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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情仇女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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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她在档案里找到了一张条子,只见上面写着——埃德蒙。唐太斯,拿破仑党分子,曾负责协助逆贼自厄尔巴岛归来,应严加看守,小心戒备。那是维尔福的笔记没错。
  在这行字下面,还有另一个人的笔迹写着,“已阅,无需复议。”应该是某位巡查员加上去的。
  蕾妮皱皱眉头,紧接着打开了请愿书,她仍记得莫雷尔提起它时万般后悔的样子。为了让埃德蒙出来,莫雷尔善意地夸大了埃德蒙对帝国的功劳,以至于这封请愿书最后成了一项可怕的罪证。可上面的日期分明是一八一五年四月十日,离百日王朝结束还有很远,要是能及时送到警务大臣手里,完全能把埃德蒙救出来。
  这就说明请愿书被人恶意扣了下了。
  蕾妮不愿意去怀疑维尔福,但当她看到情愿书上也有维尔福的笔记时,双手不禁颤抖起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埃德蒙本来完全有机会放出来的呀。
  蕾妮心神不宁地走出法院,她很清楚,如果自己去质问维尔福,他什么都不会说。
  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她要去伊夫堡!
  如果是从前,她绝对不会踏进那个地方,那是属于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的地方,肮脏,黑暗,潮湿,不是她这样的人该来的。
  然而她还是来了。
  监狱长殷勤地招待了她。他当然认识蕾妮,毕竟她出生于马赛手指头数得过来的大贵族家庭,丈夫曾担任过马赛的代理检察官,目前又高升到凡尔赛任职。
  “监狱长先生,我来是为了我丈夫从前审理过的一桩案子,关于一个拿破仑党徒替拿破仑传递信息”,蕾妮解释道,”那个犯人叫埃德蒙。唐太斯。”
  “是的”,监狱长谄媚地说,“那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犯人,他一直好好地关在地牢呢。”
  “请带我去见他”,蕾妮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我有话要亲自问他。”
  监狱长亲自领着蕾妮进了伊夫堡,这里如她想象的一般黑暗、可怕。
  其实就连监狱长很奇怪,这几年之内,一连来了两个高贵的女人,都想要见这个犯人。虽然先前的那个女官来过一次之后就销声匿迹了,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她是拿破仑的人,而那位失冠的皇帝再也翻不了身。
  而检察官夫人来这里又是为何?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他也不用想明白。他只需要好好招待她,讨得她的欢心就,然后装作这件不合规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这是他多年以来总结出来的经验。
  不知走了多久,蕾妮终于在地底的黑牢见到了那个犯人,他的脸上爬满了沧桑的胡须,唯有那双眼睛,犹如蓝宝石一般璀璨。
  “我想单独跟他说说话。”蕾妮吩咐道。
  “可这违反了规定”,监狱长面露难色,“哦,不。。。我是说,我害怕他会伤到您。”
  “他不会的”,蕾妮坚持道,“而且这里还有铁窗呢。”
  “那您必须离他远一点,夫人”,监狱长再三告诫之后,无奈地离开了。
  听到监狱长的脚步声走远之后,蕾妮开口打破了沉默,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对她也如同自己一般好奇,“唐太斯先生,您好。”
  “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对方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的你未婚妻梅色苔丝的朋友,也是检察官维尔福的妻子”,蕾妮缓缓地说,“我来这里是有些事想问你。”
  “你是梅色苔丝的朋友。。。”埃德蒙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她现在还好吗?”
  “她很好”,蕾妮又一次撒了谎。“你的父亲也很好,我来之前刚刚看望过他。”
  “感谢上帝”,埃德蒙抓住栏杆,“我感激您,夫人。看来维尔福先生终于想起我了,他答应过的,会放我出去。。。”
  蕾妮讶异地睁大眼睛。她仍记得自己提起埃德蒙的名字时维尔福无比厌恶的表情,就好那触动了他心底的一根刺。维尔福在判决书里把埃德蒙描述成一个穷凶极恶的拿破仑党徒,又怎么会答应埃德蒙放他出去。
  “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吗?”
  “是的,夫人”,埃德蒙说,“检察官大人对我很和善,他说过我是无辜的,只要再审一审就可以放了我。他还帮我把那封拿破仑的信烧了。。。哦,那封信,他让我发誓不要提起的。。。”
  “没关系,你可以跟我说”,蕾妮赶紧说道,“刚才监狱长在的时候,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你可以相信我。”
  埃德蒙踌躇了好几秒才开口,“我不知道信的内容,夫人。我只知道那封信要带给巴黎的一位将军。”
  “哪位将军?”蕾妮疑惑地问。
  “诺瓦蒂埃将军,他就住在巴黎的高海隆路,您认识他吗?”埃德蒙问。
  “你说什么。。。诺瓦蒂埃将军”,蕾妮不可置信地退了两步,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
  再没有比这个答案更让她吃惊的了。她万万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她也终于明白维尔福为何言行不一致,把埃德蒙关在这里。
  她的丈夫不是一直很公正吗,为什么做出这样卑鄙肮脏的事情?为什么?
  “维尔福夫人?维尔福夫人!”
  埃德蒙的声音越来越远。
  蕾妮只记得她的双脚不自觉地想要离开那里。当她失魂落魄地跑出黑暗的伊夫堡,一瞬间照过来的阳光让她无法睁开双眼,就好像她自己也是个罪人。
  “维尔福夫人,您还好吗?是那个可恶的犯人吓到您了吗?”监狱长气喘吁吁地赶过来,“我早说过。。。”
  “不,监狱长,您误会了”,蕾妮勉强抑制住上涌的泪水,“我刚才只是。。。有些不舒服,对了,您能送我回码头那边吗?”
  “乐意为您效劳”,监狱长赶紧上前领路。
  蕾妮最后回望了一眼地狱般的伊夫堡。
  恰好飞过的海鸟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她是在吟唱灵魂的挽歌,还是在警示风暴的到来?

  ☆、第48章 埃德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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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尔福夫人的匆匆离去给埃德蒙抛下了一个迷,为什么她在听到那个名字后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就如当年的维尔福。
  埃德蒙按捺住心中的冲动;直到确认监狱长不会再返回这里;才轻轻把床挪开;钻进了藏在床底的隧道,到对面的二十七号牢房去找他的朋友法利亚神父。
  这条隧道是法利亚神父花了几年的光阴完成的。他仍记得神父从隧道里钻出来时他有多惊讶。他本以为能凿开这样一条通道的会是一个非常强壮的人;没想到他却看到了一个干瘪瘦小的老头。
  法利亚神父的眼睛深陷有神;几乎被那灰色的眉毛所掩没了;一把又长又黑的胡子一直垂到胸前。他那神色疲惫的脸上刻满了忧虑的皱纹;再加上他那个性坚毅的轮廓,一看便知他是一个惯于劳心而少劳力的人。
  但正是这个老头凭借着惊人的毅力,挖出了一条五十尺长的通道。他本想挖通那面迎向大海的墙壁,却因为一个小小计算的失误来到了埃德蒙的牢房。但埃德蒙内心的一部分却相信那并不是失误;而是神的指引;也许他们注定要相遇在伊夫堡最黑暗的牢房。
  在那之后;他们就在这座暗无天日的牢房中相依为命。埃德蒙把法利亚神父当做父亲一样尊敬;而神父也把埃德蒙当做儿子来疼爱。
  在狱卒们眼中,法利亚神父是一个有趣的疯子;他时而笑;时而哭,整天念叨着不存在的宝藏。只有埃德蒙才知道,神父是一个充满智慧的人。他曾给红衣主教斯巴达做秘书二十年,遍览主教的两千多册藏书,后来却因政。治主张失败入狱。但他并没有放弃理想,除了花很长时间拆卸家具,制成挖墙用的工具开凿这条隧道,他还把用煤烟溶解在酒里制成墨水,用鱼头的软骨制成笔,以皮肤病为借口向狱卒骗取硫磺制成引火工具用来点灯,以便继续他的研究。
  如今神父身边又多了一个勤奋好学的徒弟。不得不说埃德蒙是一个极其有天赋的学生,极强的理解力让他能适应各种各样的计算方法,而且他原先就有意大利语和希腊语的基础,了解其他语言的结构就容易多了。这样一来,法利亚神父只花了两年的时间,就教会了埃德蒙数学、物理、化学,以及三四种他所掌握的现代语言。
  但若说埃德蒙只学到了这些基础知识就太不公平了。神父出身上流社会,又饱经沧桑,他的外表忧郁而严肃,风度温文而高雅,这种气质正是埃德蒙以前所欠缺的。在神父的耳濡目染下,埃德蒙也像是脱胎换骨一般,气质完全发生了转变。这样的气质除非能有机会经常和那些出身高贵的人来往,否则是很难获得的。
  对于埃德蒙来说,法利亚神父就像是茫茫大海上长明的塔灯。他是埃德蒙的导师,又是埃德蒙的慈父。是他为埃德蒙点亮了智慧的光芒,也让他有机会看透那些从前遮掩在真相前的迷雾,揭开那个困扰折磨了他很多年的谜题
  ——究竟是谁写下了那封告密信?
  埃德蒙自问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也没有结过什么仇,因此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处心积虑地害他。
  然而神父却笑着说,“我的孩子,你太天真了。善良的人确实不易结仇,但这并不代表别人不会害你。要记住,利益是永恒的。有一句格言说得很妙,不论何种坏事,欲抓那作恶之人。先得去找出能从那件坏事中得利之人。”
  是的,如果他被关进伊夫堡,那么押运员腾格拉尔会当上埃及女王号的船长,而梅色苔丝的表哥弗尔南多,则会在爱情上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他恍然想起婚宴前的一天晚上在瑞瑟夫酒家看到他们在一起喝酒。是他们!是他们联手陷害了他,一个写下了那封看不出笔迹的举报信,在神父的指点下,他终于知道那种笔迹是用左手写成的;而另一个,则把举报信投进了法院的邮箱。
  这也让埃德蒙不禁担心起梅色苔丝是否能坚守他们的爱情。但当他说起梅色苔丝的故事时,法利亚神父却告诉他,“埃德蒙,你大概还可算是我生平所见的人之中最优秀的呢,可是你那位爱人竟并不输给你。在我的人生阅历中,还从未见过有哪个女人能有这样的胆识,敢冒充皇后的女官独闯国家监狱。她绝不可能成为你那个仇人平凡的妻子,她注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然而这次维尔福夫人的突然到访,却让埃德蒙对第三个人产生了疑虑。为什么他只被维尔福审讯过一次,没有上法庭,甚至没有经过任何正规的手续就被判了罪?
  怀疑攥住了埃德蒙,因此五十尺的距离变得极为漫长。当他钻出隧道时,神父正在墙壁画几何图,那神态就象阿基米德在浴缸里思索浮力定律那样全神贯注。
  他本不愿打断神父的思索,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于是轻轻推了推神父。
  在听完他的叙述后,法利亚神父表现出了同样的疑虑,“我的孩子,司法界是一个充满辛秘和肮脏的地方,假如你要我来帮你分析,必须把当时详细的情形告诉我。”
  于是埃德蒙仔细回忆。“代理检察官嘱咐了我好几次,叫我千万不要把拿破仑的信的事讲说出来。不仅如此,他还硬要我郑重发誓,决不吐露信封上所写的那个人名。”
  “可那个名字是谁呢?”
  “巴黎高海隆路的诺瓦蒂埃将军。”
  “诺瓦蒂埃。。。”法利亚神父反复念叨那个名字,“我知道在大革命时期也有一个吉伦特党领袖诺瓦蒂埃,那位代理检查官大概多大年纪,姓什么?”
  “他姓维尔福,大概二十七八岁左右。”
  法利亚神父忽然大笑起来,这让一旁的埃德蒙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哦,别担心,我的孩子”,神父止住笑容,“我没有疯。我笑是因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其实再清楚不过。可怜的孩子,你告诉我这位代理检察官对你深表同情?”
  “是的。”
  “他还烧毁了那封拿破仑的信?”
  “是的。”
  “他还要你发誓决不吐露收信人的名字?”
  “是的。。。”
  “我可怜的孩子,你知不知道这个诺瓦蒂埃是谁?”
  埃德蒙摇摇头。
  “这个诺瓦蒂埃就是维尔福的父亲呀!”
  这时,即使地狱在埃德蒙的面前张开它那无底的大口,也不会比听到这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使他吓得目瞪口呆的了。这几个字揭发了只有刽子手才做得出的不义行为,而他就因此被葬送在伊夫堡最的黑地牢里,没日没夜地受着煎熬,简直如同把他埋入了一个坟墓。
  而埃德蒙此时才醒悟过来,用双手紧紧地抱着头,象是要防止脑袋爆裂开似的。他嘶哑喊出一个词,“他的父亲。。。”
  “是的,代理检察官的亲生父亲”,法利亚神父无奈地摇摇头,“诺瓦蒂埃。维尔福。”
  刹那间,那些久远的记忆仿佛被一道光唤醒了。维尔福在审问时的种种异常表现,他的态度,他销毁那封信时如释重负的表情,他要求埃德蒙发下的誓言,他那简直不象是宣布罪状倒象是恳求宽恕的语气,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
  埃德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终于明白维尔福夫人为什么会有那样反常的表现,“因为那个真正的罪犯并不是我,而是他的丈夫维尔福啊!”
  当那一阵激烈的情绪过去以后,埃德蒙走到从神父的地牢通到他自己地牢的洞口,“法利亚神父,我要一个人把这些事情再想一想。”
  “去吧,我的孩子,如果有什么需要,一定来找我”,法利亚神父轻轻叹了口气。
  回到自己的牢房以后,埃德蒙径直倒在了床上。晚上,狱卒来送饭的时候,发现他两眼发直,板着面孔,象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
  “你又疯了吗?”
  埃德蒙没有回答,他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几小时的光阴在他看来不似乎只是几分钟,因为在这期间,他下了一个可怕的决心,并立下了令人生畏的誓言。
  等狱卒离开之后不久,法利亚神父悄然钻过隧道,来到了埃德蒙所在的三十四号牢房。他有些担忧地说道,“我的孩子,我现在很后悔刚才帮助你寻根问底,查明了真相。”
  “为什么?”埃德蒙皱皱眉头。
  “因为那在你的心里又注入了一种新的情感”,法利亚略一沉吟,“那就是复仇!”

  ☆、第49章 蕾妮(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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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狱长把蕾妮送上了船。一路上她都浑浑噩噩,一直到回到家见到了她的小瓦朗蒂娜,才恢复了些许。
  也许是因为梅色苔丝失踪后她太过抑郁;因此;她的女儿瓦朗蒂娜从一出生开始就十分孱弱。每个冬天她都会依照阿夫里尼医生的嘱托;带女儿去艾克斯用温泉疗养,开春再回到温暖的马赛和外祖父母住上一段时间。
  床上的瓦朗蒂娜似乎没有注意到蕾妮的异样;她撒着娇说道;“妈妈;可以给我读个故事吗?”
  “当然”;蕾妮轻轻抚摸女儿的头发,接着伸手打开了抽屉。她发现每天给瓦朗蒂娜读的那本《格林童话》不见了,不过她想起了另一个故事,那还是几年前梅色苔丝带她出海时讲的;她至今记忆犹新:
  从前海底住着一位美丽的人鱼公主;她意外地在海上救下了英俊的王子;并且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为了追求真爱;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脱去鱼尾;换来人腿;但王子却与邻国的公主订了婚。眼看三天的期限就要到来,海巫女给了她一把匕首,告诉她只要杀死王子,就可以回到海里。。。
  “妈妈,人鱼公主真的杀了王子吗?”小瓦朗蒂娜忍不住出声打断了故事。
  “放心吧,她不会的”,蕾妮轻轻摇摇头,“人鱼公主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她宁愿跳进海里化成美丽的泡沫,也不愿伤害王子。”
  “为什么不呢?王子背弃了她的爱情呀”,瓦朗蒂娜不满地撅起了粉红的小嘴,“我就不要人鱼公主死掉,就不要嘛。。。”
  “那是因为她爱王子啊”,蕾妮吻了吻小瓦朗蒂娜的额头,“等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了。”
  瓦朗蒂娜也轻轻吻了蕾妮一下。
  “好了,瓦朗蒂娜,快睡吧。妈妈明天要去一趟巴黎,你在家里要听你外祖父母的话。。。”蕾妮微笑着说。
  “好呀,不要忘了给我买礼物哟”,小瓦朗蒂娜拍着手说。
  “当然不会忘”,蕾妮眨眨眼睛,“晚安,我的女儿。”
  她轻轻关上房门,交代女仆照看好瓦朗蒂娜,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当天晚上蕾妮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她轻轻打开瓦朗蒂娜的房门,悄悄走到床边给了她的女儿最后一个吻。
  小瓦朗蒂娜睡得正香甜,蕾妮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才不舍地退出了房间。那一刻她内心的一部分涌起了留下陪伴女儿的冲动,但她知道她不能,埃德蒙多关在伊夫堡一秒,她丈夫背负的罪恶就会增加一分。
  收拾好东西后,蕾妮终于启程赶往巴黎。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她会竭尽全力补偿埃德蒙,并乞求他不要说出那个致命的秘密,这样一来,维尔福也可以放心地把他放出来。。。那会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但想起维尔福的态度,她并不确信自己是否可以说服他。
  然而当她不按计划突然回到伊欧特别墅之后,却发现维尔福并不在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或许维尔福还在工作?
  蕾妮感觉身上无比疲惫,但她一刻也等不了。她命令家里的仆人把马车驶向维尔福工作的法院,她迫不及待想要质问他。
  不知为何,那个仆人一直目光躲闪,像是有些心虚。驾车时也磨磨蹭蹭,最后还撞坏了车轴。
  “夫人,我们回去吧”,仆人恳求道。
  蕾妮没有理会他,她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转而雇了另一辆马车。走了好一段路之后,她发现迎面过来那辆马车看起来竟有些眼熟。
  那辆马车在他们前面的路口转了个弯,这回她看得更清楚了,那是维尔福几个月前在拍卖行买的那辆双座四轮轿式马车,虽然没下雨,但篷盖却拉得严严实实。
  蕾妮按捺下叫停那辆马车的冲动,命令车夫小心地跟在它后面。
  那辆马车在圣日耳曼的一家旅馆停下了,一个男人从车上匆匆下来,虽然他围着一条马夫在寒冷的夜晚才用的大红围巾,但蕾妮一眼就认出那是维尔福。
  他的背影,他的动作,无一不让蕾妮感到熟悉。
  可他为何要来这样一家旅馆?
  蕾妮心里陡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在旅馆门外等了很长时间,一直不见维尔福下来,于是她自己走进了旅馆。
  “夫人,需要订房间吗?”门房礼貌地问道。
  蕾妮狐疑地顺着楼梯往上望了一眼,“刚才进来那位先生呢?”
  “这里没有什么先生来过呀。。。”门房警觉起来。
  “不,我看到他进来了”,蕾妮直视着他的眼睛,“请告诉我维尔福先生到底在哪?”
  门房像是被吓到了,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检察官先生不在这里”,他语无伦次地说,“不。。。我是说,我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检察官?”蕾妮很快找出破绽,用同她母亲一样威严的语气诘问道,“告诉我,他在哪个房间?”
  店员终于唯唯诺诺地交出了钥匙。
  蕾妮抓起钥匙,很快找到了房号。
  自从被梅色苔丝撞见以后,维尔福不敢再和情人在伊欧特别墅幽会,于是在这里租下了这间小套房。
  蕾妮刚准备把钥匙插。进锁眼,却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着的。于是她侧身在门边,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你爱我吗?”那是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却带了与平时不同的娇嗔。
  “你们女人总喜欢问这个问题”,维尔福轻佻地说,“是的,我爱你,爱到发狂。这是显而易见的,否则我为什么会租下这个房间,又为什么冒着风险来见你呢?”
  “那蕾妮呢?”女人带着醋意说道。
  “蕾妮是我的妻子,现在我们又有了女儿”,维尔福有些不耐烦了,“我当然得爱她。”
  “不,你不爱她,我可是知道百日王朝的时候,你父亲为你物色了好几个当权派的女儿,你并没有拒绝,只想着再观望一阵子”,女人冷笑着说道,“如果拿破仑复辟的时间长一点,你的妻子很可能就不是她了。”
  “埃尔米妮,你到底想表达什么?”维尔福恼怒地说。
  “哦,维尔福。。。蕾妮经常回马赛,现在纳尔戈纳又死了,我本来以为我们之间从此可以毫无阻碍。。。可是我父亲物色了一个在西班牙开银行的富商腾格拉尔,非要逼我嫁给他。那个人正在打理在西班牙的产业,大概再等一年就要回巴黎了。。。”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维尔福,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嫁给他。”
  “埃尔米妮,你疯了吗?”维尔福终于抑制不住怒火,“我是有家室的人,我们之间不过是。。。”
  “你说过的,你只爱我一个”,女人继续哭求道,“你说过你娶蕾妮只是为了她的地位,所有这些我都能给你。”
  “看看我为我们的爱都做了什么?想想那个加泰罗尼亚女孩吧!”维尔福咬牙切齿地说,“埃尔米尼,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完全可以嫁给那个富商腾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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