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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朱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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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真怒了,虽仍有些不忿,却是不敢在多说。
  祭奠礼之后,洪武帝在乾清宫正殿召见了进京奔丧的诸王,挨个询问了藩地的事务,又训诫了一番,然后将兵部侍郎马全唤了进来。
  洪武帝指了指殿内诸王,对下手的马全笑道:“进周,兵部汇总的边防兵事情况,你最清楚,就给他们介绍介绍吧。”马全微愣,瞬间脑中已闪过无数念头,果然要开始了,皇上对勋贵宿将看来是越来越不放心,要将边防兵事的统治权向这帮藩王手中转移了。
  马全连忙将心中念头打住,捋了捋思路,开始侃侃陈述,从边防军事体系到将领构成,从军需后勤补给到用兵方略,甚至连北元的军事情况也一一介绍。马全成日就埋首于这些文书间,几乎所有的边防兵事奏折都要过其手,几年下来已是驾轻就熟,如今讲起来是井井有条,恍若亲见,言语间掺杂着自己的见解,与前线兵情丝毫不差,颇有些运筹帷幄,决策千里的儒将风范。
  诸王中,年岁较小的大多喊过马全一声师傅,倒是对他并不陌生;而年岁较大的几个藩王却是在他进入朝堂之前就早早就藩,只闻其人却未见其身。朱棣和朱棡见马全对燕地和晋地的防务体系,将领情况了若指掌,不由心中暗惊。朱棣眉头微微一扬,抬眼不动声色的将马全重新打量了番。
  待马全讲完,洪武帝逐个观察了诸王的表情,突然说道:“朱棡、朱棣,假若是由你们来负责晋地和燕地的防务,前线一众将领归你们辖制,统军出征、率师巡边、筑城屯田及选将练兵,你们可有几分把握?”
  洪武帝此语一出,殿内哗然,朱棡眼中闪过丝狂喜,而朱棣虽是神色自若,却也抬起头来看着洪武帝。兵权吗?朱允炆脸色一沉,向父亲朱标看去,却见其虽有些动容,却似乎毫无办法,不由暗叹,这样的父亲,哪里是自己这帮叔叔们的对手。
  还未等朱棣二人回应,却见马全撩起官袍,跪地四叩首,朗声道:“皇上,臣有一言,要私禀皇上。”殿内议论之声立时安静下来,却是面面相觑,不知这个马进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洪武帝眉毛微扬,略带诧异的看了看跪在面前的马全,想了想起身往后殿走去:“进周跟我来,其余人等在此候着。”
  马全进到后殿,未等洪武帝开口,已是抛出惊世骇俗的一问:“皇上,您是想让汉初的七国之乱重新上演吗?”洪武帝身子微震,眼睛一眯,脸已是阴沉下来,浑身散发出慑人的寒意。
  这样的寒意,让马全也觉得浑身发凉,他硬着头皮继续道:“皇上,恕臣不敬,如果边防重兵由晋王燕王辖制,假设有一天皇上突然驾崩,边防将领是听两位藩王的呢,还是听远在京城尚未登基的太子呢?”洪武帝猛地瞪大眼睛,指着马全怒骂:“马进周,你好大的胆子!!”
  马全撩起官服不慌不忙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仍是沉声缓缓道:“皇上就是今日将臣杀了,臣仍要说。藩王主兵在外,主弱臣强,祸起萧墙之日就是天下大乱之时,大明江山将岌岌可危,百万黎民将重堕于水火。太子居长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小辈的皇太孙了。皇上以藩王之势约束勋贵武将,其心可叹,可无异于饮鸩止渴啊。”
  洪武帝已是气得身子直抖,指着马全的手几乎戳到他,似乎下一刻就要叫人将马全拖下去砍了。却听马全话音一转说道:“皇上,鱼与熊掌未必不能兼得。臣有一法,既可牵制前方勋贵武将,也可防止藩王势大。”这句话却是切中洪武帝命脉,只见他眼眸一缩,过了片刻,已是慢慢平静下来,方才冷冷道:“你继续说。”
  马全胸有成竹道:“皇上可知,臣在兵部几年间,接到的前方兵事奏折中,哪一类折子最多吗?是军需粮草。前方打仗,最终打的是钱粮和兵器。”
  马全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洪武帝,见其听得入神,心中略略松了口气,继续道:“皇上可以下令,由藩王调配前方钱粮兵器马匹,只要掌握了军需,就捏住了前方军队的命脉。前方有藩王与大将相互节制,中央有兵部和五军都督府,这样的军事体系,对于中央朝廷来说,岂不是最为完美?”
  洪武帝边听马全进言,边在殿内踱步,心中已是有了主意。他突然转过头来,紧紧盯着马全的眼睛,却是换了话题:“马进周,朕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东宫,朕如果将婉儿许给了晋王世子,你还是会这么谏言吗?”
  马全愣了愣,心中警铃大震,仍神色自若道:“婉儿的婚事与臣的谏言毫无关系。臣乃朝廷的兵部侍郎,无论臣女嫁给谁,无论东宫是您哪个儿子,无论皇太孙是您的哪个孙子,今日臣所言依然不会有半点改变。”
  洪武帝如鹰般锐利的眼神在马全身上,见其神色诚恳,坦坦荡荡,看不出半分端倪,心中所疑已是消失殆尽,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笑道:“进周,不用这么谨慎,你对东宫和允炆的忠心,以后务须对朕讳言,你本来就是朕为他们所预备的,朕却是不会疑心于你。”
  不疑心才见鬼了,马全暗暗腹诽。他长舒了口气,想了想又补充道:“皇上,太孙殿下年纪一天天长大,何不遣他去北边军中呆两年,既可熟悉兵事,了解防务,也可在大将身边学习一下行军布阵,将来不至于两眼摸黑或是只知纸上谈兵。”洪武帝想了想道,“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朕还要仔细斟酌。”
  洪武帝与马全进到后殿,足足呆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出来,回到正殿之后,却是闭口不提领兵之事。诸王看着马全的眼神愈发复杂,这个马进周,何德何能,居然能将皇上打定的主意又给推翻掉。
  乾清宫中殿内,洪武帝看着面前的一帮儿子,眼神闪烁,心情颇有些复杂。他看了看晋王朱棡和燕王朱棣,因常年与护卫甲士一同训练而黝黑魁梧,又看了看太子朱标,文质彬彬却更像个书生,心中一叹,不得不承认马全所说有些道理。
  洪武帝眼神又滑过一旁的皇太孙朱允炆,少年初成,颀长玉立,因常年习骑射,身高几乎快赶上叔叔们了,心中顿感欣慰,已开始琢磨马全的建议。
  朱棡看着马全,眼中几乎喷火,只觉到手的鸭子飞了,心中恨得牙痒痒,几欲处之而后快。朱棣淡淡的抬眼扫了扫马全,这个暗中已较量了几个回合的人物,见其面不改色,宠辱不惊,惜才之心竟然超过了对其的憎恶。朱棣脑子闪过几个念头,已有了一番计较。
  在西安门外大街北侧的巷子中,有一排不起眼的深宅大院,却是诸王们在京的临时王府。燕王府的正屋内,朱棣坐在正中的位置上,包括燕王妃徐氏在内的几人陪坐一旁。朱棣闭着眼睛,半饷方才睁开,看着屋外黝黑的夜色沉声道:“马进周这人,我不管你们用何种手段,孤王要将其收为己用。”
  以马全与皇后的关系,这怕是有些难度。屋内一片寂静,坐在角落的中年男子突然开口道:“殿下,依我对马进周的了解,他财色酒气样样不沾,也不好字画古董,若不是皇后,他甚至都不会入仕。这样的一个人,几乎找不到弱点。要收服他,惟有从他妻子儿女入手。”
  王宁斜睨那人,嘴角一勾露出丝讽意道:“哟!我差点忘了,一群人中,你倒是最了解马进周的,上次也拜你的点子所赐,好歹将他弄到锦衣卫大狱中逛了一逛。”那男子看了看王宁一眼,却是没再说话。
  马进周的儿女?道衍和尚沉吟片刻道:“皇后崩逝后,马进周与东宫的关系原本应浅了几分。可听说上面欲将其女选为皇太孙妃,这事儿在京城内外都已传开,就连我们在北平都有所耳闻。如若婚事成了……”提及马婉儿,众人心知肚明,俱将眼神投至徐增寿身上。
  徐增寿眼中闪过丝黯然,转瞬却是冷笑道:“这不还只是传言吗?亲事一日未定,一日就不算数。”王宁阴阳怪气的笑道:“小四,你还真是个情圣,上次的机会多好啊!你救了那丫头我也无话说,可为何将送到嘴边的肉又吐了出来,否则哪里来这么多麻烦?”徐增寿眼中闪过丝厉芒,看着王宁冷冷道,“你还好意思跟我提你们那下作手段。”
  见两人颇有些剑拔弩张,朱棣皱了皱眉头,抬眼冷冷扫了扫二人,却是让他们立时住了嘴。道衍想了想对徐氏道:“王妃,听说您曾与马全的夫人相交甚笃?”徐氏却是苦笑:“大师,那只是曾经,惠娘如今避我如蛇蝎,哪里还谈得上相交甚笃。”
  道衍皱着眉头摸了摸胡须,突然问朱棣道:“殿下,贫僧可是听闻,皇太孙殿下的性子可是愈发像皇上了?”这问题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燕王眉头微蹙,略想了想,点头道,“秉性,为人,处事方式,据说跟父皇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道衍眉头突然松开,笑道:“殿下,请问普天之下,还有几人能比皇上更加多疑?”这话却是极为不敬,众人脸色大变,却听道衍微微笑道:“殿下,让这俩准翁婿相疑反目,也不是件难事。”

  马府会允炆生疑

  六月的南京城,已颇有些炎热,奉先殿与柔仪殿之间的广场连夜搭起了棚子,成为了临时的皇宫内道场。洪武帝下令僧录司与道录司,在南京城甄选了僧侣及道士各三百人,为马皇后诵经祈福整整七天。自辰时开始,道场已是传来阵阵诵经声。
  哭丧、祭奠,从王妃、公主到宗室妇,宗室女,几乎日日都得入宫,十几天下来,身体疲累不说,精神上也已麻木。怀庆公主捶了捶跪得酸软的膝盖,看了看跪在前面的宁国公主和旁边的马婉儿,心头不禁一阵烦闷:费了这么多心血,却仍是未扳倒东宫,老妖婆一死,父皇所有的猜疑都变成了愧疚,恨不得全部补偿到嫡系子女身上,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怀庆,可是身体不舒服?”耳旁传来安庆公主关切的声音。怀庆看了看安庆,见其只能算是清秀的脸添了几分憔悴,因丧母之痛,素来自信高贵的嫡公主气势也荡然无存,心中不由涌起股快意,适才的烦闷一扫而尽。
  想起被自己勾得神魂颠倒的欧阳伦,怀庆嘴角露出丝冷笑,就连自己的驸马也留不住,嫡出又如何。怀庆摸了摸自己肖似成穆贵妃的美丽脸庞,冲安庆微微一笑,“谢谢四姐关心,殿内稍稍有些憋闷,你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看着两位公主携手走出殿外的背影,婉儿心底已是了然,她看了看身旁的宁国公主,只见其面色如常,眼中却闪过丝狠戾,身上突然泛起股凉意。这皇宫,就是那茫茫无边的丛林,人人是猎手,也人人是猎物,需要时刻打起精神,防备四面八方随时出现的野兽。
  婉儿再一次感到疲惫不堪,她眼中闪过迷茫,轻声问道:“这么父不父,子不子,兄弟不像兄弟,姐妹不像姐妹,有意思吗?”宁国公主有些诧异的看向婉儿,过了半饷方才明白她的意思,嘴角露出丝苦笑,将她揽了过来,轻声道:“傻丫头,谁都知道很没意思。这就叫身不由己,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安庆陪着怀庆在殿内闲逛,不知不觉就逛到了柔仪殿,只听前面传来隐隐的诵经声。怀庆向来对佛道没有任何兴趣,撇撇嘴拉着安庆转身就要离去,却听身后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公主。”声音柔和温润,恍若一汪清泉。哪里来的男子,怀庆有些诧异,转过身来,却是愣了半饷。
  只见那男子竟是名道士,身着宽袍大袖的道士服,褒衣博带之间潇洒飘逸,颇有些风尘外物。那男子生得风姿特秀,面若凝脂,眼如点漆,长身玉立似瑶林琼树,面色恬淡如神仙中人。男子眼风扫过怀庆,却是落在安庆身上:“公主,没想竟真的能在宫中遇见公主。”
  安庆微微有些诧异:“常玉?你怎会在这儿?”那常玉莹白的脸上带了丝绯红,微微赧然道:“在观中匆匆一别已是数日。当日与公主探讨那道家典籍,公主的见解竟是小道闻所未闻,深觉钦佩,却不敢贸然上门打扰。正好礼部甄选入宫的道人,小道就进来了,也是抱着万一之想,未料果然得遇公主。”
  那常玉静静的看着安庆,平静的面容下却是压抑着隐隐的倾慕,眼中微微闪着光芒,竟是熠熠生辉,让人挪不开眼睛。怀庆手指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衫,斜瞟了眼常玉,似笑非笑的问安庆道:“四姐,妹妹竟不知你居然对道家有如此造诣,竟让人能追进宫里。”
  安庆被说得面色微红,低声道:“也谈不上造诣,只是母后当时被圈禁在坤宁宫,心中为她担忧不已,寺庙接待女客不便,就常去那朝天宫为母后焚香祈福。一来二去,与道长相识了,也向他学了不少。”提及崩逝的马皇后,安庆却是神色微黯。
  常玉见安庆神色黯然,浑身笼罩在阴暗之中,不由走上前来,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去,低头看着安庆柔声道:“公主,还望节哀。清净无为,顺其自然,您也是修道之人,当且懂得这个道理。”安庆心中一动,与常玉四目相视,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两人这番一来二去,看在怀庆眼中,却颇有些温情脉脉,情意绵绵。怀庆又细细打量了一番常玉,见其清隽俊雅中不带丝毫红尘气,与那满肚子男盗女娼的驸马欧阳伦真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怀庆心中又涌起熟悉的郁气和恨意。
  怀庆眼珠转了转,笑道:“四姐,都说那朝天宫焚香祈福最为灵验,下次去时可定要带上我。”安庆愣了愣,并未多想便应下了。怀庆走至常玉跟前,柔柔娇声道:“到时还望道长多多指教。”边说边贴近常玉,见其慌乱窘迫的连连后退,不由微微得意。常玉与安庆目光相接,两人眼中隐隐露出丝笑意。
  孝慈皇后崩逝后的第二十五日,大祥,将其神主供奉于奉先殿,并斋戒告庙,京师文物百官陪礼。大祥后,轰轰烈烈的国丧方才结束,入京奔丧的亲王也陆陆续续回到了藩地。出人意料的是,洪武帝将所有亲王正妃全部留在了京师,并诏令天下,美其名曰代诸王在京守孝。除了洪武帝谁都不知道,这是马皇后辞世前提出的最后一个请求。
  婉儿站在坤宁宫之前,看着这个住了五年之久的宫殿,想着这个宫殿的主人再也不在人世,已是泪如雨下。张嬷嬷和依云一左一右跟在婉儿身后,抹了抹眼泪,上前相劝:“姑娘,时辰已到,我们该出宫了。”婉儿擦干眼泪,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坤宁宫。
  马皇后去世后,孙宇调去了允炆身边,张嬷嬷跟在婉儿身边,而其他的宫人,有的打发出宫,有的自请守陵,不到一月时间,已如鸟兽散。
  朱允炆在坤宁宫外早已等候多时,见婉儿出来,上前拉住她的手步行着往外走去,两人俱是沉默不语。允炆侧着头,边走边贪婪的看着婉儿的侧脸,突然说道:“婉婉,一年后孝满,我们直接成亲吧。”啊?婉儿有些诧异的仰起脸看着他:“这……年岁也太小了吧?”
  允炆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脸,笑道:“哪里小了,民间这个岁数成婚的可是多了去了。你若担心,我们可以先成亲,待你及笄后再……再圆房。”少年的脸微微发红。婉儿看了看远处绵延的宫殿,高大巍峨却是微微让人有些窒息,她摇了摇头道:“还是晚两年再说吧,我想趁这几年,好好陪陪父亲母亲。”
  朱允炆脚步突然顿住,心中涌上隐隐的不安,他紧紧盯着婉儿:“婉婉,你不是又想反悔了吧?”婉儿只觉他的眼神太过灼热,眼睛挪向一边:“我从没想过反悔,只是想在宫外多呆几年,我实在……实在是不太喜欢皇宫。”
  允炆身上微震,拉着婉儿的手不由一紧,带着丝压抑的怒气:“可是我在这皇宫里啊,说到底,你还是不想跟我在一起。”婉儿被他的大手捏的发疼,想挣脱开却是不能,她瞪大眼睛看着允炆,压低嗓子叫道:“你莫名其妙发什么疯啊?你弄疼我了。”
  允炆看着婉儿一脸无辜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已是压抑不住,使劲拽住她的手将她拖进等候在旁的轿子里,留下一干宫人太监面面相觑。看着目瞪口呆的张嬷嬷,秦全儿舔了舔嘴皮,干笑道:“嬷嬷,没事儿没事儿,小两口都是这般吵吵闹闹的,正常,正常,一会儿就好了。”
  允炆不顾婉儿的使劲扑打,将她按在椅子上就是猛烈的亲吻,舌头紧紧缠绕在一起,唇齿激烈的磕碰着,如同两头绝望的小兽在激烈的撕咬。婉儿隐隐觉察到他内心的不安,叹了口气,渐渐停止了挣扎,用手环住他的腰身,轻轻拍着他的背部。允炆感受到了婉儿的柔顺,心下一松,动作也放缓了下来,轻柔的厮缠了半饷,方才将她放开。
  允炆轻轻抚了抚婉儿微肿的嘴唇,微微有些歉意,他将头埋在她肩上,沉声道:“婉婉,一日看不见你,对我都是煎熬,我实在不愿意把你放出宫去。”他抬起头看着婉儿,睁着湿漉漉的黑眼,微撅着嘴,像头被人遗弃的小兽。
  婉儿一阵心软,踌躇片刻,还是硬着心肠一字一句道:“允炆,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一切都要按着你的意愿行事。你是否多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多给些信赖与包容。”说完看着允炆微微迷茫的眼神,不由有些沮丧,这一番后世的平等和尊重的观念,对着允炆这样出身的人来说,纯属对牛弹琴。
  允炆想了想,有些犹疑道:“婉婉,只要你发誓,永远不离开我,我以后会多问问你的意愿。”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婉儿定定的看了他半饷,终于点了点头:“好,我发誓,马婉儿这一生绝不离开朱允炆,如若离开,今生今世将孤苦至死。”允炆静静的看了看婉儿,什么话也没说,紧紧抱着她怎么也不放手。
  允炆从轿子中探出头,淡淡吩咐道:“起轿吧。”秦全儿笑着对张嬷嬷道:“嬷嬷,我可说的没错,和好了不是。”张嬷嬷虽微微有些不安,却没再多说。
  在马全调到兵部去后,为了入朝和上值方便,蓝云替他在城南寻了处宅子,紧挨着永昌侯府所在的蓝府巷。城南在经过了洪武开国后的二十年,已渐渐成了京师勋臣贵戚和权臣名宦聚居之地。除了永昌侯府,开国公府(原郑国公府)外,还有邓府巷的邓愈府邸,信府街的汤和府邸及魏国公府瞻园等几十处。
  不到半个时辰,一行人到了马府,允炆先出了轿子,转身牵着婉儿的手下来,走至大门前,却是僵在了那里。只见马府前停着一八人抬的舆轿,披金紫,张黄盖,竟是亲王妃制式。舆轿旁边还有一匹骏马,马旁站了个十八九岁的男子,正是老熟人徐增寿。
  朱允炆牵着婉儿的手僵了僵,把她往身后轻轻一拉,用身子将她遮了个严严实实。朱允炆看着徐增寿冷冷道:“徐四,你怎么会在这里?”徐增寿上前向他行了个礼,漫不经心笑道:“殿下这问题问得有些意思,这马府有规定我不能来吗。大姐与宋夫人有旧,前来探望,我今日正好休沐,就送她过来了。”
  说完也不理会允炆的反应,徐增寿朝他身后的婉儿看去,向她挤了挤眼睛笑道:“丫头,欢迎出宫,宫外可是比宫中热闹得多。”婉儿只觉牵着自己的手已是越握越紧,暗道不好,她对徐增寿浅浅一笑打了个招呼,就拖着允炆往屋内走:“我们先进去吧。”
  朱允炆眉头微蹙,冷冷扫了眼徐增寿,跟着婉儿进了马府。马全今日虽是休沐,因兵部事务繁忙,却是不在家。朱允炆和婉儿进了正屋,正好撞见将要告辞的燕王妃徐氏。
  朱允炆眼中闪过丝异色,拱手行礼道:“四婶。”徐氏笑着与允炆寒暄了几句,上前拉着婉儿左看右看,对宋氏笑道:“惠娘,几年未见,婉儿却是越长越美,还不知会是谁家的媳妇?”宋氏淡淡一笑,并未接话。朱允炆握了握拳头,神色更加冷淡。
  徐氏对众人的疏离却是恍若未觉,笑着继续对婉儿道:“我二妹明年就要嫁给豫王了,出嫁前却是没几个同龄玩伴,改日定叫她登门拜访。你熟悉宫中礼仪,有机会也好好教教她。”徐氏自顾自说完,向允炆颌首示意,转身离开了马家。
  待徐氏走后,宋氏方才松了口气,上前拉着允炆和婉儿笑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到午后呢。”允炆看了看宋氏,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话。婉儿已是许久没见宋氏,扑到她怀里,两人说笑着,哪里还顾得上理会徐氏姐弟来访之事。
  张嬷嬷怔怔的看着朱允炆,这个自小看着长大的主子,“殿下,你……”朱允炆眼中闪过丝冷色,“嬷嬷,你是婉婉最信任之人,你的职责想必不用我提醒你。护好婉婉,什么人不该见,什么地儿不该去,你心里自是有数。凡是与她接触的人,都必须禀报我,马府中到时自会有人与你联系。”
  张嬷嬷见朱允炆眼中的冷凝,身体微微一抖,这才彻底意识到皇太孙已不是个孩子了。她踌躇片刻,还是忍不住劝道:“殿下,你跟姑娘这么多年的情意,非得用这种方式吗?你就连她也信不过?”允炆眼神中闪过丝犹疑,过了一会儿却是缓缓道:“嬷嬷,不是信不过她,是信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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