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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是你的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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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夫人对依若歉意一笑,媚颜上布满热情,“弘珏可能是为这病烦心,傅夫人不要放在心上,来,我再带着你看看其他的地方。我知道傅夫人喜欢这天香百合喜欢得紧,赶明儿我差人给你送盆过去。”
依若受宠若惊,“这可如何是好,让杨夫人割爱了。”
正说着,一个青衫身影往这边过来了。傅垏帧远远看到了那抹浅紫色身影站在一片花海中,出尘不染,比花更娇。他快步朝那花中仙子走去。
依若看到了傅垏帧一脸焦急朝自己奔过来,剑眉深锁,似是对她的焦虑,又似是心头烦恼缠绕。然后,什么话也没说,他给她穿上披风,轻扶她的香肩离开了郡王府。
第十章 纷乱
自从那次烫伤事件后,依若发现红屏不再缠着傅垏帧了,傅垏帧也从那次拜访郡王府后繁忙应酬了起来。三天两头不回府是常有的事,依若知道这肯定是跟郡王爷有关联的了。雍正帝刚登基,民怨、暴动、宫廷争斗,历史重蹈覆辙的轮回。身为一个满清女子,身为一个太傅蔗出女儿,依若多少猜出了一些朝廷的动荡。她虽不是饱读诗书的女子,却也对政事知晓一些,她只是不想问世事罢了。可是,她现在的将军夫人位置,她的夫君,她的太傅父亲,他们似乎注定不能给她一份平静的生活。
她看到远处水中亭榭中婆婆和红屏的身影,红屏为婆婆轻柔捏着背,说着贴心话,婆婆多罗氏闭着眼一脸满足。她轻轻走进那母女和谐的场面,端过春儿手中的茶敬给婆婆。
“依若你来了,我这几天不知怎么的浑身没劲。红屏这丫头真是乖巧,那小手啊,轻轻捏一捏,我这疲劳就没了。这几天多亏了这丫头没日没夜的给我揉捏。呵呵……”说着,又是一脸满足。
“姑妈,您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给您摧摧。”仍是一身红衣的红屏,烫伤的不便已不复见,青春的脸蛋娇俏红润。“若姐姐,快来看看我这鸳鸯绣的如何,是姑妈教我的呢。”
依若看到红屏手中一方完工一半的鸳鸯戏水绣帕,针脚参差不齐,稍有一些鸳鸯的模样。“郡主的手真巧,假以时日会更加细致。”这个红屏,她摸不透她心中在想什么。但她绝对是爱着傅垏帧的,她看得出来。
“我看到帧儿每夜去了你房里,我这心里头也放心了不少。”多罗氏慈祥的脸呈现一片安详,“不知你们什么时候生个孙子给我这老骨头抱抱呢?我也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整天闷得慌,多亏有红屏丫头陪着我。”
依若想到了这段日子傅垏帧的确是被“逼”来到了她的房里打地铺,只是她入睡前他没回来,早上她醒来他已不知去向,或者干脆整夜没有回来。他对她一直是彬彬有礼的,从未做过出格的事。其实,他们只是在一个房间睡着,两个人的起居都是自己打理。她甚至还没有为他打过洗脸水,没为他整理过衣物。
想到这里,她突然对婆婆愧对了起来。她不仅负不起儿媳的责任,甚至还要做出伤害两位老人家的事。如果她能为傅垏帧生下一男半女,是不是就可以减轻对傅家的罪恶感?
很难得的,这日傅垏帧傍晚就回来了,旁边跟着一脸风尘仆仆的左都尉富尔。两人一进府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然后密谈到掌灯时分。等左都尉离去,傅垏帧又不见了踪影。【全本小说下载】www。fsktxt。com只瞧见府里的一众奴仆一脸探头探脑,依若与春儿只觉得此刻的傅府一片神秘。
身为镇国公的公公去了洛阳,十天半个月才回来。婆婆多罗氏随丫鬟秋月去了寺庙上香吃斋,也得三天才能回府。红屏郡主也不见了身影,晚膳的时候,饭桌上只有依若一个人。简单用完膳便要丫鬟们撤了食物,并吩咐厨房接下两天的饮食都送进房里。这样好像比较省事。
第十一章 相许
转眼春末了,眼见树木成荫。移栽到窗前的那株木棉也开始存活长叶了,只见那小芽一朵接一朵,来年春天应该可以开花了吧。窗前长廊下摆着一盆开得正艳的天香百合,阵阵淡香窜进房来。依若闻着那香气,心口一阵舒畅。这盆百合是郡王府送来的,想不到那杨夫人如此有心,第二天便派人送来了这盆天香百合。这盆白色的花朵让她不由得想起那木轮椅上的白衣公子,他的那句“防人之心不可无”似乎暗含深意。
揽着薄衫,没有春儿的跟随,依若独自一人来到了后花园。这里明月高挂,花香飘溢,春虫齐鸣,夜风里有着暖暖的气息,像林姨抚摸她头发的手。她很想念亲如生母的林姨,可是狠心的父亲,他甚至不让她见林姨一面。林姨的命,她的命,都成了父亲手上的棋子,从她出生那一刻起,上天就安排了她的命运。
正想着,迎面忽然撞来一行色匆匆手端酒菜的丫头。估计是夜黑,或是她的匆忙,小丫头并没有看清前面的人影,在后花园的这条窄径上直直撞了过来。依若轻巧避开了,所以才没有造成盘翻人伤的场面。依若认出是红屏的婢女小红,这么晚了她端着酒菜行色匆忙去哪?
“少奶奶,奴婢该死,请少奶奶惩罚奴婢吧。”小红吓得直直跪在地上,头垂得低低的,手却高举着托盘。“奴婢是因为要急着给小姐送酒菜,加上这里黑暗,所以……,请夫人惩罚奴婢吧。”
依若看到地上吓得颤抖的小丫头,轻轻扶起她,“给郡主送过去吧,我没事!”
小红磕了一下头,连忙爬起来往别院去了。
依若仍是漫无目的的逛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如果她不出来透透气,她会心绪烦闷而死。一盏茶的时间,绣鞋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座简洁肃静的小院,门前一老头站着打盹。
这里是傅垏帧的书房,她只来过两次,一次无意中闯入,另一次是为了木棉,那一次傅垏帧还对她怒目相向了。这段日子,那满树红花应该凋谢了吧。
打盹老头见到来了人,连忙直起身子站好,看清来者,福了福身,“少夫人。”
屋里熄着灯,一片漆黑,只有风吹树枝的沙沙声。难道傅垏帧在这睡下了?这是依若头一次好奇傅垏帧的去向,这个时候她突然很想汲取他身上安稳的气息,渴望他用他那厚实的臂膀轻抚她的双肩,给她一种无语的关心。这一刻,她非常想念他。
“少夫人歇息去吧,少爷不在书房。”守门老伯看着少夫人散着发,披着衣,一脸孤寂的模样,不忍她的希望落空。少夫人是皇上赐婚嫁进傅府,自是不得少爷喜爱。上次少夫人故意烫伤红屏郡主的事也是傅府每一角落都传遍了的,大家平日看到这新来的少夫人不爱说话不喜欢在府里走动,没想到却做出了故意伤人的事儿。这世人心,海底针,少夫人终究是那世人惧怕的佟府之人。
依若看到守门老伯眼中的同情和防备,心头苦笑一声,他估计是以为她要当怨妇了。拢拢衣,她突然觉得月凉如水,不得世人喜爱,她不怨,因为她改变不了她是佟泷科女儿的事实。她只怨,冷淡的心房突然有了期待,这种若隐若现的感觉让她惶恐。
“少夫人……”老者突然吞吐起来,他该不该告诉这位可怜的少夫人,少爷新发布的命令呢?少爷当时说了,即使是少夫人也不得违抗。
“老伯,你但说无防。”吞下涌上心头的苦涩,她对慈祥的老者展开一抹淡然的笑颜。
“少爷命令下来,府里的任何人都不得进出少爷的书房,包括少夫人。”
依若躺在床上,望着洁白的帐顶,感觉自己在逐渐沉寂。不可否认,傅垏帧有点小小的伤到她了。她为他的“禁足令”辗转反侧,心凉如水。且,她开始清楚的认识到,她对他开始动情了,因为她的心中有了思念与期盼。
门“吱呀”一声惊动了床上沉思的人,她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伟岸的身影,他回来了。伴随着他进来的是一阵酒气,她燃了灯,看到他清亮而带着热度的眼神,她知道他并没有醉。虽然他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酡红,但那双利眸很清醒。他看她的眼神,渴望而挣扎。
“我……”嗓音沙哑得厉害,“给我一杯凉茶。”
依若快速给他倒了一杯凉茶,他接过了,却在碰到她的玉手时反射性的躲开了。他,这么讨厌她吗?依若脸上一阵黯然。
她看到他连喝了几杯凉茶,然后表情很痛苦的拉着领口。“该死的,红屏她居然给我……”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快速端起床边净手的水从头顶淋下。
依若讶然看着他的反常,他是个稳重内敛的人,如此失控的模样她是头一次见到。
“你有没有怎么样?我给你擦擦。”
干巾刚刚碰到他滴水的领口,忽被他一把紧紧搂进怀中。依若低呼一声,感受到他火热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她继而扭动起来。
“别动!”他吼了起来,表情痛苦而挣扎。
“我可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我被人下了春药……”
依若呆住,她该帮他解决他的痛苦吗?他痛苦的模样扎得她心疼,他坚实的臂膀传来阵阵安稳的力量,他火热的身躯让她的身子也热起来了。
她退开他一步,慢慢解下衣衫,露出雪白肌肤,看到他压抑的眸燃起了烈火。她知道这一刻她是愿意的,轻渭一声,她紧紧吻住了他的唇。
第十二章 相知
看着楼外繁华热闹的街道,素衣女子轻啜一口暖茶,继而看向正为她夹菜的男人。这是傅垏帧第一次带她出府,旁边没有任何随从,只有他俩。他们身穿简单家居服,就象一对闲云野鹤的爱侣。依若很享受这种被独宠的感觉,他没有提起那夜的事,却感觉到他冷硬的心房有了属于自己的一角。
京城安稳而繁华,百姓安居乐业,热闹非凡的紫禁城外一片安和。这家醉仙楼亦是高朋满座,小二哥马不停蹄的进出,吆喝声,谈笑声,弹曲声络绎不绝。明明这里是一片安详,为何心口涌上一阵忧伤?对座的男人一身深色锦袍,虽没有太华丽的装饰却仍挡不住那身尊贵逼人的气息,举手投足间优雅自然。他五官深邃的脸此刻在她面前展现一份不易察觉的柔情,虽仍是冰冷的模样,她却看到了些许变化。那双幽深的眸,似乎要将她吸进去。
依若侧首,感到心儿跳鼓得愈来愈烈,似要跳出胸口。那双紧抿的唇,那夜曾带给她从未有过的热情,想到这她感觉自己即将不能呼吸了。这个男人呵,将她逼入绝境了。
本来安和的街头忽然涌起一阵骚动,拥挤的人群因为一阵车轮声而让出一条道。只见两位御林军高骑骏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后面是大队士兵押送的数辆囚车,囚车上或老或少,老人妇孺,青年壮士都有,人人脸上一片死灰。
“他们是要被送往刑场。”
依若看到对面的男人刚才柔和的俊脸上又是一片峻冷,利眸如鹰,薄唇紧抿,盯着下面的车队。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无形的戾气。
“可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那个孩子看起来才2岁。”
“通敌卖国,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依若看到他的脸上又冷了几分,她的心也跟着坠落了几分。
“我们去其他的地方走走。”
他带她去了军营,宽广的校场上,上千的士兵正在操练,领头指挥的是一个裸着上身的壮汉。见到站在傅垏帧的依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惊艳。然后是士兵们一片齐刷刷的好奇眼神。
傅垏帧轻扶着她进了议事厅,简单的案牍书架,一幅高挂的地形图,配剑,盔甲,入眼的是一片十足的阳刚之气和霸气。依若不明白他为何要带她来这个地方,只见他潇洒的在案牍后落了座,拿起案上的信笺便锁眉读了起来。
“将军,你来了。”
一道洪亮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静溢,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二十出头身材高壮身着盔甲的年轻男人。依若认出是常年伴随傅垏帧上战场的左督尉,他年轻的脸上呈现一阵急切。见到面前的女子,低头一揖,“夫人。”
“富尔,但说无防。”傅垏帧放下信笺,抬头望向门口,俊脸上一片严峻。
富尔犹豫的看了依若一眼,然后开始呈报了,“前线来报,北漠契丹暴动,现已突破山海关,直达关内。桂建中勾结乱党证据确凿已被宗人府判决,今日全家处斩。至于其他余党我们正在追捕……“
“我明白了,富尔你退下吧。”傅垏帧打断他的话,“下去好好操练,莫让目前的安稳磨平了心志。”
依若在他脸上看到了沉重,官场上的明争暗斗,边陲蛮族的不断来犯,一一侵蚀着这个男人的心。黄昏时分,他并没有将她送回傅府。他从军营牵来了他的黑色战驹,身上披上一件黑色披风。橘黄的余晖下,黑色披风将他伟岸的身影拉得更是高大。
“能骑马吗?”他轻柔的问。
依若轻轻颔首,其实她没有骑过马,但是她很想尝试那种随风奔驰的感觉。况且有着他在身边,他那健壮的臂膀一定能带给她勇气。
他将她抱上马背,马儿先是一阵惊慌。傅垏帧轻柔拍拍它的背,它便柔顺起来。依若轻抚它的棕毛,没想到它居然亲热的用它的脸颊蹭蹭她的手。它接受她了!傅垏帧也是一阵诧异,他的“雷风”是从来不会接受陌生人的。
他潇洒越上马背,将娇柔的她搂在胸前用身上的披风裹紧,双腿一夹,“雷风”朝城外飞奔而去。
越过一片竹林,再过一片荒原,他们在一高坡上停下来。
他抱她下马,并不说话,双眸凝视着远方。
坡下一棵百年雪榕,碧绿榕叶郁郁葱葱,枝条盘枝错节,旁边一片灿烂的锦带花。清澈的河水在夕阳下泛着红波,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这里很清净,没有城里的喧嚣,没有府里的小巧压抑。站在这里望着远山,只觉烦乱的心一片澄明。
旁边的男人果然放开了那紧锁的眉,侧脸呈现安然。他这个模样犹如放下了一切枷锁和重担,仿佛要把一切看得很淡,而身上的戾气和紧绷已不复见。他,亦承受着莫大的苦楚吧。
恍神中,依若突感一阵天翻地转。等回过神,才发现她已被傅垏帧带上了那棵百年雪榕。此刻,他们正并肩坐在树垭上。金黄锦带花,血红夕阳,缠绵远山,金粼波光,身旁一脸惬意的男人,依若被这份安逸迷惑了。
“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平复我内心的躁动,这儿是我一个人的天地。只有在这里,我才能看到真正的自己。”他冰冷的语,带着一丝淡淡的落寞。
依若动容了,这个冷漠的男人居然在她面前显露了他落寞忧伤的一面,这样子的他让她的心更加柔软。她看到他轻轻躺了下来,用他厚实的掌握着她软绵的手,静静闭上眼,金晖在那轮廓分明的深邃脸孔上洒下一层光辉。
浓密的睫毛盖住了那双犀利的眼,她在他脸上感受到浓浓的安逸与满足。如果,他和她,没有任何世事的牵绊,能这样子无忧无虑一辈子下去该有多好。
此情此景,她好想让时间就此停住。她不要选择,不要刺杀,不要悲伤,只想让这个占满她胸口的男人就这样静静陪她一辈子。轻轻摘下一片宽厚的榕叶,一阵悠远相思的乐音从娇嫩红唇中溢出。而后一道浑厚的萧音加入,只见一旁假寐的男人一脸惊奇坐起身,随手摘了片榕叶放在唇边。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言语,一片心有灵犀的乐音飘扬于湖面。
第十三章 娶亲
初夏的天有了些微的热气,天微明,鸟儿便吵了一地。廊前的紫薇粉红了一片,墨绿的叶滚动着晶莹的露珠。旁边的一株新移栽过来的木棉抽了一树的新叶,廊下的一盆天香百合雪白花瓣凋谢一地,只剩下光秃秃的枝。盆上方的一扇朱红小窗微开,晨风阵阵窜入。惹得屏风后的白色纱幔随风起舞,隐隐约约显露床上的身影。
十几日的光景,天气便多了份躁热。依若为身边的男人轻轻盖上薄被,这样的天,更容易染上风寒。男人沉睡着,粗壮的手臂却紧紧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她爱怜的轻抚他皱紧的眉,将自己柔弱的身子更紧的偎进他宽广的胸膛。她清晰的感受他沉稳的心跳,贪婪汲取他带给她的满足与甜蜜。
一黄衣丫鬟端着水盆,从长廊转角急匆匆而来。“小姐,该起床了。”
一室静谧被打破,依若对上一双犀利深邃的眸。他放开了搂着她腰肢的手,利落的掀被下塌穿衣。银白锦袍将他修长的身形修饰得更是伟岸,依若为他系上腰带,套上外袍。然后轻轻搂着他的健腰,将螓首栖息在他宽广的胸膛。而他,并没有拒绝。这一刻,她真正感觉她是他的妻,她好满足。
“小姐……啊”一阵铜盆落地的声音,然后是清水泼了一地。春儿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亲密的男女。“姑爷,小姐……”
“春儿,你先出去。”傅垏帧低沉的声音拉回了还没回神的春儿。
“是。”春儿退了出去,先是一脸不可思议,而后用手捂着小嘴偷笑起来,原来小姐和姑爷……
“帧儿,你过来。”高堂上的多罗氏一脸慎重,她望着慢慢向他走过来的气宇轩昂的儿子,然后将身边红衣姑娘的手放进他厚实的手掌心。红衣姑娘灵动的眼红肿一片,明显是昨夜哭过一夜。
多罗氏对她满心的爱怜,“帧儿,你娶了红屏丫头吧。”
这一句犹如一声春雷炸进傅垏帧和依若的心湖,依若侧首望向也盯着自己的男人,他的利眼里是一片排斥和不可置信。室内马上弥漫一片沉重的气息,每个人的眼都盯着多罗氏旁边的男子。
“我不能娶红屏,对她,我只有妹妹的感情。”男人终于吐出一句冰冷的语句。
依若紧绷的心突然松懈了下来,如果他的回答是我愿意,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
多罗氏遣退身旁的丫鬟,顿时屋内只剩下镇国公、多罗氏、傅垏帧、依若和一脸欲泣的红屏。
“帧儿,女儿家是不能拿自己的清白之身开玩笑的,红屏跟我说她已是你的人。你们两情相悦,只是你碍于依若而不忍说。”多罗氏顿了顿,“我也看出来了,你俩从小一块长大的,有了感情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娘,我对红屏没有男女之情,况且我根本没有碰过她。”傅垏帧冷峻的脸已有了一丝薄怒,那日在佟府的转角小巷,他已经明确的表示,他只能当她妹妹。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妹妹对他有了超越兄妹的男女之情,他在难以接受的同时突然看到红屏的陌生。单纯乖巧的她有了心机,那一夜居然对他做出了给他下药的事!他一直是很疼这个妹妹的,可是今日他突然害怕面对她了。多情总被无情伤,红屏对他也许只是一种妹妹对哥哥的依赖,假以时日她定会匿得如意郎君的。
“帧哥哥,我愿意做若姐姐的妹妹,和姐姐一同服侍你。帧哥哥,我真的很爱你。”红屏娇俏的脸蛋泪如雨下,为了表哥她可以委曲求全。
“红屏,我不可以娶你。你不要为了我毁坏自己的清白。”薄唇紧抿,他放开红屏抓得死紧的柔荑。
“阿福,明日送红屏郡主回多罗王府。”
“不要,帧哥哥,不要赶我走……我,我,我怀了你的苦肉了。”
堂上一脸为难的镇国公和多罗氏老脸上闪过惊喜,“红屏,你真的怀了帧儿的骨肉?”
红屏娇羞的点点头。
傅垏帧一脸铁青,依若刚刚放松的心霎时沉入谷底。
傅府再次红灯高挂,大红喜字满壁,到处充斥着喜气。对于女儿做傅垏帧的侧室,多罗郡王并没有多大意见,红屏爱慕傅垏帧的心思他早已明白。况且两人是青梅足马,傅垏帧更是对红屏疼爱有加,他对这桩婚事自是放心。
高堂上的镇国公一脸喜气,垏帧在多罗氏的软硬兼施下终于肯换上喜服,接新娘的花轿正在傅府前等候,他正等着喝媳妇茶。对这个红屏丫头,只要夫人喜欢,他也爱屋及乌。
外面的喜乐响彻云霄,一身喜服的男子俊脸上却一片肃穆。他不想害了红屏,可是他的拒绝却引发了母亲的心绞痛。母亲喜爱红屏喜爱得紧,红屏还一口咬定怀了他的孩子。该死的,他怎么可能会碰自己的妹妹!这一刻,他对红屏的用心感到胆战心惊。
还有依若,她会怎么想?
女子长发披肩,没有挽髻,没有任何的发饰,一身素衣,侧首望着窗外。听到开门声,清丽的绝色容颜上的忧伤一闪而过。看清来者,她展开一抹让人屏息的笑顏,掺杂的些许凄凉在她绝容上昙花一现。
傅垏帧没想到她居然对他笑了,还那样淡然得不食人间烟火,他的心蓦地一堵。他不想看她的笑容,他想听她用悲伤的口吻跟他说:“我难过,你不要娶其他的女人。”可是,她对他笑了,在他即将娶别的女人的这一日。
“垏帧,接娶新娘子的时间到了。”她站起身,轻柔为他抚平喜服上的褶皱。
傅垏帧拢起他英挺的眉,他怕她想不开所以焦急的过来了,想跟她解释他根本没有碰过红屏,他不要她误会。可是,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娶红屏还笑得那样自然。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恼和气闷,甩开她的手,他快速离去。
依若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踉跄了几下,柔荑紧紧扶住身旁的桃木几。她的心很痛,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心冷,身子也冷了起来。他还是娶了红屏,那个女人还怀了他的孩子。
孩子,也许他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娶红屏。她凄然一笑,他娶红屏,是因为孩子。他娶她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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