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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囧异聊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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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这里,想要变强,为的是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她,天知道,看见别人欺上门来,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有多么挫败,那时他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么渺小,他希望能将小丫头牢牢护起来,而现在还远远不够。
蒋焃挣了军功的消息传回掖县时,张素花正在跟毛纪一哭二闹三上吊,原因是毛纪竟然没有去参加乡试,下一场是在三年后,这就意味着她还要再过三年这样穷苦肮脏的日子。
每天担心银子用完了怎么去娘家要,还要忍受牛棚的臭味和老不死的大小便失禁,这些都让她几近崩溃。毛纪则是因为乡试那天,母亲病发了,他的娘子却在外高高兴兴的买发簪,找不到人照顾,他只好放弃赴考,专心服侍老人。
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像泡沫般破碎,张素花定然不能接受。
“毛纪。”这是她第一次声嘶力竭的全呼其名,眸中掩不去的愤恨,“你知不知道,错过这次乡试又得等多久,我一个千金小姐下嫁与你,不是要跟你住破牛棚,吃糠饭的,但凡你有一点对我上心,也不至于连场乡试都不去,你将置我于何地,你有当我是你娘子吗?”
毛纪被她吼道直发愣,想起那日自己逼不得已的情景,也不由怒道:“百善孝为先,若是连自己亲娘都不顾,就算考上了,又如何去做为民请命的好官,你说你是我娘子,可你又何曾为我着想过,娘几乎快要病死,你却冷眼旁观,可是为了我?”
张素花听到这话,不但没有被骂醒,反倒更加过激,她觉得毛纪不再体贴爱护她了,却不知是她自己种下的因果。
两夫妻的关系彻底降下冰点,面对妻子的埋怨,毛纪只有选择沉默以对,心中渐行渐远。
让张素花最不能忍受的,是前世今生,她都做了错误的选择,她不明白为什么今生事情会发生了偏差,那个浪荡子居然会参军建立军功,这是她前世想也不敢想的事,毛纪也没有像前世那样顺利考上,要她再在这里待上三年才可能坐上宰相夫人的位置,这无疑是最残忍的酷刑。
掖县离异姓王封地最近,受战乱波及也最为严重,但在军队的及时守卫下,满城人均相安无事,只微有恐慌。
刀剑无眼,在沙场上浴血奋战、九死一生是常有的事,每天都有士兵被抬出来安葬,百姓人人自危,紧闭门户,就怕自家人被拉去充当壮丁。
得知儿子也上了战场,蒋夫人差点哭晕过去,蒋老爷疲于照顾,家中重担彻底落到袁沁肩上。因战乱的缘故,蒋家生意日况俱下,袁沁应付起来艰难,却从未想过要关闭客栈酒楼,田地是佃户的命根子,更是不能收回,虽收成不好,但足够佃户一家吃一整年,躲过战乱。
张素花也听到此消息,心中蓦地松了口气,在她看来,蒋焃只有死在战场才是理所应当的,她此生的丈夫终会成为一名德高望重的宰相,而她是风光无限的宰相夫人,那些不好的过往终会逝去,云开雾散。
她正想得高兴,对镜美美梳妆,铜镜里映出门外两抹身影,乍一看就像紧贴在一起般,张素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摔下木梳,疾步走过去。
“这些银子我不可收,你赶紧拿回去。”毛纪僵着脸推拒,手却不敢触碰,始终保持君子之礼。
“姐夫,这是爹娘要我拿来的,正值战乱时期,你和姐姐的日子必不好过,这些银子可拿来应急,你就别推辞了,快快收下吧。”张素梅满脸焦急,将银子匆匆塞到他手里,正准备告辞。
“是妹妹来啦。”张素花叫住她,讽刺一笑,“既然来了,怎么也不跟姐姐打声招呼,反而在院子里跟我的相公卿卿我我的呢?”
这句话不但对他二人极不尊重,还将张素梅说成是勾引姐夫的荡…女,毛纪紧皱眉头,微叹口气,好言劝道:“娘子,你是不是累了,我扶你回去好好歇息。”
这些日子他也想过,娘子是官家千金,他娶了人家却没有让她过上好日子,反倒让她跟着自己受苦,这是他的不对,只要以后他好好对她,给她最好的生活,才不辜负夫妻一场。
却不想张素花‘啪’的打掉他伸过来的手,也打凉了他欲挽回的心。
“怎么,心疼啦,来为她打抱不平?你别忘了,谁才是你娘子,她若是没有别有用心,为什么来找你,却不来找我呢,分明是对你有所企图。”
“够了……”张素梅打断她的话,心中酸涩不已,泪水几欲脱眶而出,“姐姐,自你出嫁那天起就像变了一个人,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误会,可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姐姐,我已经跟爹娘立志终身不嫁,留在二老身边侍奉,你……好自为之。”说着夺门而出。
张素花怔愣原地,眼神有一瞬间的软化,脑中闪过许多姐妹相处过的片段,最终被前世所积攒了愤恨所掩盖,重新变得狠厉。
半晌后讨好的笑道:“相公,并不是我要凶你,只要你今后离她远远的,好好考取功名,我们就还是令人称羡的夫妻。”
毛纪剥下她挽过来的手,一手捂脸。他真的是累了,无比的累,无论身心。
袁沁在蒋府被称为少夫人,已是人尽皆知的事,人们也知道她掌握了不少蒋家的财产,原主的家人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按耐不住,几次找上门来。
因现在已快成为亲家了,蒋夫人也耐着性子接见,可看他们一股子势利眼,便不痛快了,虽然她现在极喜欢那丫头,儿子走后也将她当成亲生女儿疼,可她乃是大家闺秀的出身,没有老爷那么看得开,也做不到爱屋及乌,几次下来,每每都要拿些银钱走,饶是蒋夫人也受不了了。
等原主家人再来时,便通通交给下人去打发,对银钱闭口不谈。
见不到蒋夫人,原主家人便开始转向袁沁,认为女儿终究是自己生自己养大的,总归会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袁沁岂会不知道他们这点小心思,当初眼都不眨的卖掉,现在闻到铜臭味就扑上来,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永远有填不饱的白眼狼。
故而只拿出卖身契给他们瞧,言明女儿已被卖掉,要想认回女儿就先拿出赎身的银子来,原主家人傻眼,银子早就被用光了,现在哪里还有。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毫不顾及颜面,在蒋府门前破口大骂,说她忘恩负义,不识父母亲人,是冷血动物。
袁沁也不去管,好在蒋家二老体谅她,未曾责怪,骂了几天见无人理会,原主家人便消停不少。
掖县的晚上总是静悄悄的,窗棂发出微乎其微的响声,若非自上次被轻易迷倒后,袁沁提高了警惕,怕也是听不到的,可迷倒她的那人远在战场,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是小毛贼么?她轻轻下地,闪躲在窗后,顺手拿起青花瓶里插着的竹枝,窗户大开,一人影跳进来,悄无声息,见准时机,她手中竹枝疾速向穴道戳过去。
那人身影一闪,轻松避开,反手抓住竹枝将她扯过来,揽进怀里,月光照到他的棱角分明的俊脸,丹凤眼紧盯着她,道:“你是要谋杀亲夫么?”
袁沁已是完全傻了,不可置信道:“你怎么回来啦,不是应该在边城对敌的吗?”
“恩。”蒋焃摩挲着她的脸,一点点的描绘,声音黯哑,像是极疲惫,“想你了,想到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恨不得马上飞回来将你就地正法。”
他用如此正经的表情,说出这么脸红心跳的话,袁沁不好意思的埋首在他胸前,轻笑道:“没脸没皮的,不害臊。”
蒋焃挑了挑眉,将她抱得更紧,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连夜的奔波劳累都似消散一般,只觉岁月静好,难得的享受这样安静幸福的时光。
自遇上她,只一刻不见就会暴躁不安,唯有将她带在身边才能止住,在战场上每夜里只有抱着她的信件才能入眠。就像是饮鸩止渴一般,灵魂血液时刻都在叫嚣着,要将她融入骨髓,再不能分离。
“你突然回来,不会是受伤了吧?”想到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袁沁急了,又不好扒开他的衣服检查。
“没有。”蒋焃莞尔,对她的担忧十分受用,却不忍看她蹙眉的样子,低首在唇瓣上轻轻吻下去,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只这样都让他呼吸变得浓重,将她的脑袋按在身上,不让她看到自己因欲望狰狞的脸。
待稍稍缓了点,打横抱起向床边行去,袁沁发出一声惊呼,听见他爽朗的笑声,懊恼的瞪一眼。
两人躺在一起,蒋焃搂着她,满足的叹口气,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
“为什么你每次都喜欢从窗户进呢,也不怕人见了笑话,一声不响的去参军,我都还没说你呢,夫人都急病了……”袁沁说了一堆,见他没有反应,凝眸望去,却发现他早已睡着,呼吸绵长……
食指轻轻摸着他眼底的青痕,边关离掖县虽近,骑快马也要三个时辰,他怕是偷偷趁夜赶回来的吧。这样想着,袁沁心软得一塌糊涂,抱着他的腰身,在下颚亲了亲,跟着闭眼。
天还不亮,袁沁便被颈脖处的一阵瘙痒弄醒,抬手摸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待睁开眼才发现是他的脑袋。
看见她醒来,蒋焃不但不停止,反而倾身压住她,动作狂放的吻住,撬开牙关在里面翻搅,舌尖勾着她的,交缠在一起,发出啧啧的声响。喉中不满足的轻哼,按揉着臀部贴向自己,炽热如铁的物事抵在她两腿间。
“唔……”袁沁仰着脖子,承受他暴风雨般的侵袭,小脸布满潮红,被他的热情所感染,从舌尖传出一股电流,直入心底。
一吻罢,蒋焃埋在她肩上喘息,炽热的那处不但没有得到纾解消退,反而更加壮硕。他咬了咬牙,暗叹自作自受。
袁沁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她也听过男人早上刺激不得,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看他强忍难受的样子又觉得不忍心,果断选择闭上眼,还是别看的好。
“呵呵……”小丫头眼睫轻颤,脸红红的,唇抿在一起,样子既可爱又让他心疼,想着自己不能陪伴在身边,她还是会担心害怕的吧。再亲了亲,翻身下地。
看外边的天色显然还很早,袁沁不解道:“怎么就醒了,看你昨天还很累的。”
蒋焃穿好外衣,走到床边,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道:“我要趁查岗前赶回军营,你多睡会。”语罢,郑重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等我回来。”
袁沁不语,愣愣看他消失在窗后。心中蓦地浮起一股不安,有种想要将他拉回的冲动,然后被理智制止。
这是一场极其血腥恶心的混战,异姓王的联盟军采取绞杀行动,企图将对方军队困死,老将军错估敌情,带来的一半的人马皆被困在箭阵里,想要杀出去就必得躲过这多如牛毛的箭矢。
异姓王端坐高台,好以整暇的看着这一幕,眼见胜利就在眼前,一挥手,战鼓敲响,几万支箭矢同时发出,铺天盖地的射下。瞬间倒了大片,多数人已经被射成筛子,鲜血染红了一方土地。
老将军顽强抵抗,几名亲兵拿着盾牌将他围在中间,誓死保护,但箭矢越来越多,周围人一个个倒下,老将军气力渐渐虚脱,眼看着要扛不住了,蒋焃及副将带领一队人马冲了进去。
“蒋都使,你快把将军带出去。”副将挥剑格挡,一边厉喝道。
蒋焃打马上前,利落的收割头颅,冲至老将军身边,一手提溜起他,像肉球般扔到副将的马背上,为他们杀出一条血路后,给副将的马顺手挥了一鞭子,马匹受痛,嘶叫着奔远,跃出重围。
一系列动作快如流光,副将还来不及反应便已带着老将军逃出生天,回首错愕的看着他的身影被重重掩盖。
手腕上的青玉珠串突然断裂,一颗颗珠子散落一地,袁沁拿毛笔的手顿住,蓦地睁大眼,心中不祥感愈甚。
30
老将军被救出后,立马召来军师进行商讨解救事宜,一伙人在救还不是不救上争论了起来。
“我军元气大伤,应该韬光养晦再行迎战,若贸然将剩下的人马都带去营救,必然会全军覆没。”军师摇着扇子,眯缝小眼闪烁着精光,举止一派斯文。
副将啐了一口:“婆婆妈妈什么呢,蒋都使可还困在里面,若不是他,哪还有你站这说话的份,你要当缩头乌龟,老子可不想,要死一起死。”
“你这是逞匹夫之勇,难道你要全军跟你陪葬吗,蒋都使纵然死,那也是死得光荣,死得其所,朝廷会为他感到骄傲的,你再这样胡闹,可别怪我去禀告朝廷。”
副将气得怒火中烧,全身血腥、胡子邋遢的样子犹如索命的厉鬼,军师紧张的后退,被他一脚踹倒,躺在地上尖声喊道:“你干什么,竟敢殴打朝廷指派的军师,还没有军纪王法了?”
“娘的,老子就说这帮人不靠谱,行兵打仗就知道躲在后边指手画脚”副将再补上两脚,次次往脸上招呼,“将军,你说,救还是不救?”
老将军气息奄奄的靠在一边,捂着嘴咳嗽,半晌缓过气道:“救,你去将剩下的兵马集合,带齐弓箭,我们从外面破阵,先杀他个片甲不留”
“好,我这就去办。”副将紧捏拳头,势要将那些狗杂种一网打尽。
此时还被困在阵中的士兵看见主将被救走,没有人指挥战斗,群龙无首,知道自己必然会被主将放弃,逃脱不掉弃子的命运,顿时士气低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面对敌军的进攻更显软弱无力。
“站起来,拿起你们手中的剑。”低沉性感的男声响起,传遍两军,在激战的上空回荡,“就算只剩最后一口气,我们也奋战到底,想想你们的父母、妻儿,只有活着才能见到他们,也只有活着,才能回家,他们可都在等着你。”
一声声,直击人心,想起家中的温暖,再对比这眼前的残血世界,被困的士兵重新燃起希望,大吼着提起兵器,浴血奋战,视死如归。
刀光闪闪,血肉横飞,鲜血四溅,一颗颗脑袋似球般滚落,秃鹫低空盘旋,绕着这块鲜红的战场,嘶鸣着仿若在庆贺自己的盛餐。
弱的怕强的,强的怕不要命的,此时他们这般不要命的奋力往前冲,竟是快要撕出一道口子。高台上的异姓王见势不妙,命令再发第三道箭矢。
“冲啊。”一名士兵厉声喊出,背上瞬间插了无数支箭,两眼僵直瞪着向前栽去。
马匹被射中前肢,哀嘶着倒下,激起一片尘起飞扬,蒋焃及时脱离翻身下马,旋即一声闷哼,肩膀处穿透一支箭,尾羽颤颤巍巍的抖动,他挥剑斩断,将上涌的血吞下。
丹凤眼中映出如细雨般落下的箭矢,避无可避,带着冷光的一支箭射来,瞬间停留在他鼻端,无法寸进,蒋焃诧异的瞪大眼,环顾四周,发现所有射下的箭都像被一道屏障给挡着般,静止在半空中。
一道青影从上飘然而至,衣袂翻飞间犹如神迹亲临,堪堪降落在他眼前。
蒋焃直直望着她,唇发白,喉中似堵塞一般,半句话也说不出,肩膀处的血液透过铠甲,一滴一滴落下,染红了地上的绿草,鲜红与翠绿,强烈鲜明的对比,妖艳之极。
两军正交战中,皆被眼前的场景惊呆,那些箭矢停滞不前,诡异得吓人,异姓王这边的弓箭手都停下了继续射箭,皆被吓得发软,不敢妄动。
袁沁一眼便看见他肩前滴着血的冷箭头,以及发白的面色,心蓦地刺痛,眼眶泛红,五指紧紧捏在一起,睇向高台上吓傻的异姓王,手中青光挥去。
所有静止的箭矢在空中调转,极速向联盟军射来,箭尖在阳光下闪耀着炫目的蓝光。
“还愣着干什么,快射箭啊,射啊……”异姓王惊恐的奔向弓箭手,逮着一个拼命摇晃,转眼间就被回转的箭矢射中,力道强大得直接将他射出高台,重重跌在地上,绝了气息。
敌军失去主帅,见铺天盖地来的箭矢,瞬间溃不成军,丢兵弃甲,忙不迭的逃跑。
“蒋焃……”袁沁看向他的伤口,唇微微颤动,伸手想要触碰他,却见他忽然闭上眼一头栽来,方才他强忍着咽下的血,瞬间从松懈的嘴角溢出。
袁沁不敢置信地抱着他的脑袋,傻傻忘了反应,似想起什么,她急匆匆掏出一颗丹药,这是上个世界任务的奖励——还魂丹。
泛着白光的丹药还未喂进他口中,在唇边化成流光,眨眼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还魂丹不能给他吃下,袁沁心慌的再次喂去,结果还是一样,她不信邪般,一次次尝试,结果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可丹药就是怎么都吃不下去。
【还魂丹只适用于已死之人】
主神手册在脑海中解答,袁沁僵住,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淌下,颤抖着去探他的鼻息,一咬牙,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只背影怎么看都像是在逃窜般。
等副将带着全部人马,准备奋勇杀敌营救时,发现战局诡异的吓人,敌军死伤不比他们少,异姓王的尸首更是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我军人马伤的伤,死的死,除了偶有疼痛呻…吟的,皆寂静无声,呆呆看着一个方向。
副将顺着那个方向望去,只发现蒋都使中箭昏迷,旁边还有一匹伤了腿的黑马,顿时傻了。
袁沁逃窜回蒋府,已经快被自己给蠢死了,他只不过是伤到肩膀,失血过多昏迷罢了,结果她却急懵了,一心只想着去救,也不看看他到底伤得如何。又想起自己心急着赶过去,忘了掩盖身份,完全暴露在了他眼前,还不知等他回来该如何解释。
想罢,烦躁的拨弄着头发,躺在床上将被子卷成一团。
打赢了胜仗,大军停留在边城,一扫往日的萎靡不振,整个军营都振奋不已,这可是以少胜多,以弱对强的历史性战役,足以在战国策上记上一笔。
副将拎着两壶酒去探望伤患,见蒋都使靠在床边,神色莫名,想起军中传言,他觉得颇为离谱,便问道:“听说这次是有浑身散发着圣光的神女从天而降,那神女长的什么模样,真如他们所说有三头六臂,一挥手就让敌军死伤惨重?”
蒋焃瞥了他一眼,始终保持闷葫芦样,手上拿着一沓书信,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副将在他眼前挥挥,忍住爆粗口的冲动,努力套话道:“你到是给我也说说,那样惊天动地的场面,我都没见着,很是遗憾,那些小的就知道吹牛皮,还是你说话可信。”
蒋焃还是一言不发,在副将耐心快告消时,他突然站起来,说了一句:“我要回府。”
“啊?”副将眨眨眼,“不是,你怎么突然就要走,朝廷颁发的圣旨还未到,以你的军功,必定有赏赐,是要接旨的。”
话还未说完,他已经掀帘出去了,等副将追出去,军营里已看不见他人。
袁沁不知他已在快马加鞭,还在想着借口应对,什么从小跟道士学法术;不小心摔下悬崖捡到神仙法宝;或是救了瞎眼婆子,为报恩传她百年功力……等等。
没等她想个明白,就听外头丫鬟兴奋的大声叫着:“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不会吧,这么快?袁沁跐溜就蹦起来了,下意识的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门被一脚踢开,来人气势汹汹,眼冒火光。
袁沁一步步后退,被逼到墙角,丫鬟们咯咯直笑,为他们关上门,她欲哭无泪,心里直喊着不要不要的。
蒋焃单手撑在她脑袋边,两眼紧盯着逼问:“说。”
“说,说什么?”袁沁心里直打鼓,额头不停的冒虚汗,在脑子里迅速将借口过一遍。
蒋焃狭长的眸子眯起,挑起她的下巴,道:“你说呢?私自跑到战场,不要命了么,万一伤着怎么办?”
“哎?”不对呀,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袁沁睁着无辜的圆眼,听着他接着道:“要是再敢乱入危险,看我能不能饶你。”
“那个,其实我是……”
“好了。”蒋焃打断她的话,拉至床边躺下,紧紧搂住,舒服的叹口气,“陪我睡会。”
袁沁还要再说什么,待看见他肩头绷带上隐隐沁出的血迹,又不忍打搅,半晌后,看他熟睡的样子,轻轻抚摸着侧脸,垂眸,低声呢喃:“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才什么都不问,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似是睡得正香,被子下的手却蓦地握紧,又缓缓松开……
战场取得了巨大胜利,龙心大悦,特地犒赏各将士,宣读圣旨之人寻到蒋府,不出一日,掖县皆知蒋少爷获封从一品护军提督,赏三千两黄金。县太爷在他跟前连提鞋都不够资格,这下曹县令可吓坏了,忙将占去的田产归还,小心翼翼的赔不是。
张素花比他还纠结,得知蒋焃不但没死在战场上,还飞黄腾达,再对比毛纪的没用,心里极其不平,错过了可要再等三年,可谁知道三年后又会出什么变故。
自上次后,毛纪对她冷若冰霜,连话都不愿意说,一提起他那病怏怏的娘,她只不过是抱怨两句,他就给她脸色瞧,跟前世那个对妹妹体贴的毛纪判若两人。
几日后,张素花在街上遇到蒋焃和一女子,两人的黏糊劲看得她直咬牙,蒋焃宠溺一笑,在那女子发髻簪上一支琉璃花钗,她曾在店里看过,价值千金。那女子嘟着嘴像是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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