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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原配复仇计划-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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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阉人,苏培盛哪怕是雍亲王身边的第一人,依旧地保持着自己进宫时,师傅告诉自己的初心。是的,就是初心。
  当时,他记得,师傅的表情严肃又悲哀,总之很是可怕,小子,你一定要记得初心,否则,你是活不长久的。
  苏培盛和他的主子一样,让人看不透,都是低调克制之人,就算是有任何的小心思,一般人都是看不出来的,不过他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厉害之处,尤其是在面对主子和福晋之时,简直就是有种让人无处遁形的感觉。
  所以,在听到福晋让自己隐瞒主子病情的那一刻,苏培盛震惊地忘记了规矩,抬头对上了福晋那似笑非笑的目光,苏培盛迅速回神,低下了脑袋。
  福晋依旧是漫不经心之态,可是苏培盛发现,自己竟然只能听从福晋之言。好在福晋也不是刻意地为难自己,只是告诉他,往后自己定然会亲自告诉四爷的,所以,苏培盛便将信将疑地点头应下了。
  福晋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怀疑,可她并不在乎,只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成了。所以,主子虽然吃着御医开着的良药,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病情。
  一如既往,公平地在后院流连。
  后来,苏培盛觉得自己发现了福晋的意图,这摆明了就是要断了主子的希望啊!果不然,很快地,弘时阿哥就从李主子身边过到了福晋的名下。
  福晋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并没有要拉拢弘时阿哥的意思,李主子反而缩手缩脚起来,不管是何种缘由,李主子此生,再也翻不了身了,这是大家一致地认定。
  保命第七式:该保守的秘密,绝对要烂到肚子里,自己从来都不知道什么秘密!
  所以,即便是四爷将书房砸了个稀巴烂,即便是四爷差点让人将苏培盛给弄死,可苏培盛还是一口咬定了,自己是真的不知道主子的病情。
  没有真凭实据,哪怕你是主子呢,也不能无端地就冤枉人吧?尤其是雍亲王这种较真地性子之人,苏培盛虽然吃了一番苦头,可是真的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这份全身而退的功夫虽然让自己失宠了一阵子,可他也得到了福晋的赞赏。雍亲王是个念旧之人,苏培盛比别人更加地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很快地有恢复了往日的地位,而且,还有了其他的收获,比如说,福晋的微小信任。
  福晋似乎信任任何人,可更加地冷酷,这个世界上,她谁都不信任!哪怕是乌喇那拉氏老福晋也是如此,这样冷漠之人难道真的是因为丧子之故?
  苏培盛深表怀疑,可惜,福晋的手段太过高招,她身边伺候之人,简直就将福晋奉为了神明一般,虽然有些大不敬,可是苏培盛真的有这样的感受。
  所以,就算福晋做出了任何的指令,她们都会一丝不紊地去执行。后面的事情也是证实了苏培盛的感受,这实在是太可怕了,福晋到底有什么魔力呢?
  他甚至怀疑,福晋已经不是原来的福晋了!
  不过这样惊悚的猜测,只是一闪而逝,再也不敢在脑海中有半点的停留。
  保命第八式: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听闻福晋将德太嫔娘娘给气死的消息时,苏培盛腿软地差点要跌倒了,要不是旁边的小书吏扶了自己一把,他相信,自己绝对就是丢大人了。
  四爷入宫之时,浑身的冷气快要将苏培盛给冻住了,他极力地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省的主子憋住了,到时候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第74章 苏培盛番外(下)

  苏培盛虽然在某些人的眼里,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可在真正的大人物眼里,他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狗东西罢了。
  所以,其中的可悲,可想而知!不过,人人都是这么活的,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新帝继位,竟然是一向大大咧咧、看起来没有任何心机的十爷,新帝是个心肠柔软之人,这许就是先帝爷选了他当继承人的缘由之一。
  当然,十爷的孝顺,那也是让先帝爷满足的一点。皇帝不好做,可儿子各个有出息,还成日里想着谋夺自己屁股下那把椅子的皇帝更加地不好做。
  所以,十爷这样又孝顺,又没心眼野心之人才格外地让先帝爷满意。这是他私下里和荣嬷嬷聊天时,荣嬷嬷的感慨之言。
  苏培盛不知道荣嬷嬷这是单纯的感慨还是意有所指,总之,这些,不过是两人聊过之后,就被搁置脑后的闲话。
  不过闲下来,吃喝上面特别讲究的苏培盛在自己不用当值的那一日,略微有些放肆地多放了一勺大蒜,顿时觉得满足了。
  小时候家里穷,吃蒜吃葱,虽然这些东西,家里的小菜园子里都有,可是穷人家,哪怕是一块儿木头,都恨不得拿出去卖了换口粮吃,谁家会奢侈地天天吃蒜吃葱呢?即便是包衣奴,可也是穷苦到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地步。
  苏培盛是家里的幼子,因着有长兄担着家里的担子,所以父母含着泪,忍着痛,将他送进了宫里当差。
  最后在家里的那一顿饭,他记得很清楚,额娘做了过年才能吃上一顿的黑面饺子,大哥用葱蒜,红油、醋调的蘸料,好吃的一家子人都哭了。
  所以,这些年,每逢那一日,他都会想方设法地调休,想方设法地吃上一顿饺子,吃不上了,就想法子吃上一勺带葱蒜的蘸料。
  他进宫之后,家里的条件大为地改善,哥哥娶了妻,生了子,家里也置办了些营生,不用再像往日那般,一年四季,干最苦的活儿,拿最低的工钱。父母也渐渐地不用当差了,守在家里,含饴弄孙便是了。
  他听着这些消息的时候,特别的欢喜,是真的欢喜,除了进宫抱住自己的小命之外,能改善家里的穷困,这让小苏拉苏培盛满足的不能再满足了。
  可惜,家里渐渐地除了每月初五来拿银子之外,音讯少了许多,在宫里这么久,别的经见的少,可是对于人性的复杂和泯灭,何曾少过了?
  父母和兄长的选择他其实明白的,他们不过是悲哀的小人物罢了,一如自己,都在在挣扎着活命的蝼蚁,所以,他们的选择,自己很明白。
  可明白归明白,心中的翻来覆去的酸涩还是忍不住地一阵一阵儿地将自己给吞没,他现在有些明白宫中的老太监为何那么喜欢收徒弟了,这就是替自己的将来在做打算啊。
  料理后事,绝对不能选一个白眼狼,也绝对挑一个已经混成了老油子的。
  所以,初入宫廷的小鲜人,年岁还轻,对于生活还保留着极大的向往和憧憬的小苏拉,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明白了这些之后的苏培盛对于自己的师傅魏珠不仅没有半分地怨气,反而更加地孝顺了。他一边是表现给别人看,一边当然是真的在孝顺魏珠,他的今日就是自己的明日。
  将来,自己也会走上师傅的这条路,选一个眼神温暖的徒弟,替自己养老送终,而不是被自己的亲人侄子利用完了之后,还怕自己玷污了家族的名声,恨不得从此世界上没有自己这么一个人。这就是他们这些内宦的生存之道,他从没想过自己是个例外。
  话题扯的有些远了,再回首过来,苏培盛低低地笑了一下,满是怀念和温馨,他的徒弟,四爷亲自掌眼过的小苏拉,看着师傅这样的笑容,就知道他又在怀念家人了,所以,忍不住地出声相询,
  “师傅,依着您现在的身份地位,找主子说一声,请几日的假,回家里看一眼,并不是什么难事啊,您为何……”
  自己的徒弟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儿,所以最为向往的就是能有个亲人相伴,是以对于他这方面的偏执,苏培盛看的明白,只是,毕竟还是个孩子,还没有遭受过背叛,抛弃,所以,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清澈。
  听了如此孩子气的话语,苏培盛轻轻地摇摇头,并没有做声,只是目光变的悠远深沉,等再过几年,这孩子就不会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了。
  苏培盛怅然一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低低地吩咐了一声。
  小徒弟立马手脚轻快地站了起来,去外面吩咐一声,师傅要沐浴了……
  在主子身边当差,奴才自身的整洁是重中之重,这是每个内侍进宫之后最基本的常识。人人都以为内侍就是浑身有异味的一样,可那都是年纪大了,失势的老阉人罢了。
  像他们这种,在主子身边近身伺候的,最忌讳的便是这一点了。可即便是一日三次沐浴,可是众人望着自己的眼神,都似乎是会传染的脏东西一样。
  不管是皇室还是宗室,都是要让自己仰着脖子,小心捧着的,这些人,哪怕是有求于自己,有求于自己身后的主子,可都一副“大爷样”,想求人,还端着这副架子,别说自己身后的主子了,就是自己这么一个低三下四地奴才,也是看不上的。
  什么东西,恼不得主子对于宗室不感冒,当然,宗室中人也没几个对主子感冒的就是了。
  大家相看两厌!
  苏培盛其实已经习惯了别人看自己的目光,可每一次,心中还是忍不住地一颤,可惜,现在的他,已经能完美地收敛自己的情绪了,可他并不像自己的主子那般,时不时地散发着冷气,让人捉摸不透,反而更加地觉得皇帝的评价是对的,四爷果然是个“喜怒不定”之人,苏培盛的嘴角永远都带着温和的笑意。
  当然,这一切,不过都是面具罢了,谁也没有比谁高明一些。
  这个对比,并不是说自己和主子之间,而说的是有名的八贤王和主子罢了!他一个狗奴才,哪里来的胆子将自己和主子放在一起对比呢?
  所以,八爷送的海东青出事的时候,看着高高在上的八爷变的如此地落魄,苏培盛的心里涌现出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快意。
  活该,让你敢对着自家大阿哥下手,也怪不得自家主子在里面掺和一脚了。苏培盛觉得,这事儿就是十四爷做的,甚至,是皇帝老爷子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八爷废了之后,明显那位高高在上、稳坐钓鱼台的老爷子得利最多,不怀疑他,要怀疑谁呢?
  苏培盛的这个观点,和主子的军师戴先生暗暗相合,不过关于夺嫡,其实对于主子来说,都是浮云啊。
  没了嫡子,又患了子嗣不利的病症,苏培盛只是替自家主子觉得悲凉,四爷府上,不闻婴啼多年,包括年主子在内,都是各种的烦躁,唯有福晋,淡定如昔。
  当然,这也是因为福晋早就知道主子和自己的情况,反正四爷会不会有子嗣,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就是了。
  福晋有时候很奇怪,看着主子的目光上一刻还满是怜悯,可下一刻就是嘲讽了,苏培盛想不明白缘由,也为自己的发现浑身发抖。
  这个世界上,谁也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所以,新帝成功上位,敦和帝是个让人放心的皇帝。
  三爷、四爷、八爷三位亲王享双俸的铁帽子亲王,九爷也变成了亲王,十三爷也是亲王,唯独十四爷,风光无限的大将军王,不过是从贝子爵上升成了贝勒。下面的十五爷也是贝勒,可一母同胞的十六爷、异母弟十七爷却是亲王。
  这个旨意发出来之后,大家都觉得既明白,又糊涂,十四爷不是帝党么?怎么会被如此地明显对待?还是说,敦和帝是在忌惮十四爷在军中的影响力?
  还有十五爷到底做了什么事儿,这么不招皇上待见啊?
  总之,先帝薨世,彻底停了宴饮、戏曲地各位老爷们,开始无聊的猜谜活动。而且,还要长达一年之久啊!
  揣测圣意这种东西是绝对不能拿到台面上来的,如若不然,被人告发了的话,恰巧你不得皇帝欢心,那么,恭喜你,皇帝会以这个罪名,将你发配至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不过,这样的动作虽然拿不到台面上来,可是每个家族,甚至是皇室中人,都时时刻刻地干着这个活儿。
  好歹皇帝也是最终大老板,大家看着他的脸色过日子,自然是要揣摩一下主子的心思了。
  那么,问题来了,十四爷是为何不受皇帝信任呢?
  不过,大家很快就忙的顾不上去探究此事了,四福晋竟然,一个堂堂亲王福晋,竟然气死了出宫养老的德太嫔娘娘,不管你有多少的理由,可是人啊,总是同情弱者的。
  德太嫔娘娘现在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儿子罢了,而且还明显是个后劲不足的儿子。
  所以,四福晋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大家不停地在探查这其中的缘由。至于苏培盛,他倒是知道缘故。
  话说当他自己第一次知道这个缘由的时候,简直唬的呼吸都停住了那么一瞬。不过,他意识到事情麻烦了。
  所以,稳了稳心思之后,这才勉强地定住了心神,然后进去向自家主子去回话了。不过苏培盛前脚进去,后脚,皇帝打发的人就来了。
  苏培盛虽然看到了自家主子紧握的拳头,浑身散发着不知道是悲哀还是急切的气息,总之,等到天使降临的时候,四爷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和平和。
  四爷听了上谕之后,还甚是平和地去找了满汉两位尚书大人过来,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交代了一番,然后这些事情都是关乎到国计民生的大事,虽然自己没法子坐到那个位置上,可是他一心为民的情怀,并没有有所改变就是了。
  这也是让许多人敬重雍亲王的缘故之一。
  满汉两位尚书大人接过了雍王爷吩咐的事情之后,很是识趣地退了下去,王爷身边的这位内侍大人明显就是皇帝身边的传旨太监啊,所以,皇上看来是有事找王爷商量了。
  看在他们这般识趣的份上,四爷的表情柔和了些,当然,这个变化也唯有苏培盛看了出来。
  很快,大家就掉头去养心殿了。户部衙门到养心殿,这段时间也足够让四爷有足够的渠道去证实一下刚刚苏培盛告诉自己的事情是真是假了。
  报告完了自己得到的消息之后,苏培盛就很是有眼色地退出了马车,王爷一个人待在有些昏暗的马车里,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苏培盛在为四福晋的胆色点赞的同时也深深地替自家主子揪心,这一切,只怕为难的只有主子了!
  尽管乌雅氏已经不是主子的生母了,可是谁都知道,四爷就是乌雅氏之子,所以,主子到底该如何抉择,他相信,很多人都在等着瞧呢。
  苏培盛知道自己不管是纠结也好,担忧也罢,都是无关紧要的,他不过是个小奴才罢了。
  到了宫里,他就是彻底地成为了人人可以忽视的狗奴才了,所以,苏培盛又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了不少。
  作为奴才,这些生存之道,自然是清楚的很。他的师傅,魏珠,竟然因为自大自傲,所以被新帝给发配到了外面的皇陵,去替先帝守陵。
  皇帝其实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据他所知,师傅收受的金银起码有近百万之巨,所以,皇帝能留下师傅的小命,已经足够圣明了。你要知道,整个大清的国库,也只有八百万两的家底罢了!
  真不愧是皇帝啊!苏培盛很是感激他,虽然皇帝并不知道就是了。
  从户部衙门到养心殿,这一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今日,确实格外地让人觉得短。
  他觉得自己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已经到了养心殿。苏培盛按着往日那样,弓着身子,站在外面台阶下,等着自己的主子。
  很快,一波又一波地人到了,九爷来,八爷也来了,然后来的便是依旧恭敬柔和的福晋了。
  四福晋看到自己的时候,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安慰的微笑,让苏培盛心下大定,他相信,福晋哪怕是真的做了,可是肯定有摆脱麻烦的法子!
  所以,他就镇定了许多,这就足够了,自己的主子,还是少于十四爷有关联才好,省的那位疯狗一样的十四爷又来攀扯不清。
  只要想起让人厌恶的十四爷,苏培盛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良久,良久,就在苏培盛觉得快要僵住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家主子,出来了。
  可是让他惊呆的是,主子的怀里,抱着的人,明显就是全身亲王礼服的福晋,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四爷的神色倒是一如往前,只不过,苏培盛感受到了浓重的死寂之气。
  “主子,奴才帮把手吧?”
  苏培盛和荣嬷嬷俩上前,对着雍亲王请示道,
  “不用了。”
  声音干哑的简直就不是四王爷一样,苏培盛面上不动,心口确实跳的更快了!主子他……
  四福晋是怎么去的,苏培盛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经过,可还是按着四九城里的留言,拼凑出了些来,而且,荣嬷嬷这般地冷静,显然,福晋只怕是早就交代好了吧。
  果不然,四爷对于福晋的所有安排,都一一地许可了,伺候过她的人,都被放了出去,反正各有各的归宿就是了。
  就连身边的嬷嬷,也是在福晋的葬礼之后,回了乌拉那拉氏府上。自此,到死,苏培盛都没见过这些旧人了。
  四爷去了清凉寺做了居士,苏培盛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他是主子的奴才,自然是要随着主子一起去的,至于自己的小徒弟,早已不是多年前那个眼神温暖的孩子了,他现在,虽然还是笑着,可眼底一片冷意。
  苏培盛叹息了一番,可惜了,所以,他就拒绝了徒弟的请求,自己不需要这样白眼狼一样的徒弟。
  将来死了,弘时阿哥,新的雍王爷是不会放任不管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清凉寺吗?
  四爷因为身份之故,所以只能做个居士,可是苏培盛没有这个顾虑,所以,他就一点也没有顾虑地就落发为僧了,他知道,这只怕是自己最好的归宿了。
  自己的师傅,自己没有奉养过一日,那么现在,徒弟没有什么真心实意奉养自己,他却是不怪谁。
  人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如何地就走到了今日的这个地步,他是真的不知道,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他相信,徒弟的下场,不日的将来就能看到了。当主子的,宁可选择一个愚笨些的奴才,也不会选择这种忘恩负义之徒。
  哪怕他表现的再多情深意重,可是苏培盛知道,雍亲王定然是个明察秋毫之人,虽然他看起来傻乎乎的。
  可唯有他们这些看着小阿哥长大的老人,才知道,这位新任雍王爷有着一颗怎样能洞察人心的敏感心思。
  果不然,苏培盛陪着主子吃斋念佛三月之后,就看到了落魄的猪狗不如的徒弟,看着他这般地落魄,他竟是生不出任何幸灾乐祸的念头。
  如同是真的得道高僧一样,苏培盛将自己的徒弟搂在怀里,任由他一个快要三十的人,哭的像是泪人一样。
  哭嚎了一番之后,徒弟选择了栖身寺庙,这也不是顺其自然的决定么,苏培盛没有反对,自己一心向佛,心如死灰的主子自然也是不会理会这种小事的。
  听着弘时阿哥沉迷于书画这些小道,有些放心不下的居士选择了回城一次,这一次,苏培盛照样不例外地陪伴在了主子的身边,主仆俩的步伐还是一如既往的统一,步子的长短,差不多都是一样。
  只不过,他们都老了,明明才五十不到的人,竟是硬生生地觉得如同六十的老者。
  弘时阿哥看到了阿玛的那一刻,似乎没有多少吃惊,似乎是一直在等着这个时刻一样。
  这样诡异的感觉在弘时阿哥,交出了一个荷包的时候,得到了证实。这个针脚,苏培盛甚至比四爷这个正主儿还要熟悉。
  这是亡故的福晋的针线。
  福晋已经去了这么久了啊,苏培盛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
  书房,还是之前的那个书房,所有的摆设都是四爷曾经的摆设,弘时阿哥也是孝顺的,保持的完整非常,一尘不染。
  苏培盛奉了茶点之后,便缩到了门口,这简直就像是吃饭喝水的本能一样,几十年下来,自己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而自己的主子,也是和以前没有什么差别,坐在书桌上,和以前有所不同了,自己的主子,竟然在发呆。
  这对于日日勤勉的主子来说,实在是一件让人不可思议的事儿。可确确实实地,主子是在发呆。
  苏培盛也敏锐地感受到了,主子已经不是雍亲王了,不过是个清凉寺的居士罢了。
  良久,茶碗里的茶水已经不冒热气了,四爷缓缓地翻开了已经被自己的体温捂热的那个荷包。
  苏培盛听到了纸张的声音,下一刻,毫无征兆地,四爷喷出了一口鲜血,苏培盛疾步上前,四爷已经从椅子上瘫软下来了。
  “主子,主子,来人啊,去告诉王爷,请太医!”
  府上的情况,他一点也不知道了,所以,林大夫是不是还在府上做供奉,也就无从得知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缩小了,放在如今的雍亲王府,自然也是适用的,有了新的主子,那么老旧的下人自然也会被主子身边的亲信所替代。
  所以,苏培盛只能惊动了外面的人。
  听着急匆匆地脚步,苏培盛这才使出了全力,将自家主子从地上半扶半抱了起来,然后,一堆人,闯了进来。
  打头的,自然是惊慌失措的雍亲王,后面跟着的,竟然是背着药箱的林大夫。苏培盛将那被血浸湿,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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