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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朱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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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时叹道:“我们刚赶到大宁,刚与毛指挥使会合,还未来得及拿下颍国公,燕王殿下就打着剿逆的旗号,与中山王四子徐增寿里应外合,拿下了颍国公傅友德,掌了大宁的兵权。”说到这里,杨时偷瞥朱允炆,只见其静静的听着,面色若常,一只手正抚摸着身上的龙纹玉佩,手上的青筋已是隐隐绷着。
  帅帐中一阵沉默,气氛压抑到极点,突然只听呵呵两声,朱允炆怒极反笑:“四叔可是打着为我报仇的旗号?”杨时无奈的点了点头,看了耿璿一眼。耿璿上前解释道:“允炆,燕王此次确实算到了前面,就连锦衣卫毛指挥使也找不到他任何纰漏。他们前面所谋的一切都是通过颍国公的名义,不但燕王,就是徐家也从未出面过,徐四此次反而……反而立下大功。”
  提到徐增寿,朱允炆眼中闪过丝戾气,再也忍耐不住,将桌子上的茶杯已是全部拂在了地上,“好一个徐四!”这徐四竟然比燕王还让他气恼,蓝玉与杨时面面相觑,不明就里。耿璿却是隐隐知道徐增寿与婉儿的瓜葛,连忙打圆场劝道:“允炆,皇上心中未必不清楚,或许只是因为现在对北元兵事在即,不愿在此时清算他们。”
  朱允炆愣了愣,过了半饷苦笑道:“皇祖父永远不会清算四叔的,在他心目中,姓朱的永远都是姓朱的。”这话他可以说,几位做臣子的却是无人敢接话。耿璿咳了两声,转了话题道:“太子殿下本是要亲自到大宁的,已经到了山西境内,却是接到了信,皇上令他转至太原和长安,顺道巡视晋秦二地。”朱允炆听到父亲无虞,脸色方才稍微好看些。
  几人正说话间,世子蓝良却走进帐中来,手中拿着一封信对蓝玉道:“父亲,这是二弟从京中发来的加急信笺,是马侍郎的亲笔信,写给太孙殿下的。”说完就呈给了朱允炆。朱允炆急忙拆开马全的信,快速扫了一遍,怔愣了半饷,将信递给了蓝玉等人。
  几人传阅后,即使是身为敌对一方,也不免为燕王的连环计连声称妙。杨时长叹了口气道:“不知是燕王身边哪位高人为他出的计,竟是算无遗漏,一招不成又生一招。他们谋反不成,又无法除掉允炆和太子殿下,索性弃卒保车,舍了颍国公,借机谋得其手中的兵权,好一个连环计,竟是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
  永昌侯蓝玉与颍国公多年同袍,此时也不禁暗自唏嘘:颍国公驰骋战场多年,最后竟是成了燕王的一枚卒子,用完即弃。想着几百里地之外的大宁,蓝玉有些犹疑的看了看允炆:“殿下,燕王如今手握大宁重兵,就在我们身后,这北元之战打还是不打呢?攘外必先安内,是不是先……”
  “不必!”还未等蓝玉话说完,朱允炆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机会难得,摧毁北元政权是皇祖父的心愿,朱家子孙再是不肖,争来夺去,四叔也不至于在我们攻打北元时偷袭。他若这个时候有小动作,皇祖父再护短,也会亲自出手除了他。师傅在京中,我相信他绝不会束手无策。”
  朱允炆此时已完全镇静下来,他对耿璿笑道:“你前番将我护至庆州,还未来得及歇息就赶回大宁,还没来得及跟你父亲好好说说话呢。过不了多久,就要北征捕鱼儿海了,你们父子也该好生聚聚。”耿璿看了看允炆面色,见他还算平静,就领命退下了。
  洪武二十三年秋,皇太孙朱允炆在大宁传出死讯,而后死而复生,重新出现在庆州。没过多久,燕王朱棣亲自从北平带兵至大宁,以谋逆罪拿下颍国公傅友德,并昭告天下。众人方知,颍国公意图谋逆,为了谋得走马符牌,竟然绑架皇太孙朱允炆,此消息一出,天下哗然。
  洪武帝大怒,令将颍国公及其身边参与其中者全部索拿进京。出人意料的是,立了首功的中山王四子徐增寿只得到洪武帝一句“中山王四子,大善”的口头赞誉,却并未获得其他封赏。朝中上下,已是嗅出了颍国公这场谋逆中不寻常的味道。
  颍国公此番犯下的是重罪,参劾折子已如雪片般汹涌而上,朝中与其亲近之人,从公侯勋贵到文武百官纷纷避之不及,恨不得立时划清界限。在寿春公主的苦苦哀求下,洪武帝并未圈禁颍国公世子傅忠,却是将其扒成了白板,仅留下驸马都尉的虚衔。
  京城马府书房内,马全看了看被妻子宋氏带至书房,红肿着双眼的寿春公主,叹了口气道:“公主殿下,颍国公是颍国公,世子是世子,若不是你们夫妻俩,我们至今还不得知晓燕王他们的计划,此番美意我定当转告皇太孙。只是目前皇上正在盛怒中,他不迁怒于驸马已是不错了,驸马先歇一段时间,也未尝是坏事。待风头过了,再谋起复。”
  等寿春公主走后,蓝云带着安国公主驸马梅殷,大名公主驸马李坚从书房里室走出来,坐到了马全下手。梅殷想了想对马全道:“进周兄,依我对傅忠的了解,他向来谨慎,也并不赞同其父的立场。此番颍国公如此作为,想必他真的不知情。”李坚也附和道:“进周兄,傅忠此次确实是被他父亲连累了。”
  马全沉吟片刻道:“傅驸马的事情只能先这样了,目前最为紧要的,是决不能让大宁的八万军队落入燕王手中。”蓝云想起永昌侯蓝玉的处境,有些发急,站了起来道:“进周,我父亲在颍国公手下,已是百般憋屈,大战在即,若是归燕王辖制,还不知会怎样呢?”
  马全走到蓝云面前,将他按在座位上,安抚道“子龙,你先别急,我这里已有一计。”他将几人凑到一起,低声说了几句,却是引得几人大笑。蓝云眉眼飞扬,指着马全笑道:“进周,这计甚好,若成了,可是不动声色的告了个刁状。”
  将蓝云等人全部送走后,马全与宋氏夫妇回到了厢房,宋氏几次欲言又止。马全心中了然,安慰她笑道:“可是要问婉儿的情况?她跟在允炆身旁,还有言期和耿璿照顾她,好的不能再好,你就别再担心她了。”
  宋氏叹道:“你说咱们这个女儿,到底像谁啊,又倔又野。”马全脸上却闪过一丝自豪,笑道:“我倒觉得婉儿这样挺好,在那种环境里,稍微软些就会被吃的不见一点骨头。你别忘了,姑母也曾随皇上南征北战,要论野,婉儿还及不上她一半。”
  宋氏皱着眉头道:“你真的已经打定主意了?这条路可是不好走。”马全想起愈发神似洪武帝的皇太孙,苦笑道:“现在已经不由我们了。”

  遇燕王狭路相逢

  自马皇后崩逝后,洪武帝将执后宫之权交予了郭惠妃,而在豫王朱桂与永嘉公主相继成婚后,惠妃却是一反常态低调行事。在京城外命妇中,以燕王妃徐氏身份最为尊贵,其长袖善舞,为人圆滑老道,在京城中命妇圈子里倒是经常出入。
  中山王徐达生有四子,除去早夭的次子外,幼子徐增寿却是最为出众,文治武功皆为人中龙凤。徐增寿已到弱冠之年,而多年来却从未听说与哪家议过亲,渐渐的,南京城就流传其有龙阳之好。就在这样的传闻愈传愈烈之时,另一则不知源起的小道消息却是打破了这样的无稽之谈,徐家四爷是想择一桩能帮助徐家巩固北方军中势力的婚事。
  徐家主母早逝,身为长姐的燕王妃徐氏对于幼弟的婚事自然应是责无旁贷。常年出入京中各勋贵府中的徐氏近日却发现,似乎在一夜之间,幼弟徐增寿就变成了香馍馍,京中的贵婿人选。贵妇人们竞相向其打听徐增寿的婚事,而上门议亲的人家也越来越多。
  洪武帝斜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嫡女,漫不经心笑道:“京城最近有些什么新鲜事儿?说给朕解解闷。”宁国公主笑道:“别的新鲜事儿倒是没有,只是最近四嫂似乎有些忙。”安庆公主上前替洪武帝换了杯热茶,替宁国解释道:“四嫂正忙着给她幼弟相看媳妇呢。”
  宁国有些感慨:“长姐难当啊,四嫂也挺不容易的。原先他们家一直未替徐家老四议过婚,京中已经有些传闻,难听的很。如今谢天谢地,总算是开始议亲了,听说徐家想为徐四聘个武将勋贵家的姑娘。”安庆笑道:“二姐这话可不对,四嫂哪有什么不容易的,她还用犯愁吗,上她家门提亲的人家可是一打打的!”
  洪武帝一直在旁静静的听着,神色难辨,他突然插嘴问道:“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家?”宁国想了又想,方才扳着指头数道:“听说有凤翔侯,南雄侯,宜春侯,河南侯,还有……大多都驻扎在北方。至于其他有些捕风捉影的,女儿就不清楚了。”安庆公主撇了撇嘴道:“这般热闹,大抵是见徐家老四此次在大宁立了头功。”
  洪武帝脸色已是阴沉下来,眉梢挑了挑,冷哼一声道:“傅家刚将位置腾出来,一个个就都蹦出来了。还真以为这大明天下是哪家的私器了。”宁国与安庆对视了一眼,眼中俱是含着笑意,却没再多话。
  庆州驻军在北上捕鱼儿海远征之前,却是得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旨意。洪武帝命长兴侯耿炳文从庆州撤回大宁,辅佐燕王朱棣执掌大宁的八万大军。洪武帝随后又将户科卓敬调至户部任郎中,专门负责北疆军需粮草供应。这卓敬是个六亲不认的混不吝,既不结党,也不与任何皇子皇孙亲近,倒是让所有人都说不出个歹字。
  长兴侯无疑是洪武帝插在大宁和燕王身边的一颗钉子,这一消息却是让庆州的朱允炆一干人松了口气,彻底没了顾虑。洪武二十三年初冬,皇太孙朱允炆跟从永昌侯蓝玉、定远侯王弼等人深入漠北,北征北元汗帐。
  大军为避免军队被发现行踪,穴地而炊,隐秘前行,直至百眼井处,距捕鱼儿海还有四十里,却仍然没有发现元军行迹。蓝玉想领兵退还庆州,皇太孙朱允炆却是不允,在其坚持下,大军只得继续前进,没过几日发现了元军踪影。
  永昌侯蓝玉命王弼为前锋,迅速出击,直奔元帝大营。明军前锋趁大风狂沙天气奔袭北元汗帐,因视线受阻,北元军丝毫不察,又毫无防备,直到兵马出现在汗帐外时,才惊觉敌军袭来。北元军队不堪一击,很快溃败,后主脱古思帖木儿脱身而逃,蓝玉率精骑追赶,却是没有赶上。
  经捕鱼儿海一战,大明军队俘获脱古思帖木儿的次子地保奴、嫔妃公主一百二十三人、官员三千余名、人口七万七千多、马驼牛羊十五万多头,还有大量的印章、图书、兵器、车辆。北元的职官体系基本被摧毁,蒙元逐鹿中原的梦想彻底化为了泡影。
  蒙古人的失败是历史上不争的事实,婉儿对允炆随永昌侯出征倒是没有过多的担忧。而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大军大功告成之际,燕王朱棣从大宁到了庆州,亲迎大军班师回营。婉儿自知道徐增寿也随朱棣到了庆州后,为了避免遇上麻烦,自燕王等人到庆州兵营的那天起,就开始深居简出,即便是万不得已需要外出,也是与耿璿一块儿。
  入冬后,北疆的气候骤变,让人猝不及防,日间还稍稍好些,早晚间却是极为严寒,营中包括时雨在内的很多军马都犯了咳喘。婉儿极为担忧,坐立不安,想了想还是约着耿璿到了马厩,亲自看着兽医给时雨灌下汤药,方才松了口气。
  两人从马厩返回住处时,却见远远的走来一行人,正中间簇拥着一身着玄色皮弁服的中年男子,三十出头,身量颀长,眼神凌厉,眉眼与洪武帝和允炆俱是有几分相似,此人正是燕王朱棣。
  耿璿与婉儿已是顿住了脚步。真是冤家路窄,婉儿不禁苦笑,日防夜躲,好不容易出房间一回,却还是免不了迎面撞上。耿璿有些紧张,看了看燕王,又瞅了瞅婉儿,已是上前一步将婉儿挡在身后。
  朱棣双手交叉背在身后,眼神只微微扫过婉儿,已是皱着眉头问身边兵营的将官道:“营中怎会有女子?”那将官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婉儿,却是一阵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马家姑娘的身份,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朝廷中却从未下过明旨,从严格意义上讲,她还不能算是皇太孙殿下的未婚妻。况且,即使身份过了明路,那样的身份出现在兵营中也是说不通的。
  这纯粹是没事寻事,长兴侯耿炳文暗道不好,连忙上前对耿璿斥道:“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过来给燕王殿下请安。”耿璿微蹙眉头,上前给燕王行了个礼,婉儿无奈,也只能跟着上前行了个福礼。耿炳文转头对朱棣笑道:“殿下,这就是犬子耿璿。”
  朱棣抬眼扫过婉儿,又看了看耿璿,见其将少女微微掩在身后,眼中突然闪过丝兴味,对着耿炳文意味深长的笑道:“果然是龙章凤姿,长兴侯真是好福气。”耿炳文只觉这个笑容让他有些毛骨悚然,哪里敢接话,连忙笑道:“殿下,我们还得去巡视营房呢。”
  朱棣点了点头,却没继续追问,又瞟了眼婉儿,抬脚离开了。整个过程中,婉儿始终低着头,眉眼微垂,恭谨温顺,沉默无语,一如这个时代的寻常女子般,她微微侧身让出道来,朱棣从她身旁插肩而过。婉儿刚松了口气,却见眼前突然多了双靴子,她心中一惊,抬起头来。
  此人正是徐增寿,即使在朱棣的威压下也不怯场的婉儿,却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徐增寿极为安静的看着她,状若打量一件物事,没有柔情蜜意,也没有嗔恨,这份静谧却让人不寒而栗,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婉儿心中叹了口气,没再躲闪,也未退缩,只是将视线投向别处,却是看也不看徐增寿一眼。
  朱棣站在远处看着这边,眉梢一挑,眼中闪过丝愠意,声调微高的唤道:“小四!”徐增寿向朱棣点了点头,转过身来突然凑到婉儿耳旁轻轻的说道:“最后一次!”婉儿毫不怯懦的盯着他,突然唇角一勾微微笑道:“我候着呢。”眼中却闪过丝亮光,是那般桀骜不驯。
  就是这样的眼神,这世间女子都罕有的眼神,只有这丫头会有的眼神,徐增寿身子微抖,眼中飞快的闪过丝痛苦,已是转身快步走到了朱棣身边。
  道衍和尚作为燕王的幕僚,一直跟在徐增寿身后,他自见到婉儿的那一刻起眼睛就未挪开,默默的观察着她的所有表情和言行,那丝乖顺外表掩藏下的桀骜不驯却是未逃过他锐利的眼神。道衍双手合十对婉儿笑道:“女施主也算是贫僧故人之女,果然生得好福相。”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也是转身跟上了朱棣。
  耿璿目送朱棣一行人远去,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婉儿,“这帮人没一个善茬,谁知会做出什么事儿来,这几日你还是别出门了。”婉儿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摇摇头勉强笑道:“你不用太为我担心,如今正在用兵,他们还不至于这般明目张胆。”
  朱棣带着徐增寿和道衍和尚回到自己的帐中,淡淡的扫了徐增寿一眼,功败垂成的怒气再也按捺不住,劈头盖脸斥道:“这就是马氏婉儿?确实是有些姿色,却也不过如此。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栽在她手上,瞧你这点出息,把你父亲的脸全都丢光了。”徐增寿此时脸色才微变,低下头却是没有为自己辩驳。
  道衍和尚此时叹了口气,走上前劝道:“殿下,这也怪不得徐四爷,此女绝非寻常之人。”道衍自追随燕王这些年来,运筹帷幄,足智多谋,深得朱棣信任,对其可说是言听计从。这番言语却是让朱棣微愣,道衍向来自视甚高,就连得其中评之人都是很少,朱棣急忙问道:“先生此话怎讲?”
  道衍想了想道:“殿下,你可还记得,贫僧曾向你提过,皇太孙那颗帝星本已势微,却被两颗辅星托起。一颗辅星是皇太孙的师傅马进周,若贫僧没有看错,另一颗辅星应该就是马进周之女,今日所见的马家姑娘。此女颈项细长,犹如凤颈,眼尾细长微翘,犹如凤尾,又生得龙睛凤目,此相正是母仪天下之面相啊。”
  说到这里,道衍已是叹道:“殿下,众人皆道马家此女肖似孝慈高皇后,想必并非空穴来风。贫僧曾有幸一观孝慈高皇后画像,正是这般龙头凤头之面相。马家父女何德何能,竟是集天地之灵气于一家。”向来沉稳的朱棣已是大惊失色,他面色阴沉下来,犹如乌云蔽日。
  只听道衍继续道:“殿下,此女今年也仅仅是豆蔻之龄,在你面前却是不急不徐,不卑不亢,即使自幼由马皇后抚养,也未必能有这番气度。贫僧却是忘了,能千里奔袭大宁兵营,又能想到引起营啸解围的女子,怎可能是池中之物?此女性情坚毅,聪颖慧黠,若是男儿身,未必会比诸公差。”
  道衍回想婉儿的面相与神情,越想越觉此女不简单,见朱棣脸色难看,已是被他说动,连忙趁热打铁正容道:“殿下,此女与其父亲一般,若不能收为己用,就要尽早除之。”听道衍此言,徐增寿身子微不可察的一抖,却是被道衍尽收眼底。
  道衍自小出家,虽从未尝试过世间男女之情,站在局外却也看的更为通透。他早已看出徐增寿对马家姑娘已是情根深种,这番求而不得,真可谓人间至苦。道衍暗叹了口气,对徐增寿道:“四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对那马家丫头还得有个决断。”
  徐增寿面色惨白,沉默了半饷,有些木然的对朱棣作了揖礼,缓缓道:“姐夫,你下令吧,该如何……就如何。”声音竟是微微有些颤抖。朱棣已是打定主意,面色稍微好看些,见徐增寿一脸凄然,放缓了声调道:“也难怪了,马家丫头,就连你大姐也是赞不绝口,你与她本也极为相配,可谓是良缘。只可惜他们父女俩都太过倔强,此番父皇突然将长兴侯遣至大宁,就是马进周在旁边敲边鼓。”
  提到马全和长兴侯,朱棣又是一阵火起,对其曾有多惊艳惜才,如今就有多气恼。回想起今日耿璿和马婉儿相处的情形,他脑中突然闪过丝念头,仔细想了又想,却觉不错,急忙对道衍笑道:“先生,孤王倒是有个主意,在除去马家丫头前还能物尽其用一番。”

  班师日婉儿被陷

  捕鱼儿海的夜晚格外宁静,就连北漠惯有的狂风都已停息,似乎那场十万蒙元军队丧命于此的大战从未发生过,微风拂过,空气中散发着阵阵的血腥气,提醒着人们在不远处还堆积着成山般的尸体。朱允炆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转瞬又若无其事的与身边的将士们继续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皇太孙朱允炆随军出征,与所有从天而降的龙子凤孙一般,在最初的时候,得到了军队众人恭敬而疏离的待遇。上到统帅蓝玉,下到普通士兵,军中将士均对其敬而远之,一面恨不得像菩萨般供着他,一面也难免暗自埋怨,嫌弃他这种不识愁滋味的天之骄子跑到军中瞎凑热闹。
  孰料这位少年储君从北征的第一天起,就与普通士兵同进同出,同寝同食,操练逗乐亦在一处,竟是朝夕相处,甘苦与共。这位年轻的殿下颇有些矛盾,他穿着朴素,常年的贵族教育却让他从骨子里散发着一股贵气,而言谈举止,待人接物却是谦和平易。这样的他让军中所有人都大感意外,渐渐生出好感。
  随后在深入捕鱼儿海未见敌军的情况下,朱允炆却一反常态,执拗而倔强,坚持主张继续出击,甚至不惜祭出自己的身份,威压永昌侯蓝玉。而随后在北元汗帐,这位太孙殿下的表现更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过了短暂的适应期后,他竟是带着随身侍卫亲自上阵杀敌,却是勇猛异常,竟是丝毫不惧怕手中沾血。
  温文尔雅却又不失勇猛,对形势判断准确而又果决,皇太孙在军中立时声名大噪。微妙的情绪在军中蔓延,在北征后期,大军士气已是空前高涨,因为与他们共同作战的是大明储君,是他们未来效忠的皇帝。不光是普通士兵,就连定远侯王弼这样的大将也不免对其刮目相看。
  王弼抬眼注视远处浅笑着与士兵们对酌的皇太孙,虽是衣冠肃整,举止优雅,却让人没有丝毫距离感,微微有些恍惚,长久以来的念头又开始涌上心头。“如何?可有其祖之风?这样的皇太孙殿下可值得我们追随?”蓝玉微笑着看着王弼,眼中却隐隐闪过丝得色。
  王弼看了看眼前意气风发的永昌侯,经此一役,再有东宫帮持,蓝家已是势不可挡,今后就连信国公等人都得避其锋芒。他隐隐有些失落,对这些勋贵武将,先皇后和东宫不止一次示好过,自己因过于谨慎却是丧失了良机。
  王弼心中叹了口气,微笑着低声道:“瑞信(蓝玉字),恭喜恭喜!看来这次班师,一个国公你定是跑不了的,世子不用说了,就是京中的仲子也是了不得啊,过两年必是会升入五军都督府的。我们这群人中,你们蓝家是最先站队的,如今看来果然是眼光不凡。”
  蓝玉与王弼素来交好,此时掩住心中兴奋,摇了摇头,却是说了实话:“吾家小儿当时在凤翔卫侍奉先皇后时,殿下不过才五六岁,尚是稚龄小儿,资质虽是不错,却哪里能看得出优劣。真正让我们最后下定决心的还是那马家。”
  蓝玉想起马全的手段,口中已是啧啧赞道:“马家真是钟灵毓秀,先皇后不说,就连那马进周也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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