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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道系林妹妹-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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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将悍勇、文臣儒雅,自不必言。重点是各家出战争雄的少年郎们; 一个赛一个的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实在叫人看花了眼。
  有些性急的人家已经开始指指点点; 甚至各自离席,与看中的人家互相寒暄。彼此眼中、心底都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这边厢; 皇后端坐在凤座上; 唇畔浅浅两抹笑纹,看去相当自得; 但是那微微眯起的双眸内却眸光冷冽如刀。
  皇上素喜围猎,但是直到此刻,围场上到处都还不见那抹明黄身影。
  适才首弓之后,皇上便由贤亲王和永玙陪着走进了帐篷; 至此久久不再见动静。皇后便有些坐不住了,有心去查看一番,又恐怕引的旁人侧目。
  毕竟她乃一国之母,为天下女子表率,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只能强忍着心思,在位置上端坐,表面还得装出对行围颇感兴趣的模样。
  另一头儿,贤亲王妃也没好到哪里去。
  既然黛玉都能发觉永玙与平时不同,她又如何会不察觉?何况比起心思不常外露的宝贝儿子,贤亲王妃对自家那个懒散王爷更加了如指掌。
  贤亲王自来闲散惯了,从前像行围拱卫、组织狩猎这种麻烦事,他就是能躲便躲。可是这回儿,自打皇上到来,他就鞍前马后、时刻不离地守在身边。
  好不容易等到行围开始,他能纵马驰骋,游玩个尽兴的时候,却又一直憋在行辕帐篷里不出来。任凭贤亲王妃怎么想,此举也不符合贤亲王的性情。
  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贤亲王妃不是皇后,有诸般顾虑,想到便做,再不迟疑,起身牵着黛玉的手,就准备去寻人问个究竟。
  恰好皇后正等着贤亲王妃有所行动,见她起身,忙问道:“王妃欲往何处?”又怕她是为了别的事要走,故意提点道,“之前本宫来时便听人说贤亲王身体不适,这才将行围重任全交给了玙儿。将才本宫见他随侍皇上身侧,却不知现下他风寒可好些了吗?”
  贤亲王妃瞬间了悟,借坡下驴道:“正是呢!我家那位王爷素来不喜欢走动,身子总是不好,伤风、受寒实乃常事。这不,前个儿夜里他非说来了诗兴,大半夜好好的不睡觉,爬起来到书房写诗作画,还偏偏要开着窗子,可不就又着凉了嘛!”
  贤亲王妃半认真半玩笑地接道:“臣妇正寻思着,他这会儿在御前伺候,切莫再过了病气给皇上。正思量着下去看他一看。”
  皇后端宁的面上,这才露出一丝发自真心的微笑,扶着宫女的手起身道:“也罢,本宫陪你一道去看看。他们叔侄俩,别看一个是皇帝,一个是亲王,到底都是男人。见着了行围狩猎便兴奋得不知所以,连身子都顾不上了。到了,还得咱们女人家儿时刻在后面看顾着。”皇后言罢,将主持观围的职责交给了同来的一位后宫嫔妃,便率先离去。
  顶上、顶下观围的人见皇后起身,早跟着站起聆训。却不曾想听见皇后娘娘公然宣示她与皇上的恩爱甜蜜,忙不迭全摆出歆羡、夸赞,帝后情深感天动地的表情来,自然起身附和,纷纷含笑目送皇后与贤亲王妃等人走远。
  剩下黛玉坠在皇后娘娘与贤亲王妃二人身后显得颇有些狼狈。
  论理,皇后娘娘去拜见皇帝,贤亲王妃去看王爷,都是自家媳妇儿去见相公,实乃鹣鲽情深、举案齐眉的佳话。但是,她个外臣家里的未嫁女,跟着同去,实在是既不便又没那个身份、地位可以参与。
  只是谁知贤亲王妃握着她手腕的手攥得死紧,黛玉暗暗挣脱了两下,竟都挣不脱。黛玉只能小声提醒道:“王妃,您看,皇后娘娘此行叫臣女也跟着去,怕是、怕是不合适吧?”
  贤亲王妃却听而未闻,只安抚地拍了拍她手背。
  落在旁人眼里,愈发显得莫测高深。林如海与贤亲王府,关系已这般亲厚了吗?
  黛玉无法,只能亦步亦趋,跟着往前走,却一步三回头地去望应妙阳。
  应妙阳眉间拧了大大一个疙瘩,不明白贤亲王妃为何这般张扬行事,有心阻止,但见连皇后娘娘都没发话,也只能默认,轻轻冲黛玉摇摇头。
  眼见皇后娘娘并贤亲王妃两位大人物都离去了,观围气氛登时为之一松。便有更多的人离开座位,或上攀或下就,各寻自家亲近、故旧相聚畅聊。
  其中人群聚拢最密集的、衣饰最华丽的也是欢声笑语最喧腾的地方,莫过于以皙王妃为首的一群人。
  …………
  内围行辕皇帝帐篷前。
  帐帘低垂,内里久久不闻人语。
  大批御前侍卫右手持、枪呈圆形守住内围各处入口,更有三排金甲侍卫远远拦在帐篷门户之前。
  皇后娘娘遥遥望见此等情形,便停了步。
  身后掌事太监快步上前,喝道:“放肆!皇后娘娘凤驾来到,不立即去通传,却摆出这种姿态作甚?”
  左首的金甲侍卫收起长、枪,抱拳向皇后娘娘行礼道:“皇后娘娘明鉴,臣等万万不敢对皇后娘娘不敬!实在是圣上有旨,除贤亲王并世子爷以外,一概人等,皆不许靠近行辕半步。”
  皇后娘娘面色登时寒了下来。
  “咦,竟有这事?”贤亲王妃惊疑出声,沉吟片刻方问道,“那贤亲王可陪侍在圣上身侧?”
  那侍卫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贤亲王偶感风寒,烦劳侍卫小哥通传一声,便说皇后娘娘亲自前来看望他,让他出来迎驾。还有,贤亲王现下到了服药时辰,要说本王妃也到了,嘱咐他莫忘了吃药,切记近前伺候的时候不要过了病气给圣上。”
  皇后闻言,冲贤亲王妃赞许地点点头。她不便公然违逆皇上的意思,却也不能就这般打退堂鼓。贤亲王妃适时开口,言语得宜,谅这侍卫也不敢不从。
  果然,贤亲王妃既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姿态又摆得这般低,金甲侍卫心底再不甘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去通传。
  另一边儿,帐篷内,皇上才将服罢王太医亲自熬好后端上来的药汤,咳喘稍歇,正闭眼假寐。
  贤亲王与永玙围坐在龙榻旁,面色阴郁。
  忽然帐帘儿被人掀开小小一道儿缝隙,有人从中挤将进来。
  不及看清来人是谁,永玙已经飞身挡在贤亲王身前。
  “世子爷莫惊慌,是奴才福海。”来人压低声音道,语声又尖又利,原来是从小伺候贤亲王的大太监福海。
  永玙这才松了口气,嗔怒地瞪了福海一眼。
  福海临时顶替了皇上身边大太监李公公的活儿,在御前伺候,便知是李公公行为不检,不知何处惹了皇上疑心。也是从小净身进宫,吃尽了苦头的福海,深知伺候主子的凶险,所幸他还算命好,遇到明主搭救,后来更是跟着出宫伺候起了贤亲王,终于得脱虎穴龙潭。对贤亲王一家愈发感恩戴德,鞠躬尽瘁,恨不能肝脑涂地来报,简直这世间都再找不到比他还忠心机警、办事妥帖的人了!
  福海自知莽撞,惊吓到了世子,不敢多话,先回身将帐帘密密遮好。
  贤亲王在旁,看永玙紧张如惊弓之鸟,抬手安抚地拍拍儿子的肩膀,心中感叹:玙儿到底还是个孩子,让他参与到这件事中真不知是福是祸?
  随着帐帘儿彻底坠下,最后时刻见缝插针泄露进来的几缕日光恰巧照到贤亲王的衣袖上,明黄颜色相映成辉。
  …………
  贤亲王妃和黛玉分立两旁,守在皇后娘娘身边,目光却都凝在不远处的明黄帐篷上。
  眼见日已当空,在顶上主持观围的后妃已派宫女前来询问,何时开宴。
  舟车劳顿又兼烈日炎炎,各家女眷都乏了,有心寻着清凉去处,避暑解乏。奈何皇后娘娘竟一去不返,众人只能呆坐干等。
  却不知,此刻皇后娘娘心中更是五内如焚。虽然有宫女撑伞摇扇,依然汗出如雨,精致的妆面几乎要被汗水弄花。
  跟着皇后娘娘来此的宫女、太监皆是她手下心腹之人,常年在旁伺候的,元春并不在列。
  便是如此,黛玉偷眼打量,此刻各个宫女、太监也都是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的模样。
  本来还算镇定的贤亲王妃至此也急得不停原地踱步。
  实在是她们已等候了小一个时辰有余,不过一箭之地的距离,前去通传的侍卫竟就此一去不回。
  皇后娘娘渐渐沉不住气,笼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握住,指甲掐进肉里,红痕斑斑,一无所觉。
  “皇上,臣妾有要事禀报,但求一见!”皇后娘娘忽然扬声道。
  内围居于旷野,四下无遮无拦,风送话势,直传出老远去。
  可那顶明黄帐篷内,不仅皇帝不回话,贤亲王父子无动静,就连个出来查看的太监、宫女都没有。
  皇后娘娘愈发坐不住了,满眼惶恐地与贤亲王妃对视,两人心底都浮现出了一个最恐怖的念头——莫不是皇上被人挟持了?甚或已经被悄无声息带走了?
  只有黛玉,少了关心则乱这层忧虑,尚能保持冷静,眼睛一直注视着永玙那匹就在帐篷不远处闲逛的骏马。
  那马儿高大健硕,比一般马儿都高出一大截。马脸颇长,眼睫浓密纤长,半垂着,将眸子严密遮住,看去总似在打瞌睡。通身皮毛鲜红似血,只有四蹄是黑的,行动间,如同带起一阵大火,燎原而过,见者忍不住便要避让。
  这会儿,马儿正悠闲地在外面吃着草儿,眼睛依旧微阖着。只是它会时不时侧头往黛玉等人所在方向瞄上一眼,却也不知它在看什么。
  这匹马儿,黛玉不是头回见到。日前,永玙追踪冯紫英并贾蓉等人巧遇黛玉的时候,骑的便是这匹马。这几日,永玙带兵在围场四处巡狩也都是此马相伴。就连昨夜,永玙大胆承诺要教她骑马时,还连声说要让“吴钩”在旁压阵,说什么只要吴钩在场,旁的马儿都不敢放肆。
  其实,往远了来说,黛玉不知道,这匹马便是永玙在姑苏时候收服的烈马。那日杨毅迎娶孙姑娘,永玙前往迎亲,后与黛玉墙头马上相见之时,骑的也是这匹吴钩。
  宝马护主,黛玉觉得,若是皇上、贤亲王并永玙之间任何一个人出了事情,这匹通灵宝马就不会似现下这般,悠闲自得地在外吃着草。
  旷野寂无人声,除却皇后身边大太监又照着皇后娘娘原话扯着嗓子求见了好几遍之外,再无一丝响动。
  这样一来,就连守门侍卫们都有些心慌意乱起来。
  平白无故,难不成皇上并贤亲王父子都凭空消失了吗?
  皇后娘娘面沉似水,双眸之间充满怒火,大声呵斥道:“勿那无能之辈,尔等可敢保证皇上并贤亲王父子都在帐中,寸步不曾离,也再无旁人进去过?”
  侍卫们急忙跪下,叩头求饶却也面面相觑——确实如此!他们奉命牢牢守在四周,自觉尽忠职守,青天白日,除了此来随行的太医院判王太医外,确实不曾有人离开更不曾看见旁人进去。
  可是眼下,任凭皇后娘娘如何呼唤,帐篷内都无人应声?若说内中没有差错,便是守卫们自己也不能相信!
  皇后娘娘居高临下,冷眼将侍卫们的表情看透,厉声喝道:“还不给本宫让开!”
  侍卫们见皇后娘娘震怒,再不敢拖延,忙不迭让出路来。
  皇后娘娘率众直奔行辕。
  其后,贤亲王妃更加忧心。虽然皇后娘娘没说什么,可是此回儿行辕伴驾之人乃贤亲王与永玙,如今圣上但凡出了任何事情,他们家都脱不得干系!只急得她额头冒汗,面色惨白,手脚发抖,早把黛玉还在身旁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几乎顾不上规矩,快要冲到皇后娘娘前面去了。
  黛玉小跑着追在贤亲王妃身后,见她形容,恐她忧思过度,有个好歹,慌忙连声低唤。
  奈何贤亲王妃一声儿也听不见。
  黛玉无法,只得猛跑几步,一把扯住贤亲王妃衣袖,先拉停了她。再凑到她耳边低声劝慰道:“王妃莫慌!您看世子爷的坐骑就在帐篷旁边,安然无恙。想来事情并没有到那等不可收拾的地步。”
  黛玉说着,将纤指指向就站在离行辕帐篷不足五步远地方的吴钩。
  此刻吴钩正好停下吃草,歪头望向这边儿。微风拂过,吴钩身上毛发倒卷,如红莲盛放,似野火横生。
  好不容易撩开的眼皮里,大大的马眼中写满了好奇,仿佛在说:“好风好景,大好天气,这群人不吃草,着急忙慌的,瞎忙乎什么呢?”
  贤亲王妃本来火急火燎,忽然被黛玉拦住,心里还有火气,却冷不丁撞上这双马眼,如盛夏入冰窟,猛地清凉,倒是冷静了些,忍不住歪头与它对视起来。
  这匹马的神异之处,贤亲王妃比起黛玉知晓得更多。永玙从小便是马痴,又生在皇家,什么宝马良驹他没见过?可是自打永玙收服了这匹马,原先王府里养着的那些汗血宝马、千里良驹、古种孤品……他统统都再看不上眼,整日只与它厮混在一起,还给它取了“吴钩”这样的名字,可见到底有多喜欢。
  宝马有灵,又忠心护主。王府里,不仅永玙喜欢养马,连她也喜骑射,马厩里也养着好几匹骏马。此刻看着吴钩的神情,别说永玙身陷险境、身不由己,话都不能说了,就说永玙忽然凭空消失了,她也不信吴钩会丝毫不曾察觉。
  贤亲王妃这才想起莫不是她们闹了什么乌龙吧?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回头赞赏地望了望黛玉。
  真是多亏她临危不乱、心思缜密,小小年纪还能发现这等细节之处!贤亲王妃握紧黛玉的手,缓步跟在皇后娘娘身后,一同向帐篷行去。
  远远的密林中,好几位“打猎”正好路过此处的少年郎,在原地站了许久,将帝后这场没有回音的对答看了个遍,彼此对视,脸上都是无法抑制的兴奋之情,各个握着弓箭的手都青筋暴起。
  在他们之后,却还有人在窥视。
  几个服侍明显异于其他文臣武将的男人将一位玉面王爷围在其中。那王爷眉眼乍一看去,和永玙竟有几分神似。
  这些人都高坐马上,神态睥睨。身后十余步距离外,还有许多朝堂上总能见到的大臣们呈半圆形跟随在后。
  如出一辙的是,这些人看似都在闲聊信步,马头却一致冲着内围行辕方向。
  再往高处看去。
  应妙阳孤独地坐在座位上,眼瞅着皙王妃长袖善舞,将一众贵妇笼络住。对比的,上座的那位后妃身边形单影只,门可罗雀,简直可怜!
  史鼐、史鼎两位史侯夫人,本也围绕在皙王妃身畔,却见应妙阳孤身独坐,百无聊赖,索然无味模样,转头冲湘云示意。史鼎夫人起身,牵着湘云来到应妙阳身边,与那位后妃一处寒暄。
  应妙阳便一面应付史鼎夫人等,一面情不自禁往行辕方向望了又望。
  可惜,内围选址别有讲究。观围处可纵览围场景致,独独不可窥视行辕所在内围情形。
  黛玉去了这般久,仍不见回还,不知是否出了什么事?看着皙王妃一群人隐隐竟有离场的意思,应妙阳暗自焦虑。
  可惜,林如海混在围场里,如泥牛入海再无消息。她便是有心寻他商量,一时半刻也找之不见。
  却说此时被应妙阳惦记着的林如海,根本不知道他家宝贝闺女被人拉着去见皇帝了,更不知道行辕那里诸多异常,万事不知,乐得逍遥,沉溺在围猎的乐趣中不可自拔。
  从前他也是鲜衣怒马呼朋引伴招摇过市的武陵儿郎,可是自打他授官外任以后,整日便是与笔墨文章经济仕途周旋,身子骨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便再没体验过跨马提刀、弯弓射箭的乐趣。
  好不容易,他得遇杨毅,医好了身体,又赶上杨毅是个练家子,文武双全,日常除了与他诗词唱对,还能偶尔切磋几把,比武较技,可把个林如海高兴坏了!他荒废了多年的骑射功夫,便这般捡了起来。
  赶巧这回儿圣上行围,林如海得了恩旨,那晚几乎兴奋地睡不着觉。有心带着杨毅一道来,奈何杨毅还无功名在身,又正准备参加来年春闱,林如海不忍耽误义弟用功,到底独自成行。
  虽是夏苗,不及秋日时天高地阔,层林渐染景致迷人,但京郊围场依山傍水也是难寻的好去处。
  林如海无心争魁,甫入围场,便自在纵马,专门往那人少的地方行去,逆着狩猎人群,独独寻那些景致开阔的去处。一上午工夫,他便将围场行了大半,跑出一身热汗,却觉十分痛快淋漓。
  这边厢,他信步走到一处繁花盛开,野草茂盛的小树林边,正准备下马休息片刻,也让马儿吃吃草,歇上一歇。却忽然看见,不远处半人高的草丛中整片草叶逆着风向摇动。
  看那情形,当是只半人高的野兽藏匿在此。林如海只顾着闲逛,倒还没打的什么猎物,说好了要给应妙阳和黛玉各做一身儿大毛衣裳的。若能猎的此物,想来黛玉衣裳有着落了。
  良机难寻,林如海摩拳擦掌,悄悄抽出背后羽箭,摆好架势,就等猎物露头便一箭击杀。
  一息,二息,三息,忽地,隐匿在草丛中的猎物动了一动,背上羽毛露将出来。
  林如海手指微动,几乎放出箭去,却猛然觉得有甚地方不对劲。
  这羽毛怎么那般眼熟?和他手上弓箭翎羽竟然一般无二?
  林如海忽然福至心灵,低声呼道:“可是哪位同僚伏击在此?”
  果然,那草丛里“物事”受惊般又动了一动,却仍不做声。林如海刚要以为是他弄错了时,草丛里突然窜出一个黑影,直奔他而来……


第47章 将计就计各逞手段
  话分两头; 单说黛玉跟着皇后娘娘和贤亲王妃闯宫进入行辕。刚走到帐篷门口; 皇后娘娘也不用旁人帮忙; 伸手就要掀开帐帘冲进去。
  忽然帐篷内传出一阵低沉憋闷的咳喘声。
  “咳咳咳……皇后、皇后; 本该母仪天下,怎地这般、这般慌张失态!”苍老语声含着怒意从帐篷中传出。
  黛玉听不出是否乃皇帝语声; 悄悄侧头去看皇后娘娘的神情。
  却见她双目隐隐泛着泪光,闻言猛地低头; 迅速收敛面上容色; 由怒转喜又归平静,半晌方哑声道:“臣妾失仪。只不知皇上龙体可还安好?适才咳喘可是舟车劳顿染了风寒?臣妾无能,愿近前伺候!”
  良久,帐篷内,又没了声息。
  皇后娘娘本来稍微放松的心弦; 再次绷紧; 咬咬牙; 顾不上大不敬的罪过,也不说话; 抬脚就往里闯。
  贤亲王妃拉之不及。
  皇后娘娘玉手刚碰上帐帘; 另一人却如风般从帐篷内冲将出来,几乎和她撞了个满怀。
  皇后娘娘受惊后退; 幸亏贤亲王妃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又有宫女们从旁相助,这才没摔倒。
  一时间; 呼喝之声连片响起。就连远处树丛内,被蚊虫咬了好些个大包儿仍旧雷打不动窥探蹲守的少年郎们也几乎全部一跃而起,目光灼灼,匕首、佩刀纷纷出鞘,俨然一触即发模样。
  却只有黛玉最是冷静,一眼认出那突然窜将出来的身影正是戎装佩剑长身玉立的永玙。
  “臣无状,惊扰凤驾,还望皇后娘娘见谅!”这头儿,永玙拦下皇后,直直跪在帐篷门前,告罪道。
  皇后娘娘一面抚着胸口直喘气,一面拧眉看着永玙,不知这些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贤亲王妃见状,忙解围道:“玙儿,你快说说,你皇爷爷是否龙体有恙?可请太医看过了?莫让皇后娘娘忧心!”
  永玙头也不抬,朗声道:“皇爷爷今日行围,实在高兴,只是近来国事繁忙,有些乏了。皇后娘娘来的不巧,正赶上皇爷爷在休息,臣等随侍在侧,不敢打扰,便让皇后娘娘久待了。”
  不止皇后娘娘,便是贤亲王妃和黛玉,听了永玙这番错漏百出的解释,也忍不住蹙眉。
  黛玉想去看永玙表情,奈何他一直低着头,谁也看不清他面上神态。
  皇后娘娘不过是要面圣,却几次三番为人所阻,忿怒已极,胸口重重起伏,眼瞅着便要发作。
  贤亲王妃轻咳连连,不停给永玙使眼色,可他充耳不闻。
  情况诡异极了!
  永玙面上恭敬有佳,实则就是堵门拦路,死活不许皇后娘娘面圣的架势。
  若非皇后娘娘执掌六宫多年又出身尊贵,实在气量不凡,不然恐怕此刻早已一脚踢将过去,闹翻了天。
  贤亲王妃见状,颓然后退一步,心知定有大事发生,她却无力改变,握住黛玉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黛玉脑海中飞快回忆,总想不起来前世此时除却父亲并秦可卿相继离世外,究竟还发生了什么大事?
  其实答案昭然若揭,只是黛玉打心眼里不敢往那件事头上想,便局中者迷,愈发寻不着边际了。
  黛玉苦思不着,只得另辟蹊径,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跪在对面的永玙。最后目光停驻在永玙按在佩剑剑锷处的手指上。
  永玙握剑的手自然曲张,拇指扣在剑锷上方,余下四指依序轻轻将剑身包围。看那状态,比起身边侍卫们握刀的姿态不知要轻松上多少。
  虽然知道永玙不可能有忤逆不孝甚至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野心,但是此刻气氛这般紧张,皇后娘娘雷霆之怒就在眼前,贤亲王妃都吓得面色惨白、冷汗涔涔,可看永玙模样,却如闲庭信步悠然自得,丝毫不把这一切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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