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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不要拦着我上进-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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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不知何时,叫年纪轻轻却心细如尘的柳岫发现了暗卫存在。
更甚者,柳岫的性子其实一直有一股潜藏着的左——在他看来,小时候被带进国公府一起念书并不是什么荣耀,他也不想领柳彪这一支的恩情,反而觉得自己入了国公府就像是一个小书童般的存在,虽然吃的用的和三位堂兄一样,但是真当事关前途的时候,他还是比不过区区柳岩,更不要提大堂兄沉迷书画,千金买孤本也是常有的事。他觉得十分不公,他的父亲同样是老国公爷嫡亲的儿子,就因为年岁小了几岁,便失去了继承理国公府的机会,这实在是叫人觉得不甘心。
这份不甘心原本只敢深埋心底,却因为荣国公府奉陛下圣旨废了大房爵位改由二房继承,并且那贾政还被擢升一等又成为荣国公之后,开始破土发芽。
柳彪原是不知道侄儿的心中居然有这样的念头的,不过是在柳岩无意中念叨了几句之后为了保险起见,查了一查柳岫——毕竟柳岫日常负责乾清宫安全,每逢乾清宫禁卫军编制有空缺需要补充人手进去的时候都需要把当事人祖宗八辈儿查个一清二楚,并且当事人本人必须根正苗红忠君爱国,吃喝嫖赌任一都是万万不可沾染的。柳彪原对柳岫还挺放心——结果一查,人家半点都不缺钱花,虽花街柳巷是不去的,但是每一旬和禁卫军中的上级、同僚、手下们吃茶喝酒,他付钱的次数并不算少。
当初理国公府分家的时候,柳彪也觉得对不住下头唯一的亲弟弟,于是分给他的资产比惯例要厚几分,但是柳彪也了解自己弟弟,最是宁可攥着钱也不铺张的性子,柳岫小时候穿的衣服都是洗得发白的;又有二弟对着自己很宽慰地说他儿子自从当差之后每个月都上交一半多的俸禄——虽然陛下提倡高薪养廉,不过柳彪把柳岫这半年多的开支情况一统计,就发现他花出去的钱,可是比他这半年的俸银还要多一些。
既有来路不明的银钱,又偷偷摸摸多次出现在暗卫丁部据点附近……
柳彪咬咬牙叫手下最细心能干的潜入亲二弟府中,也亏得柳岫身为乾清宫禁卫军,一旬才能回家一次;更亏得柳岫自负聪明觉得他的小心思世上无人可知,所以暗卫丁部的人才能从他的房中找到确凿的证据——一册记录了暗卫丁部据点茶楼出现过的熟面孔的画册,上册之人全部都是暗卫丁部中人,其中,柳彪赫然在列。
而这本册子,前几页有被撕扯的痕迹,同册子放在一起的还有面值千两的银票数十张。
这……是柳岫把暗卫中人的画像卖给了别人所获的金银?那么买家又是谁?
【若不是铁证如山,我是真不知,视若己出的侄儿居然这么痛恨自己一家子。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只是隐约猜到陛下有这么一个暗中的人手,并不知道暗卫丁部具体是做什么的。】
柳彪吃了这么一个闷亏,便是发誓一定要找出和那白眼狼侄儿勾/搭/成/奸的奸人。
却在即将拨云见日之际断了线索——柳岫死了。
是的,柳岫确实不是酒后失足跌落护城河淹死的,但是也不是柳彪手下的暗卫奉旨弄死的,所以唯一剩下的一种可能就是原本想要同柳岫合作的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把柳岫给弄死了。
当柳彪得知自己那个傻儿子居然还悄悄给柳岫验尸的时候,真真是火冒三丈!虽然随后立即得此事并无外人知道,而是他那胆大的小儿子自己亲自上手办,但是怒火之下,理国公还是亲自动手将奔赴不惑之年的三儿子胖揍一顿。
柳彪请罪的此刻,柳岩还躺着养伤——屁股开花之重伤。
……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柳彪先是没有察觉乾清宫禁卫军队正心怀不轨这是第一宗罪;再是没有发现暗卫据点暴露,是第二宗罪;没有及时找出柳岫同党是第三宗罪;没有保管好柳岫尸体,叫不该参合进来的柳岩也发现不对劲是第四宗罪。
宝玉旁观,听完一切,只能感慨一句:理国公倒霉。
真是倒霉。
但凡乾清宫禁卫军队正换一个人选,理国公身为暗卫丁部之首都不会放松对其监视的。
但是这个‘但凡’也正说明了暗卫们的能力如今已经不复当年。
这是十六有意弱化暗卫力量的结果,也是从登基第一年他下定这个决心起,宝玉就给小伙伴分析过的各种坏影响之一。
到今次这样的事情,十六虽然有怒,但是并无惊。
至于宝玉,只觉得自家妹妹的婚嫁之运稍微有点儿欠缺——不过俗话说否极泰来,妍春的婚事一波三折也未必就是坏事,总有更好的在前方等着呢。
第470章
宝玉回府之后,果然即刻便被王氏捉住; 听她念叨了一通“你妹妹可怎么办才好”; 所幸王氏还有基本的理智; 知道把妍春支开了同宝玉说这些,免得叫妍春更伤心——虽然在宝玉看来,亲妈这样的小心机根本就瞒不住妹妹; 那个更字也完全没有必要……
然则宝玉该怎么和亲妈解释呢; 毕竟柳岫的死乃非意外; 并且之后还会引起朝中大震荡。不过这些痛王氏并没有什么关系; 宝玉想了半天; 还是建议说:“过一阵子自有别的耸人听闻的消息出来,夺取京中人的注意力; 便没有人会记得五妹妹的事儿了。要么等开了春您带妹妹去庄子上散散心?”
宝玉越说越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一旁被支开端茶送水的妍春也两眼亮晶晶地盯着王氏看。
王氏一开始并不想离开京城; 但是抵不住宝玉说的方方面面都十分要有道理,再加上她也确实疼妍春; 舍不得女儿这副可怜巴拉的样子; 遂应下这事儿。
也幸亏今年荣国府的男女主人都还在守母孝,没那些人情往来; 王氏只做鸵鸟心态; 反正那些议论妍春婚事的话没有传到她耳朵里,她就当做没听见好了。
回头宝玉和便宜爹说起元宵之后让母亲带着妹妹去京郊住几天的提议,贾政也十分之赞同,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鉴于堂堂有为青年、乾清宫禁卫军队正、理国公亲侄儿、荣国府国公爷未来女婿暴毙这件事的男女方家庭都对此事采取‘不接话’的态度; 倒是叫想要看荣国府笑话的人有些失望。失望之后便是嘀咕——“定是柳家人怕了荣国府,所以连喊人家五姑娘来给她短命的夫君上柱香的底气都没有。”
柳彪的二弟媳听了之后,倒是泪眼汪汪地去找她丈夫了,当晚,对儿子死因毫不知情的柳须唯唯诺诺地问他亲大哥:“荣国府这时候都没什么表示,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妥当?”柳须胆子不大,连说对方傲气都不敢,怕气着大哥,便只用不太妥当这个词。
柳彪一下子听懂了,却只觉得太阳穴疼:“荣国府不是第一时间就差人来道恼了?”
“那来的是管事,我岫哥儿到现在都没看清过他媳妇儿长啥样呢。”柳须小小声说。
“你可住嘴吧,咱不是私下已经把亲事给解除了?人家姑娘家现在是清清白白的,可别来蹚浑水了。”不是夸张,柳彪的嘴里都长了一排的燎泡,能耐着性子和亲二弟说话而不是直接动手,还得多亏了一旁拉着他的小儿子。
柳岩作为半个知情人,也帮着父亲劝说二叔,终于把耳根子软的二叔给劝走了。
“总这样瞒着二叔也不是个事儿吧?”柳岩小声道。
柳彪斜眼瞧小儿子一眼:“别想来套我的话,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不止要瞒着你二叔,也不会告诉你,死心吧。”
被亲爹识破了小心思,柳岩也无所谓,摸了摸鼻子继续劝说:“您总得让我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才好在接下来重新任命乾清宫禁卫军队正的时候不会行差踏错呀。”
“你啊,是没被打怕了?你就什么都别管,陛下自有圣裁!”
“那爹……您到底把自己摘出来没有?”柳岩小心翼翼地问了最后一句。
没等到亲爹的回答,等到一只亲爹的臭鞋帮子:“去去去,叫你别打听,想再挨一顿揍?这是你能打听的事儿?”
……
望着小儿子一瘸一拐地跑离书房,柳彪摸着心口,喘了口气缓缓坐下:【老子当然是把自己摘出来了,要是没摘出来,咱们府里就该办丧事,你个小兔崽子这时候就该给老子我披麻戴孝了。也亏得如今的陛下是如今的陛下……】
柳彪敢用做了暗卫丁部三十年的经历担保(知道太多天家私事,包括了解当年每一位先皇皇子的脾性),不论是先皇还是当初的那位太子登基,今日自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说破天都避不过一个以死谢罪。
【幸亏是陛下登基,也亏得贾大人不计较外头的风言风语,献计献策,我老柳原先从没想过能安然嫡出公从丁部首领之位上退下来,现在看来,是真的‘致仕’有望了。】
…………………………
大年初二,元春回娘家来,已经做好了安慰并且给母亲讲道理的准备,没想到一番准备都没用上,就看着母亲使唤着屋里的丫鬟们收拾这个收拾那个,精神十分亢奋,一问之下,原来是要带着五妹妹去庄子小住。
王氏还把丫鬟们打发出去,语重心长地同元春说:“咱们妇人家,出门的机会本就不多,我可算想明白了,好不容易熬成了老夫人,谁也管不着了,出去庄子松散一下又怎么了?再说,还是宝玉提醒我的,我原给你五妹妹准备了两个京郊的庄子,也教过她怎么看账了,却独独没考虑到,这把年纪的小姑娘,懂什么田间事?要是不亲自带她去瞧一瞧看一看,恐怕她以后要被下面人糊弄。哦,你也别说娘偏心,当年不好明面儿上给你的嫁妆,后来这些年你大弟弟和二弟弟都叫我补给你了,你听娘的话置庄子了没有?哦,买了呀?管庄子的人可靠不?你要是不方便……唉,桢哥儿这又不在京里,你要是不方便,回头叫芽哥儿和蓬哥儿替你瞧一瞧。我这次出行也带他们去,宝玉说了,蓬哥儿专精农事,芽哥儿喜欢改良农具,有他俩在,我和你五妹妹定然不会被人糊弄了。”
元春一想:【好像打小从自己记事开始,母亲就没有离开过荣国府超过三天的,也难怪近来会这么兴奋期待了。只不过,能叫母亲这么快就放下担忧,宝玉也确实是在妍春之前就有本事专‘克’亲妈脑子不清楚的最佳人选了。】
于此,元春终于放下心来——她最怕的就是母亲一个脑子发热,去找黛玉的麻烦,这样子只怕最后失了面子的还是不讲道理的亲妈。
好像荣国府自从宝玉回京之后就自动开启了躲避京城政治漩涡的功能。
正月之后,大朝会,陛下放了一个大招——他要成立一个全新的军事机构。
一个直接对皇帝负责、受皇帝指挥的军事机构,总领为指挥使,其下领分十七个所和南北镇抚司,设官有千户、百户、总旗、小旗等,除侍卫掌卤簿仪仗而外,专司侦察,名为“缇骑”。主要职能为“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当然,为了避免此机构权力过大,十六也表明,本机构只有捉拿缉捕、看押的权力,并无审讯、定案、结案之劝——后续三步依旧是由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司会审,只不过审案期间,有北镇抚司人全程参与。(注1)
这个下辖十七所和南北镇抚司的全新机构,叫做,锦衣卫。宝玉随口一提,十六欣然采纳,倒是成了历史的恶趣味。
大明不是重文轻武的朝代,但是陛下如此看重武事,要成立新的卫,年前却半点风声都没有走露,直接在开年的大朝会上拿出十分俱全的章程,分明是对此事势在必行的。
陛下如此强硬,却叫朝中文官们心惊不已。哪怕是死对头如卫阁老和林如海,在此问题上,也再次高度达成了一致;哪怕从陛下登基之初就兢兢业业做陛下手中一把刀的御史台台正李文渊,也出列反驳陛下的提议。
然十六登基这么多年,执意要做某一件事情的时候还从来没有完不成三个字作为结束语的。本次,他带着破釜沉舟的态度,直接就把当年先皇设立的暗卫给提溜出来了,表明不需要另行征兵,只要从禁卫军中抽调一部分出来即可。
满朝哗然。
暗卫。
历朝历代哪一位君王不是即便行着霸道之事也要扯王道的大旗的?咱们这一位倒好,直接把遮羞布给扯开了,也不知先皇泉下有知会是何反应?
当然,现在先皇是什么反应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朝中百官终于知道陛下这些年来人事调动、官员升迁贬黜等等有时候十分莫名的依据来自哪里了。
朝中重臣从前对陛下手里另有奇兵也是隐约有猜测的,却不料陛下直接亮出了底牌,表示要把暗卫转为明面儿上的监察和军事机构。
若是没有这个前提,朝中百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但是现在——既知道了陛下原本就握有无孔不入的暗卫,现在陛下提出将暗卫转到明面上来,其实对于百官来说,是一件好事。知道了有这么一个机构能耐比御史们还大,时时刻刻检查百官和朝廷内外,比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什么人给盯梢了要好吧?
【至少,暗卫转明之后必然有部分暗卫连身份也转明,若是真有什么,也许还能及早得到暗示或者收到风声呢?毕竟在此之前,就算有人想给暗卫行贿也不得其门。】一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即不赞同也不反对的资历最老的蔡阁老如是想着,【果然,陛下根本就是知会大家而已吧。】
最终,内阁还是通过了陛下的这一提议,大概是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吧?
可怜钱尚书,又在扒拉着算盘算新增锦衣卫需要的军费,宝玉感觉他发际线又往后走了一丢丢。
寿昌二十年二月初一,大明锦衣卫成立,那首任锦衣卫指挥使人选,叫人大吃一惊——就是陛下自己本人。
十六原想让宝玉兼任的,但是宝玉实话实说自己已经是兵部尚书和太子太傅了,并不适合再担此重任;而原本挺合适的理国公如今戴罪在身只求安稳退下,十六思前想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没有首领,自己直辖管理十七所所长和南北镇抚司司长。
至此,锦衣卫职权明确,虽与宝玉曾经生活过的那个世界历史上恶名昭彰的军事机构同名,但是实则履行的职能已经是大不相同的。
当然,所谓军事机构都是国家暴/力/机/关,如何运用就看上位者,也许在十六手里的利刃剑锦衣卫会成为一种全新的监察机制名扬千古,也许以后大明朝天家出了不肖子孙使得锦衣卫成为遗臭万年的众矢之的。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如今锦衣卫成立之后的第一桩案子,便是大案!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同名而已,咱们十六依旧不是绝对皇权君主□□制度的推崇者。
第471章
锦衣卫成立之后,便是即刻要去禁卫军中挑人; 叫禁卫军中人心潮涌动; 毕竟新成立的卫所就需要更多的军官。
更何况是直属于天子调动的军事机构; 那就是传说中的天子近臣!
有人心动,自然也有人不为所动,但凡在禁卫军中已经爬到中郎将以上的人; 就理智多了; 毕竟所长之品级; 论起来; 还不如中郎将呢(宝玉语:这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锦衣卫超然的地位)。
不过叫众人惊掉下巴的是; 禁卫军中的柳岩——近年来被默认为是接下来最有希望成为禁卫军统领(毕竟吴钰调任去粤省接任贾瑛成为粤省【注不是两广】将军了,禁卫军双子星缺一)的有力竞争者之一却主动上折恳请调入锦衣卫。
十六特意召见柳岩; 想要问明其心意; 毕竟没有哪个脑子正常的人主动为自己申请连降三级的。然柳岩却是打定了主意; 他在陛下面前也没有说什么虚的,跪下便是请罪。
“臣为臣父亲和臣的失察失职请罪。”
坐在书案之后的十六心说:怎么理国公一家父子都有这样的毛病呢?
“朕了解理国公的为人; 他从来都是想要全须全尾地从暗卫中退出的; 根本不可能把这事儿告知与你。”
柳岩抬头:“是臣自己猜的。”其实也不算是猜了,只不过从前的一些疑惑; 在今年陛下把暗卫提留出来说了之后全部都弄明白了——为何父亲一个勋贵; 没事最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为何堂弟死了之后父亲惶惶数日。
事到如今,柳岩倒不是傻呵呵地想着要给他堂弟查明死因,而是想要弄清楚差点害的自己一府差点儿翻船的是什么人。
“你可知道; 今日你要降职容易,他日想要离了锦衣卫重回禁卫军却难了。”
“臣知道。”
“即便如此也还是要去?”
“要去。”
“好,锦衣卫的日常和禁卫军可是大有不同,你暂时任第二所所长,先跟着第一所的所长学一学。”
“臣遵旨!可不知……陛下,第一所所长是?”
“啊,朕忘了说,是楚洵。”
柳岩微微睁大了眼睛,楚洵那不是楚沂(注1)的哥哥?所以陛下用人真的是叫人始料不及啊,他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躬身拍马:“陛下圣明。”
十六望着虽然铁杆程度不如宝玉那样,但是也算是自己的心腹的柳岩,心道:【这样的性子,难怪柳彪不放心他家儿子们进暗卫。】
且不说知道这一情况的人如何议论柳岩是不是疯了。
好不容易从暗卫中全身而退,无官一身轻的柳彪在得知小儿子先斩后奏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小半天。
这可真是儿大不由爹,小儿子都奔四十了,本就是朝廷命官,按程序上折子了,陛下也批复了,委任状也下来了,难道要让儿子抗旨?柳岫的事情还没结了呢,这么干是嫌一家子命长吧!
除了柳岩之外,锦衣卫其余十六所所长以及南北镇抚司司长的任命也多叫朝中官员吓了一大跳。
十六特意说了:“诸位爱卿也不必瞎猜,这十七所所长和南北镇抚司司长并不全是暗卫出身的,大半是暗卫观察多年人品可靠的官员。朕也把话放在这里,前尘往事一应不再追究,若是被朕知道你们中有人要想捏造罪名打击报复从前的暗卫,那也是绝无可能的——锦衣卫内部自查自审,权利皆在南镇抚司,三司就不必插手了。”
虽然十六说锦衣卫中平行的十九位官员不全是暗卫,但是也扛不住叫朝中人猜测到底哪个是哪个不是。
【要不是陛下要把暗卫转暗为明,我等真是想破了脑袋,也不能想到他/他/他居然是暗卫啊!】
…………………………
锦衣卫成立之后的第一桩案子,便是石破天惊的大案!
却原来,三月初十,锦衣卫第一所所长楚洵便率人抄了安郡王府。
因锦衣卫抓人的时候乃是旭日东升的清晨,不少人都在梦乡之中,又恰逢休沐日,一声声‘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避让。’的呼喝之声响起,叫原本解了宵禁刚刚苏醒的京中百姓与官员们纷纷探头想要看个究竟。
要么说皇城根脚下的百姓胆子都特别肥呢,他们不知道锦衣卫是作甚的,就只知道这是陛下新搞的一个卫所军种,但看见策马飞奔在尚未限行的道路上的这些军爷们个个儿都特别俊朗,一身窄袖收腰青织金妆飞鱼服、一条墨色披风、腰跨一柄精铁长刀,便是肃杀万分也叫围观儿郎们心生羡慕、围观女娘们心神迷离。
然而这一队人马驰骋所往的目的地乃是安郡王府!
一骑锦衣卫直接扣响王府正门,并且在门子才打开一条缝之时便直接闯开大门。
外头瞧热闹的百姓们咋舌:【这里头住的可是安郡王,是现任皇帝老子的亲哥哩!】
又有知道一点皇室辛秘的人纠正:【不是亲二哥,咱们万岁乃是中宫所出,是嫡子,里头这个安郡王是原先那个皇帝老儿小老婆的孩子,是庶子。】
众人听了这话,又仿佛恍然大悟了什么:【哦,原来不是一个妈生的啊,那确实情有可原了……】
然而事情并不是他们想的这么简单而已。
十六从来都不是不能容人的性子,要不然,黑省永宁寺里头住着的那位亲臀坐死先皇的早就去下头伺候先帝了,也不会像如今那样儿孙满堂。
然则他的宽宏大量在别人眼里,却被视为面子情、假仁假义,尤其是他的一部分兄弟们,难免觉得十六这是身处上位的怜悯和施舍而已。
…………………………
锦衣卫破门之后直奔正院,安郡王府中的下人根本抵挡不住,前院的世子水显站出来,痛斥锦衣卫目无王法。
但见楚洵面不改色,依旧给部下下令:“把世子爷扶到旁边去,去正院请郡王殿下往北镇抚司走一趟。”
才从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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