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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朱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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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允炆被抽的一愣,眼中迷离之色转瞬间无影无踪,胯间的那处火热已是消退,他连忙站起身,看着浑身几近赤…裸的婉儿,褪在腰间的纱衣赫然是一件白色素服,脸上闪过羞愧之色。他连忙蹲下,手忙脚乱的帮婉儿穿好衣服,轻轻环住婉儿,已是不带丝毫j□j:“婉婉,对不起!”
  婉儿知道他今日因脆弱而失控,不由长叹口气,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两人之间游离着淡淡的温馨。允炆用手婆娑着婉儿的脸颊,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待一年孝期过后,我们就定亲吧?”婉儿见允炆满脸期盼又有些害怕的模样,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心酸,她微垂着双睫,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允炆见婉儿点头,心中不由狂喜,只觉多年以来悬在心中的阴影终于烟消云散。巨大的幸福感让允炆有些忘乎所以,低头又是与婉儿深深的拥吻,直到自觉快要失控,方才恋恋不舍的放手。
  两人牵着手下了阁楼,依云和秦全儿已是心惊胆战的等了良久。两人都是人尖儿,见两人衣衫俱是皱皱巴巴,婉儿面带春…色,双唇莹润,有些微微发肿,已是了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几丝笑意。婉儿见两人表情,有些发窘,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却又觉得欲盖弥彰,只好低下头,脸已是红到耳根。
  朱允炆很快从失去祖母的悲伤中振作起来,却是让洪武帝和太子朱标都吃了一惊。朱标已经为了国丧忙得晕头转向,毫不客气的给儿子分派了很多活儿。
  婉儿过了皇后的七七,就要出宫回马家了,两人格外珍惜在宫中的相处时机。即使忙得脚不沾地,允炆也日日去坤宁宫看婉儿。两人相处,举手投足之间俱是情意,却也不避讳,而这一切,显而易见都得到了洪武帝的默许。短短几日,皇太孙与婉儿姑娘的情事已是传遍了深宫内外,朝堂上下。
  皇后薨逝后,洪武帝消除了对皇后所有的芥蒂,只剩下满满的愧疚和怀念,他对马全愈发看重,从兵略到武官选用奖惩,从兵籍到军械粮草,从军令到关禁等,无不与他参详,竟是离不得身。
  再结合宫中传来的马婉儿的消息,众人顿感恍然大悟,慨叹皇后虽然不在了,马家的地位却荣宠依旧,真可谓是大明第一外戚。而一年后,马全的嫡亲侄儿马维璋在殿试中被洪武帝点为二甲第一传胪,并尚给了永嘉公主,马家才算在大明朝堂完全立稳了脚跟,却是无人再敢小觑。当然,此乃后话。
  皇后小祥的头一日,朱允炆进了婉儿的房间,待宫人太监们刚刚退下,就紧紧抱住她,疯狂的与她亲吻,直到吻得她喘不过气来方才放手。婉儿察觉到他的异常,沉声问道:“可是朝中或国丧出了什么事儿?”朱允炆将头抵在婉儿肩上,闷声道:“婉婉,四叔他们回京了。”
  天愈发阴沉了,只听一声炸雷,暴雨不期而至,将整个紫禁城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如同黑夜般。

  窥私情夫妻决裂

  皇后崩逝后的头七清晨,右顺门几里地外,停着大大小小的官轿,官员们须得在这里下轿,步行至右顺门。绵延几里放眼望去,俱是身着白圆领羔裘素服的官员,只能从那头顶所带的梁冠的梁数,依稀可辨各人的身份。八七梁的公侯伯爵,七六梁的一二品,一梁的j□j品,在京文武百官竟是悉数出动。
  蓝云与杨时一左一右,跟在马全身后,偷眼打量一番他表情,又对视一眼,却是连安慰的话也不敢多说。马全骨子里颇有些魏晋之风,无论是高中探花,升至兵部侍郎,还是被打入锦衣卫大狱,脸上都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无大喜亦无大悲,像今日这般冷冽,却是少见。只有他们这般多年相交的至交才知道,这已是其怒极之时的标志。
  刚从锦衣卫诏狱被放出来,官复原职,最大的靠山皇后娘娘却又崩逝,这样的情况自然引来不少同情。整条路上,陆陆续续就有相识的官员上前劝慰节哀,大多都是六部和翰林院文官,马全却是面色无波,一一颌首回礼。几人到得右顺门外,已早有太监宫人候在一旁,为官员们换上丧服入内哭丧。
  “进周。”正在换丧服的三人闻声看去,却是以梅殷为首的几个驸马。马全和梅殷寒暄了几句,又看到梅殷身后的欧阳伦和王宁,瞳孔徒地一缩,浑身竟是散发出文臣少见的煞气。欧阳伦脸色微变,敷衍着向几人拱了拱手,不敢与其直视。王宁扬了扬眉头,冲马全露出个微带些挑衅的笑容。
  马全定定的看了看两人,突然间唇角一弯,笑道:“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二位驸马这般交好,就连那花魁小倌也是共用。”说完也不看两人表情径直而去。梅殷看着马全三人远去的背影,眉头微皱,抬眼轻轻扫了扫脸色难看的欧阳伦和王宁,却是没说话。
  马全对着皇后灵位,哭得双眼红肿,脸色憔悴,心中又悲又怒,只觉若非此次圈禁,姑母断不会这般凄凉的逝去。素来温文儒雅的探花郎,跪在灵前,浑身寒气,似乎昭示着生人勿近,引得一干想上前套交情的官员不由退避三舍。蓝云和杨时见马全快要失态,连忙上前连搀带扶出了宫。
  三人从右顺门出来时,马全方稍稍平复,蓝云正待劝慰,却见永昌侯府大管家满脸焦急的等候在门外,见三人出来急忙迎了上来:“二爷,不好了,柳大娘子服毒自尽了。”
  柳依死了?厌恶、痛恨夹带着微微的茫然,各种情绪从马全心中闪过,他抬眼看了看蓝云,见其面无表情,只是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不由叹了口气道:“子龙,赶紧回去看看吧。”蓝云脸色忽灰忽白,眼神忽悲忽怒,双拳握了放放了握,呆了半饷方才反应过来,嘴角露出丝苦笑,缓缓道:“死了也好,你俩也跟着我去瞧瞧吧。”
  自那日出事后,柳宅下人杖毙的杖毙,发卖的发卖,撵走的撵走,而柳氏姐妹也被送到永昌侯府看管起来。跟着柳依的车夫和丫鬟哪里挨得过杨时的刑讯手段,早已招供,柳依在事发前,曾见过醉花楼的花魁流云。常茂在京城时就是流云的入幕之宾,这两条线索却是不谋而合。
  杨时和蓝云到得醉花楼时,流云早已赎身不知去向,两人又沿着火瓦巷那间酒楼顺藤摸瓜,才发现那酒楼的东家竟是怀庆公主乳母的长子,几人这才开始怀疑怀庆公主和驸马王宁。而醉花楼的老鸨耐不住刑罚,招供道,驸马王宁已包下流云多年,并将流云还介绍给了驸马欧阳伦。
  马全出了锦衣卫诏狱后,几人还未来得及商量对策,就传来皇后崩逝的消息。永昌侯府几位主子都要进宫哭丧,府中上下也一团忙乱,一个没看好,未想柳依已是服毒自尽。
  三人赶到永昌侯府,蓝云的大嫂及夫人叶氏也刚从宫中哭丧回来。叶氏面色惨白,见到丈夫,还未说话,已是落下泪来:“二……爷,是我没看好柳妹妹。”蓝云面带倦色,轻轻揽着叶氏,“不关你的事,她是自知无脸活下去。”
  几人正相对无言时,却听柳氏姐妹所住的厢房一阵哗然,一丫鬟跑到蓝云跟前,面色惊惶道:“二爷,柳小娘子欲投缳自尽,刚被我们救下来。”蓝云正心情不佳,头也不抬冷冷道:“救什么救,同她姐姐一块死了倒也干净。”
  杨时偷眼看了看眉头轻蹙的马全,暗暗叹了口气,也不劝蓝云,却是对马全道:“进周,还是你去看看吧,毕竟是皇上亲自下诏赐给你的侍妾。闹出事儿来,传到外面也不好听,白白让那帮人看热闹。”马全想了想,对那丫鬟道:“带我去看看吧。”
  马全进到厢房,见着柳玉香消瘦的背影,顿住了脚步,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女人。他闭着眼睛捏了捏鼻梁,嘴角泛起丝苦笑,对屋里的从人丫鬟们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玉香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转过来,盈盈双眸中闪过丝惊喜。只见她两弯柳眉似蹙非蹙,一双含情目似喜似悲,丹唇微抿,两靥含愁,泪光点点,娇喘微微,竟比原先更美了三分。马全静静的看了看玉香,对这个从头到尾俱是无辜的女子,却是无法生出迁怒之心。
  他长叹了口气,温声劝道:“柳依的债,她已经以她自己的死了断了。你若不想给我们多增添麻烦,就好好活着,陈大人只剩你这么个骨血了。”马全见玉香神色凄然中略略有些松动,不由暗松了口气,继续道:“你姐姐断七后,我会派人过来接你。你在马家先住上一阵子,等这件事情彻底过去了,我就将你送回茶陵陈家。”话毕也不多言,转身就要离去。
  玉香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扑上去紧紧抱住马全的腰,边哭边苦苦哀求道:“六爷,不要送我走,我不想再被人卖掉,也不想再被当礼物般送来送去。我只求在马家有一口饭吃,我定会安分守己。你将我送走,我还不如现在就跟姐姐一起死去。”
  马全身子微僵,将其手掰开,转身看着那张绝望的小脸,他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却是说不出口,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厢房。
  玉香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脑中又响起柳依死前留下的话:“六爷是磊落君子,我只要死了,他绝不会对你再加追究。无论是以死相逼还是用何种手段,只要能留在马家,再待他以诚,他迟早有一日会接受你的。姐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能为你留这么条后路,也算了却一大心愿。”想到这里,玉香已是悲从心来,泪如雨下。
  话分两头,各表一支。朱允炆正在灵前带着皇室宗亲哭丧时,秦全儿轻手轻脚走到他跟前,在他身旁低声耳语了几句。允炆眉头微皱,转瞬间已看不出端倪,他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婉儿和她身旁的宁国公主,安庆公主,已是有了主意,低声跟秦全儿吩咐了几句。
  婉儿和两位公主半途被秦全儿请了出来,绕了半天,居然绕到了御花园。宁国公主眉头一扬,就要斥责,却见朱允炆迎了出来,将手指放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人跟着他进了太湖石假山群,却听前面传来隐隐的说话声,允炆连忙拉着婉儿躲在块大石头后面,宁国与安庆对视一眼,有样学样,也跟着躲在对面的石头后。
  “马进周已经知道了,他们迟早会抓到我们父子的把柄。我已经帮了你们多次了,以后再也别找我。”只听一男子声说道。
  “常绪,这个时候还说这些,你也不嫌太晚?”却是娇滴滴的女子声音。说话的两人正是安庆的驸马欧阳伦和怀庆公主。允炆和婉儿还罢,宁国与安庆已是彻底惊呆了。
  “都多少次了,你们每次都说能扳倒皇后和马家,可现在呢?”
  “那老妖婆不是已经死了吗?若不是王宁太笨,徐家小子太痴,马家的小姑娘早就被毁掉了,说不定我们的小太孙殿下现在都已疯了。”
  居然是她,婉儿心中一寒,只觉拉着自己的手突然紧了紧,捏的她生疼,连忙朝允炆看去,只见他眼中燃起浓浓的怒气。婉儿忙拍了拍他的手背,方才让他放松下来。
  “你……你们真是太疯狂了。”欧阳伦有些惊慌的说道。
  只听怀庆也不回答,话锋一转道:“常绪,四哥马上要回京了,他可是父皇最为出众的儿子,文韬武略,难道还比不上那么个小娃娃吗?”
  听怀庆这么一说,欧阳伦却是沉默无语。
  过了半饷,怀庆的声音又重新响起,不但轻柔了几分,还带了丝媚意:
  “常绪,你和四姐多久没在一起了?”
  “问这干嘛?”
  “我就是想知道,在那床上,到底是我好还是四姐好?”声音娇媚湿腻,柔得快要滴水。
  听到这里,婉儿大惊,和允炆对视一眼,连忙看向对面的安庆公主,只见其面色苍白,已是有些摇摇欲坠。宁国公主连忙扶住安庆,眼中喷出心中怒火,却是恨不得冲下去宰了下面的一对男女。
  几人正各怀心思,胡思乱想之时,只听传来阵阵吮吸之声,欧阳伦闷哼了几声,声音带着丝沙哑,微微喘着气低声道:“你这小妖精,王宁也舍得把你放出来。快,快让我弄弄。”片刻间,已是响起唇舌相交的声音,阵阵叹息似的压抑的喘息若隐若现。
  婉儿已是面红耳赤,听壁角竟听来场活春宫?她不由看向对面的安庆公主,只见安庆面色难看,死咬双唇,一只手紧紧按住宁国公主的身子,另一只手却是将宁国的嘴捂住,生怕宁国忍不住冲下去替她抱不平。婉儿心中不由长叹,抬头狠狠的瞪了朱允炆一眼,允炆却有些尴尬,连连用眼神向婉儿求饶。
  接下来,女人的呢喃呻…吟,男人的低吼声交相响起,允炆忙上前捂住婉儿的耳朵,却仍不能阻挡那滚滚而来的淫词浪语。这对男女让婉儿恶心得几欲作呕,半点旖旎之心也无,只觉时间如停顿了般,漫长的极为难熬。
  过了片刻,她却觉察身后允炆不对,呼吸越来越重,身子贴自己越来越紧,浑身的气息也越来越烫。她心中了然,不由有些气恼,使劲掐了掐敷在她耳上的手,痛的允炆差点惊呼出声。婉儿趁机甩开他的手,与他错开半步,自己捂住了耳朵。
  过了小半个时辰,前面两人才算完事,只听怀庆有些气息不稳的娇笑道:“如何?可是比我四姐强?”好不要脸的男女,婉儿心中大骂,怪不得后世传什么“臭汉脏唐、埋汰宋、乱污元、邋遢明、清鼻涕”,这宫廷里面竟是没有干净事儿。姐夫和小姨子,还是当着自己妻子的面,婉儿定定的盯着对面向来骄傲的安庆,心中却是替她难过。
  待欧阳伦和怀庆走后,四人方才出来。允炆和婉儿又是尴尬,又是担忧的看着安庆。宁国公主气得有些微微发抖,“那欧阳伦素来就不是个东西,没想却和怀庆勾搭在一起,不但害死了母后,还行这般无耻之事。”
  安庆尽管脸上面无血色,却是异常冷静,她看着朱允炆,缓缓沉声道:“我要让他们死。”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让人不寒而栗。允炆想起怀庆曾对婉儿下手,眼中闪过丝狠戾,似笑非笑道:“四姑姑,让他们死太便宜他们,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宁国和安庆先行离开,允炆见婉儿面色冷凝,看也不看他,心中暗道不好,忙上前几步,抓着她的手急忙解释道:“婉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这两人居然会有这种关系。”婉儿瞥了他一眼,淡淡的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你是故意让我带着两位姑姑过来的!”
  允炆身子微不可察的僵了僵,忙发誓赌咒道:“婉婉,我确实只以为两人只是商量如何帮着四叔对付我们。否则,我绝不会让安庆姑姑亲自见到这一幕。”婉儿狐疑的盯着他,见他眼神并不躲闪,方才信了他,上前靠在他胸前,有些哽咽道:“安庆姑姑真是可怜,没有一个女人能受得了这个。”
  允炆紧紧抱着婉儿,直到感受到她身上的阵阵暖意,方才觉得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他轻轻的吻了吻婉儿的头发,眼中却是闪过丝阴霾,原谅我姑姑,若非如此,你们怎能下定决心和他们决裂。
  马全静静的看着站在面前的朱允炆,清亮的眼神仿佛要看进允炆的心底,让他微微有些不自在。允炆对这个比自己父亲还亲近的师傅,一直是带着深深的尊敬、崇拜和依恋,而随着年纪的增长和对婉儿的渴望,当初纯粹的感情中渐渐掺杂着一丝隐隐的敬畏和戒备。这个男人强大,且拥有婉婉完全的信赖。
  马全突然缓缓说道:“允炆,男人的世界里,朝堂政治,权力争斗,生也罢死也罢,尽人事,听天命。不到万不得已,别把身边的女人们牵扯进来。”马全看着少年有些迷茫的眼神,叹了口气道:“允炆,你要有自己的底线,人与人之间,不能光靠利用。”
  马全也不理会允炆的反应,转了话题道:“对付欧阳伦和那对夫妻,我这里可以借你一人。”他凑到允炆耳旁,简单说了几句,却是听得允炆眼神大亮。两人又细细商量了一会儿,允炆就要告辞。
  马全看着几乎与自己一般高大的少年,神色淡淡道:“你放心,我不会跟婉儿说。只是,别把这种手段用到婉儿身上。”允炆身子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诸王会马全谏言

  洪武二十二年六月,初夏的时节,正是草长莺飞,万物葱茏之季,而往来于京城的官道,行人却稀稀拉拉,几里地也见不了一个。沿途的驿站、歇脚的茶肆酒楼全部摘下了灯笼,屋檐系上了白带,祭奠大明开国以来的第一场国丧。通往南京城燕子矶的官道,随着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消逝在天边,更显得幽深寂静。
  马蹄声响,道上掀起漫天尘土,一队士兵骑着马,护卫着几辆马车急速而行。这些兵士头戴兜盔,身披山文甲,肩饰批膊,正胸佩一护心镜,脚蹬短靿靴,正是亲王护卫装扮,风尘仆仆中仍不失威武,秩序井然。被军士簇拥在中间的是一三十左右的男子,白衣黑冠,生得剑眉凤目,容貌奇伟,此人正是赶回南京城奔丧的燕王朱棣。
  洪武元年定都南京后,各条通往应天的官道都经过了修缮,但马车在这样的急行军下仍然十分颠簸,朱棣皱了皱眉头,叫了停,队伍缓了下来。他勒住马,凑到居中的马车前,柔声问道:“身子可还受得了?”车内传出女子的声音:“无妨,还是尽快赶路吧,明日就是母后的小祥了,今晚可必须得赶到京师。”随行的女子正是燕王妃徐氏。
  朱棣听徐氏微微有些气短,面上露出丝犹疑之色,却被身边亲卫凑上前的几句耳语彻底打消了踌躇,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都已在今日上午抵达京师。他低声对徐氏道:“那你再坚持一阵儿,回到京中再好好休整。”说完就令队伍全速前行。
  次日就是大明孝慈皇后的小祥,洪武帝身着素服乌犀带,辍朝三日,并在小祥日的清晨,亲自至几筵殿行祭奠礼。太子朱标、皇太孙朱允炆、所有在京亲王全部到孝陵拜祭。南京城禁音乐三日,禁屠宰三日。而文武百官前期斋戒,小祥日素服黑角带,前往后右门进香,外命妇则奉旨到几筵殿行进香礼。
  几筵殿外,依序排满了等候为皇后进香的外命妇,因皆身着素服,从服饰上却是辨不清品级。
  “到底哪位是兵部马侍郎的夫人?”
  “瞧见前面打头那位老太君了吧,那是开平王妃,开国公府的蓝太君。她身后右首那位就是马侍郎的夫人。”
  “啊!这么年轻,也就二十多吧?”
  “那可不是,马侍郎也刚满三十。”
  “历来都说翩翩探花郎,这话还真是不假。据说马侍郎芝兰玉树,被誉为京师第一美男子,家中还没有妾侍,他夫人可真是好福气。”
  “啐,以前没有,可马上就要有了,皇上亲自下旨赏赐的。听说还是当年的京城第一名伶呢,全南京城都传开了。见过的人都说,那女人可真真是个倾城绝色,不知有多少男人想把她弄进府里。”
  “哎,我就说嘛,男人哪有不偷腥的?”
  听着七嘴八舌的低声议论,相熟的命妇都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宋氏,却见宋氏面色如常,恍若未闻。蓝太君眼中闪过丝怜惜,又略有些尴尬,那柳玉香还曾是自己儿子常茂的外室。她拉着宋氏的手,轻轻拍了拍道:“不过是个伶人,进了府是圆是扁还不是由你说了算。”
  宋氏微笑道:“老太君,我自从生了兜兜后,就再未有孕,原也想给进周添一房侍妾,他却不肯。这柳氏听说也是个伶俐人,这也是机缘。”蓝太君见其面色诚恳不似作伪,不由叹道,马进周真是天大的福气,娶了这么位贤惠又大气的媳妇。
  两人正说话间,只见几名妇人迤逦行来,身后跟着的除了丫鬟还有太监,正是赶回京中的几位亲王妃。燕王妃徐氏走到蓝太君面前寒暄了几句,见到宋氏,眼睛一亮就要与她说话,却被蜀王妃蓝仪挡在了前面。蓝仪嘴角一撇,冷笑道:“四嫂,宋姐姐家里无端被赐了个侍妾,这几天心中正膈应着呢,您大慈大悲,就别再给她添堵了。”
  徐氏一噎,有些微微的不快,却见宋氏大大方方的上前,给她按仪制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客客气气笑道:“燕王妃,上次见您,还是皇后娘娘在世的时候呢,她对您的夸赞至今言犹在耳。您还是先去进香吧,您可是她生前最疼的媳妇。”说完就退至蓝太君身后,却是看也不看徐氏。
  徐氏见她提及皇后,不由身子微震,一丝复杂的情绪闪过眼底,却是转瞬即逝。片刻间她又恢复了那个高贵从容的燕王妃,冲宋氏颌首微笑道:“惠娘,改日再登门拜访,我们再好好聚聚。”说完也不理会她的反应,转身就进殿上香了。
  蓝仪看着徐氏的背影,冷哼一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对白眼狼。”蓝太君见她说的不像,低声呵斥道:“仪儿,还不住口,论国礼,她是燕王妃,论家礼,她是你四嫂。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蓝仪偷瞟姑姑的表情,到底是真怒了,虽仍有些不忿,却是不敢在多说。
  祭奠礼之后,洪武帝在乾清宫正殿召见了进京奔丧的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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