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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香与唐伯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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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没有接过匣子的意思,银耳只得往秋香怀中一塞:“王妃给你们,接着就是了。”

    娄妃也起身,悠悠上前打秋香手中的匣子,她随意取出一根簪子戴在秋香发髻上,然后道:“这簪子果然适合秋香……”

    秋香回以微笑,身子却僵直着。

    等二人离开娄妃的院子,石榴四下扫视一眼,动了动嘴唇问:“方才王妃背着银耳在你手背上写了什么字?”

    “你看到了?”秋香表情稍滞,娄妃虽是背着银耳,但石榴站在秋香右边,自然把两人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幸好石榴也是自己人,即使看到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秋香犹豫了片刻,然后才对石榴道:“我想应该是‘戌时花园’这四个字。”

    “王妃让戌时去花园?”石榴问。

    秋香点头:“我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秋香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意思,究竟是娄妃让她戌时去花园呢,还是唐寅借了娄妃的口。可内院如此戒备也不知唐寅是否能与娄妃上。

    秋香对此迟疑疑问。

    时间不断流逝,还在秋香未曾想通此事的时候,戌时到了。

    秋香本以为要甩开那些时时刻刻围在身边监视的丫鬟会很难,但戌时未到时,几个丫鬟就被管家叫去前厅。

    就连石榴也被叫去了厨房。

    秋香这时才得知今日宁王宴请四方,不少官胄富甲均有出席。

    如此一来秋香便下意识觉得约她去花园的应该是唐寅。

    秋香深呼吸一口,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可即使表情无异,心境也有所不同。有些事一旦被自己戳破,就像是泛起涟漪的池塘,那波纹愈渐愈远,不断地扩散着。

    秋香紧了紧手心,悄然来到娄妃告知的地点,并不断告诉自己,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和唐寅好好配合,让几人逃出生天,不然危险的可不是唐寅一人。

    暮色四合,十月趋于昼短夜长。

    虽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也无法看清远处的景物。唯一亮眼的是前厅如日般的灯火,人生嘈杂,觥筹交错。

    歌姬清灵的嗓音正低声传唱。丝竹于耳,间歇的谈笑让人心情浮躁。

    秋香在隐蔽的假山后站了一会儿,也不见唐寅的身影。期间又担心唐寅找不到她,只好小心翼翼的钻出假山群,就着花卉向靠近宴客大厅的方向走了几步。

    她刻意压低了脚步声,捏着一端裙摆。

    随着丝竹变幻,身后出现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秋香一时无法察觉到脚步声的不同,下意识扭头望去。

    直接一个白衣贵公子打扮的年轻男人往这里晃晃悠悠走来。

    他身材纤瘦,与唐寅的身影相比差得不多。

    可惜没有点灯,光线也黯淡的很,这让秋香无法瞧清楚他的模样。可是那虚浮的脚步,加上摇摇晃晃的样子,分明提醒着秋香此人不是唐寅的实事。

    秋香敛眉,方想躲开那人的视线,就被他逮了个正着。

    男人大着舌头向秋香招手:“那边的丫鬟,快过来扶爷一把,没见到爷不舒服吗?该死,那带路的下人到底跑哪里去了!”

    秋香很想退后逃脱,但那男人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两步上前就抓住的秋香手臂。隔着不怎么厚实的布料,秋香被他抓得有些疼。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我去宴客厅!”白衣男人满身酒气吼道。

    秋香怕在这时打乱计划,只好咬牙应道:“是。”

    “这还差不多。”男人蹬鼻子上脸:“我可是你们王府的贵客知道吗,贵客!”

    “……”

    “不过说是宴请我们,但你们家王爷怎么还没出现?酒都喝了三巡了!”

    嗯?请了人,宁王却没出现?这倒是奇了,秋香疑到。

    见秋香未答话,男人显得不悦起来。一手拽起秋香的手,吼道:“喂,丫头问你话呢!”

    秋香对他突如其来的拉扯感到不适,微微蹙眉。

    没想这番表情却被男人收入眼底越发不悦,男人恨恨摸着嘴角:“区区一个丫鬟还敢摆脸色,不过的确是宁王府的丫鬟,姿色倒是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上阵,上次说要开始日更的结果卡文卡得半死,再加上懒病发作……

    于是又晾了你们好久,对此阿照表达深深的歉意。

    日更我估计有点险,我们尝试隔日更吧(因为我同时在更网游那文

    如果这次在不好好更,我直接解V算了!握拳!

    全文大概在30W完结,应该快了,于是晚安~

 Chapter 。86月下

    此话一出;秋香面上微微变了色;按捺这心中的不快道:“公子宴客厅就在前方;奴婢就不送你过去了……”

    说话的同时秋香退后一步。

    那贵公子模样的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喷洒着酒气扼住秋香的手腕:“这就想走了?”

    突然而来贴近的面孔与酒气,让秋香恼怒万分;可此时又不能大声喊叫,唯有压抑着切齿的声音低呼道:“公子请自重!”

    “嘿;你哪儿看出我不自重了。”说着男人笑,作势挑起秋香的一缕肩发嗅了嗅。显然是□裸的调戏;换做是别的姑娘大概早就要涨红了脸不知所措。

    秋香却是冷下了脸;眸中带上了冷冽的光芒;这是发怒的前兆。

    男人这时仍旧不知死活道:“嗯,真香。”

    冷着脸,秋香猛然抽出被男人扼在手中的手腕。对方也因动作的突然性被她得手,维持着轻嗅的姿势,他有一瞬间的愣神,而秋香早借着这个机会退后了两步。

    回神后男人盯着她的脸色也狰狞了起来,哪里还有富家贵公子的派头,阴寒着一张脸,男人怒道:“不过是王府的丫鬟,清高个什么劲儿?”

    他说着话,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秋香,似乎只要秋香一动,他便可能扑过来的样子,这下秋香也不敢大意。到底还要顾及到男女体力的差异,再者要是闹出了什么动静,秋香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毕竟这可是宁王的地盘,那人的心性更加难以琢磨。

    突然间,男人又倏地笑道:“你要是识时务些,爷待会儿就像王爷讨了你,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秋香要不是紧紧抿着唇,真怕下一刻就破口大骂起来,自到了这里以来,还未曾如此憋屈。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张了张口,讽刺道:“这位公子多想了,奴婢不是王府上的丫鬟,王爷自然没法把奴婢‘送’给公子。”

    秋香把这句话中的这句‘送’说的格外咬牙切齿,以示自己的不满。

    男人没料想到秋香回如此回答,表情阴郁急了,就在他想要再次说些什么的时候,依稀可闻的脚步声浅浅传来。

    与吵闹让人烦心的歌舞声不同,那熟悉的脚步声让人心情平稳不少。

    秋香也在听见的那一瞬间,也松了口气,放松下来。

    时隔两个多月没有听见声音出现在了耳中:“秋香原来在这里,让我好找。”

    那声音透露着显而易见的温柔,让人如沐春风。即使秋香现在没有回过头去看他,似乎也能在脑海中想象出他此时的模样。

    他一定穿着他所钟爱的月牙色长衫,束发,青丝正随着秋日里的微风飞舞。腰间挂的是玲珑佩,色泽透亮通润。或许手中还可能拎着个酒壶,今日宁王宴怎会没有他心爱的杯中物?

    想到这里秋香不自觉地勾勒起嘴角,眉间的不悦与怒意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视面前这个愚蠢男人的发愣,秋香施施然拂袖,再次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随后她侧身望了过去。这一眼便瞧见了那双深邃且幽深的眼,他嘴角含笑薄唇半阖,手中果然拎着一盅酒壶的壶口,这让秋香暗自挑了挑眉。

    他仿佛是意识到了秋香视线所注视的地方,嘴角越发上扬,在秋香的注视下轻轻晃动着酒壶,脸上被才冉起的月色所朦胧,就像是带上了一丝醉意,眼底的光晕更显柔和。

    可是秋香却知道他此时绝对保持着清明,在这宁王府上他又怎么会大醉。

    秋香低眉与他施礼:“公子怎么不在宴席上,跑这里来了?”

    “我这不是寻你来了吗,而且比起宴中的歌舞,这里的月色似乎更美一些。”唐寅说着,用余光瞥向在一边被忽视的男人,他调笑道:“看来这位公子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秋香听后不由自主扬起眉角,她分明是在唐寅的话中寻机到了一丝嘲讽。

    那贵公子模样的男人似乎是没听出唐寅的眼下之意,碍于唐寅的笑脸,当下也只好点头颔首敷衍道:“唐公子说的是,这月色别有一番风味。”

    谁知唐寅听后,脸上的笑意更胜。

    早已熟悉她的秋香更是眼角跳了跳。此时此地如此的表情,唐寅显然不坏好意。

    他伸出空无一物的左手,把秋香掩盖在宽大袖筒下的右手轻握进手心,然后非常自然的把人牵到自己左后方,动作自然极了。

    暧昧的气氛开始滋生与蔓延,任谁也能发现此刻唐寅眼中的柔情。

    灼热的温度通过指间传递过来,这让秋香心跳凌乱了几分,下意识便移开了目光。

    她没有看见唐寅在瞧见他移开目光的瞬间,眼中闪过讶异的光。秋香看着他的时候何时闪躲过,她向来是个倔强的姑娘。

    唐寅幽幽转念,忽地笑了,好似在一刹那明白了前因后果。

    秋香不知,如此细微的动作出卖了心中想要掩盖的异样。

    唐寅此时刻意郑重其事说道:“秋香,宁王今日心情大好,已同意我与你的事了。”

    嗯?什么事?

    秋香一时没有明白唐寅话中的意思,等到脑子转过弯来时,便瞧见那双笑吟吟的眼正直视着她。

    这话旁人听了必然认定她们俩有私情,碍于外人在场秋香此时倒也无法反驳,只得深深涨红了脸,怒瞪唐寅一眼,想来他也是为了解决旁边的那个男人才出此言。

    而被无视许久的男人见两人眉来眼去,又听了两人的对话,脸色忽青忽紫。他想到之前自己所说的话心道:这丫鬟不过仗着自己的几分姿色而已,天下间美人海了去,此时万万不能为她得罪了宁王面前的新贵。

    但终究是心有不甘,憋着声音发泄般哼唧了一声:“哼。”

    这让唐寅的兀自挑眉,明明是奸计得逞的心思,可面上仍旧风轻云淡,只听他张嘴说道:“这位公子怎么还在这里?王爷差不多也要入席了,要是瞧见公子不在想必会有所误会。我看公子还是快快回去的好。”

    表面上是善意的劝诱,可一经入耳总能察觉话里的警告之意。

    男人默默看了唐寅一眼,却又无法在他面上读出刻意来,最终他作揖闷声道:“多谢唐公子提醒。”

    唐寅笑:“客气。”

    男人抿唇拂袖离去,只剩下园中二人。

    月色淡淡,宴席上的丝足声在耳。十月的夜里开始起风,树叶簌簌作响,很快压弯了枝头,梨花瓣散落在泥土中,边缘呈现出淡淡的枯黄色,自顾自打了卷。

    等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唐寅扭头回望了过来。

    他轻声问道:“秋香今日怎么跑到花园来了?”

    听了这话,秋香蹙眉:“难道不是你让我来的?”

    唐寅眼中带上不解,摇头。

    秋香也露出疑色:“是娄妃让我今日戌时来花园。我以为是你约的我出来。”

    说完她不自觉抬眼望向唐寅,似乎是期待对方来给她解疑。

    唐寅听后陷入一片沉思,表情变化极为细微,但还是被秋香察觉到了其中的凝重。许久后唐寅才道:“我大概知道娄妃支你过来的目的了。”

    他恢复了笑容。

    秋香侧头问:“目的?”

    唐寅道:“明天!明天你应该就能知晓,可现在告诉你的话明天的戏你或许就演不像了,所以我还是不告诉你为好。”

    “演?”

    唐寅点头不语,很显然他已经不会再这个问题上给秋香做出回答。

    秋香想了想,把话题转移开来:“你不回宴客厅没事吗?你不是说宁王要入席了?”

    “那是我骗他的。”唐寅笑目光狡黠,他道:“而且今晚即使他露面也不会过一盏茶时间。”

    秋香稍作联想,眸光一闪:“难道说宴客本来是假的?”

    唐寅给了秋香一个赞赏的眼:“你说的不错,那些客厅里的可不是真正的客人。现在他应该正秘见京师都察院李若虚等人,前厅的那些人可不是幌子吗。”

    唐寅一语道破,毫无隐瞒之意。

    这让秋香反问:“你既然知此事,他怎会放你一人,要是此事流露出去……”

    话没说完便被唐寅打断:“宁王自视甚高,且你我性命也还在他手中,他此时对我自是放心。”

    其实唐寅大可不蹚这趟浑水,如此说来还是秋香的缘故,秋香听此微赧。

    唐寅淡笑着目光移开,眺望灯火阑珊之处接着道:“何况……众人皆知我是宁王新贵,又怎能不出现在宴上。”

    再然后他话锋又一转,眸光落到秋香面上:“不过想来明天便会有人传我唐寅恃才傲物、随心所欲。”

    唐寅指的是自己不愿周旋在那群人中间的事。

    不然这么热闹的场面,他又何必跑到花园来吹冷风。

    秋香挑眉:“既然不想被传得街知巷闻,不如回去便是。”

    唐寅听后大笑,肩膀微微颤动起来,他举着酒壶送向天际缺了一角的月明毫不在意道:“世人都知我唐寅放浪不羁,那些言论又何足道也?”

 Chapter 。87薨了

    与唐寅匆匆一别;秋香更是无心睡眠;待到天微微亮时宁王府却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混乱中。

    上至宁王下至丫鬟全然一脸紧绷;就连往日里监视她的那一两个丫鬟也无心思守在她跟前。

    不久后宁王便传了她去问话。

    去的路上秋香与石榴擦肩而过;石榴的表情着实不好,眼底透露着一丝丝紧张与不解。无奈传话人催的急;秋香根本无法从石榴的表情里看出些线索来。

    宁王府的偏厅,中央摆着香炉;暗香袅袅,另一侧横着一道屏风;屏风是六扇曲屏;上绘金龙戏珠;金龙贯穿了整整五扇,飘飘欲仙。

    秋香还是第一次出得宁王府二门,可来不及仔细打量,那坐于首座的男人便投来了不可忽视的威压。

    宁王一改往日那身绯色朱衣,身着一袭暗青色锦衣,那位名为阿卓的侍卫垂首立于他身侧。宁王此时的脸色确是难看,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双唇也显晦涩,反倒是那双鹰眼像是开了封的刀刃,瞧让人发颤。

    对视一眼后,秋香不由一惊兀自低头。

    而宁王像是察觉了她的心思一般,沉着音调道:“抬起头来……”

    他问:“你最后见到王妃是什么时候?”

    秋香道:“昨日早间。”

    “她同你说了什么?”

    秋香斟酌着道:“并无,只是给了奴婢一些首饰。”

    “撒谎!”宁王看着她,眉峰一挑,眼中有股阴狠的气息随之而来,他抬手在桌面重重一敲,震得茶具叮咚作响。

    秋香心思万千,一时猜不到宁王暴怒缘由,本只当做与唐寅见面之事暴露了出去,可宁王的问话似乎只围绕在娄妃身上。

    联想起昨日唐寅那一番让人听不懂的话,秋香总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重点,或许是娄妃发生了意外,而宁王把她当成了知情者又或者说是肇事者,这才让她陷入了此时的困境。

    秋香努力放低了姿态,把昨日娄妃的言行一句句重复给宁王。

    宁王听后又传来娄妃的丫鬟一一对峙,然后宁王问:“昨日戌时你在哪里?”

    秋香一愣,心道此时撒谎必是会被发现,只好小心翼翼道:“奴婢去了花园。”

    宁王直视秋香道:“你去花园干什么?”

    秋香咬唇,吞吞吐吐,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

    秋香低头看着那袭暗青色的下摆,头顶传递过来的光芒似乎更胜。

    就在这犹豫的当口,门口传来了唐寅独特的声音,似乎是昨日里饮酒过多,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懒散。

    唐寅:“她去花园当然是与我幽会了。”

    此话一出,那前来对质的丫鬟一双目光不偏不倚的投递过来,把秋香从头到尾看了个遍,似乎是想把人盯穿一样。

    秋香本还在讶异唐寅的举动,可被小丫鬟这一瞧倒是臊得慌。

    本想扭头剜一眼唐寅,却见他大大咧咧靠着大开的门户正抱着胸瞧她,脸上带着肆意的笑容。对于秋香的怒视全然不见。

    随之他拍了拍月牙色的外衫踱步入内,看向宁王:“王爷之前不是说把秋香姑娘赐给唐某吗,难不成是忘了?”

    宁王并不反驳,秋香知道唐寅与宁王私下肯定有过什么交易,不然也不会如此。等宁王自上而下凝视了唐寅片刻,他只是道:“唐伯虎,你可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唐寅不答,只笑。

    豁然行至秋香身侧,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后,他端正了脸色看向宁王。

    他一脸正色,似是个忠心的家臣:“王爷,宁王府人才济济,必能寻回王妃,王爷也不必太过担忧。”

    唐寅这话是看着宁王说的,但是秋香却知,这话其实是对她说的。

    他告诉秋香——娄妃失踪了。

    短短几句话,终于让秋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理清。怕是这失踪是娄妃自己筹谋,她唯恐牵连了秋香等人所以才有昨日早间那番举动,哪怕是花园的见面也在她的计划之中。

    宁王听唐寅这么一句,更是怒上心头,愤愤甩了袖子想要发作,但还未等他开口府内的管事便一路小跑飞奔了进来。

    管事凑在宁王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话,惹得他脸色一瞬间煞白。

    只来得及同侍卫阿卓说一句:“走!”便阿卓与管事一同匆匆消失在厅中。

    留下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仍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有秋香瞥见唐寅蹙然而上的眉头。

    “唐……”秋香才吐出一个字,就被唐寅一把抓住了手臂往外拖去。秋香隐隐被他攥的有些疼,可也知现下不是开口的好时机,沉了眼闭口不言。

    唯有剩下丫鬟见此拦了过来。

    “唐公子,没有王爷的吩咐还不可带秋香离开。”这丫鬟倒是对宁王忠心的很。

    但唐寅哪是会被这丫鬟吓到的人,他踢脚便踹了过去:“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

    唐寅的语气带着少有的狠厉,让秋香也为之一愣。眼见那丫鬟跌坐在地上,看着她二人离去却不敢言。

    离了偏厅他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秋香更是要小跑才跟得上。

    因为娄妃的失踪,已乱成一锅粥的王府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两人的不对劲。唐寅更是躲躲藏藏一路带着秋香去往后门。

    他的脚步急促并带着几分凌乱,边走边道:“趁王府还乱着,我送你出去。石榴姑娘应该已在后门等你了。记住,等三日后再出城!现在宁王的人还在城外……”

    听他一说,秋香一惊,忙扯住他的袖子停下问:“那你呢?”

    唐寅被她扯得一踉跄,可脸上非但没怒色反而笑着回头望向秋香:“怎么?秋香姑娘担心唐某了?”

    秋香还未出口的话猛然一滞:“公子想多了……”

    唐寅送了握住她手臂的手,忽得抬起,秋香睫毛一颤便看见唐寅在她的发髻上抽出了某样东西,在阳光底下那物件折射出淡淡的银色光晕。

    那是一枚银制的发簪,上面刻了细小的桃花。正是之前秋香在船上临时拿来对付唐寅的那枚。

    秋香怔怔,两人一时靠近的气息让秋香有些不自在,她唯有摸着发髻道:“唐公子为何拿我的发簪?”

    唐寅道:“唯恐秋香担心,唐寅便以这枚银簪为证,他日必将完好归于秋香手中。”

    他说他会把银簪完好的还回来,其实还不如说是他承诺——会连同银簪一起完好的出现在秋香面前。

    对秋香来讲,这话怎么可能听不懂。

    秋香没有做声,只是垂眼,谁也不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原来还带着几分焦急唐寅非但没有催促,反而安静下来,他月牙色的发带与墨色的长发贴合在一起随着微风亲亲摩擦,就像是恋人般的亲密。

    秋香没有抬首,声音却尽在耳畔,她轻声细语,用着最正常不过的语气道:“公子一言驷马难追,绝不会食言吧?”

    “不会。”唐寅用着轻佻的口吻说:“白发之盟还未许下,我定会再次安然出现在秋香面前。”

    秋香未吭一声,至始至终没有看唐寅,她埋着头走向那扇后门。

    在推门的那一瞬间,她才道:“唐公子这番话我记着了……”

    她的声音真的很轻,就像是某一瞬间的错觉,但又让人无法忽视。

    唐寅来不及与她道别,就见门外祝枝山家的小书童祝环焦急着道:“唐公子你们怎么才来,真是急煞我了。”

    两人均是不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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