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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丫鬟攻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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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她正昼寝,迷迷糊糊地沿一条小径,走到一处所在,远远望去,粉墙青瓦,墙头千竿翠竹掩映,间或有大叶巴蕉随风摇摆,瞅着很是眼熟,再朝前几步,看见两扇闭锁的彤漆大门,才恍然想起,这不是潇湘馆么,我怎又回到园子里了?
黛玉一惊,旋身就要离去,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呼唤:“林妹妹,林妹妹,等我一等!”
她习惯的回头,果然见宝玉不知从何处跳出来,笑嘻嘻的向自己走来。
她先是一喜,正要迎上前去,蓦的又想到,宝玉不是已然娶了宝姐姐,自己万念俱灰,焚稿断情,为了他是死过一回了,既活转过来,昨日种种,便该洞彻看化,再不该招惹他,省得三人徒增烦恼。
这一省悟,黛玉强忍心头恸痛,走得更快,要将宝玉远远甩开。
没曾想,他直奔上来,拦在自己身前,二话不说,便紧紧地捉了手,一个劲的苦求:“妹妹你莫要走,只听我说几句话好么?”
黛玉挣扎着想要摆脱他,连连摇头:“不,我不要听,你快快放了手!”
宝玉神情惨淡,忽然展颜一笑:“好,你不要听,我也不说,我只把心给你看了。”
话未说完,他掌中忽然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小刀子,照准胸口位置,抬手刺了进去!
黛玉骇极了,放声惊叫,便从梦中惊醒。
尽管是个梦境,黛玉瞪着白惨惨的帐顶,犹自心有余悸,勉力劝服自己不要乱想,却还是忍不住担忧,这噩梦难道是个不祥的征兆?宝玉他,他莫不是……
黛玉猛的坐直了身子,用力甩了几下脑袋,头发散乱,被冷汗浸湿,贴在她苍白的面颊上。
紫鹃从小厨房换了热茶来,刚转过回廊,就见主持慈渡师父领了两名年长女尼,匆匆进了院子,面上似是惊喜,又似惶恐,见了自己便问:“紫鹃姑娘,林姑娘呢?这会子可得闲暇?”
“姑娘睡了一会才醒,正要茶吃呢。”
“快,快,让林姑娘准备准备,北静王爷派了府里的人来,给姑娘送礼物呢!”
“北静王府?来给姑娘送礼?”听了这话,紫鹃也着实吓了一跳。
“可不就是!”慈渡一指院门外,“是王府里一位极有体面的大娘,正在外头候着。”
“师父你且帮忙接着,姑娘才刚起身,还没来得及洗面换衣呢。”紫鹃也有些慌了,先拜托了慈渡师父,自己三步并两步的,奔黛玉的卧房而来。
“姑娘,姑娘,快起了!”紫鹃连声催促,推门而入。
黛玉还在发呆,被她叫得清醒过来,见紫鹃关了房门,放下茶壶,手脚麻利地从柜子里取了衣服,捧到跟前来让自己更衣,不觉奇怪:“咦,那衣服早上才穿,还是干净的,怎就要换了?”
“姑娘,好事!”紫鹃一面服侍黛玉穿衣,一面喜孜孜的说,“北静王爷遣了府上管事大娘来,特地给姑娘送礼,人和东西,都已在院子外头了。”
“呀,这,这怎么妥当?”此事全然不在黛玉意料之中,莲渡也是半点口风也无,乍然听见,她也有点儿忐忑起来。
见黛玉愣着,紫鹃忙过来帮她结衣带,“王爷既认了姑娘是同门师妹,便有些赏赐,也是人之常情,怎不妥当?”
数年前,宫里的元妃派人来颁赐端午节礼物,也是长辈拜领后,分派给众姊妹,她又何尝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她对北静王爷印象尚好,存了几分敬意,但终究是不喜欢应酬,没奈何只得草草挽了头发,淡淡扫了娥眉,由紫鹃扶着,前去迎接王府来人。
慈渡等导引黛玉除了院门,果真院外的石砌下,站着三个粗壮的媳妇和婆子,为首一人约莫三十余岁,身穿暗青色罩衫,黑缎褙子,正垂手立着,看上去温和沉默,又隐隐透着一股干练之气。
见黛玉出来,这媳妇马上紧走几步,深深的敛衽一礼:“小妇人魏王氏,外子是北静郡王府上的总管事魏仁博,想来这位便是荣国府的林姑娘了?”
黛玉也略略垂首,还了一礼,轻声说:“魏大娘好。”
魏仁博家的忙道不敢,同时偷眼瞧黛玉,见她纤瘦窈窕,如弱柳扶风,容貌清丽,似芙蓉照水,心中暗暗称羡,先前还想哪家姑娘能得王爷如此看重,原来竟是这般出挑的人物。
她忙侧过身子,指着身后婆子手中捧着的两只漆盒,说:“王爷有话,日前来得匆忙,不曾备了见面之礼,今特挑几件物事,都是府里现有的,算不得贵重,只供姑娘雅玩罢了。”
黛玉本不想收,听了这话,更加谦让:“小女子承王爷厚恩容留,又亲来问候,已是十分感激,怎敢再要王爷的赏赐?还请大娘带了回去,上复王爷,恩典小女子拜领,只东西万不敢受的。”
魏仁博家的听了,会心一笑:“姑娘想来误会了,我来时王爷特地嘱咐,这几件东西并非赏赐,而是送给姑娘的礼物,送出之礼,怎有收回的道理?”
黛玉微微一怔,她却没有想过,这“赏赐”和“礼物”有什么区别,但听魏仁博家的一说,又觉其中似有深意。
魏仁博家的打开其中一只漆盒,取出一物,双手捧到黛玉跟前:“只这一件,王爷说姑娘必定喜爱的。”
黛玉不免好奇,仔细一看,却是一方端砚,虽造型古雅,也未见得有何特别之处,而且色泽暗沉,像是很有些年头了。
见黛玉眼神疑惑,想问又不敢开口,魏仁博家的便把砚台往前递了滴,柔声解释:“王爷说了,这方古砚,是十多年前,姑娘的令尊林大人,在教王爷读书时所用,后来林大人携了夫人到扬州赴任,王爷想念恩师,多年来一直收存着这方砚台。既是令尊之物,便转赠给了姑娘,权作一个念记吧。”
魏仁博家的口才甚好,和声细语,娓娓道来,黛玉先是吃惊,继而伤感,跟着是感激,最终不知不觉的,将砚台接了过来,轻轻摩挲,眼珠儿只在眼角打转。
魏仁博家的见情势对了,忙吩咐两个婆子:“将东西给林姑娘抬进院子!”
黛玉捧着父亲留下的古砚,心神恍惚,又悲又暖,也不及再阻拦,只得看着婆子们将两只漆盒都抬了进去。
紫鹃忙照看着婆子,将漆盒里的东西拣出,摆放在桌上,听魏仁博家的逐一说清,果然只是一盒宫制花笺,说是给姑娘写字用,两端湖水色和天青色的洋纱,说是给姑娘做夏裳穿,还有两盆垂丝白海棠,说清姑娘雅赏,都算不得贵重,只有一串碧玉数珠,颗颗浑圆,晶莹剔透,用黄绸垫着,一看便价值不菲。
黛玉既收了父亲留下的砚台,其他东西于礼便不能推辞,只能请魏仁博家的代为谢恩,并让紫鹃给了两个婆子赏钱。
紫鹃心想,姑娘虽是寄居在这庵里,承北静王爷和莲渡师父看重,更不能失了体面,于是出手就是每人二两银子的打赏,两婆子千恩万谢不迭。
待北静王府的人走了,紫鹃忙上来检视桌上的礼物,口中不住称赞:“姑娘你看,王爷果然是心细的人,选的礼物都这样雅致,不至于俗得让姑娘瞧也不瞧,只这一串项链,怕是要值许多钱呢?”
紫鹃拿起那串碧玉数珠,就要往黛玉脖子上套,赞不绝口:“这颜色,这光彩,配着姑娘的脸,真是漂亮极啦!”
黛玉原本只在意那方古砚,见紫鹃这么着,忙扭头闪避,忍不住也笑了:“这不是项链,是念珠呢,你仔细数数,不是五十四颗,便是四十二颗了。”
“咦,是吗?”紫鹃果真一五一十的数了起来,“真是四十二颗呢,这有什么说法么?”
“就是菩萨修行的四十二阶位,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觉和妙觉。”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珠子,不如做成项链。”紫鹃嘴里嘟哝,“北静王爷也真是的,其他礼物件件贴心,只这念珠子,不成真想姑娘天天数着念佛?”
黛玉笑了笑,不答话,依然来回看手里的砚台,她这几日抄写经文,却一向没有焚香念佛的习惯。
紫鹃反复摆弄着碧玉数珠,唉声叹气的像是十分遗憾,忽然她又叫了起来:“姑娘,既然这念珠你也用不上,我有个主意,你看成不成?”
“哦?什么主意,你且说说?”黛玉被她这么一咋呼,也看了过去。
“姑娘虽不念佛,老太太却是念佛的,这串珠子姑娘不用,不如送了给老太太?”
“啊……”
紫鹃的提议,好像令到黛玉一时惊呆,来到这寂寥的庵堂里,她最最思念的,便是外祖母了。
她深深理解,外祖母送了自己出来,也是万般无奈,她纵然满心凄楚,却没有半点怨恨,反而不时想起,宝玉病着,自己又走了,老人家不知该怎样伤心,她风烛残年的身子,可还经受得住?
她只在夜深人静时,独自泪洒衾被,到了人前,却又淡淡然,不显露一丝一毫在脸上。
此刻,骤然听紫鹃提起老太太,胸口又是一抽,忙别开了脸,装作随意地笑了笑:“嗯,那便送了吧。”
“太好了,我这两天就送了去!”
“紫鹃,怕是你这里呆的腻了,寻个藉口出去玩哩。”
黛玉为了不让伤痛形诸面上,故意打趣紫鹃;紫鹃肚子里也另有盘算,并不反驳,只乐呵呵的,仔细收起了那串珠子。
她才不是光想着让林姑娘表孝心呢,而是必须隔三差五的,回去刷个存在感,提醒贾府里的那帮人,别以为把人往这庵里一放,就不管不问了。
眼下北静王爷遣人给姑娘送礼,一看就知道颇费心思,还有如此珍贵的数珠,正好拿去给贾府里的人瞧瞧,他们不拿林姑娘当宝贝,北静王爷可看重得很呢,识相的早些儿把姑娘给接了回去是正理。
这在公共关系学上叫什么来着?对了,名人效应!
正文 27第二十六章
荣国府专管田房事务的管事林之孝,听雪雁说了原由,忙跟着一起,慌慌张张的来到潇湘馆。
宝玉正由袭人守着,痴笑地坐在大石上等,一见林之孝来了,便一把拉住:“林大爷,快开了这门,妹妹定是还在里头,她们都哄我呢!”
林之孝不敢造次,只拿眼神瞅袭人,见她哀伤无奈的点了点头,只得从腰带上解了钥匙,打开门上的锁。
宝玉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口中还小心赔笑着说:“林妹妹,我这可就进来了?”
潇湘馆四下阒静,除了风过修竹和草间偶尔的促织鸣叫,哪里还有人答应他一声半声?
此时虽已是六月的初夏季节,却仍有一股清冷之气扑面而来。
宝玉又叫了几声,院子里依旧静悄悄的,他也有些慌了,再顾不得许多,提起衣袍,匆匆忙忙地冲上了抄廊。
本来廊下挂了几笼子鸟儿,有一只鹦哥是极聪明的,每次宝玉来,都会伶俐地冲里头叫:姑娘,宝玉来了,宝玉来了!
如今,花格子上的银钩还在,却不见一笼鸟儿,宝玉更是心凉,在原处转了几个圈,视野所及,除了林之孝、袭人、雪雁,更还有谁人?
宝玉怔了一霎,又扑向黛玉的闺房,门是掩着的,倒没有上锁,他径直推了进去,光线倾泻而入,照亮了大半个房间。
纱橱、书架、桌案、柜子,一如往日,只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
微风自外吹来,纱橱上的帐子飘飘荡荡,冷清之外,更添了一种似真似幻,今夕何夕的不确定感。
宝玉在门口,直着眼睛,呆立片刻,突然大叫“林妹妹”,不顾不管地冲进房内,把林之孝等人都吓住了。
他一面在房内乱翻乱找,一面又哭又笑的乱叫:“林妹妹,我知错了,求你出来吧,要打要骂都随意,只别让我再见不着你!”
他钻进书架背后,爬到桌案底下,甚至打开了柜子,简直恨不得将房内每一寸土地,都掀开来找。
袭人担心宝玉撞到哪里,只好没头苍蝇似地跟在身后,见他又跪在地上,撩起床围,探头进去,又是心痛,又是可笑,伸手去拉他:“傻子,林姑娘是什么人,怎会躲在床下?”
宝玉嬉笑说:“你莫忘了,晴雯才来时,就曾躲在床下唬我,兴许林妹妹也好玩呢……啊?”
他话未说话,跟着又是一声低呼,像是真给他发现了什么吃惊的东西。
“怎么了,里头真有什么?”袭人也顾不上许多,跟着他趴在地上,往床底下张望。
床下倒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一只铜盆,盛了小半盆的灰烬,面上犹有一角没有烧尽的白帕子,隐约看得见几笔墨迹。
宝玉直勾勾的等着帕子上,一朵小小的梅花残瓣,他认得,这是自己遣了晴雯,给黛玉送去的三块旧帕子,其间深意,只有自己和黛玉明白。
如今黛玉人不见了,帕子也烧了,真是要断情绝意,永不相见了么?
看着半盆子冷灰,宝玉的胸口却宛如烈火焚烧,将铜盆整个儿拉了出来,双手再灰烬中一阵乱扒,叫着:“不能烧,不能烧啊,林妹妹你怎可以都烧尽了呢?”
纸灰被他扒得满地,一部分被风吹起,粘得到处都是,袭人见宝玉又疯了一般,也是急火攻心,只想铜盆抢了过来。
宝玉也不想让,两人来回拉扯,只听咣当一声,铜盆掉落在地,灰烬也尽数倾倒而出。
宝玉一时被吓呆住,跟着颓然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他终于相信,林妹妹不仅是走了,而且还狠了心,要将和自己的种种过往,焚烧得干干净净。
林之孝见场面混乱,袭人摔倒,宝玉只管坐在地上哭,没奈何只得上前搀扶。
他才蹲下,就看见一堆灰烬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隐隐泛光,顺手扫去上层的纸灰,那里竟躺着一枚小小的卵状玉石。
雪雁是见过这东西的,当下惊叫起来:“玉!这不是宝二爷的玉么?”
袭人也赶忙扑过来看,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待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枚美玉,也只瞧了一眼,鼻腔便一阵酸热,霎时泪如雨下。
这可不正是“通灵宝玉”,宝玉的命根子么?莫名不见了这么些日子,累得宝二爷疯癫,阖府上下不得安宁,自己更不知悬了多少心,挨了多少骂。
原本都下了决意,即便宝玉这么疯傻一辈子,自己也跟定了伺候,没想到,“通灵宝玉”突然在这里出现!
丢玉的时候,府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细细找过了,自然也不拉下宝玉最常来的潇湘馆,当时并没有,这会子怎又有了呢,还是被埋在林姑娘烧的这一堆纸灰里?
尽管事情蹊跷,但袭人惊喜交集,哪还有心思细想,忙将通灵玉捧了给宝玉看:“宝玉,快瞧,你的玉,它可回来了,想来你的病就要大好啦!”
宝玉僵直的转过脖子,愣愣地瞥了一眼袭人手心,不见半点儿喜色,反而眼皮一翻,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宝玉,宝玉!”
“二爷,二爷,你可醒醒?”
登时房内的人又哭又叫,乱作一团。
待宝玉悠悠醒转过来,已是躺在自己床上,看见床头坐着贾母,她身后则立着王夫人和宝钗,还有更后头看不清的不知几人。
“宝玉,你可醒了么?”先叫出来的是宝钗,她平素矜持,此时已掩不住惊喜。
贾母、王夫人毕竟有了年岁,纵然万分挂心,守了半日,都有些疲惫失神,被宝钗这么一叫,果然看见宝玉睁了眼,忙竞相扑倒床前,各自叫着“宝玉”、“我的儿”。
“老太太,太太,我怎会回了这里?”宝玉一一答应了,醒转后头一件事,仍是黛玉,便挣扎着要起来,“我只记得去了潇湘馆,却怎样都找林妹妹不到,她,她真是出了府去,再也不回来的么?”
他殷切的眼神,只望着贾母和王夫人,渴望极了能从她们口中,听到一个“不”字。
贾母和王夫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怎样答他。
黛玉只有舅家可靠,固然还是要回来的,可宝玉已成了亲,黛玉也绝无可能做妾,如再给了宝玉希望,一来对不住宝钗,二来岂非也误了他?
贾母毕竟是经事的人,只犹豫了一会,便点了点头,摆出认真的神气,说:“是,你林妹妹身子不好,换了个清净地静养,我正和你伯父、父亲商量着,给她寻个妥当的人家,嫁了之后,自然就少回来的。”
此话一出,宝钗等人固然是吓了一跳,不知真假,宝玉却如遭雷殛,呆在了当场。
他自醒来之后,便觉得脑子似乎清醒许多,清清楚楚地记着,如何贾母和凤姐都告诉自己要娶林妹妹,如何进了洞房,新娘却变成了宝姐姐,又如何宝姐姐对自己百般迁就照顾,自己终和她谐了鱼水之欢。
跟着就是听丫头们说起,林妹妹已离了潇湘馆,自己慌忙去找,果真人去楼空,徒留一盆子灰烬,却是将她过往的心血,连带自己的一片心意,都焚烧殆尽,真要将这亲厚得如同前世就带来的情分,一把火就勾销了么?
如今再听贾母也说这样的话,真是有如在滚烫的心房,再猛泼了一盆冰水,冷热交煎,痛楚得令他几欲昏厥。
只黛玉就此离去,一句半句的交待也没有,虽是自己娶宝姐姐有错在先,但终究不是本意,如果不跟林妹妹分辨清楚,让她就这样带了对自己的恨意,出府、嫁人,自此永不相见,自己便是死了也不甘心的!
宝玉突然支起身体,就在床头跪下,给贾母和王府叩下头去。
贾母忙不迭的要扶他,口中气急地数落:“有什么事好好说便是,何苦这么着?快,快,鸳鸯,扶了宝玉躺好。”
鸳鸯应声上前,宝玉却往后一缩,避开了她,依旧向贾母跪着:“只求老太太依我一件事,之后我必定乖乖孝顺,再不生事的。”
他说话古怪,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眼神清澈,不似先前散乱。
贾母心头一喜,不大敢相信,只一把握住宝玉手臂,关切地问:“宝玉,你这可是大好了么?这,这玉可真是命根子,可千万莫要再丢了。”
她想起这几月来发生的事端,归根溯源,都是为了宝玉失玉惹起的,如今通灵玉回来了,宝玉眼见好了许多,先前所受的种种苦处,也都算不得什么了。
听贾母这话,宝玉不觉伸手扪胸,果然摸到硬硬的,暖暖的一块,掏出来一看,不是“通灵宝玉”又是什么?
王夫人、宝钗、袭人等都喜极流泪,但这远不是宝玉所关心,他只惦记着黛玉,于是又向贾母连连叩头:“老祖宗若是真疼我,便依了我这一回吧!”
贾母忙问:“只要你全好了,莫说一件事,便是十件百件,又有什么难的,只管说吧?”
“求老祖宗恩典,好歹让我再见林妹妹一见吧!”宝玉清晰、决意地说出这句话来,贾母、王夫人,以及满地下的人都惊住了。
而宝钗事先想到了些,只黯黯的低下头去,林妹妹已离开了,终究还不能教宝玉死心么?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新章前台不现实,伪更了两次顶出来……
正文 28第二十七章
听了这话,贾母和王夫人俱是一愣,不由望向宝钗,见她脸上淡淡然的,并不显露丝毫愠色,心里又是感佩,又是疼惜,都怪宝玉不懂事,守着这样识大体的媳妇,偏偏还放不下黛玉。
于是贾母也半是哄,半是教训地对宝玉说:“你林妹妹既是在外养病,图的就是个清静,你又何苦再去扰她?再者你才好了些,也是要静养的,我只让你媳妇看着你,断不许到处乱跑的。”
谁知宝玉并不退让,仍跪在床上不住叩头:“老祖宗,老祖宗,求你依了我这一回,见过了林妹妹,她若再不睬我,我也便不想了,安心塌地地呆在这府里,哪儿也不去一步!”
听宝玉说得如此哀伤恳切,贾母岂有不心疼的,只她虽一向最爱宝玉,在大事上却极有拿捏,不让他恣意任性的,这事如果贸然答应了他,不仅是误了宝玉,误了宝钗,还误了黛玉!
为了贾府,为了钟爱的嫡孙,贾母已愧对了外孙女儿,心中无比歉疚,当然不想再令她受到丁点的伤害。
主意拿定,贾母也不再劝慰宝玉,而是板起面孔,极严肃地教训:“莫说我不想你搅扰你林妹妹,便是我答允了,那地方也不是你随意能去的!”
贾母鲜少对自己作色,加上听她说得厉害,宝玉也惶恐不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林妹妹能去,我却不能去?”
宝钗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在嘴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又垂首不语。
“是北静王爷的家庙,专建了给他出家的王妃修行的,你林妹妹既是去养病,也是陪伴这位娘娘,你说你一个无职外男,能得进去吗?”
“啊……”
贾母为了断宝玉的念头,把心一横,道出了真相,果然宝玉霎时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即是一声惊呼,也只卡在了喉头。
北静王府他是去过三两回的,北静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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