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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求凰:卿本为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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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凰心道,那可是皇子公主啊,她可非皇室血脉,怎好相提并论……
永寿宫宫门内果然是另一片风光,宫墙下青青绿绿的,敢情春色都躲藏在高墙里。
走到殿前广场上,台阶上下来几位太医,瞧那神色便知太后已大有好转。
宫娥采莲朝几位医官行了个宫廷礼,明凰一个不认得,便单单含笑跟着福了一福。
大凤的医官最高也有正三品,按理说让丞相心肝女儿福了福也受之无愧,但这几个却不自在了。
他们个个活了一大把年纪,愣是没见过直愣愣笑看着陌生男子行礼眼神毫不避讳的官家小姐……
明凰跟着采莲一路往殿里走,两旁宫娥与公公们皆在偷眼瞧,看得明凰不禁纳闷了,莫非她是三头六臂?
初次进宫就能径直到太后寝室,这待遇可非同一般,再者,她这一身份特殊啊,其实宫娥与公公们在宫里很无聊……
☆、太后慈祥,一见如故
永寿殿内室,凤床上坐卧着一位看似五十出头面蕴病容的贵妇人,正是当朝皇太后。(宫里的保养不是盖的!)
皇太后慈眉善目正淡笑着唤她,尽管凤体违和,仍是掩不去那一身雍容华贵的气度。
明凰看到自己娘亲正在太后身旁,同样笑看着自己,只是那笑里三分是念着女儿,七分则是哭笑不得的无奈。
“臣女明凰叩见太后娘娘,愿娘娘早日康复,玉体金安,笑口常开,青春常在!”明凰行着难得一行的大礼。
言辞并不华丽,大半句说辞属固有,后两个词却是充满童趣,太后闻听不禁笑意更浓,忙唤人搀她起身到自己身边来。
“安儿,你这女儿哀家瞧着欢喜的很,何以往日就不愿带她进宫来。”
皇太后满面笑意拉起明凰小手,很是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这缕如春日般的百花香,口中怨着明凰的娘,老太太就纳闷了,莫非是怕她凤家给霸了。
安氏心里屈啊,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她会不知道这女儿脾气,此刻柔顺乖巧,下一刻还不知什么模样,果不其然。
“太后娘娘——好香啊!”才刚坐下的明凰边感慨着边将小脸朝着太后身前嗅。(当然只是前倾,没贴上去)
皇太后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人,面前不过是个孩子,自然处变不惊,不觉无礼,反倒觉得很有趣。
安氏手心早已出汗,原以为至少能保得一刻太平吧,竟是转眼就恢复本性了!
“九儿,不得对太后无礼!”安氏急声呵斥,当下急得巴不得将她塞回肚子。
太后本想开口劝说此刻脸色比她还白的安氏,恐她吓了这孩子,怎料身前的小脸扬着笑,压根不在意身后娘亲的斥责。
“九儿不怕哀家?”太后愈加觉得这孩子与众不同。
“九儿不怕,九儿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太后娘娘。”明凰站好身子认真答话,她自幼听闻太后待自己娘亲十分好,当年娘亲嫁给爹爹还是太后下懿旨赐婚,今日一见那笑容可是真心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这位太后娘娘了。
这丫头不同于一般官家小姐,倒是个简简单单不怕生不惧权贵的性子,既不似那三个儿媳妇恭恭敬敬横竖也就三分亲近,也不似众皇孙子孙女再是欢声笑语也定然顾着身份礼节,终究也只有七分亲近。
☆、皇上驾到,初见天子
太后将明凰轻轻一带,虽说是床沿吧,可也算是明凰此生头一回坐上了凤床……
一旁安氏背后冷汗直淌,凤床啊,那是谁都能蹭一蹭的嚒!
太后此刻眼里只见小丫头,不见大丫头,吩咐宫娥将蜜饯、糕点、水果取来给这小丫头用。
“太后娘娘,您也吃——”某只小手往自己嘴里塞进一颗金丝蜜枣,再拿起一颗举得高高。
太后已有先见,面对突然伸过来的小人手无惊反而更多喜,笑得是愈发开怀,一旁明凰的娘已快昏厥过去。
殿内室笑声不断,殿外突然传来通报声:“皇上驾到——”
一道修长的朱黄色身影踏着稳健的步伐进入内室,正是在位二十年的天子凤祈暄,略显苍白的龙颜显得过于消瘦,再细看,若非这一身宽厚的龙袍将清瘦欣长所遮掩,这位呕心沥血勤政爱民的皇帝可真是瘦削得厉害,然而龙颜上的五官却隐约透出昔日俊美之姿。
安氏在皇帝跨进内室之际已从太后手边拉过女儿,室内众人齐齐跪拜高呼万岁。
近年来凤祈暄每日前来给母后请安都会在殿外强打起精神,步伐也是刻意显得稳健,母后已近六旬,实不愿她再操心。
金口一开,令众人平身,众人谢恩后九五至尊躬身向自己的母亲请安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早已在他欲折腰之际慈爱地让忧劳过度的爱子免礼,但他依然日日年年如此固执,好似非让她做娘的心疼一疼。
凤祈暄的目光落在已起身立在安氏身侧的小小身子上,尚未启口一旁母后便笑道:“皇儿,快看看丞相家的小九。”
因排行老幺亦是老九,明凰在家爹娘通常唤她九儿,其余家人平日里多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唤她“九丫”,一来是明轩老家的习俗,养儿养女在家叫唤地愈普通愈好,按排行便是大丫、二丫……如此这般,二来明凰整日疯疯癫癫没点儿小姐样儿,丫头似的。
相见片刻未到,太后已然按明凰自称的乳名给她又起了个小名,立时让明凰面上乖巧,暗自窃喜……让爹爹敢看扁她!
凤祈暄打量起让母后开怀畅笑的小身子,明凰也“不甘示弱”地回打量……
☆、龙颜在哪儿见过呢?
凤祈暄上前几步,龙颜慈爱,如同面对着自己的公主,明凰扬起小脸十分无礼地与天子对视,一旁安氏已紧张地快要窒息……
不愧是明家的女儿,好胆识,凤祈暄突然扬声笑道:“丞相府中藏宝独享,该罚!”
众人闻听不禁都笑开了,安氏这才稍稍缓过些许,然而自古伴君如伴虎,小心使得万年船,纵是有道明君,亦是不敢大意。
太后笑着弱声缓言附和道:“是该罚,皇儿,不妨就罚丞相日后放小九常进宫来陪哀家。”
明凰显得有些“呆滞”,对皇上与太后娘娘之言似乎并未上心,灿如星辰的眼瞳仍是只顾着龙颜目不转睛。
凤祈暄察觉到了她目光中的异样,不禁垂首笑问:“朕身上可有污物?”
“九儿——”安氏忙低声呵斥女儿,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明凰这才回过神,忙恭敬回话:“回皇上,臣女觉得曾见过皇上……”
“哦?”凤祈暄十分好奇她何出此言,顺她之言笑道:“九儿,可记得是在何处?”
“就是想不起来……”明凰一撅嘴,继而垂首颇为“颓然”道,若是记得还用盯着想半天嚒?
九五至尊顿感语塞,前一言若是丞相所教,断不该如此“收场”才是,君臣三十年,明轩有几撮狐狸毛在身,他早已了若指掌。
初次进宫面见皇上,便道龙颜眼熟,莫非在睡梦中梦见过天子龙颜?梦见龙颜,须何等忠良之家,又是何等祥瑞之事!
常言道,童言最无虚,丞相借由小女之口“含糊”地表白明家赤胆忠心,可远比那些朝中官员之言有用得多,其招实在是高。
旁人想到的,明凰这会儿自然也想到了,她心道,以她的记性,若是见过早该想起,明凰喃喃自语道:“莫非真是……在梦里?”
童言稚语谁人不喜,凤祈暄放下了先前顾虑龙颜笑得更为开怀,明轩稚气未脱的幼女当真有趣,难怪老狐狸一直将她藏于人后。
见皇帝虽未多言,欢喜之色却甚为分明,皇太后不由得真动起了心思,安儿嫁给明轩,如今向他要个女儿,他仍得一妻一子……
☆、此女可当母仪天下!
宫里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枯燥乏味,太后寻思着把小丫头留在宫中作伴,让这座沉闷的皇宫能多一些欢笑。
入宫已近五十载,身为宫中的女人,世人只见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即便后妃间貌似和睦,姐妹相称,各自背后的辛酸又有谁知。
太后并未想让小丫头长留宫内,做她皇家人。
老人家心里透亮,以自己这副身子也留不得她几年,日后她回到相府,明相自会为其爱女择良婿。
然而皇太后心里是一番心思,皇帝心中又是另一番心思。
太医诚惶诚恐道他阳寿尚余五年,凤祈暄心知自己的身子已是一日不如一日。
兰古、鲜卑已百余年无犯,如今大凤四海升平、国泰民安,身为天子只需治世,然而勤政爱民容易,后宫无争却并不易。
太子年已十八,近来凤祈暄对太子妃的人选颇为头疼,纵观朝野,文有丞相明轩,中书令文仲,武有大将军司徒曜,皆位高权重。
丞相明轩虽有四女,但年龄不符,三女先后已嫁为人妇,而其最为疼爱的幺女年仅十岁,而中书令文仲独女亦只得十岁……
唯大将军司徒曜之女年已豆蔻(十三),若皇天庇佑,上苍再予他两年阳寿,至其及笄入主中宫……却可惜其性情非中宫之选。
自世祖入朝后,大凤便颠覆了立后纳妃的准则,皇帝仅一后四妃,九嫔闲置,求精不求量,以品性和善为先决,以保安宁。
探子回报司徒丹于将军府内娇蛮奢华,凤祈暄近来每每同皇儿提起此事,皇儿皆顾而言他,自己亲生的儿子,又怎会看不明白。
然而身为天子与储君,固然有许多无奈,一人喜怒怎比天下安定,司徒丹纵不为后,亦须纳入皇家为妃,方能稳固江山社稷。
如此一来,中宫虚无人选,两个月来天子两鬓又添了两成雪。
凤祈暄先前因明轩与文仲之女年幼并未率先考虑,今日见了明轩“私藏”之女,凤祈暄突然释怀,不由得暗骂老狐狸心思缜密,竟一早防着他窃走其掌上明珠,若是早见得这样的人儿,他何须愁上这些时日!
年幼便就年幼了罢,这等气魄便该是中宫之选,留在宫中由母后好生教养,退去稚气,定当母仪天下之任。
☆、哼,迟早是他凤家人
瞬间的工夫,这对母子已在各自心中盘算了一番,凤祈暄与母后对视一眼,笑意更甚,他俯身探问:“九儿,可愿留于宫中?”
室内之人闻听龙言皆惊愕地摒气无息,众人纷纷看向天子面前的女娃儿,皇太后闪过一缕郁色,安氏急得欲跪求天子开恩。
明凰小脸上先是一阵茫然,随即面露难色,实言道:“皇上,臣女若留在宫中,爹爹会得病的……”
皇上虽未明言将丞相千金留于宫中为何,但身在宫里头,但凡大小是个主子,他们身边之人又怎会听不明白此话言下之意,又何况是太后与皇帝身边的奴才与宫娥,然而众人万万料想不到,丞相千金竟如此回绝了世间女子梦寐以求之位。
她是指父亲舍不得她入宫,不日将思女得病,凤祈暄方才觉得她稚气未脱,一转眼又如此知孝,究竟是稚气还是聪慧!
然而转念一想,若是明轩授其心机,此刻又怎会拒了这等圣意。
安氏心里可是雪清,女儿真要留在宫里,自家老爷舍不得女儿是其次,惊恐才是关键所在,知父莫若女……
太后虽明白儿子心意,却依旧不忍心如此灵气的小丫头嫁入皇家,微微干咳一声,为一大一小僵持的二人打起了圆场。
“九儿,可愿与你娘常入宫来陪哀家?”
明凰看了看太后娘娘,又看了看娘亲,确定娘亲并未反对后才露齿一笑,脆声应道:“太后娘娘,九儿愿意。”
凤祈暄略是挑眉,母后为何不解他苦心,哎,也罢,常入宫来也能教得几成。
看着母后招呼女娃坐上凤床,凤祈暄舒眉扬唇,如此女娃,昱儿见了必定欢喜,老狐狸这颗掌上明珠,迟早是他凤家人!
因太后喜爱,明凰得以同太后与天子共膳,这是连安氏也未曾得过的隆宠,即便是明昕随母或太子前来也不曾享这等待遇。
午膳后,皇帝向太后告退前往御书房处理政务去了,直到天子踏出永寿宫门,众人紧绷的心弦这才放松开来。
安氏欲带女儿回府,奈何太后拉着九儿不放,明凰述说着府内趣事逗得太后全无往日午休之意,倒是还算乖巧,未说起府外见闻。
明凰正说到兴头上,一位公公来报,明昕公子求见,欲向太后请安。
☆、这便是多嘴的下场!
请安素来是在清晨十分,最迟也是晌午,哪有在人午休时来打扰的,明昕一向知礼数,安氏一听便知这是自家老爷安排的。
太后并不生气,今儿个本就并未午憩,何况即便是在休憩,丞相与安儿之子如此有心,她又怎会不见,太后命人将明昕带进来。
一袭蔚蓝色锦袍的少年入室,恭恭敬敬地向皇太后请安,皇太后招呼其“快起”,令宫人赐座于少年。
明昕谢恩落座,这才偷眼打量这令人头疼的妹妹,呃……她似乎在太后面前混得很不错,爹爹是否过于担忧了?
明昕心道既然太平无事坐上片刻便起身告退,谁料刚坐下还未捂热凳子就听妹妹口没遮拦……
“哥哥,宫里的夫子不凶人嚒,你怎么逃了御书堂?”明凰故作担忧道。
“咳——咳——”明昕借着干咳向母亲求助,他早已纳闷了七八年之久,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为何她同自己没一处相像?
“九儿——”安氏甚为同情的看了眼儿子,低声呵斥女儿。
“九儿家中夫子十分严厉?”皇太后打断了安氏的低声呵斥,老人家误以为相府家塾过于严苛,让她心生惧意,不禁心疼起来。
“太后娘娘,九儿以为“严师如父”,夫子教诲时即便严厉些也当得。”尽管夫子严厉与否同她无关,但顾及爹爹只得心口不一说些顺耳之词,明凰心道,对太后娘娘如此说当无错吧。
太后闻言既是高兴又是心疼,边埋怨丞相边又打起了算盘。
自世祖入朝以来,大凤后宫妃嫔骤减,宫内仅皇后及贵淑德贤四妃,九嫔皆空置,更莫说婕妤美人那些名位,皇帝不贪恋女色固然为有道明君之先决,然而如此一来皇嗣便过于单薄。
世祖仅先帝一子及四位公主,而当今皇上也仅得两位皇子,五位公主,且因早年夭折二女,如今宫内仅三位公主,数十年来,皇子院、公主院显得甚为冷清,三皇子随太子在东宫御书堂读书,有多名侍读相伴,公主院尽管也有……那丫头却是过于沉闷。
太后这边正暗忖着,安氏母子已心惊胆颤,想来怕是避不过去了。
☆、回相府,老爹烧高香
明昕告退不久,太后遣宫娥带明凰到永寿宫后的永寿花园游赏,同安氏十分“不见外”地开了口,欲让明凰入公主院与公主同习。
世祖定制,公主年六岁自生母宫搬入公主院,皇子年五岁自生母宫搬入皇子院,太子年五岁搬入东宫,将先人定的年岁提前不少。
公主院同御书堂一样,因皇嗣单薄,世祖视公主人数设有固定数目的女伴,甄选的公主女伴类似于太子伴读,由皇亲国戚与上三品官员女眷中挑选,年介八至十四之间,至笄龄放归,放归一人前三月便要再行选人,填补空缺。(太子伴读则年介八至二十)
公主院里如今已有皇帝凤祈暄所念的那两家女儿,大将军司徒曜之女司徒丹及中书令文仲之女文舞儿,因二公主已虚龄二八,丞相又一再道幺女顽恶不堪,实在也无年龄相符的人选,故而年前放归一人时并未添人。
司徒丹与七公主同年,为五公主女伴,文舞儿与明凰一般大,年仅十岁,跟随年长三岁的七公主,本来年岁上并不理想,委实无奈之选,奈何文舞儿又体弱,自两年前入公主院为公主女伴后,其父隔三差五便请人告假,明家本以为避过了此劫,不想今日太后……
安氏心道太后宝刀未老,先前还只道让她常带明凰入宫,这才多少时辰,已变成入宫为公主女伴,这后者可是几乎日日进宫的呀!
事实上,安氏所担忧的并非是入宫本身,而是入公主院的若非皇室宗亲,八成日后就成了皇家的媳妇,或太子,或皇子,与其说入公主院陪伴公主,不如说是与公主同习皇家礼仪,陶冶性情,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在自家便能学,入宫也仅是精细些罢了,是为次。
这正是丞相明轩与夫人安氏所避讳之事,若九儿指给太子,相权与后权结合,眼下虽好,但他日势必为皇权所忌,若指给三皇子,贤妃早薨,戚家失了依仗这些年极为本分并无势力,日后为闲王妃倒也安生,怕只怕皇上不答应,毕竟收在宫里即便有险却也最省心。
荣极必衰是恒古不变的道理,明轩已官至丞相,即便不与皇家结亲也已十分权贵,国丈之位不做也罢,然而有些事似乎命中注定。
安氏带女儿出宫回府,宫门外明丞相正坐在马车里苦苦等候,路上安氏也不敢多言,回到府里把太后的意思一说,才缓过劲儿来的明轩不由得冷汗直淌,安抚了夫人几句后径自去了相府祠堂——烧高香。
☆、这人怎石沉大海了?
那边爹娘急得上火,这边明凰无闻不问,次日一早又带着恒心往外跑,谁让丞相大人未同管家仆人交代,也只有后知后觉的份了。
明凰出门早,尽管是人口密集的京城,大街上也是稀稀拉拉的。
前两日因担忧留在太后宫里的娘亲,明凰并未出门,昨日已把娘亲“接”回了府,又起了玩闹的性子,寻思起那日遇到的大冤家。
明凰向恒心询问那日所见之人,恒心一问三不知,这怪不得他,恒心一下山便入相府,随即跟着这位小主子,哪见过甚么大人物。
通常有甚么风吹草动,茶楼酒肆是最佳听风之地,这一点在明凰出府后半个月便已深信不疑。
明凰来到了那日与那人相遇的大街,酒味熏人,酒肆自然不能去了,正好附近有座茶楼,便是它了。
这日明凰穿着“得体”许多,并未让人轰出来,因茶楼刚开门还未进客,二人上了楼到了往日抢手的靠街的雅间儿,叫了茶水糕点守株待兔,等待的时辰也并未浪费,明凰正细细琢磨如何报仇雪恨,否则哪能甘于如此沉静……
从清晨一直等到了日中,从日中等到了日夕,明凰早已是满心“诡计”,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这人怎石沉大海了?
“主子,时辰不早了。”眼看日落西山,恒心憋不住提醒主子,一整日满肚子的糕点令他的口气已显生冷。
“恒大哥。”明凰对恒心的不悦置若罔闻,她想到了如何寻人。
“主子,恒心担待不起,有何吩咐请直言。”听她一声“大哥”,恒心背后一阵凉飕飕,硬着头皮请她明示,先看看何不合理。
明凰露齿一笑,继续甜言:“恒大哥,我认得那位公子的马车,你——”
“主子,恒心不敢私闯各位大人府邸。”恒心当即蹙眉断言拒绝,心道,不知相爷听了有何感想。
“恒大哥,你轻功好,爹爹不会知晓的。”明凰不依不饶竭力争取。
只可惜任凭她软硬兼施,长她十岁的这位大哥胆小如鼠,横竖不干……
☆、又见风筝,九儿受罚
夜幕初临,明凰由侧门回府,她院里的小厮明安竟守在门内,原来爹爹不知为何发怒了,午后有人送来一只风筝,指名予九小姐。
明凰听了第二条哪里还顾得上爹爹怒甚么,忙回瑶台水榭令人把风筝取来看,果然是“嫦娥飞天”!
她在府外守株待兔一日,人家却已寻上门来了,敢情他不仅知道她女扮男装,还一早知道她哪门哪户……
明凰深吸一气,询问明安:“那人留下甚么话没?”
“九小姐,明安未曾见到来人,风筝是今日守门侍卫送来瑶台水榭,侍卫道来人传口信……明日在南城门外恭候九小姐。”
明安硬着头皮将此事原原本本相告,他之所以敢不从相爷之令,是因惧怕小姐“折磨”人的手段,他宁可挨相爷的板子……
既然对方送上门来,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明凰一边乐呵一边去找爹爹问何事生气。
岂料爹爹竟罚她跪祠堂,面祖思过,明凰思到夜半也不知错在哪里,后半夜实在没撑住睡着了,醒来睡在自己房里……
原来侍卫将风筝送到瑶台水榭,退出来的时候遇上了相爷,三两句便问出了此事,小小年纪竟在府外结识男子,这还了得!
入她瑶台水榭之物是难以取回了,她那些心腹定将物品藏匿一问三不知,明轩只得对爱女施以惩罚,令其知晓身为女儿家的分寸。
罚在女儿身,痛在爹娘心,丞相大人不仅自身心疼还让夫人赶出了房,在书房坚持到半夜,下人来报小姐“晕厥”了,赶紧解罚。
下人将小姐“睡着”报成“晕厥”,这是给相爷台阶下,相府上下心照不宣,谁也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仍如常理般背后埋怨两句。
然而令明轩想不到的是,因今日无朝会,昨夜未歇息好他便晚起了半个时辰,才受过罚的女儿又出府了!
谁让丞相大人又忘了下禁足令,只得让夫人再次向太后告假,延缓入公主院一事。
连着两日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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