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不可告人的秘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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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井黑子哭累了之后就睡着了。
　　虽然晚餐什么的，只有黄濑凉太一个人的话，就怎么样都可以解决。但为了防止黑子睡饱了半夜爬起来找东西吃，黄濑凉太还是把她的原定菜单全部做出来了。
　　虽然味道没黑子做的好就是了。
　　然后黄濑凉太果然没有猜错，白井黑子睡到半夜的时候就爬起来了。
　　黄濑凉太就睡在她旁边，一条手臂被她枕着，另一条手臂环着她的腰。
　　为了不惊醒黄濑凉太，白井黑子特意从他手臂环成的圈里小心地钻出来。怕他不习惯，还往他怀里塞了个枕头。
　　白井黑子是被饿醒的，所以起床了就直奔厨房。
　　黄濑凉太做好的东西就在冰箱里放着，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了。
　　这种时间……秋子应该还没有睡吧？白井黑子回卧室，把手机带出来。
　　“摩西摩西？”大半夜的，田园秋子的声音有些低沉，“是黑子吗？”
　　“是，是我。秋子。”白井黑子说着，往嘴里塞了口米饭，“你还没睡吧？”
　　“如果睡着了我就不会接你电话了。手机什么的摔坏了再买吧。”田园秋子懒洋洋的的说，“怎么，这大半夜的，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手机那边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白井黑子把米饭咽下去：“大半夜的爬起来，无聊了呗。说起来你每天晚上似乎都在玩电脑，是在干什么来着？”
　　“哼，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
　　“你就大发慈悲的告诉我。”
　　“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
　　“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
　　“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
　　“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秋子！”
　　“黑子！”
　　“我们是穿梭在银河中的火箭队，”
　　“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着我们！”
　　“就是这样，喵。”
　　………………
　　“所以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嘛嘛，别急嘛。”田园秋子一边安抚白井黑子，一边继续敲着键盘，“我在写小说。不是我吹的，我还挺受欢迎的。”
　　“……哈？”
　　“怎么，你丫的还有意见？”尽管没看见，但白井黑子肯定，秋子一定挑眉毛了。
　　为了防止被打击报复，白井黑子决定辩解：“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就是稍微有点惊讶了，秋子你竟然会有这等少女心。”
　　“虽然总觉得你肯定不止这种想法，但是嘛，我就暂且放过你吧。”田园秋子那边的键盘啪啪声不绝于耳，“少年人，总要有个梦想不是？不然你觉得我整天呆在家里，也不晒晒太阳啥的，就不怕无聊得发霉了？”
　　“但是这也太出乎人意料了。小说家什么的……要不我还是称呼你为‘老师’？”
　　“得，你就埋汰我。”田园秋子似乎笑了，“小心我剥了你的皮，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妮子。说吧，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到底有啥目的？”
　　“……”白井黑子沉默了。
　　“呐，秋子，如果我不见了，你帮我照顾着点凉太好不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早有一腿。”
　　“我擦，别说得那么让人误会好吗？我俩就是普通朋友！还有，消失什么的……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就别问了，总之答应我。”
　　“……好。”
　　“那就这样，我先挂断电话了。”没等田园秋子再说些什么，白井黑子就先挂断了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挂断秋子的电话。
　　“呼……”如果不是那种该死的预感的话……
　　白井黑子摇摇头，收拾了碗筷后，回到卧室。
　　黄濑凉太还在熟睡。
　　白井黑子抽掉那个枕头，钻到那个包围圈里。
　　蹭了蹭黄濑凉太，白井黑子又重新陷入梦乡。
　　“凉太……”
　　看来是个全是汪星人的梦。

☆、59幻觉

　　早晨闹钟响的时候；白井黑子难得赖着黄濑凉太，不起床也不肯让他起床。
　　“反正还早……”白井黑子迷迷糊糊地爬到黄濑凉太身上；压着他；不让他起来；“再睡会儿……一会儿就行了……”她半夜醒过一次，再睡就怎么睡都不够了。
　　“再不起床太阳就晒屁股了。”黄濑凉太摸着白井黑子的头发笑，“平时你起床比我还早；怎么今天就赖床了？明明昨晚睡的那么早。”
　　白井黑子没回话；只把脸埋在他脖颈间，迷迷糊糊地蹭蹭。
　　“恩……别闹，痒。”黄濑凉太声音低低的闷笑；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白井黑子的背；“想睡就再睡会儿吧；别撒娇了。恩？”
　　“呜……”白井黑子又蹭了几下，找着个舒服的地方拱了拱，趴着又睡着了。
　　黄濑凉太抱着她，也眯着眼睡了。
　　最后他们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白井黑子懒洋洋地滚了一圈，抱着被子翻到里面，然后用脚踢了踢黄濑凉太的腰，眼睛都没睁开：“去，开门去。”
　　黄濑凉太握住白井黑子的脚，用手指在她脚底打圈圈。
　　直到白井黑子忍耐不住，挣脱了躲进被子里，黄濑凉太才终于爬起来，去开那扇响了很久的门。
　　也不知道是谁，跟个催命的似的，不停地摁，就是想装家里没人也耐不住。
　　外面站着的是阴着脸的田园秋子。
　　她脸色明显不太好，眼睑下还有很明显的乌青。
　　田园秋子虽然平时对黄濑凉太不太客气，但是总归是有点儿客气的。
　　所以她今天非常异常。
　　田园秋子先是很不客气地推开黄濑凉太，接着是很不客气地闯进去，然后是非常不客气地一边推开本来是做了白井黑子卧室的书房的门。
　　空的。
　　“白井黑子人呢？”田园秋子超级不客气的问，脸阴得几乎能滴下水来。
　　又把洗手间和厨房搜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人。
　　“你把她藏哪了？”田园秋子极力耐住性子，让自己的声音平和点。她眼睛下乌青使她有了几分憔悴，但那双几乎喷出火来的眼睛又把这几分憔悴给抹去了，“白井黑子……你把她藏哪了？”
　　“……怎么你看上去就像是来捉那个啥的。”黄濑凉太有点想笑，但碍着田园秋子的表情，又不敢笑，“我没把她藏着，她还在睡呢。”
　　“还在睡？”田园秋子愣了一下，盯着刚才被她推开了门的小书房看。
　　然后她慢吞吞地把视线移到了虚掩着的卧室。
　　似乎白井黑子曾经说过，她没能成功占据大卧室，那现在这是……田园秋子摸了摸下巴，一脸严肃：“这是件值得探讨的事情。”
　　“……我们是清白的。”黄濑凉太眨眨眼睛。
　　田园秋子立刻露出“谁信啊”的表情。她瞅瞅卧室虚掩着的门，又瞅瞅黄濑凉太，摸着下巴露出了个揶揄的笑容。
　　不过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田园秋子忽然往前几步推开了卧室的门。虽然有些不礼貌，不过她今天已经够不客气了，再不客气点也没什么。
　　白井黑子听见声音，迷迷糊糊地把脸从枕头上抬起来。
　　刚睁眼，还看不清东西，就开见俩人在眼前晃啊晃啊的。
　　白井黑子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下来。睡裙领口被蹭开了露出一片白花花。
　　虽然田园秋子自信自己的尺寸比白井黑子要汹涌，但是这雪白的肤色和这深深的沟，看起来还是
　　颇让人赏心悦目的。
　　田园秋子愉快地吹了个口哨。
　　“谁啊……”白井黑子揉揉眼睛，才勉强看清楚了点，“秋子？”
　　白井黑子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凉太！大事不好了！”白井黑子突然惊慌地大叫。她似乎想站起来走向黄濑凉太，但一动，本来就在床沿她就翻到了床下。
　　“怎么了怎么了？”黄濑凉太紧赶慢赶地跑去扶她，“出什么事了黑子？”
　　白井黑子抓住黄濑凉太的肩膀来回摇晃，一脸崩溃：“怎么办凉太，我梦见我们的结婚生出来孩子是小汪汪！有软绵绵的耳朵和尾巴！怎么办，一窝小汪汪……不要不要，我不要，不要小汪汪！”
　　“不会的黑子，我又不是大汪汪，不会生出小汪汪的。最多生出有软绵绵的耳朵和尾巴的人类小宝宝……”黄濑凉太摸摸白井黑子的脑袋，“其实我觉得小汪汪也很可爱的。”
　　“真的？不会生出小汪汪来？”白井黑子揉揉眼睛，可怜兮兮地。
　　“当然！”
　　“那就好，我才不喜欢小汪汪呢。不过有软绵绵耳朵和尾巴的宝宝还挺可爱的……”
　　“对对，一定会很可爱的……”
　　“……我说你们的智商都被狗吃了吗？人类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软绵绵的狗尾巴和狗耳朵。”田园秋子冷静地说，“都给清醒一点。”
　　“有什么不可能，凉太明明就有！”白井黑子用控诉的眼神看着田园秋子，好像她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
　　“那是他自己后天进化失败才长出来的。你希望自己的孩子像他一样愚蠢吗”田园秋子相当淡定地无视了她的视线。
　　白井黑子无视黄濑凉太受伤的表情，很严肃地摇头：“不希望。”
　　“嗷！”黄濑凉太被有如实质的的恶意击倒了！
　　“看来你现在已经清醒了，那么你是不是能给我解释一下凌晨时分的那通奇怪的电话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说……”田园秋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一样，皱了眉头，“说那种奇怪的话。”
　　“电话？”白井黑子一脸茫然，“什么电话？还凌晨……我应该早睡了才是。”
　　“不，黑子你昨天半夜应该起来过的哟。”黄濑凉太作为一个越挫越勇的坚强少年，已经从低谷爬上来了，“我放在冰箱里的东西已经被吃掉了。”
　　“哎，是这样吗”白井黑子摸着后脑勺一脸茫然。“完全不记得了啊。”
　　“……只是梦话而已？”田园秋子皱着眉，看起来似乎不大相信这个解释。
　　“反正我是不记得了。”白井黑子摊开手。
　　“……好吧，我姑且先接受这个解释。”田园秋子盯着白井黑子好一会儿才勉强说。
　　看样子她并不打算接受这个解释。
　　白井黑子耸肩。
　　“今天你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白井黑子爬上床，趴在枕头上打哈欠，含糊不清地说，“今天我是打算睡一整天的。”
　　“所以你这是送客的意思？”田园秋子挑起眉，“我还偏就不走了。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去，起床给我做饭去了！”
　　“哪有这样的，客人上门还自己要求留下来吃午饭的！”白井黑子瞪眼。
　　“恩哼，我是普通的客人吗我是你俩共同的姘/头！吃个饭难道不应该吗为了不打扰你们，我特意熬着不睡觉，快中午了才过来，难道你们不应该招待我吃个便饭吗？别让黄濑凉太来糊弄我，我知道他的水平。”田园秋子斜着眼瞅他们，“快点吧。”她转身走出卧室。
　　“好过分。”白井黑子趴在枕头上，拉过被子盖住脑袋，“不管，我不管了，饿死她。”
　　“你不给她吃的，等会儿她就会来吃了你。”黄濑凉太伏在床上，隔着薄被亲了白井黑子一下，“乖乖起床吧。”
　　说着，他也爬起来走出去了。他还得趁着黑子赖床的时候去买午饭的材料呢。
　　白井黑子装死了一会儿，还是不得不不情愿地爬起来。
　　但是就这么屈服也实在太不甘心了！白井黑子狠狠地摔下被子，决定先去洗澡。
　　等着吧你！白井黑子呲牙咧嘴。
　　白井黑子故意洗很长时间的澡，如她所愿，田园秋子无聊了。
　　她是个容易寂寞的人，但也是个不怕寂寞的人。
　　不过平时她都是用电脑来消遣的，现在就只能摆弄手机了。
　　田园秋子不喜欢手机，所以也不熟悉手机。比如说，她就是随便点了一个健，怎么就播出电话了呢
　　果然还是别玩了。田园秋子叹了口气，中断呼叫，把手机扔到一边。
　　等了一会儿，那边并没有回拨。田园秋子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只是惆怅地扫了手机一眼。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浴室的门终于打开了，田园秋子整理好心情，带着笑意抬起眼睛：“怎么，终于出来了？怎么不再洗久……”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像突然被人掐住脖子一样，错愕地看着白井黑子。
　　湿漉漉的还滴着水的头发，眉眼中还带着洗澡后的舒适。
　　无论什么时候看，都是一幅赏心悦目的香艳出浴图。
　　如果不是那半透明的身体。
　　就像她只是一个幻影，透过她的身体，能清楚的看到后面的床和墙壁。
　　“黑子你……”田园秋子张嘴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你……你穿好衣服，小心对面楼有人偷拍。”
　　“嗯？不会吧。”白井黑子的撩开湿漉漉的头发，满不在乎地耸肩。她似乎没发现自己的异常，“等等我就去给你做饭。等着吧。”
　　“嗯。”田园秋子应声，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
　　白井黑子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了。也许这只是她熬夜太累造成的幻觉吧。田园秋子安慰自己。
　　虽然她完全不觉得自己被安慰到了。

☆、60回去

　　白井黑子知道自己肯定会离开这个世界的。
　　但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大街上忽然出现了很多障碍物。马路上出现民居，蛋糕店的位置隐约横着条商业街，人行道上走着的孩子被一辆汽车碾压过却安然无恙……
　　两个世界在她眼里重叠了。
　　即使已经分别了那么久，那个世界的街景也还是老样子，熟悉得让白井黑子几乎落下眼泪。
　　而这个时候；黄濑凉太总是牵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让她回神。
　　他的眼里充满了温柔和疼惜。
　　如果让白井黑子选择的花话，她肯定特别为难，不知道自己究竟更舍不得哪个世界多一点。
　　那边的世界有她的亲人朋友；这边的世界有她的爱人。无论哪个她都不舍得。
　　好在；就像来时不随她意一样，去时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意识到的时候；原本站在身边的黄濑凉太不见了。
　　黄昏的余晖洒满安静的校园小道，把两边的樱花树染成金黄的色泽。
　　是她在这边世界的学校校道。因为没来过几次，所以反而没有海常熟悉。
　　晚春的分还略带着几分寒意，撩过白井黑子露着的手臂，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御坂美琴回过头，“从见面开始你就有点不对，生病了吗？————啊，书都散了一地了！”
　　白井黑子脚下散了一地的书，似乎是因为她刚才突然松手的缘故。
　　手上残留着的触感是光滑冰凉的纸质书，不是人类的皮肤。
　　就好像刚才还站在她身边牵着她手的黄濑凉太是不存在的。
　　事实上也的确不存在，那半年说不定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不存在的世界和不存在的人。
　　别说再次接到秋子的电话了，自己的手机和在那边时的手机，从卡号到手机型号，根本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盯着御坂美琴看了好久，确认了自己不是认错或者出现幻觉后，白井黑子终于还是苦笑着叫了她：“姐姐大人。”
　　后来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白井黑子其实并不觉得悲伤，毕竟她早就有了预感。
　　如果真的有神明，那么神明对她已经足够温柔了。从很早以前就已经给她预兆了。
　　回到了自己本来的世界，这并不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因为她一直都想回来啊。
　　这里有疼爱她的父母，姐姐大人，初春和泪子……怎么想都比在那边的状况要好吧？
　　不应该悲伤的，也完全不悲伤的。
　　白井黑子低着的头慢慢抬起，对御坂美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喂，黑子你真的没事吗？脸色看起来很糟糕，要不要去医院……哇你干什么！”御坂美琴手里的书被白井黑子撞掉，散了一地。
　　“嗷嗷啊，姐姐大人！黑子好想你！蹭蹭蹭　……这么久没见姐姐大人想黑子吗？”白井黑子整个人挂在御坂美琴身上，痴女模式大开，爪子颇得电车痴汉真传，转挑H的地方摸。
　　“住手！”长年累月被骚扰的经验使御坂美琴也长进不少。她一边冷静地发出警告，一边毫不犹豫的开始反击。
　　一个下蹲一个肘击再来一个侧踢，白井黑子化作一片离开了枝头的枯叶，飘飘摇摇地摊在了地上。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和人动手，白井黑子还没还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打趴下了，一时间竟然还反应不过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让御坂美琴深刻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丫给打傻打残了，颇有几分歉疚。
　　过了一会儿，白井黑子从地上爬起来。似乎是被打错了哪根筋，她整个人竟然正常了不少，好像刚才那个痴女不是她一样，聪然淡定的搬起自己的那份书。
　　然后直视真正的真常人御坂美琴，一脸正气的说：“你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御坂美琴想再揍她一次。
　　根据旁敲侧击得来的信息，现在才刚刚开学，自己也才上高中一年级。
　　校道边上长满了樱花树，正值花季，一团团地簇拥在一起，像一朵朵巨大的粉红色蘑菇。
　　和黄濑凉太约过来年要一起去看樱花的……
　　天已经暗下来了，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学校里已经没有人了，她和姐姐大人是因为一些事情才留到这么晚才回去的。
　　这个时候正是她平时和秋子或者凉太吃过晚饭后散步的时间……
　　因为是新生，所以她的室友暂时还不是御坂美琴。不过白井黑子相信，不久之后姐姐大人的舍友就会很识相地让出来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白井黑子也算是运气好了。分宿舍的时候她轮空了，没有舍友，自己住。
　　正好不用担心被别人看见自己失态。
　　坠落的课本砸到了脚，一点也不疼。
　　白井黑子靠着门跌坐在地上。
　　陌生的房间里漆黑一片，还没收拾过所以洋溢着一股灰尘味。
　　比起田园秋子那个有洁癖的家伙，白井黑子可邋遢了。即使是这样布满灰尘的房间，她也能席地而坐，甚至忍过今晚明天才开始收拾。
　　白井黑子很想痛哭一顿表示自己对黄濑凉太和田园秋子的想念，但是眼睛很干涩，眨了半天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白井黑子心里清楚，这样的分别，可能是一辈子都见不到面了。可是清楚归清楚，心里却没有实感。
　　并不悲伤，就是心里空落落的，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难受得很。
　　……那在异世界的两年，真的不是做梦臆想出来的？算了，回都回来了，再纠结这些事情也没有意义。
　　好在回来也不是没有好处的。白井黑子翻出手机，犹豫了好久，还是播出了那个一直都没有忘记的号码。
　　家里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一直没人接。白井黑子想，反正也没事干不着急，干脆就一直等着，没挂断。
　　好几分钟后，电话接通了。
　　“摩西摩西，黑子？”那边熟悉的声音传来，像往常一样热衷于埋汰她，“这么急着打电话干什么？你又看上了什么乱买了什么，生活费用完了是不？哎呀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女儿啊！”
　　唠唠叨叨一刻不停生怕漏了哪个词似的，把白井黑子从小到大干的蠢事都翻出来数落一遍。
　　这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白井黑子忍不住叫了声“妈妈”，剩下的话就被哽咽的声音一起堵在喉咙里了。
　　白井妈被吓了一跳：“哎哟喂你个不孝女，怎么了？这哭腔的！谁欺负你了？不对我女儿哪是这么容易被欺负的！难道……你、你个不孝女！你买了什么奢侈品欠了一屁股债被人追上门准备跳楼死前给我们打个电话告别？！哎哟喂我的命怎么那么苦，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玩意儿！生来就是讨债的哎！……”
　　“……妈，如果我真的要跳楼，你说话的时间够我死个十个八个来回了。”白井黑子冷静地指出。
　　“冤孽啊！你竟然都已经死了十回八回了！——现在跟我说话的是黑子的鬼魂吗？哎哎，你放心吧，我和你爸会多给你烧点纸钱的，反正这玩意儿比真钱便宜多了……”白井妈滔滔不绝。
　　“妈……算了，让我爸接电话吧。”白井黑子从小就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是个不适合交流的人，竟然一时大意忘记了这茬，实在是……太松懈了！
　　“什么意思？！你个不孝女，竟然敢嫌弃我！”白井妈妈忿忿不平，却还是把听筒递给了丈夫。
　　白井黑子的父亲是个极普通的父亲，中规中矩，像天底下所有的父亲一样普通。
　　“黑子。”这个普通的男人叫了她的名字。
　　白井黑子好不容易逼回去的眼泪又冒出了。“爸爸……”她带着哭腔喊。
　　“恩，是我。”白井爸爸说。
　　之后他们两个人就谁都没有再说话了。彼此听见的都是白井黑子抽泣的声音。
　　其实白井黑子打电话回去也没有什么想说的，虽然理论上现在才刚刚开学，她才刚刚离开家。但是无论那个世界的事情是不是梦，在她的感觉中，都好似过了两年。
　　所以她只是想听听两年不见的父母的声音。
　　真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