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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咸鱼阴阳师-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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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眼泪?江雪摸了一把下巴,看见满手的鲜红才反应过来是血。
原来牙关咬的太紧,也会出血的吗?还是不小心咬破了哪里呢?
分不清。
她看着眼前狰狞的怪兽尸体,手掌抚摸上去,依稀能感受到日夜抚摸过的触感。然而他的目光是黯淡的,总是含笑看着她的眼睛冰冷又空洞,威严狰狞,永远也不会有破坏它的温柔出现了。
谁的手抓在胸口,拽着胸膛里的软肉不停在撕扯呢?
没有人,可是为什么疼痛如此真实,从透不过气的喉咙到仿佛被撕扯的胸膛,真的没有掐住她吗?
江雪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光滑,白皙,没有伤痕,也没有别的什么人的手。
可是痛苦如此清晰,清晰到神智都显得昏聩蒙昧。
江雪捂住了自己的脸。
开玩笑的吧,谁告诉她这都是玩笑,抑或是一场噩梦。
荒川之主还好好的,并没有死在什么不知名的敌人手里。
灵力在体内汹涌呼啸,周遭的一切都被控制不住泄露出去的阴冷灵力摧毁冻结。江雪喘了口气,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领。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她对式神太过信任吗?因为她没有在狐狸面前卑躬屈膝吗?因为她不该为了一个根本不曾深交的女孩和强大的敌人死斗吗?
因为她……不够狠吗?
憎恨愤怒在这些念头中不断挤压累叠,一丝殷红的纹路渐渐浮现在她眼角。
‘唧。’
谁在叫?
‘真可怜,唧。’
谁在说话?
‘他在这里哦,快过来吧。’
好古怪的声音。
手背上的印记闪闪发亮,像火焰一般烧灼着她的身体。江雪被痛苦占据的脑海才恍然想起这个世界的特产妖怪,用手撑着地面,站起了身。
要是妖怪说的是真的就好了,可是……并不是。
曾经温暖的身体已经断绝了生机,到底有没有死,江雪非常清楚,甚至因为过于清楚,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已经……没救了。
四面八方涌出了大大小小的妖怪,嬉笑着向着她围拢。黄毛退后一步,意识到大事不妙。
妖怪会被阴暗的情绪吸引,然而他从没见过有谁会像江雪一样引来这样铺天盖地的妖怪。到了这种地步,根本不是任何人或是神明能够单独对抗的。
这时候不走,恐怕就再也走不掉了。
“你……要去哪儿?”
她的声音是沙哑的,仿佛被刮擦过,仍然是动听的,只是搀上了丝丝缕缕的森寒。
黄毛停下了脚步。
看来,是已经走不掉了。
印记在不断增加的妖怪中爆发出巨大的吸力,无数的妖怪尖叫着被吸了进去。江雪一步步冲他走过来,身上的衣服渐渐变换了模样。
深深的紫,浓郁又深沉。衣袍上绣满了银色的花纹,在天光下流转着华美的银光。
江雪低下头,摆弄了一下袖口。这件衣服是任务所得,还单独有个名字,叫做寒星落。她不过是想要穿在身上,就能像是一键换装一样穿戴成功,倒是真的像个游戏。
不,也许本就是游戏。
只是到如今,她也不再是可以围观吐槽的看客,而是深陷其中的戏中人。
地面随着她的步伐一寸寸冻结,阴云在天空中聚拢,无数的妖怪尖啸着被吸进印记,远处的妖怪却源源不绝地寻来。空气中渐渐产生了扭曲,最后咔嚓一下裂开了风穴。
大大小小的风穴连通了人间与冥界,黄泉中的妖怪争先恐后地从风穴中涌出,欢腾地奔向人间。
江雪身上没有恙。
她所有的恙都被吸入了手背上的印记,然而她的灵力透着刻骨的冤戾仇恨,已分不清是人是妖,抑或是黄泉中爬出的恶鬼。
遥远的天际隐隐传来雷鸣,那是天的号角。风穴大开,无数妖怪汇聚,如此天地异变,已经引来了天的注意。
江雪挥手召唤出所有的式神,式神怕污染,然而有着江雪这样巨大的诱惑,根本没有妖怪去碰其他的人。只会一个个地扑向江雪,犹如愚蠢的飞蛾。
“去。”江雪的命令下达给每一个式神,“拦住那些神明,别让他们搅局。”
强制的命令使每一个式神都不能违抗,酒吞童子站在一目连身边,走之前最后望了一眼江雪的眼角。
那仿佛冰刀霜刃一样的目光让她的眉目冰冷肃杀至极,然而她两边眼角却蔓延开了烈烈的红。明艳,灼灼,如果敛了眉目当是一段温柔旖旎,此刻却如同血火。
如同红妆,却是再货真价实不过的妖纹。
冰冷的寒冰高竖,封死了黄毛的所有退路。夜斗和古笼火被搁在冰墙外,在命令的驱使下冲在了最前端。
座敷童子不受控制,茫然地看着这混乱的战场。她身边是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日和,正疑惑地看向黄毛的方向,“这个味道是……雪音?”
黄毛手上的武器微微一颤。
江雪的脚步没有停。
是谁……?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杀掉就可以了,不用管其他。
其实很多事,都不用管那么多。
他该死,那就杀了他。有没有委屈,经历过什么事,有什么样的原委……其实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利益,争夺,厮杀,这才是真实。剥开了一切温柔后,最冰冷,最赤裸的真实。
黄毛手里的雪器不断颤抖,也有可能不叫雪器了,那都无所谓,有多少个名字,是不是野良……有什么意义?
唯一需要确认的,是现在这个存在着的神器,她一定要毁灭就是了。
翻滚着阴云和寒气的上空渐渐落了雪,一片片落在地上,于转瞬之间消融,恍若花朵委地凋零。
江雪伸出手,一枚雪花落在她指尖,停驻在了白皙的肌肤上。发丝落在眼前一缕,江雪才恍惚不知道什么时候黑发已经成霜。
并非司空见惯的伤心白头,倒像是……某种转变。
江雪指尖的雪没有化,如丝如缕的灵力一点点蔓延出去,化在天地间交织的风雪中。
风雪静止了一瞬,新的雪依然在下,然而旧雪却悬停在了空中。
阴阳师也会有觉醒状态吗?
江雪如此闪念,指尖一动,漫天风雪顿时变成了锋利的杀器,挟着浓重的怨恨化成了一张无处可逃的网。这张网并不会缚人,只会切割掉他们碰到的所有敌人。
“不!”螭器在最后的时刻挣脱了江雪之前的冻结,一下挡在了黄毛之前,“杀了父亲,夜斗也会死的。”
雪花一顿。
“夜斗……”江雪看着螭器,脸上露出了再次重生来的第一个笑容。“那么……”
风雪疾转。
洁白的雪转瞬染为猩红,没有声音,快到极致,连声音都甩在了后面。
黄毛的身体被雪花穿透,失去了生机的身体砸落在地面,“砰”地发出一声闷响。
螭器转过头,才意识到那短短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江雪的笑容还在唇畔,冷到极致,连笑容也是冻着的,却偏有种惊心动魄的味道在。并非是美,却使人牵心。
本就没有神器在手的夜斗一下跪了下去,狼狈地夺过了对面的一次攻击。
江雪见到了,然而毫无所动,“夜斗会死,那又如何呢?”
那又如何呢?
江雪在心中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天下间有何人不能死?
有吗?
没有。
本就阴冷的阴阳师神情更加寒冻,她扼住了螭器的喉咙,容色冷漠,连吐出的气也是冰凉,“夜斗也好,你那个父亲也好……一方天地,万千生灵,又有何人不可杀?”
无人不能死。
无人不可杀。
作者有话要说: 糖……暂时没有。
可以着重感觉一下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句话,也许能从刀里尝出甜味orz
看见刀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撒糖倒计时了对不对?对!
害怕地抱住胖胖的自己。
第132章 自由
江雪的手指点在螭器眉心。
阴冷的寒气从她体内一点点泛出; 将她渐渐变成了僵冷的冰块。江雪指尖离开的一瞬; 原本的神器“哗啦”一声成了一地冰渣齑粉。
她又往前迈一步; 在雪器面前站定。
日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试图化解两个人的矛盾,“究竟……究竟怎么回事?你到底做了什么; 雪音?”
雪音的身上还带着“雪”字,手腕上多了一个“冰”字。那应该是黄毛给他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按照原先的字意找了个相近意思的词叫上了; 当真是半分没有走心; 随意的一塌糊涂。
“还不都是她?!”雪音叫喊着,声音尖利; “如果不是她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当初多大义凛然,现在还不是和我一样?!”
当初江雪为了枝子和夜斗战斗,雪音不但不能披荆斩棘; 还拖累夜斗极多。螭器和黄毛赶来; 杀了江雪后; 一度也准备斩杀雪音。是夜斗坚持不准; 不肯杀死雪音。但是最后夜斗也没有将雪音强留在身边,而是让他离开了。
夜斗其实做的不错; 凭黄毛和螭器; 那时候一定要留下雪音,不知道雪音能不能活过三天。
黄毛却在夜斗不知情的情况下看上了雪音的资质,带着一群面妖围攻了雪音; 各种手段齐出,迫使他成为野良。
经过这些天的训练,似乎比在夜斗手下的时候要顶用一点了,然而品性意志其实还是糟糕的一塌糊涂。
江雪不想再和他分辨道德正义,无辜和罪有应得的区别也不想再拎出来说,嘴炮的战争她已经打累了。说的再多,到最后又改变了什么?
真正能改变一切的,只有力量。
雪音很害怕,那么荒川之主会不会害怕呢?
不会的,他那么骄傲。
会的,因为最后一眼看见了她。
难怪哪方世界的妖怪似乎都看不起爱情,难怪小基佬厌烦红叶,爱是种极具破坏力的东西,它可以让人变得脆弱卑微,也可以让人变得残忍冷酷。
江雪握紧了手。
她直视着雪音的眼睛,她一定更改了许多人的命运,这一点她很清楚。可若是说罪恶……她现在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只有荒川之主。
如若没有相遇就好了。
比起被他爱着,她更希望他能没有一丝牵挂的活着。
“说完了吗?”江雪看向日和,“你可以让开了。”
“欸?”日和还有一点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可是夜斗的父亲已经被杀了啊?”
江雪怔了一下。
她试图理解日和,然而怎么也理解不了。日和仍然是天真的,日和不会怨恨身为凶器的雪音,因为每一个故事里没有人会去怨恨被魔王胁迫的人吗?还是没人怨恨刺穿勇者的武器呢?
江雪已经想不清楚了。
日和……她还如此纯真,与彼岸的世界如此格格不入。即使是此岸,她都还是一个无瑕的存在。
可是……这究竟算什么呢?
雪音躲在日和身后,夜斗被赶来的诸多神明拿下,式神们仍然在云端斗争,天地间充斥着大量的妖怪,她们身边全是裂开的风穴。
江雪能感受到自己阴冷的灵力,如此的契合黄泉的气息。
这是种经典RPG场景,无畏的勇者,肆虐的魔王。从前她控制勇者,现在她是那个魔王。
江雪忽而用灵力凝成一把刀,将她丢到日和手中。
日和手忙脚乱地接住,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雪音被江雪一把抓住,被再度强制变成神器。他不属于江雪,故而控制起来勉强,握在手里并不比一把木刀更好用。
江雪挥着这把钝刀,砍向了日和。
江雪能够听到此起彼伏的惊叫,几个善良的式神都分了心,她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使每一句话都变得不那么真切。
日和一下后翻了出去,雪音在她手中疯狂叫喊。
江雪不想再和雪音多说,但她还愿意和日和说几句话。
“雪音我一定要杀。”江雪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但我也喜欢你,日和。”
两把刀撞击在一起,反而是雪音瞬间被砍出一个豁口。日和及时撤刀,迅速地继续后退。
“所以你不想他死的话,我给他留一线生机。”江雪没有急着追,用手指抹过已经驽钝不堪的刀身,“我要取走一条命,而你可以用自己的来换。”
原本就竖立的冰墙隔绝了日和的路,江雪足尖一点,整个人已经冲到日和面前,“刀碎了,我会停。你死了,我也会停。”
日和用手臂挡住了这一下,灵魂一下脱出,变成了半妖形态。“一定非要杀人不可么,难道……”
江雪眉目冰冷,“死的不是你爱着的人吧!”
这句话,雪音曾经也对日和说过类似的。日和没能回答,江雪如今再问,想知道有没有答案。
曾经她在雪音面前的说教和惩罚,是否也如日和今日的劝说一般呢?
当时雪音做下大大小小的坏事,日和没法回应。如今江雪只是要向伤害了她的人复仇,日和更没有办法回应。
然而江雪不会因为日和的沉默就停手,她既然要取命,就一定会取走。原委,恐惧,首恶……只要荒川之主无法复生,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式神已经分成了两拨,性恶的遵守命令和此方世界的神明们颤抖不休。反而是平日里善良的,仍然在违逆命令的巨大煎熬下试图回来阻止江雪。
江雪撤销了对她们的命令,思索片刻,忽然斩断了和她们的契约。
式神们满脸的惊讶和茫然,萤草转头去看酒吞童子。看见他仍然在命令下冲在前端,身边是疯狂释放法术的妖狐。
被斩断契约联系的,只有她们几个最初的式神而已。
江雪握着雪器,隔着冰墙与她们对望,“这一次,我不会回头了。你们……自便吧。”
她已经无法再转回当初的心态,只是对着曾经陪伴她的几个式神,她仍然不能把她们当做道具,让她们夹在命令和本心之间。
所以,她给她们放弃的自由。如果愿意,也可以像座敷一样暂居,直到找到愿意停留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膝盖伤了半个月都没好,可能半月板的问题,怕怕的QAQ
如果明天没有更新,可能是它要三合一了orz
第133章 现实
仇恨是原野上燃起的野火; 不将一切焚烧殆尽不肯罢休。仇恨是万年不化的寒冰; 冻结在心魂中; 非热血浇灌不能稍溶。仇恨是流淌在血脉里的穿肠剧毒,时时刻刻,奔流不歇。它用痛苦折磨着你; 也用痛苦烧灼着身为人类具备的所有潜力。
江雪回望着陪伴她一路走来的几个式神,眼中依稀残留的温柔像是一场幻梦。因为她的声音如此冷漠; 并非是凝结着杀气的寒冻; 而是一种放弃一切牵挂后的平静。
这种冷漠隔着一堵冰墙展现在式神眼中; 似乎被带着严寒的坚冰染上了寒冻,又或者那本来就如同冬日的冰水一样让她们遍体生凉。
善良是如此珍贵; 历经无数磨难后依旧烨烨如新的善良更是举世难得的稀世珍宝。也许一年,两年,三十年,三百年都不会被发现一个。
江雪并非这样的稀世珍宝; 尽管她能不断地死而复生; 尽管她拥有着她们可能终其一生也触摸不到的玄妙法门。她的善良比许多人更坚硬些; 然而在无数次生死的嗟磨下; 终究也不过琉璃般脆弱易碎。
江雪不知道被她解除了契约的式神会不会失望,即使失望她也不可能停下。业火一起; 除非鲜血; 谁也浇不灭这颠簸不破的烈焰,哪怕即将在这火焰中焚烧成灰的她自己。
森寒如同泻地水银,无孔不入; 顺着呼吸深入到肺腑骨髓。江雪感觉到手背隐隐的灼痛,从
印记开始吞噬,灼痛感就不曾停下,本来已经麻木,然而此时火烧般的疼痛又上了一个台阶。
这让她的手变得不稳。
迟钝恐惧的神器,颤抖不稳的手,日和并不是不善格斗的少女,只要她愿意,她现在就可以将江雪手中的雪器变成两截断刃。
然而她没有。
风穴不曾关闭,反而越裂越多。日和不小心陷了半只脚进去,好在那个风穴并不算大,并没有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旁观的萤草惊叫了一声,刚要放下心,就看见日和又差点一步踏入敞开的风穴中。
她沉默了片刻,举起手中的蒲公英,砸向了坚冰化作的围墙。高耸的冰壁承受了她全力之下发出的一击,却是八风不动,没有半点的龟裂痕迹。反倒是她,蒲公英脱手而出,力气走岔,胸口像是被谁重击了一拳,脑中一阵眩晕。
鲤鱼精扶住脚步虚软的萤草,身上经常萦绕着的水汽受了附近的环境影响,带着股森森的冷意。萤草抖了一下,却被那将她整个包围住的水汽激了一下,因为伤痛而略显昏聩的神智重归清醒。
真正下决心要去对抗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江雪所设下的屏障,是她不可能打破的。
并非是因为契约,契约被江雪解除,仿佛一块被一切两半的豆腐。切面光滑,半点没有粘连。
萤草一路走来,已经是曾经无法企及的强大。然而面对着江雪,她的力量就仿佛一株微不足道的小草。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力量恐怖到一种程度,已经无法再用强大弱小来评判。如若有人问是天崩强还是地裂强,这问题又要怎么回答呢?
和她们一起一点点慢慢变强的阴阳师仿佛消失了踪影,只是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个莫测的存在。
此世神明的攻击节奏随着时间慢慢减缓,想必他们也发现了,扰乱人间黄泉,惊动了他们的无数个风穴,其实并没有造成任何人员的伤亡。在这场可怖的大时化里,涉及的人数其实还没有那些已经被他们司空见惯的时化多。
没有伤亡,自然也没有拼命的必要。
然而至高的“天”仍然没有停战的指令,江雪也不曾让她的式神停手。
萤草的目光从这边转到那边,又重新转回来。她将柔软的小手贴在江雪竖起的冰壁上,森寒冷意渗进皮肤,顺着血液一路流入心底。
好冷。
没有半点属于江雪的温暖,还带着仿佛永远涤荡不尽的憎恨冤戾。
这就是她决意一辈子保护的大人,心中所流淌的痛苦吗?
萤草半点也不喜欢这种感受,然而她已经变得冰凉的手依旧没有离开森冷的冰。明明曾经在心底发誓永远要守护的人,明明已经拼尽全力在提升自己,可是为什么还是没能保护的了呢?
萤草的手握成拳,眼睛一眨,已经满盈的泪水再也撑不住,断线般坠落下去。
鲤鱼精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用自己的尾巴开始不停地抽打冰壁。她身上本来就潮湿,第一下就生生拽掉了一块鳞片,后面不再有鳞片掉落,下身的鱼尾却已经满是冰霜,随着击打的动作不停地掉落着细小的冰渣。
萤草想让她停下来,帮她看一看尾巴的情况。鲤鱼精顿了一下,声音不复往日的清亮,“可是……我不想治。”
“我不太明白……”她不明白什么,萤草不清楚,大概她自己也理不明白,“可是,不可能就这样好端端地在旁边看着。如果不能让她一起笑起来的话,至少可以分担一点她的痛苦吧?”
她的尾巴撞在冰面上,一下一下的,是她唯一能做的事。萤草看着,攥紧了手心的蒲公英。
“江雪大人!”萤草敲打着冰面,“停手吧,不要……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即使用鲜血浇灭了复仇的火焰,曾经燃烧过的灵魂也已经是一把凉透的灰烬,只会在污泥中越陷越深。尤其像这样逼迫着日和,就像是逼迫着某种信念,无论日和最终如何选,都会在某种层面上否定江雪曾经付出过的一切。
萤草的手从通红到流血,江雪始终没有再应一声。鲤鱼精的情况比她更糟糕,整条尾巴看上去像是掉了一层色。蝴蝶精幽幽叹了口气,一阵花香随着风悠悠荡荡地飘过来,鲤鱼精嘤咛了一声,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萤草对花粉一类东西的抗性要高些,立刻屏住呼吸,猛地回头看向蝴蝶精。
蝴蝶精没有像往常那样温柔地笑着,这种情况也实在很少人还能笑得出来。
“为什么?”萤草不能理解,“这样下去江雪大人也不会幸福的,为什么要阻止……唐纸伞的事,是你一字一句地告诉我的呀!”
唐纸伞妖几乎没有一晚不是夙夜难寐,大家看着都心疼,蝴蝶精常常入梦引导,唐纸伞妖曾经那些充满痛苦的过往对于她来说并不是秘密。征得唐纸伞妖的同意后,她曾经将事情告诉过萤草。
那时候萤草带着红叶坐在廊下,蝴蝶精将事情一点点说出,唐纸伞妖就坐在旁边看着她们。最后蝴蝶精握着唐纸伞妖的手,认真地看着她,“所以唐纸伞想告诉你们,即使复仇也无法再让自己快乐起来,千万不要再歩上她的后尘。”
那时候唐纸伞妖的模样,萤草一直记得,非常,非常清楚的记在脑海中。
“我想要让江雪大人恢复过来,不要再这样迷失下去。我知道我不可能保护的了她……只是这样……只是这样都不行吗?!”
蝴蝶精的手落在了她的肩上,眼睛轻轻一眨。蝴蝶精给萤草的第一印象是温柔可爱,带着笑意的眼睛里仿佛带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谜,仿佛在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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