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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道系林妹妹-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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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钮云却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惜春吃惊问她,“怎么,你哥哥今日竟不来吗?若是没有座位——”
  钮云却打断了她道:“还要烦请姐姐亲自将绣旗交给哥哥。他名唤孟九(久),就坐在二层地字一号雅间里。”
  惜春眨了眨眼,暗忖钮云何故舍近求远?况他们兄妹名字倒都挺——简单。九还是久?
  惜春还正思量,钮云已经转身跑去准备了。
  无法,惜春只得亲自去敲了九皇子的房门。
  说过钮云心思,再表台上抓阄限韵之结果。
  此番联句之对象、措辞、韵脚、合辙等等要求全由抓阄组合而成。如此,不仅不落窠臼,反倒太过别出心裁!
  以致老学究、大宰辅杜明杜老爷看见联句首句之题,揪着胡须,差点接不下去,“哈哈哈哈……”朗笑之声传出老远去。
  就连黛玉也凝眉沉思了好久。
  那岁时三友也是急出了一脑门冷汗,看着眼前首句——天地良心人做主,无理无据,实在接不下去!恨死了自个儿的手气。
  偏偏,她手里还有花球,击鼓传花之声越来越急,岁时三友额上汗珠滚滚而下,眼看不是淘汰,便是此回合将要作废。
  钮云正站在岁时三友身旁,看她急得不行,自个儿也跟着着急起来。有心提点她,奈何张开了口,却与她说不出话,最后干脆奋笔疾书,飞快写下一行字。
  那岁时三友正在无着无落、不上不下时候,忽然觑见身侧形容古怪的小姑娘飞快在宣纸上写着什么,不由自主看了一眼,灵光乍现,忙不迭照原样念了出来,“洪荒到头神为怪。”
  并不等下面评判们举牌,直接将花球递给了钮云。
  钮云刚把花球接到手中,鼓声便停了。
  一时间,众人全看向了钮云。
  只因,钮云写字动作,可算作自个儿思量,并不奇怪。而二人站得又近,面上还有面具遮掩,岁时三友侧头偷觑神情并不在台下评判眼中。就连她因作弊而涨红的脸色也可解释为过于紧张所致。
  雅间里,黛玉居高临下,却将钮云适才举动全看在了眼里,心中对这位十五公主的欣赏越发显在了面上。
  而惜春虽不清楚钮云的身份,却也是与有荣焉模样。
  “只是这‘洪荒到头神为怪’接的却不甚好。孟十五往下却不知该如何续”黛玉担忧地道。
  其实,却是她杞人忧天了。首句难解,便是因它无理数。钮云的破法便是以无理应无理,先破了局,往后再说。
  莫说三句,便是十句、百句,她也接得下。
  只是,只是说不出。
  台下众人便看着那名叫“孟十五”的最年幼应试者,面具下的嘴唇张了又张,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题确实太难了些,无理无韵,实不好接。”大多数人交头接耳道。
  “这孟十五小小年纪便能闯到决赛,已是不同凡响,可惜运气太差了些!”有人嗟叹道。
  更有人直接建议道:“此题无解,雅舍主人该当换个韵脚,或干脆重新出个首句。”
  众说纷纭,议论纷纷,钮云声量愈发显得小了。
  眼瞅着滴漏要尽,钮云急得抓起手边毛笔,笔走龙蛇,在纸上连写了十句来。
  钮云将宣纸高高举起,给台下评判观瞧,嘴上却念不出。
  岁时三友适才得了孟十五臂助,见她似乎说话不便,连忙替她念出了声。
  随着岁时三友的语声,台下议论之声渐渐都停歇了。
  “妙!”
  “妙!”
  “妙!真妙!”
  ……
  一时间,台下叫“妙”之声不绝于耳。
  二层雅间里,惜春干脆推开了窗户,死命挥舞着手中绣旗,极大声地叫道:“十五绝句!”
  对面,晚了一步推开窗的九皇子,看了看手中绣旗,又望了望对面那个玉雪可爱、天真热忱的小姑娘,忽然摸了摸鼻子,轻轻低头笑了。
  钮云“堪堪”过关,且化腐朽为神奇,将一场起头便是错误的联句终于引上了正路。
  就在她后面的宝钗,心里感激不尽,面上却仍持重。待花球接到了手上后,宝钗老老实实说了她的句子。
  工整别致,不失蘅芜风采,却没了潇湘气韵。
  最后,联句落台者却是蜀中仙。
  蜀中仙依依不舍下得了台。
  其余八人又登一台。
  第三轮较技,却是该钮云抽题了。
  小童端来签筒,钮云探手进去,小心翼翼选了一个出来,打开一看,却是琴技。
  所谓琴技比试,不止限于弹琴,琵琶古筝洞箫竹笛,凡与乐曲相关者,均可演奏。
  只是如此这般,众口难调,便难分其高低胜败。
  故而,所谓琴技比试,便是由参试者亲自抽题,选取八首极难演奏、极其考验琴艺功底的古曲。随意选取一首乐曲,能演奏者即可通关。反之,便是落台。
  钮云爱读书,不爱琴曲,偏偏却抽到了这一题,还是头一个需要演奏的人。看罢,不禁摇头叹息,自觉晋升无望了。
  地字一号房的九皇子,看见自家妹子抽了这般一道题,也是忍不住扶额叹息,已经做好了铩羽而归的准备。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钮云只是抽到了琴技,至于要弹奏的是哪一首曲子,还说不定。


第78章 峰回路转,另有隐情
  且说钮云也是个运气不济的; 前两轮受旁人连累; 抽到的都是考验急智口才的; 总算勉强应付过去。哪知; 第三轮,到她自己的时候; 运气更差,干脆从琴棋书画里面抽出了那个她最最不擅长的——琴技?
  钮云一见琴技这两个字; 头就大了。
  她是当朝嫡公主; 还是皇帝、皇后最小的女儿,颇受宠爱,从小也是琴棋书画都要学习,五艺俱全的。只是,事有偏爱; 技有专长; 术业有专攻; 钮云于琴技上,只是会弹却弹不好。
  钮云苦笑着伸手; 又抽出了她要演奏的曲子; 再打开一看——广陵散。
  广陵散?钮云眉毛挑了起来,眼里也发了光。
  小小童子见了《广陵散》三字; 转身向众人唱道:“请孟十五演奏《广陵散》。”
  台下又是如雷一阵喧哗。
  “广陵绝响?”
  “今日我等有耳福了!”
  “那曲子早散佚了,我等都没听过,如何评断她到底有无演奏出来?”
  众人中终于有一个说到了正茬儿上。
  谁不知,广陵已成绝响; 雅舍主人如何又出了这样一道题?
  黛玉与应妙阳对视,也是一头雾水。“这曲子,咱们有吗?”黛玉反倒追问起应妙阳了。
  应妙阳苦笑摇头道:“你都不知,我如何知晓?琴技一题,似乎是……”应妙阳在回想,究竟是何人出的这道题。
  “好像是后宫一位娘娘,就连琴曲原稿也是从宫里乐坊和曲库拿来的。”应妙阳道。
  难不成……黛玉想着,莫不是孟十五十分擅长琴技,这一题是皇后娘娘专门出给她的?
  却是黛玉想错了。这一题实际是杜寒清保底求来的。
  杜寒清除了诗文书法了得,琴技也是独绝。她虽不知最终大比的赛制,但是黛玉四处请题,自然也瞒不住她。
  后宫好几位嫔妃都与杜家沾亲带故,杜寒清只是稍微动了动口,便有人替她出了头。
  果然,杜寒清一见钮云抽出这道题,面具下的嘴角直翘到了天上。
  紧跟着又看见钮云抽中《广陵散》,简直让杜寒清都喜破了肚皮。
  直接联系他,一心一意盯着潇湘妃子,生怕宝钗抢了她的头名,哪知半道杀出一个程咬金,这孟十五虽然年纪最小,但是几轮比试下来,杜寒清也已看出她才情却远胜旁人,而且她身后势力似乎亦十分雄厚。就说那位不知名的豪富少年郎,据传不仅豪富,更难得的是清贵!
  实在是钮云太过低调,从不出门,便是杜寒青也认不出她,又有面具遮挡,更是猜想不到。
  如今,被她抽中《广陵散》,杜寒清就不信,便是她也没见过的曲子,那孟十五小小年纪便能弹奏!
  可是,杜寒清却忘了,哪怕孟十五不会弹,她却也不会。如此,无一人能弹出此曲,这一题便是作废。
  换题再抽,安知孟十五亦不行否?
  《广陵散》之名一出,台上六人都低了头。那唯二没有低头的人,一个是杜寒清,只因她正得意;另一个却是孟十五,只因她会演奏。
  孟十五上前一步,自有小厮抱了古琴上来,在她面前摆好。孟十五屈膝盘腿坐下,将袖子稍稍挽起一些,露出一小截看去比竹枝还细的手腕,见了便让人心疼不已。
  孟十五抬手略微弹了几下,便摇了摇头。
  台下看客见了,以为孟十五不能弹奏,是要放弃,起先被孟十五高高吊起来的兴致,忽地就散了。
  更有其中一个早先下注赌了蜀中仙获胜的地痞老油嘴儿,赌输了银子,心里不痛快,见状便带头起哄道:“小姑娘,若是不会弹,直说便了,哥哥不会笑话你,逞强就——”
  哪知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金甲禁军用钢刀架在了脖子上。
  “哎呀呀!”人群吓得哄地散开,独独露出那个乱说话的油嘴儿并面冷如霜的金甲禁军。
  “官爷饶命!饶命!”那人也知自个儿言语粗鄙,犯了忌讳,忙告饶道。
  那禁军却丝毫不为所动,架着他便往外走。
  旁人经此一吓,本有意调侃几句的,不约而同伸手摸了摸脖颈儿,再不敢胡言乱语,纷纷给嘴巴上了门栓。
  地字一号房的九皇子眸中凛光一闪而过,如此,还不满意,冷声吩咐道:“先赏那厮一百个耳光!再看见一个胆敢对十五公主不敬的,全架出去掌嘴!”
  “是!”一群暗卫领命四散到一层看台。
  却说杜寒清乍见孟十五的架势,以为她当真能够弹奏《广陵散》,吓得美眸圆睁,情不自禁向前迈了一步,似有话说。哪知,随后她便见孟十五对琴摇头,大大松了一口气,暗忖道:“果然是个虚张声势的,哼!”
  杜寒清刚想开口讽刺孟十五几句,却听孟十五低声道:“这琴太新太软,用不得,需换一把来。”
  底下评判席上,实坐着一位琴曲名家,名唤李梁,据称乃李龟年后代,最善歌曲酬唱,弹琴奏曲。起初,那李梁见小童拿上一把崭新的古琴,而孟十五却不发一言就要弹奏,心中就颇不屑,认定了孟十五是滥竽充数,想要蒙混过关,做好了准备要揭穿她!
  现下,却听孟十五只拨弄了两下琴弦,便指出这琴的问题,想起祖父家传,不由对孟十五又高看了几眼。心底却仍不信,似她这样一个垂髫童子能演奏失传久矣的广陵散。
  小童却不懂琴,只是照后面管事吩咐,抱了古琴上来,闻言忙下台去问。
  雅舍藏书甚多,古琴却少。
  黛玉在雅间看见,便要命雪雁速速归家去将她那把古琴取来,只是不知是否趁孟十五的手。
  却不等雪雁出门,对面九皇子便命人捧了一把尾巴带有焦痕古琴,乍看去十分肖像焦尾琴,给孟十五送上了台。
  孟十五接琴在身,紧抿的唇儿终于松了些,深呼一口气,对着那琴恭敬拜了三拜,这才再度盘膝坐下,轻抚琴弦,演奏起来。
  初时,钮云手还太生,曲子又难,便如冰雪刚溶时,水路不畅。偶有浮冰、硬石拍击河岸,或者转圜不来,以致凝涩难辨,路径不通。
  台下之人听了,面上皆有疑惑之情,质疑这等曲子绝不是广陵绝响。
  却也有懂行的人,如李梁、杜寒清辈,听出这曲子实则精妙绝伦,只是演奏的人手法并不娴熟,方有凝涩之感。
  不过,冬雪总会融尽,眼看春回大地,草色青起来,水流涨起来,野花也开了,群鸟生息,万物复苏,野趣横生。孟十五之演奏也是渐入佳境,拢捻挑复,一样不缺。
  只是曲高和寡,太过寂寞,广陵浩然之气堆垒在胸臆之间,实在不吐不快!便是不喜出言如钮云,也缓开尊口,曼声而歌起来……
  歌声细小,未脱童稚,如蚊蚋虫鸣,原当无闻。
  只是,有了适才九皇子一怒,杀气逼人的金甲禁军四处一站,再无一人敢说闲话,纷纷噤若寒蝉、屏息凝神。
  如此,钮云细小的歌声便伴着琴曲在偌大的空场内回旋。
  少了嵇康从容就义、愤然不屈的浩然正气,却多了女子空灵纯粹、委婉辗转的灵秀美感。
  众人不觉也听醉了。
  “铮——”正当众人沉醉醉时,不知何故,那“焦尾琴”却铮地发出一声脆响,像是琴弦断了。
  黛玉、惜春并九皇子三人不约而同扑到窗前查看。却并不是琴弦断了。
  只因琴曲到了高潮之处,如狂风骤雨,惊涛骇浪席卷而来。弹到急处,钮云气力不济,技艺不够,人儿再跟不上曲儿,那曲儿似乎有了魂灵,自个儿演奏下去,直逼得钮云手忙脚乱,以致手指被琴弦绊住,右手五根指甲几乎都被掀了开去。
  十指连心,疼痛难忍,钮云无奈,只得按止琴弦,中断了演奏。
  就这般,那琴仍兀自嗡嗡鸣响不休,似是在怨钮云不能奏尽,也似那曲子自在埋怨钮云又要让它就此沉寂。
  钮云却亦汗透重衣,捧着手指缓缓起身,却因耗费心力太过,几乎便站不起来。
  岁时三友和三春客见状,一并上前,将钮云扶回了原处。
  台下众人至此方反应过来,一齐儿鼓起掌来。
  却也有人忍不住小声质疑道:“这曲子虽好,只不知是不是《广陵散》?”
  “是也,是也!老夫祖上多少代人苦苦寻觅久矣,终不可得。不成想,老夫竟有此耳福,此生竟得亲温,实在大幸也!大幸也!”李梁激动地站起身来,一面手舞足蹈,一面高声叫嚷。
  便有暗卫抬头去望九皇子所在的地字一号窗口,请示是否需要将这小老儿也架出去。
  “一群莽夫!”九皇子气得跺了跺脚,挥手斥退那人。
  确实《广陵散》失传久矣,而钮云弹奏所依据的便是大内密藏的琴谱。
  其实,这琴谱原也是在民间某一世家手里。后来,那户世家破败了,家财散尽。《广陵散》的琴谱也被前朝某一巨贪收入囊中。只是后来,那贪官也坏了事,被抄家灭族,如此琴谱才进了皇宫。
  李梁之家虽乃世代的琴师,到底还是下等人,如何够得上世家、巨贪甚至皇家门户自然穷极祖孙多少代,亦不可寻。
  而钮云贵为公主,大内所藏,自然取用由她。
  当初,皇后娘娘逼着钮云学习弹琴。钮云不依,还说,“世间已无绝响,还学琴曲作甚?”被皇后娘娘斥道:“你个黄口小儿,如何便知没有了?”亲自命总管取来给钮云看了。
  钮云虽不爱琴,但是广陵散不止为谱,尚有唱词,且其内蕴含嵇康风华气度,钮云心向往之,狠是下了一番苦功。虽到底无法演奏整曲,拿去糊弄人,通过比试,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也是,为何钮云见了广陵散之后反倒松了一口气的原因。
  只是世间之事皆无巧合。杜寒清为了一己之私,为了保证试题中必有琴技,专程去后宫求人的事,如何能瞒得了一宫之主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也知钮云要参加大比,自然想帮自家姑娘夺得魁首,不动声色把《广陵散》曲目放到了十首古曲之内。如此,即便是就抽到了琴技,无论如何总有广陵散之曲,钮云总能顺利通关。
  这也是为何九皇子随身携带古琴的原因。
  钮云演奏已毕,台下鼓掌赞叹之声却经久不衰。
  尤以李梁为甚。这老儿虽已到了知天命的年岁,但爱曲如命。平生憾事便是不得广陵旧曲,甘心以己命换得听闻一回。今日得偿夙愿,喜得无可无不可,面色潮红,见孟十五未能将曲子弹完,实在心有不甘,手脚并用就要攀上台去,想要跪下拜求孟十五赐曲。
  却被评判并禁军拦下。李梁干脆再不听旁人所奏,径直举起“胜”那一面的牌子,示意孟十五已无人能敌,当直接晋级,再上层楼。
  其余评判虽未说话,却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余下七人到底不曾演奏过,便还是不能断定孟十五所奏便是最佳。且除了李梁信誓旦旦地说,这便是遗失的广陵曲外,旁人尚不能确认。
  便有考官上台询问余下七人道:“可还有人能演奏广陵散之曲?”
  除了杜寒清,微微显露一点尝试意图,余人皆是直接摇头,坦诚回答道:“从不曾听过,更不会弹奏。”
  考官便单单又问了杜寒清一遍。
  杜寒清实不会弹,且哪怕她瞎撞现编,也无把握能比适才钮云所奏之曲更佳,只得摇头。
  如此钮云一人独奏了广陵散之曲,便是拔了头筹,率先通关,又上一层。
  杜寒清看着那孟十五独站在第三层高台之上,洋洋自得模样,微眯了眼,恨不能立时便轮到自己,当场奏一曲《高山流水》,无论如何也要杀一杀孟十五的威风。
  可惜,下一个人却是宝钗。宝钗抽出曲子,正是《胡笳十八拍》。宝钗商女出身,从小琴歌听得甚多,也会弹唱,只是自矜身份,不常表现。
  此遭儿,机会在前,自然也用心演奏。
  无功无过,算是四平八稳。较之孟十五初时所奏,平和准确,全无差错。但却太过死板,失于工整,反没了琴曲趣味。
  珠玉在前,众人忍不住两相比较,越发相信孟十五所奏当真乃失却之绝响,反回想之。故而,宝钗之奏,只算通过,应者寥寥,无甚喝彩。
  其下,却是蓬莱客。这蓬莱客也是最善歌舞的,抽到的曲目是《渔樵问答》。恰她曾习过对应舞蹈,自知单凭琵琶技艺,绝无法胜过孟十五,便于演奏时,偶尔穿插舞蹈,手落脚起,秋波频送,便是隔着那丑陋的面具,也颇动人心。
  至此,蓬莱客方算扳回一城,也侥幸晋级。
  眼看人人得过,杜寒清心下不由焦急,还没轮到她抽签,却将头儿探出老远,直愣愣望着三春客的探春。
  探春在蓬莱客之后,抽到是《十面埋伏》,亦是名曲,探春曾习过。且该曲胜在杀伐奔腾,最是感染人心,当此时,恰助了探春一臂之力。
  探春琴艺不惊人,心性却极为坚定,并不以旁人皆已晋升为虑,凝神定心,好好将一曲十面埋伏奏毕。
  如此,竟也顺利通关。
  眼瞅着,晋升名额只剩三席,杜寒清位次还在其后,不由越发急躁,失却常性。
  黛玉等人远远在雅间看去,也看出了那君子兰情形不对。
  应妙阳不客气地点评道:“堂堂宰辅的孙女,不过败了两场,便这般患得患失,实在不像杜老头为人。”
  杜明为人,能屈能伸,历三朝而不倒可见一斑。却也是个有大才并心胸开阔之人,哪知后人却如此一般。惹得应妙阳也不由为他遗憾。
  另一间屋内,林如海陪着恩师同坐,偷觑杜明神色,果然不好,思量半晌,方才劝道:“寒清那丫头从小顺遂,丁点儿磨折都没遇见过,自然应对差了些。恩师不用焦心,杜家儿郎又哪有差的!”
  杜明听罢,脸色总算稍好了些,捋着胡须叹道:“罢罢,也让她父母看看,这孩子到底有不如人之处,且息一息心思。”
  杜明言语不尽不实,林如海一时没有听懂。回去和应妙阳学话时,却被应妙阳一针见血指出,定是杜寒清的父母动了让她与皇子结亲的心思,且所图甚大,意在押宝,对象八成还是现下正炙手可热的四皇子,妄图攀龙附凤。
  这却是后话,此时先不提。
  偏偏,杜寒清之前那人,竟是从小习琴曲长大的,专长便是如此,且亦能舞,简直全才。终于在孟十五之后,又掀起一阵热潮,激得折柳滩外看客们都远远叫起了好!
  又是妥妥一位晋升人选!
  好不容易轮到杜寒清时,她探出去抓阄的手都是抖的。
  竟然也正如她所想,抽到了《高山流水》。
  可是,高山流水最是空灵雅致,讲究的就是心性,平和无为,无欲无求,方能臻化境。
  此刻,杜寒清心绪不宁,方寸大乱。若是与她一个如《十面埋伏》,热闹激昂,如雨打芭蕉,似奔马蹦腾者,她也大可侥幸糊弄过去。
  偏偏是最恬淡、最悠然,又最广为流传的高山流水遇知音,人人皆闻过,人人有话说,一丁点儿错误或不足,也能立时被人发觉,指出,与此刻的杜寒清来说,实在是大大的不妙!
  黛玉听见小童唱说,“君子兰抽中《高山流水》。”立时摇了摇头,可惜一场好戏,不出意外,她竟看不成了。
  便是认定了杜寒清此轮便将被淘汰。
  唯独,杜寒清自个儿还没看透,以为是她平日练熟了的,驾轻就熟,总不会错。
  却不知,今日她穿着不合体的衣裳,还戴着极为丑恶、怕人的面具,从前的邈邈仙气早不可觅,没了花容月貌,自然少了许多风情别致。
  心再一乱,下手第一拨便是杂音。
  “铮!”本该悠远绵长的起头变得短而急促,瀑布飞流直下,临水照花,曲高和寡的种种意趣荡然无存。
  不止是台下评判,便是一层看客,其中也有不少懂行的人,听声都皱起了眉,大摇其头。
  便是还在君子兰之后的岁时三友,本也正紧张焦灼,闻曲,亦是难得露了笑颜。
  杜寒清也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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