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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一夜重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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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四枫院重莲死了。
第12章
重新活一次，四枫院重莲才觉得，死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对于四枫院夜一，她的感情很复杂。与其说嫉妒，不如说是羡慕。
羡慕她那样肆无忌惮的潇洒，羡慕她朋友满天下的样子，为人豪爽不做作，除了懒惰不爱干正事之外，其他事情做起来倒是干脆利落得很——就比如带着浦原喜助“私奔”。
一夜之间就去了现世，抛下一切，果决如此。行动力如此之强，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于是连抛下四枫院家，抛下二番队，抛下亲身妹妹都变得干脆起来。
四枫院重莲不知道，在四枫院夜一的眼里，究竟什么才是重要的。
不要看她这么爽朗大气的一个人，但是你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知道她心底里真正重视的是什么。
四枫院重莲想，四枫院夜一也许从头至尾都没有把她这个妹妹放在心上过。不过只是妹妹罢了。
如果她能够把她放在心上，她以前的生活也就不会那么“平淡”——平淡到“养在深闺无人知”。以致于她养成了那样寡淡凉薄的性格。
这个姐姐，说风就是雨，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她行动力一流。而这样的人，仿佛生来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为之停留一样。
起码，四枫院夜一不属于四枫院，不属于静灵庭，生来自由随性，放纵不羁。
但是，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了。前世种种，恍如昨日，但已经灰飞烟灭。
哪怕她带着那些纷繁的记忆，复杂的情感来到了她的下一世，但是记忆归于记忆，她累了那么久，在终于解脱了的现在，内心的枷锁仿佛一瞬间断裂开来，她再也不想纠结于上一世了。
忘记一切，深埋心底，就仿佛——她生来只是伊莲雷因斯。
这一次，是真的从头来过了。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用再面对战斗、厮杀、家族、责任，不用看到身边一个个人化为灵子消散在天地间，不用再看到那个清绝孤傲的身影走在她的前方，扬起那一片银白的风花纱。
四枫院重莲在模模糊糊中抵抗不了年幼的身体本能而入睡。
迹部兀自开心地在床上打滚了一会儿，好一会儿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怎么这么幼稚，竟然还打滚？！——迹部少爷您其实只是一个三岁小包子完全不用介意这回事的！
为了挽救他在伊莲面前的形象，他板着一张脸坐起来，直起身子一脸认真严肃地去看伊莲——结果人家已经睡着了……
迹部瞬间鼓起了包子脸。再次检讨了一下自己刚刚幼稚的行为。
不就是伊莲跟他说话了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迹部小少爷非常自恋地认为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然后，蹭到伊莲的身边去。看着伊莲熟睡的脸庞，迹部内心一阵柔软。
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不过只要看到伊莲就会心情很好。看到她安宁地睡着，柔软的紫色长发铺在被子上，白皙的脸颊带着一抹不明显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迹部心里软软的，总觉得很开心。
他慢慢凑过去，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晚安，伊莲。”
他帮她盖好被子，爬下床关掉了灯，然后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迹部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真好，伊莲终于跟他说话了呢！第一次说话就是叫他的名字呢！
迹部闭上眼睛，感觉未来充满了希望。
第二天起床，迹部几乎是一睁眼，一清醒，就爬下床来奔下了楼。
“迹部少爷——”佣人们面面相觑，看着迹部风一样地奔到了花园里。
伊莲一如既往地在花园里，准备她的晨练。只是今天还没有开始，就看到迹部少爷风一样地跑了过来。
“早上好，伊莲！”迹部对她笑得一脸灿烂。
伊莲看了他一眼，就好像平常一贯如此，以前就经常是这样地，很平淡地开口：“早。”——雷因斯家所有人见证，这明明就是他们夫人去世以后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家小姐第一次开口！
结果伊莲就好像以前就是这样地很平常地开口了。
于是，迹部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开心地跟伊莲打完招呼，确定昨晚没有做梦的迹部小少爷开开心心地回去洗漱了。而在这段时间里，伊莲开口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雷因斯家。
餐桌上，雷因斯公爵和公爵夫人一脸忐忑地看着伊莲，想要开口跟她说话又纠结地没有开口。
迹部倒是完全处于兴奋状态，餐桌礼仪都被他抛弃掉了，一直找各种话题跟伊莲说话，哪怕伊莲没有回应他也兴致勃勃，锲而不舍。
已经确认了自己没有做梦，迹部少爷的兴致就愈发高昂。反正伊莲都有听进去，他也不在意有没有回应，之前就一直是这么过来的，得不到回应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反而伊莲说的越少越体现他少爷的特殊性不是！
吃完早饭，雷因斯公爵叫人准备车子，他要带着迹部回迹部家。
迹部爷爷现在住在郊区一座城堡里，通常只有他一个人在。迹部爸爸主持着整个迹部家，全世界跑来跑去。迹部妈妈有半年是跟迹部爸爸一起跑的，剩下半年不是待在日本迹部本家，就是住在英国的皇宫。
雷因斯公爵出门准备上车的时候，就看到迹部和伊莲手拉手站在门口。见到他出来，就一起抬头望着他。
“……”雷因斯公爵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有点承受不了。
“雷因斯爷爷，伊莲要跟我一起回去！”迹部露出一个微笑，尽量克制自己不要笑得过度灿烂，那样就太蠢了！
公爵夫人给了雷因斯公爵一个无奈的微笑。
雷因斯公爵看着夫人，再看看迹部，差点想要捂住胸口。我的心脏……
伊莲抿着唇看了他一眼。“一起。”一瞬间秒杀了雷因斯公爵。
雷因斯公爵深深地觉得，自己的心脏一定要出问题了！唔……好疼……
于是，坐上回迹部家的车子的变成了三个人。
迹部紧紧拉着伊莲的手，一秒钟都不放开。两个人坐在一排上，气氛各种美好——单指迹部小少爷，一脸阳光灿烂，不停地跟伊莲说着话。
迹部小少爷正在畅想美好未来——他要带着伊莲去参观他家的玫瑰园，还要带着她去城堡后面的山林里野餐，啊，对了，城堡前面有一个湖泊，他们还可以划船……
雷因斯公爵一脸颓丧地坐在对面，听着迹部的美好畅想，整张脸都有点阴晴不定。
他是不是错了？当初不应该交给景吾的……这才多久就把他的小伊莲给拐回家去了……不仅让她说话了还直接把人带走了……
心脏……心脏……好像承受不了啊……
不过更难过的是雷因斯先生。说到底他还是雷因斯集团现任的掌权人，不可能每天呆在家里——虽然他是很想陪着他的小公主，可惜这不现实。
虽然在外面很累，但是回到家来精神顿时一振的雷因斯先生，正想要找他的小公主，好好促进一下父女感情，却被女仆笑着告知——
“伊莲小姐啊，她跟迹部少爷一起回迹部家了，没有一个礼拜大概不会回来哟～啊，对了，先生，伊莲小姐今天开口说话了呢！不愧是迹部少爷啊！竟然让小姐说话了呢！可惜小姐只跟迹部少爷一个人说话……”
“……”雷因斯先生顿时感觉到了来自全世界深深的恶意。
第13章
迹部家的城堡里，迹部爷爷和雷因斯爷爷两人站在三楼的小客厅窗户前，望着楼下的花园——迹部和伊莲正倚在一起，晒着暖暖的阳光。
“很好不是吗？”迹部爷爷看向雷因斯爷爷。
雷因斯公爵叹口气，“好到我现在都有点后悔了……”
“哈哈哈哈！我就说景吾绝对没有问题的！不愧是我的孙子，够华丽！”
“是，是，是，够华丽。”雷因斯公爵面对迹部家标志性的自恋，只能敷衍了事。迹部家的华丽说他还真是拿它没有办法啊。
“所以——不如我们来商量一下婚事？”迹部爷爷蠢蠢欲动。
“你想都别想！”雷因斯公爵怒目相视。
“别这样啊……”
“他们现在才几岁你也不看看！迹部你的脑子出毛病了吗！”雷因斯公爵咬牙切齿地看着迹部爷爷。
“那……要不再等等……”好像是有点早啊……不过早点定下来才好啊，万一以后竞争激烈没有他们家景吾什么事了怎么办？哦，不不不！这怎么可能！他们家景吾这么优秀！但是，早点定下来也省事不是吗？
雷因斯公爵瞪了迹部爷爷两眼，“把你脑子里的东西收一收！我是不会同意的！”
“别把话说得这么死啊，雷因斯！我家景吾多优秀啊！喜欢他的小女孩都能排满整个白金汉宫！”
“那就让她们排去！”你以为我家伊莲是那种人吗！将来追求伊莲的男孩子肯定能爆满整个伦敦！
——两位爷爷你们真的够了啊！想太多是一种病啊！
“你看，景吾和伊莲明明就很般配嘛！青梅竹马不是很好吗？”
“那也得等到他们长大！”
“这可是你说的！——等就等！我们等得起！”
“哼！”雷因斯公爵用鼻子出气。
“那我们可说好了啊，等到他们长大——”
“那也得要他们互相喜欢才行！”
“这还用说吗？景吾现在就很喜欢伊莲啊，伊莲肯定也喜欢景吾啊！”在迹部爷爷看来这完全不是问题啊！看这两个孩子的样子多有爱啊！
雷因斯公爵抽了抽嘴角，迹部家的人果真自恋！他都没把话说死就算不错了，你要不要说得这么斩钉截铁的！好像他家伊莲没人要似的……
“我们家景吾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以我对他的了解，我打包票！就算伊莲不喜欢他——当然，这怎么可能呢是吧？好吧，就算伊莲不喜欢，景吾也肯定有办法让她喜欢上的嘛！”迹部爷爷相当自信。
雷因斯公爵再次嘴角抽搐。他转过身去，“等以后再说吧……”
“唉，等等啊，雷因斯！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走什么啊！”
——因为我实在是无法再跟你相处下去了！雷因斯公爵觉得跟迹部在一起，自己的心脏更不好了。
而此时，迹部已经带着伊莲去看他的玫瑰了。
迹部家的玫瑰园里，种着各种各样的玫瑰花，其中以大片的路易十四最为显眼，这种玫瑰四季开花，盛开的时候是一片黑色。
这种原产于法国，以“太阳王”路易十四命名的玫瑰花，象征着珍贵与权威，而花语则是——我只钟情你一个。
当然，此时的迹部少爷并不知道这个，伊莲更不会知道。所以，当迹部递给她一支长得正好的路易十四的时候，伊莲也就顺势接了过来。
迹部和伊莲手拉着手走在城堡外的草坪上，远远地可以看到城堡前面的一大片湖泊，湖泊上面一群天鹅飞过。
而城堡的后面，环绕着高高低低、隐隐约约的群山，树木青葱，一片绿意。
重新活过这一次，以前所未有的孩子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四枫院重莲觉得自己的心很放松，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因为对这个世界不熟悉，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所以熟悉一个陌生的世界让她更加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
而面对这陌生的一切，她也放下了一切，用一个普通人类的身份来适应，而且还是一个孩子的身份。并且身边有着迹部的陪伴，让她更好地适应了这一切。
她看向身边这个拉着她的孩子。
迹部景吾。真是一个神奇的孩子。意外地……让她有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虽然还只是一个孩子，但是最近生活里的一切都是跟这个孩子有关。
竟然被一个孩子照顾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是，她应该谢谢他的照顾的。
“呐，我是迹部景吾，伊莲可以叫我景吾。”
“伊莲你都不跟我说话啊……叫一声景吾听听？”
“伊莲，叫一声我的名字好不好？”
其实，他还是很固执地一直在努力的。就跟当年的白哉一样，认定了一个人一件事，就固执地一直走下去，不会回头。
可惜，朽木白哉的固执从来不是对她。而迹部景吾，心心念念都是她。
活了几百年的朽木白哉，也从来没有比一个三岁孩子更会照顾人。
“伊莲？”迹部歪着脑袋看她，“你在想什么？”
伊莲摇摇头。
“饿不饿？我们回去喝下午茶好不好？”
伊莲点头。
迹部开开心心地拉着伊莲往回走。虽然伊莲的话还是很少，很难得听到她跟他说话，不过迹部少爷是会介意这种事的人吗？——他肯定会让伊莲说更多的话的。
没有“迹部”办不到的事情，当一个迹部全心全意地去做的时候。
湖上一群群天鹅不时飞过，又落下。远处的群山沉默无言。迹部家的城堡静静地矗立在这里，只有时光流过，声音轻不可闻。
同样时光淌过却悄无声息的是尸魂界。在这里，时间变得微不足道，几百年、几千年来一直都是如此。
静灵庭某处的樱花林里，一个清俊的身影站在一座墓碑前。
黑色的死霸装加一件白色的羽织，羽织的背后，写着一个框起来的“六”——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墓碑，上面什么都没有写，而墓碑下面更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衣冠冢罢了。
唯一一样，也只是他亲手埋下的一条缎带。
这里葬送的，几乎是他最后一丝念想。
他黑色的眸子沉寂下来。
自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叛逃之后，自朽木绯真和朽木银铃去世之后，自志波海燕战死之后，他的生命里仅剩下那么两个人——朽木露琪亚和四枫院重莲。
前者是去世的妻子交托给他的责任，而后者……
这么多年始终陪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红颜知己。
他曾经以为，这么多人都离开之后，始终只有她还在原地。不管何种变故，时光流转，物是人非，她始终就在那里。不需要多么近的距离，不需要更多的话语，哪怕只是每次队长会议上见面时的一个点头问好。
——她依然还在，并且在他的身边，彼此冰冷的外表下，他们的心还能依稀找到当年青梅竹马的时光，无忧无虑的过去。
然而，他始料未及的是，她最终也离开了——以那样一种方式。
于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懂他的那个人，再也没有人与他一起深埋那些过去年少的时光。
朽木白哉，真的只有一个人了。
她的身体已经化为灵子，她的衣冠冢设在四枫院家的墓园里，而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独自缅怀那些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过去了。
朽木白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无波的平静。
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现在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就让那些过去，随风飘散吧。
坟前河水静静淌过，樱花飘落，一片寂静。而那个黑白的身影，已经转向了樱花林的另一头，那里埋葬的，是他始终无法葬入朽木家墓园的妻子。
第14章
伊莲从梦中惊醒的时候还是午夜。
万籁俱寂的夜里，郊区山水环绕间的城堡里更是一片寂静。
伊莲怔怔地坐在床头，梦里那个转身而去的身影还是那样清晰，仿佛就在眼前。
白色的羽织上那个“六”字是那样鲜明，让她想要欺骗自己也不行。其实就算没有那样的标志，她和他一起长大，看了他的背影那么多年，怎么会认错呢？
那么多年，他给予她最多的，就是转身而去的那个背影。
她从最初的追逐，变成回首，到最后，两个人擦肩而过，她不再去看那个离去的背影。
追逐和回望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那个人的目光不会停留在她的身上。她自己，也要对得起自己背上背负的那个“二”字啊。
整个静灵庭护庭十三番队中，除了一番队总队长的位置千年未变，也无法轻易变动之外，只有二番队和六番队是一层不变的。
真要论起来，一番队总队长的位置尚且是可以更替的，但是二番队和六番队，却是从一开始就掌握在四枫院家和朽木家的手里，从护庭十三番创立开始，从未改变。
二番队的队长，兼任邢军军团长，只能是四枫院家的人。
六番队的队长，也只能是朽木家的家主。
从未改变过的规矩。
那些年，从青梅竹马到公认的天生一对，最终却让他们走成了陌路。
等到她死后再来怀念，又有什么意义呢？朽木白哉，也终究沦落为俗人。
终于有一次，不再是她追逐他的背影，她终于走到了他的前面，尽管他也再也无法看到她的背影。
那些年，他转身那么多次。而这一次，轮到了她。然而四枫院重莲不像朽木白哉，她但凡一转身，就是那样决绝，甚至不留一丝背影，也终究没有人可以去追逐。
她不像朽木白哉，看着冰冷决绝，却有一颗温柔的内心隐藏在深处。她是四枫院重莲，美丽、强大、坚强，从外表武装到内心。
一颗强大的内心。
梦里的朽木白哉，不知为何看上去很孤单。四枫院重莲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但是，她已经独自一个人很多年了。
从出生到死亡，她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算的了什么，如果说作为死神必须强大的话，那么她真的已经像朽木白哉说的那样，内心从来不曾败北了。
不是每一个死神都能做到这个境界的。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死神，他们，从来都是这么要求自己的。
也就是这样，才区别了强者和普通人。这是队长和队员的差距。
她自重生以来第一次梦见朽木白哉，那样真实。
倒——还真是像朽木白哉做得出来的事情。
也只有在她死了之后，朽木白哉才会在没有人的时候，偶尔流露出一丝悲伤的脆弱。就好像他藏在抽屉里的，朽木绯真的相片。
这个男人，不会流泪。
就像她把四枫院家的规则刻在骨子里一样，朽木白哉同样把朽木家的规则刻在了灵魂上。直到她不再是四枫院重莲，她才慢慢看开，放下。只是性格已经养成了，有些习惯也已经注定了，再也没有办法更改。
而朽木白哉那个人，哪怕他不再是朽木白哉了，他也依旧是朽木白哉的原则和性格，比她还要彻底地封印自己。
不同的地方只是——他的内心为他人保留着温柔，尽管对待自己还是那样严苛。而她的内心，不管对待自己还是他人，始终都是游离在外的冰冷。
朽木白哉的祖父和妻子都是正常的去世，哪怕想要责怪四枫院夜一，那也不过是一个朋友而已。而她，从来没有见过父母，抛弃她的那个不是朋友，而是亲身姐姐。
而对着她多次转身离去的人，恰好是朽木白哉——青梅竹马的朋友知己。
伊莲怔怔地靠在床头。
朽木白哉，竟然为她立了衣冠冢，但是——却恰恰放在那个樱花林里。
她比谁都清楚，那是朽木家领地的后山。站在山上，可以遥望到静灵庭，透过围墙看到朽木家。
她自己曾经就多少次站在那个山头上遥望过这一切。
朽木绯真作为一介平民，当初跟朽木白哉的婚事就是遭到朽木家的强力反对的，生前已经因为朽木白哉的反抗而嫁入了朽木家，这已经是朽木家的妥协了，所以死后是根本没有资格也再也不会让她进入朽木家的墓园的了。
朽木白哉将她葬在这块山头。
而现在，她四枫院重莲，竟然也要跟朽木绯真做邻居了。想想都觉得可笑。
朽木绯真是一个很好的女子，这点四枫院重莲从来不否认。她美丽而温柔，柔弱中带着坚强，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女子。
可惜……
可惜没有灵力，只是一个普通的魂魄。甚至不是尸魂界土生土长的魂魄。
朽木绯真是不错，但是四枫院重莲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是四枫院家的小姐，生来灵力强大，长大后更是成为一个优秀的死神，在这个实力至上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有资本。所以高高在上的四枫院重莲从来不会去关注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子。
而且论起相貌来，她远胜朽木绯真。家世、外貌、实力，朽木绯真没有一样可以比得上四枫院重莲。
但是，胜出那么多也没有意义。朽木白哉的眼里没有她。
她从来不去强求。放下一切之后，她才觉得自己当年比朽木白哉还要可笑。
她不知道朽木白哉喜欢朽木绯真哪一点，可以为了她反抗家族。在整个静灵庭的贵族看来，这都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但是，总有那么几个年轻人，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当年她也觉得这件事情很可笑。只是因为对象是朽木白哉，比起可笑她更多的是可悲。
现在看来，她比朽木白哉还要可笑。她早就应该在朽木白哉选择了朽木绯真的一刹那就果断地转身的。
她倒是很想这么做，只可惜当年的自己身在局中，纠结缠身。
在重生之后再次梦见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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