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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郭嘉都救不了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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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曹初依旧毫不怀疑孔桂说这话的时候怀着的是恶意。
“我是好心提醒你,女公子,您可千万别把它当驴肝肺。”
孔桂推开剑尖:“您也莫要把我当成挑拨离间的小人,女公子既然有恩于我,这个恩我还是记着的。”
曹初眯眼:“我什么时候有恩过你?”
八成是这家伙糊弄人的鬼话。
谁知孔桂却摇了摇头,走的时候还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
曹初就这么怀着莫名其妙的心情一路赶到了易州城。
比起孔桂,还是郭嘉的病情更让她牵挂些。
曹初急吼吼地进了官邸:“人呢?”
令她稍稍松了口气的是这里并没有什么哀戚的气氛,证明郭嘉至少还活着。
华佗开门:“女公子。”
曹初转头看见他,忙不迭上前问道:“如何?”
华佗也不知道自己该编个什么病,毕竟他没跟郭嘉对过暗号,只得叹气道:“子劭且自行进去看罢。”
曹初的心一沉,立即跻身进去。
里屋无甚陈设,郭嘉躺在榻上,药碗搁在一旁,看上去似乎睡着了。
平日里穿的天青换成了月白,那种浅到极致的蓝,配合着近乎苍白的面色,曹初瞧见简直快心疼死。
她放轻脚步,慢慢走近,生怕惊扰他。
眼前的人衣襟滑落,墨色发丝随意垂坠,眼尾微微上挑,似是夜空中的碧华明月,将旁的都比了下去,眼前只余这一道风光。
好一副令人心神摇曳的……春睡图。
如果没有华佗站在边上的话。
偏偏这位足有一百瓦的华灯泡并不自知,依旧执着站在那不肯离去:“女公子。”
曹初连忙打手势——小声点!
华佗到底还是很有操守的,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道:“性命无碍,仍需静养。”
曹初点点头,立起来对华佗行了个大礼:“多谢元化。”
华佗和张机的追求不同,虽然华佗的医术堪称绝世,但是他时常因医者是贱业而对自己选择行医懊悔。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曹初心里很明白。
所以,事实上华佗是很感谢曹初的——至少她是这年代第一个敢建议曹操名正言顺建医馆的人。
而且建医馆还不是为了她自己。
一旦医馆建成,医者地位提高只是时间问题。不需要什么大阵仗,只需要潜移默化就可以了。
华佗连声道不敢,心下却对曹初的印象好了些许。
至少从“不讲道理就抢人的纨绔”变成了“有礼而且懂得好歹的士人”。
至于之前的事儿么……权当人家失态了就成。
可惜郭嘉在“不经意”间已经悠悠转醒,瞧上去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子劭?”
曹初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你……你现在感觉如何?要不要紧?”
郭嘉“强撑”着病体,勉强道:“尚可。”
其实严格来讲他不算装病,只不过把自己弄得看上去惨了点而已。
曹初低头:“我真怕,真怕……”
郭嘉握住她的手:“莫怕,这不是撑过来了。”
曹初攥住他稍显瘦削的手腕,泪珠滚滚而下:“我应该守着你的……对不起,我应该守着你的……”
郭嘉抬手拭去她的泪珠,叹道:“你又不是医者,守着我这个病秧作甚。”
曹初拼命摇头,后怕道:“我知道,我不爱跟你絮叨,一开口就是公事,平日里找你的次数也不多。”
她微微抿唇,把这些年的想法一股脑儿倒了出来:“我一直在想着,等公事弄完,天下平定,夙愿得偿,就可以和你毫无顾虑地去东海、去江东、去西川。其实我想去西域,西域有香料,有美酒,我想和你去看看。南下也好,南边气候没那么冷……”
说了一堆,直到曹初说得自己都嫌烦了才停下:“我这样,你会不会嫌我太絮叨?”
“不絮叨,一点都不絮叨。”郭嘉略略抬起身,“去哪都成,或者哪都去,如何?”
曹初噗嗤一笑:“怕是要小心着些。”
她来这里都水土不服了,更何况郭嘉呢?
这些日子,她不单单是容易疲乏,而且食欲不振,偶尔还有些恶心之感。
曹初把这些全归咎于自己水土不服,反正每个人水土不服的反应都有区别。
郭嘉刚想开口,顿了顿,掩面猛咳起来。
曹初立即给他拍背顺气。
过了一会,郭嘉仰躺在榻上,又是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
曹初担忧道:“现在怎么样?”
郭嘉轻阖上眼,苦笑道:“子劭不与我置气了?上回欺瞒与你……”
曹初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谁有闲工夫管置不置气的事儿啊,快点回答我,感觉如何?要喝水吗?”
郭嘉掩面轻咳两声,依旧问道:“日后也不同我置气了?”
曹初深深叹了口气,哄道:“不置气了!再也不置气了!等你好了,我连酒都不禁你的,好不好?”
郭嘉眼睛一亮,瞬间坐了起来,完全看不出刚才奄奄一息的样子,继而拍拍她的手背:“君子一诺,定不可食言!”
曹初:“???”
第84章 曹初发飙
曹初气极; 骤然把手抽回来:“你装病!”
“真病。”郭嘉信誓旦旦地保证,“前些日子险些就去了。”
“是吗?”曹初的脸色彻底黑了; 冷笑道:“君子一诺对吧?奉孝莫不是忘了先前你教我的?”
未等郭嘉回答; 曹初眯眼,语气阴森森的:“若你不记得; 我就帮你回忆一下。
其一; ‘若是嫁了你不喜欢的; 门都别让他进。’
其二; ‘若他敢纳妾,你不高兴了就可以把他揍一顿,纳一个揍一顿; 直到他不敢纳为止。’
这可都是奉孝的原话呀。”
只听“咣”的一声,刚刚看见气氛不妙转身离去的华佗被门框绊了一跤。
好在他身子骨健朗; 比郭嘉还要耐摔些,倒是没什么大碍。
也不怪他反应如此之大; 华佗实在没想到郭嘉以前当真这么教过曹初。
曹初脱下肩上裘衣,往郭嘉脸上一摁,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
然后她就被华佗绊了一跤。
华佗:“……”
但相较而言显然是华佗更惨些; 因为曹初被郭嘉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曹初拼命挣扎:“你放开!”
郭嘉紧紧抱住她:“别生气; 是我不好,你打我,随便怎么打都可以。”
“你几次三番欺骗与我; 说不定连这句话都是骗我的。”
曹初眼眶微红; 却依旧死死倔着不肯留下眼泪; 强忍着难受质问道:“看见我为你担心,为你难过,你很得意,你很开心是不是?”
“不是,真的不是。”
“我不会再信你了!”
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说完这句话,曹初猛然挣开他的怀抱,转身就想出去。
谁知用力过猛,她忽觉一阵眩晕,整个人控制不住瘫倒下去。
随即,眼前一黑,意识全无。
……
一些记忆的零碎的片段纷沓而至。
曹初的梦里有很多人,这些人都是她生命中极为重要的。
在她的印象里,曹昂从小就是一副老成的样子。
经常板着脸对她说,这个东西不能玩,那个地方不能去。
但曹昂又会在曹初闯祸的时候帮她瞒过阿翁和阿母,有时瞒不过去了,甚至还会背着曹初为她顶罪,替她受罚。
而这些,都是曹初后来从曹操的只言片语中得知的。
彼时正值汉灵帝在位,吏治腐败,朝野黑暗,曹操不愿同流合污,在历经数次沉沉浮浮之后,被朝中权贵陷害,终于选择托病回乡。
那一年兵荒马乱,连诸葛亮的父亲都是在那时战乱中死的。而此时,就在曹操的家乡谯县,后院内响起了一声啼哭。
这是曹丕——那个只比她小两岁的弟弟。
小小一团,裹着襁褓,安安静静躺在卞氏怀里。
曹初不是第一次当阿姊,她的同母弟弟曹铄就是在这么小小一只的时候夭折的。
所以,在卞氏笑着把曹丕抱给她看的时候,曹初就连呼吸都很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人给吹跑了。
嗯,曹丕小时候有点肉。完全看不出长大之后的模样。
其实曹丕只有睡觉的时候这么安静,平时他还是挺闹腾的,尤其喜欢伸手去够曹操身上的佩剑。
曹操脑袋一拍,见曹丕这么喜欢剑,干脆请了当年王越的徒弟来教他。
曹初鼓起脸,跑到曹操面前,小手一把抓住他的佩剑,理直气壮:“我也要学剑!”
曹操哭笑不得,把她抱起来:“好,一起学。”
丁夫人小声埋怨曹操的异想天开,却还是在曹初练剑割伤手指的时候,细心抬起她的手,给她涂药。
在曹彰和曹植出世的时候,卞氏忙活了起来,很容易忽略曹丕。
这使得立在一边的他有些失落,不过很快曹丕就又高兴起来,因为这意味着他除了阿姊又多了两个玩伴。
曹初和弟弟们的关系很铁,这有很小一部分来源于他们经常背着曹昂翻墙出去玩。
替弟弟们顶罪的换成了曹初,因为曹昂从来都舍不得责罚她。
后来,伴随着曹操起兵、征战,很少有空来管他们,这几个年岁稍大的孩子相互扶持就成了一种习惯。
所以在那之后出生的弟弟妹妹,其实都比不上曹初他们在战乱中一起扶持长大的情谊。
再后来……
她翻墙出去玩,没想到碰上了御史,匆匆忙忙转身,却又撞到一个人,这个人还协助她打晕了御史。
生如碧华明月,一袭青衫落拓。
男子眉眼含笑:“不必多礼,姑娘不妨雇人送他回去罢。”
记忆中的画面渐渐远去,而那人的说过的话愈发清晰,声音仿佛犹在耳畔。
“刘备有雄才,必不肯寄人篱下,如若纵之则后患无穷。”
“吕布虽勇,然三战败之,锐气必锉。”
“衣带中血诏并非陛下亲笔,而是伪造。”
“你没做错。荆州看似安定,长久下来必将自乱。”
“女公子可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
“嘉窃料之,绍有十败,公有十胜……”
“孙策虽勇……以吾观之,必将死于匹夫之手。”
“不出两年,袁绍必死。”
“你被匕首所伤,必须涂药。”
“女公子当真如此信任于嘉?”
“我先前一直在思索,子劭似乎知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
“你窥探天机,可会于自身有损?”
……
回忆里的声音愈发模糊,愈来愈小,直至散去。
醒来的那一刻,曹初的脑内有瞬间的空白。
她的确没有刻意装睡,可华佗和郭嘉说的话却吸引了曹初的注意,使她一时半会儿并不想打断他们的对话。
华佗的声音带着些埋怨:“该,你看你把她气得。怒极攻心,又一路奔波,依老夫看呐,说不准这个月她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郭嘉不语。
华佗看不下去:“你自己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又成心气得她想跟你和离,你到底想干什么?”
郭嘉沉默良久,开口解释:“我长她些许年岁……若有一日我真的去了,她不至于太过伤心。”
之前他的身子不算差,可在这回病得不省人事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在。
“真狠。”华佗一脸惊悚,“若女公子这回没晕,怕是真的要与你和离了。”
曹初听着这些话,呼吸微微一顿,又努力放平。
郭嘉阖眼,轻轻握住曹初的手:“嘉……”
“我说你别钻牛角尖啊,难道你真的要让曹子劭觉得你半点都不在乎她的感受不成?然后搞得两个人都不开心?”华佗不理解。
“再说了,什么年岁不年岁的,老夫说过多少次,你要相信老夫的医术!”华佗信誓旦旦保证,“别信仲景的!你看他长得多老,老夫长得多年轻!”
郭嘉笑了笑:“仲景对我说别信你的。”
华佗气哼哼:“不说这个了,你到底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等她醒了再说罢。”郭嘉帮曹初掖了掖被子。
曹初感受着他轻柔的动作,心里一阵酸涩。
“等她醒了她就得接受自己有孕在身的事实了。”
华佗眯眼,啧啧称奇:“旁人都拍手称好的事,郭祭酒似乎不高兴?”
“自然高兴。”郭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那你为何不见喜色?”华佗不解。
郭嘉起身对他一礼:“生育是女子的鬼门关,还望元化……”
华佗叹了口气:“我走得多,行医多,见得也多,如你这般所想的人着实没见过。”
曹初已经被这个消息砸懵了。
“快到时辰了,她也该醒了……诶?祭酒你出去作甚?”
“她短时间内大抵不想看见我。”郭嘉挑眉。
华佗摆摆手,没好气道:“行行行,你们年轻人就是麻烦。”
说罢,他也起身退出去,走时还顺便把门关了上。
曹初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这才敢睁开眼睛。
她愣愣地望着房梁,心中被不知是甜是涩的滋味填满。
良久,曹初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右手却无意中在榻边摸到了两封信。
信的摆放位置很随意,却很隐蔽,这种塞东西的方式像是某种事物用不到了、便随手一塞的感觉。
曹初仔细地分辨着封蜡边上的字——一封写给曹操,还有一封写给她。
上面的字迹很眼熟,显然是郭嘉所书,笔力却全无往日遒劲,而是带着一丝无力,像是病重时所写。
曹初起身张望了一番,确保屋内无人,这才回到榻上,仔细拆了信封,抹去封蜡。
第85章 灵魂拷问
人在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下来的时候; 多半都会留下遗书。
这次郭嘉挺过来了,他先前病重时备好的遗书也无甚用处,便随手往边上一塞,准备在没人的时候烧掉。
奈何曹初来得太仓促; 这两封遗书还未来得及处理掉; 屋内的床榻就被气晕过去的曹初给占了。
思及这些; 曹初大抵猜到了信中的内容。
指端划过写给她的那封信,在“子劭亲启”四个字上停留了很久。
最终,她还是犹豫着拿起了另一边写给曹操的那封信。
有一处字迹有些模糊,点点墨迹沾在旁侧。可想而知; 在病得不省人事的时候,要保持一贯的思路清晰写下这封信有多难。
信中的内容是关于这场战事的。
蹋顿伏诛,曹操将那些被蹋顿掳掠和袁家兄弟带去乌桓的汉人都放回了幽州安顿,可袁尚和袁熙却逃了。
幽州以北是关外异族,除了乌桓他们无处可去; 现在乌桓已定,袁尚和袁熙能跑去的地方只有辽东。
辽东地处偏远; 而辽东太守公孙康在袁绍时期就不怎么肯归服; 如今换了曹操; 想来也是一样。
“辽东公孙康; 素来自恃偏远,桀骜不服。今袁熙、袁尚往投辽东; 公孙康久畏袁氏; 戒备甚矣。
丞相威服四海; 剑指辽东,公孙康必心怀忌惮,忧心我军来犯。
若丞相攻之,其并力迎敌,必攻之不下。
如若我军不动,其必将相图,公孙康自会斩下二袁首级献予丞相,其势然也。
嘉福薄,再不能为丞相献计决断,今留书一封。若如此言,辽东可定。”
直至临死前,他都在殚精竭虑,从来都不为自己思考一些。
曹初的目光在最后一段话上来留转,最终沉默着放下手中的信,又拿起另一封开始拆。
边上没人,很安静,拆信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极其明显。屋内萦绕着一丝淡淡的清香。
曹初强忍住心中酸涩,越拆越急。
而就在这时,屋外脚步声响起。曹初心中一跳,倏地将两封信团成一团,急急忙忙塞到原处。
接着,她继续躺下装睡。
郭嘉端着药和清粥推门进来。
他的神情很认真,眸中闪着些许心疼。
往常只有两人,一身轻也就罢了,可现在曹初身怀有孕,他若畏首畏尾,岂非太过荒唐?
躺在榻上的女子眉眼娇俏,神色安静。唇小巧而两端微翘,即便不笑也是自带三分和悦。
忆起往日曹初每回反唇相讥时甚有活力的模样,郭嘉不禁莞尔。
曹初闭着眼,细细聆听着声音。
对于装睡,一回生二回熟,只要掌握了技巧,她装的倒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可就在这时,一道不轻不重的力从下颌传来,双唇相触,缓缓流入口中的药汁极为苦涩。
曹初睫毛微颤,被迫吞咽下去。
郭嘉正专注渡着药,无心去观察曹初的表情,是以没能发现她的异样。
为了装得像一点,曹初只勉强咽了一半药,另一半药汁从唇边缓缓流出。
郭嘉熟练地拿起干净的巾给她擦拭唇角。
半昏迷状态的人极难吞咽,想来这几日郭嘉都是这么不厌其烦地将这个动作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好不容易把药喝完,钳着下颌的力道松开,曹初总算得以被放下。
接着,郭嘉似是发现了什么,手径直向放信的地方伸去。
——被动过。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一封拆了,一封只拆到一半。郭嘉拿起边上的灯,把信烧掉。
火舌很快就吞噬了拆开的那封。
曹初眉心一蹙,似是想说什么。
“子劭?”
郭嘉把声音放的很轻,仿佛怕惊动什么似的。
曹初倏然睁开眼,下意识想要起身。
郭嘉伸手扶她:“慢些,别闪着。”
曹初沉默着坐起,见他想继续烧信,连忙伸手。
“先别烧,我还没看呢。”
曹初立即把信抢过来,目光匆匆忙忙扫下去。
“……嘉再不能伴卿于身侧,望吾妻将青釭一并葬之,此信烧之,免睹物思人……望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卿另得佳偶,安享长乐,吾便得偿矣。”
曹初气笑了。
郭嘉又抢过来:“不过是一些混账之言,子劭莫要因此坏了心情。”
说罢,他直接将这封信放在灯上烧成灰烬。
曹初挑眉:“另得佳偶?”
见他不发话,曹初语调上扬:“安享长乐?”
“子劭,有孕不宜动怒……”郭嘉端起碗,想给她喂粥。
“我生气。”
曹初推开送到她嘴边的勺子,不悦,“我是你妻子,既然成了婚,又怎么会介意你身子好坏。和离?说得轻巧,也不想想我乐不乐意。”
郭嘉放下勺子,抱住她:“是我失言了,对不住。”
“我告诉你,你休想!”
曹初手指一勾,揪住他的衣襟,身子往前凑过去,咬牙切齿道:“什么另择、一别……你不是说过以身抵罪吗?即使你死了,那也是我的鬼,除了我这里你还想去哪?”
郭嘉握住她的手,低声叹道:“我若早去,你……”
曹初反问:“那我现在就不伤心了?你一向聪明,脑袋病糊涂了才想出这种昏招儿。”
郭嘉抱住她,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打:“是我不好,我混账,我昏了头,子劭怎么打我都可以,莫要为我生气,不值得。”
曹初忙不迭抽回手,蹙眉道:“别别别,不许打,你才刚好,别打坏了。你看你,自己的身子从来不紧着些。”
说罢,她眉眼一弯:“我从来不介意你身子好不好,成婚之前,你曾让父亲问过我一回,我当初说不介意,现在也不介意。如果以后你再敢不爱惜自己,我……我就真的不让你进门了!”
似乎觉得这话太轻,曹初又补充道:“不对,我会打你!像打乌桓人那样打你!”
郭嘉试探着伸手,小心翼翼触碰她的小腹:“只要子劭消气,怎么罚我都行。”
曹初胳膊摊开,慵懒地往后一靠,理直气壮道:“要喂。”
郭嘉端起碗,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唇边,应声笑道:“是。”
曹初忆起自己险些被他气个好歹来,难得刁难道:“烫了。”
到底是第一回做这样的事,说罢,她偷偷抬眼看郭嘉的反应。
郭嘉起身笑道:“我这便去换。”
……
大局稳定下来,在曹操回军易州之前,曹初重新开始思考孔桂的话。
孔桂虽然歪理一堆,还有挑拨离间之嫌,但他的话的确有可思考的地方。
如果曹初和曹昂产生了分歧,名义上将军府众人应该听曹昂的,可曹初却是个不达目的绝不甘心的性子。
在和曹昂意见相左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不是顺从,而是企图说服他。
就像上回,刘表做出郊祀天地这种僭越的举动,曹昂觉得曹操的处理方式太轻,曹初却觉得曹操的做法很实际,说服来说服去,最终还是曹昂做出了妥协。
曹初一直在这方面没有太过注意,从常理上来讲,她以下犯上的次数似乎有点多了。
……
曹初有孕的事惊掉了曹营一大批人的下巴。
曹昂又担忧又开心,脸上的表情倒比自己有孩子还高兴似的。
夏侯充张口结舌,手中的大刀都掉到了地上。
半晌,他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接受了这个事实,随即绕着边上的司马懿滴溜转了一圈。
司马懿目光幽幽地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
夏侯充挠挠脑袋,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仲达,说起来我倒挺奇怪,你儿子是你生的还是你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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