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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朱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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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朱明(明穿)》(完结)作者:甄亦贾

晋江非V高积分2014。2。9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56929 总书评数:556 当前被收藏数:259 文章积分:24;421;972

【文案】:

别人都是穿在朱棣身边当徐皇后,惟有她,竟是穿到建文帝身边做皇后。
马婉儿带着后世的灵魂做了大脚马皇后的侄孙女儿,开始了她在大明王朝打怪升级的漫漫人生路。
如果命中注定如她姑祖母一般,她必须是大明帝国的皇后,那么她将不惜一切代价,捍卫家人,改变历史。

本文戴着历史镣铐跳舞,考据党历史向种田权谋文,因改变了历史,不喜历史的同学可以当成架空看。
亲情爱情友情奸情四情俱全,人物众多,长篇。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马婉儿,建文帝朱允炆 ┃ 配角:马皇后,朱元璋,朱棣,马全,徐增寿,耿璿及那历史一干人等 ┃ 其它:历史穿越,明穿,权谋,考据

  楔子

  洪武十年冬月,四更锣声隐隐错错的传来,飘散到沉睡中的应天城,沉沉的夜色更显寂静。寒冷的冬季已经来临,玄武湖的湖面结了层层薄霜。紫禁城西华门边侧的小门不知何时已悄悄打开,早班的太监宫女踮着脚,静谧无声地鱼贯入内,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坤宁宫东暖阁,安静肃穆,层层帐幔后,一声凄厉的叫声突然响起,宛如在静谧的夜色中划出一道口子。闻讯赶来的坤宁宫司印大太监孙宇四十开外,脸色白皙,生得五官却是柔和秀气,乍看上去却有几分像那儒生。
  他向迎上前来的坤宁宫尚寝嬷嬷崔氏低声询问了几句后,两人急步入内,见到那帐中之人无甚大碍,方才舒了口气,互相对视一眼,孙宇上前轻叫了两声,两人随后竖手垂目而立。
  孙宇微微抬头,偷偷一瞥,帐幔内,马皇后身着中衣,斜靠在织锦垫上,脸色有些苍白,双眼紧闭,眉头微蹙,两手抓着锦被,额头上细细的汗珠,牙帮绷的很紧,呼吸似乎有些急促,细细一看却是在微微发抖,孙宇大惊。
  这位大明的开国皇后,洪武帝的结发之妻,脑子里已是翻江倒海,不时的浮现出片刻前那可怕的噩梦,梦中的自己在几年后将因中毒而身亡(1),而伉俪情深的洪武帝因无法忍受丧妻之痛,性情愈发暴虐,屠戮功臣,大兴刑狱。而最可怕的是那随后而来的皇权之争,伏尸百万,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马后又想起梦中那眉眼熟悉的青年男子,“祖母,我是允炆啊,救救我,救救我,好热,好热!”男子俊雅清秀,玉树兰芝,在熊熊烈火中苦苦挣扎哀求。烈火吞没了巍峨的宫殿,紧紧的追逐着男子的脚步,男子的面孔渐渐扭曲狰狞,一串火苗蹿上他明黄色的衣服,由下至上一点一点的将他吞噬。
  火光中最后只留下凄厉的叫声:“马秀英,枉你上追长孙贤后,下启大明王朝,一生孝慈仁义,你的亲生儿子壮年夭折,你的亲生孙儿被杀戮殆尽,大明江山被那逆臣奸贼鸠占鹊巢,宿州马氏后族宗房抄家灭门。”“呜……真痛啊!祖母……祖母,救救我……”
  马后心中大恸,脸色更加苍白,几乎斜坐不住,孙宇和崔氏赶紧上前,两人一人一边将马皇后扶住,却觉手中湿滑,中衣已是湿透。孙宇见主子又如陷入梦魇之中,也顾不得其他,连声叫唤,马后方才清醒过来。崔氏赶忙着喝下一杯早已准备好的温水,马后这才稍许稳定下来。
  这位曾追随洪武帝厉兵秣马,平定天下的马皇后,还从未有如此失态之时,孙宇两人心中惶恐,却是不敢多问,又服侍着马后洗脸更衣,见其已是如常,方才大定。
  此时暖阁外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这样的情形在讲究秩序端庄的中宫还却是少见,崔氏看了眼马后和孙宇,赶紧出去。片刻崔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几许喜气:“娘娘,东宫那边来信了,吕妃子时诞下一子,母子平安,圣上已经得信了,怕影响娘娘休息,让东宫的人缓些来报。”
  “喜信到的时候,圣上还在批折子,大喜过望,即刻就赐名了。”崔氏一气儿说完后,却是半响没有回应,她有些诧异,方向孙宇望去,只见孙宇亦是摇头。
  本应是喜气洋洋的气氛霎时变得几分诡异,过了片刻,马后的声音响起,有些许迟疑,带了些微的颤音“圣上;……赐何名?”“回娘娘的话,圣上赐名上允下炆。”(2)
  马皇后如中雷击,身上一阵颤栗,几近晕厥。孙宇崔氏大骇,连忙扑了上去,刚要叫人传太医,却被马后微弱的声音叫住:“半个时辰后再叫太医,今日之事不许外传。”
  卯时,一丝曙光刚隐隐约约的照射进紫禁城墙,坤宁宫殿宇顶上的垂脊兽微微发亮。太医院令李良贤擦着汗带着几个太医出了东暖阁时,方才见坤宁宫中殿已是站满了等待消息的人,乾清宫的,东宫的,各娘娘宫中的。李良贤见那打头一位居然是乾清宫司印大太监赵明,哪里敢怠慢,战战兢兢的汇报了皇后的病情。
  洪武十年冬月,马皇后病,腊月,移驾鸡鸣山别院养疾;景仁宫李妃册封淑妃,代摄六宫事。

  宿州马家二三事

  洪武十三年正月初三辰时,京师南京城的街道已是热闹非凡,家家户户门前贴上了桃符和春联。或许是格外珍惜连年战争后难得的安宁,或许是为了犒劳一年到头的辛苦劳作,洪武年间江南的百姓就开始形成元旦(1)期间从“放魂”到“收魂”(2)长达半月之久的游乐习俗,一直从正月初一持续到正月十八。
  京城的大街小巷穿梭着各式轿子和三教九流各式人等,或是拜年的,或是赶庙会的,不到午时,茶馆酒肆已是爆满,唱曲儿的,谈古的,说因果的,斗九翻牌的,端的是歌舞升平一副太平盛世景象。
  只有那些细心和有心的人却发现南京城最近几天的异样,坐落在里坊街巷的那些个官宦之家(3)却是一反常态的低调清冷,更别提那几家国公府和侯府了。不但往常大门前排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轿子不见踪影,就连那仆从下人也是少了几分,出入之间均是低眉顺眼敛气屏息,哪有那高门奴仆素日的傲气,对比寻常百姓家那热闹劲儿愈发显得诡异。
  往年南京城坊里会时不时出现些无须白颜细声细气的公公们,今年却几乎难见。而应天府每年举办的由勋威、内臣、武士参加的跑马迎春也因皇后娘娘腊月里得病而取消。
  经历过前朝末年动荡的南京城里有些阅历的老人们,却是私下下了断语“怕是有大事发生咯”,约束着家中子孙小心谨慎。正旦(4)后的南京城平静的水面下正在酝酿着惊涛骇浪,却无人可知何时会汹涌而出。
  除了权贵云集的京师,这样的暗涌在其他地方却是不显。相距南京城几百里之外的凤阳府宿州的灵璧县,民风更为开放,自正旦以来城里昼夜喧嚣游乐,从餐馆酒肆到那秦楼楚馆都比平常热闹几分。
  城东的风穴巷(5)连成一片的宅子是宿州城大族马家的祖宅,此时几个七八岁的孩子正带着一群更小的孩童嘻嘻哈哈的在那弯曲的巷子中玩耍。
  过年期间是少有的爹娘放纵的时候,众小儿哪里还有往常的顾忌,也不玩风筝、蹴鞠那些循规蹈矩的玩意儿,只是由着性子来,或者捉迷藏,或者逗猫惹狗,或者只是你追我赶的乱闹一气。
  马婉儿是其中最小的一个孩子,还未满三岁,胖乎乎的像个球,两只小短腿虽也迈的利落,却也跟不上那些大孩子,只能在一旁瞎咋呼捣捣乱。马婉儿极其喜欢这样的玩乐,这样的游戏能让她几乎忘了自己小女孩的体内原本还有个成熟的灵魂,自然而然的快乐也让她忘了老黄瓜扮绿的尴尬。
  婉儿前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白领,遭遇了一场车祸,重新投胎了,不知孟婆擅离职守还是孟婆汤是山寨的,她居然还保留了前世的记忆。婉儿前世就是个随遇而安之人,也很快习惯了重新过婴儿的生活。
  在一群孩子中,堂兄马维璋是这群孩子的老大,名副其实的孩子王,也最为喜爱自己这不满三岁的堂妹,有了老大的庇护,又最年幼,马婉儿在这群孩子里已经有些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倾向。
  此时的众人,个个跑得大汗淋漓,到处滚来滚去,过年刚换的新衣服几乎已看不出颜色。婉儿跑得呼哧带喘,只能停下歇歇,才有得功夫看到那前面迎面过来的两人,还未来得及示警,就见几个孩子已经撞了上去。“哇!一定很疼。”婉儿捂着脸不忍。
  马家族学去年新聘的先生王仪并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仍被那奔跑中的半大小子撞得七荤八素,五脏六腑生疼。王仪身边的马全赶紧扶着王仪,却是知道无甚大碍,只见平日温润端方的夫子疼的想跳脚却又碍于仪容不得不隐忍,嘴角忍得有些抽筋,脸上涨的通红,倒是像几分平时大解前的情形。
  一群闯祸小儿本是惶恐不安,见素日庄重的夫子那憋屈的表情,都不约而同往那三急上想去,想笑却又不敢,个个忍得嘴角抽搐。婉儿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使劲掐着大腿,方才将那汹涌的笑意憋在了肚子里,眼角却已憋出了泪。
  马全骨子里虽素来不羁,却是最知晓分寸,心中虽已狂笑不止,嘴角也已略略弯曲,赶忙咳了两声,鼓着眼睛作势瞪了瞪这群子侄们,方才觉得笑意淡了些,随即正了正神色,眯了眯眼,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你们这番模样,像什么样子,待会闲了闲,要不我去你家跟你们父亲说道说道。”
  众小儿素日最怕这个外表端方的六叔,虽是一番轻言细语,却比那疾言厉色更骇人,皆吓得色变,纷纷敛眉肃目,身子也直了几分,毕恭毕敬道:“六叔训的是。”
  几个孩子脸色苍白,偷眼看看四周之人。马全本是不太在意,见几人嗫嗫嚅嚅半天不言语,眉头轻蹙起来,马维璋见六叔神色不对,一咬牙走上前向王仪和马全分别施了一礼,“夫子,六叔,是我的不是,本是看着兄弟姐妹们平日学习太过紧张,一张一弛,想带着他们假日放松放松,却是失了分寸,请夫子和六叔责罚,下次定然加以约束。”
  马全讶然,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平日不常见的侄儿,见他神色恭敬,言辞诚恳,短短几句,既解释了缘由又间接求了情,却也道了歉认了错,最可贵的是极有担当的为弟妹承担了所有责任。除了衣裳凌乱哪里还看得出方才那贪玩好耍的孩童影子。马全和王仪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激赏。
  马全心中虽早已有些不以为然,却仍不得不端着那方方正正夫子脸,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对王仪道:“王夫子,宿州这边元旦假日风气虽然向来如此,但这帮孩子也太过放肆,您看该如何惩罚?”
  王仪哪里不知道马全在间接求情,笑了笑,顺着梯子爬了下来,“都是些总角小儿,活泼爱玩也是正常。就不罚了吧。”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尽皆一副劫后余生之态。
  马全看着好笑,正要和王仪离开,却见一软软糯糯的小身子从众人身后探出头来,全身上下已看不出颜色,脸上尽是尘土,只剩两只黑眼珠乌溜溜的转着,看见马全跟他大眼对小眼的望着,就对着马全做了个鬼脸。马全莞尔,忽觉表情不对,连忙一脸严肃的对那小儿瞪了瞪眼,转身就走。
  待马全和王仪离去后,众人再也没了兴致,如鸟兽散。马维璋牵着马婉儿的手到了她家门口,婉儿探头探脑的往里一看,赶紧缩了回来,再看看自己已脏的不成样子的衣服,拉着马维璋的手就要从后门绕,“伯母和婶婶们今天都在我家做‘幡胜’(6)呢,娘亲见我脏成这样,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马维璋莞尔,“哪有这么严重,谁不知道六婶婶最疼你。”马婉儿认真说道,“娘亲疼我不假,我在家里怎么都好,在外人面前丢了丑,事儿就大了。”马维璋见她用那娇滴滴的声音小大人般一本正经的说话,就觉好笑,只道这个堂妹人小鬼大。
  婉儿从后门回了厢房,自己拉拉扯扯的勉强换了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虽是不太周整,却比其他的三岁小儿强一些,这才到了正房,依次给伯母婶婶们拜了年,又见王仪夫子的夫人高氏也在,赶忙行了礼。
  高氏见了婉儿眼睛一亮,已是笑开了花,又亲又抱爱的不行。众人见婉儿粉妆玉砌,甚是可爱,哪里忍得住,伸出手嘻嘻哈哈的捏婉儿的脸蛋。婉儿被调戏了一圈下来,脸色绯红,方才摆脱这帮师奶们的魔爪,却也只能暗暗咬牙:这群为老不尊的。
  马婉儿走过去偎依着娘亲宋氏,看着长辈们用那春幡、春胜.楼金簇彩,制成燕子、蝴蝶之类的钗头配饰(7)。宋氏见婉儿安安静静的靠着自己,刚要问她方才去了哪里,却见其眨巴眨巴眼睛的看着自己,满脸无辜乖巧之极,心中欢喜,也就没问她方才的行踪。
  妇人们手上动着,嘴上也没闲着,有一搭没一搭天南地北的聊着。从家长里短到那宿州城轶事。婉儿见那高氏话虽不多,只言片语都句句能点评到点子上,比那一众东拉西扯的妇人强了许多,平日却又不显山不露水,方才留了意。
  王仪夫子据说是应天府人士,颇有些才名,被马氏族长马四太爷费了一番周折才请到马家族学,随后将夫人高氏也接了过来,却将子女留在了老家。
  那高氏出身书香门第,四十出头年纪,看着却似三十来岁,团团脸庞相貌平平,却生了一双好眼睛,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始终在微笑一般,让人不自觉就亲近和喜欢。王仪夫妇到了风穴巷不到半年就已融入马家,不能不说高氏的功劳颇大。
  正旦前,族学休学,王仪夫妇没回老家,众人虽觉有些诧异,却也没多问,只是各家送了些年货过去,除了祭祖的各个场合也从没落下过两人,王仪夫妇虽是离乡过年却无太多不适。
  婉儿刚才玩的有些累,听着妇人们叽叽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语,眼皮就开始打架,半眯着眼睛听长辈们说话。“我娘家在那应天府,那南京城元旦的热闹,可是真真见识过。宿州城比那京师,哎哟哟,差的真不是一点半点。”
  声音有点尖,声调有些高,辨识度颇高,就连半眯着眼睛的婉儿也知道是她那素来有些刻薄的四婶冯氏的声音,“这个四婶,还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婉儿心里暗暗嘲讽。
  马家的媳妇儿,大多出身凤阳府,这话一出可真是几乎得罪了所有人。宋氏微眯眼睛,见那冯氏说话也太不上道,却因丈夫马全和他四哥向来交好,心中叹了口气,笑着打了圆场,“京师是天子脚下,宿州自是比不得的,别说宿州了,天下还有哪个地方能比得过呢。以后四嫂还得多给我们讲讲京师的事儿,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言下之意宿州比不过京师太过正常了,比过了不就是大逆不道了吗,一番话说下来真是八面玲珑,既维护了宿州妇人们的面子,也捧得冯氏毫无话说的,马婉儿心里欢喜,“吾家娘亲才真是八面玲珑。”众人皆大欢喜。高氏笑着看了看宋氏,颇有些意味深长,一直注意着她的婉儿半眯着眼,看在了眼里。
  话到这里,换做他人也就见好就收,但那冯氏却是生性浮躁,天生个呱噪人,见妯娌间最为出众的宋氏也在捧场,颇有些得意,就开始管不住嘴了,絮絮叨叨说起南京的好来,越到后来就有些变味了,言语中有了些不甘:“家里将我嫁到马家,原以为还有机会回京师呢,啧啧,真是可惜,你说咱家那老姑奶奶怎么想的,明明是那么一座大金山,却不让人去靠。”
  话音刚落,所有叽叽喳喳的噪音全部停了下来,整个房里一片寂静。“嗯……老姑奶奶,这是个什么状况?”婉儿立时清醒过来,睁着眼睛左右乱转,正房此时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脸色复杂,那大嘴巴冯氏也早知自己说错了话,惨白着一张小脸,张了张嘴却只觉说啥错啥。
  婉儿有些茫然,偷偷看向高氏,见那张总是微笑着的脸此时却是面无表情,唇角微勾,有几分嘲意,这是个知情的,婉儿暗忖。马家这代的媳妇们除了宋氏和冯氏出自书香门第,其他的虽都没读过什么书,却也深知那位老姑奶奶在马家的地位,见冯氏居然连这个都敢编排,还是这么禁忌的话题,俱不敢接话。
  宋氏向来厚道,心下不忍,仔细想了想,眼睛盯着冯氏,开口时却是极为认真“四嫂,这些事情照说都是族里爷们的事情,我们按规矩是不应该插嘴的,只是今天话赶话说到这里,神神秘秘的藏着掖着也不是回事。我就将我家那口子平常对我说的话学学,嫂子弟妹们都听听:马家自前朝以来就是耕读传家,虽说出过进士,举人更是不少,但今上自凤阳起兵到进南京城建立大明再到洪武年间,马家却是未进寸功。咱家那位老姑奶奶十几岁就离开马家了,固然功在社稷,但也是她个人的机缘。此话以后可真真不能乱说。”
  众人皆点头不已,冯氏深知事情的严重,也深觉后悔,忙不迭点头。此话题终是圆了过去,但想起马家的情况,大伙纵然早已接受却仍是有些黯然。
  在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高氏将众人的表情打量了一番,却是笑了笑,出人意料的插了话,眼睛却是看着宋氏,“按说我是外人不该插话,可马家的情况我也听王夫子说过一二,你们也太过讳莫如深。朝廷虽从未有过诏令,但马家是皇后娘家这是明摆着的事实,马家首先得保证不给娘娘惹事,新朝新气象,百废俱兴,其他的事儿以后总有机会的。”
  “啊??居然还是皇亲国戚……”马婉儿脑里顿时万马奔腾,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大明,马家,开国,不就是那大脚马皇后,她丈夫不就是那个偏执狂朱元璋吗,都是历史上金光闪闪大名鼎鼎的活字招牌啊,真是人生无处不惊喜啊。”婉儿同学脑子现在已是满脑子兴奋,却不知道,每当她脑子乱转时,眼珠子都比平时亮了几分,早已被那有心人看到了眼里。
  马家六房的正房里,正充斥着诡异的气氛,高氏的一席话让在场的妇人都兴奋起来,仍然是静默无语,大家却是都在用眼神交流。宋氏神色复杂的看了看高氏,心里有了些防备,却是没看见身边闺女那瞪得贼亮贼亮的眼睛。

  凤阳府风波初起

  马婉儿下午听来了这么一个貌似天大的消息,还晕晕乎乎的没回过神来,就连爹爹从外面回到家里都没反应过来。马全接过宋氏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看着对自己视若无睹的婉儿,偏偏双眼亮的发绿,又好气又好笑,捏着她的脸就是一阵磋磨,捏完还亲了亲。
  婉儿这时才回过神来,细嫩的脸蛋已经被捏的红扑扑的,她瞪着爹爹,气急败坏的叫着宋氏:“娘亲,娘亲,爹爹欺负我。”,气势挺足,声音却细的像猫儿一般,马全笑着瞥了她一眼,只轻轻说了两个字:“下午……”
  婉儿立时就蔫了,脑袋耷拉下来,见宋氏已经过来了,赶忙狗腿的抱着马全的胳膊使劲摇,撒娇发嗲无所不用,马全见那胖乎乎的小人小狗似的,就差后面摇着根尾巴,甚是可爱,乐得哈哈大笑。宋氏被马全笑得莫名其妙,见女儿这般模样,就知婉儿又做了什么错事,被马全逮住了把柄,只笑着捏了捏婉儿的脸,权作不知。
  宋氏张罗着父女俩吃完饭收拾完毕,已是戌时。宿州城已进入一片黑暗之中,家家户户点起了灯。屋里烛光摇曳,昏黄的灯光淡淡的笼罩着屋里的一家三口,甚为温馨。
  宋氏借着灯光开始做年前就放下的女红,马全斜倚在床上翻书。婉儿吃得满足,摸着肚子倚在娘亲身边,听父母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
  宋氏将下午和妯娌们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丈夫,马全似是心不在焉的听着,但手边的书却半天都没翻一页。宋氏说完见半响没有动静,心中有些忐忑,想了半天才问道,“进周(马全字),我不是说错话了吧?”
  马全心中早已明朗,只是见向来端庄的妻子露出少有的娇娇怯怯的模样,很是欢喜,就存了心思逗逗她,面无表情的做出一副板正模样,让人看不出端倪,只以为他在生气。
  马婉儿看看自己爹爹,再看看自己娘亲,却觉一脸黑线,“这套把戏,爹爹都玩过多少次了,偏还是能哄过自己平日那聪慧无比的娘亲。两人还偏偏玩得不亦乐乎,真是幼稚。”
  宋氏见丈夫脸色不明,有些发急,却又不敢多问,脸色慢慢变白,直到马全再也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才知道丈夫跟自己在开玩笑。宋氏气得满脸通红,揪了丈夫一把,“跟你说正经事儿呢,成天逗我。”
  马全嘻嘻哈哈的笑着,“我家娘子如此机敏,就是再正经的事儿,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马全笑容微敛,“你今天这么回答很好,以后再是谁提起这个话题,你也只这么答。”
  宋氏又想起高氏,一直心觉不对劲,就将今日高氏的表现告诉了丈夫,“那王夫子说起来就是一教书先生,如何能知道朝廷诏令,又怎能在马家说出那样的话?”
  马全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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