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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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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所谓的密宅正是那“雅贤阁”。

在雅贤阁附近又绕了几圈,确定无人跟踪之后,慕容致远才绕到楼后,从一扇小门入内。刚入密室,就见诸葛峤亭已悠然坐在紫藤椅上,品着一杯香茗,好似早就知道他会来一般。

“那些眼线都甩干净了?”诸葛峤亭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宫里头那男人吃了味儿,要杀你,却又故意留个缝隙让你逃走,莫非真是怕那小媛娘娘伤心至死?”

慕容致远听着他夹枪带棒的说话,终是忍不下去了,一把上前揪着他领子,狠狠问道:“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诸葛峤亭收了笑意,正经道:“反正你也是个死人了,不若就冲进宫掳了她走吧,那皇帝不也是只能吃哑巴亏么?”

“峤亭,你真是这般想的?”慕容致远似有被他说动,怔怔松了手。

诸葛峤亭整整衣领,顺手将手中的茶泼到慕容致远脸上,沉声道:“醒了没有?这般瞻前顾后,往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慕容致远去哪了?你若真是有心,就带着她远走高飞,若是舍不得大业,便安下心来好生办事!”

听了诸葛峤亭这话,他沉思了半晌,凄然笑道:“我若是进宫又怎样?依她的性子也未必就肯跟了我走。”

诸葛峤亭并未插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若是大业得成,我慕容致远定要她堂堂正正地站在我身边,做我的妻!”

听到这句,诸葛峤亭虽然松了口气,但望向慕容致远的眼神却是多了几分不忍,心中一阵酸涩,又倒了一杯茶,大饮一口,却又觉得淡而无味,只得颓然将茶杯放在桌上。

“我查过了,那些眼线是宁相的人,既然如此,你就安心在这多待几天吧,依宁相的个性,想来是不那么愿意有人就这样将脏水泼在他头上的。”诸葛峤亭说完这话后也不多留,起身便走,只是在出门前有撂下一句话来:“听说,陌颜私自离家,是往上京这个方向来了。”说罢,头也不回地便出了门。

“宁相在京中大肆搜查致远的下落?”听着属下的回报,顾清丞的剑眉不由皱了起来,又联想起京都府传出的消息,沉默一会后才问道:“我们的人可有他的消息没有?”

“属下只知有一路商队救下了慕容公子,只是之后就再未听过公子的消息。”

顾清丞微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那人下去了。

本来此事顾清丞是决计不会怀疑到宁相头上的,正如他那日对念语所说,若是宁相要杀一个人,以他的手段是绝对不会留下活口的,致远既然能够全身而退,那么自然是有人存心要利用此事来挑拨他与宁相,只是他却不知宁相此刻为何要大肆搜查致远的下落,联想起前几日京中关于致远与念语的谣言,他不由开始怀疑起那薄薄一张信纸的分量究竟有多重来。只是此刻他身在京都,是绝不能和宁相公然翻脸的,至于致远,顾清丞隐隐对他也升起一股隐忧来。

今日是月圆之夜,望着那悬在天空中的一轮圆月,楚澈蓦地忆起那日念语对月独酌的情景来,又想起近日里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总觉得对她有所亏欠,只是身在帝位,总有些身不由己之事,这么一想,便起身推门而出,朝那霁月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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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山河空念远(五)

不好意思,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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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辉缓缓撒下,楚澈抬手拒绝了宫人提灯在前,只带了周德福一人,趁着月色,慢慢向霁月殿走去。

他今日着了秋香色的便服,映着霜雪般的月光,也隐隐泛出一丝素白的意思来,只身一人在前走着,身影清俊而落寞。身后的周德福稍稍上前了一步,让那桔黄色的烛火能略微投到他身上一些,楚澈虽不察觉,但是望着那暖色的烛光轻抚上楚澈的影子,让这个已然在宫中走过生命大半旅程的老人心中带了点自欺欺人地略宽了一宽。

走至霁月殿门口,阻了宫人不许出声,楚澈看了竹喧一眼,竹喧脸一红,低头回道:“主子在月柔姑姑屋里呢。”

楚澈也不说话,点点头示意她带路。

因了月柔身份对念语总有些特殊,是以月柔并不与其他几个侍婢一起,反而是住在念语寝殿旁的一个小阁间里。

竹喧带到之后也不抬手敲门,悄然退下,楚澈也不在意,上前一步正欲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细细的谈话声,虽说听人墙角总是有shi身份,但是他终究还是奈不住心中好奇,站在门边听了下去。

“主子不必难过,生死有命,想来哥哥他也不愿见到主子这般情景的。”月柔边说着边伸出手覆在念语手上,不仅想给她,也想给自己一份温暖。

念语脸上浮起一丝苦笑,月柔自从听到慕容致远的死讯之后,便郁郁成疾,今日她本想来劝慰月柔几句,却不知反过来月柔在宽慰她,不由怅然道:“是我害了他。”

万千情思,到头来却是只能淡淡说一句“是我害了他”,这几日来,她竟一滴泪都流不出来,见了月柔也不过是淡淡地说几句,原来,她竟变得这般薄情了么?

这宫中的桃花早已开了又谢,她的情竟也是随着桃花般落了枝头,碾作成泥了么?

月柔见她一脸怔怔,好似入了魔障,脑海中却是蓦然记起那日放在她枕下的画来,画中女子拈花而笑,眼中是化不开的情意,再看她如今强撑欢颜,心中更觉不忍,开口道:“主子想哭便哭罢,此间不过我与主子二人而已。”

而原本趁兴而来的楚澈心内却是莫名闪过一丝失落,她若是为慕容致远而哭,那又置他于何地?

未及细想,他便重了声音,抬手推门而入,含笑望着念语:“朕的小媛倒真是与众不同呢,难得主仆情深啊。”

听得此言,念语与月柔脸色皆是一变,不知刚才谈话被楚澈听去多少,但是心中虽惊,却是不能露出其他旁的意思来,月柔行过礼之后,念语也裣衽向楚澈施了一礼:“妾不知皇上驾临,不及恭迎,还望皇上恕罪。”

“礼是做给别人看,这儿不过朕与你二人,不必多礼。”楚澈也不在乎这小阁间简陋,正想坐下,却瞧见站在一旁的月柔,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不适之感,于是转身向外走去,道:“今日月色不错,不知小媛可否有幸与朕把酒赏月手谈一局?”

话是这么说着,可语气里并无半丝相邀之意,他是君,是整个大周的主宰,又何必在乎需不需要她的一个点头一句应话?

心中这般想着,脚步却是未停,径自走了出去。

念语自也觉察到了楚澈似乎心情不佳,看着月柔的时候,眼中更是闪过不悦之色,是以她也不敢叫月柔跟着伺候,随着楚澈一道走了出去,好在楚澈身边还有一个周德福,跟了他那么多年,楚澈一个眼神,他便能知情会意。

不过一会儿功夫,院中的花架下的石桌上已然摆了两只玉盏和一把玉壶以及一副玉质围棋。剔透的玉质在月光下泛出泠泠之意,略略驱散了一丝烦躁。

念语待楚澈坐下之后,才落了座,虽已从方才与月柔交谈时的伤感中回过神来,却犹是觉得心内酸涩,她早已知道慕容致远之死与父亲无关,但总归也算是因她而起,下手之人多少也借了楚澈的由头才敢放手一搏,依楚澈这些日子的言行来看,他对念语与慕容致远一事不是不疑的,更是听闻他在御书房中是大动了一番肝火的,只是此事终究是涉及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君主的尊严,是以不论怎样,在明面上,他都是不会追究了下去的。

念及此,念语只觉心神俱伤,在这场深不见底的争斗中,像慕容致远这般风华出尘的人却不得不成为朝堂之争的牺牲的人又岂止这么一个?

她微抬了眼,看着身旁的男子,清俊而绝尘,心中微动,他自幼在宫中长大,想来对于这种事情应是少见多怪了吧,这样想来,看着他的目光也不自觉地多了一份怜悯之意。

楚澈拿起玉盏,小饮一口,微微笑道:“怎么,小媛可是在同情朕?”

念语情知自己方才的眼神已露了痕迹,却也只能硬撑了下去道:“嫔妾不敢。”

“有何不敢?”此时周德福已领了殿内众人远远地站在一边,想来是听不到他们谈话之声,楚澈复饮一口,接着说了下去:“纵然是金枝玉叶,龙子龙孙,一旦长于皇家,虽说是金鼎玉食,但其中的黑暗又岂是能为人所道的?你若要同情,朕也无从反驳。”

看着那张俊朗的面孔上此刻却蒙上了一层皎皎月光也驱散不了的黯然,念语亦觉心中一紧,想起幼时靖褀每每从皇宫回来,虽说不敢议论皇家长短,但提及他在宫中的生活,总是苦笑而过,连他不过一个伴读都觉宫中生活之艰,更何况是从小在这高墙中长大的楚澈?

低头沉吟许久,念语才缓缓开口道:“皇上不必如此,皇室乃大周之基,受万民供奉,自也要受些寻常百姓所不必受的苦,正如君临天下,虽说大权在握,俯视众生,虽不必如常人要为生计奔波,却也要肩挑天下之重任,对于身边之人更是不能掉以轻心,莫说旁的,就是在这后宫之中,恐怕皇上与皇后也不能如民间夫妻一般相处吧。正所谓得失失得,何必患得患失,皇上实在不必如此伤怀。”

这一番话出口,连念语亦是觉得心惊,楚澈细品许久,见念语张口欲说些什么,微微一笑,抬手止了她的话头,想来她是要说些“一时失仪,口不择言”的请罪之词吧,是以他也不再继续了这话题,只道:“朕倒不如你一个女子看得透彻。”看着月华拢在念语身上,那丝笑意更深:“此等佳景,若不饮酒下棋岂不白白辜负?朕那日说过隔日便与你再杀一场,却不料后来竟被诸事所缠,竟是抽不得空来,今日既然有闲,那么还请爱妃执黑先走一步。”

听得他犹记得那日下棋时所言,念语略呆了一呆,才回说:“难为皇上还记得那时戏言,既如此,妾便先走一步。”说罢,举起一子落在了棋盘上。

楚澈也紧跟着下了一步,正是下在了念语落子的右边,状似无意道:“说与你的话,朕何时当过戏言?”

念语正落子欲下,听见此言,手不禁松了一松,那子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楚澈白子之右,念语脸上不由红了一红,只是楚澈却好似并未发现她的失态,仍旧盯着棋盘,复下一子……

满目山河空念远(六)

一局终了,却是楚澈输了一子半,他笑着推开了棋盘,道:“朕输了棋,自罚三杯。”

念语看他饮完三杯,亦是举杯道:“既如此,那妾便陪皇上饮一杯吧。”酒一入口,才发觉竟是那日的梨花白,绵软回香。

一样的月光,一样的酒,一样的人。

不是不愿去懂他的心意,只是一直不愿正视,帝王之爱,乃是得之,我命,失之,我幸。

不知今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不过饮了一杯,念语便觉有几分醉意,望着月光下少年的面容,心中竟微微泛起一丝涟漪,只是在蓦然想起已遭毒手的慕容致远之时仿佛被人用一桶冷水自头浇下,霎时清醒了过来,眼前这人,并不是没有下手的动机。

如此一想,念语的眼神便重归清明,望着渐渐东移的望月,问道:“时候已不早了,皇上也该歇着了。”

楚澈看着她神情变化,心中也有几分了然,本欲想说几句玩笑话儿舒缓一下,却在见她眼神的那一刻,改了主意,起身道:“确然不早了,周德福,摆驾明瑟殿。”

周德福虽低头应下,心中却是觉得有几分苦涩,奈何他不过一个太监,虽说在这大周后宫中,不管是宫人还是宫妃都还颇卖他几分面子,但总归不过是一个下人,对于楚澈与顾念语一事,他又有何身份多加言语?

他背转身叹了口气,挥挥手招了人来,吩咐那个小太监先去明瑟殿传个信儿,免得那个主子没有准备。

楚澈却是头也不回的疾步迈出了霁月殿,看着已楚澈的背影渐行渐远,已然消失不见的时候,念语才低声问悄然来到她身边的月柔:“依你看,皇上对于致远可有必杀的动机?”

月柔一惊,忙抬头看向四周,幸得此时花架下不过她们二人,其余人等皆在远处候着才放下心来,开始细细思量起念语的话来。

这几日来,顾将曾有消息递进宫来,告知念语慕容致远并非他下令所杀,只是依今时今日看来,是有人要置顾家于绝境,让她在宫中万事小心。

月柔自也知道了此事,况且她也深知顾将乃是一个爱才惜才之人,若不是慕容致远满腹才华,当日也不会让他亲自出手相救更以师徒之义待之,不到关键时刻,顾将是绝不会做出自断臂膀之事的,更何况若真是出手杀了致远亦是坐实了念语与慕容致远有私一事。

她浸淫宫廷多年,早已知晓只要事涉权力争斗,必有无辜生命枉死,加之慕容致远与念语一事并非空穴来风,虽说前几日里亦是起过愤懑之心,但今日与念语一席交心长谈,纵是再心怀怨艾,却也只能默默咽了回去:“主子若对皇上起疑,往后在这宫中可要怎么过下去?人死不能复生,哥哥已死,只盼着主子能放下心结,许是还能放手一搏。”

念语低头半晌,忽然转身入内,从小库房内找出昔日她偷带入宫的展翎弓,虽不及一般的弓长,却也是有关外名手所制,精致不凡。

月柔见她挽弓,箭指乾清宫的方向,心中大惊,呼道:“主子!”

被月柔出声所惊,她脑海中猛然响起楚澈今日的话来“说与你的话,朕何时当过戏言?”,不是“君无戏言”四字,却是如此一句话,他高坐皇位之上,面对群臣不知说过多少违心欺骗之语,但对她,他却说从未当过戏言。

心中闪过一丝怨恨之意,掉转箭头,也不转身,放出手中之箭,箭入大树,箭翎犹自颤动,终究是化作一声长叹:“若放下心结,放手一搏却又为谁?”

说罢,便拿起手中的弓入了寝殿。

月柔看着她的背影,泪盈于睫,上前欲拔了那箭,却发现此箭入木三分,纵然拔去,在古树上亦是留下了一个伤疤,轻抚过箭过之处,却是潸然泪下……

月柔拔箭入内,却见念语并无就寝之意,反倒是拿出了那日的“碧烟青玉膏”出来细细端量,放在鼻下,轻轻嗅之。

“主子,这是……”月柔将箭放入箭筒内,才转身问道。

念语放心手中膏药,细细回想起那日场景来,开口道:“那日德妃步步紧逼欲置我于死地,此点解释的通,只是淑妃却有点奇怪了……”

那日场景月柔并未亲临,后来也听念语提起过几次,那时虽也对淑妃那日言行有所怀疑,但那日的念语并不愿深究此事,宁可大事化小,置身事外,是以她也未将心中疑惑提了出来,此时念语改了心思,虽不知是福是祸,但至少也不是那个让人任意欺凌陷害的宫妃了,或许也未必会坏到哪里去。

“听主子那日提起,皇上要将膏药往手上涂去时,淑妃娘娘脸色大变,说她忧心皇上龙体安危似也说得通,但是淑妃娘娘往日里却是谨言慎行之人,但凡有德妃娘娘在场,总是不肯多言一句,多行一步的,那日却是立时便出声阻止了,由此想来她若不是参与此事,便是对那膏药一事有所耳闻。”

念语用手指稍稍挑出一点膏药,放在烛火下仔细查看,眉头微蹙:“恐怕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若是淑妃当真知晓此事,便也因知道这药膏无毒,只不过能让孟婉灵一人身起红疹而已,既如此,她本不必在皇上要亲试药膏之时,方寸大乱,露了痕迹的。”

“主子的意思是……”月柔心中微惊,念语入宫已久,依往日里看来似乎对此等阴私之事并不关心,亦不与她们出手相争,因此她便以为念语虽出声将府,军略虽通,但对后宫争宠之事并不擅长,直到此刻听她言语,才知往日里的置身事外不过是不愿为之,而并非不能为之了。

“我的意思是这药膏恐怕被换过两次。”说到这,念语叹一口气,依目前所知,也只能猜到这一步,那淑妃要么是亲自出手命人换了药膏,要么便是知晓这幕后黑手是谁,换的药膏又是药效极猛烈的,足够一箭双雕地除去她与孟婉灵二人。

若是孟婉灵要害她,她亦是能猜出几分所以然的,只是那时她并不得宠,更未经历与楚澈一同出宫游玩及后来的事,那人又有何动机非要下这个手呢?又或者是那日只是她凑巧叫了竹喧去倒茶,这才撞在了当口上?若只是凑巧,为何那人又会想到她会用药膏去向孟婉灵致歉?

看着闪烁不明的烛火,心底慢慢有一股悲凉之意涌上来,她缓缓起身,叫了月柔下去,想从从书架上抽一本书出来看,却瞥见了那本《王右丞文集》,指尖轻除书脊,蓦地抽出,放在烛火上引燃,看着烟灰飞舞盘旋渐止,只到手中只剩下文集一角这才扔下,唤了晚秋进来打扫,本想取了《孙子兵法》来看,随意翻开却正是《谋攻》一篇,犹豫许久,终究还是未将其放回书架,而是坐在了塌上,借着烛光慢慢看了起来……

长恨此身非我有(一)

翌日,就在月柔伺候念语洗漱的当口,小来子便传来一个消息,说是那清流今儿一早便被晋了位分,封做了八品采女。

闻言月柔与念语俱是一怔,这清流失踪许久,她们原想许是被杀人灭口也未知了,谁料到却是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不仅如此,听起来这事凤寰宫里的那位也似是刚刚知晓一般,一应宫室也没备下,倒是楚澈吩咐了下来,说是事出突然,这清流便先住在了乾清宫的小偏殿里,对外也称是身体不适,让其闭门修养,不必去皇后处问安了。

如此殊荣,在这后宫之中,实属罕见。

念语握着玳瑁梳的手微微一松,一头青丝顺势泻下,楞了半晌,才开口问道:“宫中可还有其他传言?”

小来子此刻正轻声指责清流背主求荣,听念语问话,不由顿了一会,犹疑着回了念语:“奴才听闻说是,清流背着主子狐媚皇上……主子仁慈,不与她计较,后来……后来侥幸怀上了龙种,这才被人下了药,疯疯癫癫的,听说是太后叫了太医院的人过去诊治,好像……怀的是个皇子,这才……”

听小来子支支唔唔地说完,这传言便也有了个大概,她虽不知楚澈此举所求为何,但从这传言来看,竟似是字字句句都隐隐指向了她一般,这清流是她霁月殿中之人,若是真要出个什么事儿,她这个一殿主位是绝对难逃其咎的。

月柔拿过她放下的玳瑁梳,轻轻替她挽一个凌虚髻,正想取一件天青色的襦裙替她换上,却被她抬手止了:“过会子便要去皇后处请安,这颜色略显单薄了点,还是取了那件大袖对襟罗衫,那披帛便用玄色的那条吧。”

月柔这才会意过来,忙不迭地去取来替她换好。

因了念语素喜浅色,平日里穿的也不过是些玉色,碧色同妃色的衣物,今日换上这茜色团花大袖衫并一条玉色长裙,竟似换了一个人般,生生显出一份端丽冠绝之资来。

“主子,这……果真合适么?”侍立一旁的晚秋担心待会去了凤寰宫,许是会惹了上位。

念语正了脸色,道:“今日是我出永巷后头一次正经去凤寰宫请安,理应是当庄重一些的。”说罢,取了头上的蔷薇拥翠玉簪,换了金嵌珠宝蝴蝶簪,这才算打扮停当了,出了霁月殿去。

路上,月柔低声道:“主子不必这般委屈自己的。”

念语却是淡然一笑:“姑姑,前些日子是我想岔了,在这宫里争,总强过不争,永巷都已去过,还有什么是可惧的?”

月柔正不知该怎么接了这话,已被念语转了话题:“那清儿,还在玉漱宫吧?”

月柔细想了想,才道:“应是还是在那处的,也没听有别的主子要了她去。”她总归是玉漱宫出来的,得了空儿,与那儿的旧人们也是时常闲话几句的。

念语“唔”了一声之后,便无下文了。

入了凤寰宫,施礼请安之后,那德妃笑着问起了清流的事:“要说咱这大周后宫,风水最奇的便要数那霁月殿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落在霁月殿人的头上可是一点不假。”

“德妃娘娘说笑了,这后宫何处不是福地呢?念语不过是幸得皇上几分眷顾罢了。”

德妃饮一口茶,凤仙染成的芊芊玉笋轻摇团扇,道:“皇上对霁月殿中之人倒的确是颇多恩宠呐,连个小小宫女都能分得几分眷顾。”

淑妃接了话头过去:“这样不也挺好么?如今后宫之中多有空置宫殿的,若是能多几个妹妹住进去正好也多了一丝生气。”

“淑妃妹妹倒是想得通透,”这淑妃似是铁定了心要与那顾念语站在一边,德妃心想着,眼却瞟向了侍立在淑妃身后的苁蓉,“依我看,这淑妃妹妹身边的苁蓉也未必就比不过那清采女,不若,淑妃姐姐也递条路子给苁蓉,也好多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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