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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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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下自然散发的冷峻气势,与那冷漠的眼神,让人见之立时便察觉出他们绝不是普通人。

    那群人在看清勒停的马车后,后面那一队人马也同时在距马车一丈外的地方停住;不过,为首一骑却在大手挥停身后那队人马后,自己一拍马背,往马这边奔了过去,他停在马车前面,沉声道:“请问里面是雁回峰下绝谷的阳逸夫妇吗?”

    车厢里面坐着的确实是阳逸与丁香姨;他们之所以马不停蹄往帝都赶,当然是因为听到阳曦准备被册立为皇后的圣旨。

    不过,能够一下就叫破他们身份的,他们自认少之又少。

    阳逸在车里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莫非是曦儿派人来接他们的?

    为首那骑在马背上面无表情的家伙绝不是阳曦能够使得动的。

    因为他是墨白座下最得力的亲随之一炼铁。

    “阳先生;我等是奉白公子之命前来迎接你夫妇进城的。”

    “白公子?”阳逸呆了呆;不过一下就想起了炼铁所说的是何人。

    因为这个称呼,跟那个人的气质容貌实在太过让人印象深刻;即使时隔几年;阳逸对他的印象亦未曾淡去半分。

    “他如何知道我们要来帝都?”

    质疑的是女声;炼铁猜,那个女人八成就是被自己女主人以十分不悄兼不满的语气形容过的丁香姨。

    也许是受了东方语那轻温不屑的语气影响;炼铁的声音冷淡之中也隐隐的含了一丝不屑。

    “阳先生,公子知道现今陛下已将即将册立阳妃为皇后这事诏告天下;他估计着你这知道消息后,一定会日夜兼程赶路;这会应该非常疲惫了;是以才安排我等在此恭迎先生二人,略尽地主之谊以示回报当年先生对他的大恩。”

    炼铁答得有理有据,态度不卑不亢;没有表现出过从的谦卑,也没有表现出过度的自傲。

    阳逸见状,轻轻点了点头,在心里暗自赞叹。

    他想了一下,才道:“你说是白公子派你等前来;可有什么信物凭证?”

    炼铁立时自身上掏出了墨白交给他的信物;阳逸一见,当即便信了。

    因为那似玉非玉的令牌,不但精致,且上面缘刻的字体十分独特,他之前在墨白身上看见过;知道这东西可不是别人轻易能够仿冒得来的。

    而且,依他对墨白身份的猜测,这东西也绝不可能会随便露在别人眼前。

    炼铁将阳逸夫妇自南城门外接走之后,先带他们换了一身精美舒适的衣裳;按照炼铁的说法,是白公子安排他一定要这么做的。

    至于原因,炼铁只转述了墨白一句话:佛要金装;人靠衣装。

    阳逸原本无所谓的;但丁香姨是女人;女人天**美;况且他们所到之处是天子脚下,权贵云集的地方;若是穿得太过寒酸,自然容易被别人轻视。

    炼铁带他们换过衣裳之后,按着时间计算了一下,然后在帝都巧妙的兜了一个圈子,再然后领着他们夫妇二人到了天香楼用膳。

    不过,去到天香楼的时候,却发现大厅早已客满。

    按照阳逸的意思,是建议炼铁去别的地方用膳也是一样;但丁香姨在看见人满为患的大厅里,众人除了吃得香吃得欢之外,竟然还没有一般食客粗鄙不雅难以入眼的吃相。

    起码放眼望去,人头攒动的大厅里,热闹归热闹;但从这些人的吃相与衣着,便可对这些人的身份可见一斑;这能来这里用膳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这可是身份的象征。

    丁香姨一想着自己的女儿马上就要册封为东晟皇后;她觉得自己当然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了。

    既然如此,她又怎肯屈就自己到别的低档酒楼用膳。

    她眯着眼睛,撇了撇嘴角,对炼铁道:“我听说像这种高档的酒楼,一般不是都设有专门招待达官贵人的雅间吗?不如你去要一个雅间,我们就在这里用膳好了;免得四下跑来跑去;我现在还觉得有些头晕呢。”

    她说着,举起袖来,扶着额头,作出怯弱头晕状。

    阳逸见状,立时关切扶住她,问道:“你怎么样了?这晕车都晕了一路,到现在感觉还是这么难受吗?”

    炼铁见状,有些无奈道:“这里自然是设有雅间的;不过就不知道目前还有没有空的。”

    丁香姨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道:“就算没有空;以你家公子的身份,叫掌柜的腾一间出来给我们不就行了。”

    阳逸听了这话,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低声道:“阿香……!”

    “阳夫人,这家酒楼可不是有钱就能进来用膳的。”炼铁面无表情看了看丁香姨,“不如请两位随我到柜台那边看一看吧。”

    丁香姨有些不悦地斜睨他一眼,心想不过是让人腾一个雅间的小事;竟然也做不好;看来那个什么白公子的身份也不怎么样。

    随即她心中又微微得意起来。

    那个白公子一定是知道曦儿就快是东晟的皇后,有心想要巴结他们;所以一早的就派人到路上迎接他们,这一路又是安排他们买新衣裳;又是安排他们到这种高档的酒楼来用膳。

    可是,想起这个;丁香姨心中的得意立时转变成了不悦。

    那个白公子也太不会做人了;既然早就打算安排他们到这里用膳,为什么不事先订好雅间等着。

    阳逸看问题自然与丁香姨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他听闻炼铁这么一说;心下怔了怔;眼里随即流露出几分疑惑与若有所思。

    炼铁似乎对这两人的心思仿若未觉般,大步走在前头,就往柜台那边走去。

    “掌柜的,我们想要一个雅间,现在还有空出来的吗?”

    掌柜眯起一双精明眼,目光闪闪地打量着三人。

    半晌,才慢悠悠道:“客官,现在我们酒楼里还有一个空着的雅间;不过,你确定你们真够资格到雅间用膳吗?”

    “要知道,想要进入我们天香楼的雅间,那可是有几条铁律规矩的;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

    掌柜的表情虽然不带什么歧视或轻蔑,但他那漫不经心的语气,却已在明显暗示他们三人不够资格进入天香楼的雅间。

    丁香姨一听,心下顿时冒火了。

    “不就是一个吃饭的地方,还有什么了不得的铁律规矩!”

    掌柜懒洋洋瞄了眼她气愤得铁青的脸色,漫不经心地扭头,往身后墙壁上那幅大字指了指,然后慢吞吞道:“这上面已经写明了订用本酒楼雅间的规矩,请你随意慢慢看。”

    听得掌柜这么一说,不但丁香姨一脸不忿地抬头往墙上那幅大字看去;就是阳逸也挑开眼眉,迅速阅读起那幅大字来。

    大字当中只列了三条规矩:第一,钱不能少;第二,身份不能低;第三,有钱有身份?想上雅间?可以,先拿五千两大通钱庄的银票押着。

    当然,这些都是在有雅间空着为前提。

    丁香姨看完大字之后,霍然扭头盯着炼铁,暗地咬牙道:“钱不能少?多少钱才算不少?身份不能低?什么样的身份才不算低?还有,为什么非得先拿五千两大通钱庄的银票押着?有这么霸道不讲道理的规矩吗?现在这的雅间居然只有一间是空余的?是不是吹大气的?”

    她说得极大声;不过掌柜就算知道她有意说给自己听;掌柜也不会动气;反正这种事他见得多,也经历得多了,通常对这三条规矩表示出生气的人,都是没有钱又没有背景的人。

    如果真有钱又有背景的人,他们是巴不得将这三条规矩变成六条规矩甚至更多;这样好突出他们高人一等的身份地位来。

    炼铁看似一脸惭愧地低下头去;实则他在心里感叹着自家主子将人心谋算太准的本事。

    “阳夫人,能来天香楼订下雅间用膳的,最起码带在身上的银票不会少于五千两;至于身份,如果是从三品以下的,一概不予接待;当然,他们也可以在大厅用膳。”

    丁香姨铁青的脸色,在炼铁悠悠浮沉的语气中,慢慢白了下去。

    不能少于五千两的银票?不能低于从三品的官衔?

    这什么地方!

    炼铁满脸惭愧地瞥了她一眼,又道:“说起来,这事都怪我没办好;是我没事先订好雅间,让两位白来这一趟。”

    丁香姨一听这话,原本灰白的眼神霎时亮了亮,“这么说,你身上就有现银五千两?你家公子的身份起码也在三品官衔以上?”

    炼铁没有应答,只是另外道:“我看我们现在只能到别的地方去了;对面那家酒楼也挺不错的。”

    丁香姨似乎跟自己卯上一般,她盯着炼铁,道:“你不是说疏忽才没提前预订吗?刚才掌柜的还说目前还有一间空余雅间,你现在亮出你家公子的身份,我们直接要了那个雅间不就行了。”

    掌柜招呼完其他客人,听闻这句,又转了过来,懒洋洋道:“哦,这位夫人,空余出来的这个雅间,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身上带有多少银票也没用的;因为那个雅间专门就是留空出来,不给任何人用的。”

    炼铁默然,他知道那是公子为自己与世子妃所留出来的雅间,除了他们两位,任何人,就是皇帝来了,也不能进去。

    阳逸这会才慢慢插了句话:“掌柜的,这又是为何?”

    炼铁一脸惭愧看过去,“阳先生,来天香楼的人都知道,这里永远有一间空余出来的雅间;那是专门为此间主人所预留的;从来不对别的客人开放。”

    “我看,我们还是到对面那家酒楼先用膳吧;我看阳夫人此刻一定饿坏了。”

    丁香姨还欲犟着不肯离去;阳逸只得柔声劝说了几句;然后几人才转身离开去了对面酒楼。

    在对面酒楼用膳的时候,虽然点的菜肴多是山珍海味,绝不是阳逸平日在绝谷里能够吃得到的东西;不过丁香姨的心思显然还在刚才天香楼被拒的事情上;正郁郁的在想着要如何提高自己身份,如何迅速赚大把大把银子;好为自己的女儿增光。

    原本她刚才是想对掌柜说出自己便是未来皇后的娘亲来着;不过被阳逸暗中阻止了她;说是现在阳曦还未册封为皇后,他们不能在这个时候用她的名头,万一有什么不好的风声传到宫里去;一定会对她的未来造成不利影响。

    丁香姨听闻这话,想了想,才忍了下去。

    不过,现在满桌山珍海味堆在面前,她竟然连一点食欲也没有;满心思都是刚才让她觉得屈辱的一幕。

    用完膳,炼铁说按照公子吩咐,暂时将他们安排在皇宫附近一处宅子休息。

    去那处宅子的途中,当然得经过多条繁荣的街道;其中这些繁华的街道当中,又有一个特别热闹的地方。

    集无数风雅场所成排成列。

    这些风雅场所中,其中有一个地方在他们途经的时候,异常热闹。

    那是一个斗狗场。

    东晟贵族之间流行养狗,几乎每户富贵人家里都养有好几条狗。

    当然,炼铁绝不会独独带阳逸夫妇过来看斗狗的;他按照墨白的吩咐,是要在斗狗到结尾,众人发生争执之时再做出巧合的样子,将阳逸夫妇带到附近去看看。

    眼下,就在离他们马车不过两丈的地方,一群人围成一圈又一圈,正在激烈地议论着什么。

    阳逸本来不欲多事;他此刻也没兴趣去瞧这些热闹;不过,他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却是不行;因为附近的百姓都被这场热闹吸引了过来,前行的街道已经被堵塞得水泄不通;他们的马车根本通不过去,若是要倒回头再走,也不是不行;不过他们得下马车步行一段路才行;因为就在这眨眼的时间里,他们刚才的来路上,也同样涌来了大批百姓。

    阳逸无奈之下,只得与丁香姨下了马车,准备步行穿过人群,然后再等着炼铁让人将马车驾过去。

    这一下马车,他们就是不想看这热闹也不行;因为百姓拥挤,在不知不觉中就将他们二人挤到了争议的边缘。

    被百姓围在中间的是几个年轻男子;瞧他们衣着,与举手投足所表现出来的气度风雅,谁都看得出他们出错很好。

    起码家里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过这会,却在大街上为了几条狗打架的问题,而纠缠着争吵了起来。

    阳逸无意细看,听着那几个年轻男子的激烈议论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便欲护着丁香姨挤出人群。

    “哎,刚才眼看着就该是尤公子那只金龙获胜的,偏偏到最后林公子的黑熊使了诈,也难怪他们在这争论不休。”

    “看他们越争越烈,今天这事只怕难以善了。”

    “就是就是。”

    “你看那尤公子,人家的爹可是当朝丞相,他平日斗狗多半是他赢,今日突然被一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那只黑熊杀败,他心里能忿气吗?”

    “噗,那是你们有所不知;以往多数是他的金龙赢,别人不过是看在他爹是丞相,而姐姐又是太子妃的份上,才让着他的;可今天……咳,今时不同往日了;自然也就没有人再对他相让了。”

    “我看今天这事不好办;就算他们家那什么什么了;可人家根深叶茂,无论如何根基总是在的;偏偏那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厉害,才被背后那帮平日巴结着尤公子却又恨着尤公子的人,给拱出来当枪使了。”

    “也是也是,你看那边不是还站着刑部尚书的侄子吗?听说他一直都跟尤公子站在一块的。”

    “你们看那边,那是刑狱司的弟弟,听说他养的悍马在尤公子那条金龙手下败了好几回呢,说不定今天这林公子的黑熊最后能取胜,就在他暗中出力……”

    阳逸护着丁香姨一路挤出人群;然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话却也听了一路。

    他越听,眉头便皱得越高。

    仅仅是一场看似年轻公子们玩乐的斗狗,就可对其他各权贵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窥见一斑。

    一路心思浮沉,阳逸他们渐行渐远;已经将那些人的议论远远抛在了身后;但是刚才无意听到的话,却一直在阳逸脑里回放。

    那个不肯服输的尤公子,他的父亲与姐姐,显然是当朝丞相与尤妃;而其中据说,这个皇后也该是由原本是太子妃的尤妃来当才是;后来因为发生了一些意外;皇帝便利用那次意外事件,顺利的将尤妃刷了下去,最后不顾君臣反对,刻意要册立曦儿为皇后。

    阳逸想到这里,一路的忧心这时慢慢的达到了顶点。

    当年,阳曦偷偷出谷,阳逸原本是要追出去的;但是,丁香姨那时却先他一步发现这件事;后来索性使了诈绊住阳逸,再后来,等到阳逸识破之后,丁香姨却因为思念女儿而病倒了;这一病还缠绵病榻数月之久;阳逸为了照顾丁香姨,也就只得放弃再去追寻阳曦了。

    谁料到,待丁香姨的身体慢慢恢复之后,他们突然就听到皇帝诏告天下的旨意,说是要册立阳曦为东晟皇后。

    丁香姨一知道这事,立时就闹着非要出谷来帝都找自己的女儿不可;阳逸也担心着阳曦,也就同意了。

    但现在,看起来,东晟的皇后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阳逸一路心事重重随着炼铁安排,终于到了离皇宫不远的宅子休息;而丁香姨的心思都在自己的女儿即将贵为一国之母的巨大喜悦中,兀自得意欢喜着;根本没有察觉到阳逸的异样。

    这一夜,丁香姨因为激动而翻来覆去睡不着;阳逸则因为担忧而度过了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

    翌日,丁香姨一起来,就瞒着阳逸迫不及待跑到皇城外面,说要求见阳妃;不过守卫没从她身上看到任何能够证明或代表身份的东西,当即很尽职地将她轰了回去。

    这样的小事,原本风络是绝对不会留意的;不过这会风络留意了;但他的注意力却又远在城门之外;因为按他预估,阳逸夫妇闻讯赶来,也绝不会在短短的十多天时间就赶到了帝都。

    是以他才会让钦天监将册立皇后的吉日定在两个月后;他起码得留出足够的时间让阳逸夫妇从那遥远的边陲之地赶到帝都来。

    只不过,风络并没有料到,自他放出阳曦孕讯,册立皇后的旨意还未公布;就有人先一步猜出了他的意图,还更先了好几步就截住了阳逸夫妇;与此同时,还在接到阳逸夫妇的头一天,就先巧妙地改变了他们夫妇的外表;还利用那几个看似无意的巧合,安排了一出又一出的戏来敲打阳逸。

    这会,阳逸醒来,看见丁香姨一脸忿忿兼垂头丧气的回来;顿时怔了怔,立时关心问道:“阿香,这么早,你去哪里了?”

    丁香姨闻言,眼眶一红,随即低头小声抽噎了起来,她一边举袖拭眼泪,一边气愤道:“相公,我……我就是想趁着你还没醒来的时候,先到皇城去探探情况;可是那些狗腿子的守卫们,见我是个面生的;又向我要令牌,要文书什么证明的;我跟他们说我是阳妃的娘亲;他们却将我冷斥一顿,说我是冒充的,死活不肯让我进宫见曦儿。”

    “相公,你说这该怎么办呀?曦儿她在宫里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已经来到这了;可我们又进不去;那些狗腿子的守卫们,连通报一声也不肯……真真是狗眼看人低;等到曦儿当上皇后,我一定让他们好看。”

    “阿香,你怎么如此莽撞呢;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叫你不要独自到皇城那边转悠吗?这是天子脚下,若不是那些守卫们看你一个无手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说不定会不只将你冷斥几句轰走了事,反而将你当意图不轨的人氏给你抓起来呢。”

    丁香姨一听这话,满脸不忿瞬时成了无限忧愁。

    “这可咋办呀?”

    “你在这待着,我出去找找人,试着看看,也许他会有办法让我们进宫见曦儿一面。”

    丁香姨愣了一会,“你是说,你打算去找白公子帮忙?可我们连他到底是什么身份都不清楚,他能够帮得上忙吗?”

    阳逸冲她笑了笑,那一知光泽发亮的金发在空中一划,他已转身走了出去。

    “我敢肯定,他一定能帮得上忙。”

    他的身影已然远去,只剩他的声音还在空气中袅袅不绝。

    按照炼铁的说法,墨白是要让阳逸认为他昨天自城外接他们进城,再做后面一系列的安排,只是为了报答当年阳逸相救的恩情。

    而后面的事情,阳逸夫妇要如何进宫去面见此刻的阳妃;则是阳逸他们自己的事;墨白完全不会插手。

    不过,炼铁临走时,曾留下了墨白的口讯,说是假若阳逸想要见墨白的话,可以到铜化大街28号来,只要说是来见白公子的,就自然会有人领阳逸去见墨白。

    此刻,阳逸满腔心事的走在铜化大街上,28号是一间很雅致的茶肆,只提供上等的香茗与精致的几味点心;到这里来的客人多是有身份且风雅的权贵人物。

    当然,这些客人在进入茶肆之前便已被人暗中做了甄选,并不是有身份会附庸风雅的就能够进入里面。

    所以,阳逸走到门外,望着里面雅致清静的环境,与三两低头轻声交谈的茶客;他一时不禁怔在了外面,举起的一只脚也在将要踏进去的时候下意识缩了回去。

    就在阳逸犹豫的瞬间,炼铁挑了帘子,自里面走了出来。

    “阳先生?你是来见白公子的?你请进。”

    阳逸看见他,顿时怔了怔,“炼铁?你也在?”

    炼铁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冷面神模样,对着阳逸将手势往里一比,道:“我是恰巧过来跟公子汇报一些事情。”

    阳逸心中一喜,道:“这么说,白公子他现在真的在里面?”

    炼铁点了点头,随即领着阳逸往里走。

    墨白此际就在一间独立的雅室坐着,看见炼铁领着阳逸进来,他随意站了起来,微微一笑道:“阳叔叔,好久不见;看样子阳叔叔还是风采依旧。”

    “白公子,确实好久不见;想不到公子倒是出落得比从前更风华绝代了。”

    “不过,我看阳叔叔今天来,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吧?”

    阳逸默了默,脸上随即闪过一抹不自然。

    不过他看墨白神色淡淡,并没有其他意思,他心中才觉得舒服了些,而脸上的不自然也就渐渐的淡了开去。

    “是,我今天来,一是来谢谢公子昨天的招待;二,是为了求公子你帮一个忙。”

    阳逸也不掩饰,看定墨白,直接道出他的目的。

    反正,遮遮掩掩说出最后目的,反而更落得不自然;还不如一开始就痛痛快快表明他的来意。

    “你是想让我想办法将你送进宫中见阳妃一面?”

    阳逸张了张嘴,苦笑了一下,在墨白那似乎能看穿人心的妖惑眸光下,只得点头承认:“是的;我来到这里,才发觉要以自己这个平民百姓的身份,想要进宫见曦儿,实在是异想天开。”

    墨白隐隐笑了笑,他看着阳逸,也没有拒绝亦没有点头答应。

    却是沉吟了一会,才慢慢道:“阳叔叔,看在过去的情份上,你这个忙我无论如何也得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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