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向阳花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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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要回去。”黄濑一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另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臂朝前走，“倒是你，如果在这里不开心的话，为什么不肯回家去呢？”
　　
　　“恩……现在还不能回去。”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医院的方向，嘴角试图牵起一抹笑容，“现在还不行……”
　　
　　她遵从祖父的教诲不想让他的离开充满悲伤，不想让自己的悲伤感染村里的其余人，所以她每天必修的任务就是对每个人笑。一如既往的笑，像是祖父依平安无事的样子。或许她也想这样欺骗自己爷爷很快就会回来，也许她真如光太所说只是对不幸的事情太过迟钝不想去察觉这些会让自己悲伤的因素，只是当离开的日子越来越接近的时候，她才知道微笑是多么困难的动作。
　　
　　她不想再笑，因此她不能回家。
　　
　　大雨不见停止之势，两人站在街道上被淋得透彻，黄濑自然不懂佑子的奇怪逻辑。依照他的想法，眼前这姑娘的思维大概一直不和他在一个星球，但眼下即使是不同脑波的自己都看得出来佑子正处于情绪十分不稳定的状态，自然不能放着她这样不管。
　　
　　“那你是要去哪里？”黄濑在医院大门口停住脚步，雨势似乎终于有减弱的趋势，少女一脸怔然的模样让黄濑忍不住再度抬头望天。
　　
　　他不是很喜欢担任这类治愈的角色，一来也许是他素来自我治愈的能力很强，二来认识这人之后多半都是自己因为对方一些无心的话而生出各种感慨，如今这立场对调的场景让他多少有些无处下手的无力。
　　
　　“啊……黄濑前辈！”
　　
　　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黄濑回过头，刚从医院大厅走出来的一柳少年热情地朝他挥手。
　　
　　“我正想说等下去海常参观……咦？小姑姑？”一柳少年的视线落在黄濑正拉着佑子手臂的手上，一脸好奇，“你们在做什么？”
　　
　　“没……”黄濑急忙松了手，下意识地转身去看佑子的反应，后者一脸未觉，只将疑惑的视线在两人中间扫来扫去。
　　
　　“咦？光太认识凉太吗？”
　　
　　清脆的声音，一如黄濑初次见到她时那样带着几分天然几分好奇，似乎先前那抹难得的沉寂只是他自己的幻觉。
　　
　　“是啊，小姑姑，黄濑前辈就是我之前说过的那个，奇迹的世代！”光太兴奋地振臂高呼。
　　
　　“哦……就是那个五色战队嘛。”佑子拉长了语调，回忆起自家侄子要去帝光上学之前兴致勃勃的解说，“啊不对，是六色。”
　　
　　“什么五色六色的，是奇迹的世代！”光太少年一脸要炸毛的预兆，随即赶紧朝黄濑解释道，“对不起前辈，我姑姑是篮球盲，她有点呆……”
　　
　　他悄悄凑近黄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小声嘀咕：“她这里有问题，从来抓不住重点，总会记住一些奇怪的地方。”
　　
　　“光太，又在说姑姑坏话了。”少女站在两人身后低叫了声，偏过头似乎想再说些什么，却忽然沉默下来，嘴角也不自觉垂了下去，“算了。”
　　
　　说完这句话，佑子忽然靠着医院大门外的柱子蹲了下去，浑身湿透又一脸彷徨，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黄濑这才发现雨势不知何时弱了下来，少女狼狈的模样让他想起自己也是一身湿，忍不住伸出手再度抚额。
　　
　　“所以说你……”
　　
　　正说着，铃声响了起来，黄濑拿出还带着些许湿意的手机稍微举高了些，刚按下通话键，那头就传来笠松咬牙切齿的声音。
　　
　　“黄濑你小子不要以为下了雨就可以翘掉练习！快给我滚回来！”
　　
　　黄濑为自己的先见之明颇自得了一把，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掏了掏耳朵，这才将手机拿下来好声解释起来。
　　
　　“我都成落汤鸡了前辈……”
　　
　　“我管你落汤鸡还是掉毛狗！赶紧回来换衣服！”
　　
　　说完这句话电话就突然挂掉了，显然先前的小护士事件让笠松少年对黄濑的铁口神算有诸多不满，然而尽管如此，对方对他的关心却是毋庸置疑。
　　
　　“黄濑前辈要回学校了？”光太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我可以跟去参观吗？”
　　
　　“好啊，”黄濑毫无自觉地将手机塞回湿漉的衣服里，土豪般的气势让光太忍不住瞪大了眼，然后就见黄濑指了指柱子旁低头不语的女生，“恩……你的小姑姑也一起来好了。”
　　
　　佑子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少年兀自眯起眼笑得开怀。
　　
　　“佑子来看我打篮球吧！”
　　

☆、少年姑父高富帅

　　两只半落汤鸡出现在海常篮球馆的时候，笠松少年正在篮球馆门口走来走去。眼见大雨不停，耐心素来不佳的队长正准备转身去叫谁给黄濑送伞，背后忽然响起一道响亮的声音。
　　
　　“我回来了！”
　　
　　黄濑在笠松身后朝篮球馆内的众人挥了挥手，一脸天然的模样像是丝毫没察觉自己浑身的狼狈，倒让其余部员纷纷笑开了。
　　
　　“噗，还真是跟落汤鸡一样。”森山抱着篮球走过来围着黄濑绕了两圈，啧啧有声地说，“长得帅就是好啊，做了落汤鸡也是最帅的一个，黄濑这个样子拍出来会有多少女生抢着要买……”
　　
　　话没说完就被笠松踹了一脚，少年维持着横眉竖目的招牌表情打量了一下黄濑一身略显犀利的造型，随即将视线转到门口刚进来的两人身上。
　　
　　“……姐弟？”他转过头朝黄濑投去疑惑的一瞥，后者立即得意地笑出声。
　　
　　“错了，是姑侄……”注意到笠松果然瞪大了眸子一脸震惊样，黄濑伸手挠了挠脑袋，“详细的情况我也不了解不过前辈……我可以先去换衣服吗？啊啊，还有我可爱的后辈和他姑姑。”
　　
　　“……你可爱的后辈是没什么问题，倒是那个姑姑……”笠松瞪了瞪眼，上下扫了一眼黄濑的身高，“你确定你有女生穿的衣服？”
　　
　　“额……”这一技术性的难题让黄濑噎了下，正忧郁着，森山揉着屁股挤了过来。
　　
　　“我去找我妹帮忙。”
　　
　　森山其妹同其兄一样属于大大咧咧的人物，很大方的将备用的运动服借出来。活跃于新闻社的少女从没幻想自家脑子里只有篮球的兄长哪天也能红鸾星动，只好奇地问衣服是要借给谁，森山同志头也没回地丢了句“黄濑的乡下妹”，引来小小的新闻部一阵轩然大波。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总之丝毫不觉自己无意中给黄濑带来绯闻的森山不辱使命的帮佑子找来了替换的衣物，黄濑正要递给佑子，少女忽然抱住手臂打了个喷嚏。
　　
　　众人囧囧有神地朝黄濑投去“你真失败”的眼神，后者抬头望天一脸忧郁状，随即顺手将自己顶在头上的毛巾罩在佑子脑袋上。
　　
　　“擦擦吧，感冒可不好玩。”他隔着毛巾揉了揉她的脑袋，引来前辈们暧昧的唏嘘声响，佑子掀开毛巾探出头，黄濑已经转身投入到训练中去了。篮球馆内灯光明亮，衬得金发少年的笑容愈发温暖，让向来迟钝的少女也终于开始察觉一些事情。
　　
　　“凉太好像很喜欢篮球的样子。”
　　
　　虽然和自家提起篮球就手舞足蹈的模样比起来要含蓄得多，但少年眼眸里的火热确实毋庸置疑的。
　　
　　狂热的爱是一种信仰，正是她永远不能理解的领域。
　　
　　“……黄濑前辈会成为我小姑父吗？”被刚才的场景冲击到的一柳小侄子好奇地看向身旁的笠松，后者可疑地趔趄了下。
　　
　　“小小年纪想太多会长不高的。”
　　
　　“是吗？”光太将视线转向黄濑，一脸天然的神韵倒是和佑子诸多相似，“可是我们家的规矩，除了长辈只有未来老公才可以碰女孩子的头发……”
　　
　　是以一柳佑子的头发从小都是自己由母亲修剪，这也是为什么在这个各种发型争艳的年代少女依旧晃着一条马尾到处奔走。
　　
　　“哈？这是什么奇怪的规定……”笠松怀里抱着的球险些掉了下去，囧囧有神地看了一眼光太，再将视线转向似乎无意中把自己卖掉的黄濑。
　　
　　“也不算是规定，大概是一种约定俗成……嘛，大概小姑姑自己都忘记了吧。”看了一眼兀自转身去换衣服的佑子，光太有些无奈地摊开手，“其实我也觉得黄濑前辈和小姑姑不太合适……”
　　
　　光和土，违和感不仅仅是微妙可以形容，不过光太更多的是对这两人怎么牵扯上的感到好奇。　　
　　
　　“小姑姑怎么会认识黄濑前辈的？”
　　
　　看到佑子换好衣服出来，光太从看黄濑打球的缝隙中挤出点时间看向自家姑姑，后者抱着刚才黄濑递给自己的毛巾在少年身边坐定，似乎因为淋雨的关系显得有些精神不济，声音都低了几分。
　　
　　“恩……大黄饿了……凉太带了牛肉干。”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托腮，思绪不自觉飘远，“凉太是个好人的说。”
　　
　　“……虽然没怎么听懂不过黄濑前辈确实是不错的人啦，”光太放弃和思维不在一个星球的佑子谈话，继续转过头去看篮球，顺便发出羡慕的感叹，“真好啊，黄濑前辈开始打篮球的时候比我现在还大一岁，现在却已经那么强了，好厉害。”
　　
　　身在帝光不可能不知道奇迹的世代，身为帝光的篮球部部员不可能不知道黄濑凉太，作为一个篮球狂热分子，虽然奇迹的世代每个人物都各有千秋各自也很出色，但唯有黄濑是少年真正最崇拜的人。
　　
　　“哎……所以你当时才坚持要去帝光啊。”佑子隐约想起当年光太坚持要念帝光的时候兄长还以为是孩子嫌弃自家是乡下，为此颇伤心了一把。
　　
　　“是啊……不过我是因为那时候黄濑前辈……”
　　
　　“喂，坐在那边的小子！”
　　
　　笠松的声音从球场中央传来，光太抬起头，海常篮球队队长正抱着篮球朝他的方向走来。
　　
　　“黄濑说你也是篮球部的，要不要一起来？”
　　
　　“是啊……咦？！”光太蓦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一脸不知是惊是喜的表情让走在笠松后面的黄濑忍不住笑了出来。
　　
　　“可以吗？和前辈们一起打球什么的……我那个……篮球打得很烂的。”光太少年一双手放下也不是举起也不是，明显局促不安的模样让素来脾气不佳的笠松都忍不住笑了笑。
　　
　　“完全没问题，小子，你不就是想和黄濑打球才到海常来的吗？”笠松伸出手一把揽过他的脖子，“不过有句话要说在前头，今天如果你能从这里得一分，三年后记得要来海常。”
　　
　　“喂前辈你这是在招新？”黄濑瞪圆了眼，控制不住地吐槽，“而且三年后我都毕业了吧……”
　　
　　“啰嗦，我就是想看看这小子篮球打得怎么样。”
　　
　　人才要从小培养，笠松本人倒是对所谓的天才没什么兴趣，偏爱资质平常却很努力的少年，眼前男孩看到篮球就闪闪发光的眼神颇得他的缘，那句话也只是顺口为之，不过小家伙却忽然燃起来了。
　　
　　“好！”
　　
　　光太少年怀着满腔的热血投入篮球中去了，佑子继续托腮看着眼前的赛场，一边试图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大脑却一片昏沉。
　　
　　像是梦境一样，看到小时候和祖父一起站在向日葵花海里拍照的场景。那时候她大约才三岁，还是贪玩也贪睡的年纪，刚从熟睡中被叫醒满心的不痛快，照片上的她一脸委屈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那天也是突然的大雨，祖父抱着她坐在门口一起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看啊，都是因为小佑子哭了，太阳才被吓跑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所以小佑子以后见到太阳一定记得多笑一笑，等下雨就来不及了。”
　　
　　久远以前的记忆……为什么会忽然想起这些？
　　
　　“喂，佑子你怎么了？”
　　
　　“小姑姑睡着了吗？”
　　
　　有人的声音从似乎很远的地方传来，小佑子还在祖父怀中睡得香甜，不舍离开梦境，直到一只温暖的大手搁置在她的额头。
　　
　　“好像发烧了……”
　　
　　梦中的佑子被屋檐下掉落的雨水淋湿了头发，少女蓦地惊醒，睁开眼，金发少年的面孔第一次距离那么近，她不自觉屏住呼吸，听到少年甚是欣慰的声音。
　　
　　“啊，醒了！真是的，别老这么吓唬人啊……”
　　
　　说着，他转过身在她身旁坐下，不知是因为训练劳累还是一下太放松所致，声音都显得慵懒几分，却自有一份浑然天成的温暖语调。
　　
　　“对了佑子，你上次给我的那些种子，发芽了呢。”
　　
　　分明他只是换衣服的时候顺手将它们丢进一个空闲的花盆里，今早出门的时候却惊喜地发现一抹绿意。原本他还想今天如果看到她要提起这事，却因为一连串的事情给耽搁了。
　　
　　闻言，佑子似乎怔了下，昏沉的意识也稍微回笼了下，视线落在黄濑一如既往灿烂的笑容上，她偏过头，唇角不自觉悄悄扬起，头脑却越发温热起来。
　　
　　糟糕……她好像，真的发烧了。
　　

☆、天下姓黄是一家

　　周末一大早黄濑就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金发少年揉了揉惺忪的眸子从柜子上摸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字样让他登时清醒过来。
　　
　　“嗨，表……”
　　
　　“表你个头啊！”那头的人毫不顾忌形象的爆出了粗口，“你小子今天终于没训练了是吧？是不是要兼顾一下你的副业呢？恩？亲、爱、的、表、弟。”
　　
　　这才想起自己先前答应了什么，黄濑听到她那边人来人往似乎正在忙碌什么，顿时有些心虚。
　　
　　“嘿，拍照是吧？就来就来！”
　　
　　一边说一边翻身而起，金发少年在不小心踩到某只毛绒绒的生物时才想起一件似乎很严重的事情。
　　
　　“那个……亲爱的表姐，我可以多带一只吗？”
　　
　　被踩醒的某只汪汪叫了起来，对方那边太过嘈杂似乎没能听到，兀自以为黄濑同以前一样偶尔会带一个同学过去，满心欢喜地应了声。
　　
　　“恩恩好啊，除了那个黑黑的其余哪个都可以。”
　　
　　黑黑的……是说小青峰吗？
　　
　　黄濑囧囧有神地挂了电话，踏上拖鞋走到玄关，身后的某只立即精神抖擞地跟了上来，看那双眼放光的模样似乎随时都打算扑过来，黄濑立即后退了些。
　　
　　“喂等等，我去给你找吃的！”说着，他小心地挪到厨房打开冰箱，因为先前某个做主人的丢下一句“我要回家待几天，凉太可以帮我照顾一下大黄吗”就把这麻烦物塞给了他，他拖着笠松一起去超市买了一大堆牛肉干放在冰箱供着，完全忘记了世上还有狗粮这种神物，土豪的气派让笠松再度汗了一把。
　　
　　“黄濑你这种人要是养了宠物一定会破产的。”
　　
　　“汪汪！”
　　
　　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已经吃完那包牛肉干的大黄正举起爪子在冰箱门上刨着，一边呜呜地哼着，一副饿极的样子，黄濑顿时瞪圆了眼。
　　
　　学长说的有道理。
　　
　　看了一眼超市的账单，黄濑如是想。
　　
　　“好吧，大黄，今天我们去工作吧，赚了钱给你买大块的牛肉吃！”说着，他伸出手活动了下筋骨，一边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至少在佑子回来以前不会饿着你啦，安心。”
　　
　　“黄濑凉太！”
　　
　　毫不温柔的女声在前方不远处响起，一人一狗不约而同的顿下了奔跑的脚步，黄濑抬起头看着从前方拍摄现场气冲冲走过来的年轻女子，小心地举起手。
　　
　　“嗨，表……”
　　
　　“表你个头！我跟你说，你今天要是不能带一个比黑子还治愈的……咦？你带的人呢？”年轻气盛的表姐瞪了一眼一脸尴尬的黄濑，视线落在他脚边站着的黄色一坨，表情立即呈现o（╯□╰）o的模样。
　　
　　和黄濑如出一辙的囧囧有神的表情。
　　
　　“你只说不要黑黑的，我就带了黄黄的来了。”黄濑挺直腰杆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天知道他心里都快笑翻了，这个表姐幻想奇迹的世代全员一起来拍照很久了，却唯独对青峰十分不待见。
　　
　　“那脸和你们放一起太破坏美感了，给他化妆要浪费多少粉底啊。”
　　
　　当然，在得知那人是表弟的憧憬之后，表姐同志还十分紧张地叮嘱黄濑。
　　
　　“要是有一天你也黑成那个德行就别叫我表姐了。”
　　
　　表姐从小就是个对美和形象极度挑剔的人，这也是黄濑的审美观也有些挑剔的原因之一。不仅审美，连对人物的穿着打扮都变得有些挑剔，不过大黄的主人似乎是个例外。
　　
　　“我去，这不是你带一只狗来的理由啊！你这家伙什么时候也赶时髦去捡弃狗了？话说最近弃狗的很多吗？”
　　
　　“是朋友拜托我帮忙照顾而已。”黄濑伸手揉了揉头发，一脸无奈的模样，“比起那个，还不开始吗？”
　　
　　“对对，赶紧来化妆！”做表姐的一把拉起黄濑的手臂要走，却忽然觉得身下有一股拉扯的力道，低下头，黄色的犬类生物正咬着她的裙摆。
　　
　　它的头微微抬起，露出过于晶亮的眸子，注意到自己成功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大黄立即松开了口，舌头往外伸着，一副“我也要来”的模样，让她忽然想起年幼时第一次看到自家水灵灵的表弟时的场景。
　　
　　“喂凉太……你确定这狗不是你养的？”
　　
　　******
　　
　　大黄红了。
　　
　　爱屋及乌是个很玄妙的词汇。
　　
　　比喻喜欢一个人而连带地关爱与他有关的一切，说明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近乎盲目的喜爱。
　　
　　周一一大早，黄濑打着呵欠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身后跟着的依旧是被主人丢给黄濑的大黄。它似乎已经很习惯和新饲主形影不离，黄濑出门前好说歹说也没能阻止它要跟来的渴望，于是就出现了现在的囧状。
　　
　　所幸海常的校规并没有那么严格，在黄濑百般保证一定会管教好宠物之后，警卫大叔这才不怎么甘愿的放大黄进了学校，却没想到由此引发了新的灾难。
　　
　　比黄濑刚入海常那年还要混乱的灾难。
　　
　　“啊！那个一定是大黄了！好可爱！”
　　
　　“真的！比杂志上看起来还要可爱！啊，好想摸一摸……”
　　
　　可爱个毛啊，不就是只狗么……还是最土的那种。
　　
　　黄濑囧囧有神地看着突然围过来的女生，眼尖地瞥见她们手上拿着的杂志，他顿时咳了下。
　　
　　他发誓真的是表姐突发奇想让他和大黄一起拍这期封面，并且很二地准备了两副墨镜，于是照出来的他和大黄不约而同的跟着二了起来……对，绝对不是他天生的属性！
　　
　　“嘿，瞧这俩二货。”
　　
　　响亮的声音来自刚好经过的森山，因为之前在上学路过无意中看到了那张封面杂志，他是一路忍笑来到学校的，如今看到事件的主角正用如出一辙的“你说啥”的表情看着自己，他顿时更乐了。
　　
　　“哈哈哈哈，以前还没发现，这只小家伙其实和你有些微妙的像嘛。”
　　
　　不知是天性所致还是它太喜欢黄濑，总之自从被自家主人几乎不负责任地塞给黄濑之后，它的行为和神态与黄濑的同步率越来越高了。
　　
　　“前辈别这么说，它会突然扑……”黄濑急忙伸手阻止对方，最近只要有人说他们像或者感情好之类的话，大黄都会毫不犹豫地扑过来，他最近已经窘状百出了。
　　
　　“咚”
　　
　　犬难啊……你何时休。黄濑少年躺尸在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状。
　　
　　“啊……好疼。”
　　
　　所幸大黄每次都只是舔一下他的脸就撤退，黄濑从地上坐起身，正要好好和大黄来个“一对一”的交流，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号码，黄濑皱起眉，忽然想起某个乡下妹子是无手机一族……
　　
　　“喂……”
　　
　　“啊，好像通了的说！”电话那头意外的传来乡下姑娘精神十足的声音，黄濑隐约瞄到大黄又准备扑过来，急忙拿着手机站起身挪了挪位置。
　　
　　“佑子？”他明知故问的白痴了一下，换来电话那头十分嘈杂的声音，他甚至隐约听到女人似乎是在用方言吵架的声音……
　　
　　“什么？是乡下妹打来的吗？”森山一脸暧昧的凑了过来，黄濑伸出一只手淡定地挡了回去。
　　
　　“人家是打来关心大黄……”咦，怎么这话莫名有股那啥的味道……
　　
　　“凉太？”女生先是试探地问了声，随即转过头对身边的人安排道，“花婶，你骂人小点声啦，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