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向阳花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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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小赤……”
　　
　　“她什么时候去的神奈川？”对面的人完全不打算听他啰嗦，也没兴趣追究那个洗手间的谎言，开门见山的一贯作风让黄濑忍不住咋舌。
　　
　　“我不知道……”黄濑老实地应了声，犹豫了下自己不久之后大概还会说漏嘴，只好赶紧交代，“其实呢，小赤司……秋……额，深谷她……”
　　
　　他背对着佑子，周围忽然开始变得杂乱，少女没能听到他说了什么。远远奔来的粉发少女到达跟前的时候，黄濑已经挂了电话，看到桃井正凑到佑子跟前一副要彻底研究的模样，黄濑忍不住再度扶额。
　　
　　“啊啊，你就是照片上那个女孩子吗？小黄还真的把你带来了，这家伙，说不是女朋友还整天带着到处晃……”
　　
　　碎碎念，兴奋挥舞的手臂，少女欢快的模样让原本感情迟钝的女生也忍不住微扬起唇角，虽然心里也隐隐觉得这个学校毕业的女生怎么都那么奇怪，却还是忍不住被桃井的情绪感染。
　　
　　听到少女策划着要带她一起去找好玩的摊位，佑子正要说话，黄濑却忽然从她背后冒了出来。
　　
　　“对了小桃，我刚才在门口看到小黑子了！”
　　
　　“真的？”桃井少女立刻双眼发光，匆匆和佑子挥手告别就朝门口奔了过去，看着她欢欣的模样，佑子忍不住抬起头看向黄濑，隐约有点指责意味。
　　
　　“凉太……撒谎不好的说。”
　　
　　“这你就不懂了佑子，这个世界上也是有善良的谎言这一说的……”黄濑朝前迈开步子，一边煞有介事的解释起来，倒像是将先前的事情抛之脑后了，佑子不自觉皱了皱眉。
　　
　　“比如刚才的洗手间？”
　　
　　“咳咳……”黄濑低调地咳了咳，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样子确实挺没出息的，少年决定替自己洗白，“其实啊，关于深谷和小赤司……”
　　
　　“赤司怎么了？”
　　
　　背后忽然响起男生粗噶的嗓音，走在前方的两人吓了一跳，转过头，皮肤黝黑的少年眼神扫了佑子一眼，随即看向黄濑。
　　
　　“眼光不怎么样嘛。”
　　
　　“小青峰！”知道青峰刚才看的是什么，黄濑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下意识地跨步走到佑子前面挡住青峰的视线一边嘀咕道，“你怎么也来了？”
　　
　　“五月说听说这次有项豪华大礼她很想要，非缠着我过来。”青峰少年伸手打了个呵欠，一副十分无趣的模样，“说起来那家伙刚才说看到你就跑过来了，怎么不在？”
　　
　　“那女孩的话刚才去门口找黑子君了……”佑子轻声插嘴，看着青峰的眼神多少有些好奇。
　　
　　这就是凉太憧憬的人啊……
　　
　　“哲也也来了？”注意到佑子的注视，青峰奇怪地瞥了她一眼，随即耸耸肩不以为意地哼了哼声，“怎么都跟约好了似的……”
　　
　　“啊，说起这个，”黄濑忽然晃了晃脑袋小心地看向四周，“别等会连小绿间也来……”
　　
　　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像是要验证黄濑的担忧一样，屏幕上跳动的正是来自绿间发来的邮件。
　　
　　“今日双子大衰，扭转运势的是金色的光。”
　　
　　吐血，这晨间占卜越来越玄幻了，他要去哪里找金色的光？
　　

☆、没心没肺少烦恼

　　天然呆和中二唯一的共同点约莫就是忘性大，放好听了说叫乐观，说白了也不过就那么个词。
　　
　　没心没肺。
　　
　　没心没肺二人组很快丢下了去寻找不知道到底来没来的黑子的桃井和被拐去寻找桃井的青峰【绕死你】，这才开始正式启动今日行程，看到佑子新鲜感十足到处乱逛的模样，黄濑收回手机将绿间少年别扭的提醒揣回口袋跟上前去，身后再度传来有人叫他名字的声音。
　　
　　“黄濑前辈！”
　　
　　千辛万苦穿越人墙而来的少年弯下腰急速喘息，眼神越过黄濑看向正拿着一串巧克力香蕉往口中递的少女，声音里的力气越来越弱。
　　
　　“……和小姑姑。”
　　
　　“啊，光太……”佑子一边慢慢嚼着香蕉一边偏过头思考了下，随即不好意思地咕哝了声，“对不起，忘记要来找你的说。”
　　
　　“没什么。”知道自家姑姑忘性大的少年挥了挥手，“我打你电话一直不通，还以为你们路上出什么事了呢。”
　　
　　“哦，我的在路上没电了。”佑子吃完香蕉，一脸稀松平常地晃了晃手机，在车上她切西瓜切的起劲，完全没注意到她的手机很久没充电了，“顺便一提凉太的也挂掉了的说。”
　　
　　既然她的没电了，黄濑的自然也不能幸免，在接了几个电话顺带收到绿间的短信之后终于熄火了，让少年更加确信了“遇绿间准倒霉”的准则。
　　
　　看到自家姑姑一脸茫然又微妙显得理直气壮的表情，光太少年深深地忧郁了。
　　
　　“……败给你们了。”
　　
　　“嘛，现在不是都遇到了吗？说起来小侄子……”在接到赤司那样的电话之后，黄濑直觉手机现在没电对自己来说是件好事，随即忍不住笑着凑过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我对你说的那个秘密挺感兴趣的。”
　　
　　“前辈真的那么在意吗？”光太少年伸手挠了挠后脑，一副很尴尬的模样，“我后来想了下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哎？到底什么事情……”越是听到这样的说法越是会很在意，黄濑只觉得心头有猫抓似的，正要再接再励，光太忽然越过他看向后方。
　　
　　“咦……小姑姑呢？”
　　
　　黄濑转过身，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那么多人，因为帝光祭的关系，街道上熙熙攘攘热闹不已，而刚才还拿着巧克力香蕉吃得不亦乐乎的黑发少女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啊，”手刚伸到口袋就记起两人手机都没电了的事实，黄濑无奈地揉了揉发，一副颇困扰的模样，“这下可麻烦了……”
　　
　　******
　　
　　走散了。
　　
　　少女一手捧着章鱼烧手中拿着竹签，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四处观望着，怎么也不太想相信自己找个垃圾筒也会找到迷路，不过她好像真的，确实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手机也没电了的说……”
　　
　　人流不知何时多了起来，各家摊位也已经开始使出浑身解说吸引客人，耳畔不断接收到各种各样的吆喝声，少女忽然就有种在自家村子参加收获祭的错觉，心底忍不住感到欢喜。
　　
　　佑子是很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的，村子里的大家都是常见到的脸孔，每次她路过那些摊位都会被塞很多吃的，她和光太一人一份，手牵着手从街道这头吃到那一头。
　　
　　她记得小时候光太很喜欢跟在她身后，常被村子其余的孩子取笑是跟屁虫，大人们常笑说比起姑侄他们看起来更像是姐弟，而事实是因为年龄比较相近，她对光太也真的是近乎弟弟一般的情感。
　　
　　被弟弟仰赖的感觉让她曾经引以为傲了许久，直到那年暑假……说起来，好像确实是从那时开始光太不再跟在她身后了呢……
　　
　　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从眼前闪过，佑子怔了下，随即忽然想起什么般跟了上去。
　　
　　“那个……”看到前方的人停了下来，她直觉地想叫住那人，黑色短发的女生却忽然转身进了前方的一个小门，佑子下意识地推门跟了上去，门蓦地又关上了。
　　
　　屋内的灯光很昏暗，隐约有股潮湿的感觉，佑子不自觉伸手揉了揉手臂，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前方却忽然传来哗啦的声响，隐约伴随着女生的低叫声。
　　
　　“啊，你怎么了？”佑子急忙凑过去朝地上的少女伸出手，她的身下正压着一个砖块，似乎是刚才不小心被绊倒了。
　　
　　“你是？”
　　
　　“哎？”佑子诧异地看了一眼地上女生，没记错的话她们应该是刚见过面的吧……“那个……你刚才还送了我礼物的说。”
　　
　　她指的是现在躺在她包里的那本相册。
　　
　　“啊……是一柳同学。”名叫深谷的女生挣扎着站起身，却没有去握住佑子伸出的手，少女收回手，纳闷地看着深谷怎么看怎么怪异的举止。
　　
　　“这里好像是迷宫呢。”佑子耸耸肩，“看不出你对这些感兴趣的说。”
　　
　　“不是……”深谷的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我只是不小心闯进来的。”
　　
　　确实好奇怪啊……佑子暗想，明明是她自己走进来的。
　　
　　这样想着，少女并没有追问别人的习惯，她原本也只是为了解除心中的疑惑才会跟上来的。
　　
　　“对了，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把这个送给我的说。”佑子将书从包里拿出来晃了晃，注意到女生并没有看向自己，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对面的女生眼睛却一眨都不眨，兀自维持着微笑的表情。
　　
　　“恩……大概是第一次看到黄濑君那样幸福的表情，忽然就觉得很感动吧。”深谷眯起眼，似乎是回想起什么喃喃道，“本来是想可以的话在离开之前去告别的，但是看到那样的表情就觉得其实已经都无所谓了吧。”
　　
　　“告别？”佑子皱起眉看着深谷，“你要去哪里呢？”
　　
　　“谁知道呢……”深谷忽然抬脚开始朝前走，一边转过头看了一眼佑子，“对了，我们要不要进去走走呢？我从以前开始就想试试了，像这样不要害怕任何东西朝前走的感觉。”
　　
　　闻言，佑子怔了下，漆黑的眸子紧盯着深谷似乎是在摸索着什么的脚步，心头忽然有些闷。
　　
　　不害怕任何东西……是因为看不到了吧？
　　
　　胸口涌出奇怪的酸涩感，佑子觉得自己并不是随意伤春悲秋的人，对他人的悲剧虽然并没有冷血到可以无视的地步，却也不会轻易为了谁感到心疼，只是少女一直浅笑的模样让她总是无法释怀。
　　
　　怎么说呢……几乎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疼痛的味道，像是早已伤痕累累却无处诉说，却还要用微笑来面对众人，某种意义上，和当年的花婶好像呢。
　　
　　几乎是本能般地，跟上了前方人的脚步。
　　
　　“我和你一起走的说。”
　　
　　她伸出手抓住深谷的手臂，后者似乎很惊讶，转过头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佑子一派无辜的看着她。
　　
　　“那个，我会怕的说。”
　　
　　深谷忽然笑了。
　　
　　“还是注意到了……吗？”她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抚向自己的眼睛，“现在的话只要光线一暗我就看不到东西，大概明天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唉……所以才想最后来看一眼心爱的学校吗？”
　　
　　“心爱么？”深谷再度轻笑出来，不同先前轻浅的笑容，低沉的笑声，隐约掺杂了些许嘲讽的味道，“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美好的东西呢……”
　　
　　佑子深深的疑惑中，那为什么最后一天会出现在这里呢？
　　
　　手机铃声忽然在密闭的空间响了起来，两人停下脚步，佑子直觉地看向深谷，却见她只是拿出手机对着屏幕发怔。悦耳的歌声循环往复，少女却丝毫没有接通的打算，佑子悄悄往屏幕看了一眼，显示的正是稍早之前才看到的字样。
　　
　　佑子觉得自己要被好奇心压死了，忍不住想要开口，深谷却又忽然按下了接听键。
　　
　　“在哪里？”
　　
　　迷宫里很安静，因为距离很近，佑子不用太专心都能听到电话里流泻出来的好听声音，听到果然是稍早和黄濑通话的那个人，她不由自主的支起了耳朵。
　　
　　深谷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按下了录音键，佑子瞪大了眼，听到手机那头的人依旧好听却又气场十足的声音。
　　
　　“我知道你在。”
　　
　　深谷忽然笑了笑，随即伸手就要按下挂断键，手机那头忽然传来少年十足困扰的声音。
　　
　　“啊，真是急死了，我这边也要找人的说！”似乎是把手机夺了过去，少年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大，“深谷，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小赤司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你要不要出来见个面再说？”
　　
　　见面只会更糟糕吧，那个人好像很可怕的说。佑子默默地吐槽，不过黄濑的声音倒是提醒了自己她目前迷路中的事实，于是少女大脑一时短路冲着电话叫了起来。
　　
　　“凉太，我在迷宫的说。”
　　
　　“哎？佑子？！”黄濑拔高了声音，“你和深谷在一起吗？什么迷宫？”
　　
　　“啊……”自觉说错话的少女默默缩了回去，下意识地吐了吐舌正要道歉，深谷却忽然挂断了电话，佑子看到女生利索地关机，打开盖将手机卡丢了出去，一连串的动作让佑子的嘴巴一下张得老大。
　　
　　“不用做到这个地步吧……”
　　
　　“不会，”深谷拍了拍手，嘴角的笑容第一次显得如此真实，“我想挂这个人的电话很久了。”
　　
　　不知道她说的这个人是凉太还是那个叫赤司的人呢？佑子歪着脑袋再度疑惑了。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叫做深谷的女生大概自己没注意到吧，她刚才看着屏幕时的眼神。
　　
　　悲伤的，却隐约有带了那么点幸福味道的眼神。
　　
　　人类这种生物还真是复杂呢。
　　

☆、中二少年伤不起

　　有什么情况比你正在找人的时候被你正在躲的人给找到还要苦逼？
　　
　　黄濑觉得自己今天运气糟透了，从绿间的那条短信……不对，是从他踏上来东京的车开始，他人生的悲剧底线就在不断被刷新。
　　
　　也许他今天就不该来吧……之前接到赤司电话的时候果断拉着佑子离开就好了啊，不然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样。
　　
　　因为佑子不见了的缘故，黄濑和光太分头朝两个方向去找人，金发少年接连问了好几个摊位，终于从一个男生那里得到疑似佑子的人的信息，正要循着走过去，背后就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凉太。”
　　
　　黄濑僵了一下，转过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忽然出现的红发少年。
　　
　　“小赤司……你动作也太快了。”不是刚挂了电话么。
　　
　　“你在说什么？我原本就在东京。”
　　
　　赤司面无表情地看着黄濑，后者不自觉傻笑着挥了挥手。
　　
　　“哈哈是吗？你也来帝光祭啊……那个我还有事要忙，小赤司你好好逛……”一边说一边挪了挪脚步试图离开，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拎住了衣领。
　　
　　“小赤要找人，小黄濑也要帮忙才行哟。”
　　
　　“所以我说了我也要找人……”黄濑朝后伸出手试图解救自己，“小紫原你快放开……”
　　
　　“所以啊，小赤，和小黄濑都要找人。”紫发少年松开黄濑，利用身高优势俯视着两人，一脸理所当然地解释道，“你们一起去找就好啊，恩就这样，小赤……我去那边买点吃的。”
　　
　　说完，不顾两人会有什么反应，紫原一边把最后一根美味棒塞进嘴里一边转身迈开步子，徒留黄濑一脸黑线地面对着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的赤司。
　　
　　也就是现在这样苦逼的场景。
　　
　　“迷宫的话就在篮球馆附近的草地上，好像是恋爱心理研究社。听说是系统控制的，要情侣从不同的门进去，然后在里面找到对方再一起走出来才可以哦。”
　　
　　黄濑很想吐槽这个鸡肋的设定，但现在这混乱的场景让他实在没力气和光太闲扯。
　　
　　“好了我知道了，这就进去找她。”
　　
　　“哦，不过前辈，那个迷宫真的很复杂的，听说很多女孩子都因为男朋友没找到她而闹分手来着。”说着，光太少年用一副“我祝福你”的眼神深深地看了黄濑一眼，“前辈要加油啊。”
　　
　　黄濑终于忍不住学着笠松一巴掌拍了过去。
　　
　　“小小年纪少点鬼心思。”
　　
　　他难得犀利一回，被看穿的腹黑少年嘿嘿笑了两声。
　　
　　“其实小姑姑的话不用担心的，我们村到处都是迷宫一样的树林。不过就像你说的，那个设定太鸡肋了，一定要有个男生进去一起出来才行，只好委屈前辈了。”
　　
　　说罢，他偷偷看了一眼正在黄濑身后的赤司。
　　
　　“说起来，那个是赤司前辈吧？总觉得今天的气场微妙的不太一样呢……”
　　
　　“好奇心杀死猫啊小侄子。”黄濑似乎拍出了兴趣，又伸手朝少年的脑袋上招呼过去，一边脑抽地想着，果然拍人的滋味很爽，难怪笠松前辈踹他的时候从来都不嫌累【喂。
　　
　　“好吧，我去那边帮忙了，小姑姑就拜托你了。”光太摸摸鼻子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又回过头朝黄濑做了个鬼脸，“还有我是大侄子不是小侄子，小、姑、父。”
　　
　　黄濑的嘴角抽搐了下，之前的电话他就察觉到了，小家伙同天然呆的姑姑不同，是个伪天然真·腹黑的家伙。
　　
　　不过姑父啊……总觉得很神奇的样子。
　　
　　“凉太。”
　　
　　赤司的声音忽然响起，黄濑回过神，看到自家前队长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迷宫入口，异色双瞳危险地眯起，一副在研究从哪里开始拆迁的架势，少年的额头顿时滑下一排黑线。
　　
　　“小赤司，我们可以文明一点的！”说罢，不由分说地拉着赤司跨进了门，入目所及的昏暗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察觉到赤司甩开他的手已经开始前进，少年揉揉脑袋跟了上去。
　　
　　“说起来，小赤司你找深谷到底什么事呢？”
　　
　　前方没有应答，昏暗的迷宫里一片寂静，黄濑怔了下，试探性地重复了声：“小赤司？”
　　
　　空荡的迷宫里响起微弱的回声，黄濑快步走上前去，果然已经不见了赤司少年的身影，他的嘴角再度抽搐了下。
　　
　　还是一如既往的丝毫不拖泥带水啊。
　　
　　“算了，我也去找人吧。”
　　
　　终于有时间细细观察自己身处的这栋建筑，黄濑这才发现迷宫的制作者很费心，而且很土豪……那一条条临时堆砌起来的道路竟然是用上好的木材所制作的，少年一边走一边伸出手敲了敲身边的一块木板，果然传来不小的空洞声，少年的眼眸转了转。
　　
　　“喂，佑子你在吗？在的话就回答一声！”
　　
　　“彭”
　　
　　不远处传来有人倒地的声音，显然是同样在迷宫纠结的人被黄濑这样天然的做法给雷到了。少金发少年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继续一边敲着门板一边走着，前方出现三个岔口，黄濑正在各种推测赤司会走哪条路线，不远处传来木板被敲击的空洞声音。
　　
　　“啊……刚才好像有听到凉太的声音的说。”
　　
　　很近！
　　
　　少女茫然的声音不甚清晰地飘入黄濑耳中，金发少年立即抬手敲了敲身侧的木板。
　　
　　“喂，佑子，我在你后面。”
　　
　　“不是吧？这样也可以？”隐约听到有人倒地兼不可置信的声音，听到这样似乎真的有效，众人纷纷开始效仿，一时间原本安静的迷宫顿时变得纷扰起来，饶是听力良好的黄濑也再找不到佑子的声音，原本欢喜的表情顿时苦逼起来。
　　
　　他这是算自找苦吃么？
　　
　　背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少年转过身，还没看清来人的样子就忽然被一把抓住了手臂。
　　
　　“凉太快来这边，我和秋叶走散了！”天然呆的少女难得如此焦急，抓住黄濑的手臂下意识收紧，虽然这力道对少年来说不痛不痒，然而那手心的冷汗却让黄濑忍不住暗自心惊。
　　
　　因为……
　　
　　“凉太，秋叶她……没有时间了。”
　　
　　佑子忽然顿下脚步，素来平淡的天然语气里难得地掺入一丝泫然欲泣的感伤。
　　
　　黄濑的脸色变了下，正要再说什么，原本昏暗的灯光蓦地大亮了一下，跟着是一阵不小的震动，密闭的空间忽然开始塌陷，下一刻，世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不是吧？”
　　
　　几乎是反射般地将前方呆愣的少女扑倒在地，后背隐约有被什么击中的痛感，金发少年迷迷糊糊的觉得，做人真的不可以铁齿，原来他倒霉的底线还可以继续被刷新。
　　
　　“凉太！”佑子惊呼出声，随即试图起身查看他的情况，却没有足够的力气撑起黄濑的身子，忍不住着急的叫了起来，“你怎么样了？”
　　
　　声音里隐约竟有些哭意了，黄濑双手撑在地面试图站起身，手掌下却忽然传来柔软的触感，少年在一片漆黑的迷宫里悄悄红了脸。
　　
　　“凉太？”素来迟钝的少女丝毫没察觉对方的手正放在何处，兀自伸出手朝黄濑身上摸索过去想查看他的伤势，却忽然被少年攥住了手。
　　
　　“别乱动……”少年温热的气息忽然喷洒在耳边，佑子终于察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