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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倾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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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他们如今想起来,也犹在胆战心惊,不为别的,就为这死的惨烈的人是皇后阮心颜身边的人,就足够让他们夜不能眠了。
每一个人心里都非常的清楚,以阮心颜的行事作风,她岂会善罢干休?
这也意味着后宫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即将开始,对他们而言,也是权利重新洗牌的最佳机会。
选对了人,日后飞黄腾达,自然不在话下。
选错了人,他日丢官罢职,甚至满门牵连。
哪怕皇后对御膳房一百多人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矛头直指李相之女兰贵妃,当场也没人敢轻易的发表意见,毕竟兰贵妃也还好好的,皇后暂时并没有因为御膳房所有的人对她的指控而采取手段,当然,这也只是暂时……
他们可以肯定,天际不远处有一场暴风雨在朝他们袭卷而来。
至于究竟会造成什么样的震荡和伤亡,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翌日,凤鸣宫,湖面亭楼中传出一阵又一阵刺耳的琴声,让人本能的皱眉,那是婉儿在弹琴,从昨天开始,婉儿就在那儿弹着不成调的音符。
阮心颜站在另一头的水榭廊上,神情虽然平静,但目光却有些迷离。
有艳放轻步子,停在她的身边,恭敬的道:“主子,或王妃前来请安。”
阮心颜收回注视的目光,转身往回走。
走了几步后,她才淡声道:“莫诀,挑选两人出来替补明月和有柔的空缺。”
莫诀点头:“是,奴才遵旨。”
大殿中,慕容雪看着走进来的人,连忙起身,神态恭谨而低调的福身请安:“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阮心颜摆手,慕容雪起身立于一旁。
在软榻上坐下,阮心颜抬眸看着立在一旁的慕容雪,目光微动:“或王妃请坐。”
慕容雪隔个几天就会过来向她请安朝福,每次都陪她喝两杯茶后就离开,也算是坚持了一段日子了。
在昨天发生这样的事,在整个皇宫朝堂都诡异的气氛,她却来了。
“谢皇后娘娘。”谢过礼后,慕容雪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了下来,这次,她并没有和以往一样保持着沉默,而是突兀的出声安慰道:“生死各有其命,皇后娘娘不必太伤神。”
阮心颜面容上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平静的注视着手中的茶盏,心里却为慕容雪的话而触动。
习惯存在的人突然不存在了,是人都会有感觉的,更何况还是她亲手了结的!
昨天晚上她无法入眠。
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了明月的守候和陪伴,虽然她的身边从来都不会缺人,但明月对她意义是不同的。
她陪她走过了奄平城那平淡的三年时光,她虽然无心,但潜意识和默认里,她的心里已经接受了明月,纵使明月对她的要求有一定的相差,纵使在她选了路后,明知道明月不该再继续在她身边……
可是她是自私的,她愿意给明月习惯她的机会,却不愿意再去习惯别人代替她在她生活的机会。
而此时的后花园亭楼里,婉儿无意识的拨动着桌上的琴弦,仿佛根本听不到那刺耳的琴声。
她只知道她心里那郁结的闷痛需要宣泄。
否则,她无法找回自己。
有时候,知道是一回事,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
明月、有柔的惨死,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恶梦。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死亡。
轻微的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声让她回头。
秦或站在她的身后凝视着她,那是一双深沉的凝视,仿佛是在诉说着,他对她的担忧。
四目相对,婉儿心下一时恍惚。
那双一向带有邪气的眸瞳此时此时漆黑的让她不敢直视,仓慌的移开视线,但刚才那一刹那间的相望,却如同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中,泛起淡淡的涟漪,也如同墨迹在纸上化开,淡淡的,却又真实的存在。
沉默片刻后,婉儿低头起身行礼:“参见或王爷。”
但等来却是寂默,婉儿慢慢的抬头,却发现亭楼里只有她一人。
左右环视一眼,目光定在了石桌上,乌玄琴旁那一块金色的丝帕静静的搁在那儿,提醒着她,刚才他确实出现过。
脸上的干涸感就如同这块锦帕一样提醒着她,她刚才掉泪了。
握着锦帕,婉儿的手收紧……
……
婉儿恍惚的走进宫殿,在跨步进入宫殿时,里面传来的声音让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是他!
“皇后娘娘节哀。”懒洋洋的语气里有着玩世不恭,让人感觉到他刚才的话有多敷衍。
阮心颜淡然不惊:“或王有心了。”
“呵呵,不及皇后娘娘有心啊。”昨天她上演的那一幕屈打也招,没有亲眼见识到,真是遗憾。
“今天朝堂的热闹,皇后娘娘不去亲眼瞧瞧,真是可惜。”李相这两天受到的刺激还真是多,先是被秦不值怒斥而震惊当场,没想到回宫后迎接他的会是如此一大‘惊喜’。
“或王前来,就走向本宫转述今天朝堂上的事情?”
“不,本王只是想提醒皇后。”
“多谢或王提醒,本宫心领了。”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打扰了,如果皇后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尽管开口,本王很乐意卖人情给皇后。”
阮心颜莞尔,卖人情,包括陷害忠臣吗?
轻盈的脚步声传来,让坐着的三人都抬眸。
“婉儿姑娘。”慕容雪看着她的出现,微笑着点头颔首打招呼。
虽然以她王妃的身份,自然不必如此自降身份,但婉儿不同,她深得阮心颜信任和重用,不只是她,就连几位王爷对她也都是礼让三分。
“婉儿参见或王爷,或王妃。”婉儿淡淡福身。
秦或伸手虚抬:“婉灿占娘不必多礼。”
越过婉儿,他的目光落在阮心颜身上,唇边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慵懒起身,随意的拱手道:“告辞,本王静待皇后的消息。”
“臣妾告退!”夫唱妇随,慕容雪也起身告辞。
026波及相府
待秦或夫妇离开后,阮心颜身后跟着婉儿,两人在后花园庭院散步。
“心情可有平复?”
阮心颜不疾不徐的走着,不经意的出声。
婉儿低着头嗫嚅:“婉儿让主子失望了。”
“谈不上失望与否。”婉儿最大的缺点就是成长在温室里,没有经历一些真正的风雨,所以对于她的表现,倒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婉儿迟疑的抬头:“主子打算如何做?”昨天主子那样做,她相信只是一个引子。
“你认为我会如何做呢?”淡淡的询问,云淡风轻,却让婉儿咬紧了略显苍白的唇。
低下头沉默了很久她才深吸一口气,注视着前面与她相隔三步之隔的背影,肯定的说道:“主子下一步会对付兰贵妃。”
阮心颜停下步子,对于婉儿的话并没有给予肯定或是否定,只是目光悠远冷酷的的远眺着前方。
明月和有柔的死,对她来说,是她心里最深的隐痛。
既然有些人很想死,她当然得成全,而她会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人给她一分痛,她不仅给人痛不欲生,还牵连九族。
……
。
克王府,清幽隐密的书房内阁,秦克温文尔雅的脸庞此时不复温文尔雅,两眼凝重中带着指责的出声道:
“六皇弟,你太沉不住气了。”他曾经不只一次的警告他,不要太看轻了阮心颜,她绝不是好糊弄的人!
坐在角落里的秦义面他的指责,只是抿着唇不吭声。
“你……”秦克还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再多说也枉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来责怪也没有意义,他现在要做的是如何不被这股火焰波及到。
“知情的人是不是都清除了?”
秦义轻点头:“就只有臣弟和曼华两人知道了。”正是因为是阮心颜,他把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心腹都被灭口了,他如此谨慎,他就不相信阮心颜还能找出什么证据出来。
秦克目光微沉:“那就好。”只要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把这股火波及到他的身上。
“那……”秦义欲言又止。
秦克冷睨了他一眼:“你是想问阮心颜为何对御膳房开刀?”
秦义点头:“臣弟不明白她这样做的目的。”
冷哼了一声,秦克眯眼:“她拿御膳房开刀,其目的昭然若揭,后宫三人中,她一时之间不确定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人,她严刑逼供那些奴才就是要借他们的嘴栽脏嫁祸,这脏水无论是泼到谁,她都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因为……她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这就是阮心颜,宁可错杀,不肯放过一人。
秦义一惊:“皇兄是说……那曼华岂不是很危险?”
秦克皱眉,抬眸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淡声道:“曼华暂时不会有太多的危险。”她会用什么手段对付她们,具体他们暂时都无法预料。
现在她是主动,而他们是被动,只能见招拆招。
秦义皱眉,眼中不难看出他的担忧。
秦克讳莫如深的轻瞥了他一眼后,转身走出书房,这件事于他,并没有任何损失,无论她将会采取什么样的动作,他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甚至必要的时候……
……
当天傍晚时分,天空如洗的澄清,更显晚霞的艳红,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烧红了半边天,映红了天地万物,染红了整片皇宫。
大批的禁军包围了兰贵宫,寒渗的兵器上面染上的晚霞似乎是染上了鲜血,似是他们是刚从战场上杀敌无数归来的战士,满面肃杀之气。
“你们……好大的胆子。”李可恩走出宫殿,看着前面带头的禁军统领怒目相向。
罗副将偷瞄了一眼统领大人难看的脸色,连忙抢先一步上前卑恭弯腰好言相劝道:“贵妃娘娘怒罪,这是皇上的命令,大人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娘娘莫要为难末将等。”
李可恩沉默片刻,恢复了镇定,淡声道:“本宫要见皇上。”
“这……”罗副将不知道如何回应,皇上既然都已经下令了,又岂会再见她?
“娘娘,怒末将不能听行指令,请娘娘回宫。”身为禁军统领,他听信的只有皇上一个人的命令。
李可恩重重的甩袖,面容似千年寒冰,这样的皇帝就是爹爹效忠的君王吗?在这一刻开始,她为爹爹不值。
……
秦不值站在高高的楼台上,看着天边的晚霞,脸庞凝重而紧绷。
小忠站在他身后,无声叹息,皇上的艰幸他看在眼里,忧在心上,他不明白为何皇上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皇后屈服,皇后究竟有什么东西让皇上如此沉迷?
“启禀皇上,相爷求见。”
终于来了!
“宣。”
……
“参见皇上。”
“相爷请起。”
李相爷神情严厉的看着背对着他的秦不值:“皇上下令禁军包围兰贵妃,还请皇上给老臣一个理由,否则……老臣不服。”
不服?
秦不值缓缓的回头,在触及到李相眼中的严厉时,眼神一紧,但却快如闪电,似笑非笑的道:“难不成朕囚禁一个妃子,也得经过相爷你的同意?”如果不是他太不识相了……
李相一怔,理智有片刻的清晰,知道自己刚才情急之下跨越了臣子的身份,但此时他爱女情切,也顾不上了。
“但恩儿并没有犯任何错?”这分明是阮心颜的诡计。
“所以朕只是因禁了她,而非……处斩她。”
李相身体一震,反射性的看向秦不值,却在触及他眼中的阴狠时,很快的就低下头,心里涌起的惊涛骇浪让他脸色瞬间苍白无色,背上冷汗一片,他……竟然犯这样不可饶怒的罪直到此时此刻才发觉?
秦不值满意的转过身,悄然掩去自己的阴戾杀气,她说的对,这个老东西确实不能留了!
如果他真的聪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
夜幕来临,天地间朦胧而神秘,星星灯火岂能照亮整个穹天?
相府后门。
李相呆呆望着黑暗的天空悲痛欲绝,脑子里面想起的是安儿临走之前对他说过的话。
安儿早有先见之明,警告过他,让他不要再踏足朝堂,带着夫人和恩儿离开京城,寻一处安静的地方,过些平淡的日子……
可是,他放不下这纷乱的朝堂,放不下对阜国的忧心啊!
他不理会安儿的劝告,不惜狠心咬牙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入后宫,可是,他得到了什么?
“老爷,你让李娘让我来这里,这么晚了,是不是还要出门?”李夫人穿戴整齐的匆匆而来,身后跟着几名婢女。
“你们都下去吧。”李相看了一眼跟在李夫人身后的几名婢女,淡声吩咐道。
“是。”
李夫人对于遣散身边婢女,倒也没有太多的异议,只是极为担忧的注视着他,老爷从宫里回来后就一直失魂落魄的,现在这么晚了,还让她来到后门,莫不是恩儿有事?
想到这里,李夫人心里慌了,双手揪着相爷的两手,惊恐的出声。
“是不是恩儿有事?老爷,恩儿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李相被她摇晃着,良久后才幽幽的出声道:“恩儿……没事。”只要他按皇上寓意做了,那恩儿会有一线生机。
“夫人……”李相爷紧紧的抓住李夫人的手,神色复杂中带着隐隐的伤痛,他错了,真的错了。
李夫人惊疑的看着他,眉头微蹙,老爷这是怎么啦?老爷从未如此失态过,抓着她手的力道都快把她的手折断了。
知夫莫若妻,李夫人慌乱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双手反转,紧握着李相的手,急道:“老爷,发生什么事了?”
李相眼中含泪的注视着她,苦笑:“夫人,李家大祸临头了。”权利熏人心,他位高权重,可是为何会迷失自己?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
“啊……”李夫人倒抽一口冷气。
“我已经让人收拾了一些衣物,夫人,你连夜离开京城!”
李夫人骇的脸色惨白,颤抖着出声:“老……老爷……这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恩儿呢,是不是恩儿在宫中出事了?”难道,宫中那件传的沸沸扬扬的事真的是恩儿做的?
不,不,她的恩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出来的,她的恩儿是那样的善良,连一只蚂蚁都不忍杀死的她又岂会用如此惨烈的酷刑?
“老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李管家压低声音禀报。
一名妇人也拎着一个包袱匆匆从房里出来:“老爷,夫人,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
李相爷猛地放开李夫人的手,厉声道:“李力,你带着夫人从南门走,我已经打点好了,无论在路上听到什么,都不能让夫人回苍都。”
李力眼中带着热泪的扑通一声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如同起誓般的绝然道:“老奴一定不会辜负老爷的重托。”
“好……好……好!”李相强忍着眼中的莹光,重重的一拱手:“以后照顾夫人的重担,就落你们夫妇二人身上了。”
“不,老爷,我不能离开。”李夫人慌急的上前,不停的摇头,虽然不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是因为什么?
但既然老爷如此做,定然是事情到了不可收拾,千钧一发的地步,否则老爷又岂会如此匆匆把她送走?
“夫人……”李相狠力的推开了她。
“李力,还不快带着夫人走。”
“夫人,我们走吧!”妇人,也就是李管家的娘子,连忙上前拉着被老爷推的跄踉退步的夫人。
“不……”一声尖叫,李夫人软软的倒了下去,李娘连忙接住她的身体。
李管家收回手,悲痛的看了一眼别开眼的老爷,咬咬牙,一狠心道:“走!”
。
李娘扶起昏过去的夫人,含泪的看了一眼李相:“奴婢会好好照顾夫人的,老爷请放心。”
看着马车慢慢的走远,李相老泪纵横,夫人,我们来生再见!
兰贵宫。
李可恩一晚上都是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心里莫名的发慌,仿佛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皇后娘娘驾到!”
这时候,外殿传来太监尖昂的通传声,让她眼皮一跳,心思一动,阮心颜这个时候过来?
“参见皇后娘娘。”外殿内太监宫女的行礼声让李可恩冷静下来。
整了整衣冠,她压下心里的不安,跨步走了出去。
阮心颜端坐在主位上,随意的打量着这里的布置,弯唇一笑:“兰贵妃倒是心灵手巧,这兰贵宫布置的甚是清雅脱俗,很符合兰贵妃的气质。”
李可恩从内殿走出来的步子微顿了顿,冷淡的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此时前来,是有何要事?”
“兰贵妃册立为四妃之首,本宫似乎还是第一次亲临兰贵宫吧?怎么?兰贵妃不欢迎本宫?”
“娘娘误会了,臣妾这兰贵宫上不了台面,岂能让皇后娘娘垂青?皇后娘娘亲临,臣妾惶恐。”
阮心颜笑笑不语,身子随意的靠向软椅上,姿态闲适而悠然。
“坐。”
李可恩沉下眼在一旁的侧位上坐了下来。
“听闻皇上傍晚时分命禁军包围了兰贵妃,本宫前来探视一下。”
李可恩冷笑:“皇后娘娘垂爱,臣妾心领了。”
“本宫两名侍女惨死在宫中,虽然整个御膳房都指证兰贵妃是幕后主使,但本宫想,还是有必要得亲自听听兰贵妃的辩白,不知兰贵妃可有话对本宫说呢?”
李可恩讽唇讥笑:“指证?如果这样也叫指证?那臣妾倒很想看看,皇后凭这些指证如何来定臣妾的罪。”
“意思就是兰贵妃有恃无恐?”
“臣妾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坚信举头三尺有明神,人在做,天在看,世上定然有天理。”
阮心颜低笑:“如果是这样,那本宫也无话好话。”机会,她给了,她执意如此选择,她很乐意成全。
“回宫。”优雅起身,不理会李可恩惊讶的面容,淡步走出大殿。
“等等……”李可恩突然出声。
阮心颜停下步子,回眸,以眼神询问。
李可恩若有所指的问道:“如果臣妾能帮皇后娘娘指证真正的凶手?”
“真正的凶手?”阮心颜玩味的轻喃。
“既然皇后亲临兰贵宫,想知道的不正是这一点吗?”她紧紧的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看着她的紧张和焦急。
阮心颜挑眉:“错了。”
“什么错了?”李可恩不解。
“本宫亲临兰贵宫,是想看看你此时的天真,而不是来问你凶手是谁?”李可恩真是辜负了青玉的一番苦心了。
李可恩瞪大眼,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臣妾不明白皇后的意思。”
“明天你就会明白了。”死到临头,这个女人还在意气用事,还一味的相信这个世上会有天理。
天理是什么?她很快就会知道。
再过不了几个时辰,她会明白,这个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天理二字。
027李相之死
天亮了,李相自谧府中的消息震惊了上早朝的每一个人,让人惊愕的半天无法正常的思考,所有的人听到这重磅消息的时候,浮上心头的第一直觉是不可能。
但事实就是事实,不容得人们不相信,位高权重且德高望众的相爷在一夜之间莫名其妙的自谧了,留给了世人太多太多的悬念和臆测。
但最让人臆想和揣测的是皇上的态度,脸色平淡的仿佛死的只是一只阿猫阿狗,而不是一个历经两朝在民间声望极高的堂堂一国之相,还是他的得力重臣。
所有的人一边盯着皇上那讳莫难测的神情,一边心里百转千回,暗暗惊心,皇上还是往常的皇上,并没有变成别人,但……那眉间的冷,眸中的阴,让他们知道,皇上,不再是那个隐忍的皇上了。
他真正的踏上了权术场。
意识到这一层,不只是以李相为首从前的中立派如今的保皇派还是倚仗三位王爷的各派系官员,都感觉到了一种威胁就在头顶盘旋着,什么时候落在自己的身上,谁也不知道。
心里都有着一个非常清楚的声音在告诉自己,皇上在着手整顿朝纲,相爷的死或许只是开始。
皇后贴身侍女惨案,最有嫌疑的就是三位娘娘。
皇后严刑逼供,于是有了御膳房一百三十五名太监宫女对兰贵妃的指控。
平静了一夜,原以来再不济以相爷的地位和影响,这件事势必让局势陷入对峙里,但才一夜,仅仅一夜,兰贵妃被囚禁在兰贵宫中,而相爷也……
难道皇后侍女两条人命真的是兰贵妃所为?
正当所有人暗中揣测的时候,内阁学士张大人出列,惶恐的跪在立上,高高举起一封奏章,哀痛的道:
“皇上,臣有事启奏。”
张大人的出声,打破了朝堂上的凝固气氛,群臣面面相觑之后窃窃私语。
这张大人可是相爷的得力手下,与相爷素有知己之交,他这个时候出来,莫不是为相爷鸣不平?
秦不值注视着跪在殿下的张大人,面无表情道:“准。”
张大人深深的叩首后缓缓的抬头,痛心疾首的出声:“臣……为兰贵妃求情。”
“大胆。”秦不值声音并没有提高,但言语中的威严和凌厉却不难听出。
为兰贵妃求情?一国之相死了,皇上不但不过问,反而如此凌厉的态度?这?
原本惊疑不安的保皇派官员们眼中遽然出现不安,皇后两名侍女惨死,兰贵妃真是幕后指使人 ?'…fsktxt'
对于皇上的不悦,张大人老泪纵横:“皇上,兰贵妃纵有千错万错,但相爷并没有错啊。”
真是兰贵妃!
听到这句话,群臣哗然之后皆若有所思,发生这样的事?唉!难怪相爷自谧,以死谢罪!
相爷德高望众,却晚节不保,这情何以堪?
秦不值两手紧紧的握着龙椅把手上,注视着张大人一字一句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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