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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道系林妹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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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皙也随之道:“既已说定比试,不知可有章程否?我倒是有……”
  孟皙话没说完,永玙打断他道:“不劳皙王爷费心了。玙儿已有章程。且请圣上与皙王爷同在此做个见证。还要请在场诸位帮忙,以这狩猎围场外沿为一圈,沿途随意藏身,见我二人过时,或忽出举靶,或临空抛物,花样随君。我二人均不得漏靶。如此一圈为限,可自寻坐骑,先到者为胜。若同时到,手中猎物多者为胜。”
  “玙儿这比法,倒也新鲜。不知霍世子意下如何?”孟皙听罢,沉吟片刻,方开口道。
  霍霖身不由己,只能硬着头皮答允。
  群臣皆可参与,既是旁观也能左右战局,一时间都觉比试颇有趣味,将适才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皇上挥手示下,便有大批人马自去准备。
  不多时,连隔壁皇后娘娘等人都惊动了,纷纷要来旁观。
  孟皙带头请旨,皆得允。
  咚咚咚,战鼓又响。
  永玙骑在吴钩背上,霍霖也寻了坐骑,两人站在一条红绸之后。文武官员已皆散入围场内用火把圈出的赛道两旁。
  看城内,一时间,除了独坐御座内的皇上并下首隔帘坐着的皙王爷,竟只得女流。
  一声令响,比试开始。
  永玙一马当先冲出。霍霖慢了一步,飞快打马跟上。
  眨眼儿工夫,两人身影已消失不见,只听见远处不停传出惊呼、喝彩之声。
  孟皙坐在帘后,看着手边铜壶滴漏,神色既阴郁又兴奋,耳边听着妇人们一片声的叹息,都在埋怨树木太高,比试的两个人绕圈跑,她们干坐着看不见比试真容。
  见火候正好,孟皙起身道:“圣上,亏得玙儿那小子倒是想了个尽兴的好主意。却委屈了圣上、皇后娘娘与侄儿并在场诸位,只得干坐着听声等结果。实在无趣!不若,请帝后摆驾,咱们去南边且迎一迎,好歹看个最后冲刺呀!”
  孟皙一句话说到了众人心坎里。
  皙王妃也跟着起身请行。渐渐,命妇们都向皇后开口。
  皇后再去望重帘巨烛之后的皇帝,皇帝挥手同意。
  除去个别懒怠动的,许多人又随着南迎。黛玉和应妙阳便在南迎之列。
  黛玉和应妙阳同乘一车,望着前面纱帐飘飞车轮滚滚的御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暗暗攥紧应妙阳衣袖,低声道:“郡主,不对劲,这样下去,圣上岂不是孤立无援了?”
  应妙阳原不曾想到,猛地被黛玉点醒,忽然发现,群臣和侍卫都被永玙和霍霖的比试引走了,或观赛或设障或举灯照路,这会子,皇上身边竟只剩了她们这些“无知妇孺”!
  若仅是她们也罢,帝后车驾旁,孟皙闲闲骑在马上。还有皙王妃,用大马车一车载了许多命妇贵女。
  应妙阳立刻汗透重衫。
  黛玉玉手猛地被她抓在手里,再一看她面色,便知她也想明白了。
  两人对视,惊骇不能语。
  正此时,西南方向忽然烟火冲天而起,炸开数十朵重瓣金菊,花叶盛放,扑满整个西南天际,美不胜收。
  马车内女眷们纷纷探头出来观看,还举指点评,都以为是提前安排好的助兴节目,大加赞赏,一时连比试之事都忘却了。
  就连侍卫们也忍不住抬头望天。
  唯独只有黛玉和应妙阳不为所动,眼睛直勾勾盯着孟皙和圣上御辇。
  果然,烟火刚起,孟皙脸上便现出大喜过望神情,一夹马腹,凑到御辇边上,一步踏了上去,钻进纱帐之内。
  斜刺里,几队伏兵冲出,绊马索并火球甩出,□□架起,横拦在御辇之后。同时,又一人飞身而起,一脚踢翻御辇上驾车太监,狠抽马腹,纵马疾奔起来。
  巨变突生。侍卫们方才反应过来,圣上车驾已然去远,耳边只剩孟皙高呼“护驾”之声!
  烈火熊熊,前路不通。皇后并女眷们全被黑巾蒙面之人持枪拦在了后面。
  统共不过几百名侍卫,也吓懵了一多半。少部分侍卫抽刀与蒙面人拼杀,余下的既要绕路救驾,还要护着皇后娘娘并尖叫的妇孺们……


第50章 图穷匕现定生死
  尖叫和混乱的汪洋里; 皙王妃所在马车内依然安静如初。
  另外一辆寂无人声的马车却是黛玉与应妙阳的。
  变化发生的初端; 黛玉和应妙阳最先发现不妙; 悄无声息就下了马车; 潜伏到道旁树林内。
  眼睁睁看见孟皙上了御辇,又有贼人飞身上马; 劫走銮驾。
  火墙起处,绊马索上铁刺冷森森寒光耀目; 一前一后顿成两处天地。
  皇后娘娘马车行在最前; 故而离火墙并对战交锋双方都最近,最先受到波及。
  车马受了惊,扬蹄长嘶,挣脱车辕,跑进一旁黝黑的树林内。
  马车歪倒; 皇后娘娘几乎从里面摔跌出来。
  惊呼成片!
  “乒乒乓乓”兵刃交击之声四起。
  应妙阳与皇后娘娘情分非比寻常; 不忍见她年老受此变故; 万一有个好歹……想也不想,应妙阳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 塞到黛玉手里; 低声嘱咐道:“你且在此藏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千万不要出去。”说罢,转身就要往皇后娘娘那里奔去。
  黛玉却死死抓住她的胳膊,脱口道:“郡主不能去,让我去。”
  因为黛玉用力太过; 竟生生将应妙阳衣袖撕破,露出白嫩嫩一截藕臂。
  那边厢,皇后娘娘眼看险祸频生,命在一线,应妙阳怒道:“你这孩子,怎这么不听话?我是你母亲,此时你还与我争什么!”
  情急之下,应妙阳脱口说出乃黛玉母亲的话。
  说罢,头也不回,还要上前。
  黛玉拦腰将她抱住,连珠炮似的说道:“郡主你一身宫装,飞袖长裙的,路都走不快怎么去救人?回头再被误伤了!”
  应妙阳愣住了,傻傻回头去看黛玉。
  黛玉趁机又将匕首塞进她手里,叮嘱道:“您藏在这里,换我去。您且放心,今日之事颇蹊跷,当会有惊无险。记住切莫自己吓着了自己。”
  时间紧迫,黛玉虽然看出几分端倪,却不及说明,只简单嘱咐应妙阳几句话,一溜儿小跑到皇后娘娘马车旁。
  这时候,侍卫们也都已反应过来,将皇后娘娘团团围在队伍中心。
  皇后娘娘惊魂未定,又受了摔伤,被一众宫女搀扶着,几乎站立不住。
  那些宫女又哪里顶事?一个个儿骇得面无人色,只会哭叫乱跑,左冲右突,惹得侍卫们左支右绌。浑帮不上忙不说,几次三番险象横生,都是因着这些宫女拉着皇后娘娘乱跑。
  黛玉挤进人群,拦腰扶住皇后娘娘,气沉丹田,厉喝一声:“都住口!”
  黛玉人虽小,练剑舞却久,声音又清透干净,如今憋住一口气,猛然说将出来,一下子倒把那些宫女太监们都震慑住了。
  众人纷纷去望黛玉。见她虽仍有稚气,面上神情却泰然自若,眼神坚定,凛凛然有威仪,竟都听话住了嘴。
  “现下你们就是都逃了出去,只要皇后娘娘伤着一根毫毛,尔等也是诛九族的罪过!”黛玉沉声道。
  不止宫女、太监等就连有些侍卫听见黛玉的话,也不再犹豫。
  “只有皇后娘娘好好活着,我们才有命在!”黛玉又补充道。
  这道理再明显不过,只是生死关头,多少人一下子并看不破。经黛玉一提醒,原来伺机偷溜,尖叫哭泣甚至装晕装死的人都醒过神,团团聚拢起来,将皇后娘娘并黛玉围在核心,按照侍卫们的指挥,有序往后边撤离。
  这头儿,皇后娘娘受惊不小,眼见黛玉指挥若定,一面儿听侍卫说话,转头再进行吩咐,自己身边那些眼高于顶的大宫女等人也都愿意听她的,想起黛玉不过女流就有这本事,皇上本就才智过人,身边更是能人辈出,断不会毫无防备,心里渐渐感染了些勇气,腿脚终于有了些力气。
  皇后娘娘伸手,反握住黛玉手腕,张口想要说话,却仍嘴唇颤抖,言不成音。
  黛玉见状,知道皇后娘娘冷静些了,忙附耳上去说道:“娘娘略宽宽心,臣女斗胆胡言,这事儿内有乾坤。皇上高瞻远瞩,想来自有应对,应当无碍。娘娘且顾好凤体为宜。”
  皇后听见黛玉说话,诧异低头望她。
  这分明是逼宫谋反刺王杀驾,这小丫头说的什么话?
  脚下不停,脸上又显出怒意。
  黛玉敏锐察觉到皇后误会了,忙道:“娘娘且看。我等在侍卫们保护下,且战且退,如今都离开了这么远,可是那些蒙面刺客们竟然也不追,只挥舞兵刃叫嚣。这哪里是逆党举动?”
  言下之意便是这些人既然胆敢谋反,必然做了万全准备,势必要抓到皇后并诸位高官女眷们,以此为筹码,进行要挟。怎么可能放着她们安然退开却不追击?
  皇后娘娘被黛玉提醒,定睛望去,果然发现那些蒙面刺客举动十分怪异。他们行刺不仅不暗中行事,还明火执仗的,并老是挥舞着兵刃大喊大叫,竟似要将官兵全都引来护驾一般,这胆量忒也大了些吧?
  再看拼杀交战中的侍卫们并四散奔逃的人群,除了侍卫有受伤的,竟无一人丧命!
  而且,起初她发现孟皙突上御辇,也是心底生寒。待刺客窜出,马匹受惊,她跌落车厢外后,立即去看皙王妃所在车驾。皙王妃车驾外已围了一伙持刀刺客。
  那时她不曾多想,现在转头一看,无论狼狈与否,众人都从火圈范围逃了出来,只有皙王妃一行人还被困在马车内,不曾出来。
  那些看似保护皙王妃的刺客们不知何时,竟已将刀口向了里面。
  皇后娘娘停下逃跑脚步。
  这边厢的拼杀也慢慢停止。
  …………
  围场南端一处漆黑的高坡上。御辇停在此处。
  东南西北,四处的夜空中,重瓣金菊次第盛放。孟皙坐在车辕旁,头顶着纷繁坠下的烟火余烬,望着着坡下滚滚的烟尘明火,清秀俊俏的面上,眼中杀意癫狂。
  重重纱帐之后,传出两声闷闷的咳喘。
  孟皙转回头,隔着纱帐看着困在里面的皇帝,良久,忽然笑了。
  “四叔,没想到吧?竟是我走到了这一步。”孟皙还是那把温润如玉的嗓音,令听到的人都如沐春风。
  御辇所停高坡,三面都是山,此刻周遭一点儿灯火也无,就连马车上原来的灯烛也早在狂奔中熄灭,只有星光、余光,勉强照亮。
  皇上坐在重重黑影之后,缓缓开口道:“朕确实没想到。”
  “百密必有一疏。你防着你那些兄弟们,却不知道兄弟也是有儿子的,而你总有一天会老去。这江山天下,有能者居之,推贤推德,但首推的还是嫡长。我父王占全了嫡长贤德,临了临了,却败给自己父亲的猜忌和兄弟们的陷害……如今,我绝不会走上他那条路。”孟皙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站起身,双手大张,指天划地,意有吼天喝月、吞天吐地之概!
  “这江山天下,终于是我孟皙的了!”
  夜风吹过,却将他这句豪言打散,变成了支离破碎的江山、含混不明的天下和孤孤单单的孟皙。
  “你不过是将朕掳了来,哪怕你立刻将朕杀了,这皇位也该是朕的皇子们的,怎样也轮不到你。你怎么就笃定江山在手了呢?”皇上不甘心地问道。
  孟皙不屑答道:“你那些儿子又哪一个是有出息的?你就放心把江山交给他们?贤王贤王,岂止是拿来给别人叫的?何况,四叔说玩笑话了,侄儿怎会动手弑叔?分明是那些刺客,胆大包天,欲一箭射杀您!侄儿救驾心切,还为您挨了一刀!可惜侄儿孤掌难鸣,回天乏术,最后您还是惨死在刺客刀下。侄儿拼死与刺客搏杀到只留得最后一口气在,被前来护驾的侍卫们救下。之后再由大臣们联名上书,声明国不可一日无君,新君当立贤立德立嫡立长。”
  孟皙说着,眼前似乎已见着那般群臣上奏附议景象,激昂续道:“四叔不要急,你看一会儿,你最爱的侄孙带了兵马来时,便是侄儿护驾血战,鲜血染红这片高坡之时。今日围场之人都将看到侄儿义举何等感天动地!这样的人,理所应当被推举为新君。黄袍加身,也不过如此。”
  “看样子,你计划的十分周密吗?你就不怕,过会儿众人围观时,你万一没杀了朕……”
  “你已病入膏肓,你瞒得了皇后、贤亲王,却瞒不了我。对付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我还是有把握的。我早知你要死了,远不用如此铤而走险。可惜,你儿子中也有一个顶点儿用的,又赶上此番良机再难得,我若是放弃了,岂不又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的傻子吗?”孟皙志得意满道。
  纱帐里再无声息。
  孟皙却有些等的不耐烦了。为何救驾兵马此时还没赶到?若无人旁观,他这出戏又如何唱的下去?
  “你确信你已经赢了?”皇帝突然说道。
  孟皙心里顿时生起一丝警兆。不对,他怎么这般冷静!他太冷静了!难道他早料到了我会有此举动,提前有所防备?
  不可能!孟皙刚想到此,却又马上否决了。贸然行事本就是我临时起意,既利用了他的病,也假借了永玙那小子比试的主意,都是突发奇想,他不可能事先预料到,全部猜透,除非……
  “哼,这天下本来就是我的。如今不过物归原主,你死到临头还想吓我?”孟皙声音却突然有些哑了。
  “物归原主?你父王都不敢说这句话,如今你说,确实太早了。”皇上的语声传来,却不是从孟皙身后的御辇里面,而是从他背后山上。
  四周忽然亮起火把,如星火燎原,将这片方寸地照得几如白昼。
  孟皙习惯了黑暗,乍遇光明,经受不住抬手遮住双眼,好半晌才适应过来,再睁开眼时,身前身后,坡上坡下,已全是箭矢刀枪。
  不过瞬息间,胜败生死,天人两隔。
  而御辇还在原地,永玙亲自来将皇上从里面搀扶出来。
  明黄龙袍,垂珠玉冠,一般无二的身形,却只有八分相似的脸庞。
  “父亲,您没事吧?”永玙扶着“皇上”的手问道。
  “无妨。”贤亲王答道。
  原来,从头到尾,御辇里坐着的人都不是皇上,而是贤亲王。
  对面山顶上,皇帝负手站在明黄伞盖下,垂眸望着他。
  “孟皙,你到底还是走了你父王的老路。只是可惜,你远远不如他。”皇帝扔下这句话,一甩袍袖,转身就要离开。
  “别走!谁说我输了?谁说朕输了?你的皇后,你不要了?你、你、还有你——”孟皙发疯般原地乱转,也不顾长、枪枪尖几乎擦破他的脸颊,指着不知何时来到,在山上山下各处站着的文臣武将们,癫狂大叫。
  “你们的妻子、女儿都在我手里,你们跑了,她们都是个死。亏你自诩仁德皇帝,你敢抛弃皇后不管吗?你们,一个个为了荣华富贵,都敢舍了妻儿老母吗?”孟皙功败垂成,垂死挣扎道。
  “王爷……”幽幽一声呼唤从背后传来。
  孟皙愕然回头。就看见皙王妃被他手底下黑巾蒙面的刺客们用刀架着脖子押上了山。
  身后跟着的是同样被刀架着脖子,泣不成声、抖若筛糠的儿子、女儿们。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本来应该是阶下囚的皇后娘娘却在众星拱月下,款款行来。
  皇后娘娘身边陪着黛玉、应妙阳款款走来。其后跟着的全是参围官员们的家眷老小,除了有些灰头土脸,却个个毫发无损。
  另一头,几个和孟皙一样服色的王爷贵子也被侍卫们押了上来。还有许多他熟悉的脸庞,总是在他府上相会的,与他饮酒作乐、射圃练兵的人。
  他们曾经一起做过一场春秋大梦,在那个梦里,他是皇帝,而他们是他的文武百官。
  “王爷,我们败了。”皙王妃惨然说道。
  而败,就是死。
  想起父王被圈禁后的模样,巴掌大的地方,永远尘封的大门,不许打开的窗户和只有深夜月圆时才透进的一点幽光……
  岁月漫漫,年华流淌,却再也与他无关。
  天的颜色、花的味道、雨水打在身上的触觉,雪落下压弯树枝,风过处,尘烟四起……
  却眨眼儿只剩下黑,黑,黑,永不见底的黑暗,无边无际无穷涯的黑暗……
  永不见天日的恐慌瞬间夺去了孟皙的全部意志。
  他抽出藏在衣袖里的匕首,一刀扎进胸口,直没至柄。
  “我败了,我便死。我的家眷,可杀可流,不可圈。”孟皙缓缓转身,胸口插着匕首,向背对着的皇上道。
  “朕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认真描写一下孟皙的,但是,注定了结局,不忍心,就这样结束吧!


第51章 女子共负荣辱
  风过; 裹挟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孟皙缓缓倒下。
  却没有摔到地上。
  皙王妃接住了他。
  “王爷; 您慢走; 等等我。”皙王妃看着孟皙眼里消逝的光芒; 平静开口道。
  败就是死,这是他们的约定。一将功成万骨枯; 何况争王称霸?
  皙王妃藏在身上的匕首早被侍卫们搜走了,所以; 她默默拔出孟皙胸口的匕首。
  血流出来; 染红了他们的衣衫。
  “爹、娘——”
  身后是孩子凄厉的哭声。
  站在皇后娘娘背后的黛玉再看不下去,扭过了头。
  “稚子何辜!”一直背对着众人的皇帝突然开口道,“孟皙叛逆谋反,罪大当诛。朕念在叔侄一场的份上,着夺其爵; 贬为庶人。杨氏及其子女流平安州。”
  语罢; 转身离去。
  余下众人; 高宣圣恩浩荡。
  手中握着的匕首,堪堪只离心口一发之隔的皙王妃杨氏; 听着儿女声嘶力竭的哭泣; 匕首无力滑落。
  利刃扎入暗红的土里。
  生死相随容易,但是稚子何辜!
  “咳咳……”一直强撑着的贤亲王忽然佝偻下背; 手捂住嘴,咳喘不止。
  “父亲,您没事吧?”永玙骇了一跳,急忙问道。
  整个计划里最危险的便是他父亲。
  而他不过是个出头鸟; 做先锋军分散孟皙的注意力。所谓与霍霖的赌注,也不过是诱敌深入、分而化之的借口。
  待比试开始,人群散入围场之后,预先调配来的皇帝亲兵并九城巡防人马等诸多兵马便在林如海等人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捣毁了孟皙他们在西南角一带的埋伏,截断他们彼此间的联络,并不知不觉中替换了孟皙原来的手下。
  就连孟皙后面的伏击得手,那些蒙面的黑子刺客也早都换成了皇帝的人。
  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推动孟皙兵行险招、图穷匕见,而做给他看的一场戏。
  从始至终,皇上都抽身事外,早立于不败之地。孟皙兵变只能有失败这一个结局。
  可是在这场戏里面,有一个人时时刻刻都处于极大的危险之中,那人便是李代桃僵做皇帝替身的贤亲王。
  如果适才孟皙眼见事情败露,非要拼个鱼死网破,立取贤亲王的性命,到时永玙可是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幸好,幸好!
  直到火把全部亮起,永玙亲自将贤亲王从御辇内扶出来,握住了父亲的手,他的双腿才停止颤抖。
  可是现下,看着父亲的状况,难不成是受了暗伤?永玙心里满是惶急。
  好半晌,贤亲王才停止咳喘,摆摆手,低声道:“为父没事,但是,圣上怕是——故而才这般急迫。”
  之前,孟皙误把他当成皇帝,说了他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话,如今看来,绝不会假。那么,便是皇帝在说谎。
  这天儿,还是要变了。贤亲王想着,握着永玙的手暗暗使劲,眼里神色深邃幽微。
  永玙后背一僵。
  “为父要告病,你也在家,从此闭门侍疾。谁来,都不许见。”贤亲王冷着脸命令道。
  永玙知道轻重缓急,谋逆案发,这会儿已经死了一位皇室王爷,明日天一亮又要有多少人家被抄家灭族,简直不敢想象。
  贤亲王府此番既立了头功,也招了大恨。孟皙倒了,贤亲王府在皇上和皇子们眼中却会越发扎眼。
  若不急流勇退,便是兔死狗烹。
  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孩儿知道。”永玙躬身答道。
  恰好这时候,传旨太监来宣贤亲王并永玙见驾。
  贤亲王回头刚要答话,忽然两眼翻白,原地栽倒。
  永玙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太医,快宣太医……”永玙大叫。
  混乱中,正带着兵马走过的林如海被传旨太监抓住,如见了救星般拽入皇帝行辕帐篷。
  …………
  回京的马车上。
  应妙阳和黛玉对面而坐,都默不作声。
  皇后娘娘凤驾便在林府马车之前。
  遇袭虽是一场戏,但是当时为了能顺利瞒过孟皙一党的耳目,消息藏得死紧,连皇后娘娘都不曾得了半点口风。水火无情,刀剑无眼。皇后娘娘多少还是处于危险之中的。
  就拿惊马来说,马儿受惊,谁也控制不了。何况彼时,应妙阳与黛玉并不知情,最起码不能完全确定一切只是一场戏。
  所以,黛玉救驾的功劳是实打实的。
  皇后娘娘感动之余,张口就要认黛玉为义女,封她做公主。幸好被听闻贤亲王独自回府不放心追回京却被迫半道折返的贤亲王妃拦下。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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