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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香与唐伯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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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均是不语,看着秋香上了马车,出得宁王府的小胡同。

    唐寅踏着回去的路,未曾享受到片刻宁静,便听见前院有人大喊一声:“不好了,王妃薨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居然被编辑打电话催更了……

 Chapter 。88疯魔

    北风萧萧;刺骨的凉意渗入体内,南昌迎来了冬季。月亮早早露面;路边的摊档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零星的店家。偶尔有人家门前挂着红色的灯笼,提供了些许光亮。

    云来客栈大堂里坐着三三两两的歇脚商人。

    “你知道吗?”中年发福男人神神秘秘道:“我们的宁王妃听说三个月前薨了!”

    “这又不是秘密。”旁边年轻一点的青年不太在意的摸着酒壶:“你跑去街上随便拉个人问都知道哩。”

    “那你知道王妃是怎么死的吗?”中年又凑了过去。

    “好像是淹死的?”

    “是呀!可你说王妃怎么无缘无故会淹死呢!”

    青年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这我怎么知道。”

    中年鬼鬼祟祟左右看一眼;当发现没人注意到这里时;凑到青年跟前,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其实王妃是投河自尽了!我姑姑的邻居的表姐的闺女是宁王府的丫头,我就是从她那里听说的。不过宁王府把这件事可瞒的紧了!”

    “有这事?”青年大惊。

    中年点了点头:“你可别告诉别人啊;这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兄弟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回头进完货回去还是绕过南昌走吧;我怕南昌以后不会太平有太平日子了。”

    “多谢老兄提醒!”青年一抱拳:“我明天就走,也好早点回家和婆娘团聚。”

    两人说罢;这顿饭也已吃完,个自回了楼上。

    隔了不久,穿着粗布麻衣的小伙计开始收拾起这一桌子狼藉。他手脚很麻利,三五下就把桌子给清理干净送进了厨房。

    厨房的大厨子老赵笑呵呵地看着他洗盘子:“小邱,外面没客人了吧?”

    “嗯。”被叫做小邱的伙计道:“估摸着今儿没客人了,回头再过一个时辰掌柜该叫我们打烊了。”

    “嘿!那感情好。”老赵伸个懒腰,又吩咐道:“小邱替我看会儿厨房,我去趟茅厕。”

    “好。”

    老赵的脚步很快,没两个眨眼后便消失在了厨房,这下只剩下那个瘦小的小伙计。他看上去顶多十六七岁的模样,比普通男人矮了小半个头,样子嘛……还实在看不出来,因为他的脸上留着乌黑色烟熏痕的迹,弄得本来的脸蛋看不出个所以然。

    但是奇怪的是,他看上去并没有普通小二的流里流气,仔细观察后你会发现他颈子上的皮肤很白,就好比书生们说的肤如凝脂。再近看一下,你会发现他没有喉结。

    这小二居然是个女的!

    她正是离开宁王府三个月的秋香,当日她随祝枝山的书童离开后本已走上回无锡的路,可赶路到第三日的时候南昌就传来娄妃身亡的消息。

    她与石榴皆是一惊。

    石榴惊的是娄妃。

    秋香惊的是局势走向,怕是娄妃投河死的消息难以瞒住,宁王很快会逼急。那时唐寅更是也难以从宁王府逃生。

    与石榴商量一番,两人还是决定回到了南昌,虽然各自目的不同。

    可没想七天前石榴却忽然不知所踪,秋香思来想去也只道她是被宁王抓了回去,可宁王府显然没有传出这个消息,当然,也有可能是宁王府戒严消息根本传不出来。

    最后秋香未免自己暴露,便男扮女装在这云来客栈当起了伙计,大概这世上没人会怀疑这不起眼的小人物。

    第二日,秋香乘着客栈还未开门她就早早拎着篮子出门。

    南昌最热闹的大街上人也不多,显得有些萧条,老百姓或多或少闻到了宁王府不对的气氛,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围着宁王府周围转了一圈,并没有遇见出门采购的家丁与丫鬟。一个时辰后她终于死心,无奈的回到云来客栈。

    云来客栈的掌柜此时正挺着一肚子油水的腰身站在客栈门口,等一见秋香就对她怒目相视:“也不知道一大早你跑哪儿去了!是不是不想吃饭了啊!”

    秋香没应,他倒是越骂越来劲。

    直到穿着白衣的公子踏进客栈大堂要了壶酒,掌柜才罢休。

    秋香松了口气,心里奇怪着这一大早就有人喝酒,就用余光扫过那白衣贵公子。这一看她吓了一跳。

    这白衣公子可不就是那日宁王府花园里出言调戏她的那位吗。

    今日他依旧穿着白衫,一副我自潇晒的表情。

    秋香怕他认出自己,悄悄躲在不起眼的角落留意着他那桌的动静。

    只见他给自己斟了杯酒又拿出另一个杯子,似乎是约了什么人。果真在他第三杯酒下肚时,又来了个文人打扮的书生。

    来人看上去年纪要大些,也没白衣公子脸色的傲色,显得有些木讷。

    白衣公子一见他便招呼起来:“刘兄,你可让我好等!”

    “钱兄,你也知道现在要出王府有多难。”书生面有难色。

    “有多难,我还不是出来了吗。”白衣公子笑嘻嘻道:“你多给门童些打赏就是。”

    “可是……”书生这一席话说得犹犹豫豫。

    秋香瞧了眼他朴素的打扮,就知道他还未说完的话。大概是囊中羞涩之类的,只不过碍于书生的骨气不愿说出口。

    白衣公子完全不像是个会看脸色的人,直接摆摆手道:“哪来那么多可是,反正你今天都出来了,可要好好同我喝了这杯酒,今日本公子高兴,菜你随意点!多少本公子都买单。”

    书生闻言面色不是那么好看,他大概在心中谩骂白衣公子有辱斯文。可他不愿得罪白衣公子,最后只好讪笑着问:“钱兄为何如此高兴?不妨对刘某说道说道。”

    “这件事大概你也知道。”白衣钱公子忽地挤眉弄眼起来。

    “何事?”刘书生不解。

    “住你隔壁的唐公子不是疯了吗!”白衣公子大笑:“我正为这事高兴呢。”

    听到此处秋香呼吸一滞,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所有血色,脸色煞白。那白衣钱公子口中的唐公子十有八九是唐寅,他二人那日在花园结下怨,这白衣公子今日显然是幸灾乐祸。

    秋香并不想相信白衣公子的话,至少她可没听过历史中唐伯虎疯过,但也许是她的出现改变了原本的轨迹。

    唐寅真的疯了?秋香心下一色。

    很快,她又唤回自己的理智,继续听着两人的对话。

    书生露出一抹讶异:“你是说我隔壁院的那位唐公子,唐……”

    他似乎想报出那唐公子的名字,可迟疑了下改口道:“那位来自苏州的唐公子?”

    果然说的是唐寅!

    “不错,正是他。”白衣公子道:“我平日里就看他不惯,这厢他疯魔了倒好。”

    “这个时候疯了……”刘书生思索片刻,狐疑道:“怎么会那么巧,难道他是装的?”

    白衣公子想了想,摇头:“不会,我昨日看他披头散发穿着中衣在院子里和狗打架呢。而且……”

    白衣公子放低了声音:“而且我怕他是装的,昨晚在他饭里掺了沙,他没发现,吃得可香了!”

    !!!

    秋香闻言心中大怒,当下来不及思考此话是真是假,只觉得白衣公子那张嚣张的脸孔霎时变得可恶至极。唐寅再如何不好,也轮不到他这等小人来欺辱。想那宁王手下要是只有这类乌合之众,恐怕别说造反了,造反之前便要自乱阵脚。

    忍耐着怒火不发,秋香眼底俨然闪过冷冽的光,幸好这时厨房的赵厨隐隐传来一声:“小邱。”把她的心思拉了回来。

    她疾步走向厨房,老赵点了点摆在案上的炒菜对秋香道:“喏,外面客人的菜,你赶紧送出去。”

    说罢,他一溜烟窜出厨房的小门,不是去后院晒太阳便是去偷懒。

    这倒让秋香看着那两盘菜,心思一转,恍然露出一个莫测的笑。

    等她端着菜送上白衣公子的桌上时,她低着头把脸深深埋在阴影中,生怕白衣公子把她认出,但无人能察觉的面庞下她不自觉上扬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不待交谈的两人动筷子,她又对掌柜谎称肚子不舒服告了假。当然,她这个月的薪俸不免在掌柜的吝啬下扣掉了一半。

    秋香不甚在意。

    晚间秋香去厨房的时候,老赵似乎没有什么精神拉怂了一张脸。在秋香询问下才得知,因为把白衣公子的菜做十分难吃,被掌柜大骂了一顿。

    秋香安慰了几句,心中有几分连累老赵愧疚,那两盘菜可不是她加的料吗。她最终没也没有说出实情的想法,她目前还需要店小二这个身份来做掩饰,况且平时她可是一直替老赵偷懒打掩护呢。

    就这样日子又过了三五日,石榴还未有消息,那白衣钱公子也未曾再出现过。宁王府开始戒严,别说钱公子,就连王府的丫鬟家丁也难见。

    秋香原本还平静的心绪慢慢有些急躁起来。

    直到有一日,来送货的伙计无意间说道:“林掌柜,我刚刚路过前边儿的酒楼时看到有个疯子在闹场呢!嘿,那阵仗,碎盘子撒了一地,客人也被赶走了。你也注意些吧……”

    “哦?”掌柜问:“哪来的疯子啊?”

    “听说是被宁王府赶出来的……”

 Chapter 。89见面

    “听说是被宁王府赶出来的……”

    秋香闻言;心中一惊,就连呼吸都止不住停了两息;心脏‘咚咚咚’跳的厉害。她猜那被赶出来的疯子是唐寅。

    根本来不及与林掌柜告假;秋香便扔了托盘往云来客栈外跑去。

    送货的伙计说的酒楼名叫‘喜相迎’,听说是在南昌开了三十多年的老字号;营业额一直比云来客栈高了一倍不止。林掌柜每次提起便会面露一脸酸相;嘴上不说嫉妒,心里却是恨得痒痒。

    喜相迎的跑堂旺生,秋香倒是见过几次;虽然老板是竞争对手,但这并不影响旁人。

    果然才跑到酒楼面前;她就看见旺生拿着笤帚在扫摔在地上的碗盆。

    当他看见秋香的时候,诧异的招呼道:“小邱;你怎么跑来我们这里了?”

    秋香伸着脖子往里张望许久,都没有寻到送货的伙计说的‘疯子’。

    秋香说:“旺生,听说方才喜相迎来了个疯子。”

    旺生听罢来了劲儿,放下手中的笤帚对她挤了挤眉毛:“可不是吗,刚刚那个疯子披头散发的都蹦到桌子上哩!害得今早来的客人都跑掉了!”

    他贼眉鼠眼地往里瞅了瞅,放低声音道:“赵掌柜现在还在里面生气!”

    说完,他突然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哦,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家林掌柜差你来打听消息啦?”

    秋香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是呀,林掌柜现在正紧张着呢。那疯子也不知道会不会跑我们客栈去。对了,他现在在哪儿呢?”

    “谁?疯子吗。”旺生说:“别当担心,我看见他往后巷的地方跑啦,没往你们客栈去!”

    “哦,我在和你聊下去赵掌柜要打我了,小邱下次再聊呀,有空我给你介绍我妹妹!”

    旺生之所以对她热情,主要是他妹妹的原因,他似乎正打算把他家那个还没嫁出去的老姑娘推销给自己,只可惜他并不知道秋香女儿身的事实,不然也不会找上她来了。

    秋香没功夫理旺生的小心思。

    她正急促的喘着起往后巷跑。

    南昌车水马龙的街上因为宁王府的事件萧条不少,后街只剩下一些无人管教的野孩子流连。

    才穿进巷子中,秋香就听到孩童顽皮打闹的声音。

    他们击着掌,唱着不知名的童谣。

    等到唱完,某个小孩叫道:“哦!疯子睡着了!”

    然后其他孩子哄笑起来。

    秋香眸色一转,从兜里掏出两个铜板,然后镇定地走向那边小孩们围起的圈子,人头太过密集,她一时还无法看清那个躺在地上脏兮兮的人是不是她要找的那个。

    秋香随口找了一个借口,把铜钱递给那群小孩,小孩子们接了钱,大叫一声:“走,咱们去街口买面人去!”

    等到所有人散去,秋香才不紧不慢的靠过去。

    她有些紧张,既希望那是唐寅,又不希望那是唐寅,一种极为复杂的心理在她心中盘旋。

    那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裳,几乎已经无法看清衣服的底色,不过从样子上来看那是件中衣,也不知本该存在的外衣是自己丢了,还是被赶出宁王府的时候就没穿。

    秋香完全无法想象那是唐寅。

    像唐寅如此桀骜不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只穿着中衣在大街上装疯卖傻,秋香不能想象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她深呼吸一下,正想走过去。

    这时那个睡着的人醒了,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就像是错乱的扫把,秋香只能透过一点点的缝隙看清他那双眼睛。

    一双黑眸深邃无底,宛若平静的湖泊。

    秋香急切地问:“你是唐公子吗?”

    可是他的双眼此时却迷蒙起来,他突然猛地站了起来,吓秋香一跳。

    他拍着手对秋香喊:“哥哥!”

    他说:“哥哥,我饿……”

    “……”

    秋香的表情蓦地一僵,那个熟悉的声音她又怎么会不认得,声音的主人曾经对她说:‘方才不得已冒犯了秋香姑娘,还望见谅。’

    他曾经说:‘那嫁与我可好?’

    他也曾经说过:‘唯恐秋香担心,唐寅便以这枚银簪为证,他日必将完好归于秋香手中。’

    然后呢?

    然后他就成了这个模样?

    秋香咬着下唇,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怕只要一不小心她就仍不住朝他大叫。

    秋香听见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唐公子,你是在同秋香开玩笑吗?”

    她直接把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然后走进对面那个脏兮兮的人,她从怀里掏出一把牛角小梳,细细把对面散乱的头发整理成一股。

    她还记得这把梳子不正是唐寅塞给她的吗,没想到现在却用上了。

    对面的唐寅迷蒙着一张脸,在秋香快要把头发整理好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

    炽热的温度快要把皮肤灼烧。

    他喊道:“秋香?”

    他喊她名字的时候总有带上一种若有似无的轻佻,一开始秋香总是不满,但时间一长她便也习惯了。现在他仍用着这种语气,但秋香已然不想抱怨,这语气熟悉的让人怀念。

    此时秋香却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她眼圈一红心中喜悦,声音却带着哽咽的味道:“你果然认得我……”

    ——我就知道唐公子只是在装疯。

    她想这么说,但是后半句话她还没有说完,就被眼前那人下一句话打入了地狱。

    “秋香……哥哥?”

    “……”

    他原本显得十分清俊的那张脸宛如懵懂的孩童,眼里一片清澈纯真,再也不见当初的傲色不羁。他虽然是唐寅却又不是秋香认识的那个唐寅。

    秋香不愿意相信。

    她又来回试探了好几遍,可对面的人依旧带着憨傻的笑容,他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孩子。

    最终秋香那酸涩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她看见唐寅嘴角龟裂,脸上带着一道道的淤痕,中衣敞开的领口中更有结痂的伤痕映入眼帘,她再仔细打量一眼,便发现这件灰扑扑的中衣除了脏乱外还印着一朵朵的血迹,只不过太过脏乱的样子让人一时无法察觉。

    她想,他的伤口十有八丨九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她就知道像宁王那种睚眦必报的人是不会放过唐寅的,尤其在得知唐寅把她放跑了的情况下。

    秋香陷入了一片自责,而把她从个人世界中拉出来的是脸上粗糙的触感。

    唐寅正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拭着眼泪,嘴里小声念叨:“哥哥,不哭……”

    他的手很脏,把秋香脸糊上了一层灰,不过秋香没有注意。

    她抿了抿唇,伸手穿过对方的腰肢,把对方搂入怀中,不过因为身高和体形的关系,她是拦腰抱着对方。

    秋香听见自己坚定又温柔的声音在此时响起:“唐公子!我带你回苏州!”

    而被她抱住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隔壁的文稳定下来了。

    我决定在这文没完结前不开新文了。虽然没什么信用,但是还是努力关系吧。

 Chapter 。90上路

    唐寅疯了……

    秋香一直不愿意相信,可她试探了好几天都找不到一丝破绽。

    如果他只是想骗过宁王;那何须在秋香面前如此;她根本不会出卖他;原本两人就应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

    ——唐寅真的疯了。

    其实这也不能算疯;因为他只是智商倒退回了五六岁,简直就是童心未泯的小孩子。

    秋香安慰自己;即使他真的疯了痴了傻了也会有好转的一天。

    至少历史上的那个唐寅从来不是疯子不是吗?

    但是秋香还有那么一些不安;这里不是历史,而且她的到来让事情发生了奇妙的转变,也不知将来究竟会是怎样的结果。

    秋香说要带唐寅回苏州也并不是开玩笑,南昌很快就要变成兵变之地,恐怕到时候百姓会陷入水生火热之中;两人留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唯一让秋香担心的却是石榴;那么多天她还是杳无音信,可她已经不能再等了。

    要带着唐寅去苏州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说现在唐寅傻了,上路怕是有大大小小的麻烦,光是要避开宁王府的耳目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秋香找到唐寅的当天连客栈都没有回去,那几天的工钱不要也罢。

    她带着唐寅找了户人家借宿,然后两人又乔装打扮一番。

    再替唐寅上完金疮药,整理行囊时。秋香发现他那件黑漆漆根本看不出原色的中衣里,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她微微诧异,掀开一看便瞧见一抹银色显现在了眼中。

    在阳光的照耀下那银色的闪光熠熠生辉。

    上面刻着精致的桃花,可不就是她那枚被唐寅夺去的那枚银簪吗。

    原来他还带着身上。

    秋香虚掩着袖子站在窗前,纸窗上的纸糊大约前不久才换了一层新的,洁白的颜色被阳光染上淡金色,秋香隔着椽把簪子比在阳光下,银色耀眼的光晕迷蒙了秋香的眼。

    她此时的心情渐渐从无所适从中平静了下来。

    冬天的风在日光底下显得也不是那么冰凉刺骨。

    正当秋香把玩着那枚发簪的时候,唐寅跑了进来,他在那件脏兮兮的中衣里来回翻找着什么。秋香不过是一瞬便猜到他的用途。

    她露出一个淡笑,眼里的光彩流转,一手捏着发簪的尾巴在唐寅面前挥舞了一下。她的语气俨然透露着轻快的味道。

    “你是在找这个吗?”

    比起秋香的淡然,唐寅显得紧张极了,他此时就像是护崽的野兽,一下子就扑到秋香面前把那枚银簪给抢了过去。

    他的力气可不小,一不小心就把秋香给弄疼了。

    这下秋香忍不住皱眉。

    而对面人却无所察觉。

    在那人无辜的表情下,她无奈甩了甩手。秋香拉着唐寅坐到屋里仅有的两张圆凳上,然后不动声色把他的衣服稍稍整理了一下。

    此时他穿的是屋主的粗布短衫,而屋主是个中年发福的胖子,因为身材的差异,这套短衫穿在他身上有些滑稽,就像是偷穿父亲衣服的少年。

    再加上他在秋香印象中永远是一袭白衣长袍的书生打扮。

    这前后的差异过大,让秋香掩藏不了眼底的笑意。

    不过当她看到唐寅那张清俊的脸上带着的淤青时,便笑不出来了。

    洗净后,那些伤口更为明显,也不知道要过过久才能好。

    秋香眼神黯淡下来,却在对方迷惑的眼中换上温柔的表情,她问:“你还记得这枚发簪是谁的吗?”

    唐寅眨了眨眼没有说话,一脸懵懂。

    秋香说:“没关系,等你伤好的时候就能记起来了。”

    她是这么希望的。

    其实她早就给他找过大夫,不过这些赤脚大夫又总是说得语焉不详,要不是碍于宁王府的眼线她至少还能找几个坐堂大夫来瞧一瞧,看来在出南昌地界前是没指望了。

    秋香当天给远在苏州的祝枝山写了一封信,她大致把事情交代清楚。

    第二日,她便带着唐寅出城了,冬天不宜走水路,她只好找了辆马车该走小路,等到出了南昌地界才转官道。

    因为还有半月便要新年,通常的车夫根本不愿出行。

    秋香没法,只好从人牙子手里买了个会赶车的小童。这倒不是秋香想要省些银子,主要她怕买了壮汉到时候会对她这个弱女子和唐寅,动什么不好的心思。

    再加之这小童的模样随了她的眼缘,倒与那个乞儿阿旺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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