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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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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自己就会被牢牢锁在这红墙高瓦之中了吧……
云鬓花颜金步摇(一)大修
景琰三年初六,正是钦天监所选的黄道吉日,宫中大选也正是于这一日拉开序幕。
这一日里,玉漱宫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俱是忙得不可开交。依着规矩,秀女们只能穿着有内庭统一发与的一件浅绿的翠烟衫并一条碧绿的花笼裙,裙上绣的不过是些梅兰竹菊而已。这衣服上不能打主意了,自然只能在一些别的点上想些别出心裁的法子了。
念语本是中规中距便罢了,只是想来太过素色,恐怕会在太后和皇上心中落个过于随意,轻视皇室的印象,便将玉簪换成了嵌绿松石芙蓉花金簪。
待妆扮停当之后,念语便与那些秀女们一同站在玉容宫的大殿之上。依着历朝的规矩,秀女或三人或五人一组上前回答太后与皇后的问话。
太后端坐在正位,细看也不过四十几许,因宫内精于保养,远看之,也不过三十上下,身着红底彩凤如意团花锦袍,梳一个高髻并一个凤穿牡丹步摇,眼神虽和善,但是紧抿的嘴角还是透露出一丝威严,仿若她不说话,这宫中便要永远这么沉默下去一般。看了底下站的秀女,在皇后并其余两位妃子的摒声静气中,太后终于浮起一丝微笑,道:“哀家也老了,在这里不过给皇后参详参详,该怎么做,皇后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即可。”坐在一旁的皇后听了此言,便也从椅子上起来,微微欠身,“是,臣妾谨遵母后懿旨。”说罢,挥挥手,对身边的太监道:“开始吧。”
太监尖利的声音在这后宫之中形成一个一个的回音,:选秀开始,宣,第一批秀女上前……”这声音被一个一个太监的传下去,久久环绕在这宫中,似乎在凭此向秀女们宣告着,她们的命运即将有此展开,也隐隐预示了她们这后半生注定将于这尖锐的声音相伴并牢牢的陷入后宫这个深不可测之地……
而在这些秀女之中,诸如宁相之女宁素素,孟太傅之女孟婉灵,临安柳氏之女柳絮,淮南周氏之女周茗玥,靖远将军之女顾念语等人,如无意外这些朝中重臣以及江淮世家的女儿都能中选。
虽说是回答问话,可皇后与太后也不过是闲闲问几句家中学过什么,家中长辈身体可否康健之类,偶几个略有才名的,也会叫其或赋诗或作画,因此这时间过得倒也算快。
轮到念语时,念语与站于身边的两位女子一道上前。而皇后与太后问得亦不过是些寻常问题罢了。
就在皇后摆手正欲叫她们三人退下之时,原本陪坐在旁的德妃却开口问道:“不知那日本宫送去的宫女顾小姐可还满意?”
念语心中一凛,猜测德妃挑了此时提这事定有用意,却也不能不答,只得以不变应万变道:“清儿心思细密,勤劳能干,念语在此谢过德妃娘娘。”
德妃微微一笑:“如此便是最好,只是切莫再如上次那般,纵然那些个侍女做出淫乱宫闱之事,想来顾小姐出身将府,这点胆魄应是不缺的吧?”
听到“淫乱宫闱”四字,念语不由微微皱眉,却又不能表露出是对德妃的不满,因此只道:“念语谢过德妃娘娘教诲,日后定会严加管教。”
退回殿下之后,又是将将过了大半个时辰,于申时整,这选秀才算完毕。
回玉漱宫的途中,方才与念语一道上前的女子行至她身旁,笑着提醒了一句:“顾小姐还未算真正入得后宫便已入了德妃娘娘之眼,想来日后定是会青云直上了,婉灵在此先恭喜顾小姐了。”
念语停步看那女子,见其虽只着普通宫装,但却仍旧掩不住她桃花玉面,亭亭玉立之态,正是那孟太傅之女孟婉灵。
她语气中虽带了一丝酸意,只是偏生杏眼明仁,全露天真,一时竟也让人有无从着恼之感。因此念语也笑道:“不过是因了我身边的侍女出了事儿,这才上了德妃娘娘的心,念语原本也是不想相扰这宫中高位的。”
话音刚落,便听得后面有一燕语声响起:“顾小姐不必如此客气。入了这宫,这位分不过是个虚名,你我几个同为姐妹伺候皇上才是真。况且这调配宫女一事也的确属德妃姐姐份内。”
念语听这言语便知是淑妃娘娘了,因此这些还未来得及回玉漱宫的秀女们便又跪了一地。
淑妃笑着一一叫了起之后,才又上了撵,回宫去了。
待她走后,那孟婉灵轻声道:“这淑妃娘娘看上去可比德妃娘娘好伺候得多呢。”
念语心中不由失笑,蓦地便又想起翠玉之死,这宫中不过一句话便可招来杀生之祸,哪里有真正算得上“好伺候”的人呢?
因此对孟婉灵之言,念语也只是一笑而过,并不接了话下去。那孟婉灵自觉失言,便适时地转开话题道:“不知顾小姐对今日与你我一同上前的柳家小姐如何看呢?”
念语微一回忆,便想起了今日站在身边的那位眉似远黛的女子,想起她今日在殿上所做之诗,用词虽是平常,可是竟全无脂粉之气,此点倒颇得念语之所好,因此也笑着回道:“那柳小姐可真真是才貌双全之人呢。”
再闲闲聊过几句之后,已是走到了玉漱宫。
这些累了一天的秀女们回到玉漱宫时个个都疲惫不已,册封的结果要第二日才下来,这九十九位也不过将将三十人被留了牌子,那剩下的几位,不是给了那些皇亲们做了侧室,便要在宫中熬到二十五岁才能放回家去。一想到此,便有秀女嘤嘤地哭了起来。
顾念语最是听不得那女子哭泣之声,便匆匆回到自己房间沐浴,细细回想刚才与太后和皇后的问答,觉得并无不妥之处,才放下心来,只是一想到这一生恐怕再也回不去那个自由自在的家乡,不禁多了几丝愁绪。想了许久,才发现水凉了,于是匆匆起来,换好衣服,正要叫房中的丫鬟翠玉将那晚膳送进来时,却响起了敲门声。“顾小姐,我是淮南柳絮,特来拜访,不知顾小姐可有空否?”念语一惊,竟是她,脸上却赶紧挂上笑意,开了门来。
云鬓花颜金步摇(二)
念语推开门来,只见柳絮一身素色云烟衫,下着白底秀竹云行千水裙,头上不过松松的挽个百合髻,并支碧玉簪而已,念语心想,到底是江南女子,不比京城女子那般招摇,想着,便将柳絮迎进门来。
两人坐毕,念语便含笑问道:“我们若老是以小姐互称,反倒显得生疏了,左右都入了这宫了,想来还是要以姐妹称之的,只是不知柳小姐……”柳絮也以微笑应之,念语这爽朗性子倒也正合了她的脾性,于是回道:“我是天昭四十六年九月生的。”
念语见她答得爽快,对她的好感倒多添了几分,抚掌笑道:“念语乃是天昭四十七年二月所生,如蒙柳小姐不弃,念语便唤你一声姐姐吧。”柳絮也不推辞,反而落落大方的拉起念语的手,道:“如此,我便就担你一声姐姐罢。我孤身一人入宫,本想着不过孤单一人,在这宫中过一辈子罢了,直至今日在殿前见了妹妹那一笑,只觉得熟悉的紧,所以才夜深来扰,至方才敲门之时,姐姐这心中也是忐忑的……”
“姐姐说的哪里话,今日姐姐临殿赋诗,才情可比曹子建七步成诗。方才我还在感叹姐姐所赋之诗意境开阔,非一般闺阁诗可比呢。”
两人虽是说笑着,心里也都对对方有些好感,只是在这深宫中行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是以两人都避过入殿选秀不提。
正谈笑间,清儿进了房来,见柳絮也在,便也对柳絮施礼,俱请过安后,才向念语道:“小主,不知今日的晚膳……”
念语打断她道:“你就把我那一份子拿入房中来即可。”话毕,又转头对柳絮道:“不知姐姐可用过晚膳?如不嫌弃,便与妹妹一同用了,如何?”
柳絮细想了想,便也对清儿道:“就麻烦姑娘与我房中的薇茗说一声,就说我今日与念语小主一道用饭,叫她把我的那份拿来这里吧。”
念语见她对个婢女都言谈客气,倒不禁敬佩几分,看来也是个晓事理的主儿。这宫里,不仅要想着讨好上位,连这些个下人也都不能小觑,她们入宫毕竟还比秀女们早几年,一时不慎,阴沟里翻船事也不定就发生了。
饭菜上齐之后,两人谈笑晏晏,自是表过不提。刚用罢饭,月柔姑姑便亲自到了念语房中来请,看见柳絮也在,不由怔了一怔,但随即便行礼道:“两位小主都在,便最好了,奴婢便也少走了一趟。皇后宫里的戴公公前来宣旨,想来是关于今日殿选的结果的,还请两位小主移步前厅。奴婢还要去通知其他小主。”
待两人到了前厅后,只见屋内一聚集着众多秀女,一个身穿青蓝色云纹锦袍的太监正坐在正位,慢慢的喝着茶,竟似没看到下面这些窃窃私语的秀女一般。念语与柳絮相识一眼,会心一笑,想来这个皇后身边的总管太监应该是皇后派来提前体现她皇后威严的吧。
正想着,月柔姑姑与那几位迟来的秀女已匆匆赶到,戴公公见人已到齐便宣读皇后懿旨起来,这一番宣读只包括了那入选的三十人而已,那些其他被撂了牌子,还要看她们日后的造化了,能嫁出去便是最好了,即是皇家所赐,恐怕嫁后虽做了小的,夫家也不敢为难,只是可怜那些被留在宫里的,却只能生生地看着年华老去。
念语还在游神间,戴公公已宣旨完毕,朦胧中只听见宁相之女宁素素被封了宁贵人,入住关雎宫夕颜殿,柳絮封了絮美人,入住碧霄宫明瑟殿,婉灵封了婉美人,入住永寿宫倾樱殿,念语自己则封了语才人,入住翊坤宫霁月殿,而那周茗玥封了玥常在,入住永宁宫凝香阁,只是这名单中还有一人竟是自己未曾听闻的韩毓汀也被封了汀贵人,住的是离乾清宫最近的麟趾宫惠竹殿。
戴公公宣旨完毕,便让秀女们起来,也不理其余秀女单单只走道宁素素与韩毓汀面前,从怀里拿出两支喜鹊登梅簪递与两人,对二人行了个礼道:“恭喜两位贵人了。皇后娘娘说了,你们既入了这宫,与咱家娘娘便是姐妹了,以后一同伺候皇上是为紧要,以后有空不妨去找娘娘说说话,也逗个乐,解个闷子。”
宁素素与韩毓汀也皆施了一礼,谢过戴公公。那戴公公依旧不与其余秀女说话,便顾自离去了。
念语直至现在才看清宁素素的样子,一件桃红双蝶碧霞罗,下着粉色逶迤烟纱群,鬓发低垂并一个云青色流苏,袅袅婷婷,竟比江南出生的柳絮还多一分纤巧,再看到那韩毓汀时,念语不由惊呆了,心中只叹道这世上竟还有这般美丽的女子,自己所学的那些个诗词竟不能形容此女的万一,唯有曹植的《洛神赋》可描述之;“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忽有想起,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来,“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连自己也不禁莞尔怎的就想起这篇来,一丝笑意就浮上了嘴角。
那韩毓汀见念语笑了,以为是朝她笑的,便也对她微笑示意,那丝笑容自她的脸上缓缓荡漾开来,竟然念语想到满数梨花一夜之间竟相开放的场景来。念语再看身边那些秀女,竟也似痴了似的沦陷于韩毓汀的笑容之中。
唯有她身旁的宁素素却似未被她的笑容感染似的,站在一旁,过了一会见大家都回过神来后,大方一福道:“众位姐妹,素素觉得今日颇有些疲累了,就先回房去了。”说罢也不等众人答话,便顾自走了。
此番行为如让其他人做来,念语只会觉得趾高气扬,唯有这宁素素做来,念语竟觉得是在自然不过了。念及此,她不禁有些神伤,这些已然有了分位的女子哪个不是钟灵毓秀之人,可是偏偏却要在这皇宫之中斗得你死我活,要将这大好年华放在这钩心斗角,明争暗斗之上。
想是她旁边的柳絮看出她心情不佳,柔声安慰道:“妹妹,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明儿一早还要去凤寰宫向皇后请安谢恩呢。”念语感激地看她一眼,便与那众位秀女一道散了,回房休息去了。想起明日的要面见皇后,心中有多添一件心事,只是今日也颇有些累了,不一会儿便入了梦乡……
云鬓花颜金步摇(三)
第二日一早,清儿便早早地来催了念语起床,因着今日要去觐见皇后,她自不敢怠慢,细心的洗脸漱口后,清儿便挑了几件衣裳来供念语挑选,念语细细思虑了一会儿,便挑了一件月白色的襦裙换上,裙腰以冰纨束之,既不失之娇俏,又不会显得过分华丽而引来嫉恨,坐在镜前,轻轻对清儿说:“就梳一个垂云髻吧。”清儿也算是这宫中的老人了,见念语有心低调,也不言语,只是小心的替她梳头。
刚刚妆毕,便听见有人推门而入,正是那柳絮来了。念语赶忙起身相迎,只见柳絮今日穿了一件天青的留仙裙,梳一个缬子髻,并一个绿雪含芳簪而已,看来她也存了与自己一样的心思,想着便拉了柳絮的手笑问:“姐姐可是与妹妹一同前往凤寰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柳絮轻点了一下念语的额头:“妹妹还真是猜对了,从这玉漱宫去往皇后寝宫还有一段路,我是个怕闷的人,故来邀了妹妹同去,不知妹妹可准备好了?”
念语再轻轻整理一番衣裳,便跟清儿吩咐:“
我自与柳絮姐姐同去了,你且在房里帮我收拾收拾些衣物之类的,想来,过了晌午,便要搬往翊坤宫霁月殿了。”清儿点头应下。
刚出玉漱宫不久,便遇到了宁素素与韩毓汀两人,那宁素素今日着了一件鹅黄色的襦裙,挂一条浅绿的披帛,梳一个双环望仙髻,与昨日相比,倒更添一份明丽与大方。
再看韩毓汀,一身素色,外罩一件透明明衣,行走之间衣袂纷飞,整个人似在云里雾里一般,眉头轻蹙,双眸如水,竟惹得四周的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深怕一个不小心,这如水的美人儿会被碰碎一般。
见她看的出神,柳絮便轻轻扯她袖子:“我的傻妹妹,你可也看的移不开眼去了?这个汀贵人,想必不简单呢。”话一出口,柳絮便觉得有丝不妥,便只好一笑带过,见汀贵人向她望来,敛容行礼,缓缓道:“柳絮见过宁贵人,汀贵人,给两位贵人请安。”
其余众位见柳絮行礼,自然也不便再继续装着没看到的样子,只好都福身行礼。
那宁素素见柳絮先行行礼,对柳絮自然也高看了几分,在这宫里不仅要有往上走的本事,更重要的是还要有身处低位时的那份隐忍与谨慎。只见那宁素素上前一步,做个虚扶的手势笑说:“絮美人不必多礼了,快请起吧。”
“各位妹妹也请起吧。”韩毓汀很自然地上前一步对其余几位说道,与那宁素素倒算是配合无间了。说罢,扫了一眼众人,却独独只在念语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时候也不早了,众位妹妹莫要逗留了,还是速速前往凤寰宫吧,让娘娘久等可是不敬之罪。”
于是众人纷纷还礼,前往皇后寝宫不提。
走过条条长廊,又绕过几道宫墙,始到皇后寝宫。皇后今日只着了常服,一件金色龙纹诸色真红打袖衣,一条红罗长裙,再戴一个双凤翊龙冠,端坐在正殿,对众女而言,更添几分压力。由是一入中宫,众女便收敛了神色,齐齐向皇后行礼,无不敢面露不敬之色。
皇后见众人行礼,也不立即叫起,却只是轻轻用茶盖拨去茶上浮沫,浅茗一口,才开口叫起。
今日不过是初次见面,既然架子也端过了,皇后自要表现其大度与贤德的一面,因此反倒语笑盈盈地与这些新人寒暄一番,又命宫中仆妇们分下赏赐,不过是一些珠花并玉簪之类的,只是轮到宁,汀二位贵人与念语时多了一份玉如意,更是亲自下殿来,亲自将如意递与三女手中。
“宁相乃朝之股肱,又乃帝师,今日你既入宫来,少不得没了在宁相身边尽孝的机会,因此,太后命我赐你玉如意一柄,必不委屈了你去。”
听到皇后此话,宁素素深深一福,垂目接过玉如意谢恩:“谢太后赏赐。家父忝为高位,为国尽忠乃是本分,素素让太后和娘娘多为挂心,实是惶恐难安。”
皇后点点头,又走向韩毓汀似想说些什么,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顿了顿复又开口:“妹妹天香国色,既入得宫来,便是我大周皇室之人,以往种种,妹妹能忘便忘了,好好伺候皇上是为本分。”
那韩毓汀脸色变了一变,微微正色行礼道:“毓汀谢娘娘赏赐,定谨记娘娘教诲,尽心侍奉皇上。”
皇后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到了念语身边,却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她才开口:“靖远将军戍边在外,本宫虽身处深宫,但对于将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忠勇也深感敬佩,若无将军,恐怕也无我朝如今之盛世太平。妹妹千里进京,路上想必也辛苦了,这柄玉如意赠与妹妹,就当是本宫为妹妹的洗尘之礼了。”
念语深知父亲手握兵权,又有功勋在身,新帝继位不久,对父亲也未必真如面子上那般信任与倚重,送自己入宫,想来也有几分表明自己心意的念头在内。念及此,念语恭敬行礼之后方才双手接过如意道:“念语谢娘娘赏赐。家严在家时,每日卯时初起便面朝西南行面君之大礼,每每兵将操练必语:‘忠臣侠忠,则扶颠持危,九死不悔,志士侠义,则临危自奋,之死靡他。’及至念语入宫,又切切叮咛,顾家家训,惟忠字耳。因此念语入京途中,时时回想家父嘱咐,只觉能以侍奉天家为幸,并无感到辛苦。”
“好!好一个‘志士侠义,临危自奋,之死靡他’!”念语话音刚落,便听得一个爽朗的男声想起,正在转念之间,已听得皇后迎上去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其余众人见是皇帝来了,便纷纷行礼请安,一时间凤寰宫请安之声四起,莺声燕语,袅袅不绝,只是当着皇后的面,自不敢再有何动作,以免日后落个色媚君上的罪名,只盼着自己的声音能透过众人,入了皇上的耳去。
景琰帝一摆手,示意不必多礼,却独独走到顾念语之前,虚扶一个,端正说道:“先帝在世时,每每收得战报,必浮三大白,以庆靖远将军之功,数对朕语,将军乃国之栋梁,教朕万不能辜负将军。”讲到后来,脸上不由露出向往之色。
回神之后,对念语露出歉然之色:“朕知你大哥裹尸马革,你二哥又先天不足,此次你应选入京,朕实不忍之,奈何太祖立训,太后懿旨,不敢违背,年后,你父亲会依律进京述职,到时,朕便安排你与他见上一面吧。”
念语闻此,更觉忧虑,顾氏一门,蒙如此圣恩,难保不落了小人口舌,圣意难测,只是她也只得装出一脸欣喜来,行礼谢恩。
景琰帝环顾四周,果不出其然地被韩毓汀美貌所引,来到她身边,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汀贵人,希望朕这皇宫不至于委屈了你。”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纷纷在心底揣测楚澈这是何意,连皇后脸色亦是变了几变。
云鬓花颜金步摇(四)
那韩毓汀闻得此言,连那身子也晃了几晃,脸色煞白,她急忙稳住身形,下跪道:“毓汀有缘入宫侍奉皇上左右乃是毓汀之福,这大周皇宫乃是天下独一无二之所在,皇上此言,实在折杀毓汀。”
楚澈笑意更深,上前亲自扶起她,柔柔道:“朕不过一句玩笑话,竟引得爱妃如此惶恐,想来是朕之错,”顿了顿,又轻声附在她耳边;“朕为爱妃折一大将矣,爱妃今晚可要好好补偿朕一番。”
念语只见她指尖发白,面如纸色,更是不明白景琰帝为何对一个弱女子此般态度,回头见众人皆是不解之色,只有那皇后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楚澈转身对皇后说:“今日就由汀贵人侍寝吧。有劳皇后了。”说罢,也不多加言语,径自走了。
待皇帝走后,皇后便执了韩毓汀的手;颔首道:“妹妹初初获封便得以伺候皇上,本宫在这里先恭喜妹妹了;看来今日本宫又要多准备一份贺礼了,安奉仪,你去把那支白玉卿云拥福簪拿来送与汀贵人。”
见那韩毓汀收下簪子后,皇后复又坐上正位,似有些疲累,朝她一笑:“想来妹妹为了晚上的侍寝,少不得要做些准备,这后宫毕竟不比寻常人家,本宫也不强留汀妹妹了,妹妹且回去好生准备着,”转头又对其他众人道:“本宫留了你们这么些个时候,想必你们也拘谨的紧,都回去好生歇着吧。”
于是众人行礼告退,略过不提。
那凤寰宫西侧不远便是御花园所在了,念语虽出生于江南,但自十岁之后便随父在雁荥关长大,那雁荥关并非隋朝疆域,原先不过是中土与草原千里边境上的一座小城,因着地势太过偏远,故顺氏一朝,除顺中宗十馀年间曾归属中原外,便一直为突厥所占。那突厥掠夺成性,是以关内数百方圆内均无农人敢于定居,突厥无处可抢,便只得更向中原深入。太祖立国后,深以为患,三次亲征,攻下此关,更名雁荥关,取的便是大雁南归之意。
念语自幼在草原中长大,于那些奇花异草不过是略有耳闻而已,因此入宫之后,便颇想去御花园中细细欣赏一番,她正欲邀了柳絮同去之时,那宁素素却迎了上来道:“听闻妹妹自幼长于草原,想来对于草原那一碧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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