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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我要做首辅-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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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瑜便叹一声道:“等你到了兴化府,就知道为什么了。”一开始最糟糕的猜想成了真,他怎么会为此感到高兴。
一路疾行,林瑜总算以最快地速度赶到了兴化府。
只是还没有接近设立着府衙的仙游县,林瑜一行就被早就等着的兵士给请去了王子腾的大营。
柳湘莲到底是正经的世家子弟出身,早年的时候也是学过的,一见这围而不攻的架势,心里头已经了然,面上露出怒色。
见林瑜对他摇头,他这才强自按耐的怒气,再一想之前他说过的话,终于明白原来那时候怀瑾紧赶慢赶的意思。
他们并没有直接被领取见王子腾,而是像招待客人一般将他们扔进了一个空置的营帐之中。
见林瑜镇定自若地散发,就着沉默的兵士们抬来的水沐浴更衣,柳湘莲低声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并不难猜。”林瑜淡淡道,“现在急也没用,已经这样了,还不如另想办法。”他想起贾敏曾叫人回他说,王子腾此人作为四大家族最为出息之人,在当初的贾代善的口中,权势心深重。当初的风暴之中,谁也没想到他不声不响就投靠了当今,这才搏来了今日的权位。
这样一个人物和曾经的林如海一般,至今没有子嗣。而不知为何,他也至今没有立嗣。林瑜也可以肯定,他绝对和当初安于天命的林如海的心思不一样。
几个王家的侄儿侄女给纵容得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是不是他效仿王翦自污,还是相信自己还生得出男嗣。
“哦?他一到军营就要水沐浴,不见本官也未曾有不满之意?”王子腾摸了摸腮下胡须,笑道。他是听说过林瑜的美名的,自家夫人也曾致信与他,说是想以女相配,只不过被他赶紧回信驳了。他如今远离京师,已是君臣相忌的格局,再来个文武勾结,嫌弃自己的命□□生不成?
不过,听闻这小子已经与文渊阁大学士结成了姻亲,倒还有几分脑子。
“未曾,只说沐浴更衣洗去风尘,该当拜见大人。”副官恭敬地回道。
“罢了,请他来吧。”王子腾思忖了一下,觉得为难人也没什么意思,而且这么瞧着是一个聪明人,不如听听他有什么说法。
林瑜等到外头来报,说是王统制有请时,刚慢悠悠地半挽了发。他点了子鼠道:“你与我来。”又与湘莲道,“看你的样子对军营也熟的,就不多嘱咐了。”见他点了头,这才安心地走了。
到了王子腾的大营,林瑜一下就见到了里头长身而立,穿着常服的将军。
好一个儒将!林瑜心里头先赞一声,只见此人身长八尺有余,面白有须,一身精干又不失文气。比之贾赦、贾政之流倒叫人看得过眼一些。
同样的,王子腾初见林瑜先是被他的面容给惊了一跳,心道果真是美名,名过其实多矣!本是世间难寻的容貌,怪道自家夫人连文武并非一道的规矩也给忘了,心心念念地想把自家姑娘配给他。
一个能在当初的风暴中屹立不倒反而更进一步的武将又怎么可能是粗鄙之人,脑筋一转就猜到了上头的心思,难免在心中不屑。
他早就嘀咕当今小家子气,这毛病到了如今也没改,这辈子怕是改不了了。
面对好看的人,就算是身为领兵的将军心如铁石如王子腾都不免稍稍缓和了态度,也不论官场上下,只论世家情谊,柔声道:“这便是林家侄子了,我便唤一声瑜哥儿,你叫我王世伯就行。”
林瑜毫不打顿地接口道:“小侄来之前匆忙,不过手边正好有一份大礼,也不知王世伯愿不愿意接下。”
王子腾叫这一句话给噎得哽了半晌,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容沉静无波的林瑜,他挥挥手,叫里头伺候着的兵士先下去,方问道:“瑜哥儿这是何意?”
“若我没有猜错,当今应是给您下了密旨,这才有了王世伯如今围而不攻之举。”林瑜开门见山。
王子腾定了定神,心道自己差点被这个少年天才的面貌给唬了去,谁知竟不是个娇养的公子哥,倒有几分眼色,也不知是不是常大学士临行前教的。
“若您觉得是常大学士教的,那小侄也能说一声,不是。”林瑜很轻易就猜出了王子腾在想些什么,一个人在受惊吓的时候表情管理往往做得不是很好,所以有的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这张脸并不是完全给自己添麻烦了。
闻言,王子腾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林瑜笑了,王子腾一边觉得赏心悦目一边又难免唾弃自己活了大半辈子居然为美色所惑,只好瞪着面前这个少年状元不语。
“是不是,您都有话说,本不值当什么。”就像是林瑜说的,疫地暴民,王子腾一句爱惜兵士谨慎从事,朝堂上谁也挑不出不是来,除非最后暴民坐大,不过王子腾还不至于无能到这个地步。
“只是,小侄说过有一份大礼,也不知您吃不吃得下。”
“说说看。”
“自然是即刻攻城,拿下暴民,平一府之乱,退天花疫疾。”林瑜缓缓道来。
王子腾听了大笑道:“你明明知道本官手里拿着圣上密旨,安敢说出这话来?”
“您手里没有密旨的。”林瑜笃定道,“以当今圣上好名之心,必定是遣了心腹过来,所谓密旨其实只是一道口谕,他又怎么会将此等不仁之事落于笔端。特别是现在,他已经开始忌惮您的时候。”
听到最后一句时,王子腾面色丕变。
良久,他方盯着林瑜道:“本官承认你有一丝小聪明,但是你可知道,本官完全可以叫你血溅当场!”
林瑜点头,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真实的杀气一般,道,“这是自然,小侄也知道您完全可以牢牢得瞒着小侄的死讯,不叫外界得知一分一毫。”然后,他嘴角挑起一丝笑意,道,“那您可知道此次小侄来,身边一共带了几人?”
王子腾瞬间明白了林瑜的意思,道:“即便你有人手在外,难道还能替你报仇不成,只怕到时候你尸体都已经凉了。”
“不,我从未要求他们报仇,这种事情挺无聊的。只是,若是我没有传消息出去,今晚他就会潜进仙游县城的府衙之中,杀死里头的贼首,叫城里头先乱起来。”到时候,王子腾再不发兵就是现成的把柄,林瑜也会将这一点好好的传出去的。
王子腾阴沉了脸,这一回是真的觉得自己看走了眼,他心中已经开始动摇,只是还有一句话不得不问:“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你的人就能从大军包围之中潜进县城,还能成功的刺杀贼首?”林瑜只是一个公子哥,就算天才一些也不过是书读得好,身边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才。
林瑜又笑了,这一回王子腾再也感受不到赏心悦目,而是感到一丝凉意从脊背直接窜到脖颈之处。
“王世伯和小侄聊了这么久,还记不记得,小侄是带着一个人进来的?”
王子腾猛地回头,就看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就站在他侧后方五步左右,若不是林瑜出声提醒,他几乎完全没有发现。
“这是什么邪法?”他咬着牙问道。
“简单的障眼法而已。”就和魔术是一个道理,利用人类的视觉局限,再辅以林瑜在前头牢牢地拉住了王子腾的注意力,下剩的,对于受到专业训练的子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实际上五步已经是局限了,再靠近的话,王子腾作为身经百战的大将也会察觉。不过这一点林瑜自然不会告知于他,反正他需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现在他已经深信林瑜的手下拥有这般神鬼莫测的手段。
王子腾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那个叫人难以察觉的青年低眉顺眼地走回林瑜的背后,深吸一口气道:“好,我可以答应你即刻攻城。”不过几息,他已经恢复到了原本平静的模样。
林瑜笑道:“多谢王世伯深明大义。”
军营之中已经挑选好了种过痘出过天花的人,人数不多,想来已经是王子腾自接到命令之后就从各地卫所挑选出来的。这近千之数对一个小小的县城来说已经足够了。
王子腾也不避讳林瑜了,将他留在自己的主帅营帐里头,一道道命令发出去,整个军营就井然有序地行动起来。
“王世伯将兵有道。”林瑜看着没有丝毫疑问就执行命令的副手,笑道。
“可比不上林世侄神鬼莫测的手段。”王子腾没好气地回了一声,说完方觉得自己太有失风度了一些。
林瑜被怼了也不恼,说来今天下午是他威胁了人家也是他赌赢了,这一点赢家的气度他还是有的,只是道:“还请王世伯对里头贴上了顺民的民众网开一面,虽然也剩不下多少了。”说罢,面露忧虑地叹了一声。
“这是自然。”王子腾沉默了一下,还是问道,“难道林世侄忙活这一遭,就是为了里头也许不剩几家的百姓?”
林瑜听了,反问道:“不对吗?”他的神情是这样的理所当然,以至于王子腾都有些怀疑起来,难道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完完全全的大公无私、为国为民。
他不信,能够在短短的几句交锋之中就叫他吃了一个闷亏,还能调|教的出这样的手下的人,怎么看都是久蓄大志,不可能是一个一心为公的人。
“你上头是谁?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可以将他的所有的反应都算计在内的人,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就可以说得通了。如果有这样的人,他也相信能够培养得出这样的手下来。
说来说去,王子腾还是不相信林瑜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叫他输了这一局。
林瑜叫他这一声问得哭笑不得,只好道:“王世伯多虑了。”原来这时候的人脑洞也都这么大吗,随随便便就能脑补出一出拉拢威胁的大戏?
沉吟了一刻,他指着那并不高大的县城围墙,道:“这些都是汉家百姓,也许有人觉着是累赘,死了也不心疼。但是至少,我还是心有不忍的。”
“即使暴露了你手中拥有的力量?”王子腾反问道。
“我还是有分寸的。”林瑜淡淡道,今天他敢拿这个出来威胁王子腾,自然就不怕他出去说。又道,“小侄说过的,想要送世伯一份大礼,并不是开玩笑的。”
“我倒是怕这礼太大了,吃不下。”王子腾冷冷道,顿了一下,还是按耐不住地问道,“先说说看。”
林瑜就三言两语地将牛痘给说了。
王子腾在听说牛痘有人痘一般的作用,成功率更高而且操作便宜,成本只有人痘的十分之一,贫寒之家也用得起之后,整个人像是被巨大的馅饼击中,晕晕乎乎起来。只要这件事以他王子腾的名义成了,那他就是万家生佛!
只是在对上林瑜含笑看着他的眼神之后,王子腾原本沸腾的脑袋像是在冬日里被一盆浇下,浑身上下都冒出凉意来。
“这礼虽好,只是你世伯我吃不下啊!”苦笑着说了一句,王子腾现在是相信林瑜的背后的确没有什么人了。若他背后有什么皇子皇孙的,何不拿了这个牛痘之法自己献上,总比拿来拉拢他这个已经被皇帝忌惮的武将要实惠得多。
万家生佛,听着好。只怕他要是真的接下了这个大礼,只怕离‘被成佛’也不远了。
没有谁比王子腾更加了解当今的小心眼,以及现今皇家的忌讳。当今皇室到底是异族坐了江山,老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年看着汉人官员深得宠信,实际上真要去看看汉人官员的消耗的话,可是满官的几倍。
拉一个打一个,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这权衡之道,两任皇帝都手段纯熟的很。
满族老姓势大,皇帝为了回收权利,可不就得抬起汉人官僚来打擂台么,但是斗争失败的汉人去了哪里,又有多少人关心?
反正汉人多,每三年科举收割一茬,等着上位的官员们还不都是削尖了脑门往前挤。他们难道就真的看不出来,早年连阁老张家都抄家流放了,那还是太上皇留下的顾命大臣呢!
权势动人心,不外如是。
“一个人当然吃不下这份功劳。”林瑜淡淡道,“但是,谁说不能沾个边了?”便是他自己也没想着自己独占这一份功劳,就算这是他率先提出来的也不例外。
要是换做前朝的话,没准他就自己一口吞了。不过,要是在前朝,他大约也想不到要谋反。虽然他和常大学士说得好听,叫做使君垂拱而治,但是做君的大约是不会同意的。到时候,自然要用些别的手段的。从性质来说,其实还是造反。
甩开无用而发散的思绪,林瑜道:“王世伯的处境并不好,有这么一份功劳在身,就算上头要动起手来,也须得顾忌一二。”
王子腾长长地叹了一声,整个人都颓然了不少,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几乎是算无遗策的貌美少年,却已经完全不敢再拿他的容貌说是。
就算他能上一折,说林瑜久蓄异志等等,又对他有什么好处不成?要是换了年前他还没有出外的时候,他还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现在的王子腾知道,自己已经被说服了。
“具体该怎么做?”他听见自己干哑地声音问道。
第53章
早在林瑜他们一行抵达之前,丑牛就已经在前头悄悄下了船。地支之间的联系方式局限于这个时代; 其实并没有什么有效的能传递详尽信息的方法。
不过; 当县城里头的上空冒出来一点金红色的烟火的时候,在外的林瑜就知道丑牛已经得手了。
“其实; 你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刺杀里面的暴民; 无论我有没有应下你攻城的要求。”王子腾在发号施令的间隙; 突然准头这么问林瑜道。
林瑜笑而不语。事实自然是这样的; 如果王子腾同意了; 那么丑牛的行动就是里应外合。如果王子腾不同意; 那么林瑜以此相挟,他照旧还是要发兵攻城。
结果并不会改变,只不过是主动与被迫的区别。不过这一点就没必要在王子腾面前再说了; 反正他也已经反应了过来,还是给这个王家的当家人留一点面子比较好。毕竟; 后面的活还需要他派人协助呢。
王子腾也觉得自己在这种时候再计较这些实在是没趣,也就偏过头去不再询问。
县城的城门很快就开了; 甚至连原本预备好的简单的额攻城器械都没有用上。等副手来报,贼首无生老母并手下三位天王已经悉数就地□□; 另有一个被活捉了起来。
王子腾一扬手,对着林瑜道:“请。”
“世伯先请。”林瑜亦彬彬有礼道,王子腾也不在这种虚地方客气; 一甩手迈开大步往里走去。原本他无论是论官位论权势都比林瑜更高一筹; 若是落在一个四品知府身后反而叫人侧目。
原本的知府府衙原本就受到过一波冲击,在无生老母死后四个自命天王的人又经历了一番争权夺势; 如今已经庄严不在。不过好在,原本的底子还在,器物之类的没了就没了,这些东西本也不是很重要。
已经在里外驻扎起来的兵士们显然也都是熟练工,在王子腾和林瑜来之前已经粗粗地收拾了一下内堂,好歹让两位大人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是以,等两人坐下的时候,甚至已经有了香茗捧上。
“这是我出外的时候随身带的一点六安瓜片。”他习惯了在获得一场大捷之后泡上一盏,只是今日这盏茶他喝着总有些不是滋味,大约是心境不一样了的缘故。
林瑜微微抿一口,不置可否。然后问王子腾的副手道:“不知这位大人可有找到府衙其他人?”一府之地,知府只是最上层的官员,应该还有正五品的同知、正六品的通判、推官、经历、知事、照磨、检校、司狱,并大小吏目、衙役,少说也得有二、三十来人,难道竟全死光了不成?
“不敢称大人。”那副手忙道,“到有几个原本的仆役还活着。”说着忙叫边上的兵士提人上来。
一个伛偻着背的老人家就被高壮的兵士像是提小鸡一样提了过来,轻轻地掼在地上。那老头子就地一滚,就滚到了大堂之中王子腾和林瑜的面前,伏趴在地上。
只见他颤巍巍地抬头,就见正堂之下坐了一个高大威严身穿武官服饰的人,下首椅子上一个少年生得神仙一般的模样,他心道这便是传闻中六元及第的状元了,俯首而拜道:“天可怜见,小的总算把两位大人给等来了。”一边哭一边说那无生老母四大天王在府邸之中如何如何残暴,说着就要去抱王子腾的腿。
王子腾能叫这样的人近身,轻轻一脚踢开了,那老头就顺势向林瑜扑过来。
那老头恍惚间听见了自己的耳边响起了一声悦耳的轻笑声,就觉出自己拿着匕首的腕子一阵剧痛,他不禁惨叫起来。
铁质的匕首接触到青石板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当”,弹了一下不动了。
那副手见刚才还好好的,下一息就见林知府身后的那个无声无息的护卫突然出手如电般抓住了那个管家模样的老头,并狠狠地折断了他的腕子,就是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忙跪地请罪。
王子腾不满地盯了他一眼,淡淡道:“回去自去领罚。”然后对着林瑜关心道,“瑜哥儿没吓着吧!”可见这做官的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明摆着林瑜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
“多谢世伯关怀,小侄无恙。”林瑜笑着回了一句,叫身后的子鼠将人交给那个副手,那副手感忙扯了这人的腰带就将人反绑了起来,也不管他被绑在扭曲的手腕上的哀嚎。
看着地上那人惨嚎求饶,林瑜与王子腾笑道:“只怕这才是所谓的第四个天王。”
那老头见自己的身份叫破了,这才强忍着剧痛,盯着林瑜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他原本打得主意,就是劫持眼前这个看着就是一幅娇公子模样的知府,先从这府里头逃出去再说。
他知道府里被围起来的时候有几个机灵的下人躲了起来,与其到时候被指出来,还不如先发制人搏一把,没准还有一线生机,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近的搏命一击,怎么就被躲了过去。听这个小白脸的说他,更是已经把他给看穿了。
他知道这时候死撑着不承认也没有用,干脆死前也要求一个明白:“你怎么看出来的?”
林瑜就叹一口气,为什么就不能做一个安静的反派呢,便看向王子腾道:“世伯也看出来了吧?”
王子腾点点头道:“他虽穿了长长的袍子,却依旧遮不住他脚上这一双不怎么合脚的皂靴。”皂靴乃是公服所配,一般人且穿不得。再者,一个要随时随地伺候人的管家又怎么会穿这么长的袍子,不嫌碍事么?
“而且,一个府邸里头的管家的手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积年的老茧。”林瑜缓缓地与他解惑,就像是平日里解答京墨苏木他们的问题一样,末了,还笑问了一声,“懂了吗?”
王子腾一挥手,那副手就提着人带下去了,等待他的还不是就地处决,大约是比这个更凄惨的刑罚。不过,这就不是林瑜管得了的,自有王子腾上奏京城。
等人被带下去之后,王子腾饶有兴致地问道:“不知世侄怎么看出来他才是真货的?”他只道此人不对劲,可没想到如今府牢里头关着的是个假货。
林瑜就摇头道:“小侄原本只是诈他一诈,却没想到果然如此。”又道,“怪道他这般火急火燎的出此下策,若是不在其他仆役指证他前离开,这李代桃僵之计也就失了用处。”
重新搜寻一边,果然都各个角落里挖出来好几个真正的仆役,以及那个可怜的管家的尸体,逃过了天花却依旧没有逃过人心。林瑜命就地安葬,这时候也没什么条件准备棺材了。
按照那些仆役的说法,上头几个大人要么得了天花没了,要么叫人给杀了,没被杀的身上还挂了一个从贼的罪名,也用不上。
“还真是要什么没什么。”林瑜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这些人七嘴八舌说来的信息,又问,“那么吏目里头也没有什么可用的咯?”
战战兢兢地站在底下的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有一个胆大一些的中年长随上前回道:“回老爷的话,他们多是本地人,前头天花传出来的时候,就家去了,小的们实在不知。”
林瑜边点点头,心里盘算了一回,便道:“先带本官去一次府库。”又像子鼠道,“你去前头,把账目拿了来。”所谓天下胥吏皆可杀,今日一瞧果然有些道理,遇事一缩头,要他们作甚!
还是那个中年长随,弯着腰小心翼翼地领着林瑜向着府库的地方走,又试探地问道:“这府库的钥匙叫贼子给藏起来了,也不知?”
“这个容易。”提着一把宝剑进来的柳湘莲一扬手道,“这不是拿来了?”
原来刚进城的时候柳湘莲就与林瑜知会了一声,悄悄地兵分两路去找他那些酒肉朋友去了,只没见着人。不过看着屋内痕迹凌乱但并没有血迹,柳湘莲就知道他们大约避出去了,干脆回了府上。
刚到府上呢,正好遇上出来找账目的子鼠,只是账目还没找着,倒是先找到了一串的钥匙。想着自家大爷用得上,就托柳湘莲先送进来。
“要是这个不行。”柳湘莲举起自己的宝剑,笑道,“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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