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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道系林妹妹-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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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廷乐姬体态婀娜多姿; 流云广袖飞舞间如仙女下凡。任凭是见过大世面的诸多皇子,也不由看直了眼。
  酒过三巡; 人人都显醉态。皇帝居中高坐; 暗暗打量在场皇子并宗亲神色,大多痴迷沉醉,有些甚至起了绮念,心内略有不喜。
  直到皇帝目光转到永玙身上,发现他这个素来洒脱不羁喜爱琴棋书画的侄孙斜靠在座位上; 手里托着茶盏; 眼睛却不仅不在那些乐姬身上; 反远远投注在池边一支修竹上。
  皇帝来了兴致,挥手叫停乐舞; 问道:“玙儿; 怎地今日乐舞不佳,难入你的法眼?”
  永玙本在发呆。只因他第一眼看见这些乐姬的流云广袖便想起在姑苏时; 杨毅曾告诉他,黛玉在习剑舞且进步神速,颇得剑舞精髓。
  想起黛玉清丽面容,若穿上公孙大娘那身衣裳; 高台月下独舞,不知是何等风姿……想着想着便入了迷。
  皇帝询问,永玙半点也没听见,慌得文竹连忙偷偷拽他衣角。永玙回神,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猛然惊觉,抬头望向皇帝。见皇帝一脸玩味表情,知道他这位四爷爷又起了玩兴,忙起身行礼道:“回皇爷爷的话,宫里乐姬们都得皇爷爷亲自调、教,技艺冠绝古今。永玙实在是看得入了迷。”
  永玙亲爷爷贤亲王,虽与当今并非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多年情意有过之而无不及。永玙得祖父恩荫,又实在争气,文才武艺样样在宗亲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故而十分得宠,可以破例称呼皇帝为皇爷爷。
  可惜,今日皇帝却不吃永玙这一套,明知他在走神哪肯轻易放过他,招手唤他上来,在脚边坐下。
  歌舞继续,皇帝揪着永玙说悄悄话。
  台下一众皇子暗自眼神交流,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歆羡。不过永玙到底只是宗亲,再怎么得宠也威胁不到他们的地位。何况永玙就是一个富贵闲王。
  “江南的案子你办得不错,朕在你父亲面前好生夸奖了你。怎地,你下了趟江南反倒学会那些人的本事,知道与皇爷爷打官腔了?”皇帝摸着永玙的脑袋皮笑肉不笑道。
  又来了!
  从小到大,永玙最怕的就是皇帝用这个表情这个语气跟他说话。这意味着接下来的问题,他要是回答不好,小时候是罚抄写《论语》十遍,如今恐怕就得上书理政折子十几道了。
  毕竟,谁让他有一位事必躬亲且事事都做得极好的祖父呢!
  永玙把要说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又转方才答道:“玙儿不敢跟皇爷爷打官腔!只是这宫廷舞曲虽好,乐姬也美,气度风华上到底差些。”
  “哦?那自然比不上堂堂巡盐御史两榜探花家千金!”皇帝冷不丁道。
  “砰——”永玙本欠身坐在御座脚蹬上,闻言腿一软,咚地跪坐下来。
  还好有乐曲声掩盖,听到的人不多,只是在场的个个人精,都发现了永玙的异常,只是佯装不见。
  “噗——”皇帝几乎笑出声,却又赶忙屏住。他本就是一时打趣,见永玙吓成这样,不觉好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这位侄孙如今真是长大了。
  永玙虽然知道他在江南一举一动都有皇帝的眼线盯着,只是他每次去黛玉家时都刻意支开了人,没想到还是躲不过皇帝耳目。
  正思量如何应对,皇帝又淡淡道:“你小算盘打得不错,把吏部的案子捅破,正好给那林海腾了一个侍郎肥缺。这事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呢?”
  这回儿真吓着了永玙。
  他立时躬身退到御座之外,双膝跪地,大礼叩头道:“臣不敢。吏部之案桩桩件件臣均据实以奏,请陛下明查。”至于官员任免从来不是他能插得上话的,不言自明。
  乐声不知何时停下。适才还在假装不见的人个个屏息凝神,谁也没想到事情竟急转直下。
  圣意最难揣摩,天子之怒更是雷霆万钧。
  不过仍有一个细节让他们心里更加震动,原来震惊朝野的吏部贪腐大案竟是永玙这个小儿办的!
  可惜今日贤亲王府只有永玙一人赴宴,连个打听的人都没有。
  皇帝高高在上,面无表情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永玙,心里却乐滋滋的。
  永玙年轻有为、办事得力且不骄不躁,十分可嘉。且他在江南动了儿女私情,诸多荒唐举动皇帝更是早有耳闻。虽知吏部之案实乃积重难返,却也不由怀疑,永玙此时将之捅出来是否与林如海全无干系?
  不过哪怕永玙当真借此讨好,林如海在姑苏这么些年政绩累累、忠心可鉴,皇帝本就有意把吏部侍郎的位子给他,也不介意永玙卖个顺水人情,然而敲打必不可少。
  此刻见他知道进退,并无不妥,皇帝微一拂袖,便有内侍上前扶起永玙。
  “放心,皇爷爷与你顽笑的。你办了吏部这么大一个案子,早晚会被人知道,到时再招了什么人的眼,自然不好。而且……”说着,皇帝暗暗冲他眨眨眼小声道,“你放心,你那些孟浪举动,皇爷爷都没有告诉你父亲。”
  永玙闹了个大红脸。
  在旁人看来,却是他得了皇帝训斥,心底对永玙的嫉妒忌惮忽又转为幸灾乐祸。
  皇宫饮宴还在继续,永玙长舒口气,却有旁人心力交瘁,火烧火燎地往荣国府赶来。
  这边厢,宝玉接了林如海的礼物,耳听姑父训、诫,脱口就要说出不敬之语,却被迎春拦住。
  迎春自打去岁在码头得了黛玉叮嘱后,回去翻来覆去思虑良久,下定决心也做了些改变。每日除了去贾母房中晨昏定省外,还总要去东院贾赦、邢夫人处听教训,虽总话不投机,但也风雨不落。
  而凤姐处,迎春虽然说不上什么话,但凤姐见她总在跟前儿,时不时也会拿些家务提点于她。
  就连迎春乳母见凤姐如今会高看迎春几眼,从前种种都收敛许多。迎春的头面、吃食并诸般用度都较之前宽裕许多。
  这会儿迎春见宝玉又要顶撞林如海,慌忙拦住他。
  姑父如何,她不知晓。但是单看父亲今日竟不出门,巴巴在此陪坐,就知道姑父得罪不得。
  宝玉被迎春一拦,也醒悟过来,毕恭毕敬接过书册,不再多言。
  闲话叙完,林如海到底不便在内院久坐,与黛玉眼神示意后同贾赦贾政一道去了荣禧堂。
  黛玉这才有空将江南见闻一一说与众人知晓。待说到林府如今在京城也开了铺面还准备在南边雇船跑海运,贾母暗自点头赞赏。
  凤姐却忍不住问道:“都说海上的钱最好挣,不知……”
  黛玉笑道:“我哪里懂那般多?都是父亲并家里管事在张罗,只是那洋人东西虽不如何精妙,却有些咱们没有的,大家不过图个稀罕罢了。”
  凤姐见黛玉不肯多说也知趣住口,只是暗暗将海运之事记在心里。
  这边厢众人正说着话,金钏忽然走进来附在王夫人耳边低声耳语。
  王夫人闻言脸色大变,忙忙起身道:“老太太,媳妇儿嫂子来了,说有急事。媳妇儿先去料理,过后再与嫂子一并来给老太太请安。”
  贾母也便挥手让她离去。王夫人顾不得与邢夫人招呼,径自快步出屋。
  “呦,不知道王家出了什么事,竟让二太太也这般急躁!”邢夫人不满,又道,“说来,今日倒不见薛姨妈和宝钗。凤丫头,你可知你伯母今日要来?”
  薛姨妈和宝钗毕竟是外人,不便见林如海,今日才没有过来。
  至于王子腾夫人因何前来,凤姐也不知情,只能摇头。
  贾母虽也好奇,却暂时无心管这些,接着和黛玉说话。
  黛玉暗自思量却不知前世这时王家出了什么事值得王夫人这般急迫?
  她不知因着她的重生,许多事已暗自发生变化。
  却说宝玉见王夫人也走了,终于逮着空,也歪到贾母身边,巴巴望着黛玉道:“林妹妹这番回来,断不许再走了。我最近新得许多好东西都给你留着呢!”
  贾母也道:“是啊!断不许再走了!”
  黛玉却道:“自然不会再走。说来黛玉有个不情之情,还望老祖宗答允。”
  “怎地跟外祖母客气?你且说来听听。”贾母嗔怪道。
  黛玉方道:“虽然家里下人都很得力,林府老宅收拾的也十分妥帖,但是母亲过世,林家没有主母坐镇,父亲又大病初愈,一应事务都需外孙女亲自处理。而紫鹃——”
  说着望向身后站立的紫鹃,“是外祖母亲自指给我的,照顾我例来尽心尽力。外祖母更是早已把她一家的身契都交给我。如今外孙女需要紫鹃日日在身边伺候,却不忍心她总见不着父母家人。所以斗胆想跟外祖母抢人,将紫鹃一家都接到林府干活,也好让家里下人有个榜样学学。”
  黛玉这段话处处抬高荣国府,将荣国府下人举为林府下人的榜样,话说得再好听不过。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说明她以后断断不会再住在荣国府。
  宝玉先变了脸色,眼瞅着就要哭闹。李纨、凤姐同时上前,一左一右按住他,让他莫要激动。
  贾母定定看着黛玉,见黛玉神情淡定目光真挚,在心底悠悠叹了口气。
  她早听说林府派人收拾老宅,采买下人,便知黛玉此番回来定不会再住在荣国府,只是没想到黛玉竟说得这般直接!
  经过李妈妈那一闹,林如海还能不计前嫌,亲自登门,她再是倚老卖老又还有什么好说的?
  贾母拍拍黛玉手背道:“如今你也大了,是该替你父亲分忧。只是外祖母这里也是你的家,有什么烦心事都可跟外祖母说一说。外祖母虽老了,到底多活这些年,总能帮你出出主意。”
  这便是应下了。
  黛玉点头表示受教,紫鹃上前给贾母磕头谢恩。
  宝玉却不依,带着哭腔道:“林妹妹好狠的心!我的情意你竟全然看不见吗?”
  从前黛玉听见宝玉这般说,哪怕再伤心也总忍不住破涕为笑。可今日她又听见他这般说,只觉得疲累——宝玉何时才能长大呢?
  黛玉低头不言,迎春却率先劝道:“宝玉你又犯傻?林妹妹家宅子离咱家不过三条街,你骑马用不了盏茶功夫。林妹妹虽不住在这里,到底也没差。且你日日能去姑父家里请安,还能得姑父指教,岂不更好?”
  迎春一句话说到了正茬上。林如海是两榜探花,得他亲自指教,宝玉前程可期。
  贾母听见这句话,不由深深看了迎春一眼,她这二孙女果然大有长进!
  凤姐也赞赏地看向迎春,心里却已在谋划如何让贾琏也常常与林如海走动。
  探春今日一直不曾开口,却将众人反应都看在眼里。迎春变化她感受最深,思来想去也只能是因为黛玉那日在码头单独对迎春说的话。
  宝玉还是心有不甘,仍在歪缠。贾母又是好一番开解。
  老生常谈暂且不表,单说王子腾夫人究竟为何而来。
  王夫人刚回到耳房,就见嫂子和薛姨妈、宝钗等人都坐在一处。
  薛姨妈和宝钗都是面色惨白。
  王夫人不及跟嫂子打招呼,急忙追问道:“那贾雨村当真已被押解进京?”


第28章 几家欢喜
  眼看到了饭时; 贾母做主就在房中设宴; 阖府上下欢聚为林海、黛玉接风洗尘。
  男女分桌而食; 中以屏风相隔。贾琏、宝玉并贾兰同陪末座。另一头; 黛玉并三春围绕贾母而座,凤姐并李纨布菜。邢夫人坐在一头; 众人都已落座,只不见王夫人。
  众人原以为王夫人要陪嫂子用饭; 也得了她口信; 正准备开席,哪知王夫人带着王子腾夫人并薛姨妈、宝钗一齐来了。
  黛玉等忙起身相迎,重新安排座次布置碗筷,好一通折腾这才再次落座。期间,得亏还有屏风遮挡; 林如海不算太过尴尬。
  王子腾夫人远来是客; 自然坐在贾母身边。黛玉又是今日主宾; 也坐了上首。故而,不甚相熟的黛玉与王子腾夫人竟坐在了一处。
  林府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然而贾母喜欢热闹; 荣国府家宴倒没这规矩。
  王子腾夫人也像是与黛玉极为相熟似的,不论尊卑殷勤给黛玉布菜; 还拉着她的手,从头到脚眉眼发梢夸了又夸。
  隔着老远,林如海都能听见王子腾夫人夸张的笑声,夹菜的姿势都不自然了。
  贾琏再清楚王家人性格不过; 知道他这位伯母最是无利不起早。以往哪回儿来“串门”不是逮着宝玉使劲夸,从没正眼看过黛玉。今日这番反常做派,肯定都是做给姑父看的。
  贾琏偷觑林如海神色,见他面上不见喜悲,认真用饭,只在父亲和二叔提问时才张口,便也熄了说话心思,只专注吃饭。
  至于宝玉,人虽坐在外间饭桌上,心思却全在里面,一双银筷几乎将饭碗戳穿。
  不提林如海,连贾政都看出他神思不属,气的就要摔筷子,但是到底顾及林如海面子,咬牙忍住没有发作。
  而贾兰年纪虽幼,坐姿端正有板有眼,显见家教极好,只是有些过于老气。
  林如海不动声色将贾府子孙看了一遍,除却宝玉实在不堪造就,贾琏和贾兰倒还能算是好苗子。
  只是可怜黛玉,被那王子腾夫人缠住,不知何时才能脱身?林如海一面与贾赦、贾政兄弟对饮,一面在心里思忖:他除了述职折子里顺便参了贾雨村一本外,并没有提及王子腾。他夫人今日这些作为不知所图为何?
  全因林如海与黛玉前脚启程入京,后脚贾雨村革职查办的旨意才到。林如海此时并不知情。
  屏风内,黛玉果然焦头烂额。这王子腾夫人忒也热情,简直让她招架不住。
  相较而言,三春姐妹和宝钗在王子腾夫人眼里简直成了木头桌椅。
  向来心高气傲不愿在黛玉面前稍落下风的王夫人,此刻脸涨红如猪肝,一味埋头用饭,半句话也不说。而薛姨妈和宝钗虽坐在饭桌上却面色惴惴,久久不动筷子,几乎失了用餐仪态。
  旁人再没眼色,也看出情况有异都闭口不言。王子腾夫人的话语便越发响彻内室。
  “老太太真好福气!林姑爷圣眷正浓,外孙女又这般形貌气度,啧啧……真是不知将来得怎样人家才能——”王子腾夫人车轱辘话又说到这里,只是这次言语太过直白了些。
  果然不等林如海做反应,贾母已先咳嗽道:“咳咳,夫人谬赞了!黛玉还小,正是承欢膝下时候。且她小孩子家家的,经不起夫人这般夸。”
  王子腾夫人话说一半被贾母打断,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她好歹是京营节度使夫人,屈尊降贵巴结黛玉一个小姑娘,实在是给足了对方面子,哪曾想人家还不领情。
  要不是贾雨村乃王子腾心腹,为他们王家做了许多腌臜事,她才不上赶着讨这没趣呢!
  贾雨村被免官当天,就有人把消息递给了王子腾,王子腾被吓一大跳。
  虽然贾雨村明面上的免官理由是扶正妾室、断狱不公。但是王子腾打听过背后原因绝不简单。
  又结合最近吏部的大娄子,王子腾生怕因自己最近诸多出挑行径,成了出头鸟,被拿去杀鸡儆猴。故而才病急乱投医,让夫人巴巴在圣上心腹林海面前先露个脸。
  只是,林如海并黛玉虽不清楚其中根由却也深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见这情形只会越发远着王子腾,哪里还能给他亲近机会?
  故而那日家宴竟匆匆散场。贾母人老成精,看出王子腾夫人有事相求,早早便以身体不适为由送走了林如海并黛玉,甚至没给王子腾夫人借口送黛玉出门好和林如海搭话的机会。
  那日之后,林如海原本打算拜访同年故旧,却因着王子腾夫人急切行径直接闭了门。对外就说老宅常年无人居住,太过杂乱,打理费时,不堪见客。
  头一个吃闭门羹的人就是王子腾。
  而他气呼呼拂袖离去的背影全落在了永玙眼里。
  吏部贪腐案对永玙来说,实在是歪打正着。皇爷爷允他下江南游玩,条件是代巡江南吏治。
  不过因为皇帝早得了密报,发现江南勋贵与地方官员沆瀣一气,把一个富庶膏粱之地圈成自家后院,任意盘剥挥霍,反把朝廷置之不理,早动了杀心。
  而永玙他正好与各方利益都无瓜葛,恰是一把斩乱麻的快刀。
  可惜偏偏他还没出京城就碰见了黛玉,还牵出了林如海这位巡盐御史……
  转眼间已过去一月有余,林府大门却还是紧闭着。
  永玙坐在林府对面客栈二楼雅间内,托腮呆呆望着林府大门——这林老爷别的本事没有,闭门谢客的功夫倒是一流!
  因上次出了馊主意,被永玙惩罚给府上诸位姑娘画了一个月肖像,如今手腕还肿着的文竹,看着他家公子日渐消瘦的脸庞,几番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提醒道:“爷,您忘了那日碰见杜宰辅邀请表姑姥爷携家眷月底去他家赴宴吗?当时,杜宰辅不是说了,届时他的门生林如海也会携女同往吗?”
  永玙陡然来了精神!
  杜宰辅与表姑姥爷?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表姑今年三十有加却尚未婚配……这场宴席八成就是给林如海和他表姑相看的!
  永玙摸着下巴,双眼贼亮——有好戏看了!


第29章 应乃妙阳也
  今日便是杜宰辅宴客正日。
  黛玉提前得了林如海的信; 知道今日聚会实是为了给父亲相看; 早早准备停当; 在房中等待出发; 却迟迟没有动静,便来至林如海院中。
  初夏将至; 林如海院中当庭所植石榴树,枝叶繁茂; 朵朵花蕾竟不约而同在今晨绽放; 桃红半掩,点缀其间。随着风过,树叶与花朵一齐簌簌作响……
  黛玉走到父亲院门口,一眼就瞅见林如海负手站在暖阁窗前,凝望着院中的石榴树出神。
  林如海似乎才起身; 月白中衣外只披着一件靛青外袍; 驻足凝望的身影被定格在窗棂间。
  黛玉透过院门和婆娑的树影看过去; 忽而想起儿时某个仲夏午后,她赖在床上不想起; 母亲边给她打扇; 边跟她说当初在京里时候的日子。
  黛玉至今仍记得母亲说那些话时的神情,和父亲此刻神情如出一辙。
  贾敏说; 京城老宅他们住的院子里种有一棵石榴树,是成亲后两人亲手所种,寓意多子多福百子千孙。
  那时,林如海常常领着她在石榴树下散步; 还把石榴花簪在她鬓边。知道她爱吃石榴却又嫌汁水污了她的指甲,待到石榴结果时,林如海就一个个剥了,装在冰玉的盘子里再一颗颗喂给她吃。从那以后,她再吃别人剥的石榴都觉得索然无味。
  怪道父亲要发呆!偏偏是今日,这些石榴竟都开了花。
  石榴树仍在,母亲却早已仙去。如今父亲就是再想与母亲树下散步,簪花剥子,也……黛玉想着,泪湿眼睫。
  却生怕被林如海看见,赶忙背过身揩了,装作刚到情状,轻快呼道:“父亲,怎地还未更衣?可是在等女儿亲自伺候?”
  林如海被黛玉唤醒,忙也转回头,拿袖子去揩眼角。
  黛玉假装不见,放慢脚步好半晌才挪进暖阁,就这样林如海眼角泪痕犹未干透。父女俩心照不宣都将适才之事掩去不提。
  到底夫妻、母女情深,真正事到临头时候,两人都生了情怯之心。只是,黛玉唯恐父亲为顾忌她心绪反打退堂鼓,连声催促林如海更衣。
  林如海也是一时情动,深知逝者难追,换罢衣衫携黛玉出门。
  林府大门正对面客栈二楼雅间窗户大开。
  这间雅间自从林如海父女归家后就被永玙包下了。只是此刻雅间内,除了永玙还多了一位华服丽人。
  那华服丽人乍看去只觉是金玉堆砌起来的,珠光宝气耀目生花。然而细一打量,衣饰不过绸缎,远谈不上华丽;头上珠翠也只略略点缀,就连脂粉都是薄薄一层。
  可是她整个人单单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明艳照人艳惊四座之感!就连永玙站在她身旁,几乎都要被比下去。
  只因她五官实在生得娇媚艳丽,比重瓣牡丹还要雍容,赛过盛放红莲之娇艳。唇不点而朱,眉不描自黛,眼波未动观者心旌已摇,朱唇微启旁人神魂便倒。
  真是好一位倾国佳人!
  此刻那佳人却大大方方站在二楼窗户后面,美眸直勾勾盯着林府门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林如海。
  “那人便是林海?”佳人问道。
  永玙随口应答,目光却锁在马车厢里伸出掀开窗帘的那只柔荑上。
  “倒比你画上还要英俊几分。”佳人中肯点评道。
  永玙不置可否。
  那边,林如海嘱咐罢黛玉车行小心,这才纵马当先而去。
  永玙痴痴收回目光,却见身边人还在张望,忍不住轻笑出声,立时收获眼刀两记。
  除了在皇帝面前,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永小爷立刻双手高举,表态道:“表姑姑明鉴,侄儿真不是在笑您!”
  原来这位佳人便是永玙的表姑姑,看去分明二八年华,哪里是三十出头模样?
  “你便就是在笑我,又如何?这整个京城在背后笑话你表姑姑我的人还少吗?但是——”应妙阳斜视下方冷冷开口。
  “但是,谁见了您都还得恭恭敬敬叫一声高阳郡主!”永玙不待她说完抢先道。
  应妙阳才名远播,身份尊贵,乃京城首屈一指的名门闺秀。母亲是皇室宗亲,父亲乃勋贵之后还颇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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