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回家的航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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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是一个又矮又胖的老女人和一个超级大块头的胖子——Miss　Merry　Christmas和Mr。4。老女人一直用说唱一样的语调和语速聒噪地说着什么。
时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夜色渐渐深了。远处的天空发紫发蓝。
八点整，最后一个到达咖啡馆是——一个高大的黑皮肤光头男——Mr。1。男人看到我时微微诧异，随即只是点了点头。
“Mr。1你认识那个小鬼、那个小鬼？”聒噪老女人。我对着她释放杀气，她戒备地望着我。
“啪啪。”坐在柜台后的美丽小姐突然拍了拍手吸引众人注意，“好了，现在已经八点整了，该来的任务也都到了。而且有一道指令文已经送到蜘蛛人咖啡店，”柜台小姐抽掉复古的碎花头巾和清纯的黑框眼镜，露出一头野性狂乱的爆炸卷，“我们现在要去梦想城市‘雨地’，我们现在还没见过面的boss男人正在那里等我们。”
大型陆龟拉着坦克般的车子前往雨地。

雨地的夜晚辉煌。
秘密会议厅内，高级特务们陷在长方桌旁的红色高背椅里。室内密封的窗户外一只大型的橡胶鳄鱼游过，带着暗流涌动。桌上白色蜡烛的火焰蠢蠢欲动。
“长途跋涉前来辛苦了。”女人的声音从宽广向上延伸的台阶上下来——Miss　All　Sunday，“所有人都到齐了，来到人人想一掷千金的梦想城市雨地。欢迎你们来到这个城市最大的赌钞雨宴’。”
“客套话到此为止，快点办正事。”Mr。1。
“呵，在那之前我要给你们介绍一个人，”Miss　All　Sunday走到桌子边，“我们公司的社长。以前一直是我当替身代替他指挥你们工作，现在已经没那个必要了。你们也明白吧。”
“因为时间已经成熟了。”上首座位背向大众的高背椅后突然传来男人厚重的声音，椅子转过来，一个披着毛大衣的男人出现在众人视野，“这一次作战就叫做‘理想乡’。”
克罗克达尔……
我坐在左边第二个位置，听着这个男人讲述他的野心计划，越听越惊心。妄图发展超越世界政府的军事力量，整个巴洛克社的犯罪活动都只是服务于这一个工作目的。而得到阿拉巴斯坦只是一块跳板——得到世界级军事力量的跳板。
“消灭阿拉巴斯坦的时候终于到来了。等你们各自完成任务，阿拉巴斯坦就会自动灭亡了。”
我握紧兜中的拳头。
明天12点，阿拉巴斯坦的起义军就会和皇家军队开战。比比所有试图组织战争的行为都会被制止，甚至……比比也许会被杀掉。可是就算制止了也没用，因为克罗克达尔会炸掉整个广场，到时候在广场上的起义军和皇家军队都会被干掉，同时这个国家也差不多死透了。而路飞他们加上比比也只有6个人，他们如果要帮助比比怎么能够？
“这个理想乡作战计划可不可以暂时缓一下？”Mr。3突然出现在会议室。我一惊，跳下椅子，“你来的正好，我现在就解决你！”
“等一下。”克罗克达尔阻止了我，“你怎么会在这里，Mr。3？”
“我是一路从蜘蛛人咖啡馆跟过来的。我知道没有完成任务理该被追杀，但是希望社长能再给我一次机会。”Mr。3走向克罗克达尔。
“哼，再一次机会？”克罗克达尔垂眸冷笑，雪茄烟腾出他嘲讽的嘴角。
“是的，我一定可以……呃……”Mr。3的脖子被扼在克罗克达尔的右手中，像是被死神捏着的一只蝼蚁。
“草帽一伙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阻挠我的计划，现在他们都到阿拉巴斯坦来了，你还想要机会？”克罗克达尔的手指收紧，Mr。3在他手中无力地挣扎。突然，Mr。3的脸突然褶皱起来。我冷汗直冒。
“啪。”像是干尸一样的Mr。3被破布似的丢在地上。“水……水……”从他干瘪的嘴唇里发出难听的嘶哑的微弱的声音。
“干、干枯了……”汗水从我的后背、鬓角、手心分泌出。
“想要水，我给你。”随着克罗克达尔的声音，Mr。3的底下突然打开，伴随着他如死灵般的惨叫，Mr。3掉入了更深的地下室。
不，不是地下室。一只比卡车还大的鳄鱼从一边的通道里钻出来。片刻Mr。3消失在鳄鱼嘴里。地面的开口重新合上，一切恍如从未发生。我却久久收不回视线。克罗克达尔……永远是一个更可怕的存在。
“好了各位，祝你们早成功。”
高级特务们退场，地下密会室里只剩下我和克罗克达尔年。我不得不将视线集中在克罗克达尔身上。男人脸上的穿过鼻梁的横贯整张脸的疤痕因此显得格外清楚。
“社长，我的任务是什么？”我舔了舔干燥的发硬的嘴唇。克罗克达尔打开打火机，火苗窜上他叼着的雪茄，一阵白眼冒出来。“好久不见呢，艾柏。”
我心里一凛，“克罗克达尔先生……”声音像是用一把钝锯锯树一样艰难。
“怎么，舍得回来？”
“不，我只是……”
“你看，比起Mr。3，我可是给了你机会。可是杀死Mr。3的这种小任务你也没有完成呢。”
“对、对不……咳咳！”我双手抓上克罗克达尔紧紧掐住我气管的手，双脚在空气中乱晃着挣动。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雪茄的味道喷到我的脸上，如同恐怖的黑色阴影的实化气体扑面而来。
“咳、咳！”泪水因为机体的痛苦而分泌出，我的抓着克罗克达尔的手因为缺氧而无力滑下。
“唔——！”我猛地睁大双眼，眼前的景象却有瞬间的涣散崩塌。鲜血从胸口争先恐后的汹涌而出，漫过男人的手指、手背，蜿蜒过男人的手腕后淌下——粘稠的温热的鲜亮的液体像是一根断断续续的细线坠落在地上。我感到脑袋塞了麻团般迷蒙，四肢渐渐发冷。我被丢在地上，就在那一滩血泊的旁边。克罗克达尔的手在我面前摊开——是一颗完整的心脏，淌着鲜血的心脏。室内似乎有风，我感觉到空洞洞的胸腔里有一些风钻进来的微凉，可能是血液里的水份蒸发了，可能只是我的错觉。
克罗克达尔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此刻他在我眼中是一团静止的迷雾，但是我知道他在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他的手中掌握着我所有的脉动，他锁住他的掌心，我的生命在他手上如烟花炸开——糜烂的红色的喷溅。我感到胸口正在躁动，不断地积聚着热量与疼痛。“咳咳！”液体从嘴角流出来，滑过脸颊。黏黏的，痒痒的。
“比起杀了你，我倒是觉得不断挖掘你生命的临界点更有趣。还有那种表情，真是谜一样动人。”克罗克达尔在我身边蹲下来。我本能地转动瞳孔看了他一眼，继而漫无目的地望着灰蓝色的、很高很高的天花板。
“真是不可思议。”我感觉到克罗克达尔的手指在搅动我的伤口，“以肉眼的速度恢复。无论是刺穿心脏还是将它整个粉粹都可以复原吗？奇妙的生命力。当初的Mr。2就是因为忽视这点而被杀的呢。”
“克罗克达尔……先生……咳咳……请问我的任务是什么……”一下一下的抽痛，是心跳回来了。心脏长回来了吧。
“草帽那伙人现在正在阿拉巴斯坦阻止我的计划。那帮家伙怎么杀也杀不死。尤其是船长，你很熟吧，怎么说你也搭过他们的船，据说感情还不错。”
“社长的意思是……”
“那个草帽小子妄图来挑战我，真是惹人厌的跳蚤啊。我可没工夫陪小朋友玩，你帮我杀了他。”






第21章　第十八章
克罗克达尔离开了会议室。这座建立在水中的地下密室。头顶上长着香蕉的巨大的鳄鱼从窗户外游过，溶在水中的冰冷的巨大的眼在窥视着这个封闭的空间。铜架上的蜡烛还在燃烧着，微弱的光无法驱散室内黑蓝色的阴沉格调。像是阴雨前的天空，恍惚有白鸽飞过，没有振翅声。
路飞他们在干什么呢？正在前往雨地的路上吗？
也许他们正在穿越阿拉巴斯坦的某一片沙漠，穿着像被单一样的长袖长袍，包着羞涩的头巾。他们会到雨地来。路飞那个家伙会去挑战克罗克达尔，然后把他干掉。于是巴洛克社煽动的叛乱失去了继续的动力，‘理想乡’计划终止。阿拉巴斯坦的叛乱会终止。比比回到属于她的阿拉巴斯坦……
怎么可能。
克罗克达尔怎么可能被打败。就算路飞是主角，可是他要怎么打败他？那个家伙……克罗克达尔……他的恐怖力量……像是大自然一样可怕啊！是地震海啸一样让人无力渺小的力量……
砂砂果实能力者，身体可以随意变化成沙子。即使被刀子刺中，也不会受伤。无论是拳头还是刀枪，都可以用身体的沙化来躲避。一切物理攻击失去意义，而在阿拉巴斯坦这个沙漠之国，能控制沙子，制造流沙和沙尘暴的克罗克达尔简直就是沙漠的王者。这样的人，路飞要怎么打败他？难道就因为他是主角吗？
“咳咳。”我捂着胸口坐起来，死去的血液像唾沫一样飞出去。那被剜去一块肉的地方已经完好如初。我试着握紧拳头，感到流回指尖的力量。
我相信路飞会完成伟大航路的探险，我也相信他会成为海贼王。可是在不知道打败克罗克达尔的方式之前，我却无法像上次那样做出“因为是主角，所以不会死”那样的赌博了……

路飞一伙正在前往雨地的沙漠中。根据巴洛克社提供的情报，他们似乎正在赶往雨地。克罗克达尔的“理想乡”计划正在布局当中。置身于历史漩涡中的无力渺小感真是让人不适应。作为一个不愿意曲线思考的人，了解一个男人的巨大阴谋实在是超负荷。
我正在前往路飞所在的沙漠的区域。Miss　Double　Finger——Mr。1的搭档——蜘蛛人咖啡馆的柜台小姐——负责监督我完成任务。一方面显示出克罗克达尔对我的不信任，一方面也说明他对这个任务是否完成是“在意的”。

沙漠。干燥、炎热。
我和Double　Finger分别骑着一只骆驼。
“麻烦你快一点完成任务，我可是只是顺道监督你，我自己还有任务要做。”Double　Finger用手扇风。
“至少先找到人吧，这方面我一向不擅长。除非你把草帽路飞揪到我面前。”我的腿随着骆驼的步伐一颠一颠。

“肉——肉——肉——！”
突然一个人从远处飞速冲过来，背后卷起一道长长的滚沙。
“好多肉！”双手支着膝盖的少年一边忽忽喘气一边垂涎地看着……骆驼。
“……路飞。”
围着头巾的少年愣了愣，抬头。看到骆驼上的我，擦擦可疑的嘴角，大大咧咧的笑容穿透灼热的膨胀的空气，“艾柏！”路飞突然伸长手臂捞住坐在骆驼上的我，我一个前冲滚下鞍部摔在路飞的胸膛上。
“哈哈哈！居然在这里遇见你，太好了。艾柏！”
“怎么，卓落没有跟你说么？”片刻微愣后我缓缓地用全部指尖推开少年颤动起伏的胸膛。
“什么？”
“我现在可奉命来杀你的。”
“艾柏，你怎么突然变成巴洛克社的我是不大明白……”路飞搔搔眉毛，“比比突然就成为公主了，乔巴会也会七段变身。反正只要你是我的伙伴就好了啊，这个不会变吧。”
“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你这个家伙……”腰侧的鱼竿被我的大力握得发抖，我猛地抬头注视路飞简单的纯黑的眼瞳，“我是巴洛克社的特务，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你来伟大航路而已！”
“对不起呐。”少年突然说，“我已经揍了卓落那家伙了，你不要生气嘛。”
八嘎……什么跟什么……背叛懂不懂啊，你难道不觉得我背叛了你吗？还说什么伙伴之类的话，说什么不要生气的话……不要用这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眼神看我啊混蛋。
“看来你还是不太明白啊，我现在是奉克罗克达尔的命令来杀你的——你只要知道这个就好了，路飞船长。”
“克罗克达尔？正好我要找他，太棒了，你带我……”
路飞的话被我的攻击打断。拳头密集地砸向他，路飞被逼得节节后退。他只是躲闪。我高抬腿狠狠地劈向他，路飞交叉手臂阻挡。肉体的撞击将路飞轰击在地，扑腾起一阵沙烟。
“哇唔，力气突然大了好多。”路飞大字型躺在地上，脸上还是一派轻松。我提起他，过肩摔。膝盖撞击腹部。右钩拳轰击脸颊。路飞飞倒在地。
“不还手么？”我走到呼呼喘气的少年旁边，背对着Double　Finger用一边的膝盖跪在他的肚子上。
“没力气了。”黑色刘海黏在额头，清凉的黑瞳——因为过于干净而让人猜不透——凝视着我。我的手摸到腰后的匕首，在燥热的空气里有微凉的金属质感。刀柄的凹槽纹路被手心的汗水模糊。空闲的左手摸上路飞的胸膛，起伏的散发着热的蒸汽的胸膛，微微发汗的味道在鼻尖游走。我的手掌捂上他的心跳——连掌心都被微微地震动。
“你会后悔的，船长。”我握着匕首的右手伸到胸前。
“我后悔的话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黑色的瞳仁漠视对着他心脏的刀尖，只是一味地注视着我。
“嗯，我会很高兴。”我笑着垂下眼眸看着自己按在他胸口的手背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因为顺利完成了任务。”
匕首像落下悬崖的飞鸟，带过风的弧度。鲜血崩开的一瞬间，我下意识地寻找那双黑色的瞳孔。它们安静的一动不动，只是积聚在其中的阳光的温热与光芒在瞬间的破碎后开始褪去。按在他身上的手感到热热的潮湿的黏稠感，像是胶水将我黏在他身上。
“八嘎。”我低下头，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手。“谁叫你这么……笨……自不量力地要挑战克罗克达尔……不过，我可没欠你。”我把匕首拔离路飞的身体，将留在手掌的骨缝间匕首微微转动，撑开伤口。血液涌出手背，就像是路飞的鲜血穿透我掌心的甬道蔓延而出。我和他的鲜血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哈、哈……我、我们……是……”那双黑色的吸尽一切光芒的眼瞳一瞬不动地望着我，鲜血的味道随着吐字挥发出来。少年的表情定格在瞬间，掌下的心脏开始陷入沉睡。
匕首回归刀鞘。我将已经开始愈合的手掌纳入裤兜中，站起来。
“死了？”Double　Finger的高跟鞋摩挲着沙面。
“路飞！！”山治的惊呼声传来，“你做了什么？”冲过来的男人拎着我衣领大吼。
“噢，我杀了他。”我将山治的手拍开，将手安置在裤兜内。
“什、什么？”山治难以置信地倒退一步，“怎么可能……难道卓落说你的背叛是真的？”
“背叛？”我抬头看了山治一眼，“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了，嗯？噢，除了现在杀了你们的船长。”我轻轻地笑了一声。
“够么呀路（混蛋）！那个家伙……路飞那个家伙一直相信你，把你当作伙伴。还因此和卓落打了一架，你居然……不可原谅！”山治腿从他愤怒的声音里劈出来。
“所以说他愚蠢呐。”我抬腿隔开山治的攻击，紧接着一个旋转腿横劈向他的腹部。
“呃！”山治重重落地，带起迷沙，“咳咳，好大的力量。原来连实力都隐藏了吗。”山治跳起来踹向我。我伸出右手抓住山治的脚踝。我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变得尖锐。对持片刻，我的手用力猛地将对方甩出去。山治瘦长的身体在地上横扫起一阵轻烟，飞扬的尘沙里响起断气般的剧烈而短促的咳嗽声。
“走吧。”我对Double　Finger说，“不是要做任务吗。”
“不杀他？”
“够么呀路（混蛋）！咳咳！我一定要杀了你！”我闻声微微侧脸，看到狼狈趴在地上的山治朝这边呲牙咧嘴，拳头狠狠砸在沙面，激起云雾一样的沙烟。
“噢。”我淡淡的应了一声。
“怎么，他说要杀了你呢。你不解决他？”
“你会去做任务以外的事吗？”我偏脸瞥了Double　Finger一眼，“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随便他叫好了。”
“哼哼。”Double　Finger妖娆地笑着骑着骆驼远去。
“……我一定……要杀了……你……”鲜血阻隔在男人的字里行间。
我抬头望向远空，天空被沙漠映得暖黄。皮肤袒露在沙漠白日的阳光下。肌肤产生灼伤和自我复原交错的感觉，是两种不同的灼热与疼痛。
“噢。”我的手拢在裤兜里，双腿擦着骆驼的两侧皮毛，“我知道了。”
向着阳光奔跑的无知无畏的热邪少年，来自阴暗角落的封闭的我。从一开始，我就是和他们两个世界内的背道而驰的人吧。无论再怎么向着光明处生长，也掩盖不了我阴暗的潮湿气味了。拍打骆驼，我把背影留给太阳和曾经的男人们。

镜头切换：
山治：“喂！喂！不要死啊！你要是死了我不会放过你的混蛋！”
路飞：“呼——呼——呼……”
山治：“……”呼噜……？
路飞（可疑的液体挂在嘴角）：“……肉……好多肉……”
山治（扒着路飞的衣服）：“……那个家伙……笑得真难看……”






第22章　第十九章
空旷的灰蓝色的房间。一张床。地上是薄薄的一层沙子。床脚踩在沙子里，空气里有沙子的味道。我倒在床上，头发隔空在床沿垂落，脚在另一边无力地垂到地上。光/裸的脚板磨擦过粗糙的沙面。
“如果是火，可以用水，可以用灭火器。如果是烟，也许可以试着用风。蜡烛用火……沙子呢？沙子可以用什么？”我缓缓直起身子，伛偻着背坐在床沿。弯下身捞起一把沙子。金色的沙子像是流水般滑落我的指间。
“到底是什么！？”我狠狠地踹向地面的沙子。所有力量像是落在棉花上的无力。那些沙子温顺地凹进去一块，它们顺着力量闪到一边，没有任何破碎。
“到底要怎么样？！”我滑落在地上，拳头一下一下地砸向地面的沙子，砸到底下的大理石地板。一下一下，重重的锤音，像是沉闷的窒息的心跳声。鲜血从指骨间奔流，被流沙吸收。要怎么样才能打败克罗克达尔……我埋下头，将手指插入发间搅动拉扯……那个家伙，可以随时变成一堆沙子，要怎么样才能伤害到他？
地面上吮吸了鲜血的沙子抱成小小的一团与其它流质般的金色的沙子区分开。我看着那些猩红点滴的斑点，眼眶一点一点撑大。
是水！沙子遇到水就没办法随意地飞散开，那么克罗克达尔的身体也就不能沙化。让沙子在他身上凝固不再如水一般流动就可以让他承受伤害。最好是用强力胶水，等胶水干后沙子还是黏在一块，效果可以更加持久……是这样的吧？可是瞬间吸干一切水分的能力呢？如果路飞被他吸干变成像是Mr。3一样的干尸怎么办？……不管怎么样要想办法先把这个发现告诉路飞。
“咯哒”，门打开的声音响起，“Mr。0请你去一趟。”
“不知道要先敲门吗，Miss　All　Sunday。”我瞟了一眼门口靠站的修长的女人。
“抱歉。请你看戏，你会喜欢的。”

细长的台阶在密集地向下伸出空旷辽远。灰色的光滑的壁面在幽暗的空间里发黑发蓝。
宽阔的地下客厅，地面随着角度的降低滑过一阵水流般的明亮。披上长长的白色桌布的西式餐桌上摆满珍馐，克罗克达尔就坐在旁边的红色靠背椅内。他的面部模糊，只有那条缝补痕迹的贯穿他的脸部的疤痕清晰可辨。比比就坐在她对面。如果不是她的手被绳子交叉绑住，这看起来就像是一场高雅的晚宴——当然，高雅的氛围主要源于比比。
“你来了。”克罗克达尔的双手交叠搁在下巴下，他的微笑优雅又狰狞。我顺着他的声音走下全部台阶。对面——大厅的角落里落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眼睛扫过困在其中的路飞、卓落、娜美、乌索普还有一个抽着雪茄的海军打扮的男人几人，我走到Mr。0——克罗克达尔的身边，垂下眼眸。山治不在。
“你来了，Mr。2。”刻意被拉长的句子终于被吐露出，克罗克达尔式的微笑正式宣告了我的背叛。
“艾柏？Mr。2？”眼角的余光撇到比比挣扎扭动着望着我。
“12点快到了，宴会也要开始了。”克罗克达尔笑起来，成功地吸引了比比的注意。然后，这个狂妄的自信的男人开始残忍地讲述他的“理想乡”计划正在怎样被实施。阿拉巴斯坦将陷入怎样的混乱中。这个国家正怎样的无可避免地陷入灭亡的深渊……
12点过了，“理想乡”的作战计划已经实施了吧？国王会被捕捉，而克罗克达尔手下也会特地给缺少物资的反叛军‘送’去充分的武器。最后的叛乱会集聚全部力量席卷王城。国家和人民的战斗，将会以巴洛克社的坐收渔利告终……
“闭上眼睛就能听到这个国家的悲鸣，而所有人却在喊‘保护阿拉巴斯坦’‘保护阿拉巴斯坦’……”克罗克达尔的声音陷入沙哑的迷醉中，“真是令人伤心，替国家着想的心意正会毁灭这个国家。”
比比绝望地哭泣声像是针刺在我的胸口。
“啊啊——！”笼子里的路飞突然狂喊起来。铁笼发出碰撞声，肉体挤压声。最后以失败的低迷的尾音告终。看来情况不容乐观。克罗克达尔的东西，从宠物到铁笼，都不是一般的东西。
“碰！”木椅倒在地上的声音。
“你要干什么，Miss　Wednesday？”
“我要去阻止他们……一定还来得及……”摔倒在地的比比挣扎地往外爬去。
“真巧，我们也正打算去阿尔巴那（王都）呢。如果你想一起去就去好了。”克罗克达尔转过脸对着笼里的几人勾唇，提起手里捏着的一把钥匙，“还是说你要救他们呢？”
克罗克达尔所热衷的游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