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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赦庶兄-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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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高声道:“瑚哥儿没事!”
贾赦上前一步,主动的握住了张氏的手,张氏的手掌极为冰凉,几乎摸不见脉搏,贾赦知道张氏怕是随时会走,连忙说道:“瑚哥儿没事,乐大夫家中的成药药效极快,方才我来之时,乐大夫已经轻口跟我说了瑚哥儿没事。”
这话当然是假的,他来之前压根来不及跟乐大夫说上半句话,而瑚哥儿的情况在这一时半刻之间也不好说是否能平安活下来,但眼下张氏命在旦夕,他何忍让一个母亲连死都死得不安呢。
果然,听到他的话之后,张氏露出了一抹喜悦的微笑,“好!”
瑚儿没事,这样她便就可以安心的走了。
张氏望向那刚出生的孩子,“孩子……”
贾赦低声道:“你放心,琏儿有我这个做父亲的在,我会亲自养着他,必会保琏儿平安长大。”
张氏眼神已然开始涣散,但仍好奇的问了句,“琏儿……?”
贾瑚解释道:“瑚琏之器,国之重器,长子既名为瑚,次子自然当名为琏。”
故哥哥一向是个取名废,但为了他膝下一双儿子的名字,想来是绞尽脑汁,不知翻遍了多少本书,这才给瑚哥儿和琏哥儿起了这般好名字,当时故哥哥还特意给他说了瑚琏之典故,可见得是当真用了心了。
(莫故捂住良心:突然觉得有点痛!)
张氏面露一丝笑容,“好……求老──”
张氏一句话未完,便凄然而逝,只是这眼角始终望着贾琏,终究是留下一丝遗憾,没法再好好的看着自个的两个孩子。
贾赦心痛如绞,一瞬间站立不住,直接跪倒在张氏床前。
“大老爷!”见贾赦突然跌倒,太医大吃一惊,连忙过来,太医一搭脉,便知道大老爷是伤心过渡,一时岔了气了。
太医心下同情,委婉劝道:“大老爷还需冷静,想想前院里的大哥儿,还有这个小哥儿,可都需要大老爷的照顾呢。”
想到这一团乱的荣国府,太医不由得暗暗叹息,以往只知道大老爷懦弱无能,凡事顺着其母,就连家主所住的荣禧堂都被其弟占了去,没想到大老爷一家子竟然艰难至此。
还好大老爷愤起了,要不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怎么可能在这虎狼环伺的情况下活下来?
“没错!”贾赦眼眸一冷,“得保住两个孩子才成。”
他已经没保住原身妻子的命了,可不能连瑚哥儿和琏哥儿两个孩子都让二弟夫妇给整没了,他不仅得护着两个孩子,还得免了两个孩子的后顾之忧才是!
贾赦喝道:“来人!林之孝回来了吗?”
“在!在!在!”林之孝的可说是用冲的冲进了院子之中,大老爷就给了他三刻钟,赶到应天府衙之后,光是交待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便花了一刻钟,险些来不及在大老爷限定的时间内赶回来。
林之孝的眼神不免有些哀怨,大老爷的时间当真捉的太准了,让他连半分摸鱼的机会都没有。
贾赦瞧了一眼床上的小贾琏,慕菁当年生贾琏之时,胎儿养的极好,贾琏一生下来就白胖可爱,那似眼前这个孩子小小一只,不过一股血脉之间的亲近感让贾赦感觉得出来,床上那个孩子不是旁人,正是他的琏儿。
贾赦沉吟道:“让人送太医与琏儿到瑚儿院子里,让你老子娘,还有乐大夫帮忙看顾着。”
林之孝的连忙应道:“是。”
“还有,”贾赦想了想后道:“旁人我也信不过,我记得你妹妹才刚生了孩子没多久,让她来做琏哥儿的奶嬷嬷吧。”
林之孝的大喜,做了奶嬷嬷,便等于是小主子的养娘,不但可以跟着小主子吃香喝辣,而且那怕老了、病了也有小主子俸养,可比做个仆妇要强上太多。
“小的马上让妹妹过来。”林之孝连忙召了人,让人去唤了自家妹妹过来,这可是天下掉下来的礼物,要不是大老爷信不过府里其他人,这般的好事那会落在自家妹妹身上。
安顿好了两个孩子,贾赦理了理衣袍,轻声对张氏道了声歉,接着直接上前抱起了张氏的尸身。
“大老爷!你这是……”众人无不惊的呆了,大老爷这是怎么了?因着大奶奶的死太过伤心了吗?
贾赦喝道:“备车!咱们直接去登闻鼓!”
林之孝一楞,“啊!?”
此时张氏身上的血沾满了贾赦衣衫,贾赦宛如血人一般,说不出诡异可怕,他残忍一笑,“对了,先去接了老太太和二弟夫妇,一家子便是该整整齐齐!”
贾老太太不是一直想去登闻鼓前告他不孝吗?他成全她!
贾赦抱尸挝登闻鼓,全京震动。
贾赦番外:第4章
登闻鼓既为告御状之所, 那怕没多少人当真敢去挝登闻鼓,但这登闻鼓处一直有御史轮流守着, 守登闻鼓本来是件轻松活, 万没料到这登闻鼓三年不开张, 开张惊三年,这一日竟然碰上了这惊天大案。
贾赦抱着张氏尸首告状, 张氏的血染满贾赦的衣裳, 好好一个贵公子宛如血人一般,抱着其妻血淋淋的尸体, 领母状告自己,并且告其弟贾政夫妇谋害他一家四口!
贾赦强压着贾母还有贾政夫妇一同前来, 贾母与贾政脸色惨白,被贾赦押进堂时还是一脸懵逼, 连眼睛都不会转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贾赦这次竟然真的会强压众人一起挝登闻鼓!
贾母好几次想要开口劝劝贾赦,但一看到贾赦怀里那血淋淋的尸体,她心中一惊, 顿时闭了嘴。
也不知道贾赦是否故意,贾赦压根没给张氏阖上眼睛,见到张氏死不瞑目, 临死还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她,贾母被看的心下不安,更是什么也不敢说了。
虽是如此, 但贾母仍不觉得自己有错,谁叫张阁老自个没教好太子,以致于祸延子孙呢,她可不是头一个对张家女动手的婆婆。虽是如此,但贾母也知道婆弑媳这事律法不容,传扬出去她更是什么名声都没了。
她瞪向王夫人,要王氏是个机伶的,便该自个把这事给顶了下来,不过或着是自知必死,王夫人丝毫不惧,与其对视,而且她望向贾母母子的眼眸中隐隐流露出深刻的恨意。
同样都是死,拉一个回本,多拉一个便是有赚!
不只是被押进来告状的贾母母子一脸懵逼,就连守着登闻鼓的荆御史也是一脸懵逼,整个脸上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
他拱了拱手,尽量把视线集中在贾赦那张脸上,而不去看他脖子以下的部份,倒不是脖子以下有什么不可描述之处,而是贾赦怀里还抱着一具女尸,着实吓人了点。
“贾大人,这是……???”
荆御史当真是满心的疑惑,好端端的,贾赦怎么来挝登闻鼓了?而且怀里还抱了具尸首!
贾赦缓缓道:“赦要状告舍弟夫妇,先是拖延我儿治病之时机,让我儿无法及时得到救治,眼下仍命在旦夕;又让仆妇故意推倒我怀胎八月的内子,内子因而早产,而舍弟夫妇又在内子的保胎药中下了活血之物,以至内子在生产之时失血过多而死。”
虽是有些不甘,但贾赦隐去贾母在其中之事,仅仅只是状告贾政夫妇,他虽然知道贾母手里亦不干净,张氏那活血药十之□□是贾母所下,不过子告母是重罪,那怕有理也是罪,于是干脆绝口不谈贾母,只着重了贾政夫妇之事,横竖这事只要往下查,必定会查到贾母的手笔。
荆御史张口咋舌,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竟有此事!?”
贾赦沉重的点点头,一挥手将物证、人证尽数送上。物证自然是那一碗被人下了活血药的保胎药,而人证自然是轻见见到周瑞家的推倒张氏的几个丫环仆妇,与亲手下毒的赖大家的了。
虽然这人证、物证都有些薄弱,而且那赖家的明明是贾母之仆,却帮着二房,着实有些说不过去,而且关键的周瑞家的还在应天府衙之中,尚未让人提领上来审问,不过光是看着贾赦抱尸挝登闻鼓时的惨状,荆御史内心里便就信了大半。
荆御史都想为贾赦掬一把同情之泪了,人人都说爵位好,但有谁知道这子孙为了爵位,既然连人伦都不顾了。
“贾大人放心!”荆御史连忙手书公文,让人提领周瑞家的过来审问,另外一方面也保证道:“我即刻进宫将这事禀告圣上,相信圣上必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登闻鼓直达天听,由圣上亲自过问,他虽然能先做些审问,但最后还是要圣上圣决,况且这事关系到爵位传承,他一个御史也不好枉议。
贾赦微微点头,轻声道了声谢。
荆御史转向贾母,问道:“贾老太君可是要大义灭亲状告贾政与王氏?”
贾政这厮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想来贾老太君也是难以忍受,这才陪同儿子来挝登闻鼓状告次子。
“不!不!”贾母连忙摇头,“政儿是无辜,这事都是王氏所为,与政儿无关。”
贾母正想说些什么把这事全都推到王夫人身上,没想到贾赦不待贾母说完话,便抢过话头道:“好叫大人知道,我母亲是来状告贾赦不孝,让大人治贾赦一个极刑!”
荆御史下意识的掏了掏耳朵,“什么!?”
这贾老太君是怎么了?不去状告害人的次子不孝,反而来状告无辜受害的长子不孝!?不过想想方才贾老太君着急的模样,荆御史心下一沈,似乎贾赦说的是真的……
贾母气的险些晕了过去,她不过就是说说,威胁一下赦儿罢了,被众人的眼神看的狼狈不堪,贾母忍不住泣道:“赦儿!你怎么不给你弟弟留一条活路呢?你这般逼死你弟弟,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你怎么这么容不得人呢?”
贾赦哈哈狂笑,其笑声之悲愤,让荆御史也不由得心惊,“母亲说我容不得人?我容不得人?”
贾赦双目如雷,直看的贾母隐隐不安。
“我要容不得人,会由着贾政入住荣国府主院,太上皇御题之荣禧堂,而我至今仍住在荣国府偏院?我要容不得人,会由得王氏当家,而我和张氏还得从王氏的手里领月钱过活?我要容不得人,会由得贾政拿着我的金印胡作非为?老太太,你说这话时不亏心吗?”
贾赦强忍下翻白眼的冲动,一字一句,如杜鹃啼血,让人闻之同悲。
他收到原身记忆之时也差点没吐血,原身简直是个傻的,不但住的地方被人抢了,家中的银钱大权也没了,要点银子还得看弟妹脸色,不过最最让他吐血的一点是,原身甚至连最重要的金印都被贾政握在手上!也不怕贾政拿着他的金印胡作非为。
贾母狼狈不堪,气道:“你素来顽劣,不如你弟弟聪慧,这家由着你弟弟当也是应该,你要不是长子,怎么能继承荣国府,这荣国府应──”
贾母猛地住口,那怕再怎么觉得赦儿不配继承荣国府,这话也不该说出口,不过她虽然没把话说完,但众人也早猜出她的未尽之言。
众人忍不住惊愕的看向贾母,说这话你心不亏吗?先前贾赦像是傻子一样的让二房当着他大房的家,已经够让人讶异了,万没想到贾母尤不甘心,竟然还真要二房替代大房成了荣国府之主!
想想贾赦一家子遭遇到的事,大伙不由得默默心寒,大伙心中不免有几分疑惑,该不会这贾老太君当真掺了一手,这才想告长子不孝,好弄死长子吧。
贾赦似是也被贾母给气的很了,高声怒道:“难道那迟迟不曾给瑚儿请太医的赖大不是老太君的人?难道管厨房的赖大家的不是老太君的人?瑚儿生死末卜,张氏虽是勉强生下孩子,但俗话说七活八不活,八个月大出生的孩子,那怕被母亲一时养死了也是再所难免,母亲再告我一个不孝,治死了我,便可如母亲所愿兄终弟及了。”
贾赦的声音隐带绝望,“不孝者,可不问缘由直接处以极刑,我遂了老太太之意,张氏亦在此,老太太也无需费心,赦死后直接把我们夫妇两一起埋了便是。”
这赖家是贾母的陪嫁,光凭这一点,贾母手上便说不清。他先前没说是因为不好由他说出口,但如果是被贾母逼着说的话,这话赶话之下,自然是有多少说多少了。
贾赦巴不得贾母再脑残一点,再偏着贾政一些,好让他因一时‘激愤’之下,继续把她的脸皮揭下来在地上磨擦。
听到此处,荆御史忍不住开口说道:“贾大人放心,这不孝之罪也不是光凭贾老太太一面之话可以定下。”
他鄙夷的瞧着贾老太君,以贾赦的所做所为,如果这样都算不孝,这世上岂有孝子乎?况且贾赦都做到这地步了,贾老太君和贾政还能逼得他领母来挝登闻鼓,以求自绝于世。可见其母之狠毒,像这等所谓的‘不孝’,他们做御史的也不会受理。
贾母涨红着脸,只觉得这辈子的老脸都被人给扯下了,再见人人都以鄙夷的眼光望着她,更觉得狼狈不堪,急道:“我那有……”
虽是气急,但望着众人不屑的目光,贾母不由得气虚,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贾政这时也不知那来的勇气,竟然上前道:“大哥!你还不向母亲道歉,母亲并没有要告你不孝之意,你──”
贾政一句话未完,贾赦便直接一脚踢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否怀里抱了个人,这出脚的准头稍微差了点,贾赦看似明明是想踢贾政肚子,快踢到时,却低了一点,踢中了贾政胯下之物。
那地方正是男人最脆弱的部份,贾政顿时疼的哀哀直叫,几乎痛的在地上打滚了,而贾赦尤不解气,随手将张氏放在一旁椅子上,拎起堂上椅子,直接对准了贾政的大腿砸了下去。
为了彰显气派势,这登闻鼓里的太师椅都是用着上好的红木所制,着实笨重无比,贾赦那一下又是用尽了全力,只听咯啦一声,贾政的大腿骨便被贾赦给硬生生打断了。
众人顿时呆住,万没想到贾赦一言不合就动手。
而贾赦则是‘一脸正气’的不屑道:“赦不愿与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物对话,我嫌脏了我的嘴。”
荆御史在一旁看的眉飞色舞,要不是他还有几分衿持,说不得都忍不住要跳起来大叫打的好!像这等人便是该好好毒打一顿,方能解气,不过他终究是沉稳些,连忙劝道:“贾大人不忙着动手,正所谓恶有恶报,自有国法制裁他!”
贾赦拱了拱手,“赦一时气愤,还请荆大人见谅。”
荆御史回以拱手礼,“那儿的话。”
贾政可说是荆御史生平仅见最不要脸之人,他还巴不得贾赦再多打几下,那会怪罪呢,况且……
荆御史同情道:“贾大人的心情,在下也是明白的,只不过眼下还在审案中,还得让贾政清醒的回话才是。”
贾政腿脚疼的厉害,再听见荆御史这般说话,差点一口气上不来,难不成荆御史还觉得贾赦打的好!?
贾政气道:“又不是我动的手,是她啊!”他连忙指着王夫人道:“是王氏动的手,不是我动的手啊,要打也是该打她!”
贾政说的理所当然,丝毫不顾王夫人是他的妻子,肚子里正怀着他的孩子。
众人看看王氏已然显形,少说也有六、七个月的肚腹,不约而同的摇摇头,不屑的望着贾政,出了事便推到娘子身上算是什么男人。
而且还是推到一个孕妇身上,王氏都怀有身孕了,莫说贾大老爷不好打,那怕是他们也是不敢打的,贾政此人还说的如此理直气状,当真是没救了。
“你……”虽是对贾政此人早就绝望,但王夫人闻言还是气极,她忍不住冲上去扭打贾政,气道:“要不是你,我怎么使唤得动赖大,你怎么能把这事全都推到我身上!?还有,要不是你的小厮去引着瑚哥儿,瑚哥儿怎么能落水。”
贾政吓的脸色大变,直接一巴掌打上王夫人的脸上,厉声道:“你胡说些什么!”
这事要是让人知道了,他就真完了,着急之下,贾政便连手出手想捂住王夫人的嘴,而王夫人那甘心自己一个人背负所有罪责,当下便骂咧咧的把事情全抖了出来。
贾政夫妇就这般扭打了起来,贾政本就冷情,那怕王夫人怀着他的骨肉,打起架来也不曾留情,王夫人深恨贾政之下,也不管不顾自己腹中的骨肉了。
贾政虽是男子,但终究是个文弱书生,而且又受了重伤,出手便有些弱了,而王夫人出身王家,虽然不懂武艺,但看得多了也略略懂了一些,全朝着贾政脆弱处打,夫妇竟打了个不上不下。
这夫妻两虽是廖廖几句,但王夫人这话也算是不打自招了,荆御史一方面摇头叹气,一方面又连忙让人分开贾政与王夫人。
虽是打从心底觉得王夫人是毒妇,不过大伙对贾政此人更不屑,衙役在分开贾政与王夫人之时,不约而同的小小的踩了贾政几下,让贾政的伤势越发严重。
正当一片混乱之际,原本前去应天府提领周瑞家的衙役一脸尴尬的回来,“大人!”
见衙役空手回来,荆御史皱着眉头问道:“周瑞家的呢?”
衙役面露无奈之色,小声回道:“周瑞家的死在牢里了!”
“什么!?”贾赦瞿然站起,“周瑞家的不过才去了应天府不到一个时辰,怎么会这么快就死了!?”
贾赦这次是打了个措手不及,方可顺利挝登闻鼓。
王家亦是四王八公之家,贾老太太可是出自于史家,这两户人家都丢不起脸,一但缓过手来,势必有人会出手先处理掉周瑞家的,好毁尸灭迹。
不过这也正合了他的心思,他毕竟初来乍到便遇上了这事,根本就没有时间与人手把这府里的弯弯绕绕弄个清楚明白,只能挟哀兵之势,将这事情给揭了出来。
有时似是而非反而更引人猜想,周瑞家死的越是不明不白,越是有人认定是贾政夫妇下的手,有时这舆论之力,可比什么权势还要来的大得多,更别提王家眼下还不过是个普通的官宦人家,在京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是算算时间,此时王子腾还远在东北,王子胜亦远在金陵,况且他向来不理事,这京城与东北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大半个月,而他告的是贾政而非贾母,以史家人的脑子怕是没那么快发现里头的弯弯绕绕,周瑞家的怎么会被人处理如此迅速?
衙役尴尬道:“是宁国府家的赖管家让人做的。”
他一听到周瑞家的死了,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马上让人押了狱卒徇问一番,因为事情才刚过去未久,倒是很快的把人给捉了出来,不是旁人,正是宁国府的赖管家让人做的。
这宁国府虽然不如荣国府,但毕竟是四王八公之一,莫说是弄死一个仆妇了,那怕再多弄死几个也没人当回事,那知道这次倒是撞上了。
荆御史若有所思,问贾赦道:“这宁国府的赖管家是……”
又来一个姓赖的,让他难免有了些怀疑。
“哈哈哈哈~”贾赦仰天狂笑,天知道他是如何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喜悦之情,尽量哭做悲愤之音,当真是天助他也,这一下,贾母再也脱不了身了。
贾赦又哭又笑,状似疯癫又是悲愤,“这宁国府的赖管家赖二,便是我母陪嫁赖嬷嬷之次子啊!”
一个身份,便足够说明很多。
贾赦颤声道:“老太太,我知道你多年来一直不喜欢我,可瑚哥儿和琏哥儿怎么说都是你的亲孙子,你如何能下此毒手!?”
贾母神色狼狈,“我真的没有!”她是让了赖大和赖大家的处理掉张氏,但可真没有对瑚哥儿下手,只是事到如今,她的话已经无人相信了。
“来人!”荆御史满脸厌恶之色,命令道:“把这三人给我押下去!”
无论是杀害子侄还是暗算孙子都是重罪,当可羁押。
贾母连忙道:“我是超品荣国公夫人,你不可押我!”
荆御史不屑的挥了挥手,“弑孙仍是重罪,即使你贵为超品夫人,也得守法,况且登闻鼓前岂有你放肆之理。”
按说以贾母身份之尊,他小小一个御史岂能随意关她,不过贾母此次对自个的亲子嗣下手,有违人伦,若是放了贾母,他怎么对得起圣上,怎么对得起指望登闻鼓申冤的老百姓。
于是乎,荆御史便大着胆子把贾母一家子给关了。
直到此时,贾赦才微微的松了口气,他今日抱尸挝登闻鼓,便是想趁机造成舆论,贾母与贾政夫妇同时被收监,其势已成,谅贾母与贾政夫妇再无翻盘之机。
这心头压力一松,所有的疲惫便涌了上来,贾赦身形微晃,险些跌倒。
荆御史连忙扶了一把,“贾大人得保重身子啊。”
他是真心同情贾赦,这说话的声音不由得温和了几分,“贾大人还是先回府,好好休息吧,总得……”他瞧了一眼一旁椅子上的张氏尸身,“总得把尊夫人的丧事先处理了。”
他虽然明白贾赦一时气愤,带尸挝登闻鼓之事,不过把张氏尸身安置在此处总不像样啊。
贾赦微微沉吟,他虽然信得过乐大夫的人品,不过瑚哥儿毕竟医治的晚了些,至今仍生死未卜,命在旦夕,贾赦亦有些挂心,正要推脱几句便尽快赶回荣国府之时,却见到圣上的总管太监──夏德全匆匆而来。
夏德全高声道:“圣上有旨,宣贾赦进宫 ”
贾赦心中一澟,知道真正的重头戏即将来临,能否把贾母这根搅屎棍顺利移走,就在此一局!
贾赦番外:第5章
这厢贾赦前脚才抱尸挝登闻鼓,后脚关于贾家所有不可不说的故事便传遍京城了, 不只是京城的平民百姓都在谈着贾政夫妇兴贾母残害长子一家, 就连深宫里的平康帝都吓了一跳。
因为匆匆进宫, 来不及换身衣裳, 贾赦便身着那一身血衣进宫,见到宛如血人一般, 狼狈不堪的贾赦, 平康帝不由得为其心酸, 叹道:“你母糊涂, 你怎么也跟着糊涂了?”
贾赦垂头不语。
平康帝越想越怒, 他生平最是好面子,一方面是气恼自己任内竟然出了如此惊天大案,以后史书上难免被记上一笔,另外一方面又是真着实心疼贾赦。
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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