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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丫鬟攻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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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贾母房里的鸳鸯来了,送来一大包东西,说是老太太给林姑娘的,老太太本要亲自来的,奈何连日操劳,加之为了姑娘离开而伤心,从午间开始就感身体不适,稍有些发热,大夫嘱咐不能吹风,故此无法来跟姑娘道别,只吩咐紫鹃好生服侍着,不久之后定当接回。
紫鹃一一答应了,那个包裹入手沉重,捏着颇有东西,让她暗暗心喜。
鸳鸯小坐了一会,不见黛玉回来,就离开了。
紫鹃还没来得及打开包裹,邢夫人、王夫人、李纨并探春,都派了人来,各有嘱托或是相赠,她都不客气的笑纳了。
戌初时分,黛玉回来了,正好和王熙凤、平儿前后脚进门,这倒令紫鹃大大的意外。
按照她对《红楼梦》的了解,这凤辣子可是献“掉包计”,坏了贾宝玉和林黛玉好事的祸首,这会子主子们都避着,她倒敢上门来?
紫鹃才有点儿感激,马上又自己否定掉了。
这个厉害的贾府当家奶奶,十之□,是和她老公一道,暗杠了林黛玉的遗产,怕她生疑计较,这才做出殷勤亲近的模样吧?
但黛玉已对凤姐和平儿客气的接着,紫鹃也不好在脸上表露什么,只趁着王熙凤叮嘱黛玉,此去要珍重身体,乳母王嬷嬷她会派人照料,不必牵挂等等,也乘机点了一句。
“姑娘是极爱干净的,她不在的日子,烦请奶奶还时时派了人来打扫,还有这些个书画,姑娘身无长物,就只剩这些个从家里带来的宝贝了,也请奶奶派人看守门户,莫要叫小厮们偷了去。”
凤姐强笑了说:“瞧瞧这紫鹃,活脱脱就是个厉害的管家,有她在林妹妹身边,我也能稍稍放心些。”
说着,她脚底下又悄悄碰了一下平儿。
平儿似乎有些踌躇,终于还是问:“只紫鹃一人跟着,姑娘要是有所不便,奶奶说了,可以叫雪雁跟去伺候着……”
黛玉淡淡一笑,摇头:“不必了,我这一去,原是打搅人家,人多了,反而更不便……”
提到雪雁,除了紫鹃,人人心头各有尴尬,又勉强叮咛了几句,凤姐和平儿便起身告辞。
出了潇湘馆,凤姐忍不住回头望,门上两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中微微飘动,心下更有点儿发毛,又往平儿身边挨近了些,嘴里嘟哝:“作怪了,我总觉得这紫鹃,刚才好像话里有话啊?别不是她死过一回,当真比先前更多了心窍?”
平儿也有些许疑心,也只能安慰凤姐:“奶奶莫要瞎想,紫鹃素来就是个细心的,哪是话里有话,我就没听出来。”
凤姐拍了拍胸脯:“那就好,我可不是平白要了林妹妹的东西,只是这会子拿出来,更说不清了……”
两人一路说话壮胆,快步的走出大观园,特别吩咐门上值夜的婆子和小厮,林姑娘明日就要启程,当晚要格外仔细着。
潇湘馆中 ,紫鹃分别向黛玉交待了刚才有谁来过,说了什么话,留了什么东西。
紫鹃看着各色赠物,特别是贾母和王夫人的,除了些上好的衣服,还有整只的人参和一堆金银锞子,大喜过望,登时把抱怨她们的心,丢了一大半。
只念及宝玉和宝钗,没有派一个半个人来,连根线头都看不见,又冷笑连连。
黛玉心绪不佳,兴致乏乏,懒得听紫鹃唠叨,只想倒头就睡,等到天一亮,就离开这个令自己依依不舍,又肝肠寸断的伤心地。
第二日清晨,林黛玉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后,最后再一番收拾打点,就只带了紫鹃和两个粗使婆子,离开了潇湘馆。
在贾府的后角门上,车马早就备下了,北静王府也专程派了人来接。
贾母依然卧病在床,只邢、王二夫人,李纨、凤姐以及探春姐妹相送,执手流泪嘱咐了一番,黛玉就上了车,由贾琏并林之孝护送着,往城东莲花庵去了。
北静王府的来人高声喊了一句:“启程——”
车轮滚动,黛玉掀起帘子的一角,向外送出目光,似乎在留恋门上挥手的长辈和姊妹,但看她水光流转的眼波,和神情凄清的侧脸,紫鹃就知道,她多半心里仍在伤心,为什么连这一程,宝玉都不来相送?
不送更好,趁早跟他了断干净!
有时候男人狠点儿,对女人只有好处,拖泥带水的,又怎能开始新的人生?
紫鹃便不安慰黛玉,自顾也掀了帘子,探出半边脑袋,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无限好奇的望着繁华的京都街道。
这一日,穆苒的一位朋友陈也俊,因放了提点福建刑狱,不日就要赴任福州,因此三五好友,相约了在京中享有盛誉的“识君楼”,摆下宴席为陈大人践行。
在座的都是年轻的公子王孙,多半性情爽朗,不拘小节,就拣了临窗的一桌大席,斟满醇酒,摆上佳肴,尽情的推杯换盏,高谈阔论。
正喝到兴致高处,忽然楼梯那边,咚咚咚的传来一阵踏步声,力道大的连脚下木板都要晃动起来了,跟着是一连串粗豪的吆喝:“嗯哼,这爷的大座儿,怎么给人占了去?”
穆苒循声望去,只见楼梯口站了三四人,为首一人年纪甚轻,不过二十上下,身形胖大,服饰华贵,正瞪圆了双牛眼,朝自己这边看过来。
跟在他身后的,有一个容貌姣好,宛如女子的少年,穆苒倒是认识的,他就是京里有名的旦角,名叫蒋玉菡,艺名唤作琪官的,现正依附着忠顺亲王,上半年他兄长东安郡王生日,忠顺王特送来一台戏,就有蒋玉菡。
蒋玉菡似乎也认得穆苒,以及他同席的几位,赶紧在胖大青年身后,惶恐的向这边略略躬身。
可惜那青年犹未知觉,还蹬蹬的往前走几大步,瞧那架势,大有要跟穆苒等人计较的意思,酒楼主人匆匆赶来,忙拦下了那青年,赔笑着不知跟他说了些什么,他方才悻悻的,跟随酒楼主人,另到屏风后的一席雅座去了。
不一会儿,屏风后又传来他刺耳的叫嚣:“好酒好菜的给爷上了就是,还多问什么?”
穆苒正在和陈也俊说话,被他这么一扰断,大觉败兴,恼火的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邻座的一个太学生,见状噗的笑出声,问:“穆大人难道不知道这个人么?”
穆苒嫌恶地瞟了屏风那边一眼:“不过是仗着有几个钱的暴发户罢了!”
陈也俊也摇着头,过来凑趣:“非也非也,他有钱是实,却不是暴发户,从他曾祖辈起,就是世代皇商,为宫内办差,一向很得信任的。”
听了这话,穆苒也不禁“哦”了一声,感到意外。
陈也俊又笑着说:“穆大人应该听过‘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吧?刚才这位爷,就是人称‘呆霸王’的薛大爷薛蟠了。”
京里流传的“护官符”,穆苒是知道的,只不过他出身更为高贵,薛家还不在他眼中,反而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不再去计较,接着和友人谈笑风生起来。
屏风后头,薛蟠又开始灌蒋玉菡的酒,嘴里嚷嚷着:“琪官儿,你今天忒不痛快了,要么你唱一支曲子,那么你就了我的手,喝下这一大盅去!”
酒杯已强塞到嘴边,蒋玉菡连连躲闪,急得连连摆手:“薛大爷,你可别嚷,惹得那边的几位大人生气,可不是耍的。”
薛蟠已有三分酒意,砰的把酒杯往桌上一垛,冲蒋玉菡瞪眼:“你要喝就喝,不喝就算,平白的拿人唬我呢,我又怕过谁来?”
蒋玉菡更急,忙扯了薛蟠坐下,压了嗓子,连声叫:“我的爷,你千万小声点儿,瞧见了没有,最靠窗边,脸膛略黑的那位,就是锦衣卫的穆大人,他在家中行四,有个绰号叫‘铁四郎’,可别得罪了他!”
“嗐,你当锦衣卫里头,我老薛没有熟人么?”
“穆大人的亲哥哥,可是东安郡王,就是北静郡王,跟他都是至交。”
听了这话,薛蟠张大了嘴巴,舌头嚅动两下,最终悻悻的跌坐回去,干笑两声:“喝酒,哈哈,大家喝酒。”
他纵然粗野自大,终究是在官场、商场打滚惯了的,也不是十分没见识的人,很清楚哪些个人,是自己万万得罪不起的。
又喝了两巡,薛蟠酒劲上头,按捺不住:“既然那边都是人物,还是过去打个招呼得好,省得人家怪我老薛没眼神,欠礼数。”
蒋玉菡面色一变,带要叫住薛蟠,已是来不及了,眼见着他端了就被,一撩衣袍,堆起笑脸,大摇大摆的朝穆苒、陈也俊那边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俺更得这样勤快,都炸不出几条留言么,TAT。。。
正文 14第十三章
蒋玉菡劝薛蟠不住,只能眼看他昂首凸肚,朝穆苒那边走去,不禁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心中盘算着,万一薛蟠遭人冷落,自己要不要上前给圆个场?
然而自己在那帮爷们中央,也只算混个脸熟,终归是身份卑微的伶优,也未必就有开口的余地,弄不好反倒自己讨没趣。
特别是统领着北镇抚司的穆苒,他兄长东安王爷,虽是朝中有名的老好人,再和气不过。可要说起这位穆大人,就大不相同了。
他平日里就管着按察、缉捕、讯问,各种冷面无私,对于风花雪月又不兴趣,记得自己在东安王爷四十寿诞时,曾给他请过安,慢说搭理了,连正眼儿都没得一个。
这边蒋玉菡正在干着急,只见薛蟠已走到拥挤的大堂中央,正巧某桌有一人站起来敬酒,动作大了些,胳膊肘往外一抻,不小心撞上薛蟠的肩头,于是手一抖,杯中酒液洒了出来,泼在他的衣襟上。
要说这呆霸王在朋友堆里头,有名的出手阔错,脾气甚好,但遇到不相识的,却又是横行惯了,吃不得半点的亏。
薛蟠胸前和下摆都湿哒哒的,立时鼓起腮帮子,指了那人的鼻子,破口大骂:“混撞什么,你薛大爷站在这里,老大的一个人,是瞎了你娘的狗眼么?”
谁知那人在地头上,一贯也是强横的,吃薛蟠这么一通骂,登时也跳起来回嘴:“好狗不占道,既来了酒楼,不好好坐着吃酒,四处乱走,撞死了也该当!”
薛蟠被他溅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又听个“死”字,怒火更是直窜三丈高,顺手就将手里的酒杯,冲他脸面,发狠砸过去。
那人倒也滑溜,见薛蟠抬手,立马脑袋一偏,酒杯就擦着他的耳边飞出去。
穆苒等人正喝到兴头,忽然堂上一片吵嚷。灌入耳中的,又是薛蟠破锣般的粗大嗓门,心头更加烦躁,正要横眉冷目看过去,冷不防一道白光,嗖的飚到眼前来。
这一下虽来得突然,但身手了得的穆苒并不放在眼里,也是侧头一让,杯子就直直的飞出了窗外。
这一路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初到这个世界的紫鹃,看的眼花缭乱,兴高采烈,还不时叽叽咕咕的撩拨黛玉说话,奈何黛玉只恹恹的靠着车厢,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久而久之,紫鹃也觉得没意思,加上车厢内窒闷,她便掀了布帘子,钻到外头透气去了。
她刚钻出车厢,抬起头,才想呼吸一大口新鲜空气,只见一个白色的不知什么东西,忽然从天而降。
紫鹃吃了一惊,好在她在戏曲学校主修的就是武旦,一向练功刻苦,不知舞了多少大刀,踢过多少花枪,情急之中,条件反射的照准那个东西,飞起一脚,绣鞋尖儿就踢了上去。
穆苒正探出头往下看,没想到却瞥见一个坐在马车上的女子,一脚又把酒杯给提了回来,并且直奔自己的鼻梁而来,他想也不想,只能伸手抄住。
那女子还指了自己的脸面骂:“是谁这样冒失,大街上的乱扔东西,幸好是我,若是砸伤了我们姑娘,赔得起吗!”
这样好的身手,又这样大脾气的女子,穆苒活了二十二岁,才是头一回遇见,莫名吃她这一番骂,居然闭口噤声,不敢答应。
但马车去得快,他也只是匆匆一瞥,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女子的容貌,视野中就只剩下油壁车的尾部了,只依稀看见车尾摇晃的灯笼上,大书了一个“贾”字。
贾府?是哪一个贾府呢?京城中有名气的贾府,也就只有宁国府和荣国府了,偏是自己最不愿意沾惹上的。
黛玉在车里听到骂声,忙隔了帘子,问外头怎么回事。
车子去远了,紫鹃犹自恼火的回头望,嘴里嘀咕着:“看来你们这也有高空抛物,说什么古代人环保,也是骗人的呢。”
听紫鹃又开始说自己听不懂的“胡话”,黛玉只好闭了嘴,仰面靠在车壁上,听着车轮碌碌,心头一片萧索,却又飘荡着一丝好奇,此去就要见到北静王妃,这一位能抛却了荣华富贵,遁入空门,只为寻一片心灵净土的女子,会是怎样的人物呢?
或许,自己可以从她哪里,获得些许的智慧和安宁……
大堂上,薛蟠和那人还在闹,且已经开始动手扭打了,蒋玉菡等人连忙帮着劝解,奈何对头那边,多的是无赖泼皮,不仅不劝,反而大声起哄。
薛蟠个头胖大,气力不济,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眼看不是那人对手,周围又怪笑连连,大多是奚落自己的,更是气得三尸神出窍,抄起桌上的一只酒瓮,给那人当头砸下,只听一声闷响,瓦瓮碎裂,酒水四溅,那人脖子一伸,一汩鲜血从他的额角冒出,整个人向后仰去,扑通倒在地板上,翻了几下子白眼,便动也不动了。
这一下巨变,周围的哄笑变作惊恐的叫嚷,只听一声声“打死人了”,大堂上的客人你推我搡,挤作一团,纷纷向楼下逃窜而去。
见薛蟠犹自怔在当场,只顾盯着脚边那人,蒋玉菡大急,赶紧推他:“我的大爷,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幸好穆大人只管犯了事的朝官,你若给他拿了去,就休想再出大牢了!”
薛蟠脑子里乱哄哄的,早没了主意,嘴上虽然仍在犯犟,嘀咕着“薛大爷打死一两个人,又算得了什么”,脚下还是被蒋玉菡等人推着,趁乱溜出了酒楼。
穆苒见出了人命案,习惯的就要上前去查看,奈何前头一片骚乱,有老有少,都在乱挤,他一时不敢强行冲过去,只能焦急的在人群外伸头探望。
只听酒楼主人扯着嗓门,在叫伙计速速去报官,一听个“官”字,人群更乱了,都恨不得爹娘多生一双脚,唯恐跑得慢了,给牵连上干系。
陈也俊紧紧拉住穆苒,低声劝说:“这是地方上的事,既然报官了,自有府尹大人处置,穆大人你就别插手了。”
穆苒一想也是,这民间的缉捕拿问,的确不在北镇抚司职权内,再者锦衣卫插手地方事务,也是一个忌讳,便和友人袖手站在原处。
就这样又一阵乱哄哄,大堂上的人撤得干干净净,可以清楚的看见,地上直挺挺的躺了个人,一动不动,脑袋边上流了好大一滩的血。
酒楼主人壮胆过去,蹲下来一探鼻息,顿时惊惧的大叫起来:“死了死了,当真是打死人了哇!”
好半晌,顺天府的差役还迟迟未到,穆苒忍不住又皱眉。
友人便拉了他的衣袖,说:“走吧,此事与咱们无关,留在这里,一会儿顺天府来人,见了穆大人和陈大人,反而不好问话。”
“这话有理。”陈也俊先点头称是。
穆苒无奈,也只得被友人们拥着,下了酒楼,只心中暗自牢记下了呆霸王薛蟠的名字。
薛蟠火急火燎的跑进家里,吩咐门上的人闭了门户,一路叫嚷着:“老二,老二,你出来!”
他堂弟薛蝌正在屋内看帐,闻声出来,见薛蟠正扬着大袖子扇风,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赶忙问:“出了什么事?”
薛蟠扯开领子,摆了摆手:“也没多大的事,就是被琪官儿他们拉着,跑得急了,你让柜上支五千两银子,送到我这里来,有事要使费。”
“五千两?”薛蝌着实吓了一大跳,“突然要这么多银子?”
“怎么,柜上没有?”
“有倒是有,只预备孙管事南下办货的,一时不凑手。”
“不管哪里都好,去各个铺子调了来,我急用。”
薛蝌见薛蟠催得急,也只得为难的答应了,正要出去办理,听见动静的薛姨妈,匆匆跑出内屋,也惊问发生了什么事。
薛蟠才好说吃酒时和人争气,一时失手,把人给打坏了。
薛姨妈急得流出了泪,连声骂:“你,你这孽障,又打死人了?你妹子才成亲,这都还没有回九,就捅出这样大的娄子来,等你妹子回来,到大牢里头相见么!”
薛蟠被她骂的不耐烦:“妈,你说什么大牢呢,也未必就真打死了,便死了也没啥,不过一个泼皮,赔他几两烧埋银子结了,能有多大事?”
薛姨妈听薛蟠说得轻松,全不当回事,又抓他过来,重重的在身上打了几下,没奈何也只好吩咐薛蝌,速速备了礼,到顺天府里头,先寻个牢靠的师爷打听消息。
薛蝌不敢怠慢,急匆匆的领命去了。
薛蟠见母亲和兄弟都紧张兮兮的,老大不以为然,转身蹩进屋去,只见屋内空荡荡的,半个人影也无,又探出头来问:“金桂和宝蟾呢?”
他口中的金桂,正是他新婚半年的妻子夏氏,容貌甚美,脾气甚悍,连薛蟠都降不住她,宝蟾则是夏金桂带过来的陪嫁丫鬟,也是伶牙俐齿的尖刻劲儿。
这主仆二人自过门起,总在家宅生事,欺负薛蟠性子柔弱的妾室香菱,连薛姨妈都无可奈何。
于是薛姨妈冷笑:“你自己的媳妇看不牢,反倒问我?可不是一大早就打扮的妖妖娆娆街去了,这会子还没回来!”
她心中对儿子媳妇都有火气,不愿再跟薛蟠说话,一拂袖,也回内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到此为止,本文cp应该很清楚了,林妹妹配北静王,紫鹃扑倒这位穆大人,宝玉还跟宝钗过日子……反正俺就是在编童话,大家也图个乐就好*^_^*
正文 15第十四章
约莫行进了一个多时辰,黛玉和紫鹃在车内,感觉车轮渐渐缓了下来,听外头马夫一声吆喝,终于停了下来。
北静王府的管事在车外头说:“姑娘,这就到莲花庵了,小人不便入内,请姑娘下车吧,自有人相迎。”
先是贾琏跟那人道了“辛苦”,黛玉也轻轻说了声“有劳”,先由紫鹃下了车,抬头就是一座朴素静肃的山门,门楣上是古雅的篆体“莲花庵”三个大字,已有主持领了几个女尼,立在门前迎候。
“姑娘,下车。”除了贾琏,所有男子均回避了,紫鹃掀开帘子,伸手扶黛玉下车。
黛玉下车后,主持师父先迎了上来,合掌念了声佛:“小尼忝居本庵主持,法号慈渡,林姑娘一路乏了,这就请入内休息吧,院子和禅房都收拾好了。”
黛玉忙欠身还礼,道了多有叨扰,便由紫鹃扶着,走进莲花庵。
贾琏这才指划随行仆役,将林黛玉的行装搬入山门,又由几个粗壮女尼接了。
慈渡领着黛玉和紫鹃,先在山门后的佛堂,拈香拜了弥勒佛。
又走进一道门,前方豁然开朗,是一处青石板铺地的庭院,听见风吹枝叶的飒飒声,黛玉循声望去,果然在院子两侧,种植了和潇湘馆一样的凤尾竹和湘妃竹,掩映了一两处座造型奇异的假山。
庭院中央,则是五六丈见方的一方池塘,汉白玉扶廊之上,高高低低的是出水的亭亭莲花和莲叶,风动枝摇,曼妙扶苏,又将一缕恬静的清香,直吹送到每个人的肺腑深处。
只听一声柔和的佛号,将心旷神怡的黛玉和紫鹃唤醒过来,这才发觉,在莲池前头,早站了两名女尼,都是一身浅青色袍子,被同是青青的莲叶一衬,还真不易觉察到她们就在那里。
年纪稍长的青衣女尼,面容娟秀,眉目慈和,先是将黛玉打量了一番,问:“想来这位就是林姑娘了,贫尼莲渡。”
说着双掌合十,略略低首。
她虽然只是向黛玉行礼,身旁的慈渡师父却还礼不迭,附耳低声提醒黛玉:“眼前的就是北静王妃。”
莲渡笑着摇了摇头:“师姐差矣,这世上早已没有了北静王妃,我同师姐一样,是在佛门内清修的出家人。”
慈渡口中答是,态度仍是无比的恭谨。
黛玉一见这女尼,尽管衣着朴素,态度和善,却透着一股高华气韵,令人肃然起敬,宛如这水中青莲,一看便知不同俗流。
她也猜想,这多半就是北静王妃了,只这莲渡师父一身打扮,和寺中女尼一般无二,也不敢贸然就认,此刻得了主持提点,赶紧盈盈下拜,口称民女林黛玉,请娘娘的安。
虽然紫鹃对这些王爷、娘娘的还不太明白,也只好提了裙子,跟着黛玉跪下叩头。
莲渡忙扶住二人,连声安慰:“姑娘快别这样,我既已出家,娘娘二字,自然是休要再提,姑娘若愿意,只当贫尼是一个方外友人吧。”
又指了身后的小尼,说:“这是我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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