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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道系林妹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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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后续调查追究,哪个皇子或者大臣有空,尽管接手。
  且说看到永玙如此呈报的皇帝,登时气笑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再找不到第二对比他这对侄子、侄孙当值还不尽心的主儿!
  皇帝也有恶趣味,一拍脑袋决定把这次小型围猎换成百官同庆,下旨亲信大臣各携家眷共襄盛举。
  守卫大臣永玙差点就扔了盔甲掉头就走。
  扑地抱大腿的文竹颤抖着手递上份名单。
  永玙看罢,坐下了。
  只因,围猎参与官员名单内林海赫然在列。
  这不,眼看着参与围猎的官员陆陆续续都进驻了围场,永玙守在入口处,免费供人观赏了大半天,脖子都伸长了。
  文竹递了个水囊过来,低声道:“爷,您去帐篷里歇歇吧!林老爷这会儿还没来,怕不是明日才……”
  话没说完,永玙忽然一夹马腹,骏马窜出老远。文竹随之看去,果不其然,林如海正站在一辆马车前,同守卫官兵说话。有个小兵正准备掀开车帘检查。
  “都下去吧!林大人和高阳郡主车驾由本世子负责。”永玙赶上前来,扬声道。
  守卫纷纷行礼退下。
  林如海斜觑永玙一眼,见他甲胄在身,高坐马上,身姿挺拔,眼神深邃,将周遭一众硬挺的侍卫官兵都比成了尘埃瓦砾,十足战将风姿,心底再有偏见也忍不住暗暗称赞。
  永玙自知前儿得罪了林如海,不敢造次,主动上前行礼招呼。
  到底永玙乃贤亲王世子,林如海也不好过分无礼,客套礼毕,只得放永玙近前说话。
  永玙驱马走至马车前,应妙阳已撩起车帘,探头出来与他闲话。永玙一面答话,一面眼神似有意似无意往车厢内探看。
  车厢一隅,黛玉静静坐在那里,含笑看着他们说话。
  永玙耳畔哄然如晨钟乍响,锦帕悠悠坠地的场景又在他脑中浮现,如花笑靥和绿竹风姿……
  他情不自禁攥紧了手中缰绳,脑海里却正笔走龙蛇恨不能将此刻所见所感统统绘出。
  “噗嗤!”黛玉见他又看呆了眼,竟不觉恼,掩唇轻笑出声。
  似这般,永玙仍无所觉,只觉得黛玉笑颜比他看过的昙花乍现还要美上千百倍。
  “快看,天上有只呆雁。”黛玉再忍不住,调侃道。
  林如海和应妙阳都看好戏似地望着永玙,哪知他却道:“妹妹在此,看呆雁作甚!”
  应妙阳:……
  林如海:……
  黛玉眨眨眼,一歪头,他怎地不叫我林姑娘了?
  林如海也是这般想,刚要质问,忽然发现应妙阳正侧头打量着他,恍悟如今永玙和黛玉可不正是表兄妹关系吗?好不容易平息的怨气腾腾腾又窜起老高。
  “咳咳,车马阻路,不知世子爷可查验完毕否?”林如海整个人横到车窗前,挡住永玙目光道。
  永玙飞快扫了黛玉一眼,见她并不生气,暗暗松了口气。
  这声妹妹,叫的真不容易!
  见好就收,永玙掉转马头,摆出恭请姿势,随在黛玉马车之后进入围场。
  围场入口西北角,一处小树林内,贾蓉穿着侍卫服饰,隐身树后,将一切尽收眼底。


第40章 夜话
  明月羞赧; 躲在云层之后。星星列队; 守在女眷帐篷之上。帐篷内烛影摇曳; 黛玉一身鹅黄骑装; 满头青丝高高束起,同男子般用发冠固定住; 芙蓉面朝天,映在灯下越发美的动魄惊心。
  应妙阳帮黛玉装扮毕; 紫鹃捧着玻璃镜子; 几人团团将黛玉围住,都是称赞不休。
  黛玉也是头回做此打扮,见镜中人眉如刀裁鬓似墨画,双眸耀耀赛寒星,哪有半点我见犹怜姿态; 分明就是; 就是……
  不知想到哪里; 黛玉突然低了头,颊边一抹红云直飞到耳朵根儿。
  应妙阳见状; 不由眯眼——是她眼花还是多心?上一刻还是巾帼英雄不让须眉的黛玉; 此刻神情分明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动情少女!应妙阳立马回头,四下看罢; 确定林如海并不在帐篷内,方才放心。
  她这相公什么都好,就是心眼有些小。常言道女大不中留……啧啧,还是莫要让他知道的好!应妙阳神秘兮兮直摇头。
  可怜紫鹃; 先是发觉黛玉神情有异,后又见应妙阳表情古怪四处张望再莫名摇头,顿觉阴风阵阵,从前听说的荒郊野外孤魂野鬼故事都飕飕在脑内狂转。
  恰好一阵妖风刮过,帐篷帘子被掀起一角,一个身高三丈手擎利刃的巨人陡然出现在门口。
  “啊呀!”怕鬼撞坟,紫鹃尖叫出声。
  “出什么事了?”永玙一阵风般卷入帐篷内,手中长剑挽着剑花,剑芒耀目,将黛玉和应妙阳都顾了个风雨不透。
  帐篷里人却全都愣住了。
  紫鹃是自己吓自己,一时眼花,把站在外面戍守的永玙映在帐篷上的影子当成了怪物,这才惊呼出声。此时自然知晓是她惹了乌龙,满面惭愧,就要告罪,被雪雁一把捂住了嘴。
  应妙阳这会儿正坐在绣墩上,以手支颐,只顾着欣赏黛玉容色,对这突然变故倒无甚表示。实在是见怪不怪!
  剩下黛玉,目瞪口呆望着冲进来的永玙,脸上红霞直烧到了粉颈上。偏偏她的骑装领口处只是小圆领,用梅花纽绊住,素白颈项都露在外面。
  永玙目光霎时又不知该放在何处好了,结结巴巴道:“林、林妹妹,你、你……”
  门外,守卫门初时未反应过来,这会儿见永玙都冲进去了,他们怎么还能置身事外,各个兵刃在手,紧跟着也冲将进来。
  忽啦啦,帐篷内瞬间挤满了人,四周回荡的全是铠甲与兵刃交击之声。永玙那跟蚊子哼似的低呼彻底淹没在了嘈杂的汪洋里。
  这下子,不用雪雁动手,紫鹃自己捂住了嘴。
  黛玉终于回神,将脑中绮念赶跑,闪身躲到屏风后头。
  应妙阳秀眉微蹙,轻斥道:“如何这般大惊小怪?不过丫鬟险些摔了茶盏,也值得你们这般兴师动众!”
  守卫们面面相觑,哪里能怪他们!只是,小小一个帐篷,都被他们塞满了,确实除了林家女眷再无旁人。
  众人对视,目光最后都集中在了最先冲进来却迟迟不做声的永玙身上。
  某个被破坏好事的暴躁小王爷眼皮直抽。
  眼睁睁看着黛玉受惊跃起钻进屏风后头,好好地花前月下灯影美人自认离红袖添香不过一步之遥的美事就这般被一群没眼力见的糙汉子毁于一旦……
  永玙一言不发,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在场守卫虽也有世家出身子弟,到底身份要矮上永玙许多。见他面色不善,摸不清楚情况,一时都不敢说话。
  却见队伍最后忽然转出一个二十出头少年郎,带头向应妙阳行礼道:“属下鲁莽,惊扰郡主休息,还望郡主见谅。”
  应妙阳本就不是真恼,闻言随手一挥,示意那人起身。
  那人应诺抬头。
  黛玉矮身躲在屏风后面,却正好将那侍卫面容看了真切,竟是贾蓉。黛玉心念电转,忙道:“正值暑热,围场蛇虫众多,适才便是丫鬟见着一蛇型物事,受惊之下,方惹此误会。还要烦劳侍卫大人四处看看,可有蛇虫?雄黄药粉又是否充足?”
  贾蓉打蛇随棍上,不等永玙发话,已应道:“属下定当尽心竭力。”
  应妙阳听了,也觉黛玉所言有理,又觉这侍卫颇为乖巧,正欲赏赐,忽然发现那人竟颇为眼熟,好像是,是秦可卿的夫婿。再看贾蓉服色,分明只是低等侍卫,论理此处无他说话地方,越俎代庖无故争锋事必有因。
  应妙阳略一沉吟便道:“也不许尔等皆在。这位侍卫便甚机敏,由你负责检查此处帐篷,其余人散去吧!”
  侍卫们都点头应是,脚下却没动,眼睛仍盯住永玙,却是在等他吩咐。
  说来麻烦,实则不过几句话工夫。永玙先是着恼,这会儿却在胡思乱想。他背对贾蓉站着,根本没注意何人在说话,耳中只有黛玉留人查看的话语,心内百花齐放,忙不迭就要答应。
  却又听见应妙阳留旁人行事,眉头一皱,侧目往后头一扫,一眼瞅见贾蓉。因他是宁国府中人,又和冯紫英过从甚密,永玙注意了他好几日,见他并没有什么不轨举动,也便放在一旁。然而他此刻作为……
  永玙轻咳一声,向后摆摆手。
  身后侍卫们得令,退潮般有序离开。
  唯独贾蓉只得了应妙阳命令,眼巴巴望着永玙。
  永玙一转剑鞘,点向他道:“你也留下,与本世子一道。”
  贾蓉欢喜领命。
  屏风后,黛玉旁观,见贾蓉长出口气,俨然如释重负模样,心里念头越发清晰。
  旁人散尽,黛玉从屏风后转出来。
  永玙先笑道:“林妹妹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黛玉瞥了他一眼,低啐道:“呸!世子爷还是叫我林姑娘吧!您好大的威风,我可高攀不起!”
  心较比干多一窍的永玙被黛玉一句话说懵了,他几时在黛玉面前摆过架子了?连连作揖道:“妹妹如何这般说!在下从来不曾……”
  越说越急,俊脸都涨红了。
  因为羞赧才佯怒的黛玉万没想到永玙会有此反应,也忍不住眼皮直抽。眼前这人还是刚才那个一言而决,属下莫敢不从的世子爷吗?
  本来心事重重的贾蓉见了永玙行止也不禁莞尔。他果真没看错——赛潘安笑子健的小王爷永玙当真对黛玉动了心!连娇嗔佯怒都分不清了。这样的话,他所忧之事当可以解。
  应妙阳更是直接,指着永玙笑道:“哈哈,哈哈,真没想到,你也有今日!”
  想当初,多少名门闺秀诗词传情、手帕示意,秋波芳心机关算计……一茬茬往永玙身上都用尽了,哪一遭他不是一眼瞧破,半点面子不留地回绝,为此不知伤了多少姑娘们的心。
  目下无尘,冷心冷面,仙人白玉京的称呼便是由此而来。
  谁曾想,有朝一日,他竟会为了旁人心思百结愚笨至厮?
  黛玉被应妙阳笑红了脸。永玙却还在打躬作揖地求饶,一点也不顾忌贾蓉在旁。黛玉反替他操上了心,拿手帕在他眼前一晃,直言道:“勿那呆子,与你说笑却也不懂!”面上严肃,美眸里笑意却难掩。
  永玙看着眼前飞过的手帕,这才醒悟,再看周遭人看他眼神,自个儿也觉好笑,难为情地直挠头。
  应妙阳笑也笑够了,见贾蓉眼神只放在永玙和黛玉身上,黛玉也像另有话说模样,随便寻个由头,识趣避开。毕竟永玙和贾蓉都不算外人。
  那边厢,应妙阳带着丫鬟在帐篷外佯装检视。这边厢,黛玉与永玙相对坐了,正要请贾蓉坐下。
  哪知他突然双膝跪地,重重叩下头去。
  “求世子爷和小姑姑救我夫妇一命。”贾蓉以头触地道。


第41章 交心
  贾蓉话刚出口; 黛玉并永玙都吓了一跳。
  永玙和贾蓉可没关系; 交浅言深; 不是好事。何况; 看他模样,怕是和那突入围场的刺客有关。那事蹊跷; 与何人有关,永玙心里多少也有数。却没料到贾蓉这般大胆; 竟敢直接求到他面上; 倒对这花花公子高看了几分。
  黛玉却更吃惊。她深处闺阁,对于宁国府中事,一切全是臆测,自觉三分都做不得准。可看贾蓉言辞做派,难不成秦可卿身世当真那般离奇?
  只是; 他如何求到自己身上?这等涉及皇室秘闻的大事; 父亲尚不敢轻言相助; 她怎生有辙?
  这却是黛玉想岔了。
  黛玉秀眉蹙起,指使紫鹃上前扶起贾蓉; 不等永玙开口; 先道:“紫鹃、雪雁,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且先去帐篷外守着。”
  雪雁略有犹豫,难道留姑娘独自在此?紫鹃知道事情有异,拉着雪雁出去,牢牢守住门户。
  永玙见状; 暗暗点头。黛玉身边丫鬟倒都懂事知礼更重要忠心耿耿。
  安排停当,黛玉望望永玙,见他没有说话意思,主动开口问道:“蓉哥儿何出此言?我听闻秦、秦氏不过偶感风寒,如何就到了要命地步?”
  贾蓉薄唇紧抿,面上满是悲苦,良久方道:“实在,实在是小侄无用,不堪重任。家父年富力强,不愿坐视、坐视家业凋零,听信旁人谗言,动了,动了……”
  贾蓉边说边偷瞧永玙脸色,心内再凄惶不过。
  那日他们计划败露,被永玙发觉,仓惶回城,途中路遇林如海并黛玉。贾蓉远远瞧见林如海在道旁张望,心知那等计划如何能够成功,不过招灾惹祸罢了。更何况如今计划尚未实施便胎死腹中,当今之计唯有想方设法尽早脱身!
  贾蓉打定主意,回家后将围场并路遇情形一五一十都告诉了贾珍,痛陈利弊。
  哪知贾珍还不死心,自诩两头有靠,拿着秦可卿身世要挟,非要孤注一掷奋力一搏。贾蓉苦劝无用,回房见到秦可卿,将话照实说了。
  本就忧心如焚,夹在家族与男人间斗争中命悬一线的秦可卿闻言,便如风中残烛,整个人呼地萎败下去。
  多年夫妻情分,贾蓉于心不忍,辗转反侧,欲在所陷不深时抽身而退,思来想去,现下唯一能救自己的人便是圣上心腹、高阳郡主之夫林如海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贤亲王府。
  早先,贾宝玉在林府门前撞见永玙,打翻了醋坛子,回府后好生闹了一场。两府毗邻,贾蓉自然早就听说消息。
  可是,谁不知道永玙乃天上谪仙,贾蓉只当永玙是去替应妙阳探路查访,故而全没当回事。哪知没几日便是圣旨赐婚,从此永玙日日往林府跑,比贾琏、贾宝玉跑得还勤,叫贾蓉不在意都不行。
  何况,后来他听冯紫英手下传回消息,说那日他们回城时,永玙曾悄悄跟在后面。却在路遇黛玉后,停下,甚至就此打消了继续调查的念头。
  贾蓉此惊非小!却也从此看出一线生机。他有心带着秦可卿亲自上门向林如海求助,指望林如海和黛玉顾念娘家情分出手相助。但是,不等他动身,贾珍便强行将他送回了围场。
  贾蓉困在围场,日夜苦思却几乎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眼瞅着要绝望,忽然听闻林如海也要参加围猎,喜出望外,守在围场门口只盼人来。
  赶巧,今日在围场门口,他又亲眼目睹了永玙与黛玉对话情形,只觉天无绝人之路,愈发下定决心,和人换班,巴巴调到女眷行营巡防。果然看见永玙在黛玉帐篷外逡巡,这才有了后续诸般计较。
  可惜,永玙只在面对黛玉时会犯痴变傻,对旁人他可精明着呢!贾蓉态度虽真诚直率,言语却不尽不实。
  什么叫“旁人谗言”?又“动了”何种心思……在在都未说明。永玙哪怕看在黛玉面上,愿意出手相助,也断不会这般不明不白就乱蹚浑水。
  故而,贾蓉说得情真意切,七情上面,永玙却听若未闻,只痴痴看着黛玉发呆。
  黛玉本为贾蓉所言心惊,眼角余光却总看见永玙星光熠熠的双眸直勾勾盯着自己。不由得脸颊发烫,心底乱麻愈发理不出头绪。明知今日之事必将关联宁荣两府兴衰成败,心肝儿砰砰乱跳,却不知是忧心还是……
  前世,除了为宝玉患得患失时她有此情状,今生这般情苦滋味还是头遭品尝。最多不过盏茶工夫,黛玉鼻头已见细汗,为了掩饰,忙假意端起茶盏。
  却说贾蓉,目光片刻不理永玙面上,见永玙冷淡神情,也知似他这般三言两语,就想请与自家只有那说不得的一点因由的堂堂贤亲王世子,为了他们夫妻以身犯险,简直是痴人说梦!
  贾蓉咬咬牙,心一横,将话挑明道:“家父猪油蒙了心,因祖上一些缘由,被强拉着归属了、归属了您大叔叔那一派。现下,现下那边的人有的动了歪心思,欲趁此次行围,举、举……”
  “事”字还没出口,黛玉和永玙齐齐失手摔了茶盏。
  贾蓉惶恐,咚咚磕头不迭。
  黛玉骇得面色惨白,惊慌失措地望着永玙。
  她原只是猜测秦可卿乃义忠亲王老千岁的女儿,因着贾代善为太子太傅的关系,为躲幽禁由宁荣两府收养。
  但是贾蓉所言,分明是因着秦可卿身份的“便利”,贾珍还深陷在当初夺嫡的漩涡里,妄图“一石二鸟”!
  不知道还则罢了,如今,贾蓉一句话一下子把他们所有人都推进了火坑。
  事关谋逆!抄家灭族都不为过!
  怪不得!怪不得!煊煊赫赫的宁荣两府说倒便倒了!多少人命一朝尽去……
  黛玉再是冷静,也忍不住面色煞白,双手颤抖,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永玙也没想到贾蓉胆敢这般直言不讳,将如此机密当着黛玉的面随口说出。他放弃身家性命不要,是他自己的事,何故来吓黛玉?
  又见黛玉珠泪盈盈,知她小小年纪乍闻这等秘辛,定然承受不住,永玙慌忙从怀里抽出一方锦帕,伸手想要帮黛玉拭泪,手举在半空中,到底不敢冒渎,又收了回来,只叠声安慰道:“林妹妹莫哭,莫哭,你一哭我便慌了神,我的心都……”
  永玙手忙脚乱,黛玉在他面前从来镇定自若,几时这般慌乱过?他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贾蓉一眼。
  贾蓉也是病急乱投医,见状,面上再无一丝血色,只觉得死期便至,颓然坐倒在地。
  帐篷外,应妙阳与紫鹃对视,又是好奇又是担忧,适才还听见里面怪声连连,怎地这会儿又悄无声息了呢?
  黛玉确实吓住了。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行刺逆举,知情不报也是死罪。
  但是,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永玙,身穿铠甲手握宝剑,面沉似水,莫名其妙被卷入这等要命的漩涡里却淡定如初,见她着急才慌了神,一心只扑在她身上,似乎她的眼泪和心绪比起他的富贵前程、身家性命都还要重要的多!
  她何德何能,得他如此真心相待?
  黛玉眼前水雾越发浓了,心里沉沉的坠坠的,被永玙镇定感染,脸上热气蒸腾,慌忙低了头。
  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顺着香腮骨碌碌滑落。黛玉要拿帕子来揩,永玙立时递了过来。
  黛玉就要婉拒,忽然发现那帕子怎么这般眼熟?分明,分明就是她前日才丟的!
  竟是被他捡了去吗?看那帕子明明是他从怀里抽出来的……
  黛玉再度红了脸,心里其实早就确信的事情,变得无比鲜明——原来我才是呆子。
  黛玉羞怯地伸出手,接过帕子,不动声色塞进了怀里。
  “哎——”永玙哀呼出声。他见黛玉肯接他的手帕,心里正欢喜,哪知手帕竟被她直接没收了!
  这才发现原是他拿错了帕子,将黛玉遗失的那方手帕又送回了给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信物”,竟这般“物归原主”,后悔的他肠子都绿了。
  黛玉侧眸看见永玙懊恼神色,知他实在没把贾蓉所言当回事,便知他定能妥善处理,也知不能莫名被人当了枪使。
  如愁云惨雾中乍现霓虹,似山穷水尽后峰回路转,黛玉一时倒把正事忘记,眼里反显出了笑意。
  心丧若死却被忘到九霄云外的贾蓉:……
  “玉儿,帐篷里可检查完了?”应妙阳久久不见里面有动静,扬声询问道。
  黛玉忙坐直了身子,望了永玙一眼,答道:“世子爷说,帐篷里太过潮湿,要多加些雄黄粉,还正查看呢!”
  永玙也忙附和道:“是呢!林妹妹住在这儿,万不能再受一点惊吓。有我在此,表姑姑且放心吧!”
  应妙阳闻言,眼里显出促狭,回头冲丫鬟们道:“听见世子的话没?你们也再四处认认真真看看,可不能再吓着了咱家姑娘。”
  丫鬟们应诺。
  永玙:“表姑姑说得对!”
  黛玉:……
  贾蓉:……
  经此一闹,黛玉冷静许多,看着瘫坐在地的贾蓉,虽然气恼,到底怜他也无辜,沉声道:“蓉哥儿,你且坐着。我有话问你。”
  贾蓉依言坐好。
  “蓉哥儿,你可知你说的事是会抄家灭族的大事?半点玩笑不得!”黛玉冷眼看着他道。
  贾蓉被黛玉凌厉眼神锁住,藏在心底的隐秘算计好像都被她看透了,激灵灵出了一身冷汗——这哪里是一个十几岁小姑娘的眼神?
  再不敢掉以轻心,忙指天发誓,所言不虚。
  黛玉等他说完,接道:“你们,不,他们当真要借围猎……”
  虽将“行刺”二字省去,意义却再明白不过。
  贾蓉摇头道:“多亏世子爷英明,布置周密,并无半点破绽。前儿不过派人查探,刚到便被发觉,无奈才演了一出苦肉计。如今、如今,打草惊蛇,他们已经熄了念头。”
  幸好!黛玉暗地松了口气,赞赏地瞥了永玙一眼。
  永玙这会儿见黛玉“审问”贾蓉,稚龄少女临危不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里佩服得不得了,对贾蓉说的什么惊天秘辛半点兴趣也没,单单老神在在听着二人对话。又见黛玉望向自个儿的眼神,满是赞赏,心里越发舒坦。
  身为皇族后裔,许多事情他都比旁人清楚。曾祖父那朝旧事,时过境迁,谁对谁错,是否名正言顺等等,早就无从分辨。徒留下子孙烂账,人人心知肚明,只是无由化解。
  祖父亦深受其害,年纪轻轻身染恶疾,贵为皇子却不得名医诊治,自此落下病根,最终操劳过度英年早逝。
  由是起,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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