶球。“你看上去有烦恼。”
  汤姆一怔。
  “关于你喜欢的女孩。”
  汤姆的脸色变了。
  “或者说,你那位轻视占卜的朋友。”
  恼怒和惊讶,让汤姆的脸上青白不定,最后还是那一丝丝期望占了上风。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半信半疑地问:“你知道她能够活到什么时候吗?”
  “哦,你在害怕她死去。”
  汤姆恶狠狠地一拳头砸在桌子上,他英俊的面庞已经有了硬朗的线条:“你最好能够说出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不然我连同二年级那次的账一起跟你算。”
  “她很特别。”红夫人缥缈的声音传到汤姆的耳朵里,一字一句都无比清晰,“关于如何治疗她的疾病,延缓她的死亡,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的小女朋友——她自己呢?她比我要清楚多了,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多了。”
  “什么意思?”
  “破坏者。与其说是某种天生的疾病,不如说是整个世界的命运在排斥破坏者。她知道得太多,掌握得太多,破坏得太多,所以连她本身的命运之线都在靠近她的时候产生悲鸣。”
  汤姆眯起了眼睛,红夫人说了太多似是而非的话,但他向来擅长抓住重点。“温蒂,知道太多?”
  “她没有告诉过你吗?她是天生的预言家。”
  震惊让汤姆瞪大了双眼,无数的线索都在他脑海中噼里啪啦炸响,相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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