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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道系林妹妹-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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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因来人乃永玙母亲贤亲王妃。
  贤亲王妃曾经亲自邀约黛玉过府,奈何被林如海以生病为由推辞掉。后来林如海大婚,贤亲王夫妇十分赏脸,不仅由王妃亲自做了全福之人,夫妻两人还携手登门到场祝贺。
  彼时黛玉便见过了贤亲王妃,两下里对对方印象都十分得好。贤亲王妃气度雍容贵气逼人却待人和善和蔼可亲,与黛玉相当投契。
  且王妃因着宝贝儿子“芳心暗许”的缘故,心中俨然已把黛玉当作儿媳妇看待,只是尚未挑明。
  “快来,坐我旁边。今日皇后娘娘也到了,指名道姓要见你们两个。”贤亲王妃握着黛玉的手热络道。
  黛玉问道:“晚辈鄙薄,如何皇后娘娘竟肯面见?”
  贤亲王妃拿手在黛玉粉面上轻轻一刮,触手滑腻,玉容犹春雪初融,泉水叮咚,叫她心儿几乎跟着化了,忍不住叹道:“似你这般风姿也算鄙薄的话,我等老婆子枯树败叶的又岂有颜面出门?”
  黛玉被贤亲王妃夸红了脸,暗自腹诽:怪道别人说,儿子肖母。永玙那等油嘴滑舌模样原来都是像他母亲!
  “阿嚏!”正陪侍在皇帝行辕之外的永玙莫名其妙仰天打了个喷嚏。
  帐篷内正与贤亲王说话的皇帝闻声,不禁笑道:“适才朕观玙儿气色,神采飞扬意气风发,果然虎父无犬子,倒不坠我孟家威名。怎地,才一夜工夫,竟受寒着凉了不成?”
  贤亲王无语扶额。
  永玙在外听见,朗声答道:“皇爷爷谬矣。只是围场中那些猎物念叨着玙儿惊扰了它们的美梦却迟迟不见动静,念叨太多,以致生了感念罢了。”
  “阿嚏!”另一边儿,平白无故被唤作围场牲畜的黛玉鼻头一阵巨痒,不及掩面,便是好大一个喷嚏,引得四周并顶下命妇贵女们纷纷抬头张望。
  黛玉正张皇,那边儿皇后娘娘竟已到了,且恰好听见她那个“震天响”的喷嚏。
  皇后凤目在黛玉面上扫过,不由得双眼微眯——真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好样貌,怪不得竟将那样一个小王爷也迷的五迷三道!
  御前失仪,罪名可大可小。应妙阳虽然张扬豁达,却绝非不知礼数之辈,忙拉着黛玉跪下欲行大礼。
  却被皇后身边一名年轻女史快步上前拦下。
  皇后娘娘摆手示意众人平身,言简意赅道:“都免礼。今日原是奉旨行猎,我等女眷亦难得清闲,且把那等繁文缛节置于一旁,端看是哪家儿郎能拔得此番围猎头筹。”
  说罢,招手让应妙阳上前。
  便还是那名女史引领二人走到凤座之前。
  应妙阳入门不久,便请了宫里的教习嬷嬷教导黛玉见驾礼仪,故而此刻黛玉行礼如仪,镇定自若,半点不见慌乱。皇后高坐在上,冷眼看罢,亦暗暗点头,悄悄与贤亲王妃目光交流,彼此心照不宣。
  皇后娘娘还破天荒给黛玉在近前赐座。黛玉欠身坐了,含笑垂头,目光凝视脚尖,不见丝毫逾矩。四下命妇见了,愈发难掩目中嫉羡之意。
  待皇后娘娘与应妙阳并诸多命妇叙罢闲话,这才回头来看黛玉。见她仍气定神闲坐着,除了眼神时不时瞟向围场中心外,不见丝毫慌乱或骄矜,对黛玉性情也多了三分激赏。
  恰有女史换了热茶上来,皇后随手给黛玉也赐了茶,依旧是之前那位女史上前伺候。
  黛玉从其手中接过茶盏,客气道谢,却也不曾抬眸在她面上看过。哪知那人却在她耳边低声道:“林妹妹竟不认得姐姐我吗?”
  黛玉闻声,讶然抬头,正对上一双与宝玉极为神似的秋水明眸,模样有几分熟悉之感,一时却不敢就认。
  那人见黛玉不识得自己,还欲再言,却逢皇后娘娘目光扫来,吓得忙闭了嘴,退到黛玉身后暗影之中。
  却不知这边动静还是引起了皇后娘娘注意。
  皇后居高,将黛玉疑惑神情尽收眼底,略一思量,便想明白其中始末,冲那女史一招手。
  女史躬身领命而出,步态优雅,然而笼在袖子里的双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黛玉离得最近,将她诚惶诚恐模样看在眼里,竟忽然想起来了她是谁。只是前世黛玉见到她时,那人被众星拱月般环绕在人群之中,宫装熠熠生辉,脂粉钗环将她容颜全遮住了。黛玉被隔离在人群之外,竟看不分明她的容颜。
  只牢牢记得她那句似嗔似怒含悲带怨的慨叹:“当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好容易今日回家娘儿们一会,不说说笑笑,反倒哭起来。一会子我去了,又不知多早晚才来!”
  那句“当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久久在黛玉心内回旋。她虽不说与人知,却断不能忘,以至于最后贾府败落,她眼见无处可去,便决绝行了那条路去。
  可是,眼前之人,低眉顺眼屏息静气,行动之间皆看旁人脸色,多一句话不敢说,多一点事不敢做,丁点儿不敢行差踏错模样,又哪里有半分像从前那个敢于当着诸多内廷太监、宫女们的面儿大发厥词称呼皇宫为“不得见人的去处”的贤德妃贾元春呢?
  不怪黛玉一时认不出来。
  果然,皇后娘娘在上说道:“本宫竟忘了,贾女史和林姑娘原也是姑表姊妹。贾女史入宫的早,想来你二人并不曾见过。”
  黛玉犹豫,想等元春先回话,哪知元春只是一味低头不语。黛玉不解,求助地望向应妙阳。
  应妙阳示意她尽管说话,不须顾忌元春。
  黛玉这才起身行礼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确实不曾见过表姐。今日得会,全是沾了皇后娘娘的光。”
  皇后娘娘掩唇轻笑,微带黠意道:“日后你姊妹二人相见机会甚多,今日且认个脸熟吧!”
  宫规深严,侯门似海。元春深处皇后宫中,黛玉如何能够常常与她相见?
  皇后娘娘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不由心内一突,纷纷揣测起其中深意。
  史侯夫人见状,轻轻拍拍还神思不属的湘云手背,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你林姐姐绝非池中之物,日后与她说话行事,切切注意着些!”言下之意,再不许湘云出言无状,鲁莽行事。
  湘云一知半解点头应是。
  倒是旁边其他人家的夫人、姑娘见到史家二人私语,也个个心底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待会儿好生奉承着应妙阳与黛玉。
  其中最是惊心者,还要数从头到尾不曾得令抬头也没能说上一句话的贾元春。
  皇后娘娘金口玉言,她这话究竟是说要放她出宫还是要接黛玉进宫呢?
  只有皇后娘娘并贤亲王妃与应妙阳三人交换眼神,各自笑得莫测高深。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却说永玙这头儿,卖了俏皮,走引得皇上一阵发笑。哪知皇上笑到最后,竟是一阵急咳。咳中带痰,声音滞涩凝重,听来令人忧心。
  永玙忙要唤太医,却被皇帝止住。
  “玙儿进来,皇爷爷有话与你说。”皇上好不容易止住咳喘,闷声道。
  永玙掀帘而入。却见皇帝歪靠在铺着厚毡的御座上,吴牛喘月的天气儿,却仍身着夹衣,面色潮红,气喘吁吁。身边贤亲王正拿着热毛巾不停给他揩拭。
  永玙脚下便是一软。
  皇帝见状,虚弱一笑,招手让他近前,拍着他肩膀道:“玙儿莫怕,皇爷爷并不严重。只是这一路颇有些颠簸,痰气上涌罢了。”
  永玙点头附和,心里却全不赞同。皇爷爷从前何等英明神武模样,双弓连射不让神箭,京郊围场距离皇城也不过几十里地,如何便会让他劳累至斯?
  果然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大叔叔敢做那种事,想来也是看着皇爷爷年事已高。
  可是,皇上既然已病得这般重,又将所有人瞒在鼓里,为何还非要大张旗鼓前来围猎,岂不是昭告天下圣躬违和,皇帝病体沉重,已近风烛残年吗?
  永玙想不通,只能偷偷去看父亲。
  贤亲王浓眉紧锁,外衫已被热汗浸湿,却浑然不觉。
  皇上看着永玙忧心如焚的神情,老怀有慰,强压下咳意道:“不是皇爷爷有意隐瞒病情,实在是这病来得又急又猛,就连皇后也不知朕竟病得这般重。可是,可是……”皇上说着,略显浑浊的眸中射出摄人的精光,望着帐篷门口,一字一句道,“旁人却先得了消息,你说这叫朕如何能够心安?”


第45章 几多暗流汹涌
  不多时; 皇上换罢戎装; 在贤亲王并永玙等人簇拥下; 骑马走至围场中央。
  皇后率领命妇贵女们起身观礼。
  皇上胯、下汗血宝马鬃毛迎风飞舞; 四蹄轻快迈动,鼻头呼呼喷气; 似乎已然迫不及待。
  行围队伍列阵于前,各个整装待发。皇上骑马转过一圈; 检阅行围队伍; 见队伍军容齐整,斗志昂扬,十分满意,冲永玙一点头。
  永玙转头,示意士兵展示行围成果。
  皇上在贤亲王陪同下; 登高而望。合围内野兽情况历历在目; 还有大臣将围内野兽数目多少品类如何一一呈报。
  皇上听罢; 朗声道:“夏苗之意在驱逐恶兽,守卫庄稼。此次管围大臣贤亲王并其子永玙深体朕心; 拱卫妥帖布围得宜; 无需再变,史官当记之。”
  话声刚落; 便有执笔史官出列领命。
  贤亲王并永玙行礼谢恩。
  皇上步下高台,却在贤亲王搀扶下再度上马。
  紧跟着便是永玙纵马上前,恭敬将金弓双手奉上。皇上接过金弓,脚跟向内轻轻一磕; 汗血宝马得了号令,又快又疾冲将出去。
  那头儿,早有侍卫身披鹿皮、头戴鹿首,吹响鹿哨子,奏出雄鹿呦呦的鸣叫声,诱来雌鹿、小鹿、野狍子、獾并野兔等兽类以供皇帝射捕。
  哨鹿之音才响不多时,便有一只小鹿蹦蹦跳跳从林间跃出。小鹿乍见飞马黄袍的圣君,却不知躲避,驻足停在原地,只眨着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张望。
  观围顶上,黛玉见小鹿命悬一线还不自知,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旁边,贤亲王妃不动声色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松。
  另一头儿,永玙看着马背上身姿挺拔姿态从容毫无病态的皇上,手心里却攥满了汗水。
  适才还伏在榻上咳喘不已,怎么可能才这片刻工夫便判若两人呢?
  永玙亲眼目睹皇上灌了参茶下去,强吊起精神,此刻十分担心稍有不慎他便从马背上跌落或者张工射箭之时臂力不足拉不开弦甚或用力过度伤损病体,再者小鹿反应过来骤起逃窜,皇上在后纵马急追……
  变故太多,可是哪怕一星半点的意外,其结果便是江山易主!
  马背上的皇帝如何不心知肚明?面上波澜不惊,心底也是山呼海啸。时不我待,不过翻过今年年头,他身体却大不如前。批阅奏折时常常手抖,甚或走神入睡,精疲力尽、力不从心。奈何,朝堂顽疾仍在,固瘤难愈。他不得不违背当初对弟弟承诺,寄出贤亲王府大旗,放弃儿子重臣不用,让永玙下江南整顿吏治。
  所幸,永玙不负所望,吏部贪腐大案办得漂漂亮亮,还给他带回了一个得用的林如海。
  皇帝刚觉得压力稍减,有心借夏苗提拔任用人才,却转头得知刺客消息。命暗卫查了,才知道他近来身体不佳消息早已外传,就连他昨夜偶感风寒之事,后宫之人无人知晓,外臣也已“尽知”,还就此设好毒计专在围场等他!
  急怒攻心之下,皇上陡然病倒。太医来看时,竟已有咳血之症。他当场封了太医的口,下旨消息但凡传出去一个字,今日在场之人立斩无赦。转头命人寻来贤亲王。
  贤亲王一见皇上龙颜,登时吓得瘫软在地。待听罢皇上计较,更是两股战战,叩头连连。
  奈何圣意已决。
  皇上牵着马缰绳,操纵身、下坐骑一步步走到最好的射击位置。果然那呆傻小鹿还一无所觉,似顽皮幼童般歪头好奇打量着面前戎装持弓之人。
  皇上深呼吸,压下胸口躁郁之意,缓缓取下背后羽箭,指间轻勾弓弦。一触之下,弓弦竟一动不动。
  身侧目不转睛注视着这一切的贤亲王手下用力拽紧马缰绳,身、下马儿吃痛,似乎也感染了主人焦灼心绪,不安地原地踏步。
  顶上众人看不分明。只有皇后目睹皇上挺拔背影,莫名一阵心慌,若非身旁宫女搀扶,几乎站立不住。
  弓弦不开。皇上沉着应对,假装调整角度,眯眼瞄准,将羽箭重新搭上弓弦,猛一用劲,“呼——”的一声,弓弦张开。
  身旁,身后两道重重的抽气声合二为一传入皇上耳中。
  当是时,小鹿才发觉情况不对,双耳竖起,脑袋未动,前蹄却转向西北角树林方向。
  “咻!”羽箭脱手!
  小鹿身形弹动,跃起老高,转眼儿已不在适才位置。
  永玙绝望地眯起双眼——这一箭怕是射不中了!
  首弓落空,大不吉也!
  果然,身周都是惊呼错愕之声。永玙几乎就要从马上坠落,却听四周忽然暴起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声。
  永玙吃惊睁眼,竟看见侍卫纵马飞奔而去,马上俯身,一把抄起地下幼鹿,正炫耀地奔将回来。
  皇上射出那一箭正直直插在小鹿后臀上,随着小鹿挣扎动作晃出耀目的羽花。
  这是怎么回事?
  永玙目瞪口呆望向父亲,贤亲王也是一件嗔目结舌模样。
  有个机警的侍卫,见永玙一脸茫然,忙凑上前小声道:“圣上箭法出神入化,早看出那贼鹿要逃,预先在它去路上埋伏好了。且一分力气也不多用。属下等乍看去,箭矢走到后头,看似无力坠下,再不及追上那贼鹿。谁知贼鹿竟自投罗网,转向箭矢来处,直直将后臀送上门来!由此更可见我皇英明神武仁慈有佳,知道贼鹿伎俩,却偏偏留其性命……”
  侍卫还在夸夸其谈,永玙却已是汗流浃背,实在是天助我也。
  那头儿,皇上也是好生庆幸。他病中无力,拉弓力道不足,不成想竟歪打正着。略一停顿,皇上转回身来,面对文武官员,高擎金弓,朗声道:“今日夏苗,各尽其能。拔得头筹者,朕重重有赏。”
  话音落处,鼓声如雷,行围正式开始。
  武将勋贵豪门贵子乃至文臣儒者各个上马引弓,直奔围场而去。
  待永玙奔至皇上身旁,这才发现他面色惨白,虚汗涔涔而下,右臂无力垂在身侧,已然脱力模样。
  贤亲王佯装与皇上耳语,两人并辔而立。永玙插将进来,似有要事,做禀报状。皇上点头示意,在两人护卫下,缓辔走向内围行辕。
  顶下皇后娘娘看着皇上、贤亲王与永玙三人同行的背影,心下稍松,却仍隐隐觉得不妙。
  黛玉自然看不出其中门道。只是她远远望着永玙背影,总觉得今日他神情异常严肃,目光不似往常,仿佛心事重重模样。可是眼下来看,行围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并无丝毫差错,他究竟在担心什么呢?
  黛玉对向下首处,便是皇室宗亲坐处。其中一位宫装丽人,眸光总是似有意若无意地在皇后、贤亲王妃、应妙阳并黛玉四人脸上掠过,好似要从她们面上读出些什么。
  黛玉曾经寄人篱下,对这种窥视目光,最是敏感,早已发觉。只忌惮如此场合,不便声张。可是此刻正逢她为永玙情状忧虑,见那丽人再次望来,便也直直回望过去。
  果然被她逮了个正着!
  谁知那人却不慌不忙,含笑冲黛玉微一点头,若无其事地将目光又转向围场之内,仿佛适才窥探当真只是无心之举。
  黛玉却不会轻易被她蒙混过去,转头低声询问坐在身旁秀眉微蹙的贤亲王妃道:“敢问王妃,不知坐于玉儿下首三人处那位宫装美妇是哪位皇室宗亲?”
  贤亲王妃看也不看,径自回答道:“义忠亲王之子皙王妃。”
  竟然是她!黛玉悚然而惊。
  …………
  帐篷内,皇上躺倒在床上,气若游丝。跪坐在地诊脉看视的太医院院判汗如雨下,搭脉的手都在颤抖。
  贤亲王看不下去,揪着他衣领质问道:“臭医篓子,你看了一辈子的病,竟连一个小小的风寒都治不了了?你可知道躺在床上的人是谁?他乃当今圣上!你若医不好,信不信本王诛你九族!”
  在旁听话的永玙见势不妙,劈手从贤亲王手底下将王太医解救下来。
  他爹也是急了,区区一个王爷怎么竟说出了诛九族的话来。幸好皇帝此时无暇顾忌,也不会在意他一时情急口误。
  皇上摆摆手,示意王太医下去开方,招手让贤亲王稍安勿躁。
  病来如山倒,何况急病?他的身子他还有数,此番要不了命去。
  “只是,后面的事,朕再无法顾全。江山天下,一切一切,朕都交在了你父子二人手中。你们万万不能叫朕失望!”
  贤亲王与永玙对视,不约而同跪下领旨。
  “臣等当肝脑涂地,定不负圣上所托!”
  …………
  围场西北角,是一处成片的树林,其间有山泉流过。林深草密,人迹罕至,林内常有大型猎物出没,是围猎的大热去处。此时便聚集了众多着征衣的少年人。
  贾蓉混在其内,眼神不住四下乱飘,却不是在观察何处有猎物,而是在寻找冯紫英等人的踪迹。
  昨夜他得了永玙承诺,领了贤亲王府腰牌,本欲当即告病辞了行围差事,早早到岳将军麾下报道。
  谁知他才将走到夜宿帐篷处,便看见从前总在一处戏耍,总是跟在冯紫英身旁的一个公子哥鬼鬼祟祟从他帐篷里钻出来。
  贾蓉迎上前去,正要质问他在自己帐篷里面作甚?
  那人却一见他面,拔腿便跑。贾蓉在后追之不及,一头雾水回到帐篷里,见四处摆设一如从前,并无半点异常。
  正欲收拾行囊离开,却见被褥底下莫名鼓起一处小包儿,贾蓉掀开被子一看,底下竟藏着一个瓷白的小药瓶。
  贾蓉拿起药瓶,颠来倒去看了个遍,发现它不过只是普普通通一个瓶子,并无甚奇异之处。却绝非他随身之物。
  他这处帐篷里,除他之外,还有三个守卫在此歇宿,此时却都不在棚内。
  且他刚才又见着了那人偷偷摸摸从帐篷里面摸出来,想来此物必是他留下的。
  贾蓉小心翼翼拔开瓶塞,将瓶口凑进鼻端一闻,并无气味。再伸手从怀中,掏出手帕垫在手心,将瓶中粉末倒出少许,放在手里仔细看了,却也不知是何物事。
  只是他心底实在不安,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直觉瓶中之物绝不是什么好物事。
  贾蓉回身,将帐篷四外查看一遍,确定再无旁人后,返身堵住帐篷门,将手帕内少许粉末层层叠叠包裹严密,悄悄塞到靴内,再三确认从外面断看不出后,抬手将瓷瓶内剩余粉末一股脑全倒进了角落内放置着的净手面盆内。
  粉末入水即化,面盆内水清如旧,看不出丁点儿不同,贾蓉越发笃定事情有异。
  为避嫌疑,贾蓉从同住一个帐篷内的侍卫随身行囊里取出一块素白的手帕,用它将瓷瓶裹住,狠狠掷在地上。
  瓷瓶被摔得粉碎,碎渣却一点儿也没溅出。贾蓉还不放心,又用靴子重重在地上包裹碎瓷片的手帕上狠狠跺了几脚,直到碎瓷几乎化为齑粉这才停下。
  拾起地上布包,揣入怀中,贾蓉这才端起面盆,假装如厕,大模大样端着面盆走到临时搭建的旱厕内。
  贾蓉顾不得旱厕臭气熏天,掏出怀中布包,将碎瓷残渣均匀撒到茅坑一处。再拿出袖内火石,打着火儿,将偷来的手帕对着坑口点燃。
  直烧到一丝儿不剩,贾蓉才站起身,做完事模样,“哗啦”一下将盆内“清水”全倒进了茅坑里。
  什么碎瓷残渣、手帕灰烬并不知名粉末全一下子冲走了。
  只是贾蓉自以为此番作为天衣无缝,却不知,这处茅坑下面有地下河,与围场内一处小溪相通。
  那掺杂了药粉的清水顺着地下河缓缓流动,最后极少数的部分流到了小溪那里,被溪底鹅卵石兜住。
  恰好有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路奔逃,好不容易逃过了众人的围追堵截,口渴难耐,凑到小溪那里饮水。才将饮了几口,狐狸便四肢抽搐,倒地不起。
  等到追踪它而至的少年人赶来的时候,见狐狸口吐白沫躺倒在地,只当它逃跑太急,力竭而死,无甚趣味,随手一脚将它踢入溪流内,弃置不顾。


第46章 入v首更二合一
  辰时的日光均匀地洒在绿草花树与顶盔贯甲的少年们身上; 既滋养了世间万物; 也让参与围猎的少年跟骏马们都养足了精神。
  金弓既发; 圣谕已下; 文臣武将、少年儿郎争先恐后,各个如离弦之箭般; 急窜而出,奔着各自早已定好的目标; 四散到围场各处。
  有三五成群结队布局的; 有单枪匹马双弓连射的……
  围场内各处跟着的守卫们也已经开始唱名。
  “谁谁拔得头筹猎得第一只雄鹿!”
  “谁谁不甘人后紧跟着又射杀了一只野猪……”不一而足。唱名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围猎进行得如火如荼。顶上观围的人群也都兴高采烈、十分满足,觉得今日行围看点十足。
  武将悍勇、文臣儒雅,自不必言。重点是各家出战争雄的少年郎们; 一个赛一个的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实在叫人看花了眼。
  有些性急的人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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