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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以剑证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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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艾四具体几岁,生辰何日,在宫里过什么样的日子,为什么会出宫,为什么会遇到天地会的绑架。
“可以让他醒过来吗?”云善渊看向大夫,“能让他醒,就不能施针让他退烧?就没有可以起死回生的针灸术吗?什么妙术神针之类的?”
韩大夫摇头,“你说的那种大夫是传说中的江湖中人,我从没见过。我只能让他清醒片刻,然后尽力多拖些时日。”
韩大夫给胤禛针灸后,胤禛就慢慢睁开了眼睛。
胤禛朝着云善渊抬了抬手,示意她靠近床边,等韩大夫出了门才低声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你找一家靠谱的船家回京。回去之后,不用对任何人说你见过我。记住,别说你见过我,就说是京城当日闹事后,你被人群冲散了,迷了路才没能回家。”
云善渊看到胤禛认真的神色,他的言下之意太过明显。
两人被绑,四阿哥死了,她回了京,康熙如何能放过她,必然会受连坐之罪。之前就是因为明白此中的关联,云善渊才没有想过放弃胤禛单独逃走,而此时胤禛却主动提出了这一点。
云善渊问,“你宁可做孤魂野鬼吗?”
胤禛笑了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有些事情带到坟墓里未尝不好。你走吧,两个总要活一个。”
云善渊深深看了胤禛一眼,居然觉得看着这个月亮头不再是很可笑了。
“我不走,我们还没到放弃的时候。那个大夫显然见识不够,我知道一定有可以救命的大夫。独擅灸法胡青牛、诊脉圣手平一指、亦毒亦药程灵素,从前有那些厉害的大夫,现在不可能一位传人都没有。”
“你说的人,我都没听说过。”胤禛又笑了起来,他靠在枕头上,伸手摸了摸云善渊的头发,“那些都是话本里的人吧?你还小,别看那些离奇的市井话本了,那里面的故事多半都是假的。”
“他们都是存在过的!”云善渊反驳到,找到江湖中的奇人异士,即便有什么杀一人救一人的规矩,好歹也是希望。
胤禛不再就此问题纠缠下去,“听话,你走吧。我并不算孤魂野鬼,即便活了十年不到,临死之前知道有人真心不希望艾四死去。这就够了。”
云善渊不能体会胤禛在宫中究竟是怎么活着,他才十岁不到,可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但对她来说,这样不够。她难道要再次输给命运?
此时,在汇鸿当铺里,一位气度卓然的中年人站在库房前,看着云善渊典当的金麒麟神色复杂地问,“这金麒麟是什么时候收来的?”
“总舵主,这东西有什么不妥之处吗?七天前,一位女扮男装的小女孩典当的金麒麟。那日,韩氏医馆的伙计一同来的。”
当铺管事拿出了活当的契约,“人应该还没走,就在城西的韩氏医馆里呆着。”
陈近南拿起金麒麟细细看着,上面并无刻字,却是能在背后的麒麟雕纹中看出些不一般来。
“韩氏医馆。”他对当铺管事说,“把活契给我,把这东西从账上消了,缺的银量我给补上。”
当铺管事不解其意,但毫无质疑地就按照陈近南的话做了。
韩氏医馆中,云善渊还在想着要如何去找一位医术出神入化的大夫,韩大夫就敲响了门。
云善渊一开门,先注意到了韩大夫身后站的中年人。
她一时也不知怎么去描述这个中年人,他与她来此见过的人都不一样,外表像是中年书生文质彬彬,但又有股截然不同的气质。
“史家大小姐,这是你的东西。”中年人说着就拿出了金麒麟,“令堂可是姓袁?”
云善渊不解其意,却在很快对中年人的身份有了猜测,她缓缓说到,“地震高岗,一派西山千古秀。”
第七章
“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陈近南进了屋,看到了病床昏睡的胤禛,他先把金麒麟交给了云善渊。“你知道这暗号,看来也从你母亲那里听过其他的事情了?”
云善渊拿着金麒麟,这东西是史湘云父母留下来,让她从小带着的,怎么和陈近南扯上关系了?“我一出生,母亲就过世了,她没说过什么。刚才的话是从绑架我的人那里听来的。”
陈近南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他微微点头,“那令堂是不是姓袁?”
云善渊仔细想着史湘云的记忆,墓碑上是史门袁氏之墓,她点了点头。“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陈近南打量了云善渊一番,“我只是在一位故人处见过金麒麟而已,你可别再给当了。现在收拾你和他的东西,跟我走吧。”
云善渊这时灵光一闪,踏破铁鞋无觅处,陈近南的武功不错,他应该会认识什么神医吧?
“陈总舵主,我跟你走没问题,但我的朋友高烧不退。你要带走我们,带走活人总比半死不活的好。他这模样也走不了,能不能先帮他把烧给退了?”
“呵呵呵。”陈近南笑着摇头,“你知道我是谁,那你也知道他是谁了!我为什么要救清廷的鞑子,还是康熙的儿子!他只要不在我手里咽气,我管他烧成什么样子。想当年清军入关,白骨垒垒,阴魂遍野。而你,你最不该为他求情。”
云善渊也大概听说这段历史,但历史离她太远,艾四才是活在眼前的人。
如果重回那段时光,她必然会拿起刀剑与清军相杀,可活在当下,她不能见死不救,人有时就是这样可笑与矛盾。哪怕是此刻救人,而某一天又要杀人。
“陈总舵主,一个健康的四阿哥比一个病危的四阿哥有用多了。三藩已平,现在施琅对台湾出兵,你要的是人质去谈条件,而不是康熙一怒之下的炮火。”
陈近南听后微微愣了愣问,“你多大了?”
云善渊回答,“七岁。”
“七岁啊——”陈近南起身抓住了云善渊的手腕,朝她脉上搭了两指,然后叹了一口气,“根骨绝佳,可惜,可惜了。”
云善渊更不懂陈近南的意思了,这些都先放到一边。她再问了一次,“都说平生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陈总舵主如此英雄人物,不会与小孩子斤斤计较吧?那些恩怨是非,与康熙结算就罢了,难道真要世世代代仇恨永固吗?”
陈近南闭了闭眼,眼神深沉地凝视了云善渊片刻,终是走到了病床边扶起胤禛,先在他的身上用手指点了几处穴道,然后双手贴住他的后背运功。
大概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胤禛的头上渗出了汗珠,陈近南收回了手掌,从床塌上站了起来。“这一出汗,他的烧就能退了。至于能不能养好身体,就要看他的命了。今夜,我们必须上路。”
胤禛没多久就清醒过来,开口就问,“是谁来了?我隐约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背上传来,现在身体舒畅多了。”
“陈近南。”云善渊当然不会傻到和盘托出有关金麒麟的事情,“他找到我们了,今夜就要带我们走。”
胤禛低眸不语,陈近南会救他多半是被云善渊说服了,他片刻后才说,“看来是该来的逃不掉,死罪活罪总要挑一样。至于陈近南……”
云善渊不问胤禛未尽之语的意思,如果陈近南没有出手救治,即便胤禛暂时死不了,但持续高烧恐怕也会变成傻子。反贼的头目出手救了他,其中滋味只有他自己体会。
“台湾在打仗,我们这一去就真成了人质。到时候只怕不是陈近南说了算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胤禛岔开了话题,“我想喝粥,你让伙计去煮一点来。”
云善渊出了屋子,她还有一些问题要问陈近南。
陈近南就在医馆的后方庭院里,他一个人坐在石桌前,看到云善渊走来就先开口了,“如果你想问金麒麟的事情,我没什么能告诉你的。我与你的母亲并不认识,是在别处见过金麒麟。至于是在哪里,你不必知道。早晚你都要回京城史家,很多事情不知道才好。”
对这种话到嘴边就是不说明白的情况,云善渊是无可奈何又憋气,如果不说就彻底别说,留个悬念做什么。
“总舵主可否告知我,金麒麟是否与天地会有关?”
陈近南摇头,“不是。你别问了。我说了,你会回史家,史家如今一门双侯,前尘往事的确与你们小辈无关。”
云善渊看着陈近南,见他态度坚决不可改变,就问起了别的,“那我真有习武的天赋吗?陈总舵主可知谁能收我为徒。”
陈近南听了这个问题,盯着云善渊看了一会轻笑出声,“你问我这个问题,着实有些荒唐。我可成不了你的师父。收你为徒?史家大小姐舞刀弄枪?你放着锦衣玉食不要,想走江湖路?这几天下来你们的日子应该不好过吧?
前人有云‘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你可知,江湖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地方。”
云善渊了解得点头,她知道世间并无真的世外桃源、太平无争之地。只是在深宅大院与江湖飘零之间,她愿意是后者,起码不用与几个女人争一个男人,更不是死在四四方方的一隅之地。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但我还是想学剑,走山河万里。起码有片刻是心自由、身自由,也许有一天可以得大自由。”
陈近南沉默不语,抬头看向远方的天。今天,晴空万里。
“我听说过那样的江湖,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可那都是很遥远的传说了。我知道我去不了,而你更与刀光剑影无关。”
陈近南说到这里看向云善渊,“年少时有梦想很好,可年纪渐长就会明白坚守一份梦想也会很痛苦。孩子,放弃吧。”
云善渊看着陈近南站起来走向前堂,他的双鬓已经花白,背影有些萧索。
她坐在了刚刚陈近南所坐的石凳上。
陈近南此般人物,有理想与坚持,忠于台湾郑家,致力于清复明,却也有所为有所不为,守着仁义之道,从他会救胤禛就可见一斑。
只是,云善渊在短短逃亡的几天内,可以感觉到这个江湖已经不是前人的江湖,世间没有第二个陈近南,更无与他志同道合的人物,他的抱负与梦想只怕是一生难偿。
尽管如此,云善渊还是想有梦想,不然她何必重活,万一一不小心梦想就实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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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陈近南带着云善渊与胤禛上路了,驾着一辆马车带两人到了渡口边,坐船顺流而下,然后意图直接出海,直奔台湾郑家。
出发之前,云善渊多嘴了一句,她暗示陈近南,如今康熙对台湾用兵,陈近南忠于郑经,可是郑经早就重病缠身,一旦郑经亡故,郑家就难免有一场权力之争。涉及到这种继承位之争中,难保不会惹上杀身之祸。
而根据鹿鼎之事的记载,陈近南就是死于郑克爽与冯锡范之手。这个世界里很多事情的时间线与她所知的故事有些偏差,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陈近南并未对此说一言半语,一行三人到了海边之时,陈近南得到天地会的消息,施琅已经围攻台湾,正追杀冯锡范与郑克爽往通吃岛的方向去了。
“我们改道通吃岛。”陈近南对船夫如此说。
云善渊才不想去通吃岛,冯锡范武功不低,为人是心狠手辣、阴险至极,这时遇上能有好处?她与胤禛很有被撕票的危险。
她对陈近南说,“难道你不关心郑家大公子的情况?这时候,你难道不该去台湾才对?”
陈近南只是简单地说,“施琅的家人被郑王爷所杀,他不会放过二公子。比起大公子,眼下被施琅追杀的二公子有性命之忧,我必须去通吃岛。”
“你这是愚忠!”云善渊听后皱眉,这人说着反清复明,可为什么不能把眼光放在关键点上,“关键时候,取舍很重要!有舍才有得!”
陈近南对云善渊笑了笑,笑容有些悲凉,“所以我说了,梦想很美,但它也很沉重。如今早就是眼前无路可回头了。”
“谁说不能回头的!你可以不去的。”云善渊仍在争取,但陈近南一手提着她,一手提起沉着脸色的胤禛飞身上了船。
上船之后,陈近南就把云善渊与胤禛关到了船舱中,不再与两人见面,让船夫加速前往通吃岛。
船舱里,胤禛说起了郑家次子,“我听说过郑克爽与冯锡范,这两人与陈近南并不是一种人,等会务必要小心。”
云善渊心中惴惴,她无法判断岛上如今的局面如何,船上武功最高的那个人赶着去送死,她与胤禛这两个不能反抗的,有智谋却也抵不过死心眼。
“小心在绝对实力面前,恐怕是没多大作用的。”
胤禛没有说话,他明白这个道理。
他闭上了眼睛,想着近日来的遭遇,心中坚定了某个想法,必须要有实权,否则他只能是别人手里的棋子而已。
船只的航速开到了最大,夕阳西下,船只靠近了通吃岛,而那里已有几艘大船围住了海岸线。
陈近南打开船舱门看向了云善渊与胤禛,目光在云善渊身上停留了几秒,最终只抓住了胤禛。
陈近南对云善渊说,“你一个女流之辈就留在船上吧。须知慧极必伤,你别做傻事。”
云善渊见陈近南是毫不迟疑地带走了胤禛,她追出了船舱,只看到飞身而去的背影。
她朝着两人的背影大喊,“是你别做傻事才对!不能让四、四哥出事!你自己也要……”
小心两字未说完,两人的背影已然不见。
第八章
云善渊没有在船上停留太久,清军的大船很快就分出一支队伍来靠近了她所在的船只,船上的人没有阻拦她的去路,这应该是陈近南事前嘱咐好的。
清军小队的领队头目把云善渊带上了岸,却没有深入岛中,只是说等,等待施琅大人的命令。
事实上,从船上的人放行到清军带她上岸,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说是要等,并未让她等很久,几乎是没过几分钟,就从岛中传来了枪响声与一道悲伤的大喊声‘师父,师父——’
云善渊心里一咯噔,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不是命中注定,而是陈近南自己不愿回头。可能正如他所言,一生坚持反清复明,不能回头,也不必回头。
“平生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云善渊苦笑一声,“可是古往今来,问鼎天下的是枭雄,而英雄有几个得以善终?”
片刻之后,施琅带着胤禛从岛中走向了岸边。云善渊见到施琅右手流血,胤禛衣服有些凌乱,好在他身上没有其他不妥。
“施大人安好,此次多谢施大人出手相助。”
“史大小姐客气了。”施琅又看向胤禛,“四阿哥,我们都先上船,稍作休息再说其他。”
云善渊看向胤禛,有些不知是否要向他见礼,胤禛朝她摇了摇头。
施琅先一步走在了前面,胤禛对云善渊低声说,“刚才陈近南以我为交换,让施琅放弃进攻,回到郑经身边。可后来冯锡范出手偷袭施琅,陈近南一时难顾全两边,让郑克爽一剑刺中了。郑克爽言明,就是因为不欲不让陈近南活着回台湾相助他的大哥郑克臧。
韦小宝随之赶来,和他身边的人一起制住了冯郑两人。但是,陈近南留下了遗言,不让韦小宝杀了郑克爽报仇,因为郑克爽是郑家的二公子。如今,他们几人都还留在岛上。”
云善渊不解,韦小宝留在岛上,可施琅怎么不带回冯锡范与郑克爽?“施大人怎么不把冯锡范与郑克爽一同回来?”
胤禛淡淡地说,“台湾已经被大军包围,比起从小与郑经当做接班人培养的郑克臧,郑克爽只有小聪明而已。郑经时日无多,让郑克爽取代了郑克臧,才对大清更有利。我猜这恐怕才是汗阿玛的深意。”
胤禛说完这句话,回头看向通吃岛,又看了看身侧的云善渊,“我觉得陈近南有一句话是对的。慧极必伤,等回了京城,你就把这几日发生的事都忘了。你是女孩子,终究不该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
女子怎么了?难道就必须三从四德一辈子?
云善渊却没有当面反驳胤禛,甚至在脸上都未流露出半分情绪。
胤禛看着云善渊犹如虚心接受的模样,他先摇头了。如果云善渊是活在深宅中的女子,那么他们都已经没命了。他怎能在生死关头一个标准,而过了难关就立即换了另一个标准,可不就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了。
胤禛隐约地意识到,他并不希望云善渊变成那种模样,她适合红墙之外的世界。
可是京城不比外面,离经叛道就是与皇权、规则相对抗,除非有朝一日他能……
胤禛没有继续往下想,示意云善渊快些上船去。
云善渊回头再看了一眼通吃岛,今天海边的夕阳特别红。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
施琅派人连夜送信回京,正如胤禛所料,之前京城对他与史湘云失踪一事讳莫如深,没有人对外提起此事。康熙在得到确切消息是天地会劫人后,就传话施琅让他注意郑家的动作。而此时康熙回信让施琅先安置了胤禛两人,派一部分人驻扎通吃岛,再稍等几日。
这一等就直接把康熙给等来了。
与其说康熙是来接自己儿子的,不如说他是来接韦小宝的。
康熙见到胤禛完好无损当然是高兴的,他也顺带见了见云善渊,只是稍稍说了一两句话。然后,康熙就派人在岸边反复喊起了话,“小桂子,小桂子,你在哪里?小玄子记挂着你啊……”
喊话声是让韦小宝自动现身,显然康熙并不愿意太过勉强韦小宝,是希望他能真心回到京城。
胤禛站在甲板上看着岸上的汗阿玛,很是不敢置信,那是从未见过这样的汗阿玛,竟然会说他想某个人。韦小宝究竟有什么本事,而小玄子与小桂子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情义?
即便是对待太子二哥,汗阿玛都不会流露出此番真心,宛如此刻没有康熙,只有玄烨。
胤禛一直记得,汗阿玛,先是皇上,再是阿玛。
可是,对于韦小宝,某个时刻,康熙却能先做玄烨吗?
对此,胤禛隐约地感到惶恐。一份抛开了皇家身份的情义,它的存在对于汗阿玛是幸运,还是不幸?
可是,无人能解答胤禛的疑惑,他只能自己去感觉判断。
韦小宝在康熙的千呼万唤中,最终主动出现了。他与康熙一见面,就是激动地两相拥抱。
不多时,康熙带着韦小宝一家人上船,还让胤禛也与韦小宝见了一面。
胤禛陪坐吃了这顿饭,真实感觉到了完全画风不同与一般朝臣的韦小宝,完全不是学富五车,而是不学无术,这种人也能被汗阿玛放在心里,真是有些可笑。
康熙没去关心胤禛的想法,他与韦小宝久别重逢显然有很多话要单独谈,胤禛就被康熙挥退了。
比起一顿饭吃得心情复杂的胤禛,云善渊与韦小宝的七个老婆相处算得上非常融洽,这一桌还有韦小宝的两子一女。
气氛融洽的根本原因很可能在于屋里的人都比较放松,算不得有外人,毕竟云善渊外表只有七岁。
云善渊发现这七位美女容貌各有千秋,气韵自是不同,可除了苏荃之外,另外六人的性子实则都非常单纯。
即便有些跋扈如建宁公主,其实都没沾染上宫闱之逢人只说三分话的习性。而其余五人如阿珂、双儿等,虽是在江湖中行走了这些年,可依旧不改纯良之心。
说得直白一些,就是她们有着美丽的外表,性格单纯,却在心智上始终有些浅薄。
浅薄并不是一个贬义词,古人都说强极则辱、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得以浅薄未尝不是福分。
只是一顿饭下来,云善渊却是与苏荃投缘了。
苏荃的年龄在众人中最大,见识颇广,言谈之中就可见她并不是一个拘泥于小情小爱的女人,听闻她从前是神龙岛岛主夫人,而且是冲着握有岛上实权去的女人。
即便如今苏荃已经洗尽铅华,会对着儿子笑得温柔怡人,但仍未改变骨子中的不同,是那种谁说女子不如儿郎的背离了如今世俗规矩的野心。
苏荃的这种野心放在隋唐并不突兀,放在宋朝已略显奇异,放在明朝便被指为出格,等到了清朝就是异类了。
就如同胤禛听到云善渊说想要成为一位剑客,觉得她彷如痴人说梦一般。因为那是女子不该有的野心,是与陈规对抗的企图。
同类相杀,同类也会相惜。
云善渊与苏荃没有能冲突的地方,自然也就有了一份相惜。所以饭后苏荃也就邀请云善渊去她房里说说话。
苏荃笑容迷人,话语直白,“我在京城呆过一段时间,与那些官夫人却是谈不到一起去的,就连与小宝交好的索额图,他的夫人也是个无趣之人。”
云善渊开玩笑地说,“那都是七八年前事情了,可惜我当时还未出生,否则也能早点认识荃姐姐。”
这声荃姐姐是苏荃让云善渊称呼的。
荃,古书上被记作是某种香草,用以喻作国君。
苏荃虽做了韦小宝的妻子,在很多时候都也愿意是韦夫人,可总有一份保留是做苏荃。
苏荃那些没有完成的心愿,只是封存了起来,不会消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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