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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情仇女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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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她不得不把它摘下来,因为指环与她周身的打扮配起来极不和谐。梅色苔丝本想把它暂时收在首饰盒里,但略一迟疑之后,她把它小心地藏进了衣袋。
  化完妆之后,梅色苔丝站起身来,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她身上的蓝色长裙是那条结婚礼裙改制的。她原本想找卡德鲁斯帮忙,这个热情的邻居就是一个不错的裁缝,遗憾的是她从他老婆卡康脱女人那儿得知卡德鲁斯也去参军了,因此她不得不另外找了一家裁缝铺。
  成衣只过了一天就送回来了,颜色由圣洁的白色染成了深邃的蓝色,裙子上装饰的水珍珠也尽数去掉,取而代之的是蕾丝勾勒的简单花边。这是梅色苔丝最好的裙子,只要稍稍改造,作为里衬已经足够,这样一来就省下了一大笔买新裙子的钱。
  确认身上并不不妥之处,梅色苔丝走到窗边,取下那件挂在椅背上的暗色斗篷围上。那是在一间旧衣店买的,材质是难得的天鹅绒。它原本的颜色是暗玫瑰色,但在房间昏暗的光线下看上去更像深棕。这样更好,凭填了庄严与肃穆之感,更符合她目前的“新身份”。
  末了,梅色苔丝小心地套上了床边那双花纹繁复的洛可可风格鞋子。这双鞋原本属于一个贵族小姐,但她刚付完全款定制了鞋子,便不幸赶上拿破仑的政权第一次被推翻,而取而代之的路易十八提倡的是崇尚简约的新古典主义风格。这双本来该让她倍受瞩目的鞋子,一时之间成了时尚的弃儿,因此她再也没有回来取,鞋子就一直放在鞋店的橱窗里蒙尘,成了一件美丽但不实用的装饰品。
  但现在,它已经完完全全属于梅色苔丝。这双鞋子在她这次所有花费中占的最多,但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它来自拿破仑的宫廷,只要看一眼,就可以对鞋子主人的身份猜测一二。
  完成这一切之后,梅色苔丝凝望着镜子中那个陌生而美丽的贵族女人,恍然想起在弗洛朗戏剧学院的时候,她的导师曾告诫过她,在演戏的时候入戏是很重要的,但万万不可模糊戏剧与现实的界限,那是极为危险的。
  可她早已模糊了界限,作为渔女梅色苔丝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生活了好几个月,如果不是再次拾起化妆工具,她恐怕都要忘记自己曾是一个演员。
  但此时此刻,她不再是演员,也不再是渔女,因为演员和渔女都没法进入伊夫堡。
  “记住自己的新身份”,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我必须忘记梅尔,忘记梅色苔丝,这样方能安全地见到埃德蒙。”
  深吸一口气之后,梅色苔丝裹紧斗篷出发了。
  马车在莫雷尔父子公司附近停下了,老唐太斯和莫雷尔先生早已等在那里。自从梅色苔丝成功说服老唐太斯她可以见到埃德蒙之后,老人终于吃了点东西,现下已恢复了一些,但仍然非常虚弱。因此见到梅色苔丝时,他脸上完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梅色苔丝,需要我帮你雇船吗?”一旁的莫雷尔先生狐疑地问道。
  “不了,莫雷尔先生,我已经雇了一艘小船,就停在码头”,梅色苔丝微笑着回应道。
  “好,好吧。。。”莫雷尔先生无奈地点点头。其实他才是最为震惊的一个,他原本以为梅色苔丝是要和他合伙演一出戏,好让老唐太斯安心。直到看到梅色苔丝的架势,他才恍然明白过来,这姑娘是真的要去独闯伊夫堡了。
  “我父亲就拜托您了”,梅色苔丝说完,便转身往码头走去。她举手投足完全是一个贵夫人,有那么一瞬间,莫雷尔先生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在莫雷尔先生的搀扶下,老唐太斯登上了瞭望塔。其实梅色苔丝原本想带着他一起去,可他的身子实在太弱,经不起风浪。更何况此次去伊夫堡是要冒着被识破的危险的,她绝不能让他冒险。
  塔楼上有数个望远镜,两人一直看着梅色苔丝的小船乘风破浪,往伊夫堡的方向驶去,直至消失不见。。。
  梅色苔丝曾无数次坐着小船近距离地观察这座幽深的堡垒,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伊夫堡登陆。
  伊夫堡戒备森严,高高的正方形塔楼上矗立着三座炮台,岛屿周围的悬崖上也到处都是炮口。但此时此刻,这座堡垒正沉睡在大海的臂湾中,掩映着清晨绮丽的霞光,竟染上了一丝安徒生童话凄美的色彩。
  “埃德蒙,等着我。。。”梅色苔丝喃喃念道。她无法伪造释放令,但至少,她可以见上他一面。
  两个狱卒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个疑惑地问道,“夫人,请问您来这里有什么事?”
  只见梅色苔丝上前一步,轻轻放下兜帽,目光中的威严让他们不敢正视,“我是已故的约瑟芬皇后的女官玛利亚,请带我去见你们的典狱长!”

  ☆、第20章 皇后的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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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瑟芬·博阿尔内是拿破仑的第一任皇后,虽然他们后来被迫离婚,但拿破仑从未断绝过对约瑟芬的爱意。他一生中先后有过好几个女人,也只有约瑟芬真正占据着他的心。
  这正是梅色苔丝称呼她为皇后的原因,她要以此作为和典狱长谈判的筹码。
  那个狱卒消失了好几分钟才回来,他低声下气地跟在一个满脸络腮胡,穿着类似军队制服的男人身边。梅色苔丝虽然认不出这个时代的制服,但她猜测这便是伊夫堡的典狱长。
  “阿多尼,下去吧,我和这位小姐有要事相商!”
  不出梅色苔丝所料,那人先是喝退了身边的狱卒,接着便换上笑脸,迎向了她。“小姐,听说您是约瑟芬皇后的人?”
  “玛利亚·桂妮维雅,来自马尔梅松堡”,梅色苔丝自我介绍道。她上前一步,接受了典狱长的吻手礼,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要等待他先开口问讯,这样才能把主动权抓在手里。
  海风扬起了梅色苔丝湛蓝的裙摆,微微露出那双来自宫廷的洛可可风格绣鞋。她庄严的暗色斗篷上褶皱的地方,也在强烈的阳光下泛着玫瑰色的微光,那也很符合她现在的身份——约瑟芬皇后生前最爱的花就是玫瑰。
  “桂妮维雅小姐,我想您并不是来观光的吧?”典狱长狐疑地打量着梅色苔丝。她的打扮,她的举止风度,无一不彰显她宫中女官的身份。但约瑟芬皇后是在去年的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过世的,他完全猜不到她的女官来此有何目的。
  “当然不是”,梅色苔丝点点头,说明了来意,“我来是想见一见那个曾帮助过约瑟芬皇后传信物的年轻人,他的名字叫埃德蒙·唐太斯。”
  “小姐,恐怕您要见他,必须要检察官大人签署的许可令才行”,监狱长皱皱眉头。
  “很抱歉,我来得比较匆忙,况且到马赛之后才得知老检察官已经离任,而新任检察官维尔福正好在艾克斯的司法宫出差。。。”梅色苔丝微微一笑,把沉静如海的目光迎向了典狱长,“但典狱长大人,我相信这并不妨碍您允许我进行一次简短的探视?”
  “当然,哦,不。。。”监狱长摇摇头,似乎是想让自己的脑袋更清醒,“按照规定,这恐怕是不允许的,小姐。”
  “我长途跋涉来到马赛,正是为完成约瑟芬皇后的遗愿。约瑟芬皇后在病逝前,把遗物拜托给一位将军,交代他务必把东西送到拿破仑陛下手里。后来那位将军找到了他曾经的属下,埃及女王号的船长莱克勒,请他在船经过厄尔巴岛的时候稍作停顿,把那包东西交给皇帝陛下。但可怜的莱克勒先生在半途中不幸得了脑膜炎去世了,传信物的便成了他的大副唐太斯先生。。。”
  梅色苔丝顿了顿之后,不无遗憾地说,“约瑟芬皇后曾许诺,会给帮她传信物的人以荣誉和利益,没想到到头来却让唐太斯先生进了监狱。我也是刚得知这件事情,这完全有违皇后陛下的初衷。”
  “是的,这件事实在是太不幸了”,监狱长尴尬地赔笑道,“可埃德蒙·唐太斯现在不是一般犯人,他是一个最危险的谋反分子。”
  “不,如今皇帝陛下重回巴黎,唐太斯先生就成了法兰西第一帝国的英雄”,梅色苔丝挑挑眉更正道。
  “哦。。。是的,可您知道的”,监狱长面露难色,“拿破仑陛下刚刚下令,说要传位给他远在维也纳的儿子。”
  “那又怎样呢?”梅色苔丝美艳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皇帝陛下能重返巴黎第一次,就能重返巴黎第二次。况且让我见一见那个青年,对您来说并没有害处。如果拿破仑陛下知道有一个青年因为帮约瑟芬皇后传递信物,而整天在伊夫堡挨冻受饿,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拿破仑陛下和约瑟芬皇后之间的爱情是全法国的美谈,我相信您虽然长期待在伊夫堡,也一定会对此有所耳闻。”
  “确实听说过一些”,典狱长眼珠一转,“但您作为约瑟芬皇后的女官,一定比我更清楚啰。”
  梅色苔丝点点头,她马上意识到典狱长在试探她。这个人比她想象的要难缠得多,但这个问题难不倒她,她在后世看了不少关于拿破仑和约瑟芬的历史记载:
  “还记得皇帝陛下曾经有一次在去巴黎歌剧院途中遇刺,火药就在皇帝皇后的两辆马车中间爆炸,皇帝的马车没有注意到先走了,而约瑟芬皇后的马受惊停了下来。那时候我正好和皇后同车,遇到那种情况很害怕,便请示她要不要回去。但她坚决拒绝了,并且告诉我,波拿巴已经走了,她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
  “多令人感动啊”,典狱长点点头,对梅色苔丝的回答表示满意。拿破仑遇刺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但并不知道有这样的内。幕。
  梅色苔丝接着说,“典狱长先生,我想以您的志向,一定不愿长期屈居伊夫堡。如果皇帝陛下能重返巴黎,我会以约瑟芬皇后女官的名义,为您的善举而向他请求表彰。即便皇帝陛下没能回来,也没人会知道这件事,对你完全没害处。”
  说罢,她从斗篷中拿出了一个精美的丝质钱袋,递到了监狱长手里。她早已把金路易换成了银埃居,那样看着多些。
  但她不确信典狱长背着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会迫不及待地打开钱袋。因此,她在里面正好放了三百个埃居,不多不少,正好是一个狱卒一年的薪水。
  典狱长接过钱袋,踌躇了好几秒之后,才揣进怀里。
  就在梅色苔丝以为她的计划已经成功的时候,典狱长忽然朝着堡内的手下大喊起来,“阿多尼!阿多尼!快到这里来!”
  典狱长是察觉什么了吗?梅色苔丝有些发慌,但仍勉力维持镇定,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唇边的微笑有些僵硬,但笑总比不笑好。
  她甚至完全来不及回想刚才是否露出过破绽,她只能告诉自己,我是皇后的女官,他们绝不敢把我怎么样。
  直至典狱长满脸谄笑地回过头,梅色苔丝才意识到,她已经通过了最后的一道考验。
  “尊贵的小姐,您可以见他,但必须在我们的人的监督之下,这样才能保证您的安全”,典狱长摊摊手。
  即便不情愿,梅色苔丝还是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这是我的手下阿多尼,就由他带您去见唐太斯吧”,监狱长边说边指了指刚刚唤来那个狱卒,那个叫阿多尼的狱卒马上谦恭地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梅色苔丝紧跟在他身后走进了伊夫堡。一进大门,她就感觉到无比压抑,外界所有的光线都被厚厚的石墙挡住,唯有火把发出的有限光芒,照亮了他们前方的短短一段路程。
  走了好长一段距离之后,梅色苔丝忍不住问道,“请问我们快到了吗?”她满心期待肯定的答复,然而那个狱卒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我们没到。。。”
  只听见他沙哑的声音在幽暗的堡垒内回响:
  “还在下面。。。在下面。。。”

  ☆、第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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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叫阿多尼的狱卒引领梅色苔丝穿过重重门栏,顺着楼梯往黑暗的地下走去。
  堡内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不时还有一声哭喊划破黑暗,在沉默而紧绷的空气中激起一阵回声的涟漪。
  然而随之而来的死寂,甚至要比之前的声音更令人胆寒,这简直就是但丁笔下的炼狱。
  不知下了多少台阶,梅色苔丝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他被关在地下?”她看到地面上还有很多穿着囚衣,系着铁链,肩上钉着记号的犯人在充当苦工劳作,奇怪的是埃德蒙并不在其中。不用问她也能猜到,地底的黑牢总是留给最穷凶极恶的犯人的。
  “因为唐太斯是个危险分子”,意识到自己的话对于一个拿破仑的人来说不大中听,他马上改口道,“他刚来的时候曾威胁杀死我。”
  梅色苔丝摇摇头,并不相信,“我听说他是一个出色的水手,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狱卒只是笑笑,不再答话。
  终于到了最下面一层地牢。狱卒领着她一路向前,一直走到三十四号监牢才停下。
  在那间狭小的牢房里,一团黑影朝着光源慢慢蠕动。当里面的人终于凑出头来时,梅色苔丝几乎以为是狱卒走错了牢房。
  自从进了伊夫堡,埃德蒙的头发和胡须就没有修剪过,唯有那双在火光下熠熠生辉的深邃蓝眼,让梅色苔丝勉强认出他来,“唐。。。唐太斯先生。。。”
  但看到梅色苔丝的那一瞬间,埃德蒙却完全懵了。他认出了那属于爱人的精致面庞,但也唯有那一样是他所熟悉的。她周身华丽的装束、举手投足间散发的高贵气质,无一不让他感到陌生。
  他努力眨了眨眼睛,以确认自己没有看花眼。眼前的女人俨然是一位贵夫人,或许是监狱生活长期的折磨影响了他的心智,顷刻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一百个念头,他的父亲已经死了,他的梅色苔丝嫁给了别人。。。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唐太斯先生,我是约瑟芬皇后的女官玛利亚,奉皇后陛下的遗愿来此见您一面”,梅色苔丝首先开口,打断了埃德蒙纷扰的思绪,“皇后陛下当初许诺,要给帮她转交信物的莱克勒先生以荣誉和利益,但她绝没想到这件事会给让您沦落至此,这实在太不幸了。”
  埃德蒙紧紧皱起眉头,现在他更不明白了,梅色苔丝什么时候成了皇后陛下的女官,况且约瑟芬夫人不是去年就去世了吗?
  “约瑟芬皇后在病逝前,把遗物拜托给一位将军,交代他务必把东西送到拿破仑陛下手里。后来那位将军找到了他曾经的属下,埃及女王号的船长莱克勒,请他在船经过厄尔巴岛的时候稍作停顿,把那包东西交给皇帝陛下”,梅色苔丝边说边眨眼睛,但似乎是光线太暗,埃德蒙并没有注意到。
  为了提示埃德蒙,她不得不加重了语气,“但是可怜的莱克勒先生在半途中不幸得了脑膜炎去世了,传信物的便成了您。。。”
  埃德蒙重新看向梅色苔丝,眉头皱得更紧。他终于意识到梅色苔丝为了见他,竟然胆大包天,冒充起皇后的女官,因此他压抑着内心的情感,配合地说道,“正如你所说,玛利亚小姐。”
  “能让我们单独说会话吗?”梅色苔丝期盼地看向一旁的狱卒。
  “对不起,小姐,监狱长不允许”,狱卒摇摇头。
  “好吧”,梅色苔丝咬咬牙,暗忖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须符合现在的身份,否则便有可能会暴露。她重新转过头,用温和但略带疏离的语气说道,“唐太斯先生,我在马赛港看望了您的父亲。。。”
  “请告诉我他怎么样了?”埃德蒙马上问道。
  “他一直为你感到担心”,梅色苔丝强作了一个微笑,“不过他很。。。很好,请你放心。”
  “我的未婚妻呢?”埃德蒙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把手伸出了铁栅栏,试图握住梅色苔丝的手。
  但他马上就松开了,因为他发现梅色苔丝并没有戴着婚礼时他为她亲手戴上的指环!
  叫阿多尼的狱卒赶紧挡在梅色苔丝前面,猛地踹了埃德蒙一脚,“小姐,我早说过他是个危险分子,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不,请不要这样,这不是他的错”,梅色苔丝赶紧拉开狱卒,“任谁关在这样可怕的地方,没有精神崩溃已经很不错了,请让我跟他把话说完。”
  她与埃德蒙四目交接,她眨眨眼睛,用只有他们两个才懂的话暗示道,“你的未婚妻也很好,她已经找到了那棵无花果树下的果实。”
  “那就好。。。”埃德蒙张了张口,无法抑制的泪水涌上眼眶,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日日夜夜向上帝祈求,祈求能和梅色苔丝见上一面,他在脑海中幻想了一千种重逢的情形,但绝不是像现在这样。。。纵是有千言万语要对梅色苔丝说,此时也再难说出口。
  从那场婚礼开始,他就发觉梅色苔丝像换了一个人一般。而当他冒着生命危险逃狱,只为见她一面时,他从她的眼里看到的也只有关心,没有爱情。或许她早已不再爱他了,只是他认不清现实。
  何况现如今他身陷牢狱,不知是否还能出去。既然他对她的爱丝毫不减,此时就更应该放手,给她自由。
  在狱卒不耐烦的催促下,梅色苔丝轻声问道,“唐太斯先生,你还有什么话要带给他们吗?”
  “请转告我的父亲,我在这里很。。。很好。。。让他不要为我担心。。。”
  埃德蒙有些哽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接着说,“也请告诉我的未婚妻梅色苔丝,她自由了,即便我在这肮脏的囚室里孤独地死去,没有人照料我的尸体,我也不会有一丝一毫怪她的意思。她的青春不该浪费在一个死人身上,就当我已经死了吧。”
  “什么?”梅色苔丝不可置信地摇摇头。
  “把这枚指环也带出去吧,把它扔到大海里,我不再需要它了,她也一样,它本是爱情的象征,不该成为自由的枷锁,就让我们曾经的爱沉入大海,即使所有人都忘记了,但那亘古不变的海浪仍会记得它”,埃德蒙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他伸出手,把手中那枚带着他体温的指环塞到了梅色苔丝手里。那枚指环他是费尽心思才带进牢里的。在最黑暗的日子里,它曾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全部,但现在,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梅色苔丝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她完全没想到埃德蒙会如此绝望,他的话里已经隐隐透出了死志。不。。。不应该是这样!
  “如果可以,请照顾好我的父亲,从此以后,他在这个世上就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埃德蒙最后说。
  梅色苔丝假意答应埃德蒙,跟着狱卒离开。但没走几步,她就趁着狱卒不注意快速跑回到埃德蒙身边,接着马上取下衣袋中藏着的的另一枚指环,塞到了他手里,“埃德蒙,不管怎样,一定不要放弃。你的父亲正等着你,我也会等你的!”
  她知道哪怕是给埃德蒙一个虚幻的希望也好,那会变成一个执念,支撑着他活下去。
  两人沉默以对片刻。但梅色苔丝知道自己成功了,因为她看到埃德蒙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是时候说再见了。
  在狱卒发现梅色苔丝没跟过来之前,她返身追了过去。
  “请等一下”,埃德蒙突然喊道。
  他痴痴地望着梅色苔丝,她身上披着的斗篷缠绕着华丽的玫瑰色火光,脚踝边摇曳的裙摆则流转着幽暗的冥蓝色海浪。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她不再是那个他熟悉的加泰罗尼亚渔女,而是一位女神,一位从海底冉冉升起的女神。
  她是专门来到这可怕的黑牢拯救他的吗?
  “能为我唱一支歌吗?玛利亚小姐。”埃德蒙微笑着乞求道,“为这黑牢中的可怜人带来一点光亮。”
  梅色苔丝回眸,对上了埃德蒙那热望的眼神,“当然可以。”她轻轻哼唱起来,哀感顽艳的歌声在黑暗的堡垒内回荡着:
  “我的心被爱神之箭射中,
  金钱在我眼中皆如粪土,
  没有什么能带给我安慰,
  除了我那快乐勇敢的水手。
  来吧,美丽的女孩。
  不管你是谁,
  爱上了投身汹涌大海的快乐勇敢水手,
  每每狂风大作,暴风骤雨,
  都为远去的他担忧揪心,
  又在心中坚定地祈祷,
  总有一天他会平安归家。。。”

  ☆、第22章 埃德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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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德蒙曾无数次听过梅色苔丝哼唱那些加泰罗尼亚人的歌谣,但这次不一样。
  那歌声实在美妙,仿佛缪斯的吟唱。及至最后一缕余音消散在黑暗中,埃德蒙仍浑然不觉,他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自己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着。
  不,不止是他的心,似乎连脚下的土地都为之颤抖。
  他仍记得自己被送往伊夫堡的那个黑暗的黎明,冰雨从铁黑的天幕坠落,仿佛万把利剑刺进波涛汹涌的大海。
  那些宪兵该等雨停再送他去伊夫堡,他想。可是他们没有,虽然路途并不遥远,但小船在海上飘荡了很久。有那么一瞬间,埃德蒙希冀着他们永远也不要抵达终点,可是船体忽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无可奈何地宣告着——他们到了。
  一个宪兵从船上跳上岸去,很快埃德蒙就听到铁索拖过滑轮的声音,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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