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向阳花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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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胃菜就是在有些肥皂剧般巧合的剧情中开始的。

　　“你怎么在这里？”

　　“你要吃点什么？”

　　同时响起的两声疑问让二人都怔愣了下，女生垂手将托盘放下，一边领着黄濑众人入座一边脆声道：“看了就知道了嘛，打工的说。这里的老板是个好人，他说我去医院的时候可以帮忙照顾大黄，而且客人剩下的牛肉也可以让大黄吃到饱的说。”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满溢着笑容，像是为了印证她所言非虚，但其实少女确实天生比较走运总是会遇到好心人，比如前几日破财的黄濑，又比如这家店的老板。

　　“哎？看起来这老板真的不错呢。”黄濑感叹了声，眼神下意识地往四处瞟了下，注意到那只与少女形影不离的大黄狗不在，他不由松了口气。

　　“不过你们要来挑战这个吗？爷爷说城里人吃饭都很斯文，三十分钟肯定吃不完的说。”

　　她做了几天还没看到几个能完成挑战的，那些人似乎也穿着和他们同样的衣服……

　　“三十分钟……”黄濑窒了下，转过头看向前辈们，几人的眼神立即四处乱窜，视线集中到笠松身上，后者再度竖起眉毛。

　　“来之前我就说过了吧，这是每个新入部的部员必须接受的挑战。”

　　他说的义正言辞，黄濑倒不好反驳，入乡随俗什么的，他向来是懂礼貌的好少年。

　　“不过黄濑，你认识这女生？”前辈之一名曰早川，看到两人好像很熟识的样子，他好奇指了指刚才拿起托盘往后台走去的女生，黄濑怔愣了下，这才想起……

　　“啊，这算是第二次见面吧……说认识好像也不算。”

　　他连她的名字都没问过，自然算不得认识。不过女生那句眼睛里住着太阳倒困扰他很久，以至于这几天他照镜子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多看两眼自己的眼睛，看得越久除了自己的脸长得还不错之外真没看出什么神奇的力量。

　　也许只是顺口这么说的吧，黄濑有些走神地想。

　　“听说这家店的新员工是个挺有意思的女孩子，大概就是说她吧。”前辈之二森山出声道，“不过黄濑居然会认识这么土气的姑娘，还真是看不出来呢。”

　　“确实挺有意思的。”想到自己无端遭罪的手机，黄濑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某种意义上也很带衰。”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他又收到了绿间的短信，那个别扭的家伙总是喜欢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关心，黄濑本已经习惯，但是看到短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喷了。

　　“只是顺便而已，今天占卜的时候帮你看了一下最近的运势，你最近有女难和犬难之相。女难对你这家伙是经常的事了，我比较在意的是后者……黄濑你，最近有被狗咬到吗？”

　　一天的疲惫立即一扫而空，黄濑一下子就乐了，小绿间真是越来越神婆了。

　　“大份牛排五份来喽，牛肉干同学你要甜酱还是辣酱？”

　　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黄濑回过神，视线触及到前辈们不约而同捂嘴偷笑的样子，他忍不住再度黑线。

　　“说起来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他抬起头微笑道，“我叫黄濑凉太，这些是我的前辈们。”

　　“前辈们”发出被潦草介绍的唏嘘声响，低头默默地叉牛肉往嘴里塞，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

　　“啊，叫我佑子好了，”女生抱起手中的托盘应了声，随即想起什么似的提醒说，“因为我们村都姓一柳，用姓氏称呼的话容易被弄混，所以都是以名字相称的说。”

　　一柳佑子，果真是如她人一般土气中带点清新的名字。

　　“那好，佑子……”黄濑从善如流地说，“我家没那么多人口，所以你叫我黄濑就可以。”

　　前辈们捂嘴嗤笑中。

　　“可是牛肉干比较好记……”佑子努力瞪圆了眼，伸出一手朝桌子下面指了指，“大黄也这么认为的说。”

　　“汪汪！”大黄在黄濑脚边欢喜地叫出声，它刚睡醒就看到送项圈的牛肉干君在身边，此刻正兴奋地撑起身子试图抓住黄濑的腿爬上去，后者立刻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啊！”

　　黄濑并不怕狗，相反他觉得包括哲也二号在内的犬类都是很有爱的生物，但那显然不包括眼前的家伙。他现在可是一看到它就觉得后脑勺发疼，毫无疑问正是绿间所说的犬难之相。

　　“噗！”森山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虽然平日里他们都跟着笠松欺负黄濑，但看到少年对着动物也那么无措的模样，不知为何就逗乐了他们。

　　“大黄，快下来！你会弄脏人家的衣服的说。”

　　“汪汪……”大黄狗遗憾地呜咽了声，随即默默地退了回去，黄濑心惊胆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双脚却一时不敢着地。

　　回想起来，刚才没看到大黄就松了口气的自己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啊。

　　黄濑在空调充足的房间里流出一身冷汗。

　　“抱歉，牛肉干……啊，黄……”因为觉得自己立刻就忘记了别人的名字似乎有些不礼貌，少女皱眉努力思考起来，随即迅速眉开眼笑道，“唔……果然还是叫凉太好了。”

　　“哦，可以啊。”

　　只要不是牛肉干，叫什么都好啊。黄濑心想，身边人会叫他凉太的不多，和“牛肉干同学”鲜明对比之后，这会儿他还真是刚觉得自己的名字挺好听的。

　　这样想着，黄濑少年觉得自己终于能静下心来吃东西，转过身刚拿起叉子，却见前辈们已经纷纷放下了餐具，豪放地打着饱嗝。

　　“好厉害，我第一次吃完这玩意儿！”前辈之二激动地舞动手臂，顺便拍了拍明显已经傻掉的黄濑，“不用做苦力还债真是太好了！”

　　“咦，什么时候……”笠松惊讶地看着眼前只残留一些酱汁的盘子，而他的手正在将最后一口肉塞进自己嘴里。

　　黄濑默默地泪了。

　　“做苦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有种自己即将被卖掉的预感？！

　　“啊，这个我知道。”正打算离开的佑子忽然转过身道，“这个店的规矩，普通的客人，三十分钟内吃不完的话付款一万就好了，但是海常学生的话是劳力一天抵债哦。”

　　话音刚落，“前辈们”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各自拎起包就朝门口冲了出去，笠松倒是厚道些，走上前拍了拍黄濑的肩膀，依旧是一脸义正言辞的模样。

　　“就是这样，你加油吧。”

　　“……咦？”黄濑惊恐地看着前辈们前前后后奔了出去，直觉拎起自己的包要，女生却忽然叫住了他。

　　“凉太的话也不用担心哦。”

　　黄濑不解地转头看过头，女生不知何时已经蹲下身，正小心地伸手抚摸着桌子下打盹的大黄狗。

　　“大黄今天已经很饱了，但是它很拼命在帮你的说。”

　　“汪汪！”大黄狗邀功般地伸出舌头，它用了一分钟吃完那块牛肉，很辛苦的说。【喂

　　餐桌上钟表的时间停顿在二十九分三十七秒，黄濑不自觉伸手擦了擦额际的冷汗，想起先前丢下自己不管的前辈们，顿时有股想要泪奔的纠结感。

　　所以说贸然坚信前辈们的话就是真理的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啊……

　　“凉太……很喜欢刚才那些人吧？”佑子的声音忽然在身边响起，黄濑回过神，少女已经站起身抬起头看向他，眼睛因为笑意而再度眯起，“眼睛在发光呢。”

　　“……这个形容有点奇怪吧喂？”黄濑继续囧囧有神，他为什么要对着前辈们眼睛发光啊？

　　“唔，那换个说法……”她一手抱住托盘，另一手抬起指向他的眸子，“凉太刚才的眼神很温暖的说。”

　　……黄濑再度默了个。

　　上次见面他就觉得了，这女孩和小绿间一定很合拍。

　　每次到最后说的话都很猎奇啊……

　　作者有话要说：
　　残念的标题【捂脸

☆、大黄二黄多恩爱

　　总结起来就是一场萍水相逢的奇妙友谊。

　　黄濑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那女孩是以前的自己绝对不会去关注的类型，最近不知是不是自己太闲了，总觉得无论在哪里都能见到她……或者说是自己刚好去了她会出现的地方——就像现在。

　　“啊，凉太，你起的好早的说。”

　　爱好运动的少年都有步行去学校的习惯，因为学校原本距离自家就不算太远，刚好适合晨练的距离，他每日都是小跑步去学校。这天也是一如往常的一天，恰好遇到刚从家里赶到神奈川的少女。

　　“哈，我习惯这个时间了。”黄濑朝她挥了挥手，不自觉缓下步子，“倒是你似乎更早吧……”

　　要从乡下到城里也需要一定时间吧？

　　“不早了。”佑子立即应道，脚边的大黄像是为了赞同她的话般汪汪叫了两声，黄濑不自觉后退了些。

　　有些阴影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现在是桃花开的时候，村子里忙着呢。”似乎丝毫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举动，佑子兀自咕哝着，“粉色的，很漂亮，下次给你带两枝的说。”

　　因为是以种植为生的关系，整个村的生活习惯渐渐与植物的相通，作息也格外规律，佑子也是来到城里这几天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桃花？桃花运的桃花？”

　　他对这个词太熟悉了，在帝光的时候绿间经常在早晨占卜之后说他有桃花运之类的，然后那天他果然就会遇到超出热情的粉丝。

　　而他对那样的女生最无力。

　　“虽然是衍生的意义不过确实说的就是那个桃花啦。”佑子转过头看着他，“我们村的桃花卖得很好的，我早上就是搭泉叔来送花的车子过来的说。”

　　“泉叔是你叔叔吗？”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快走到学校门口，黄濑干脆放弃了跑步去学校的想法，倒不是对佑子的家族关系感到好奇，只是单纯觉得每次和眼前的女孩聊天都会有奇怪的收获，而女生接下来的表现更是让他不由得想笑。

　　“泉叔就是泉叔啊……”佑子似乎被问到了什么难题，偏过头努力思索起来，连大黄都跟着呜咽了声，好像同样在思考这个艰难的问题。

　　“唔，泉叔的爸爸是我爷爷的表弟的姐夫……恩，是这样的关系吧。”说到这里，她抬起头露出一副完成了重要使命般的表情，“不过也是姓一柳的说。”

　　因为全村都是一个姓氏，家家户户的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算远，却是邻里和睦相互扶持的最典型村庄，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很大的家族。

　　很热闹的家族。黄濑忽然有些羡慕的想，他的父母和他一样是独生子女，再往上就算有亲戚也似乎都并不亲近，黄濑很难想象佑子的家族会是什么模样，却似乎有些理解女生为什么会生出这么奇怪的性格。

　　“那你有兄弟姐妹吗？”他随意地问。

　　“唔，没有……”佑子的声音一下子压低了些，一直咧开的嘴角也不自觉抿了起来，“妈妈的身体很不好。”

　　这样说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牛排店的门口，佑子顿下脚步看向黄濑，眼神又恢复先前晶亮的模样。

　　“对了凉太，老板娘说下次你来的时候点其他的料理就好了，不用非要吃三十分钟牛排的说。”

　　“哎？”黄濑愣了下，不知道话题怎么一下子跳到这里，大黄在佑子脚边汪汪叫了两声，黄濑条件反射般地猛地往后退了下，这下佑子终于注意到了。

　　“噗！凉太再这样大黄会很受伤的。”她笑得很开怀，朝阳顺着店门前的招牌投下，黄濑看不到女生的眼神，只隐约看到她咧开的嘴角与一如既往洁白的牙齿，忽然觉得有些窘迫。

　　“可是这家伙总是动不动扑过来……很困扰的。”黄濑挠挠头，声音十分无奈，“而且这是学校附近，被前辈们看到了……”又要笑了。

　　最后几个字没来得及说完，不远处就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啊！果然是黄濑那家伙！”熟悉的声音来自前几日将黄濑丢在牛排店的前辈之一早川，“就说是谁一大早就和女生一起lovelove去上学，果然是他！”

　　“真好啊，我要是也有这样的桃花运就好了……”森山立即出声调侃，眼尖的注意到黄濑对面的正是前几日见到的女生，他立即扭捏地场景重现起来，“那个……牛肉干同学，你要甜酱还是辣酱？”

　　“噗！就是这个，好像！”

　　佑子眨了眨眼，似乎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黄濑自己倒先囧了一把。那天回去之后前辈们严刑逼问他是怎么从牛排店活着回来的，他觉得并没什么好保密的就说了出去，没想到前辈们都生着一颗不灭的八卦心，听完之后就立刻沸腾了。

　　“那女孩绝对喜欢你！不然怎么甘冒被老板训斥的危险帮助你！”因为有事没能去参加那次聚会的前辈三号小堀学着笠松的样子横眉竖目，正在喝水的黄濑呛了一下。

　　他来海常不久，还不知道牛排店老板真正的可怕，只单纯觉得前辈们的反应有些夸张。

　　“饶了我吧前辈，她一共才见过我几次啊？”显然不知道自己身上存有太多让人一见钟情的特质，黄濑说得正义凛然，仿佛前辈这样的猜测简直是在败坏佑子的名声，而且……“怎么看都是那只大黄狗很古怪吧……”

　　这点前辈们倒是十分赞同，若说喜欢的话，那女孩看到黄濑时的表现也太平淡了些，反倒是那只名叫大黄的狗……

　　“看样那只狗是母的吧。”森山成功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大黄身上，只是接下去的对话越来越没节操，“所以黄濑的意思是说你的魅力已经到了人畜无敌的境界了吗？”

　　黄濑终于忍不住喷了他一身。

　　“果然凉太很喜欢这些人呢。”佑子忽然开口，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自己被拿来开涮，她再度笑出一口白牙，“真好啊，爷爷常说生命中能遇到几个良师益友会很幸福的说。”

　　也许会幸福吧。

　　黄濑忍不住抬头望天，耳畔传来前辈们接连的口哨和唏嘘声，金发少年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额际。

　　也许吧，只要前辈们能闭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

☆、八岐九色桃花开

　　其实并不是觉得困扰。
　　
　　平日里因为兼职模特见多了各种空穴来风的事件，黄濑对大大小小的绯闻事件都学会了免疫，更何况是前辈们无关痛痒的戏谑。本没有恶意，也就并无困扰之说。
　　
　　……黄濑本来是这么以为的。
　　
　　少女忽然找上来的时候，他正在上体育课，因为校外人员入内必须要通告，佑子在门口就被警卫拦了下来，黄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叫到警卫室的。
　　
　　“黄濑君，你来了。”看到少年匆匆奔来的身影，警卫大叔不由松了口气，一边指了指蹲坐在门口的少女，“这女孩说是来找人的，可是她说不上来名字……要不是刚好我手上拿着一本你在帝光时候的杂志，我真不知道她要找的是谁。”
　　
　　大叔也是死忠的篮球迷，女生出现在学校门口的时候他正在翻看一本黄濑做封面的杂志，也亏得她认出了黄濑，不然大叔就准备把她当神经病赶出去了。
　　
　　佑子并不记得黄濑的全名，因为平日里偷懒直接称呼少年本名，当被问到要找的人叫什么的时候完全抓瞎，只好拼命比划着黄濑的身高和样子。
　　
　　“那个……个子很高，黄色的头发，眼睛闪闪的像太阳……”佑子的作文成绩素来不佳，人物描写更非她强项，说起话来向来颠三倒四一般人很难理解，说着说着，她自己都忍不住抓狂了，“总之就是凉太嘛，你让我进去，大黄可以找到他的。”
　　
　　她这样说，大叔更是不敢放女生入内，大黄在佑子脚边蓄势待发的叫了起来，像是只要女生一个命令就可以冲上去，大叔急忙挥手，佑子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杂志。
　　
　　“啊！这个人好像凉太！”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晶亮，指着杂志叫了起来，“恩，就是凉太的说。”
　　
　　眼睛里那么明亮的光，肯定是凉太没错。
　　
　　“她这么说，所以我就叫你来了。”警卫大叔指了指正蹲在学校门口抱着那本杂志看得不亦乐乎的女生，大黄狗也跟着挤在旁边，认真地仿佛真能看懂似的，大叔越发觉得古怪，小心地凑到黄濑跟前，“我说黄濑君，那孩子看起来怪怪的，会不会搞错了？”
　　
　　“没事的大叔。”黄濑囧囧有神地朝大叔笑了笑，“是我认识的没错。”
　　
　　大叔一边念叨着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奇怪了一边给黄濑开了门，他无奈地跨步走到女生跟前。注意到她还在入神地研究那本杂志，连大黄接连的叫喊都没能引起她的注意，黄濑忽然有些好奇。
　　
　　“你懂篮球？”
　　
　　“我只知道竹篮不能用来打水的说。”佑子直觉地咕哝道，就算乡下的学校也有篮球，少女从不知道那颗橙色的玩意到底有什么魅力，以及十几个人聚集在一起争夺它的意义为何，不过即使如此，有些事她还是可以看得明白的。
　　
　　“凉太，很有名的样子。”
　　
　　“啊，那个报道很夸张的啦。”黄濑习惯性地谦虚道，“其实我是奇迹的时代最弱的一个……”
　　
　　“最弱的，其实是最有成长空间的嘛。”佑子忽然合上杂志，从墙根处站起身，黄濑原本就比她高出不少，蹲在地上的姿势让她脖子仰起很高，她不自觉伸出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一边习惯性地念起植物经。
　　
　　“就比如向日葵，开得最旺盛的那个往往不是收成最好的，玫瑰的枝叶总是过一段时间就要修剪一次……还有哦，绝对不可以因为急于求成而把小麦拔起来……啊，那个词叫什么的说……”
　　
　　“揠苗助长。”黄濑忍不住轻笑了声，看着女生的眼神忽然有些古怪，“佑子你果然很神奇。”
　　
　　短短几秒钟之内就将他因为回忆起过去而有些沮丧的心捞了回来，却并没有过多的称赞。她只是在平淡地叙述着一些很浅显但总是会被人不经意的无视的道理，最重要的是，女生看起来就不是擅长安慰或者说服的人。
　　
　　她说起话来语言永远颠三倒四，逻辑也不甚分明，他却莫名有种被治愈了的错觉。
　　
　　是错觉吧……看到她忽然从背后拿出一个大包，黄濑忽然有股不祥的预感。很熟悉的感觉，像是他第一次遇到眼前的女生之时的感觉。
　　
　　危险与麻烦的预感。
　　
　　“哎？听起来不像是在夸奖我的说……”佑子倒是挺有自知，却似乎并无意在黄濑那句话上多做追究，兀自将大包拖到跟前，正是她今日来这个学校的目的。
　　
　　“对了，这个，给你的前辈们。”她从包里拿出一大束桃花递到他跟前，“说了要让你看最好的桃花，今早出发之前刚摘的。因为不知道凉太今天会不会去店里，所以就跑到你们学校来了……”
　　
　　说到这里，她不自觉吐了吐舌。她家并没种桃花，这是她从隔壁花婶家偷的，早上出发之前还听到花婶在村里骂是谁偷了她家的花。
　　
　　少女来自一个有着九色国之称的乡镇，一年四季从不间断各种颜色的花朵，每一种运往市区都是瞬间脱销的抢手物，只不过鲜少出门的佑子对此并不知情。
　　
　　黄濑不及防被满目的桃花绚花了眼。
　　
　　要说依他的女生缘，收到花的时候绝不在少数，但多数都是玫瑰之类表达爱与憧憬之意的，倒是第一次收到眼前这种花朵……并且他没听错的话似乎是送给前辈们的？
　　
　　“给前辈们？”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扭曲，注意到枝叶上还残留着些许露珠，黄濑忍不住有些惊讶，“为什么？”
　　
　　仿佛他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般，佑子偏过头，眼神有些无辜。
　　
　　“是他们说希望有桃花运的嘛，虽然不知道这样有没有效果……”说到这里，少女的眼神忽然再度亮了起来，“花婶常说每一种花都有给人带来幸福的神奇力量，那我想这个力量应该也可以照顾一下你的前辈们的说……那天看起来好哀怨的样子。”
　　
　　她说的认真，似乎并不掺杂任何戏谑心理，倒让黄濑忍不住替前辈们汗颜了一把，却还是颇觉有趣地接过了那一大把桃花。
　　
　　桃花闻起来的味道很淡，区别于玫瑰的是只有身处桃花林的时候才可以闻到那股淡淡的清香，但桃花可以结果，玫瑰却不能。
　　
　　黄濑见过的桃花不多，却也看得出佑子带来的这枝开的很旺盛，像是真的在应了那个“桃花运”的传说而枝叶发达，每一小枝上又分别点缀着点点粉红色的花朵。小巧的，清浅的粉色，不若玫瑰那般惹眼，却依旧惹人怜爱。
　　
　　“这么好看的花，摘下来很快就会谢掉了吧……”他莫名纠结起来，“佑子你下次还是不要做这种事了，有机会我会去你们村里看看的。”
　　
　　鬼使神差说出口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