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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朱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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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蓝云还要继续教吗?马全心中有些疑惑,却是没敢多问。洪武帝也没再提,转了话题,随意问了马全一些科考文章之事,终是皆大欢喜。
马进周直言劝谏
洪武十七年初夏,大明帝国的马皇后一反常态,从鸡鸣山皇家别宫大张旗鼓的回了紫禁城。此时正值六月,就要进入酷暑,这样的反其道而行之,让所有的人都摸不着头脑,而随之而来的一道诏令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却又恍如大悟。
洪武帝下诏,授凤阳宿州马氏族长,洪武六年的举人马全为左春坊右赞善,令其专职负责十岁以下皇子皇女及皇孙的开蒙,一时之间天下哗然。左春坊右赞善不过正六品,在权贵云集的京师并不算什么,但很多人都从中品出了一些不寻常的意味。
左春坊隶属于詹事府,是那掌管皇后、太子东宫事务的机构,历任官员皆是兼任,如今出了个本是无官无品却又专职教授皇子皇女皇孙的马全,却是异数,这是其一。而提及左春坊右赞善一职,不得不让人想起曾经显赫一时已经告老的一代帝师李希颜(1),这是其二。而马全的身份,马皇后的堂侄,却是让人侧目,这是其三。
“听说没?那马进周突然之间冒了出来,却是有几分奇怪。”
“确实很是蹊跷,皇上在他无官无品时骤然起用,岂不是开幸进之先例?”
“听说马进周到了国子监后,就为东宫皇孙殿下授课呢?”
“如此说来,这难道是马氏后族崛起的先兆?”
“皇后一向贤明,此次何以如此……”
“历朝历代外戚之乱,皇上还没汲取教训?不行,老夫要召集同僚联名上折,规劝皇上!”
“这位大人且慢!据下官所知,马氏一族在十三年胡相一案时曾险些被灭族,最后还是这马进周单骑闯信国公兵营,立下大功。功劳在先,已是因其身份隐隐被压制,怎能说是幸进?”
“嘘……这话可说不得,说不得啊。”
……
正当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时,乾清宫里却流传出一则消息,据说洪武帝先后欲封赏马全侯伯爵位,却被马全一一力辞。乾清宫历来宫禁严格,没有皇上的授意,谁人敢将这样的事情胡乱流传,这样的话也就多了几分可信度。
而随后的事却是让所有人瞠目结舌。马皇后亲自前往乾清宫,跪求洪武帝以史为鉴,将大明外戚,除死后追谥外永不封爵列为大明皇室的祖训,永绝外戚之患。洪武帝大喜,欣然应诺,并多次当着朝臣之面感叹道,“吾家梓童,贤德堪比长孙皇后。朕何其幸也!”
这样的消息如一磅巨石,震惊朝野,没过几日,已是风向逆转。朝中文官尽皆上书大赞皇后贤德,传至民间,竟有一众大儒名士为马皇后著书立传,咏诗作词。不过数日,一代贤后之名已是传遍了大江南北,举世称颂,而马家也被誉为大明外戚之表率。
一时之间,马家风头无二,而在如此盛名之下,马家却依旧低调行事。洪武帝又下旨,封马全元配正室宋氏为六品安人,丈夫还没走马上任,妻子就已有了诰命,这却是极为难得的。不过马家已有那等盛名在前,这样的小事却是再也没有引起任何非议之声。
这日正是休沐日,南京城的集市比往日都早开了一个多时辰,像中正街这样繁华的街坊更是如此。卯时二刻街上就已有了些灯火,伴着零星的人们洗漱,起居的声音,个别地方已有人开始吆喝着卖早点,还有些小贩开始叮呤当啷的走街串巷。
中正街偏巷的蓝云的外宅,如今已成了柳宅,离这样的闹市也就隔着几条巷子。因头一天白日里午觉过长,晚上走了困劲儿,柳玉香直到四更方才迷迷糊糊入睡。睡不一会儿,周遭喧嚣声已起,却是睡不踏实。玉香已是睡不着了,头却有些犯疼,就又在床上闭目躺了一会儿,直到辰时四刻,方才起来。
玉香在丫鬟们的服侍下穿上衣服,梳好发髻,懒懒的出了门,却见宅子里的仆妇丫鬟们进进出出极为忙碌。玉香有些诧异,走在正房,却见姐姐柳依正亲自指挥着一众丫鬟细细的打扫屋子,就连角落上的灰尘也未放过,顷刻间,已是窗明几净,光亮如新。
玉香更是诧异,上前挽着柳依的胳膊,“姐姐,今日可是什么大日子?”柳依又对小丫鬟们叮咛了几句,方才转过头来拉着玉香出了房门,盈盈一笑答道,“今日休沐,杨爷和马六爷都要过来,二爷特地嘱咐,要精心准备,今日要为六爷庆贺,据说六爷授了官职。”
那人……竟要来?玉香听罢,身子一僵,转瞬就恢复正常。她美目有些不自然的避开柳依,却是轻轻看向屋内,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授了官职?不是听说要参加明年的会试吗?举人也可授官吗?”
柳依笑着戳了戳玉香的额头,“你这丫头,在戏班里唱戏唱傻了,还以为是前朝呢?如今朝堂上下,大多都是举人出身(2)。就连我们爹爹,不也是……”话至一半,柳依心中一痛,忙转了话题:“再说了,你可知道马六爷的姑姑是谁?”柳依却是抿着嘴直笑,却是卖了个关子。
玉香急急问道:“他姑姑是谁?”却又觉得自己语气未免有些太过殷切,忙忙加了一句:“姐姐最爱说话说一半,真真讨人厌!人家真的是好奇嘛,你就快点说吧!”说着拽着柳依的袖子就是一顿摇晃,拿出了对付男人的那般手段。
柳依有些发愣的看着柳依,只见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恍惚间似又见到了十几年前那个天真烂漫不识愁苦的妹妹。恁般花容月貌,玲珑剔透,如今却是这般处境,真是物非人亦非。
今日想这些太过不是时宜,她将脑子中念头压下,抬眼笑嗔道,“多少年了,你还是这般性急!我也是刚听二爷所说,马六爷的姑姑,居然是当今皇后殿下!别看六爷年轻,现在却是马家族中的族长,等将来中了进士,前程还真是无可限量!”
前段时间,马家的事情已是传的大街小巷皆知,柳氏姐妹自然也是知道。居然如此显贵,玉香心中一片迷茫,嘴中泛干,有些发苦,却听柳依继续说道,“啧啧!我早应该想到,二爷和郑国公都不是一般人,与他们相交相识的,又能差到哪里去?如今马家一跃成为朝中新贵,我却从未将其与六爷联想到一块儿,可真是有些笨。”
玉香有些恍惚,随口应道,“是啊,谁能想得到啊?”柳依见玉香脸色泛白,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玉香,你脸色不太好,可是身体不适?”玉香咬着唇,摇摇头,慌忙又点点头,“对啊,昨天白日走了困,晚上没睡好。姐,你先忙你的,我先去房间休息一会儿。”说完就回了屋,脚步有些摇晃。柳依虽有些担忧,却只以为没休息好,也不太放在心上。
蓝云昨晚宿在侯府,巳时四刻就赶到了柳宅,而直到午时,杨时和马全两人才姗姗而来。杨时就当到了自己家中般,大喇喇的向下拉了拉领口,往椅子上一坐,一手扇着风,一手接过丫鬟的湿巾擦着汗,却是对蓝云笑道:
“真真是辛苦我了。如今我们马六爷可是了不得,大清早的,马宅大门就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就连大爷我也只能从侧门偷偷摸摸进去,就跟做贼似的。多亏我把他捞出来,否则他这几日连门都出不了。”
马全见杨时说的夸张,自是一笑,对蓝云解释道,“也没言期说的那么严重,俱是那一起想撞撞坤宁宫木钟的,往日找不到门路,现在可好,一窝蜂的往我那去了。”杨时一声怪叫,翻了个白眼“那还不叫夸张?你家门口的马车、轿子将那成贤街几乎都堵死了,连只苍蝇都没缝钻了。”
蓝云见杨时将马全比成那没缝的蛋,心中会意,却是莞尔一笑。马全早已习惯杨时那家伙没有正形,安坐如素,面不改色一本正经指着杨时道,“谁说没缝的,你不就钻了进来吗?”蓝云正在喝茶,听完扑哧一声喷了出来,指着杨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你这家伙……你别说,还真像!”
杨时这才反应过来被马全说成苍蝇,眼睛瞪了瞪马全,瞬间就泄了气,摊了摊手,却是有几分无奈,“罢了,罢了,从来就没说赢过你。”蓝云此时已笑完,看了看仍是满脸微笑的马全,对杨时道,“你跟进周耍嘴皮子,何时赢过?偏还乐此不疲。”
几人说笑一阵,蓝云却有些不放心,摸了摸鼻子道“进周,这样下去可不行,你还是得尽快搬进城里来,还不能离皇城太远,每日还得进宫去授课呢。我从侯府给你拨几个有些武艺的家仆,跟你同进同出。”
马全眼眸无波,想见已是成竹在胸,“其实姑母已为我在西安门外大街附近置了座宅子,骑马至西华门不过一刻多钟,过几日就会搬过去,我家中仆从本就是皇上所赐,也有那等会些武艺的,以后出入带上也罢。而那些撞木钟的不用担心,不过是不了解我的脾性,等日子一长,就自会散去。”杨时蓝云对马全做事自是放心,听他这么一说,遂也放下心来。
几人说的高兴时,柳依带着丫鬟上来设了桌椅,捧饭安箸,已是午饭时间。杨时看着那柳依,又想起那柳玉香,那日惊鸿一瞥,果是绝色倾城,一时兴起,冲蓝云挤了挤眼睛道,“差点忘了,你这里还住了个京城名伶呢,赶紧叫出来给咱们唱几段西厢。这在外面说起来,还真是难得啊。”
柳依正在给几人斟酒,此时手中一晃,险些洒在外面,被马全看在眼里,心下一叹,情绪颇为复杂,竟为那姐妹花有些难过。蓝云对杨时此言却是有些意外,挑了挑眉,转念一想,看着杨时不怀好意的笑道,“这还不容易,只是我怎从没听说言期你对这昆戏还有兴趣,到底是对戏感兴趣还是对人感兴趣?”
杨时被问得一愣,突然想起那柳玉香现在是常茂的外室,有些尴尬的干笑了两声,举杯喝了口酒,正要说话,却听马全皱着眉头插了一句,“你俩就别闹了,让郑国公那霸王知道,非扒了你俩的皮不可。今日来还有正事要说,人多了不太方便。”
蓝云和杨时俱是一愣,相互对视一眼,瞬间敛了笑意。蓝云挥了挥手,柳依和丫鬟们福身退下。柳依临走前,抬眼看了马全一眼,马全面无表情,却只当未见。
待房间内只剩三人时,马全方转头问蓝云:“征南大军可是要班师回朝了?”这么快就知道了?蓝云怔愣了片刻,看着马全,神色有些复杂,沉默了一会儿方道,“进周果然消息灵通,昨日方才收到家父的信,说他将与颍川侯傅友德率大军一起回京,西平侯沐英会留下镇守云南。”
马全最善察言观色,见蓝云那般表情,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避讳,淡淡说道,“西平侯沐英是皇后娘娘的义子,情同母子,感情笃深,这样的消息,坤宁宫自是早早便会得知。”
蓝云心中松了口气,他见马全如此之快得到消息,还当自己身边也有他的眼线,心中本是有了丝芥蒂,如今却见他坦坦荡荡,西平侯与皇后关系又世人皆知,疑云初起便已烟消云散。蓝云放下心思调侃道,“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杨时自然明白两人话语间的机锋,本是有些紧张,见两人说开了,心下一松就也跟着打趣儿。马全摇摇头,也没接他的话,却是没头没尾的说道,“皇上和皇后总共收过二十多个义子,除了曹国公李文忠是皇上亲外甥不提,最得帝后信赖和宠爱的就是那西平侯沐英。我那姑母曾给我说过,‘吾之义子中,论聪颖练达,非西平侯沐英莫属。’”说完就端着酒杯抿了口,静静的看着蓝云,却是不说话。
马全这么一番话自是有的放矢,蓝云和杨时放下手中的筷子,俱是若有所思。蓝云侧头想了想,过了半饷犹疑的问道,“进周此话,可是专门说给我听的?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说给家父听的。”
马全见蓝云上道,心中一松,上道便好,便说,“子龙还记得洪武十五年征南大军派人进京献俘之事吗?”蓝云略微一想便笑道,“可是在正味楼那次?那次被你家闺女骗去好几张弓。”
马全想起婉儿,也是会心一笑,却是不接他话,“同样是将世子派往京中献俘,颍川侯世子高头大马,恨不得人尽皆知,西平侯世子却是低调殿后,却是丝毫不露光芒,说到底还是两位侯爷做派截然不同。”蓝云想起傅忠和沐昂,却是连连点头,见杨时满脸不知两人所云,就将当日情形一一告知。
马全又抿了口酒,继续说道:“子龙,也不要写信了,派家中可靠之人亲自带口信给永昌侯,此次班师回朝,能多低调就多低调。战功在那里摆着,何必弄得声势浩大举国皆知呢,那等虚名此时不要也罢。”马全顿了顿,道,“至于颍川侯,我们与他素无交往,令尊视情况而定,劝不劝随他。”
蓝云已知此事重大,沉思片刻,心中已是有了主意,也不换大酒杯,用碗斟满酒,对着马全一举,先是一干而尽,擦了擦嘴道,“进周这份人情,我代家父先谢了,还是老话,蓝家惟皇后娘娘和东宫马首是瞻。”
马全摆了摆手道,“子龙,这样的话以后休得再提,这样的虚话是那等说给外人的,朝堂就是战场,而我们……”马全看看两人,眼眸甚是深邃,缓缓说道,“却是同袍兄弟。”一席话说得那二人心中俱是一震。经此一番,三人关系愈发亲近,蓝云待马全更是胜过自家长兄,此是后话不提。
柳依陪着蓝云将两人送走,就到厢房来看玉香,只见她斜倚在床边,盯着前方出神,脸色却已缓和一些。柳依伸手摸了摸她额头,见没有大碍,方才放下心来。玉香收回眼神,便知马全杨时已走,心中空荡荡的只觉没有着落。
柳依将前院中发生的事给玉香说了,说完后长叹口气低声道,“那马六爷却是个难得的,在这世间,还有哪个男子能对我们这样的女子怀了几分善意呢,就是那同情怜悯,也是极可贵的。”玉香有些出神,口中叨道,“是啊,是挺难得的,我们,也不过是玩物罢了。”眼泪已是滚滚而下。
柳依朦朦胧胧中对玉香心思有所察觉,此时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心里却是大恸,抚着玉香额头道,“如若爹爹不出事儿,咱们玉儿配他又有何不可,他那元配夫人,也不过是平民女子。”柳依紧紧抱住已是失声痛哭的玉香,眼中已是透出恨意,“姐姐真是恨啊,总有一日,要为我们家讨回公道。”
坤宁宫龙子凤孙
婉儿入宫的头一个任务,就是认人。当洪武帝朱元璋庞大的后宫将偌大的坤宁宫正殿挤得满满当当时,马婉儿不由瞠目结舌,后来才得知,这还只是挂的上名和育有子嗣的嫔妃。洪武帝成年的皇子们都已就藩,成年的公主们也嫁出宫住进了公主府,即便这样,跟着母妃前来坤宁宫请安的皇子皇女们也有十来个。
婉儿和允炆并肩站在皇后右手下方,张嬷嬷在旁边低声为她介绍,她一一对应默记于心。自成穆孙贵妃去世后,后宫贵妃位空悬,除去那日见过的李淑妃和郭惠妃外,还有贤、定、安、顺、丽、宁、充等妃号的妃子若干。排在各宫主位之后的,还有几位没有妃号的妃子,以姓称呼以作区分。至于美人、婕妤就更是数不胜数。
一干妃嫔,从十几二十岁到四五十岁皆有;而皇子皇女,大的已经十四五岁,小的却尚在襁褓。敢情朱元璋同学业余时间都用来娶老婆生娃了,这真真就是后世所说的种马男啊,婉儿暗自腹诽。就这样到最后还活了那么大岁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命所归?
婉儿看着那一群莺莺燕燕,服色相仿,妆容相仿,除了年纪有差别外几乎分不出谁是谁,颇有些头疼。这么多女人,以后不知还会有多少是非,她暗暗叹了口气,不由用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眼中闪过丝厌烦。
允炆早已瞥见婉儿的小动作,轻轻往她身边挪了挪,戳了戳她,待她抬头,就挑了挑眉头,用眼神关切的询问。婉儿看看允炆,又看看殿内那些比他岁数还小的皇子皇女们,方想起眼前这个也是朱家的,大种马生的小种马,不由有些恨屋及乌,朝朱允炆狠狠的瞪了一眼。
允炆不由愣了一愣,被瞪的有些莫名其妙,这还是第一次在婉儿面前遭受如此待遇。他察觉出婉儿眼神中带着丝嫌恶和疏离,只觉心中空了一块,悄悄的去握婉儿的手,却被她甩开了,他有些着急,紧紧抓住婉儿的手却是不放。婉儿有些着恼,在允炆小手上掐了又掐,允炆有些吃疼,吸了口气忍住了,却仍没放手。
婉儿偷眼打量他,只见其小包子脸忍痛忍得通红,嘴唇微撅,双眸水汪汪的盯着她,带着几分委屈。婉儿心中一软,只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太过神经质,又在迁怒于允炆了,干他何事,不过是个小孩子,心中有些愧疚,手就松弛下来,乖乖的让允炆握着。
朱允炆松了口气,只觉掌中小手软软糯糯,心中那空出的一块似乎又被填满,顿觉格外满足。这样的疏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让允炆极其不安,却是打定主意一有机会就要问个究竟。
此时,妃嫔们已全部请安完毕,宫中的皇子皇女们又上前向皇后请安。那群十几岁稍稍年长的皇子中,却是有个熟悉的面孔,正是皇十一子蜀王朱椿。允炆和婉儿有些兴奋,在朱椿上前请安时对着他挤眉弄眼,朱椿却是视若无睹,面无表情的与两人擦肩而过。
两人还顾不得懊恼,只听一个清脆朗朗的少年声音道,“第十二子朱柏请母后殿下安。”却是刚刚去世的胡顺妃之子湘王朱柏。胡顺妃之事,婉儿自是知晓一些,心中不由好奇,抬眼偷偷打量朱柏。
只见朱柏比朱椿还小了一岁,大概因其好武,身量却是极高,在一众皇子中尤为出众,声音极为好听,比那已变声的朱椿强出许多。据说其年纪轻轻,却已文武皆擅长,极为得洪武帝的喜爱。怪不得,有所希冀,方才有胆铤而走险。
朱柏面色红润,似乎丧母之事并未发生一般,马皇后也只字未提,和颜悦色的柔声与之交谈,看上去却是一派母慈子孝。婉儿细细的看着朱柏神色,却未发现任何端倪,心中警觉之余,却是有些佩服,这真是个厉害人物。
朱柏后面俱是十岁以下的皇子,打头的一个与朱椿模样有几分相似,还未等张嬷嬷介绍,允炆已低声道,“那是我十三叔,豫王朱桂。后面那个比我们岁数还小的,是我十九叔朱橞,他们和十一叔都是同母兄弟。”婉儿点头了然,生有三子,郭惠妃想来也是个极为得宠的,也不知下面两个皇子性子是否也如朱椿般。
皇子们请安退下后,却是轮到六个公主,除了打头的福清公主和寿春公主外,其余几人与婉儿允炆年纪均相仿甚或更为年幼。婉儿满头黑线,自己辈分真是太低了,还得称一群小萝莉们姑姑。
皇八女福清公主是未嫁公主中最为年长的,因其母妃并不得宠,性子也养得有些怯懦,请安时声如蚊呐。马皇后也不以为忤,笑着安抚了几句,却没多说什么,掠过她将目光投向后面的皇九女寿春公主,眸中闪过喜色,对她招了招手,“寿春,快到母后这儿来,多日未见,还真是长高了不少。”
只见寿春公主稍带歉意的对着福清公主笑了笑,端庄大方的走到皇后面前行礼,“寿春请母后殿下安。”刚站起就被皇后拉到身边,上上下下细细打量。各种各样的眼神如针般投向寿春的身上,有不屑的,有欣羡的,有妒忌的,寿春却是不加理会,泰然自若的与皇后说笑。
婉儿打量一番寿春公主,只见其十三四岁年纪,在争奇斗艳的后宫中,容貌只能算得上清秀,却是不卑不亢,淡然从容,自有一番气度。皇家子女个个都这般年少老成吗。
允炆凑到婉儿耳边,悄悄说道,“我这九姑姑生母早逝,被皇祖母接到身边教养,最得祖父祖母宠爱。”说到这儿,允炆撅着嘴,嘀咕道,“有她在,别说我了,就连父亲叔叔大姑姑们都得靠边站。”
婉儿诧异的看了眼允炆,见他一副吃醋的模样,哑然失笑,甚是不以为然。她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时代,女子再得宠爱,也逃不过男尊女卑的桎梏。再宠爱的公主,还能将皇位传给她?皇后去别宫两年,为何却没把她带到身边,说到底还是儿子孙子们重要。此番话自然不能说出口,婉儿自不理会允炆那点小心思。
寿春公主之后,十公主和十三公主早夭,只剩下皇十一女南康公主,皇十二女永嘉公主,皇十四女含山公主和最小的皇十五女汝阳公主。南康公主因今日身体不适,未能前来请安。
剩下三位公主联袂上前,只见永嘉和汝阳不动声色的往中间一靠,将含山挤到了身后。含山年纪与婉儿相仿,白净小脸立马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了个转,却是不敢落下。
此时殿内鸦雀无声,皇后略略皱了皱眉,气氛极为诡异,婉儿有点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多问。此时,只见寿春出来打了圆场,将含山拉住往皇后身边一送,笑道,“母后,含山就这腼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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