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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道系林妹妹-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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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永玙带着黛玉走过了大半条街,酒楼客栈林立,却没有一间在开张营业。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回儿,永玙也不敢贸然就带着黛玉进店了。百般寻找之下,几人终于找到一间看去还算整洁的城隍庙,一起进庙里休息。
  黛玉打量一圈后道:“这城隍庙看去颇为整洁,贡桌上还有香烛、供品,怎么像是几日前还有人拜祭呢?”
  永玙也是满心疑惑,皱眉摇头表示不知,却一边在贡桌前整理出一处干净地方,命文竹放了锦墩来与黛玉坐下休息。
  不多时,适才四散开去查看的禁军们都回转了来。
  当先一个首领上前说道:“回世、回公子的话,奴才们查看过了,并不是所有的空屋里都有死人。三十户里有六户家中有亡者,不过看样子死者去世已经很久了,都像是冻饿而死。另外还有五户人家中曾有炊烟痕迹。余下房舍竟都像是久已无人居住的。”
  这首领刚说完,杨毅也跟进来道:“还有更奇怪的事呢!这城里的水井表面竟是冻住了的。若城里有人,如何能不吃水?好好一口四眼井,怎么会舍得让它冻住?”
  “可是,若说这里是死地,那些守城士兵和行人又作何话讲?一座死城,哪里还有严密盘查,紧密看守的必要?”杨毅又道。
  问题一个接一个,疑团一重又一重。在座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得上的。
  突然,因着受惊过度,一直没说话的紫鹃举手问道:“我、我也有一个问题,既、既然是大雪压塌了许多房屋,咱们一路走来,怎么就只在那酒楼后院看见一处塌陷房屋,其余再没看见了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既然没有大雪压塌的房屋,所谓暴雪太凶,压塌了许多房屋。百姓因此或被活埋,或冻饿而死的说法便不攻自破。
  “那若不是因着大雪私人,为、为什么那酒楼里的人却互食,互食……”黛玉没把话说完。
  众人却不约而同想到了那间酒楼后院里的场景,都忍不住直泛酸水。
  “既然天灾没有传说的那么凶猛,这城里却成了死地。可见,便是人祸了。”永玙站起身道。
  众人皆没言语,心里却都是一般样儿想法。
  “捉贼拿赃,既然这城里没有人,咱们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便拿‘咱爹’的名帖去拜会这县衙的大老爷去。”永玙又道。
  黛玉闻言,眼睛亮了一亮,附和道:“正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平安州城里处处古怪,上下都透着不对劲,却又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来。便是听说有钦差马上就到,也丝毫不遮掩!总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咱们在这里瞎猜,猜破了头也没有用,不如亲眼去看一看。”
  杨毅也点头表示赞同。
  几人直奔平安州知府衙门。
  ……………
  平安州知府衙门前。
  衙差看见杨毅一行人过来,大喇喇走上前询问道:“来者何人?咱们老爷今日不升堂,有事自去寻知州大人。”
  黛玉在马车内听见,不由嘀咕道:“这是什么话?越级上报,这位知府也不怕有人告他渎职、贪墨,便径直把人送到顶头上司手里?”
  永玙也觉甚为怪异。不提顶头上司如何说,这位知府大人难道就不怕他们是钦差派来的人?查知他既不赈灾,也不抗灾,什么公务也不理,连堂也不升吗?
  杨毅却颇能耐住性子,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杨毅也不多话,先掏出一锭银子塞给那个衙差,这才亮出路引、籍册,并证明身份的腰牌等物。
  那衙差看了杨毅拿出的东西,面上神色才恭敬了些,虚虚向杨毅打了个躬,改口道:“不知杨先生来我府衙有何要事?”
  “不瞒您说,我等既是投亲,原只是路过贵地。想着天寒地冻,进来歇息歇息。哪知贵宝地,城里却是十室九空,客栈、酒楼里浑没一个人,叫俺们走了这许多地方,也只见着一座破旧的城隍庙。俺们家姑娘头回出门,打小都是娇养的,实在,”杨毅一摊手,做无可奈何状,又道,“实在没法在那庙里将就。迫于无奈之下,斗胆思量着,能不能去知府大人衙门里借住一宿?”
  杨毅说罢,似乎怕太过唐突,连忙补充道:“必有重谢。且待我等到了金陵之后,俺们老爷定会再备厚礼回谢贵知府大人。”
  那衙差听罢,又望了望永玙形貌,惊为天人,自忖乃一本万利的生意,又受了杨毅的好处,想着应该不会触了知府的霉头,便道:“这样,先生容我去回禀一下知府大人。留与不留全凭大人说了算。”
  “这个自然。”杨毅抱拳为礼,并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让那衙差拿进去给知府大人做个见证。
  不多时,那衙差便走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
  衙差领着妇人走到杨毅并永玙面前,引荐道:“回小少爷,这位是俺们知府大人家的乳母吴妈妈,如今做着内院管事。知府大人已经同意你等借住一宿,让你们自跟着吴妈妈去客房安顿。”
  永玙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冲那吴妈妈拱了拱手。
  吴妈妈老大不小的人了。却也被永玙这一个笑容晃花了眼,心想:“好嘛!怪道人家都说京城里的人矜贵不凡,这位小公子才多大岁数,冷冰冰一个人,不过勾了勾嘴角,便是老妈子我也忍不住要动心!哎呀,哎呀!”
  吴妈妈心里绮念横生,却不影响她引着众人往后堂走。也幸亏她装得一副好模样,不然要是被永玙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定然不顾一切,立时抽出剑,削掉她一层面皮去。
  “这里便是客院了,后面二门那边是俺们太太的院子?你们不要过去。西面那个小门,通着老爷的书房,你们轻易也不要去。”吴妈妈将众人引进府衙后堂西边角落里的一处独门小院内。
  这处院子里除了面南两间正房外,东西还各有三间厢房,住黛玉一行人虽不太够,却也勉强可以将就。
  杨毅便先拱手道:“多谢知府大人!我等诸多打扰,实在难为情,不知可否拜见知府大人,当面致谢?”
  吴妈妈掩唇笑道:“这个自然可以。不过俺们老爷这会儿正忙于公务,您几位先歇一歇,稍候老爷自会命人来请。”
  “如此,谢过妈妈了。”黛玉冲吴妈妈道,紫鹃紧跟着上前,塞了一包碎银子过去。
  吴妈妈收了银子,心满意足离去。
  黛玉等人刚在正房坐下,本以为还要等很久才能见到这位神秘的知府老爷,哪知,紧闭的客院大门忽然被人敲响……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87章 论官威
  且说黛玉等人刚在客院正房坐下; 还来不及四处打量甚至商议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紧闭着的客院大门忽然被人敲响。
  黛玉与永玙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来人是谁?
  杨毅自告奋勇前去开门。
  大门打开; 门后站着的却是一位三十岁上下容长脸、柳叶眉,猛然看去十分娴静温柔的一个女子。
  那女子看见杨毅; 如此年轻,又一身文士风采; 先吃了一惊; 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前来借住的孟老爷家管事杨先生?”
  “正是在下,敢问姑娘贵姓大名?”杨毅施礼毕,方问道。
  那女子忙躬身还礼,客气道:“奴家乃府上太太的贴身婢女,名唤碧荷。俺们太太听闻有客到; 特命奴家前来看看; 府上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贵客尽管直言。”
  “好说好说; 太太客气了!我等冒昧打扰,承蒙主家不弃; 已是万分感谢。还请碧荷姑娘屋里坐坐; 俺们家姑娘也在,彼此相见。”杨毅邀请道。
  那碧荷也像是有话说模样; 跟着进门,却又立刻回身再度将院门锁起,这才跟着杨毅进了正房。
  彼时,黛玉和永玙早将两人对话都听在耳里。
  “这位太太倒是个热心肠的人!”黛玉道。
  “可是; 我看,适才那丫鬟猛一眼看见先生时的眼神却有古怪。”永玙道。
  黛玉点了点头,“正是。且看她说话举动,竟像是背着人的。这城里万事透着古怪,兴许反倒能从这个丫鬟身上寻到症结。”
  两人正议论着,却看见碧荷转身把院门又关了,径直跟着杨毅往正房走来,忙住了口,端坐等人进门。
  “是碧荷姐姐吗?”那碧荷刚撩开门帘,进入正房,紫鹃就笑吟吟迎上她问道。
  “妹妹适才在窗边听见姐姐说话,敢教姐姐知道,这位便是我家姑娘。”紫鹃挽着碧荷走到黛玉面前,指着黛玉说到。
  两人厮见毕,紫鹃才想起来,倒把永玙忘记了,忙吐了吐舌头,补充道:“这位却是我家公子,如今已是秀才了呢!”
  永玙是秀才?却是为了冒充金陵那位孟老爷家公子,编造的身份。现下猛地听见,永玙还颇不自在,挠了挠头,学着书呆子常态,给那碧荷姑娘作了个揖。
  碧荷受宠若惊,忙不迭躲避,回礼道:“公子折煞奴也!折煞奴也!”
  黛玉在一旁看了,暗暗点头。这位碧荷姑娘待人接物、说话办事有理有据,态度可亲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卑微,看样子应是大户人家出身,想来府上这位太太来历也定不简单。
  果然,几人坐下说话,没几句,碧荷便说道,她家太太原是南方当地某一柯姓望族出身,其父原也是封疆大吏。可惜兄弟不争气。父亲过世后,竟无人能承继他的衣钵,不过三五年功夫便沦落成为普通官家。
  黛玉听罢觉得这位太太的经历说起来倒与荣国府十分相似。一样的望族大家,一样的后继无人,一样的沦落无言。
  永玙听了,却问道:“莫非贵府太太娘家竟是原云南总督柯卓府上?”
  碧荷睁大了眼睛,忙站起身,再度向永玙行礼道:“莫非小公子与奴家主人有旧?碧荷有眼无珠,慢待了小公子!”
  永玙忙示意紫鹃将她扶起,摸了摸鼻子道:“咳咳,碧荷姑娘,在下年幼,却没机会一睹柯将军昔日风采。不过柯将军大名,如雷贯耳,我等小儿也曾听过。可惜虎父犬子——”
  永玙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再看见对面碧荷面上尴尬神色,忙改了口,问道:“那如何柯夫人却远嫁到这平安州?”
  碧荷垂了眼目道:“此事说来话长。俺们姑爷原是老爷麾下一员小将家幼子。姑爷之父戍边时意外丧生,从此姑爷便被老爷接到家里居住。养到二十多岁时,老爷便将姑爷送去京城读书,应考。姑爷争气,竟当真金榜题名,考取了进士,回来便向我家姑娘提亲。老爷高兴旧部后继有人,便答应了这门亲事。这些年,姑爷四处做官,姑娘便一直跟随在他左右。说来,却已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了。”
  这碧荷提起昔日柯府旧事时,眉梢眼角都是与有荣焉;但是一说到她家那位姑爷,却总是不尽不实、遮遮掩掩,颇多一言难尽之态。
  永玙听罢,拍掌叹息道:“难怪!难怪!”
  却是在感慨难怪这位知府大人如此有恃无恐、胆大妄为。他岳丈家势力竟这般了得!可惜却是明日黄花。更可惜,若这知府当真参与了平安州怪事,那堂堂镇南将军柯卓的女儿却嫁给了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狼心狗肺的家伙,真真令人扼腕!
  “小子久慕柯将军大名,不知可否与吾妹一道入内拜见柯太太?”永玙问道。
  黛玉也忙点头附和。她亦曾听过柯卓事迹。在岳将军镇守西南之前,柯卓一杆银枪独守西南十二道关卡,蛮夷莫敢入。据说,就连十万大山里那些智慧未开的野人,听到柯卓大名也是望风而逃。可见,柯家军之威风。
  可惜,十八年前,柯卓意外暴毙,西南失守,便是先皇都好生头疼了许久。直到岳将军异军突起,接过柯卓银枪,西南才再度稳固。
  英雄易老,何况英雄已逝。柯卓去后,他几个儿子接过军权,哪知却难以服众,连吃几场败仗后,被部属轰下台来。从此,再无柯家军,也再没人听说过柯将军那些子女的消息。
  就连黛玉等人出发前,多番盘查平安州诸位官员的来历,却都没发现,这位柳知府竟然是柯卓的女婿!
  见永玙等人求见,碧荷为难地道:“太太原也想亲见各位,可惜不便、不便走动,这才命奴婢前来。”
  这却是何道理?
  永玙、黛玉面面相觑。
  倒是杨毅插话道:“碧荷姑娘此来,可是有甚话儿要嘱咐我等?”
  杨毅旁听多时,除了同黛玉一般感慨因缘际会,更多的却是发现了这知府大人后院里的蹊跷之处。
  从碧荷进门后主动锁门,到自报家门、甚至事无巨细连娘家旧事都向他们几个陌生人和盘托出,再到当家主母不便走动见客,种种皆说明这府里有古怪!
  果然,碧荷闻言,起身走到窗边,点破窗户纸,再三确认周遭无人后,方道:“诸位还是赶紧离开这平安州,连夜启程,再莫回来的好!”
  ……………
  话分两头,再说林如海对虞利连哄带骗。先是将那虞利狠吓了一通,逼问出许多关于平安州的秘事;后又装疯卖傻,将贪渎狠馋恶“五毒”发挥得淋漓尽致,从虞利身上搜刮出了许多“民脂民膏”,尤嫌不足,临走临走,还敲了虞利一套唐伯虎的《春、宫、图》!
  这却是另一场趣事,此时先不表。
  林如海离了竹山县,再度扯起他钦差大臣的虎皮,一路敲锣打鼓往平安州进发。
  恰好,天公也作美。连日来,都是无风无雨,原定三天的路程,不过一日半时辰,林如海就走完了。
  林如海端坐在官轿内,有书吏打起轿帘对他说道:“老爷,平安州城到了。平安州知州率领各位知府、知县都在城门口恭迎您呢!”
  “哦?”林如海撩起眼皮,往远处望了一眼,明知故问道,“如何他等不出迎十里,却只傻傻站在那里?”
  演戏就要演足,既然要耍官威,哪能半途而废?
  那书吏听见林如海言语,面上露出为难神色,却不敢不应,快步奔到对面平安州官员行列前,气喘吁吁将林如海原话传达。
  平安州知州屠光文闻言,脱了官帽,将官服后摆往腰带里一掖,也不骑马,就这般一路小跑往林如海驻轿之处赶来。
  身后,一大群大小官员互望了望,也依样画葫芦,全脱了官帽,捞起后摆,顾不上仪容,前仆后继,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去迎林如海。
  林如海坐在官轿内,一手支颐,冷眼看热闹。
  好一幅官场生态图!
  哼!这平安州一群豺狼虎豹,吃人不吐骨头,作威作福,纵横州里多少年。且从黛玉他们一路送给他的书信来看,这些官员听说他要来,却也丝毫不畏惧,罪证就摆在明面上给人看,胆大程度令人发指!
  可是,如今,看着他来了,当着他的面,却一个比一个还会演戏!这狂奔模样,直似火烧屁股,十万火急,比台上丑角、戏子还要敬业!让他们做父母官,端的是梨园行的天大损失!
  他们现下姿态摆得越低,便意味着背后的阴谋、权势越大!
  若林如海被假象所迷,一旦掉以轻心,小觑了这些人,定然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这平安州还真是龙潭虎穴呢!”林如海低声道。
  轿门边,适才飞奔前去报信的书吏刚刚赶回,听见林如海低语,以为他又有什么吩咐,急忙附耳过去,问道:“不、不知老、老爷可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林如海摆了摆手,示意那书吏退下,却突然一蹬官靴,将好生生一只崭新官靴踢到了泥地上。
  恰好,林如海停轿这片地方正在太阳底下,又有人来回走动,许多薄冰被踩碎了。日头照着,碎冰融化,和泥土混杂,便成了不大不小一片烂泥地。
  偏偏,好巧不巧,林如海正把靴子踢到了那块烂泥地上,还恰恰赶在知州屠光文赶到面前的时候!
  一只官靴斜飞到屠光文面前,正正横亘在他和林如海之间。
  官靴,烂泥。
  捡,还是不捡?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在此。
  稍候还有更新(我骄傲)!


第88章 皆为利来
  前文说道; 偏偏; 好巧不巧; 林如海的一只官靴恰恰斜飞到知州屠光文面前; 正正横亘在他和林如海之间。
  官靴,烂泥。
  就当屠光文苦苦思量究竟是该捡; 还是不捡的时候,他身后官员队伍里; 突然窜出一个身穿知府官袍; 脑满肠肥、满头油汗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因为适才奔跑太急,官袍衣襟大开,竟露出了里衣内绯红的肚兜一角。
  那男子却没发觉,想也不想双膝跪地,双手捧起林如海的官靴; 抓起官袍; 轻手轻脚一通揩拭。就这般; 还怕不干净,又抽出怀里的巾帕; 细细将靴子里面也擦拭一遍; 再放到嘴边吹了吹浮灰,边用鼻子使劲一嗅; 边在面上摆出十分舒坦、百般好闻、万种享受的神态……
  差点没恶心得林如海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就连那个林如海半道上捡来的书吏,看见这人模样,也控制不住露出鄙夷神色。
  偏这人还是泰然自若,双手高举起林如海的官靴; 一本正经地道:“启禀钦差大人,您的官靴,下官已经给您都擦干净了。告罪一声,请容下官亲自给您穿上。”
  林如海却望也不望他,只对着屠光文道:“你便是平安州的知州屠光文”
  屠光文躬身答道:“正是下官。”
  “你可知本钦差所为何来?”林如海又问。
  “钦差大人是奉了吾皇之命,前来查看我平安州雪灾详情并赈灾的。”屠光文老实答道。
  “哦,你知道的倒清楚。”林如海一转眼珠,似乎此刻才看到跪在地上的那位胖知府似的,轻抬了抬脚,用脚尖指着那人,问屠光文道,“他却是谁?”
  屠光文忙答道:“正是平安州城的知府,屈光士。”
  那屈光士听见林如海问到他的名讳,以为拍对了马屁,忙不迭膝行两步,捧着官靴,想要亲自替林如海穿上。
  哪知,林如海却突然扭转身子,正色厉声道:“勿那屈光士,你是否对本钦差有意见?如何敢穿着这等肮脏不堪的官服前来迎驾?究竟是对本钦差不敬还是胆敢对吾皇不敬?”
  屈光士被林如海猛然变脸一喝,吓得大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泥地上。
  他身后屠光文并其他一众大小官员也都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林如海会突出此言!
  明明,明明是林如海踢落了官靴,非要给屠光文一个下马威。
  屈光士为了逢迎两位上司,主动为屠光文解围,自甘下贱,亲自用官袍为林如海擦靴。如何转头来,这钦差大人便六亲不认,倒打一耙呢?
  那屈光士也不知是假装还是当真骇惧至斯,乱了分寸,听见林如海指控,顾不上分辩,大庭广众之下,急忙就把官袍脱了,挂在臂弯上,回身就冲治下县官道:“那谁,快、快去府衙为本官拿一件干净官服来。”
  被他手指点住的那名知县,却面色古怪地望着他,不仅一言不发,还一动不动。
  这位屈光士便是平安州城的知府,也便是黛玉等人借住的衙门里那位柯卓柯将军的女婿,平素也是摆惯了官威的。见那个小小的知县竟敢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双眉倒竖,三角眼瞪起,脸上横肉一顿,就要骂人。
  还是屠光文出言为那县官帮腔道:“屈知府,把你的里衣藏一藏。”
  屠光文是屈光士的顶头上司,两人私底下还有许多见不到光的交易,就连屠光文后院最得宠的那个妾室都是屈光士所赠。屈光士闻言,忙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适才脱衣太急,竟没注意把里衣带子也解开了。
  他贴身穿着的府里宠妾小桃红的绯红肚兜,明晃晃地和着他一身肥膘就亮在众位同僚面前!
  ……
  屈光士好歹也是进士出身,众目睽睽之下出了这等大抽,如何还站得住?猛地用官服盖了脸面,如飞奔走。
  掩面退走之前,屈光士却还不忘将林如海的官靴塞给了就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书吏。
  书吏捧着官靴,左看右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林如海对他勾勾手指。
  书吏忙走上前就要帮林如海穿靴,林如海却摆摆手,拒绝了。
  “这——”书吏低声询问道。若是不要他穿,难不成——
  书吏回头去看屠光文。
  果然屠光文已牵起嘴角,躬身就要上前。
  林如海却突然接过靴子,轻轻往右脚上一罩,一步迈下轿来。
  正弓着身子,作势要给林如海穿靴的屠光文:……
  “哎呦,今个儿日头挺大呀!屠知州,本钦差奉旨赈灾,既然到了你平安州,第一件事自然是视察灾情,还请屠知州头前带路吧!”林如海夸张地抬手遮住日头道。
  余下一众平安州官员望了望头顶只有一线的日头和林如海那可比美人的洁白面皮,眼角不约而同跳了跳——果然是玉面五恶吏!
  却没一个人敢乱说话的。
  屈光士前车之鉴在先,还有屠光文平白受辱在后,正所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这位钦差脑门上就顶着大大的“我是贪官”四个字,这一群蛇鼠反倒投鼠忌器了。
  屠光文却不似他那群无能手下那般好骗。
  屠光文早就听说过林如海的大名,也知他乃圣上心腹。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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